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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了时(作者:凡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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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今朝酒冷剑气寒,他乡惊雷遇故人

山重峰回绿低迷,叠翠复峦路徘徊。日初升,宿鸟鸣,江阴流水悠悠,西山白雾隐隐,山脚燃起了袅袅炊烟,早起的农人们碌碌徐徐扛着锄头上了山。本应是如往日一般平静的早晨,西山半山腰里却忽地轰隆声大作,霎时惊起林间群鸟,唧唧喳喳飞开一片。远处的农人吃了一惊,忙朝山腰看去,只见树林里不知为何升起一团浓烟,烟尘滚滚煞是吓人。
西山林间,烟尘起处,一人灰头土脸从浓烟中抢出,一身衣裳满是尘土,依稀辨得原本应是雪白的色儿。那人冲将出来,先狠狠咳了几下,待得喘息稳了,转头便破口大骂:“挖沟的,叫你炸!干脆连着咱哥俩一块儿炸了,大家凑做堆,尘归尘土归土,是不是?!”他话音刚落,那浓烟中人影一晃便闪出一名黑衣人来,身材短小精悍,长得细眼疏眉尖颌长脸,兀自不停咳嗽,显是被烟尘呛得苦。黑衣人听得白衣人叫骂,怒上心头,也开口斥道:“臭小子!你当二哥我是为了哪个不长眼往坑里跳的傻子挖了一夜的土?!又是为了哪个一醒过来就吵着救人救人的疯子开山破石的?!不拿火石炸它,咱哥俩还能活着出来?只怕到时你早成了烂泥堆里的死耗子,饿了三个月的猫都嗅不到你!”
白衣人被自家二哥这一骂骂得歇了气,他支吾半晌,拿手挠挠头,低声道:“我不是怪你,只是事态紧急……糟了!”白衣人这时才想起展昭仍在地洞内,“那家伙还在里面!”黑衣人冷笑几声:“早死啦!你没看那地道叫我这霹雳雷火弹给炸塌了,你当他还能活么?”“二哥!胡说什么?!”
这白衣人便是落入石床机关中的锦毛鼠白玉堂,那黑衣人是他二哥——彻地鼠韩彰。原来昨日午后陷空岛四鼠见到自家五弟以信号弹求救,彻地鼠韩彰和翻江鼠蒋平立时往西山赶来,老大卢方和老三徐庆留守陷空岛以防万一。韩彰机灵,算准白玉堂是在江阴河畔放的烟花,蒋平便与韩彰分头而行,韩彰在西山上找,蒋平在江阴河里找,过了半夜时分韩彰碰巧打通了白玉堂所在的地道,刚进去便撞上了自家人事不知的五弟,当下将他带了出来。好容易伺候白玉堂醒转,没想他刚醒便硬嚷着要回去救人。韩彰磨不过他,只得重又和他回去,可哪里寻得到别人影子?两人在洞内待的时间久了,韩彰挖的出口被泥石堵了个死紧,不得已韩彰只好点燃随身携带的炸药,这才脱身出来。
此时白玉堂见眼前土石坍塌满地狼藉,心中确信展昭已死,不由得长长叹气:“可惜!也是个俊杰,竟这般命短。”韩彰伸手拍他肩膀:“五弟这又是何必?那人与咱哥几个非亲非故,你出手助他已是大大恩惠,不过他自己福薄罢了。且放下心吧,快快与我回去,你四哥还在水里泡着呢!”
