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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追同人现代)执子之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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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铁游夏不想说这个，但是他的脑袋已经无法想出另一句更好的。
挣扎慢慢的缓了下来，却从未停止。追命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死灰般的平淡：“出去等我好吗，我好脏……”
“不！”铁游夏将他更紧的抱到怀里：“你是最好的，不要想那些，都过去了，过去好久了！”他捧着他的脸，很认真很认真的说：“相信我，那些都过去了，”他的声音很温柔很温柔：“真的，都过去了。我们一起把它忘记，好么？”
然后，他看到追命的眼眶慢慢的变红了。
他关掉花洒，将追命的脸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然后他感到肩膀上几乎有些灼热的温度。
心有些温暖的膨胀，他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追命的手。年代久远的伤疤再度出现在他的心上，那些凹凸不平一点点刺痛着他的心，像断线的电流，激起极小、却是无法忽略的痛楚。
追命始终都没有出任何的声音，可是铁游夏感觉到肩膀上迅速的温热一片，他知道追命不想让他看到他哭。
不过，哭出来就好。
在冷凌弃在病房中说出那些足以摧毁追命
的话之后的七个小时，追命终于哭了出来。
入夜后，崔略商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暗夜的服务生，平日里和他和铁游夏混得最熟的那个。
那人在电话里说：“崔SIR，你在忙吗？”
“不，不。没出什么事。不过……你最好能过来看一下。”
“铁手哥……我从来都没见过他这么喝酒。”
“你们……出问题了么？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崔略商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你看好他，我马上过来。”
等他赶到暗夜的时候，终于明白为什么电话里那人要说“会出事的”。
铁游夏上辈子果然是和追命混得多了，喝酒好比喝水，不对，就算是喝水都没有这么喝的！
崔略商一股火堵到胸口，上去一巴掌夺了铁游夏的酒瓶，放到桌子上的力道之大简直要生生砸碎玻璃的桌面。
铁游夏一怔，然后抬头看崔略商。眯上眼似乎仔细的分辨了好久，他才笑了笑：“略商啊，来，坐下陪我喝酒。”
崔略商狠狠的坐在他身旁，“怎么不喝死你算了。”
铁游夏低垂着头认真的摇了摇：“至少等到追命好一点。”
崔略商心口一窒，“他……”
铁游夏抬手，一瞬间仿佛虚弱了许多：“拜托……今天，至少现在，先不要提他。”
崔略商皱了皱眉，然后拿起桌上的另一瓶酒，学着铁游夏的样子灌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很自私，他知道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想这个，可是他还是无法管住自己的想法。
他，在为另一个人伤心难过。
这种失去的感觉并不陌生，但崔略商有种预感，这次将会是最严重的一次。
冷凌弃的一席关于前世的话，也许就此抹断了他与铁游夏之间最后的一点联系。
铁游夏维持着低着头的动作没有动，“略商，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有看到他哭过。”
崔略商动作一僵。
“半年来，他从来没有哭过。今天是第一次。”
崔略商想说其实不是第一次，在他第一天出现的时候，看到我们在一起时。只是那个时候，你的眼里还全都是我，所以没有看到。
