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相见-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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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主，金公子还没有醒呢”涓杜提醒着，便出去了。
　　里屋的光线向来就比较弱，蜡烛台上留夜的蜡烛快燃尽了，发着微弱的黄晕光亮，看着还像晚上一样。这是在中住进这里他第一次来。
　　故意放轻的脚步没有一点声音，允浩到了床榻边，凝眸看着床上乖乖的睡着的在中，忍不住摸了摸，露在外面的手，熟悉的凉凉触感。允浩蹲了下来，将在中的手包在手心里，放在嘴边亲了亲。
　　曾经他也曾这样蹲在床边看着在中。微低的角度，不会错过在中眸里任何微小变化，他喜欢。
　　昨天就是这只手抓住了他垂落的手，没有犹豫的拉住。原谅他没有表达那瞬间他有多激动、多感动。那是像耕种一个春天，收获一个秋天的幸福。
　　允浩把在中的手放回了被子里。拿开在中脚腕上冰凉的湿布，看着肿的高高的脚腕，心抽搐了一下。白皙的肌肤映着青紫色，是触目惊心的。
　　允浩苦笑坐到床榻边上，慢慢的将在中的脚腕放到腿上，从怀里掏出药膏，为在中一边涂抹一边放轻力道的揉捏着。在中没有醒，却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溢出□。
　　允浩的动作放的更加轻柔了，嘴角噙着的苦笑终于绽放成花。真是太久没有对谁这样上心了，居然连怎么控制生气的情绪都忘的一干二净了。他当时心里想着要是看到在中，一定要揍他一顿。本来还忍着但见在中死犟的反抗时，就彻底爆发了。
　　说好听点，叫关心则乱吧。
　　他记得第一次见在中的情景，是在中不之情的第一次。
　　那是先皇第一次带他和有天出宫。他见到了穿着青色洗白的布衣，用抹布正擦着椅子腿的半大男孩子。
　　他听见后面的小太监小声在他耳边小声说，
　　小孩子家里没钱就被卖到这来了。他还没歪头说些什么，就看到男孩子擦椅子往后挪的时候没注意，打翻了放在地上的木盆，乌黑的脏水撒了一地。出来一个妇人，朝着男孩子稚嫩的脸就打了下去。他想要冲过去制止，却被拉住了。
　　他看着有天咬住了下唇冲他摇了摇头，他在看到有天也已经迈出了一只脚的时候咽下了本来想说有天没同情心的话。只能抬头继续朝刚才的方向看了下去。
　　没有想象中的嚎啕大哭，他看见男孩动着嘴唇。想来说的应该是抱歉之类的话，之后就用抹布继续擦了起来。妇人插着腰骂了句什么就又里面去了。
　　回宫之后，先皇说。不过寻常事，不是天下的孩子都可以像皇子一样被人奉着宠着。
　　潜移默化的作用，他和有天都开始听话起来。无声中把那个男孩子做了榜样，就像他和有天再也没要太监给他们当马骑了。孩子是比较好教育的。
　　在又过了几年之后，他和有天都知道那个半大的孩子叫金在中了。因为在中的作用，先皇是不可能不说的。
　　在中是这盘天下棋里牵制启国不进犯的最重要棋子。想来先皇创下东国，实力自是不如几代古国的启国。而在中是启国的唯一的大皇子，却还在襁褓的时候就被掳来成为东国制衡两国的筹码。
　　后来，先皇驾崩了。临终前要他发下毒誓，辅佐有天治理天下。但是如果有天真的不成气候，就要他联络前朝元老逼宫。
　　年纪不大的有天登基却没有来自启国的后顾之忧。因为先皇赢了，赢在在中的父皇金瀚重亲情。不重亲情的只是先皇而已。
　　在中会奇怪，有天救他出来却为什么从来不对他好吧？
　　因为有天知道在中本性善良，怕真相大白时在中会念着别人的好而连恨谁都不知道。有天不过是在为在中以后报复他铺了条路。
　　那时有天说，救得了少年一时，救不了一世。谁知当时的童言竟成了以后的讽刺。不是救不了一世，是还成了毁一世的因了。
　　而桃妃顶替的就是在中的身份却已被金瀚发现，推迟了这些年的东国还是会迎来一场灭国之战，在皇后产子之后。该来的怎么可能躲得过。
　　允浩放下在中的脚，轻轻推了推在中的肩膀，要叫醒他。允浩拽下颈上的线绳，将碧玉子握到了手里。
