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追同人现代)执子之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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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过且过从不深究。
　　似乎这么久没见，铁游夏都变得不再了解他了。哦，也许，他从来都没了解过他。
　　崔略商有他的骄傲他的清高，难道他就没有？崔略商接受不了别人的生活别人的情人，难道他就接受得了一份不知道出自于什么的感情？
　　二十天以来那人虽然时时刻刻都留在这里陪在他身边，可心究竟在哪里。那人总在他不知不觉间注视着他，却又每每总在他转过头看他的时候撇开目光，他的双眼透过了他到底是看向谁的。
　　四大名捕的铁二爷看得破诸多宵小伎俩，看得透官场事故人情，却总是看不出身边之人心中所想。
　　铁游夏觉得他身体伤重所以想要先不去想别的而专心照顾好他，可是他有没有想过，这般的无微不至这般的关心爱护之于他来说，到底是什么。
　　掀开被子下床，他看着窗外刚刚破晓的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许走了两次都没有走成，真的只是因为他心中还有期待，还不想就这么走了。
　　铁游夏想，他实在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来找崔略商。目前这个时候，崔略商心中一定有数都数不清的心结，每一个都是需要他自己去理顺的。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眼前，无疑是把他的心情搞得更加的混乱。
　　可是，他管不了自己。
　　感情的事，若是能以最理智的想法来判断，若是能按照最佳的方式处理，若是能每一分每一寸都计算得精巧，也就不叫感情了。
　　想见他，想亲眼看看他好不好，想亲耳听听他的声音，哪怕只是冷言冷语的几句话。
　　自从五年前两个人在一起之后，从来都没有分开得像这次这么久过。
　　显然，在第一点上，崔略商的想法和他一样。
　　而糟糕的是，在其他方面并没有。
　　“暗夜”酒吧里面的包厢，崔略商曾为铁游夏喝到大醉而在这里睡了一夜。
　　如今再来这里，却已是物是人非。
　　“想说什么就说吧。”崔略商坐在大大的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杯威士忌。
　　铁游夏坐在与他斜对面的沙发上，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像是要把这将近一个月都看回来一般。
　　崔略商皱了皱眉，“还是说你什么都没打算说？那我走了。”说罢放下手中的杯子就要起身。
　　铁游夏按住他的手，“你好不好？”
　　崔略商微微笑了：“你看不出来么，我不知道有多好。”
　　铁游夏微微低了头，“对不起。”
　　崔略商挥开他的手，“我早说过，你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我。”
　　铁游夏的手不自觉的往上移，似乎是想抚上崔略商的脸，可最终却在中途握成了拳缓缓放下，“你又瘦了。”
　　崔略商皱紧眉心：“你没别的事，我要走了。”
　　铁游夏这次没有伸手拦他，他坐在
　　沙发上，抬起头问：“就不能留一会吗？”
　　包厢里的灯光昏暗，崔略商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唯一清晰的是那双眼睛。
　　崔略商已经记不清楚上一次这么认真的看铁游夏的眼睛是什么时候，记忆中，那双总是带着三分笑意三分宠溺外加两分无奈两分温暖的眼睛，不知道从何时起，竟变得如此的遥远。
　　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撞到了胸口上，崔略商的鼻子一酸。他甩开头深吸口气眨眨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铁游夏缓缓的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双手扶着他的肩很认真的直视着他：“不要走，好不好？”
　　崔略商皱着眉，“就是没得说了？”
　　铁游夏的手微微的用力，像是有好多话想说，可最后却也只是说了一句：“别这样。”
　　崔略商冷笑着挥开他的手：“是我上次跟你说得不够清楚么，还是你觉得我说说就算了？”他死死盯住铁游夏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出来：“别再来找我。”说着就想要挣开他的手转身。
