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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墙红杏当自强-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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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岷山摸了摸背后的刀,嘴角无力地扯起,然后直直倒在地上。
地上布满尸体,鲜血横流,他们激战的土地已经被染红。血腥味融到空气里,慢慢蔓延。
无论是无名的骑兵,还是曾经威震一时的路王,抑或威风凛凛的状元郎都静静地躺在血地里,功也好,利也好,一切都化为了尘土。
夏允儿从车里出来,看到如此情景,险些吐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
再看小娟,只见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的,脸色苍白,浑身颤栗,抱着烨儿的手露出青筋。
烨儿看完“武侠片”。才发觉自己被抱的死紧,她又不能言,只能哇哇大哭……其实她真的很不想哭。
夏允儿怔住,她还从未见烨儿哭过,见她使劲挥舞着拳头,料她定是不舒服。夏允儿急急地道:“老张,快看看烨儿。”
寒澈一个箭步上前,从小娟手里抱过烨儿,烨儿立刻止了哭,小手擦着眼泪。
小娟仍旧保持着抱孩子的姿势,嘴唇已发了青。寒澈碰了她一下。她竟然倒了,仿若没有任何感觉。
夏允儿忙蹲下身子,按住人中。过了好大一会儿,小娟才缓过气来。夏允儿长舒一口气,这孩子是被吓坏了。
他们这边忙的功夫,季明轩抱了季晓琪放在路王身旁,然后磕了三个头,人就趴在地上了。
寒澈无奈摇头,“看来还是得带着他走。”他抱了季明轩上后面的马车,简单处理了伤口。
他们一行人又继续前行,相信皇上很快就能撤销追捕的命令。
后面的路上安静了许多,没有见到任何官兵。
在到城镇的时候,听说皇上发了讣告,说路王因觉得对不起先王而自杀,皇上念其兄弟之情,决定既往不咎,不仅厚葬了他,还下令赦免所有参与谋反的人。至于肖岷山则只字未提。
夏允儿想:胡宴棠他们应该也安全了,只是季明轩的情况让人担心,由于伤势过重,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每天只能进些流食。
眼看着天气慢慢转凉,他们离关外也越来越近,夏允儿的心里反倒越来越烦躁,她似乎觉得去关外不是个好提议。
趁着休息没人注意的时候,她就问烨儿,“你觉得去关外这个主意到底好不好?”
烨儿则回之以白眼,十分不屑地切了一声,很看不起临阵退缩的夏允儿。
夏允儿只得干笑,硬着头皮跟他们去关外。
算算时间,他们走了也快两个月了。应该快到山海关了,一出关,他们就彻底离开汉人的地方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大会合
(晚上还有一更)
两个孩子已经会坐了。有时还依依呀呀地自说自话。夏允儿没事的时候就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逗他们,尤其是烨儿,当你发现一个成人的灵魂在小孩子的身体内,她什么都懂,可偏偏不会说话,你会觉得逗她生气是件很开心的事。
夏允儿用布做了个晴天娃娃,逗弄着小玄,嘴角的笑意却是带着三分邪行,“烨儿,你要玩吗?”
烨儿朝天翻个白眼,不理她,自己拿了布在那里摆弄,脸上是赌气的认真。
夏允儿轻笑,“你说玩,我就给你做一个,你那小手太小了,做不来。”
烨儿仍旧不理她,自己摆弄。
夏允儿继续道:“要不你叫我一声‘娘’,我就给你,这个总不为过吧。”
烨儿的秀眉微挑,嘟起嘴巴。然后把布盖住自己脸上,朝后直直倒去。
夏允儿大骇,忙扶住了她。
烨儿咧开小嘴,格格地笑。
夏允儿擦了一把汗,“我的姑奶奶你不想要你的小命了?”