　　这次中毒是有天在罚他爱了在中，却还
　　瞒着什么都不说。江山，美人。他把在中放到了后面。有天在替在中不值。
　　在中习惯性的动了动脚，疼的倒抽了口气才不愿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允浩把手伸到在中的后背帮他坐在了床榻边上。
　　“嗯，你怎么会在这里？”在中的声音不大，也没抬头看允浩，只是低头看着他自己形状很漂亮的脚。
　　“我去给你拿药”允浩没回答，而是转身去了外屋。感觉不到有目光打在背上他知道在中没有抬头看他。在中还是失望了。
　　不过，在中却是抬头看着允浩端着药碗，小口的一边吹着气一边搅拌着走到面前的。忽好忽坏算什么，是要他猜着玩？
　　“来，把药喝了”允浩盛出一小勺递到在中嘴边，在中偏开了头，语气也没什么起伏“我的病没事，不用喝药”
　　允浩在心里叹了口气，继续哄着“不用怕苦，看那不是有果脯，咱就喝一口药吃一个果脯也行”他能这样好声好气的机会不多了。
　　“我说不喝就不喝，我说没事就没事”在中不是怕苦，也不是看着黑漆漆的药的反胃，而是昨天他就已经下决心，不要轻易原谅允浩了。
　　“在中，别闹了，要不你喝了这药我带你去玩，你想去哪？想去…”允浩一边说着一边就又把药勺递到了在中嘴边。这样哄骗着，就像对待小孩子一样。
　　在中不想听想捂住头，谁知扬的手竟推了允浩一下，因为身体突然不稳，碗里的药竟洒出去一大半到了允浩的衣服上和地上，只剩个底了。
　　在中看着允浩盯着碗看的戾气表情，他已经在昨天彻底体会到允浩下手的狠劲了，他又打不过允浩，一下就紧张起来“我不是故意的，允浩，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害怕的往床里挪去。
　　允浩看了在中一眼，仰头将碗里的药喝了下去。往前一步，抓住了在中纤细的脚踝。施力将在中拖到了他跟前，捏住在中的下额居高临下的就吻了下去。在中挣扎着，不肯张嘴。允浩却捏住了他的鼻子，让他只能张嘴呼吸，药便进入了口腔。
　　允浩往后退了一步，皱着眉看着扶着床边咳嗽的在中“在中，你是不是永远也学不会听话”话语里已是不耐，甩袖就走了出去。
　　在中咳的肺都要出来了，却什么也咳不出来。眼眶里的泪水被他闭上眸子后狠狠的逼了回去。他不是难过，是咳的心痛而已。
　　他真的不喜欢，允浩这种想做就必须做的强悍。就像那时逼他点头说爱他一样。可是那时是柔情，现在是冷情。难道允浩是因为真的喜欢禾瑈才娶的么？而他在这里已经只是碍眼了？所以弄伤他的脚，让他不要在教里瞎走么？
　　允浩大步的走着，连狐裘都忘了穿，置身在外面却像感觉不到冷一样。笨蛋，他明明不想这么做的。
　　在中知不知道他把碧玉子放到了那碗药里了，明不明白如果刚才那口药被他咽下去，死的人就是他了。
　　他真是成功。允浩的拳头砸向身边的树。刚才在中那是什么眼神？害怕？讨厌？真的不差一个恨了。
　　虽然他是派涩琪去寻毒王了，因为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面对在中知道一切的那一天了。但是他想要的能要的无非还只能是要在中放下他，离开他。呵呵。
　　二选一的活命，允浩都毫无贪念的双手奉给在中了。
　　☆、044（上）
　　自从那天允浩逼他喝了那碗药之后，对他也不是不闻不问了，而且几乎每天都会来看看他。摸摸额头，贴贴脸颊的，嘘寒问暖不断，吃的补品也不断的送来。
　　“怎么盯着我看？”允浩夹起一块红新萝卜干放到在中面前的小食碟里“喝了几天骨头汤都腻的没胃口了吧，尝尝这个腌菜，挺脆的，你以前肯定没吃过”
　　在中被允浩一问就尴尬的低头了，一边听允浩继续说着，一边用白瓷勺子搅弄着碗里的粥。看了看小碟子里颜色漂亮的萝卜，拿起筷子夹着萝卜就咬了一口，倒还甜甜脆脆的，早没了辣气“你们教里厨子手艺不错么”
　　只不过允浩说话的语气是客气的，距离是拿捏适度的。
　　允浩笑而不语，拿过在中的粥碗，将自己的又拿给在中，也不嫌弃在中舀了一勺就吃了。
　　“你干嘛吃我的？”在中不明所以的看着允浩。
　　“你的好吃”允浩打趣的回道，也不抬头，继续吃着粥。粥里的鱼片被在中搅合的都碎了，和着黏糊的白米，还好夹杂着些香葱，要不真有点看着就倒胃口。