　　铁游夏用力的按住他，急急的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我欠追命很多，我会照顾他一生一世。可是，可是这样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
　　崔略商像是听到了笑话般，他扬着单边的眉眼神嘲谑的问：“在一起？怎么在一起？你现在回去对他说，说对不起你二师兄这辈子找错了人不小心变了心，说对不起你等了这么多年的二师兄已经一心一意要和别人在一起，说对不起我会照顾你一辈子要你一辈子都见得到我心里永远都忘不了我却永远都不能在一起？”
　　铁游夏微微低下头，“我知道是我错是我自私，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崔略商冷冷的打断他：“你要找的人是他，是你自己找错了，他没做错任何的事。别忘了他之前是因你而死，他留着对你的记忆等你找你。错的是我们，他是无辜的。”
　　铁游夏低声开口：“可是，你也是无辜的。”
　　你想到了任何事任何人，你关心到了任何方面任何细节，可是，你却唯独忘记了自己。
　　这样狠心的你，这样不会保护自己的你，这样明明已经伤痕累累却还是在把我往外推的你，我如何放下？
　　崔略商抬眼看了他一眼，深深出了一口气，“你搞清楚一点，我和追命，从来都是两个人，我变不成他，永远都变不成！追命事事以你为先事事最先想到的都是你，我从来都只是把你放在最后一位甚至到了最后都想不到你；追命默默的喜欢着你甚至忍受着你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认识我之后你身边的生活圈子甚至被缩小到了只有几个人连个朋友兄弟都没有；追命看得出你想要的想得到你需要的甚至能不费力气的帮你做到你想做的，我可曾关心过你
　　的生活你的事业知道过你心里在想什么顾虑过你的感受？你那么那么的喜欢他那么那么的在乎他为什么只是过了这几年而已就能完全的放下了？为什么你一定要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这样的人我哪里比得上他？”
　　铁游夏低着头，“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心里的人，是你啊。”
　　崔略商似乎是因为太过激动，又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所以不住的喘着粗气。他深深的看着铁游夏，过了好久才缓缓开口：
　　“你问过我好多次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
　　铁游夏一愣：“你怎么……”突然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个。
　　“我现在就告诉你，好不好？”崔略商的眼神变得异常的平静，可铁游夏看着他的这种眼神心里却格外的不安。空空洞洞，什么都没有，平静得好像一弯死水。
　　“那个时候他行刺失败，失手被擒你早就知道了。”崔略商的语调异常的古怪，他声音低沉的缓缓开口。
　　“啊，对了，你查过那么多案子，总听说过什么叫媚药吧…”崔略商低低的笑了出来，铁游夏看着他的笑容，心里的不安慢慢的扩大，“那你想不想知道，那种东西用在男人身上，会有什么效果？”
　　铁游夏心猛的一跳，他拉住崔略商的手臂：“不，不要再说了——”
　　“不知道？没关系，我来告诉你。”崔略商缓缓的抬起眼直视着他，声音逐渐轻柔眼中竟还是带着笑意，“那很恶心。所有的感觉，所有看到的听到的，鼻子里的气息嘴里的味道，只会让人感觉恶心。”
　　“不，别说了……”
　　“他行刺失败，醒来之后被人灌了不知道多少那种东西……”
　　“略商……”
　　“你那什么表情？你以为这样就算了？”崔略商怪异的笑容扩大，目光随之渐渐犀利：“你知不知道锁链缩在脖子上是什么感觉？”
　　“别……”
　　“那不会紧到要你的命，也绝对不让你有一时一刻的正常呼吸，只会在你想要呼吸的时候紧紧缚住你的喉咙，”
　　昏暗迷离的灯光打在崔略商的脸上，叙述的声音仿若直接响在铁游夏的脑海之中，一些画面无法控制的钻进他的脑中。
　　“不……”
　　“然后在你想要就这么窒息死了也罢的时候又给你一点点希望的空隙…”
　　追命绝望的表情，犹如死水的眼神，以及那些发现他时已经不太看得出来的伤痕。
　　“……”铁游夏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不断的摇着头。