白玉堂向土堆拱手,口中说道:“兄台,你我难得同患难一场,可惜我至今不知晓你姓甚名谁。往后每年今日,白玉堂定会为你摆上香案水饭,以慰兄台在天之灵。如今我与兄台就此别过!”言罢一个长揖,转身与韩彰大步离去。
二人向山下行去,韩彰问白玉堂:“你不是中了蛇毒么?怎的不见任何迹象?”白玉堂也觉奇怪,他从石床上摔下去时仿佛砸到了后颈,醒来后便觉神清气爽,种种中毒的症状消失殆尽,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韩彰道:“回去还得让大嫂好好瞧瞧才是。对了,四弟的船呢?”白玉堂闻言大窘,他前夜将蒋平的船从岛上带出来,事先并未与蒋平交代,后来遇上展昭受人围困,出手相救之时那船早被抛在脑后,现下只怕早被毒箭射得千疮百孔,沉到江阴河里去了。
韩彰一看白玉堂面色便知那船已不知去向,不由得哈哈大笑:“五弟啊五弟,你这回闯下大祸了,那张破船可是你四哥的宝贝!”“什么宝贝?大不了赔他十条八条,稀罕?!”……
二人就这样说笑着下了山。此时天色已大亮,山中雾气尽散,林间幽静风景怡人,红枫绿叶相映成趣,蓝天掩映静水流深,白玉堂心情转好,忍不住高声吟唱:“戏马台前,采花篱下,问岁华还是重九;恰归来,南山翠色依旧!”韩彰笑道:“对景对景!大哥正说呢,今年重阳可不许你偷跑了,否则罚你进不得卢家庄大门!”“天大的冤枉!我哪次不是老老实实地赶回来……”白玉堂正待辩解,却听得身后一人大吼:“混小子!我的船呢?”韩彰与白玉堂一回头,却见一人正大步向他们走来,长得虎背熊腰横眉竖目,一身黑衣湿淋淋的,兀自不断向下滴水,正是翻江鼠蒋平。
“四弟。”
“四哥?!”
白玉堂大惊,转身一跃纵上了近旁一棵参天古木,回头笑道:“四哥,你那船太破,我拿给能人修整去了,待得重阳送来与你过节!”说完他足下一蹬飘身而出,口中叫道:“小弟我先走一步!”眨眼没了踪影。韩彰在一旁早已笑得岔气,蒋平在树下大发雷霆却又奈何他不得,恨恨嚷道:“白玉堂你个混小子!等被我逮着,看我拾掇你!”
……
人说世上之事最是无常,众生芸芸,人海茫茫,千种色相,万般繁华,无人能料,不过刹那却叫一天一地风云变色,从此一生纠缠。
白玉堂不知,那位他认定已死的朋友,此时正清清爽爽行在返乡路上;而展昭也不知,那位他认定失踪的朋友,此时正急急忙忙赶往买船途中。
清风一曲,茶香一缕,花落无心。多年后旁人开始念叨当年这“一面成缘”,他二人却无声哀叹:为何偏生是这冤家?半年后南侠展昭金殿耀武楼献艺,龙颜大悦,封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赐号“御猫”,供职开封府。封号一出,震惊江湖。
缘起,如惊鸿一瞥,雁过留痕。

宋仁宗康定元年,龙图阁大学士包拯受命出任开封知府,辖宋东京都开封。
汴梁乃北宋第一都城,百嘉所毓,万方辐辏,真真人文精华荟萃之地也。然而,正因开封乃浩穰之区,人物盛伙,不免众多游手奸黠,作奸犯科之徒;又因达官显贵云集,以权谋私,包庇纵容之事也不在少数。一时间开封境内治乱难平,冤假错案层出不穷,百姓颇有怨言,民间盛传:“天下难治,最难开封。”
包拯上任初始,一改往日诉讼不经造庭下,由牌司收受状纸后方能往上传递的办案规章,反是大开正门,命百姓遇事可至前直陈曲直,无须通过衙吏转呈诉状。如此一来,非但省下许多繁冗程序,不似往常拖泥带水,也令那些欲图趁转呈诉状之机敲诈欺压百姓,甚至从中作弊,拖延诉讼时间的衙门胥吏再无得逞之机,冤假错案自是少了大半。包拯为官清廉,刚直不阿,办案时不畏权贵,铁面无私,一时间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众人交口盛赞,誉为“包侍制包青天”。
众人皆知开封府内卧虎藏龙,文有师爷公孙策,上通天文,下晓地理,神机妙算,儒学博识;武有近身侍卫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尽忠职守,胆色过人。如此已是令人点头称赞,羡慕非常。而如今,不仅市井小民,就连那不问庙堂之事的江湖中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开封。何哉?