　　本来在中不想吃眼前这碗似乎标着允浩的粥的，但是眼睛瞟到允浩面前的那小碟里的浅黄色细细碎碎的姜丝的后，还是吃了起来。
　　“你把姜丝都挑了出去，才给我吃你这碗的，对不对？对我这么好干嘛不说”在中吃了一口，没有混在里面的姜丝果然变得和他胃口多了。
　　“鱼有腥味，加姜能去腥。我知道你不吃姜，就为你挑了出去，下次我会提醒禾瑈做些瘦肉粥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了”允浩说。故意说的像是怕浪费了禾瑈的一片心意一样。
　　“不用麻烦禾瑈了，我想吃会自己做的”在中也不掩饰话语里带着的失望，也没有因为这粥是禾瑈做的而不吃。
　　念着在中的脚还没好利索，就在在中外屋里摆上了这个圆木桌。小木桌本就不大，两个人挨得也很近。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在中的大半张侧脸，允浩的角度是看不见在中的表情的。
　　屋里静悄悄的，在中食不知味的一口一口的吃着粥。刚才心里那点甜蜜还没来得及停留就离开了。
　　“昌珉一会就到了”允浩伸手抚了抚在中并没有绑起来的头发“我没时间陪你，正好昌珉回来了，让他陪着你”
　　“哦，不用担心我”在中冲允浩笑了下，也不吃了“帮我谢谢禾瑈亲自为我熬粥哦，不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好，那我去忙了”允浩收回还停留在在中头发上的手。
　　在中应了声，随手拽了拽垂在手边的自己的头发。
　　现在都快中午了，见到昌珉应该是快晚上的时候。在中发呆的坐了一会，就喊来了涓杜，要
　　涓杜陪他出去走走，透透气。
　　涓杜和在中相处了这些时日，知道在中是规矩少的人。所以见在中闷闷不乐，就想着和在中说几句话，边拿着牛角梳子为在中顺着头发边说“涓杜能算出公子是什么样的性格”
　　在中看着铜镜里反射着的涓杜的笑脸“哦？说来听听”
　　“那涓杜就给公子算上一挂”在中看着涓杜双手一合十，表情也严肃了，颇有其事的还念咕着什么。念了有一会，涓杜才睁开眼睛说“涓杜知道了，公子肯定是很坚强又很倔强的人，这可不得了啊”
　　“嗯？怎么？”在中好奇的问。
　　“公子这样不服软的性子可是不行呀，大神说了要公子想的开，多笑笑，好事自然就来了”涓杜这个男孩子看着周正，其实是小猴子性格，不过只是在熟人的面前。
　　“嗯？那看来我还真该笑笑”在中嘴边笑意荡漾也不戳穿他，还挺会逗人开心的。
　　“公子想知道涓杜刚才念得什么么？”涓杜说着，手脚麻利的为在中绑上头发，又拿过衣服服侍在中穿上。
　　“念得什么？”念得那么快，怎么可能听的清，在中问。
　　“公子可不能对别人说哦”涓杜眨了眨眼睛，见在中点头，才神秘兮兮的附在在中的耳朵边上小声的说。
　　“哈哈”涓杜扶着笑的灿烂的在中出了房门，在中还在叨咕“我把你来蒙，我把你来蒙，哈哈”这个咒语，够绝。
　　涓杜搀着在中随意的四处走着，随意的闲扯着。走到正院的时候，在中正听涓杜说山上那条常年都不结冰的小溪流，说是腊八节那天许愿祈福的人可多了。满小溪的荷花灯，在中听的入迷，也没注意前面的小路上有人。
　　倒是涓杜眼尖的看见了，不动声色的拉着在中就往岔路口的另一条小路走。在中也没察觉，就是要涓杜说话声别突然变那么大，震着耳朵。涓杜还没来得及应一声呢，就听见后面传来禾瑈的声音。想躲的，还是没躲过。
　　“金公子留步”在中自是听见了，涓杜只能扶着在中转过身来。
　　在中的笑还是僵在了嘴边，眸子里的光辉也黯淡了下来。再装无所谓也是介意的。就像有人说过，你不会知道你有多爱一个人，除非当你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
　　在中突然迷茫的不知道他是该往前走，还是等着允浩他们走过来了。这场爱的角力里，大概再也不是他走向允浩，或是允浩走近他的两个人的感情了。他不得不承认，不管是什么原因，禾瑈都成功的闯了进来。他束手无策，乱了阵脚。
　　允浩的表情收敛的快，怔然转瞬即逝。像感觉不到在中的情绪似的，毫无所谓的往这里走来。抱着禾瑈到了在中跟前，