“他真的很疼冷血……”铁游夏抬起头，眼睛晶亮的看着崔略商，“那个时候六扇门人心惶惶，我和大师兄谁都没有注意到冷血。”
崔略商想，他知道铁游夏说的是什么时候。
追命三爷虽然是被逐出六扇门，可是与兄弟们十几年的感情还在
。铁手就那么直接的抱着他回六扇门，造成的轰动可想而知。
其实冷血若是有心打探，并不难得知追命已死的讯息。只不过小野人孩子心性，一旦认定了背叛，就定会逃避一切与追命有关的信息。
更也许，是那个时候风雨飘摇，大师兄为了怕冷血得知真相后不可预料的反应，而有意的隐瞒。毕竟如果是追命背叛了六扇门，冷血会怨他会恨他，可是至少还可以是六扇门的北方总捕冷血；可若是得知追命被人残害致死的真相，冷血大概会不顾一切的疯狂报复，甚至丧失心性理智。
六扇门已经失去了一个追命，失去了半个铁手，如何能再少一个冷血？
崔略商有些感叹的想，难为了大师兄，那段日子，四大名捕几乎可以说只有他还能撑起大局，他是如何度过的那段艰难的时光？在铁手、冷血均无心在此而追命已逝的情况下？
突然落入一片温暖，崔略商一怔，才发现铁游夏已经坐到了自己身边，且伸出了双臂拥住了自己。
心里暗暗叹息，他知道铁游夏的心里很不好过。
同样伸出手环住铁游夏，他放柔了声音：“铁手，你还好吧？”
铁游夏低着头靠在他的肩上，对他说：“略商，对不起。”
崔略商离开的时候，和追命在一起的时候，他没有说对不起。
和追命在一起的半年间，他没有对崔略商说过对不起。
因为那些时候，还没有必要。
可是现在，他很认真的对崔略商说，对不起。
他已经坚持不下去。
他曾认为，他一辈子都不会放下那段感情，他一辈子都会把崔略商放在心里最重要的地方，他一辈子，都会深爱着这个前世今生的美丽错误；可是，就在不久之前，他发现那真的很难。
有些人，是伤不得，负不得的。
他说“略商，我的略商，对不起。”
他说“我原本不想对你说对不起的，真的不想。”
他说“可是我的心真的很痛。”
他说“你说的对，我欠他的真的太多了。”
他说“对不起，忘了我吧。”
☆、第 43 章
他走在街上。
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能去哪里。
他目前是住在冷凌弃的家里，但是他现在不想回去；之前的警察宿舍早就退了，他也不认为现在申请有可能今晚就住进去；不想再回暗夜，那里现在让他窒息。
世界之大，竟然没有他今晚过夜的地方。
他的世界一片黑暗。
不知不觉，走到了小时候待过的孤儿院。
黑暗的天空下，小小的孩子们扬起一张张天真稚气的脸，修女温和的微笑着似在讲述什么，明亮的房间让他从心底升起了点点渴望。好久，都没有一个像样一点的家了。家的概念，包含了温暖的房子，冒着热气的食物，明亮的灯光，以及一个等待着的人。夏季的夜里，空气中都仿佛凝结着叶子的清新味道，知了在看不见的地方不停的叫着。
很美好的一个普通的夜。
崔略商推开门，走了进去。
修女见到他很开心，确切的说，见到每一个曾经从这里走出去的孩子她都会很开心。
要踮起脚才能砰得到这孩子的头，苍老的修女有些粗糙的手摸在额头上的感觉却是踏实温暖。
神爱世人，世人爱神。
孤儿院刚好赶上一次慈善活动，忙得不可开交。崔略商理所应当的留下来帮忙，并且因为忙到了凌晨一点而被挽留过夜。
躺在小时候每天都要睡的床上，崔略商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太久没有回到这里了，当年调皮的时候在墙上刻下的字已经因为粉刷而看不见；当年玩过的募捐而来的旧玩具也已经损坏的被丢到了仓库；当年和自己打过架欺负过自己的小胖子和他一样走出了这里现在生活在这个城市，崔略商记得他的拳头虽然大却不硬，每次拳头打到身上都不怎么痛，大家总骂他“不要看小商个子小就乱欺负人”，可崔略商知道，自己离开孤儿院的前一天，他钻进自己的被子塞给他三块水果糖，那是一个和他一样的孤儿攒了三个月的全部“家当”。
想着想着，有些倦了的崔略商缓缓的闭上眼睛，心里想着：至少今晚，就这样吧。
铁游夏家，五个医生里里外外加之一众医用器材，几乎占满了卧室和客厅。
追命的身子本来就差到了极点，大大小小的病层出不穷。中午淋了不知道多久的雨，下午冲了四个多钟头的冷水，然后换了身衣服就直接躺在床上睡觉，而且，铁游夏帮他换过衣服送他进房间之后就离家，并不知道他就那么穿着一层单衣在开着冷气的房间里没有盖被子的情况下，躺了一个晚上