是夜,汴梁城。
洗去了白日烟柳繁华,热闹街市渐渐撤散,子时一过,整个东京安静沉睡在星夜里,黑暗俨然成为汴梁主宰。隐约见得各家客栈前高高垂挂的大红灯笼,在沉沉夜色中泛着微黄的红光。
城北角的刘大石,自打三十岁起敲夜梆子,如今已做了二十余年的更夫,周遭人不叫他姓名,只管他叫“刘老更”。这刘老更素来老实,夜夜勤勉,走街串巷敲梆打更兢兢业业,风雪无阻。今夜恰逢他头孙满月,家中请了亲戚好友为孩子做了桌满月宴,刘老更心中高兴,不免多饮了几杯。他平日里甚少饮酒,酒量欠佳,几杯下肚便醉得晕晕忽忽。即便如此他仍念着打更的活计,不顾家中人劝阻,夜色一浓便提着梆子和灯笼出了门。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悠长的吆喝声在空荡荡的街巷中回响,三声梆子响过,已是三更时分。此时三月月初,正值春分,汴梁早撤去了冰天雪地的严寒,迎来春暖花开的时节,只是春寒料峭,这气候倒也柔和不到哪儿去。夜风夹杂着寒气扑面而来,叫刘老更打了个哆嗦,酒意也散了几分,他当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朝冰凉的手指呵几口气,重又喝道“天干物燥,小心——”
正当此时,刘老更眼前的高墙上忽地闪下一条白影来,刘老更大吃一惊,吓得灯笼梆子全脱了手,掉到地下,纸糊的灯笼一下烧了起来,火光映照中老汉隐约看出了那道白影的轮廓:只见月夜下一名年轻男子修眉凤眼长身玉立,一身白衣随风轻扬,恣意张狂。白衣人只朝刘老更匆匆一瞥,转身一跃上了街旁酒家的楼牌,风驰电掣般飞身离去,身形如鬼魅悄无声息融入了沉沉夜色中。
刘老更酒已全醒,被那白影吓得魂不附体,两排牙齿上下打颤,一双手哆嗦着使不出半点力,半晌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爬起身来,一边跑一边惊呼:“鬼,鬼!救命啊!有鬼啊!”他慌不择路边喊边跑,一路上跌跌撞撞,待跑过一个街角时迎面与一人狠狠撞上,刘老更哎哟一声跌坐在地,抬头却见一个红影立在眼前,当下吓得魂飞魄散高声惊叫。那红影赶忙蹲下身来扶住刘老更:“刘大爷切莫惊慌,在下开封府展昭!”
“你是……展大人?”刘老更一听确是展昭的声音,这才止住惊叫,抬起头来趁着月色仔细观望:红色朝袍束高官帽,不是展昭却又是谁?刘老更一把抓住展昭衣襟,急声道:“展大人,有鬼,有鬼!白衣服的鬼啊,吓得老儿我哟——”接着才把详细情形一五一十说与展昭。展昭听完事情经过,不由得苦笑着安慰刘老更:“刘大爷,那不是鬼,是……”
此时街边冲出两人,朝展昭唤道:“展大人!西厢火势变大,大人叫你速速回去!”展昭闻言立即起身,吩咐那两人将刘老更送回家中,自己一个点地跃将起来往开封府赶去。刘老更木瞪瞪地盯着展昭迅若流星的背影,喃喃道:“怎么展大人也象个……象个鬼似的,还……还会飞哪!”