　　说“现在天冷，多穿点再出来”
　　“是呀，金公子这身子刚好点，要多注意防寒才行。涓杜一会去我那把允浩哥给我做的那个狐裘拿去，我不怕冷，放在那倒有些浪费了”禾瑈说着，环在允浩颈间的手还得空的指了指涓杜，好不收敛的显着主人的威风。
　　“承蒙禾公子照顾了，在中先谢过了”在中笑吟吟的看着禾瑈，并没有表现出恼怒。那是允浩再熟悉不过的在中最会的逞能坚强。
　　“禾瑈的胃不舒服，就先去找大夫了”允浩点了下头，就抬步往在中的后面走去了。
　　“慢走”在中说着。他可以当做看不见，也就可以不感受。他的底线在放低，却已濒临极限。
　　“哼，前些日子教主不也送来了狐裘。不是公子因看着残忍给退了回去。好像就他有似的，就这样仗势欺人。还特意叫着停下，真是可笑，公子我跟你说哦，教里的人都不怎么喜欢他，右护法也说他是性情大变，以前不是这样的，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了，喂喂喂，公子，你别自己走，会摔倒的……。。”涓杜在旁边抱怨着，一回头在中都往前走了几步了。
　　这好的不灵坏的灵了，在中结结实实的摔了个面朝地。涓杜伸手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就要去扶在中，却看见几步之外的少年朝他摆了摆手。
　　☆、044（下）
　　在中突然就觉得无助了。不知道怎样才好。
　　摔倒了还要站起来么？可是站起来后又摔倒了怎么办？那以后还会有勇气爬起来么？而且还要再被人笑一次，也要再疼一次。可是不站起来又怎么往前走？用爬的，速度慢还费力。
　　“美人，如此诱人姿势，可是知道爷就要来了？”在中还在发呆时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对他说话。入眼的是一双蓝色的毛靴子，靴面上还有深深浅浅的雪点子。
　　还没等他再抬头网上看呢，一只手已经伸到他眼前了。白净的只有些薄薄的小茧子的手。
　　“别看咯，美人，地上太凉，爷会心疼的”话音刚落，昌珉已经抓住在中的手腕，还好在中的手上戴了袖套，不然手都得破皮了。昌珉扶着在中的腰，让在中把重心压到他身上站了起来。
　　“英雄救美咯”昌珉继续开着玩笑，一吻毫无预兆的落到在在中的刘海上。在中还没反应过来呢，昌珉已经将他横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一圈了。
　　“啊，昌珉，放我下来”在中嚷着要下来，昌珉也不理会。手臂抱得死劲，在中刚才吓了一跳，手也本能的还搂着昌珉的脖颈。
　　“我要带你去个地方。还是说我在前面走，你能跟上？”昌珉说着也没指望在中能回答他。就起步了，还不忘回头吩咐在一旁偷笑的涓杜“我带在中哥去转转，不会离开这山的”
　　“知道了，晚饭时间一定要回来哦”涓杜看见昌珉也就放心下来了。
　　“多准备点好吃的等我”却忍不住为昌珉的可爱温情勾起了嘴角，心里一角也暖暖的。他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严冬没有觉得那么冷。
　　“不用担心啦，在中比较像小姑娘，就算真有人看见了也不会以为是两个男人的”昌珉解释着，在中真是哭笑不得。
　　耳边的分因为昌珉的速度嗖嗖作响，眼里还算是熟悉点的景色渐渐变成了毫不熟悉的地方。也就一会吧，风突然变得大了起来。昌珉也将他放了下来。
　　“这个悬崖很漂亮吧？”昌珉得意的说。在中靠昌珉站着。
　　“………”在中想逗逗昌珉，谁要刚才说他像小姑娘来着。和昌珉斗嘴可是人生难得的偷闲乐事。
　　“不是脚坏了？耳朵也坏了么？”昌珉不依不饶，伸手戳了戳在中痛的通红的脸颊，真是不经冷。
　　“沈昌珉！”在中的胳膊肘不客气的拐了昌珉一下。
　　“到！请问有何吩咐”昌珉故意装的像军人一样一激灵，特意站直了身板，还不忘扶着在中。
　　“没事”在中终于装不下去的大笑起来。
　　昌珉在心里感叹了声，终于笑了，虽然自己刚才有点滑稽，但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高兴欣慰。
　　“
　　知道天使么？”昌珉问。
　　“不知道”在中答。
