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面瘫的心思你别猜-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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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不能放过人类！”

　　　　此起彼伏的助威声在妖怪中响起，莫遥冷冷的瞥过去，巡视一圈，举着手的妖怪们动作微微一僵，放下也不是，举着也不是。

　　　　“你们，当小爷我是死人吗？”他挂着笑容，语气却冷的像冬日里的寒风。上位者的气势从单薄的身体中散发出来，在莲的教育下那么久，气场这种东西控制起来对莫遥来说就跟翻个手掌那样简单。

　　　　妖怪们面面相觑，这位大人当初也是比较偏向人类的存在，而且是他们绝对不能反抗的存在。没有这位大人，就没有他们赖以生存的森林，更没有赐予他们力量的狸追主人。

　　　　可是，难道就这样放任人类不管吗？

　　　　“遥大人！主人可是您的好友不是吗？您为什么要庇护人类！”

　　　　一石激起千层浪，妖怪们议论纷纷，开始责怪莫遥无情的表现。狸追是他们的主人，这点不会改变，但是，尽管莫遥为他们的生存提供了莫大的恩赐，他们也不能认同背弃了友人道义的存在。

　　　　妖怪们的低语渐渐变成了吵闹的喧嚣，狐火的掩映下一张张原本称得上可爱的面孔变得可怖起来。

　　　　莫遥心里一紧，面上故作轻松道：“我已经找到了狸追，并且帮他解开了封印。”

　　　　“原来是这样吗？……可是，那主人怎么没有和您一起出现？”

　　　　“对啊，我们也找到了封印主人的地方！”

　　　　那些七嘴八舌的妖怪嚷的莫遥头大，他耐着性子跟他们解释，只求能把他们拖下来不去骚扰人类的村庄。

　　　　总的来说，他还是向着人类。

　　　　人类中总有那么一些人，身上散发着温暖平和的光，即便妖怪会在人类中受到伤害，但那些光芒，不耀眼却温暖，足够治愈一切。

　　　　只要在人群中，就有足够的力量叫人忘却忧伤。

　　　　眷恋人类的妖怪之所以眷恋，跟这些人是离不开的。

　　　　狸追所结交的猎人大叔就是一个。

　　　　他不能赞同妖怪喜欢人类，可是，现在却已经能够理解这些追随人类的妖怪。

　　　　人类的吸引力，如风一般，没有浓烈的热情，却丝丝渗入心底，恍然时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置身风中，不舍得从这温柔的回忆中抽身。

　　　　不愿伤害人类，却总要被人类伤害，这正是妖怪的痛苦所在。

　　　　现在他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这么数量庞大的妖怪他可镇压不了，只能尽最大的可能让他们打消夜袭人类的想法。

　　　　“狸追因为封印的关系暂时还不能出现，我正在寻找帮他恢复的办法。”

　　　　“啊这都是人类的错！”

　　　　“没错！都是可恶的人类害的！”

　　　　“主人太可怜了！竟然被人类这样对待，唉……”

　　　　……

　　　　莫遥头疼的看着这些一根筋的妖怪，只觉得跟他们实在较不起劲。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他们怎么就不懂呢？

　　　　转眼即逝的人类，这些妖怪和他们较什么真？

　　　　“你们，统统给我闭嘴！！”莫遥大声的吼道，尽管随和的笑容还挂在脸上，怒气却从眼中倾露出来，吓得那群小妖怪不敢开口。

　　　　可是中高级的妖怪也就只是仅仅撇过了头而已。

　　　　“狸追的事我会处理，你们，就不要去人类的地方胡闹了！”

　　　　寂静。

　　　　寂静过后，妖怪们沸腾起来。

　　　　“遥大人！我们不能认同您的决定！”

　　　　“主人对我们有莫大的恩情，我们必须报答他！”

　　　　“您一直在为人类说话，难道您忘记了自己也是妖怪吗？”

　　　　“请恕我不能听从您的命令！”

　　　　“我们不能原谅可恶的人类！”

　　　　莫遥看着围上来的、气势汹汹的妖怪们，颊边划过一滴汗珠。

　　　　他不能让妖怪们去捣乱，可是，没有力量的他要怎么阻止这些疯狂的妖怪？

　　　　如果不是万年古木的身份在那里放着，这些妖怪根本连他的话都不会听。

　　　　现在，这些喝多了酒的妖怪难道要连他一起袭击了吗？

　　　　开什么玩笑，他好歹也是——

　　　　……等等，也是什么？

　　　　莫遥眼前快速划过一些零碎的画面，晶莹剔透的灯盏，天光明亮的神台，白川，逃跑的狐狸……随即又像根本没出现似的消失掉。

　　　　袖中收集来的“灵魂碎片”，悄然无息的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60夏目友人帐　第六章四更