烨儿哼了一声,从夏允儿的怀里滚了出来,去拿小玄的晴天娃娃。
小玄玩的真酣,玩具被人拿走,登时不悦,扁着嘴想哭。
烨儿斜睨着他,看了看娃娃,然后塞到他怀里,自己爬到马车的最里面,盖了被子呼呼大睡。
夏允儿哑然失笑,抱了小玄,一起钻到被窝里。
夏允儿咯吱烨儿,烨儿忍着不笑,夏允儿坏笑,挠她的脚心,烨儿再也忍不住,瞪着小腿,呵呵地笑。
这几乎成了夏允儿每天的娱乐项目,小娟被她派去照顾季明轩,她若是在,夏允儿不敢如此同烨儿闹。
马车忽然停了,寒澈道:“到山海关了。”
夏允儿从被窝里钻出,掀开帘子。便望到一堵城门,威严地站在那里,山海关三个鎏金大字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城门楼上,站着执抢的官兵。
寒澈慢慢赶着马车,进了城。守城的官兵只做了略微的询问,就让他们进了城。
寒澈道:“咱们在这里等胡宴棠。”
夏允儿点头,转着眼睛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这里是民族杂居的地方,除了汉族的服饰,还有很多民族的服装,夏允儿眨眨眼,除了在电视上见过的满人的服饰,别的她还真不认识。
寒澈找了一家客栈,定了四间上房,然后让“车夫”先背了季明轩上楼。
寒澈的势力大多在杭州,徽州一带,到了山海关这么远的地方,除了暗中跟随的几个亲信外,再也没有别人,因此与胡宴棠的联络十分不便。自从知道他们无恙后,便约定在山海关相见。他写了书信,让手下带给胡宴棠。写明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剩下的时间就是安心等着他们来。
然而没想到的是,等了十天都不见人来。
寒澈只得又派了人去,又等了半个月,才见先前的人回来。
来人禀报说,胡宴棠的母亲因为病重,在来的路上去世了。胡宴棠安排好了后事再带着胡宴熙等人前来。
如此又等了二十多天,胡宴棠等人才风尘仆仆地赶来。
因为通缉令撤销,胡宴棠便恢复了本来面目。一身布衣,带着一顶灰色的帽子,脸的双侧凹陷,越发显得坚毅,双眼精光四射,好像一位塞北的汉子。
夏允儿望着他那胡子拉碴的脸,心里涌上一股酸涩,只希望他们一家人从此后能安安稳稳的度过下半辈子。这段时间她已想好,只要胡宴棠真心对她,她就安心地跟他过一辈子。
胡宴棠停稳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了三女一男。
夏允儿全都不认识,不过她已听寒澈说了,男应该是胡宴棠的哥哥胡宴熙,那三个女子中,应该有一个是胡宴棠的妹妹胡洁芸,一个是胡宴熙的妻子林子晴,那另一个女人是谁?
胡宴棠似乎看出夏允儿的疑惑,咳了一声,“允儿,这个是花溪。”
花溪?夏允儿暗自摇头,她好像不认识。
胡宴棠又道:“她易容了。所以……”
寒澈插口说:“先进去再说吧。”
一行人进了客栈,找了包间。待大家坐定,寒澈道:“皇上既然已经撤销了通缉令,那么你们还是要去关外吗?关外的生活凄苦不似中原。”
夏允儿一直盯着花溪,看她一身妇人打扮,做小鸟依人状,一直不离胡宴棠左右,她的心里就直冒火,是以重重点头,“去!”
胡洁芸和林子晴都皱了眉,这一路上她们已经受够了颠簸之苦,若是再去关外,那日子是可想而知,她们都已经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是以都不愿去关外。反倒是那叫花溪的女人,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满,只拿眼睛瞧胡宴棠。
夏允儿暗自撇嘴,摆弄着桌子上的茶杯,不看他们。
林子晴暗暗捏了胡宴熙的手,胡宴熙道:“我看不如就留在山海关吧,这里也是做生意的好地方。咱们的家已经被抄,没有钱财留下来,去了关外。如何生活?”
夏允儿暗道:“没有钱在上海关如何做生意?再说这个地方是官家必争之地,以后努尔哈赤要进入关,到时候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如何保命?难道要去杀了吴三桂?”
胡宴熙看向自家的弟弟,“宴棠你认为呢?”
现在的胡宴棠已不是海义坊的大掌柜了,因为路王一事,被撤销了大掌柜一职,他也什么都没有了,对他来说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夏允儿同意。他询问似的看向夏允儿,夏允儿扭了脸,不鸟他。
胡宴棠苦笑。“今天大家都累了,先歇歇吧,这事明天再议,反正又不急。”
夏允儿道:“也好,我该去看孩子了,你们歇着。”小娟一人看管两个孩子,她有些不放心。尤其是这孩子被上次的事吓着后,就疑神疑鬼的,神经有点不大正常。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们全家这样还不是你害的,到了现在,我们什么也没了,你倒好,光顾着自己,一点儿都没见你伤心。”
夏允儿回头看着火冒三丈的女子,皱眉问道:“你是谁?”