　　“赵构锁了三层铁链在他脖子上，”崔略商笑容未变一步步的逼近铁游夏面前，“加上那些专门用在窑子女人身上的东西，他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赵构强要了去……”他脸色苍白着表情渐渐狰狞，目光锐利紧紧罩住铁游夏：“而且折腾了
　　不知道多久，往往是晕过去后又痛醒过来，却无法顺利的呼吸一口空气，脑袋里昏天暗地，晕眩着恶心让胃一阵阵的抽筋，眼前的东西全都是红色的，鼻子根本已经没有知觉，血腥的疼是唯一能感受到的，赵构点了他的哑穴让他的嘴根本合不拢张不开，想咬舌都咬不到，真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铁游夏无意识的随着崔略商一步步往前而一步步的后退，最后退到沙发边的时候脚下一绊摔坐在沙发上。他睁着眼睛目光却没有焦点，眼睑微微颤抖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崔略商深吸一口气放缓了眼神平静了表情，“现在你知道了。你说，这样的人，你如何能负他？”
　　铁游夏坐在沙发上没有任何的反应，崔略商深吸一口气：“你自己安静一会，我先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铁游夏的声音缓缓的在身后响起：“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崔略商的脚步停住了。
　　“不是我一直一直的跟在你的身后，不是我告诉你我们前世的时候如何如何，不是我一厢情愿的认你做追命，也不是什么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这个人。”
　　“为什么之前你死死保守的秘密这么轻易的就说了出来，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理智这么毫不感情用事的做出这些决定，为什么你可以在见到他的第二天就毫不犹豫的戳破这些事实，为什么你能这么轻易的在我面前说出他的好你的不好。难道你都不想留我在身边么，一点都不曾想过么？”
　　“就像是我明明知道我那一堆女人是对追命的伤害，可是我还是不顾一切的想要强留他在身边，就像我明明知道我们的关系会让你我在人前都抬不起头甚至有可能前途尽毁可是我还是想要不顾一切的和你在一起，就像我可以承受着对他的愧疚对他的亏欠也还是想要跟你在一起。为什么你就没有这些不管不顾的时候，为什么你看待我们的感情总是能这么的理智这么的冷静？”
　　“就算明明知道这些过往，就算明明知道我有多么多么的对不起他，你难道就不想争取一下么，就一点点都不想么？”
　　“我在你的心里，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不到你的一点点依赖，一点点的在意。”
　　“如果不是那些记忆，如果不是你之前一直认为你就是追命，你究竟——
　　“会不会和我在一起？”
　　崔略商胸口有些疼，他清晰明了的感觉着自己的心跳，似乎是已经有了裂痕的心脏一下一下的撞着胸口，每一下都只会让裂痕更深，让伤口更痛。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我有没有说过我不能没有你？”
　　“一直以来，你做什么事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你为了我不做警察跑去混黑
　　道，为了我不做黑道差点连命都没了，你做这么多甚至都没有告诉我。你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你这样，你有没有问过我要不要你给我的这些？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的这些一厢情愿并不是我想要的。”
　　“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我爱你？”
　　一直到说完这些话，崔略商都没有回头。他侧了侧身子似乎是想转身，却很快的停住，然后他打开的包厢的门，走了出去。
　　


☆、第　28　章

　　追命失踪了。
　　仿佛彻底的从人间蒸发一般，夏商的情报网倾尽全力的搜寻了五天五夜最终也是功败垂成。在此之前，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任何事任何人，只要铁游夏下了要查的指令，用不了多久都一定会有结果。哦，也不对，再之前还有顾惜朝的那一次，也是这样，毫无所获。
　　似乎生活原本的轨道已经不受控制，所有的人事物都开始脱了轨，向着未知发展而去，不知道下一刻会怎么样，不知道明天会是如何全新的状态。
　　铁游夏只知道，自己每一天都害怕着明天的到来。