。
肺部切除手术刚刚过去半年，各项机能全都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半年里发烧的次数数不胜数，铁游夏根本不知道这半年来他到底病了多少次。
于是，几乎是可以预见到的，急性肺炎。
下午从外面捡来的小狗被医生勒令丢掉，家里有个抵抗力极度低弱的病人怎么能养这种最易传播病菌的小动物？
奈何发烧烧得迷迷糊糊的病人非要抱着它死不松手，无论谁说什么都抢不下来。
铁游夏无奈的柔声劝慰：“乖，小狗也要吃东西啊，你这么抱着它我怎么喂？”
追命只觉得脑袋里天旋地转鼻子里呼出的热气都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也许是生病让他恢复了一些小小的任性，他扯着软软的腔调似在撒娇：“骗人！你一定是趁我生病，就把它丢回街上。”
铁游夏无奈到了极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显然已经神智不太清醒的人闭着眼睛微微皱了眉：“以前没有不代表这次不会，你少打小弃的主意！”
“小弃？”铁游夏一阵天旋地转。
似乎已经进入睡梦中的人嘴角露出一点笑意：“是呢，你不觉得，它的眼神和小冷刚到六扇门的时候很像么……”
紧抱着小狗的手慢慢松了下来，铁游夏将那缩成一团发抖的小东西托在手上拿了出来。医生们赶忙上前去做一系列的消毒清理，趁着这个空儿，铁游夏托着小狗出了卧室来到阳台。
伸手捏了捏小狗脏脏的皮毛，小狗瑟缩着抬眼看他，却也似鼓起勇气般支起小小的尖牙吠出几声尖尖的叫声。
真的……很像。
刚从山林里到六扇门的冷血还带着小兽特有的戒备，对每个人都是露出一副凶狠的模样。追命那时候就和铁手说，那小子手都怕的抖着呢，做出来的样子想吓谁？
铁手知道，追命心疼没有爹娘的孩子。
三九天气，冷血露在外面的手脚冻得成了紫色，可还是不让人近身，六扇门所有的人轮番试过了一轮，除了把他吓得躲到了堆满积雪的树上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最后，追命不声不响的到了他的身后，抓着他的手带下来。冷血吓得眼睛都红了一口咬上追命的手臂，追命叹了口气由着他咬着硬是把人捉进了屋子按在床上套上了棉衣鞋袜帽子手套。
等到闹腾得差不多了，追命的手臂上就留下了一排血淋淋的牙印。
追命说这小子真是喝狼奶长的，牙尖的不像个人。
不过也就因为这样，刚进六扇门的冷血对谁都生人勿近，唯独只和追命亲近。
铁游夏叹息一声从阳台翻出一个纸箱把小狗放进去，然后随便找了点吃的东西给它。
追命好了以后，也许确实有段日子需要它的陪伴。
早晨醒来的时候，崔略商的头痛得像要裂开。
虽然他已经有段日子生活极不规律，可也很少凌晨才睡，而且，在陌生的环境中他其实不怎么睡得着。
不过无论如何，他昨晚算是睡过了。所以，是时候该打起精神上班去。
一脚踏进警局，他就知道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放蛇抓人的案子还没有结，原本是行动中的冷凌弃却被人袭击而身受重伤，大SIR一早在办公室等着崔略商的解释：为什么和他一起行动的同僚会在行动中被袭；冷凌弃身上的伤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擦碰，袭警的罪名有大有小，而敢于将重案组督查伤成这样的凶犯显然已经构成了严重伤人的罪名，所以这个不知道背景不知道目的的凶徒就被纳上了重案组的缉捕名单。
值得庆幸的是大SIR告诉崔略商冷凌弃会在几天后归队，他那组人暂时由崔略商带，之前的案子可以放下交给别人，他目前就带着两组人全力查冷凌弃遇袭的案子就好。崔略商在心中对着做出这个决定的上司千恩万谢，然后才想到，冷凌弃还有一个虽然没什么实质好处但是却很是响亮的名头：警务处副处长冷悔善的公子。虽然崔略商不觉得冷凌弃对于冷悔善来说与成千上万的督察有什么不同，不过副处长的独子被暴徒打伤这种消息毕竟有损警方形象。
☆、第 44 章
好吧，调查冷凌弃被袭一案，就不得不涉及到唯一的证人目击者。