胡洁芸被噎住,鼓起腮帮子,“你少装糊涂,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人家退了亲,还入了大牢。”
夏允儿冷笑,“别都推到我身上。”
胡洁芸还待再说,胡宴棠喝止住,“芸儿,她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
胡洁芸讥讽道:“每次一遇到事你就失忆,到底是真是假谁知道啊。”
夏允儿叹气,“你不想去关外就甭去,我不会强迫你,我刚才只是说我个人的意思,并不代表你们,你也不用把气都撒在我身上。”
她指着自己的头,“这里虽然不记得你们,但是并不糊涂。你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觉得自己坐了牢,赶了几个月的路,心里苦。不想去关外过凄苦的日子,我能理解,但是怪不到我头上。自从小玄出生,就跟着我一直逃命,从没说过一声苦。难道你这做姑姑的连孩子都不如?”
看她那暴脾气夏允儿就知道是胡洁芸无疑,因为寒澈说过胡洁芸的脾气不好,她重重叹了一口气,“你说你被退亲是因为我,我想这是你错了,没有人会被无缘无故的退亲,说不定是人家不想要个脾气不好的媳妇。好了,我很累了,你们继续,我要休息去了。”原本以为人到齐了,直接去关外,过牧马放羊的日子,谁知他们都不愿去。既然如此,那她就带了两个孩子同去。
胡洁芸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几乎想上去拼命。胡宴棠用眼神制止她,这一路上夏允儿带着两个孩子,人都瘦了一圈,她都没说过什么,别人更没有理由说苦。
回到房间,夏允儿苦着脸,也没有心思与两个小家伙玩。
烨儿倒是自己爬上夏允儿的腿,抱了她的脖子,小手轻拍她的后背。
夏允儿心里一暖,抽了下鼻子,紧紧抱了她,小声道:“他们不愿去关外,都把气撒到我身上,你那可恶的爹也不帮我说句话。”
烨儿的小手在夏允儿的脸上乱摸,嘴里依依呀呀的。
夏允儿苦笑,“你们两个孩子都没说苦,谁都没有资格说苦,包括我。”
小娟莫名地看着夏允儿,她怎么跟一个孩子说话?
夏允儿偷着拭泪,“小娟,你去看看季公子,该喂药了。”
待她一走,夏允儿就发狠道:“你那可恶的爹,竟然带来一个女人,看那个女人对他的依附样,关系肯定不清不楚的。”
烨儿瞪大双眼,小手乱挥。
夏允儿抱了她,“你千万要记住,以后一定要找个对你死心塌地的男人,千万不能让他们去外面把妹。”
烨儿重重点头,在夏允儿的脸上使劲吧唧了一口。
夏允儿大笑,拍了拍她的小PP。
烨儿当下红了脸,也在夏允儿的PP上拍了一下。
两母女玩的正酣,响起敲门声。
夏允儿打开门,见是胡宴棠,不悦地道:“干嘛?”
“我来看看孩子。”
夏允儿侧开身子,让他进屋。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这个女人
胡宴棠直奔床而去,想抱烨儿,烨儿竟然一扭脸,爬走了。
胡宴棠伸着双手,一阵失落,顺势抱起了小玄,眼睛还盯着烨儿,一副受伤的神情。怀中的小玄也不老实,扭着小身子,很是不安,伸了手找夏允儿。
夏允儿抱过孩子,“他们开始认人了,几个月不见,他们已经忘记了你。”果真,她一抱,小玄就安静了,好奇地看着胡宴棠。
夏允儿的话就像针一样扎在胡宴棠心上,妻子忘了自己,孩子也忘了自己,到底他是如何做丈夫,做父亲的?