　　他在崔略商离开的包厢里，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护士清晨七点查房的时候，追命已经不见。床铺是凉的，说明人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他抹掉了眼泪从“暗夜”里出来，他对自己说，追命不能出事。
　　第一天，他强撑着在夏商的总部里指挥手下到各处去找人，整整一天滴水未进。
　　第二天，他在底下的人用各种方法找人的同时自己也开着车子在大街上来来回回的找。追命前世的时候曾经说过，若是他想玩失踪，二师兄是唯一一个能找到他的人。
　　第三天，他在找遍了所有追命会去的能去的可能去的地方却完全没有收获的情况之下，要夏商的人从城南到城北所有公共场所挨家的找，找了整整三天。
　　第六天，他收回了找人的命令，一个人在他们的家里待了一天。没有人知道，这一天里他都在干什么，都在想什么。
　　第七天，他接到了冷凌弃的电话，追命在警局附属的医院。
　　崔略商没想过，再见的时候会见到这样的铁游夏。
　　满脸的憔悴颜色，因为几天没有打理胡渣子已经零零落落的挂了不少，眼下乌青的眼圈一看就是多天没睡，眼中遍布的血丝更加说明了不只是几天未睡的情况。
　　就连冷凌弃都被吓到了，认识二师兄这么多年，何时见过他这么狼狈邋遢的样子？
　　病房里又传出了打碎什么东西的声音，冷凌弃崔略商俱是一惊然后转头，铁游夏看着他们的表情都能想像追命肯定是又闹出了什么乱子。
　　不过，人找到就好。
　　崔略商远远的站在旁边，冷凌弃简单的跟铁游夏说着经过，从始至终两个人的目光都没有飘向过对方。
　　上午冷凌弃带着重案组追缉一伙逃犯，把人逼进巷子里的时候追命居然在里面。然后犯人挟持了追命，却不知道为什么追命的反抗那么强烈，不管对方手中的刀枪，不要命一样。
　　最后制服了犯人，可是追命也受了伤，带回来包扎好之后，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稳定。
　　铁游夏有些疑惑的问：“精神状态不稳定？”
　　崔略商的声音远远的飘来：“那人是在他的身后，单手勒在他脖
　　子上。”
　　铁游夏心下大惊，下意识的看向崔略商，崔略商却已经转开头，看着别处淡淡的说：“医生说他受了惊吓，所以我找来了大师兄。”
　　成崖余，警局心理辅导科高级督察。
　　病房的门打开，无情成崖余满手鲜血的走了出来。
　　三人俱是一震，“大师兄！”
　　无情对走上前来的三人说：“别担心，不是我的血。”
　　铁游夏崔略商脸色跟着一变，“他……”
　　无情接过护士递来的纸巾：“现在暂时安静了，不过估计没多久又会闹起来。用安定吧，人总要休息。”
　　铁游夏有些绝望的摇着头：“他有药物史，安定不管用。”
　　崔略商冷凌弃震惊的看着他，无情反倒是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有可能就是那些药物，才导致了现在这个样子。”
　　铁游夏看了看虚掩的门：“大师兄，能让我试试吗？”
　　无情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崔略商，然后对他点了点头：“小心。”
　　走进来那一刻，铁游夏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停顿了。
　　他没有想过会这样，从来没有想过。
　　他深爱着崔略商，他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他从来都不想伤害追命，或许伤害难以避免，可至少不要是现在这样。
　　追命蜷缩在墙角，左手上似乎刚刚被包扎好的绷带全部被拉扯掉，血红色的胎记现在血肉模糊，而追命似乎还不满意般，仍旧用指甲缓缓的刮抓着那些已经鲜血淋漓的伤口。
　　铁游夏大脑一片空白，他下意识的跑过去，想要抱起追命。
　　“啊！”追命在他的手碰到他的那一刻全身一震，紧接着像受了惊吓一样拼命的往后缩。
　　“别碰我！”他厉声说。手上的伤口不住的流着血，挣扎之中染满了两人身上的衣服。
　　铁游夏小心的抓着他的手，试图将人抱进怀里。他柔声的安慰着：“别怕，别怕，是我，二师兄。”
　　追命不停的挣扎着，过了好久才慢慢缓和下来，他看着铁游夏目光渐渐清明：“二师兄？”
　　铁游夏趁机将人环到了胸前，轻抚着他的背，“恩，是我。别怕，没事了。”
　　追命的眼中却逐渐的泛起了绝望，他推开他，“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铁游夏看到了他眼中不断变换的感情，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也苦于没有丝毫办法只能柔声劝解：“追命，别闹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追命闭上眼摇着头：“我没有家，我不认识你，我不是追命。”