　　“和人一样啦，就是有毛茸茸的翅膀，有点像鹅那样纯白色的，还有金色的好像，然后头上顶个圈”昌珉想着脑海里的天使的样子，不过总觉得天使头上顶的那个要是甜甜圈，会不会更可爱一点。
　　“哦，长着鹅翅膀的人”在中点头重复道。
　　“其实每个人都是有翅膀的”昌珉也不管他是不是误导了一孩子，继续说着。
　　昌珉见在中又点了头。就要在中先自己站稳一小会儿，然后和在中保持了一点点的距离。慢慢的来回走了两次，然后又回到刚才的位置，要在中靠着他。
　　“感没感觉到我的翅膀刮到你？”昌珉睁大着眸子，看着在中。
　　“没有”在中迷茫的摇了摇头。昌珉长了鹅翅膀？
　　“这就对了，其实已经刮到你了，因为人的翅膀是隐形的，所以感觉也比较弱，而且”昌珉伸手拉了拉在中厚厚的棉服，有点嫌弃遗憾的说“你穿的太厚了，怎么可能感觉到”
　　“那不还是没有，再说你穿那么厚，翅膀露在外面哦？”在中及时反驳回去，少骗他了。
　　“stop，这就是古代人和现在人见识的差异么？得了，直接跟你说。我就是告诉你，人隐形的翅膀承受的只能是那个人本身的重量，如果你想在手里抱住什么增加了你的重量，就不能飞翔了，胖了除外”
　　“………。”在中轻叹口气。
　　“看看你可怜的翅膀，已经伤痕累累了。不过，你要是觉得抓在手里的东西是最宝贵的，就不要那个翅膀了。两面犹豫，结果可能是全部失去的”
　　“迈一步是无底深渊，退一步是血盆大口。昌珉，你要怎么选”在中低眸，眼睛往后看了看。
　　“要你选呢。人生啊，可是一个人的人生，谁能代替你呢？”昌珉没有注意到在中的异常，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如果在中不肯上前一步抓住允浩，那么就彻底退出好了。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可不可以有第三条路？比如往旁边跑？”在中拍了拍昌珉。
　　昌珉大笑“允浩有那么不好搞定么？还第三条路”
　　“昌珉啊，我就靠你了”在中朝昌珉又靠近了点。
　　“靠我？你们两个人的事，我能帮什么”昌珉问，自然的伸手揽住在中的肩。
　　“不管了，要是这次能从第三条路走，我就努力抓住允浩”在中大喊了一声，示意昌珉回头。
　　昌珉拍了拍在中的肩膀，回了头，说时迟那时快，轻功腾起，抱着在中就往跑。不跑你试试，后面是头流着口水的白老虎。
　　☆、045（上）
　　昌珉的轻功本来就一般，虽然抱着的在中很亲，但也很明显是有些吃力了。
　　壁虎、爬山虎、再算上母老虎。这些也是虎啊，可是为什么追着他跑的会是真的百兽之王的老虎啊？这种猫科动物不是该关在动物园里么？这是干什么？因为古代没有动物园，就要他感受一下，虎口逃生？
　　“昌珉，快到那棵树上去”在中指着周围一棵棵的大树，对昌珉喊道。
　　昌珉点头，眼快的挑准一棵大树，纵身一跃到粗壮的树丫上。昌珉气喘吁吁的扶着树干，帮在中坐了下来。
　　老虎吼了两声，刨了几下前爪，又试着爬了两下树，见实在没办法，才安分下来。趴在树下面，竟是打算守着。偶尔还抬头用那蓝眼睛看看树丫上的两个人。
　　“看什么看？谁要你当初不好好跟小猫学爬树的”昌珉也坐下了，还逛荡着腿，也不管老虎听不听得懂的教育上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白色的老虎，挺漂亮的”在中说道。
　　“在中，我想到你的生辰礼物了”昌珉突然冲在中笑了一下，摩拳擦掌的看向了老虎。之后还歪歪脖子，发出了“嘎嘣”的响声。
　　“老虎？太残忍了吧”在中马上会意。转头看了看昌珉，又低头看了看老虎。怎么就觉得老虎很可怜呢。
　　“在这冻一宿和宰了他，你挑一个？”昌珉眸光里已泛起杀意，虽说是在问在中，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没等在中回答，已经跳下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太阳都准备下山了。
　　刚落到地上，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