崔略商站在铁游夏家楼下叉着腰仰头看着楼上敞开的窗户，心里就是搞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话样子。
身后传来小警员怯怯的声音：“崔SIR，我们……我们上去？”
崔略商明白，自己的脸色一定不怎么好看。
按了门铃，来开门的是个陌生人，小警员有些疑惑的回头看了看崔略商，眼神里充斥着疑问：不是说这户人家里只有两个人么？
“叶医生？”崔略商认出了那是夏商旗下的医院里的医生，平时和他们很熟悉，“你怎么在这？”
“你们……”中年医生看起来有些疲倦，眼下的乌青说明了他至少有一夜没睡，此刻见到崔略商，难免的惊讶。
小警员“哦”了一声后将证件挂在身上：“你好，我们是重案组的探员，来调查前几天的督查被袭一案。”
叶医生看了看崔略商，崔略商点了点头：“追命在吗？”
“他……”有些为难的看了他一眼，“先进来吧。”
崔略商记得，自己似乎前几天还曾经回到这里来过。
不过短短几天，就又是一副新光景了。
房子里到处都有的医药用品，还有五、六个医生在忙里忙外，各式各样的器材启动的没启动的摆满了各个地方。
整个房子看起来很像一个小型的诊所。
走进客厅，就看见另一个医生在跟铁游夏站在卧室门口说话：“能做的我们都做了，今天之内烧能退下来就算没事。”
铁游夏手臂靠着门框揉着额头，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什么叫能做的都做了？”
医生向卧室里看了看，然后有些迟疑：“病情本身不是很严重，只是……”
医生看着铁游夏，铁游夏点点头：“心病还需心药医。”
然后，沉默了一会儿，他淡淡的问：“要是今天烧退不下去呢？”
叶医生走到他们旁边，伸手按了按那个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的医生的胳膊，“再去准备些退烧药。”
那医生点点头赶忙转身走了，铁游夏依旧没有抬头。叶医生说不上是叹息还是责怪：“我早说过了，他吃过的苦不是你能想象的，如果你救不了他，还不如当初就不要救。”
崔略商心跳漏掉了一拍。
心底有些奇怪，他一直都不知道，这个叶医生和夏商到底有何渊源。铁游夏对他的信任似乎已经远远超出对一个正常的医生，而他对铁游夏，似乎也没有一个员工对总裁该有的敬畏。
r》 铁游夏点点头：“是啊，可我一直以为我能。”
叶医生摇了摇头：“你该庆幸他目前还没有发现手术后遗症导致的其他器官功能衰竭，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他。”
铁游夏微微抬了眼：“你能救他，是不是？”
叶医生似乎是想叹气：“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收不住他的心，就别强留下人。这种病人我见的多了，心里有事说不出来，时间长了就熬出了毛病，指不定什么时候，人就突然不行了……”
“不会的！”铁游夏转头看着卧室里面：“他不会死。”
叶医生也一起转过头去：“老实跟你说，这次的肺炎真的不算什么，根本不至于这么严重。可是拖成这个样子，只能解释成病人自己的求生意志不强。”
铁游夏皱了皱眉，然后没有说什么。
叶医生继续说：“如果他能想开，什么都好说。”
铁游夏点了点头，然后抬头勉强缓和了一下表情：“我知道了。别都在这挤着了，你留个助手，然后让他们都回去罢。”
叶医生似乎才想到了什么一般，“小商来了。”
铁游夏微微一愣，然后转头看到了他。
不过短短几天，两个人都憔悴得和上次见面完全像换了个人。崔略商的鼻子有些发酸，他快速的眨了眨眼，然后转了视线到旁边。
铁游夏微微愣着，直到叶医生碰了碰他的手臂。
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一声让叶医生去忙，然后带着崔略商和小警员来到客房。
收拾得干干净净妥妥当当，只是……全然不像有人生活过的样子。追命每次离开这间房间的时候，都会把它收拾得就像再也不回来了一样。
“外面太乱了，这里说话还算清静。你们要问关于冷血的事吧。”铁游夏打开窗户站在窗边，风缓缓的吹进来，他淡淡的问。
崔略商有些想问他还撑不撑得住，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是伸出的手也还是缓缓的放下。