　　　　“喂；你们在这种树叶里做什么？”红脸大胡子的妖怪突然跑到一边，一把拨开了树丛，树后显出分别抱着黑猫和白猫的夏目贵志和红峰。

　　　　“你们是要去攻击人类吗？没有那个必要，主人已经回到这里来了。”那个面容清秀的少年解释道，头顶妖怪的伪装歪在了一边也没有察觉。

　　　　莫遥暗道一声不妙；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被斑带到这里的夏目贵志；被这么多妖怪发现人类的身份，他是不要命了吗？

　　　　“你是人类的孩子吧？而且那张脸……可恶；人类的孩子！”体积庞大的红脸妖怪大手一挥，猛地掐住夏目的脖子；愤怒的咆哮出声。

　　　　妖怪聚会的会场居然出现了人类；他们不能坐视不管！

　　　　“是人类的孩子！”

　　　　“人类的孩子！”

　　　　“是人类的孩子！可恶！”

　　　　圆滚滚的白猫斑挣脱了红峰的怀抱跳出来；瞬间变回原身，额上手杖形的纹路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强大的妖力逼的妖怪们不得不退散。

　　　　“放开那家伙！把夏目……放开！”

　　　　莫遥站在斑的对面，并没有受到他头上封印的影响，反而朝夏目伸了伸手。

　　　　极为熟悉的波动从夏目身上传来，他扭头看了眼乖乖蹲在一旁的狸追，心里有了想法，轻声道：“『狸追』——这是他的名字，请把名字还给他。”

　　　　友人帐的薄薄的纸页哗哗翻开，自动停在有狸追名字的那一页，夏目撕下那张纸，叼在口中轻轻一吹，带着力量的名字从纸上剥离，飞入黑色招财猫的身体中。

　　　　封印的容器破碎的刹那，雪白的翅膀展开，狸追仰着脖颈轻轻地出了口气。

　　　　柔和的光线自他身上发出，天使般的翅膀拥住被眼前的美丽惊住的夏目，微卷的蓝发在风中摇曳。

　　　　“……主人……”

　　　　“是主人……”

　　　　“是狸追大人……”

　　　　原本骚动的妖怪们安静下来，他们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他们的主人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我回来了，各位。”狸追的嗓音一如当初那样温和，“——谢谢你，人类的孩子。”

　　　　他把额头贴上夏目的脑门，记忆一瞬间流入夏目的脑海。

　　　　被捕兽夹夹到，被猎人所救，跟莫遥一起在猎人家吃西瓜，猎人拿到包子时开心的笑容……往事皆在眼前，可惜猎人早已经不在人世。

　　　　“抱歉，阿遥。回到这里的时候，我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猎人，他是对我非常重要的朋友，没有跟你打招呼真是抱歉。”

　　　　狸追语气一顿，露出有些落寞的神情，“可是，猎人大叔他已经过世了。人的一生很短暂，我可以理解为什么大家都说我是笨蛋了。”

　　　　莫遥笑着冲他摆了摆手，“别这么说，我不也是个笨蛋吗？”

　　　　他们都是一样的笨蛋。

　　　　不，莫遥自己还要再笨一些。他比狸追更清楚这些，却还如此顽固的跟人类混在一起。

　　　　“我回到森林之后，发现妖怪们打算为我聚集起来，进攻人类的房子。可是我没有力量阻止他们，我想，如果把你带到这里来的话，你应该会有办法，所以就借用了友人帐。对不起啊，夏目。”狸追轻声的道歉。

　　　　“……封印你的也是人类吧？可是你却打算阻止妖怪们。”

　　　　“呵呵，因为我喜欢人类啊。”狸追浅浅一笑，羽翼在身后展开，“所以，我不会……不会再到人类的村子里去了。”

　　　　再也不会了……

　　　　“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这个森林里的妖怪去攻击人类。”他走到莫遥身边，伸出手掌，“阿遥，我们回去吧。”

　　　　莫遥没有伸出手，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笑容跟往常没什么区别，“啊，不了，我还有些别的事要做，暂时还不能回去。”