胡宴棠垂了头,身影落寞而孤单。
夏允儿心有不忍,笑道:“小孩子都是这样的,过几日熟了就好了。烨儿,别乱爬,让你爹爹抱抱。”
烨儿靠墙坐好,对着胡宴棠咧嘴一笑,露出下面才长出的两颗牙齿。
胡宴棠也跟着笑了,忙抱起烨儿,用胡子扎她的脸,烨儿被弄得格格地笑,趁机还对夏允儿挤眼。
夏允儿憋了笑,坐在床边,看着他们两父女闹。
闹了一会儿,烨儿同学累了,便趴在胡宴棠的肩膀上,任他如何逗弄,都不动弹了。胡宴棠只得将她放在床上。烨儿找了舒服的位置,双眼一闭就会周公去了。
胡宴棠坐在夏允儿身旁,欲言又止。
夏允儿道:“有话就直说。”
胡宴棠尴尬地笑笑,“其实也没什么事,洁芸就是那样的脾气,你别放在心上。”
“我不会跟你小孩子计较。”
“呵呵,是,那个,关于花溪……”
夏允儿拿眼睛瞧着他,不吭声,等他后面的话。
胡宴棠深吸一口气,“其实她也是路王的人,这次一并受了牵连。路王一垮台,她就没法在杭州呆了,就到了徽州,正好被我撞见,看她可怜就收留她了。”
夏允儿心中冷笑,是不是以后还要给她个名分,让她安心地跟着他?自己的丈夫就是这样一个滥情的男人吗?夏允儿低了头,掩饰眼中的失望。
胡宴棠见她不言语,知道她不高兴,想拉她的手。夏允儿借势抱起孩子,躲了过去。
胡宴棠道:“你放心,我以后会给她再找个好人家。”
夏允儿冷冷地道:“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人是你带来的,要如何处置也是你的事,与我何干。”心中的委屈就像泉水似的流不停,为什么他都不问自己一句,路上是怎么来的,有没有遇到什么事,一上来就说花溪,既然你心里只有花溪,还找我做什么?
胡宴棠的两道剑眉拧在一起,也有了几分不快,“我是来跟你商量的,你要是不高兴我把她赶走就是。只是我以为你会有同情心。”
“我有没有同情心也不**的事,你爱同情谁就同情谁去,不用在我面前装好心,在我心里就只有我的儿子还有女儿,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夏允儿,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以前的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就见死不救怎么了?我是我自己的,想干嘛还要别人同意吗?胡宴棠,既然你想留,就直接留去,用过不着问我,想在两边都做好人,没有这么好的事。”夏允儿说着就落了泪,她的苦谁问过了?当初她逃命的时候,有没有人拉她一把。
胡宴棠看夏允儿哭了,心里乱糟糟的,他也知道她吃了苦,可是人在危难的时候,能帮还是要帮一把的,“好了。别哭了,让人看见。”
“我没偷又没抢,让人看见怎么了,难道还不许我哭吗?”夏允儿把小玄塞到胡宴棠怀里,趴在桌子上就嚎啕大哭起来,直把这段时间一来,压在心里的怨气给哭了干净。
小玄见母亲哭了,也跟着哭起来。
胡宴棠一会儿劝这个,一会儿哄那个,没有一个听他的,都卯足了劲哭。这回,烨儿也被哭醒了,她见整天笑呵呵的夏允儿哭了,想到自己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还险些在大牢丧命,顿觉悲伤,也跟了一起哭。
房间里的哭声震天,不大一会儿就把寒澈给招来了。
寒澈一脚踹开门,见到杵在房间里不知所措的胡宴棠,愣了一下,他还以为是出事了呢。
胡宴棠苦笑,“寒兄,我真的没做什么,允儿就哭了,这俩孩子也就跟着一起哭了。”
夏允儿不好意思在寒澈面前哭,擦了眼泪,强笑道:“让你看笑话了,我没事的,就是心里憋屈。”
寒澈狐疑地看了看他们二人,“为了什么?”
“我想暂时留下花溪。”胡宴棠直言相告。
寒澈勾起嘴角,笑得有几分诡异,“我要是你,我就早早把这个女人轰走。”
“可她一个弱女子能去哪儿?”