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与他没有一丝丝的关系了。
心里有些鼓胀着隐隐作痛，他平淡的开口：“是，你知道，他是唯一的证人。”
铁游夏似乎是想笑，可是最后也没有笑出来：“可是你也看到他的样子了，觉得能给你们什么有用的线索？”
崔略商点了点头：“OK，那让我们看他一眼回去交差好么？”
走出客房，就传来了叶医生焦急的声音：“按住他，快！”然后是一阵兵荒马乱的跑动声。
崔略商站在铁游夏的身后看到他全身一颤，
然后快步的向前走去。
追命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仍在梦中，却似全力挣扎。手上的点滴针头被挣了出来，血顺着手指缓缓的流着。
铁游夏冲过去将人抱住，旁边的医生迅速处理好还在流血的针孔。追命扔在不停的挣扎，铁游夏没有办法，只好轻轻摇晃试图把人叫醒。
“追命，追命！醒醒。”
也许真的是被他叫醒了，也许只是单纯的睡醒了，追命皱了皱眉缓缓的睁开眼睛，“二师兄？”
铁游夏冲他勉强笑了笑：“感觉怎么样？”
追命眯着眼睛打量四周：“这怎么这么多人啊？”
铁游夏向愣在一边的几个医生打了眼色，要他们先出去，然后低下头轻声说：“嘘，别说话。你生病了，要多休息。”
追命的视线转到一个地方就停了，他抬手扯了扯铁游夏的衣袖：“二师兄，你告诉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恐惧。
铁游夏的手猛的一紧：“别瞎说！”
追命淡淡的笑了：“没关系，你告诉我吧，我不怕。”
铁游夏看着他的笑脸，觉得呼吸分外的困难：“二师兄不会让你死的，别瞎想。”
追命有些委屈：“可是我听老人说过，人快死了的时候，会看到死去的人来接他。”
铁游夏的声音坚定无比：“谁敢来接你，我把他打回去。”
追命笑着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又骗我，我就不信你敢打惜朝。”
“惜……”铁游夏莫名其妙，抬眼看到同样一脸莫名其妙的崔略商。
猛的醒悟过来，旋即心底又升起一阵难过，已经烧到神智都不清了么？
追命轻轻招了招手：“惜朝，来。”
崔略商转头让小警员先出去等他，然后慢慢的走到床边：“追命。”
追命轻轻笑着去拉他的手：“惜朝，惜朝。”
崔略商在脑海里拼命的回忆着如果是真的顾惜朝，这样的时候通常都是什么样的反应。
然后他微微皱起了眉，尽量绷紧脸上的肌肉，做出一副要训人的样子。
在他的记忆里，每一次受伤之后，看到的顾惜朝都是这个样子。
显然，追命的记忆和他差不多。
他微微扁了嘴，声音虚虚弱弱：“好啦，我知道错啦，惜朝不要总皱眉，会老得快的。”
崔略商心中有些窃喜，然后他故意放冷了声线：“你看你病恹恹的鬼样子，好意思说我么？”
铁游夏的嘴角动了动，略商这是跟谁学的，倒真的有三分当年顾惜朝
的样子。
追命的头又往铁游夏的怀里缩了缩，可是抓着崔略商的手却紧紧的不松开：“惜朝。”
“什么？”崔略商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他知道顾惜朝最不喜欢这种腻腻歪歪的场景。
“对不起。”追命很认真的说。
“？”崔略商疑惑，同时有些怀疑追命到底有没有看上去那么清醒。
铁游夏迅速的在心里思索着，为何追命会想对顾惜朝说抱歉。
追命微微笑着，“如果我内力再强一点，也许你就不会——”
“追命！”铁游夏出声阻止：“好好休息，等你好了，再慢慢跟他说。”
追命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眼咬起嘴唇，他知道他的二师兄不喜欢他在心里觉得对不起惜朝。
铁游夏帮他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和崔略商一起出了卧室。
守在门外的医生们即刻又进去，崔略商冷冷的看着铁游夏等着他的解释。
为什么，追命会说这种话？在他的记忆里，似乎他没有什么因为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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