　　　　狸追闻言收回手掌，温和的眼像是看穿了莫遥，却没有任何理解之外的情感色彩，“也好。……那么，如果有一天你累了，记得回来森林。”

　　　　狸追抱住莫遥，张开的双翼使得空中飘满了洁白的羽毛，“这里永远是你的归宿。”

　　　　归宿。

　　　　莫遥眼神放软，微微有些失神。

　　　　多好的词。光是听到都觉得心中被阳光般的温暖填满。

　　　　狸追，也成长了啊。

　　　　正因为喜欢着人类，才不愿意再回到人类中去。他终究是明白了。

　　　　尽管人类会死亡，可是曾经看到过的，听到过的，经历的种种，都不会消失，永远都不会消失。那些是会如飞鸟一般，鸟过无痕，却永存的记忆。

　　　　这么多年的流浪，他早就忘了自己的归宿是在何处，而这一刻，竟然有了永远停留在森林中不再远走的想法。

　　　　能遇见狸追，真好。

　　　　他闭上眼睛，慢慢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不仅仅是狸追，卫庄、红莲、子房、赵一老头、白哉、夜一、喜助、鲤伴、奴良组的各位、新选组的各位、新开先生和莲……能遇见他们，真好。

　　　　真好。

　　　　“谢谢你，狸追。”

　　　　他环手抱住狸追，笑意在脸上舒展开，仿佛眼中浸染了满室的阳光。

　　　　“洗澡让我觉得很舒服哦，夏目。”狸追飞向天空，点点落羽飘散下来，“再见了，人类的小孩。再见了，阿遥。”

　　　　莫遥目送他离去，嘴角微微扬起，轻声道：“再见，狸追。”

　　　　世间的邂逅真是奇妙啊。

　　　　有他们在，自己就不再是孤单一人了不是吗。

　　　　******

　　　　“那么，斑大人的伤也不怎么严重，而且我也吃完煎饼了，就此告辞了！”红峰起身，将空间留给早就憋了一肚子话要说的莫遥。

　　　　“红峰小姐……”

　　　　“我不想待太久，我还是没办法喜欢上人类。”红峰拒绝了夏目没出口的挽留，“原本打算代替斑大人，趁机把你吃掉的，不过我不能那样对待主人的恩人！”

　　　　她微微转过身，没被蝴蝶遮住的侧面对着肥猫状态的斑道：“——斑大人，遥大人不和我回去，您呢？要不要干脆和我一起回去？”

　　　　夏目情不自禁的看向了斑，如今，和友人们的相处让他体味了前所未有的幸福，而随之而来的也有不安，分别的不安。

　　　　他担忧着猫咪老师会离开自己，担忧着如果有一天会再也看不见他们，担忧着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暂时……”猫咪软软的声音说着坚定的话语，“在一眨眼的那一刻来临之前，我要呆在这家伙的身边。”

　　　　莫遥静静地坐在窗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空气中弥漫着干净的气息，平和，安然，一点一滴渗入心中。

　　　　夏目贵志，是个神奇的少年呀……

　　　　作者有话要说：治愈神马的真的好难写啊跪……OTL

　　　　今日第四更~

　61夏目友人帐　第七章

　　　　之前在夏目使用友人帐归还狸追名字的时候；莫遥就已经察觉到了灵魂碎片的波动，所以才死皮赖脸的留下来没有跟狸追一起回去。但是有斑这个家伙在；他想拿到友人帐还真不容易。

　　　　因为他刚提出想要借用友人帐一看的时候，就被斑那个死肥猫撞翻了过去。

　　　　他怨念的瞪着猫咪；揉着自己被撞得通红的下巴，配上面瘫的笑容看上去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友人帐是我的！你不要妄想了！”猫咪挥着短小的爪子；半月眼滑稽可笑，有着别样的可爱，“我跟夏目约定好了；在他生命结束之后友人帐就归我；这期间谁都不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拿走友人帐！”

　　　　莫遥好笑的看着猫咪，伸出手抚摸圆滚滚的猫肚皮；弄的猫咪躺成一个团子直喊痒。“我只是暂时借用一下，绝对不离开你们的视线，这样也不行吗？”

　　　　猫咪打了个滚，翻身到夏目旁边，哼哼唧唧道：“不行就是不行。”

　　　　“sense！”夏目少年苦恼的看着猫咪，冲莫遥露出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猫咪sense他就是这样……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你要友人帐做什么吗？”

　　　　“没事没事，”莫遥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对斑的这副德行毫不在意，“我重要的东西在那本友人帐里，想要取回来。”