“你还记得尊夫人第一次被我掳走的事情吗?正是她和王富贵密谋的。”
胡宴棠挑起眉毛,“此话当真?”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这个女人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寒澈扫了夏允儿一眼,“既然有第一次就担保不会有第二次,我看你还是早点送她走的好。”
胡宴棠抿紧嘴唇,脸上浮现怒气,他还真当瞎了眼,带上这么个女人。
对于被掳一事,夏允儿自然不知,看他们的反应好像很严重似的,那就更不能留这个女人了。
不知何时,花溪到了门口,探头朝里面瞧。
夏允儿瞥见,讥笑道:“花溪姑娘可以进来瞧。”
花溪笑笑,大摇大摆地就进来了,然后走到胡宴棠身边,逗小玄,“好漂亮的孩子啊,跟宴棠长得真像。”
“他的孩子不像他难道像你吗?”夏允儿不悦,叫得真亲啊,还宴棠呢。她抱过小玄,擦了擦他的脸,正是刚才花溪摸过的地方。她的孩子才不让这个女人摸,她嫌晦气。
花溪的脸上挂不住,她那动作任谁都看得明白。花溪垂了头,悄悄拽胡宴棠的衣服。
这小动作落在夏允儿眼里,更是火上浇油,若她当场发作,便让这个女人看了笑话,她硬是把火给压下去了,然后笑嘻嘻地道:“花溪姑娘找我家宴棠有事?”她要明明白白地告诉这个女人,胡宴棠是她的,已经有主了,你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第一百七十六章 结局的前奏
果真,花溪的脸色一滞。略带了几分尴尬,可她的表情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十分不在意地笑了笑,不禁让夏允儿感慨她的脸皮之厚,而她接下来的话,几乎让夏允儿抓狂,夏允儿就看到她那嘴巴一张,轻声细语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问问他今晚上睡哪儿?”
顿时夏允儿的眼就瞪圆了,如刀子似的射向胡宴棠。
胡宴棠的脸扭在了一起,忙退了几步,跟花溪拉开距离,干笑道:“允儿,别误会……”
“唉,胡夫人怎么会误会呢,想她那么伶俐的一个人,宴棠,你我也不过是在一起睡了几晚而已。”花溪咬着下唇,故意眨了眨无辜的眼睛,就像说早上吃了什么饭一样正常,完全不觉得这话会给别人多少遐思。
胡宴棠的脸瞬时就黑了。怒气一下子窜到眼睛里,“花溪,那是因为你说你一直做恶梦,我可怜你,才……,呸,允儿,你听我说,我没有跟她一起睡,只不过是在一个房间里,她睡床,我睡地而已。”胡宴棠见夏允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拽了她的衣襟,连忙解释。
寒澈则在旁边逗弄着烨儿,好像没有注意他们说什么,但是从他翘起的嘴角就可以看出,他完完全全地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而且相当地幸灾乐祸。
夏允儿哼了一声,没有当众发作,把那股子恶气咽到肚子里,人家说做恶梦,你就乖乖地去陪人家,要是人家说快冻死了,你是不是还要给人家暖chuang啊。
夏允儿白了胡宴棠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是个姑娘应该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当着我这个发妻的面,你都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以前是如何的放荡。也是我家宴棠心善,要是换了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着呢。”夏允儿不屑地上下打量花溪,“以前你们是怎么着的我管不着,不过从今天起,你怕是就要单独睡了,你若是还做恶梦呢,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那边的屋子里还有我们另外一个车夫,体格也挺健壮的,你可以考虑去找他。”
花溪双目含泪,可怜兮兮地看着胡宴棠,娇声道:“宴棠……”
夏允儿立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死女人当着我的面都么着,若是我没在,那……夏允儿简直无法想象,咬牙说道:“人家等你说话呢。”
胡宴棠哪里还敢说话,夏允儿的样子几乎想把他吃了。于是他垂了头,做乖乖男状,躲在夏允儿的身后,“一切都听娘子的。”
夏允儿的嘴边扬起一丝玩味地笑意,他这会儿倒是学乖了。
寒澈差点笑出声,他还从没见过一个大男人怕女人怕成这样的。于是他给自己倒了茶,边喝边看,他发现看胡宴棠吃瘪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花溪见胡宴棠完全不鸟自己,全凭夏允儿做主,恨得险些咬碎银牙。
夏允儿捏了捏小玄的脸,笑眯眯地道:“你也听到我相公的话了,他说都听我的。所以,花溪姑娘,你要重新找个人陪你睡了,我相公他啊现在顾不上你了,他要给我看孩子。”
花溪还是看着胡宴棠希望他能说句话,心里是恨死了夏允儿,就想上去掐她的脖子,把她彻底地赶离胡宴棠身边, 看她那张平凡无奇的脸,还想跟自己这个花魁争男人,她就是不信胡宴棠能舍得离开她。
这段日子以来,她可是每天都表现地像个大家闺秀,完全把中秋节那天的泼妇形象给扭转了过来,而且胡宴棠也表示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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