　　追命死前原来竟是经历了这般的惨痛，崔略商有二十年重新生活的经历，所以也许那段记忆对于他来说只是伤痕。可追命失去了今生全部的记忆，他脑袋里有的，他能记得的，统统都是那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经历。
　　可他却也还是记得，
　　这样的自己，再配不起他的二师兄。
　　所以他直视着他的二师兄，坚定的对他说，“我不认识你。”
　　铁游夏有些心疼，怪不得他的笑总是让人看了那么的难过，怪不得他的眼神总是让人错觉他永远都不会快乐起来。失去了今生的记忆，不就相当于刚刚经历过前世的那般折磨么？
　　他不顾追命的反抗一把将人抱到怀里：“不要不认我，”他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二师兄现在，只剩你了。”
　　不要连你都离开我，我已经承受不起在一次的失去。
　　即使不说爱，我们也是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我们之间的感情本就不比恋人而来得浅。
　　我不能爱你，可是我要照顾好你。我要你摆脱前世的噩梦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生活在这里。
　　不说爱与不爱，不看对或者错，我想，我们应该在一起。
　　追命的挣扎渐渐的缓和，他把脸埋在铁游夏的胸口闷声开口：“二师兄，追命再不是从前的追命了，放了我吧。”
　　铁游夏的手紧了紧，“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你永远都是追命。”
　　追命似乎是在苦笑：“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铁游夏迅速打断他：“我都知道。”他扶着追命的双肩拉开两人的距离，双眼很认真的直视着追命：“让我照顾你，就像从前那样。我们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
　　追命不知是不是想笑，“照顾我？我不用你的愧疚不要你的施舍！你回到你该回的人身边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从来就没有在我这里！”
　　铁游夏微微怔了怔，然后他紧了紧双手：“就算我的心不在你这里，可是我是你的二师兄。是不是因为不爱，所以我们连兄弟都没得做？”
　　追命苦笑着对他说：“铁游夏，你真残忍。”
　　前生今世，追命第一次称呼他的二师兄为“铁游夏”。
　　铁游夏再度把他抱进怀里：“是啊，所以，快点养好伤恢复正常。忘记过去重新开始，那样才能彻底的摆脱我。”
　　铁游夏爱崔略商，这一点无从改变。可是，铁手却必须照顾追命。不管责任也好、愧疚也罢，那个总是阳光灿烂的太阳般的人，因铁手而消失，他必须负责把他找回来。
　　对不起，铁游夏想，这一声对不起是对追命说的。因为，他没有必要对崔略商说对不起。
　　过了很久，追命在铁游夏的怀里说：“二师兄，带我回家吧，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铁游夏此刻正在帮他包扎手臂上的伤势，他侧了侧头：“可是你的伤还没好，怎么不想待在这？”
　　追命似乎是想叹息，声音低低沉沉：“小冷很不喜欢我，大师兄看我像看怪物。”他想了想，又自言自语般的开口：“再也没有人认得我
　　了。”
　　铁游夏微微用力捏了捏他的手：“别瞎说，他们只是太久没见你。”
　　他们只是不记得你了，这种话，要他如何说得出口？
　　大师兄大学主修心理，在面对病人的时候表情向来无懈可击。只可惜，他这次的病人，是追命。
　　冷凌弃看着两位师哥的感情一路走过来，不了解实情的他自然会把害得他三哥没了爱人的罪过安到追命的身上。前世的冷血是追命一手带大的，从小被狼养大的冷血对追命的感情自然不言而喻，而今生再见之时却是已如仇敌，难怪追命会难受。
　　追命自嘲一笑，“就当是吧。”
　　铁游夏处理好了绷带站起身，“那你等我，我去办好手续就带你回家。”
　　


☆、第　29　章

　　走出病房，就看到崔略商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全靠冷凌弃的支撑才没有倒下。冷凌弃的声音有些慌张：“三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崔略商似乎是想站稳了说些什么可似乎做不到。
　　“这是低血糖的毛病又犯了，吃点甜食。”铁游夏走过去，淡淡的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