　　　　夏目闻言一愣，“重要的东西？……友人帐里有你的名字吗？”

　　　　“啊，不是的，是别的东西。”莫遥斟酌了一下词句，道：“有关……性命什么的…东西。”

　　　　嘛，怎么说也是他魂魄的一部分不是吗，这么说总是没错的吧。

　　　　“夏目，不要相信他的话！友人帐里除了妖怪的名字就没有别的了，这家伙一定是在扯谎。”

　　　　莫遥瞪了一眼大白猪一样的招财猫，“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馒头。”

　　　　“丫叫谁馒头！！”

　　　　“你忘了自己之前认同了这个称呼吗？”莫遥笑的一脸温柔。

　　　　夏目赶紧拦住炸毛的猫咪，无奈道：“sense，你就别添乱了，现在友人帐还在我手上不是吗。”

　　　　“等那老不死拿走了友人帐你就后悔了！”猫咪扭着胖胖的身子在夏目怀里打滚。

　　　　老·不·死……

　　　　莫遥头顶青筋跳了跳，笑容闪亮的堪比几千瓦的大灯泡，“馒头，你现在既然是夏目的保镖，就要听主人的话。”

　　　　“……”滚粗！你才叫馒头你全家都叫馒头！！斑那张大的出奇的猫脸写满了『去死去死』的字样。

　　　　夏目按住不安分的猫咪，又一次向莫遥确认道：“友人帐是很重要的东西，请务必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可以吗？”

　　　　莫遥点点头，“友人帐对我来说没什么吸引力，我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罢了。”

　　　　夏目眉眼稍弯，笑容在脸上舒展开来，将友人帐交到莫遥手上。

　　　　莫遥手里捏着友人帐，无视斑在那边别扭的样子，问道：“话说回来，这么轻易的交给我，你就不怕……我是在骗你吗？”

　　　　夏目微愣，很快轻轻摇了摇头，“不是不怕，只是觉得，像遥大人这样温柔的人是不会做出那种事的。”少年顿了半秒，有些腼腆道：“我很喜欢……你那样的笑容。”

　　　　莫遥这下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温柔吗？其实真正温柔的人是夏目才对。

　　　　他充其量就是个面瘫，温柔什么都是表象啊表象。

　　　　“借你吉言，就当我是那样的人吧。”

　　　　莫遥翻动起友人帐，莹蓝色的光点从书页中飞舞出来，没入莫遥的身体中。流转的光华盈满房间，无风而鼓起的衣袖摆动着，配上少年精致的面孔，画面唯美的就像是妖精闯进了人间。

　　　　莫遥合上友人帐，将友人帐还给还在发呆的夏目，“喏，原物奉还。”

　　　　旁边的猫咪斑哼唧了一声，吐槽莫遥道：“你这老不死居然还真的丢了东西在上面，哼……”

　　　　莫遥意外的没有搭理他跟他斗嘴，而是伸出手掌诧异的握起又摊平，再握起再摊平。

　　　　一瞬间，澎湃的灵力充斥在整个房间，被强大的力量震慑的斑不得不显出本体来对峙。

　　　　“！！你这家伙在搞什么啊！！”状似狐狸的大型野兽咆哮道。

　　　　莫遥面色不改，但笑意却从眼底透出来。

　　　　取回这部分碎片之后，他力量的禁制像是突然被打破了一样，原本作为代价被回收的限制猛然消失了，被压制了久了的灵力爆发出来，这才搞成这样。

　　　　莫遥看着自己的手掌，隐隐察觉到一些脑海中多出来的东西。

　　　　仍旧是些模糊而毫不相干的画面，破碎的长明灯、白川似笑非笑的模样、香飘万里的佳酿、凌乱的酒盏……

　　　　他摇了摇脑袋，收回外放的灵力。

　　　　能够恢复力量自然是不错，可是他很不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一头雾水的情况。

　　　　他匆忙向夏目道了别，决定尽快回到森林里去。

　　　　他的事情已经办完，狸追还在那里等他回去不是吗。

　　　　******

　　　　“老这么好说话，总有一天会吃亏的。”猫咪蜷成一团趴在夏目的腿上，眯着眼睛享受少年的抚摸。

　　　　夏目微笑着，眼神飘向窗外，“啊，不是没有什么事么。”

　　　　“切！”猫咪大大的脸动了动，一副很大爷的享受样道：“就是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这次那个老不死算是识相，没对友人帐出手，哼！”