刘老更怎会知道,就在当夜,汴梁城的宁静被开封府一场大火毁得干干净净。那纵火之人不但盗走了开封府内御赐三宝焦湖枕,照骨宝和九曲珠,烧了府内的西厢房,还夜闯皇宫,杀死太监总管郭安,题词忠烈祠,大大方方留下了自己的名姓,最后溜了个无影无踪。
此事一出,震惊汴梁,“锦毛鼠白玉堂”的名号从此响彻江湖。天威盛怒,命开封府极力追查此案。

汴梁城南,开封府内。展昭换上便装,整理好行李包裹,正与包拯等人辞行。
“展护卫,此去难免凶险,你只身一人独入陷阱,怕是有所不妥。”公孙策眉头紧锁,犹自劝说,“大人只需书信一封,便可知会松江知府,有个照应也好。”展昭拱手谢道:“公孙先生无须担忧。此事因展昭一人而起,自当由展昭一人承担。白玉堂此次前来,不过为江湖意气之争,展某若找人援手,不免违背江湖道义,令人不齿。”公孙策叹道:“真真叫人料想不到,圣上无心赐予的一个名号,竟会令那锦毛鼠如此不满,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展昭摇头叹息,心下百味陈杂。半年前与白玉堂西山一别,心中对那个飞扬脱跳的锦毛鼠赞赏非常,本以为此生再无见面之日,虽说早知白玉堂安然无恙,可哪里想到重逢却是如此场景?
原来展昭这“御猫”之号,好死不死恰恰撞上了陷空岛五鼠的忌讳,江湖中盛传终有一日要猫捉老鼠,五鼠视之为奇耻大辱。老五白玉堂性子最烈,咽不下这口气,一心想要与展昭分个高低,好让江湖中人知道五鼠之名非虚,怕不了展昭这只三脚猫。因此白玉堂不顾家中兄长阻拦,从松江赶往汴梁,闯下了这等祸事。
出事那晚,包拯正查阅卷宗,忽听纸窗外啪的一声轻响,王朝出门一看,见一个纸包掉在地上,上书“急速拆阅”四个字,包拯拆开看时,却是一张纸条和一粒飞蝗石。只见纸条上写道:“我今特来借三宝,暂且携回陷空岛,南侠若到卢家庄,管叫御猫跑不了。”不看尚可,一看包拯大吃一惊,忙命书童包兴道:“快去查视三宝如今安在!”包兴应声离去。不多时展昭匆匆赶来,一看纸条大惊,忙问包拯可有命人前去查看三宝,包拯点头。展昭心下叫糟,只因那白玉堂用的乃是一招“投石问路”之计,他本不知三宝藏在何处,故以此为饵,如今只怕这三宝是必失无疑。果不然,待展昭匆匆带人赶至南厢时,只见包兴被人打晕在地,三宝早已不翼而飞。而此时西厢房突然起火,众人手忙脚乱间放松了看守,白玉堂得以轻轻松松逃出了开封府。
忆及此处展昭不禁想:那人的轻功倒是越发精进了,自己那晚不过迟了一步,却都追他不及。此时包拯开口道:“我看那白玉堂,年轻气盛,率性行事,却绝非不明事理之人。如今他正在气头上,难免莽撞了些,待得一些时日之后,应能平静许多。展护卫此番前去,该以和为贵,好生规劝以理服人,若能说服他自甘就范,那是再好不过。”展昭领命,拜别开封府众人后三尺青锋一骑快马出了汴梁城,直奔松江而去。

月夜,松江府芦花荡,陷空岛卢家庄内。
“大哥,五弟这一去已有近两月,为何仍不见踪影?连个音信也无,真真叫人挂心!”说话的正是五鼠中的老三,穿山鼠徐庆。卢方闻言叹道:“就他这性子,偏要去找什么‘御猫’较量,真还是少年心性,好胜逞强,让人放心不下。”白玉堂这一走,卢方整日茶饭不思,唉声叹气,坐卧不安,已是瘦了一圈。蒋平此时发话道:“我看五弟本领高强,那‘御猫’也不能奈他若何。况且,他这一趟若是成了,挫了那展昭锐气,不也算是给咱哥几个露脸吗?”徐庆冷哼:“那日要不是四弟多话,出语惹恼了他,五弟也不会负气离去。你是知他那性子最是受不得人刺激,一犯冲就莽撞,当时也不劝着点。”蒋平不服,正要开口却被卢方给拦了下来:“都是兄弟吵什么!不要伤了和气才是。当务之急是要速速寻回五弟,不要叫他闯了祸才好。”
正当此时门外一阵杂乱之声响起,接着门被人一脚踢了开来,却是彻地鼠韩彰。只见他一脸慌张之色,进门就嚷:“闯祸了闯祸了!”卢方等人忙迎上去:“闯什么祸了?”韩彰冲将进来,伸手抄起蒋平的茶碗就喝,喝了一碗还不够,索性将茶壶捧起,咕噜咕噜一壶茶喝了个干干净净。待他解了口渴喘匀了气,这才说道:“还不是五弟!他大闹皇宫,私盗三宝,要引那南侠展昭上陷空岛啦!”其余三鼠闻言大惊,卢方当即慌了心神,跌坐回太师椅中:“这下可好,这下可好!他,他竟敢……唉!”韩彰自责道:“这事怪我!当初他月前要走,我以为他不过找展昭对战一番便了,没拦着他,哪知竟闯下这等祸事来!”徐庆皱眉道:“如今五弟宝也盗了,事也惹了,我等可怎生是好?”
