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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不乖-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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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筱晚淡淡地道:“昨夜欧阳辰说了,事情是三个人一起干的,他死了,那两个人就真找不着了,若是哪天他俩向外人透露了此事,舅父的处境就会极为不妙(当然,这样的情形她是十分乐见的),昨夜舅父恐怕是被气着了,才会这么冲动,老太太若是知晓了,必定会让他留丝余地,至少将张氏养上几年。有这几年,我出嫁了,也能查清父亲的事儿了。”
  这也正是她的目的。张氏必定知道一些舅父的事情,说不定日后还能当证人,所以她得先保着张氏。而张氏做出了这种事情,反正在舅父和老太太那里都落不着好,不过是苟延残喘,多活几日而已。
  舅父前世所拿的东西,还不知是什么,俞筱晚只迂回地说父亲那儿有样东西,似乎是舅父想谋夺的。曹清儒平日里对俞筱晚十分慈爱,赵妈妈对此只是半信半疑的,不过仍是支持小姐的决定,明了般地点了点头。
  张氏不知跟老太太说了些什么,曹清儒一下朝,老太太就将他唤到延年堂,密谈了许久,曹清儒从延年堂出来后,立即使人去请了一位大夫,然后府中就流传着,张氏半夜起来净手,因不熟家庙的地形,竟重重摔了一跤,断了几根肋骨,得好生将养只不过,是在家庙里将养。
  倒是那刘妈妈,帮着张氏引了老太太去家庙,却因帐册有问题,直接挨了十板子,被打发到了庄子上当苦力。
  听闻张氏暂时不会死了,刘妈妈被打发了,俞筱晚松了口气,这刘妈妈是良辰的干娘,良辰被打发到厨房之后认的,对良辰十分照顾。良辰可是前世害死自己的帮凶之一,俞筱晚只是暂时不动她,可没忘记了这个仇恨。
  京城的事儿暂时可以不管了,俞筱晚令丫鬟们准备好行囊,后日一早出发回汝阳。到了下晌,二门处的婆子递了一封信进来,上面署名俞筱晚亲启。俞筱晚看着信封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字,不由得小脸一红,莫非是上回没去楚王府的宴会,君逸之来信询问?可是,这也隔得太久了吧,二十余天了呀
  她故作淡然道:“多谢了。”瞧了初云一眼,初云忙给那婆子一个封赏,又领她出去包了几样点心。
  将丫头都打发出去之后,俞筱晚才打开信封,上面只有两行字,“想知昨夜之事,申时三刻秋风楼。勉。”
  俞筱晚心中一凛,君之勉?而且这秋风楼,就在曹府之中,是西偏院一处无人居住的小楼。别的什么都罢了,只说这君之勉怎么会知道昨夜的事?俞筱晚忽地想起他曾夜探曹府,难道昨夜他又来了?有什么缘故?
  这般一想,俞筱晚便有些坐不住,忙差了人去延年堂问老太太歇完晌没有。初云出去一趟回来,禀报道:“老太太有些不舒服,说今日晚间的请安免了。”
  恐怕是被气的!俞筱晚担忧的同时,也舒了口气,坐在花窗边的春凳上看了会子书,见自鸣钟上的时辰差不多了,仿佛随意似的道:“今儿天气不错,我去园子里走一走。”
  赵妈妈听了,正要指几个人陪着,俞筱晚摆了摆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用人跟着。”
  自己一人佯装看着花园子里的各色菊花,慢慢溜达着到了西院侧门,隔一条青石小径,就是西偏院。她左右瞧了瞧,四下无人,便提起裙摆,飞快地跃入墙内。
  秋风楼是西偏院东面的楼房,二层高,听说因为楼前种了一丛枫树,秋风一拂便哗哗作响,所以取名为秋风楼。
  俞筱晚轻轻推开正堂的六页雕花门,斜阳洒入阴暗的堂屋,照得空落落的堂屋有种阴森的感觉。无人?她略一迟疑,就听得有人漫声道:“上来。
  俞筱晚忙进了堂屋,从侧门处的楼梯上了二楼。在二楼的楼梯夹道上,君之勉正背负双手,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曹府花园里的景色,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淡声道:“曹府的花园建得还算不错,名品菊花也有几株,只是略为匠气。”
  俞筱晚咬了咬唇,没有应话。君之勉回过头来,盯着她看了一眼,只见她一身素色裹胸罗裙,腰束淡绿丝绦,渐渐长开的身量有着玲珑却动人的曲线,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半部隐在暗光之中,只有一双春水双眸闪闪发亮,高挺的鼻尖和红润的双唇则曝光在暮色之中,金黄色的暮光给她的双唇染上了一层眩目的光彩,好似香甜的芙蓉糕,诱着人想去品尝一口。
  君之勉的眸光闪了闪,猛然回头看向窗外,只觉得心跳有些不受控制,便气闷似的抿紧了唇。他原本不笑的时候,眼神就有些须冷酷,此时绷紧了脸部线条,自然更是冰冷入骨了。

  俞筱晚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不悦地哼了一声,“有什么事就明说吧。”反正上回已经谈开了,再藏着掖着也没必要。
  君之勉已经极快地调整了心律,闻言回首,看着她淡淡一笑,笑容里有些许嘲讽,“这么沉不住气?昨夜看你伏在房梁上,倒还挺按得住的。”
  俞筱晚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倒不是因为听他说又夜探了曹府,而是他能看到自己,必定是伏在不远处,可自己却半点也未发觉,实力相差太多了。她攥了攥手心,沉下气来问道:“这与你何干?”