　　　　夏目不满的揉了揉猫咪头顶的毛，“猫咪sense，遥大人不是那样的妖怪。”

　　　　白色的猫咪滚了一圈，胖胖的身体支起来，炸毛道：“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看他这副搞笑的模样，夏目忍不住笑出声来，“sense，你太多心了。”

　　　　他抬起头，双手扒住盘起的双腿，边回忆边道：“其实……一开始我就感觉到，友人帐似乎和他有些联系……”

　　　　他闭上眼睛，消化着脑袋里刚才莫遥取回“东西”时，无意中流入自己脑海中的记忆，“遥的身上有着和友人帐相同的气息……而且……”

　　　　“sense，遥大人真的是妖怪吗？”夏目不确定的问道。

　　　　他无意中读取到的记忆，让他觉得很是好奇。虽然每次归还妖怪们名字的时候，都有一定几率读取到他们的记忆和铃子的思念，但是这次，他觉得那不是『妖怪』的记忆。

　　　　“那家伙是狸追的森林里生长的万年巨木，从森林诞生的时候起就已经在庇护那片土地了。”斑趴在地上吹着气泡，两瓣猫嘴嘟成一团，像一个顶着泡泡的大型毛绒玩偶。

　　　　“庇护……”夏目喃喃地念着这个词，良久，又释然一笑，“也是呢……”

　　　　那应该……是真正的神明吧。

　　　　能够生活在那种地方的人，怎么会是人间的妖怪呢。

　62夏目友人帐　第八章

　　　　回到森林之后；莫遥的生活从陪狸追去村庄变成了在森林里和狸追一起发呆。

　　　　偶尔他会去看看夏目，夏目结交了新的朋友；人也比之前开朗了不少，友人帐变得越来越薄；但是他的友人却越来越多。

　　　　莫遥日复一日的守在森林中，意外的没有感觉到无聊或是寂寞之类的情绪。

　　　　——大约是狸追在身边的缘故；也可能；是这个世界本身就带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只要身处其中；就会不自觉的安静下来；忍不住闭目去倾听这个世界平和的冬雪与春风。

　　　　柔和、温暖，情不自禁的想让阳光洒满生命的每个角落。

　　　　这大概是他走过的这么多世界里，最让人心安的一处了。

　　　　真像一片净土。

　　　　他坐在自己的树干上，静静地聆听森林中细微的角落里；花开的声音。

　　　　******

　　　　力量开始消退的时候，他告诉狸追自己将要远行，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也许还会回来，也许不会。

　　　　但是不管走多远，他心底都会认同这个『归宿』。

　　　　这个世界的生灵给他带来了这样的温暖，他怎么能留给他们悲伤呢。

　　　　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世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到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悄悄的离开。

　　　　他去了东方之森，去了芝原野，甚至矶月森林，还到达过浮春之乡的大门，最后留在了偏僻的山林中。

　　　　这里的妖怪世界远比人类的世界要热闹啊。莫遥如此感叹着。

　　　　直到某天，他坐在自己搭建的小屋前，安静的品茶的时候，空气中传来熟悉又久违了的气息。

　　　　他看着那个撑着油纸伞，带着雪白围巾的男人从时空的缝隙中走出来，身旁是成长为御姐的千叶，呆愣了片刻后，遥遥举起茶盏。

　　　　茗香在指尖浮动，千万个时空中，就这样刚好遇见了，不早也不晚，似乎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端着茶盏轻轻的问一句：“阿一师父，要茶吗？”

　　　　寡言的男人微微点头。时间仿佛在此时定格，不曾期盼的相遇，如今真的到来，两个人都有些在做梦的感觉。

　　　　良久，斋藤一接过茶盏，轻声道：“……阿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

　　　　斋藤一来这里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因为他跟莫遥不同，莫遥头上有白川罩着，空间的规则并不能对他怎么样，只能定时将他扔出这个世界而已。千叶那丫头是刀魂，和莫遥又灵魂相通，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状况。而斋藤一被千叶拉来，不同的时空叠加在他身上的排斥力，普通的灵魂根本承受不住。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的灵魂被空间抹杀之前，尽快将他魂葬送到尸魂界去。

　　　　那里还有新选组的同伴在等着阿一回去。

　　　　可是这样一来，势必先要有灵魂才行。简单来说，就是要杀掉斋藤一。

　　　　拖得越久，反而对他的伤害越大。但就这么动手，似乎也有些不舍。

　　　　莫遥把玩着手中的油纸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