四鼠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出法子来。蒋平道:“现在咱们想破头只怕也没用,不如走一步算一步,先等五弟回来再做商议。若展昭真的赶来卢家庄,大不了咱哥几个说通五弟将三宝还与他便是。”众人点头称是。

展昭一路上披星戴月马不停蹄,不过七八日时光便赶至浙东镇江。镇江距松江府芦花荡仅余两日路程,自此再行不到半日,便到展昭老家常州。俗话说近乡情怯,再加上连日奔波人倦马乏,展昭干脆松缰缓行,眼看红日西斜天色已晚,便算计着找个客栈歇息一夜再走。
镇江是个小地方,人烟冷清,展昭一路行来只寻得两家客栈,他随便挑选一家住下,将马匹交与店小二令其喂足草料,提剑走进大堂,在角落里拣了张桌椅坐下,叫小二上了菜饭茶水,自行饮食。不多时堂内走进两个人来,当中一人高声唤道:“小二,打尖!”跑堂的忙赶过去伺候,问道:“几位爷吃点什么?可要酒水?”那人怒道:“恁的聒噪!好吃好喝的尽管拿上来,还怕爷给不起饭钱?”跑堂的一看来了易怒的主儿,再不敢多嘴,唯唯诺诺退了下去。
展昭听到那人声音时却大大吃了一惊,原来那人正是半年前在江阴河畔与展白二人恶战的戚家老三。展昭当即侧身背对那人二,假装举杯喝茶往后斜眼一瞥,果见那老三空荡荡的右袖管。展昭表面上若无其事继续饮食,暗地里凝神观察那二人的一举一动。
戚老三说道:“二哥你那飞鸽传书也不知大哥收到没有,怎的至今全无音信?”戚老二道:“许是大哥有他事耽搁了,三弟且少安毋躁,再多等些时日,反正人在我们手上,也不急这一天两天。”听得此处展昭心里咯噔一声,不由起疑道:什么人在他们手上?此时那戚老三开口道:“二哥,那丫头是个烈性子,这几天不吃不喝一心求死,主子吩咐过要抓活的,这样下去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主子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戚老二冷笑:“哼,不吃不喝?我点了她穴道捏她鼻子硬灌,她不吃也得吃!三弟,这个你大可放心。”
展昭越听疑虑越大,心道莫是邱离儿又落入了他们手中?那两人吃饱喝足后又叫小二包了些饭菜酒水带走,付过饭钱便扬长而去。展昭起身将银子放在桌上,抓起巨阙便尾随那二人离去。只见他们出了市镇,直向后山而行,展昭小心翼翼紧跟其后,不多时便尾随他们来至后山一间破败的山神庙外。那二人进得庙内,展昭迅速躲在庙墙的窗户之后,侧耳倾听庙内的动静。
只听得戚老三说道:“四弟,酒菜带回来了。”一人喜道:“真真饿得死我!嘿嘿,就等你呢。”原来戚家老四也在这山神庙里。戚老二问道:“怎样?那丫头还是不肯吃东西?”戚老四答道:“老样子,看来只有硬灌了。”
庙墙上的木窗早已损坏,展昭稍微抬头便将庙内的情形瞧了个一清二楚。只见庙堂中央燃着一堆篝火,戚家三兄弟围坐在火堆旁,不远处柴堆边捆着一名少女,少女手脚被缚,嘴里也被塞了布块。展昭定睛看去,那形象容貌,正是半年前西山脚下的邱离儿!展昭正自惊讶,戚老二站起身来,端着饭菜走到邱离儿身前,冷笑道:“我再问你一遍,是自己乖乖吃饭,还是要大爷我喂你?”戚家其余两兄弟一听此话都放肆大笑起来,邱离儿又羞又怒,撇过头去不愿搭理。