  君之勉挑了挑眉,略沉吟了一番道:“你知道你舅父的事吗?”
  俞筱晚蹙了蹙眉道:“不知你要问什么,可否明示?”
  君之勉却说起了另外一桩事,“昨夜还有一件事,一个密押上京的囚犯,在京城外三十里处,被人给劫走了。”他看了看俞筱晚道:“那人你应当认识,听说以前曾在你俞家小住过几个月,是位游方僧人。”
  俞筱晚一怔,忽然想起上回君逸之也问了自己这位僧人的事,她故作不解地问,“难道他……犯了什么事吗?”
  君之勉盯了她一眼,漫声问道:“你对你舅父有戒心,到底是为何,你我心知肚明,何必明知故问。”
  这个俞筱晚倒还真不知道,不解地歪了歪头,神情娇憨里带了几分迷糊,十分可爱,可也一望而知她的确是不知的。君之勉不由得讶然,“去年你回汝阳,在老宅子里遇袭,你竟一点也没想过是为何吗?我还以为你是顺着这事儿,才对你舅父起疑的。”
  我才不是因为这个,我是前世被他给杀了,才知道的!俞筱晚抿了抿唇,老实回答说,“我让总管帮我查了,可是查不到。”毕竟文伯已经没有官职了,有些事情平头百姓是难得查到的。
  君之勉讶然地挑了挑眉,走近几步,仔细看着她的神色问,“那你为何会对你舅父起疑心?你……还真是个没良心的,你舅父似乎对你不错,你什么事儿都没有,却这般怀疑他,不怕他知道了,会寒心么?”
  他这话好似是在指责她,其实是试探她。俞筱晚不动声色地道:“你既然会在昨夜入府来,就应当知道我舅母对我如何,舅父那般疼爱我,却没将舅母重重处罚过,我自然会疑心。”
  君之勉盯着她看了一歇,俞筱晚始终是平静中略带些委曲气恼的样子,与她的言辞十分相符。君之勉一时也拿不定她是否真是完全不知,可是他有事必须问她,若是绕着圈儿问,必定是问不出什么的,便坦言道:“我只须告诉你,你父亲的死因有异。”
  俞筱晚瞬间睁大了眼睛,惊讶得几乎失声,“先父的死因有异?难道先父不是因为摔伤而亡的么?”她随即又怀疑地看向君之勉,“你怎么知道?又为何要查我父亲的死因?”
  君之勉低低的声音道:“我为太后办事,一方大吏的死因,自然是要查一查的。”
  俞筱晚的心呯呯直跳,耳中都是春雷般的心跳声,几乎撑不住在软坐在地。她真是从来没有想过父亲的死因不明,父亲竟是含冤而亡的?
  她猛地抬头看向君之勉,“你可知先父的死因?是谁害了先父?”
  君之勉摇了摇头,“是谁我真不知道,你父亲的死因,我也查过,表面上看来是摔伤致死,只是因我知道另外一件事,就是那名游言僧人,他曾无意中得到过一样东西,而他曾在你父亲亡故之前,到过俞府,不久之后,你父亲就摔死了。太过巧合,我便怀疑罢了。”
  俞筱晚用力闭了闭眼睛,“那,是什么东西?你怀疑那位游方僧人是交给先父了吗?”
  “只是怀疑,不是肯定,你舅父应当也在向你打探有何物品吧?”
  俞筱晚对君之勉谈不上信任,自然不会告诉他什么实质性的事儿,摇了摇头道:“没有!”又反问了句,“应当是什么物品呢?我将家中的细软都带到了京城,你说个样子,我去找找看。”
  君之勉的眸光一厉,随即又平和下来,引诱似的道:“你当知道,只有我能帮你,若你不跟我说实话,我可就查不出来了。”
  俞筱晚眼里是纯然的委曲,“我说的自然是实话!你能帮我查清父亲的死因,我为何要瞒你?你也明知舅父待我极好,我只是因舅母,才觉得舅父似乎……只是表面上待我好而已。”
  君之勉仔细看着她的小脸,神情似乎没有作伪,恐怕她真是不知什么,小女孩家家的,告诉她后,怕她沉不住气,反倒坏事,便淡淡地道:“那名僧人已经被人劫走了,还没来得及审问,我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你留心一下好了,看你舅父找你要什么。”
  俞筱晚点头应下,君之勉又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女要俏,三分孝。这话倒是真的。”
  俞筱晚气红了脸,这话可说得轻佻,好象她是风尘女子一般,正要发怒,君之勉却往她手心里塞了一个小瓶,告诉她:“这里面是极好的金创药,只需涂上薄薄一层,多严重的伤都能治好,你舅母用得着。”
  俞筱晚眼睛一亮,有了这伤药,张氏应当会透露一点舅父的事吧?
  君之勉将她的心思看得分明,淡淡地道:“听到什么,记得告诉我。”说完足尖一点,人便如风筝一般地飘出了窗外。
  俞筱晚怔了一场,告诉他,怎么告诉?难道她还能上晋王府去寻他么?
  鼻腔里哼了一声,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快到饭时了,俞筱晚收好了药瓶,回到墨玉居用过晚饭。虽然因初闻父亲的死因不明,心绪十分的乱,可她没忘记自己今夜的任务,叮嘱初雪将那盅没吃完的野菌百合羹拿上,去家庙探望探望大舅母。

  不多时,江枫过来禀道:“小姐,路障都除了。”
  中秋去寺庙时文伯送来的四名少女,俞筱晚都已经带回了曹府,分别给她们取名为江梅、江兰、江柳、江枫,现在舅父肯定派了人监管着家庙,探望舅母的事可不能让舅父知道,她特意先让江枫去将这些看守给挪开。
  张氏真没想到俞筱晚会来看她,冷哼了一声,“你想来看我的笑话?滚!”心中却也疑惑,她是怎么到家庙来的?
  俞筱晚含笑示意四江,小姑娘们极有眼色地将曲妈妈、紫儿等人赶到门外,并将房门看守起来。屋内只剩下了张氏和俞筱晚二人。张氏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她好不容易才由几名医女用平板固定住了断骨,若是俞筱晚敲打几下,非再断一次不可。
  “你、你想干什么?”
  俞筱晚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拿在手中晃了晃,“帮舅母您上点金创药,极好的哦,宫内的,我好不容易才从旁人手中买到的。”说着就掀起被子,解开了张氏的衣襟,一面帮她抹药、一面轻声问道:“这伤是怎么来的?我瞧着不象是摔的,倒象是被人踢的。虽说舅母您被关到了家庙,可也是这府中的夫人,哪个敢踢您呀?啊,莫非是舅父?舅父为何要踢您呀?您告诉我,我或许可以帮到您呢。”
  张氏闭着嘴不说话,她才不相信这个外甥女。
  俞筱晚见她不说,也不着急,笑盈盈地道:“我昨日白天见着欧阳辰了
  张氏一惊,瞪眼看她,她却一言不发了。不过一会儿,张氏就觉得浑身上下奇痒难忍,她身上多处断骨,大夫特意叮嘱要卧床静养,不可挪动,可是这般的痒,百爪挠心似的,她忍了几十忍,实在是忍不住了,便扭了扭腰,想在床板上蹭一蹭,可这一动,又牵动了伤处一阵剧痛。
  “嘶~”张氏用力抽了一口气,恨声道:“你、你给我上的什么药?”
  俞筱晚天真无邪地看着她道:“金创药啊。”说着拿着小瓶对着灯光仔细一看,“呀”地惊喘一声,玉手不由得捂住小嘴,万分歉意地看着张氏道:“我不小心拿错了,这是痒痒粉。啊,我马上给你换。”
  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瓶,打开盖儿给张氏抹了一层药粉,张氏又痒又痛的忍了一会儿,终于好了,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俞筱晚含笑着问,“舅母觉得这个痒痒粉好玩吗?要不要再试一试?”