展昭见状心头火起,手中巨阙一紧便要冲进庙里去。突地有人一把抓住他左手腕,将他向后拽去,展昭大惊,左手一个反擒握住那人手臂,右手一翻,巨阙已架到那人脖颈。展昭看时,却见是位俊逸出尘的黄衫青年,青年松开展昭手腕,对展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展昭朝后一看,只见庙前山坡上有一白一黑两人正向山神庙走来。展昭不看则已,一看则大吃一惊,当中一人衣白胜雪不染纤尘,那风度模样,险些叫展昭惊呼出声:“白玉堂?!”
白玉堂为何会在此地出现?他不是早该回陷空岛布下天罗地网等自己前去么?展昭正百思不得其解时,黄衫青年拍拍他肩膀,示意他仔细观察那两人。展昭又回头仔细看,果见那黑衣人脚步虚浮满脸菜色,而白玉堂则是一派悠闲自得之态。这模样,分明是那黑衣人被白玉堂点了重穴,不得已事事听命而行。
眼见白玉堂与黑衣人进得庙内,展昭转回头,细细看身后这位黄衫青年,只见他唇角含笑双目澄澈,不似奸恶之徒;尽管巨阙就架于他颈项,青年也无甚惊惧慌张之色,仍是一派平和。展昭收回巨阙,向黄衫青年拱手致歉,青年微笑拱手还礼。此时却听得庙内一声大吼,是戚家老三的声音:“你个小畜生!老子正愁找不到你抱那一剑之仇。哈哈,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今日你自己送上门来,老子便叫你有来无回!”紧接着便是哐啷啷兵刃出鞘之声。
展昭忙抬头向窗内望去,只见戚家三兄弟各持兵刃在手,将白玉堂与黑衣人包围起来。白玉堂冷哼道:“戚老三,想不到不过半年不见,你那左手就皮痒的紧,当日我一剑砍了你右手,你还嫌不够,如今怕是想叫我一刀再砍了你左手,给你配成个双双对对,你才满意不成?”戚老三闻言大怒,一步便要抢上,却被白玉堂身边的黑衣人厉声喝止:“三弟!不可莽撞!”
原来那黑衣人便是戚家四虎中的老大。他接到三位兄弟飞鸽传书,连夜赶往镇江,谁知却被白玉堂堵在城外,一番打斗下来被白玉堂点了周身大穴,只好听命带他前来。戚老大止住戚老三,对白玉堂说道:“这位兄弟,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无怨无仇,奈何三番四次出手阻挠?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兄弟何必自惹麻烦趟这淌混水?”白玉堂冷笑:“什么井水河水无怨无仇?你说的轻巧!半年前若不是爷爷我命大,只怕早已葬身鱼腹。就算此仇不报,我那个蓝衣的朋友,难道不是被你们害死的?!半年来我一直寻找你等踪迹,总算上天有眼,叫我在镇江碰上了你几个兄弟,哼哼,没想你们竟然还敢干这欺凌幼女的勾当,你说,于人于己,这事儿我能不管么?”白玉堂说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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