  张氏脸色一变,方才的感觉太难受了,又是奇痒、又是剧痛,她可不想再受一回,忙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便是了。”反正爵爷对她已经没有半分怜惜,她又何必让自己受皮肉之苦?或许这还能救自己一命呢。
  俞筱晚便直言不讳地问道:“舅父是不是想要我的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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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9。成了香饵

  次日俞筱晚特意起了个大早,一来想早些去延年堂给老太太请安,昨日老太太见过张氏之后便关门拒客,俞筱晚真怕老太太气坏了,有个闪失;二来,今日是秋闱揭榜的日子,俞筱晚要陪老太太听喜讯。
  刚打开房门,一股冷风就直灌了进来,俞筱晚习武几年,倒不那么怕冷了,却仍是蹙了蹙眉,昨日还好好的大晴天,今日怎么就这么冷了。
  初云看小姐蹙眉,便小声儿地道:“凌晨的时候下了场雨,一场秋雨一场凉呢。今年的天气真是怪,八月末了还那么热,晌午时恨不能穿绢纱就好,这才几日啊,就冷得穿绒衣都指尖发木了。”
  俞筱晚一怔,随即暗道自己粗心,今年可不是天气不同往常么?前世的时候,入了深秋好似就是这般乍暖乍寒的,尔后初冬还有几个小阳春,老太太一时大意,就感染了一场重症风寒,拖延了两月余才痊愈,生生将身体熬坏了,以至于开年入夏后的一场小病,便将这位六旬老人带去了阎王殿。
  俞筱晚回忆着时间,似乎是自己从汝阳回来之后的事情,以自己现在的医术,应当能让老太太早日康复,但必须得提醒老太太身边的杜鹃等丫头,小心服侍着,能不生病最好。
  主仆两个边说边顺着抄手游廊出了墨玉居,来到延年堂。新来的小丫头忙打起帘子,将表小姐进入正厅,轻声禀道:“老太太今日起得早,去前院同爵爷商量事情了,走前留了话,若是表小姐来了,就让暖阁里等等。”
  老太太会一早过去前院,俞筱晚早猜到了,这也是她昨日特意挑着老太太去见张氏所起的效果,张氏为了活命,肯定不会隐瞒。舅父杀了欧阳辰,这么大的事儿,老太太肯定要过问的。因而她只唔了一声,随着栀子步入东暖阁。
  今儿天冷,丫鬟们极有眼色地燃了一盆炭,放在俞筱晚的脚边取暖。俞筱晚端坐在垫了薄棉垫的圈椅上,手捧了一杯新茶,有一口没一口地轻啜着,一面思量着昨夜张氏说与她的话儿,一面等候老太太。过得片刻,耳朵里听到外间传来轻轻的询问声,似乎是武氏及曹中贞、曹中燕等人过来请安,却被栀子给挡了回去。
  莫非老太太是有话要单独与我谈?
  俞筱晚凝了眉,心里悠悠地思量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丫头们的请安声:“老太太回来了。”
  俞筱晚忙站起来,到门边迎上老太太。老太太神情淡淡的,让俞筱晚扶着坐下,待丫头们奉上了茶,便将人都打发了下去。
  俞筱晚张着明净无垢的眼眸,满含濡幕之情地看着老太太,曹老太太轻轻叹了一声,开门见山地问道:“你那日帮碧儿说亲,可是早知道了张氏的事情?”末了长叹一声,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晚儿。
  事到如今,老太太自然是什么都知道了,再反推一下那几日的情形,老太太肯定猜想俞筱晚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儿子绿云罩顶的事儿,或许是从碧儿那儿知晓的,才要保下碧儿。
  俞筱晚没有隐瞒,却也没有坦诚相告,神情认真之中带着忐忑,“晚儿是觉得舅母有些不对劲儿,可是晚儿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儿,只是文伯和赵妈妈时常见到曲妈妈出府去一家店铺,遇上了赵妈妈,还假装没去过,所以才……不过晚儿是晚辈,自不能多说什么,只是看舅母已经被关在家庙了,才想着碧儿平日待晚儿不错,不忍见她韶华埋没而已。”
  老太太看了她几眼,似是相信了,点了点头,又重重哼了一声,“你舅母所犯之事,死一千次都不足惜,居然敢算计王爷下旨赐婚的婚事!哼!她倒是打的好主意,想退了何氏,让睿儿迎娶怜香县主,这怜香县主是王爷的亲姨妹,自然比何氏重要得多,若真是让她成了事,王爷嘴里不说什么,可心里会怎么想咱们曹府?又会怎么想你舅父?”
  老太太想起张氏就恨,按说,曹家应当让其暴病而亡来讨好摄政王,偏她有个吏部尚书的大哥,这位张大人暂时不是摄政王的心腹,王爷也要先怀柔才行,曹家只能先关着张氏,等日后再看摄政王爷的脸色,慢慢商议着处置。爵爷那晚处置那个男人的事儿真是太粗糙了,到底是个良民,怎能说杀就杀?曹府外还有两个每月等着拿银子的街头混混,对曹府来说,就是一个隐患,若是日后哪天被人揭了出来,又是一桩大麻烦,若不是她今日提醒,爵爷都想不起来要去善后。
  俞筱晚也在思忖着,张氏拿必定要拿自家大哥出来说事儿,但只要让摄政王爷对张长蔚起了戒心,那座靠山是保不她多久的,这一点日后再提醒老太太好了,自己还要暂时留着张氏当证人的。
  思忖间老太太拿定了主意,“所以,以后咱们曹家娶妇,不必要门第太高的,免得日后要处置,都束手束脚!”
  俞筱晚一愣,这是指韩甜雅与敏表哥的亲事吗?
  不待细问,老太太又改了话题,问起她回汝阳的行李准备好了没有之类。随后武氏和曹家子女过来请安,一家人便在延年堂等着放榜。
  到了吉时,最早去皇门处打探消息的小厮急喘着跑了回来,兴奋地禀道:“恭喜爵爷、恭喜老太太、恭喜二夫人,大少爷中了一榜第八名。”
  只要进了前十,就能上金銮殿参加殿试了,曹老太太和曹清儒、武氏等人都激动不已,曹中敏强压着兴奋激动之情,尽量显出平和谦虚之状,曹清儒看到儿子不骄不躁的,十分满意,长身而起,向母亲告辞道:“儿子这就带敏儿去前院,一会儿报讯的礼官和致贺的同僚们应当就会来了。”
  曹老太太立即道:“快去快去!让俞管家好生打点来报喜的礼官。”又吩咐武氏,“要厨房多准备些果品和点心,好生招待客人。”
  俞筱晚在老太太身边凑了一会儿趣,看着睿表哥灰败的脸色,心中无比舒爽。睿表哥眼睁睁地看着他钟爱的名与势一步一步远离,日后只怕连科举都不能参加,心中想必比拿刀割他的肉还要痛苦吧?可是,这还只是开始而已,日后还有他生不如死的时候呢!
  曹中敏高中,曹家自然是要庆贺一番了,俞筱晚却没留下应景,仍是按照之前的计划,次日一早拜别了老太太和舅父、小舅母,登上了去汝阳的马车。
  这一回是去办事,文伯特意将那二十名少年少女都带在身边,充当护卫,一来保护小姐的安全,二来历练一番。
  马车出了胡同口,俞筱晚便打发了丫鬟们到后面的马车中去,自己一人静静地思索着张氏的话儿,“你舅父想找一块玉佩或是金锁片,只不能与你说。”
  玉佩或金锁片!
  这两日俞筱晚又将自己带来的箱笼翻了一遍,大大小小的玉佩不下百块,金锁片就更多了。当年入京时,这些家财都是她日后的嫁妆,文伯和赵妈妈都特意按嫁妆整饬了一番,将黄白之物多数换成了银票,没有换的都打造成了锞子、锁片、簪子、手镯之类,既能打赏又能当贺仪。因而她实在是看不出来,哪一块是特殊的。
  或许君之勉能分辨出来?

  可是俞筱晚不相信他!
  他的奶奶晋王妃是太后同父同母的亲姐姐,他们晋王府可以说,跟太后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有着正式的官职,南城指挥使的官职不高,但却是保京城平安的,非皇帝亲信不用,他还夜探曹府,必定另有秘密的身份,他说他是为太后办事的,这只不过是明面上最合理的解释罢了。而且他与自己又没有什么交情,却将秘密身份坦然相告,何尝不是为了降低她的警觉,让她以为他是可信的?
  记得君逸之也问过那名游方僧人的事,可是这家伙不知去了哪里,中秋之前就不见了人影,一声儿招呼都不打!等他回来,要他好看!俞筱晚不知心里在气恼什么,也没明确想过要怎么不给他好看,就这般正想得入神,马车忽地停了下来。
  驾车的小贺轻声禀道:“小姐,城门被官兵堵住了,出入都要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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