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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盖亚-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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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我已经躺到全身酸痛了,再睡下去会发疯的!就算不发疯也要发霉了……”我在椅子上坐下,调整成最舒服的姿势,裹了一件厚袍子,指着脚边的火盆示意,“你看,我穿得这么厚,这里也很暖和,不会再受凉了。今晚我要在餐厅吃饭,我的房间里全都是火腿味儿!”
  西弗勒斯看上去更不耐烦了:“啧,原来你也有被食物味道熏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毕生最爱就是火腿。”
  “没那么夸张……而且再喜欢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闻着那个味道啊!露比不肯把窗户开大些,我实在受不了了。”
  “你既然知道自己会受不了,就不该大雪天的时候在外面待了一整夜!”西弗勒斯拖了把椅子在我旁边坐下,“你不是怕冷怕得要死吗?怎么那会儿就有勇气干这种蠢事?”
  “西弗勒斯,这件事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你没听烦我也说烦了……”我用胳膊枕着脸趴到餐桌上,“我以前从来——从来没有看到过雪啊!我在盖亚活了一千多年,气候一直都那么温暖,连奥恩上的浮冰都没见过几次!作为朋友,你应该尝试体会我的兴奋之情……”
  “我没有体会到你的兴奋之情。”西弗勒斯板着脸,从巫师长袍的口袋里掏出一本巴掌大小的书翻开来,“我只体会到你兴奋过后十几天的高烧不退。”
  “那只是不小心着凉了而已……”我心虚地说,“瓦拉·安提亚斯立誓保证没有下次了。”
  “哼,你要是再烧一次,世上从此不会有瓦拉·安提亚斯这个人。”西弗勒斯凉凉地说,“只会有一个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的白痴。”
  “……”
  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大概不会有高烧十几天还能存活的人类,因此无论西弗勒斯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怎样拼了命地讽刺我,我也只能忍气吞声。
  圣诞前夕看到出现在我生命中的第一场雪,这实在令我太过激动,以至于忘情地在雪地里又跑又跳、滚来滚去,凌晨才带着一身的雪水回到房间,结果一觉睡下就再也没有转醒,从12月25日一路烧到了1月5日,期间马尔福庄园来了许多趁着节日登门拜访的客人,卢修斯不得不把昏迷中的我送回拉伯诺庄园静养……
  照西弗勒斯的话说,“活了一千多年还跟个孩子一样大半夜在雪地里发疯导致受寒之后高烧不退”的我,确实没有反驳的资格。
  “说起来,我以为持续高烧的人都会发展成肺炎,有些医学书籍上是这么写的。”我看了看心不在焉翻着书的西弗勒斯,试图把这个必然要被谈论很久的话题转向一个比较愉快——或者至少不那么不愉快——的方向。
  “你以为我这些天来给你灌下去的魔药都是白开水吗?”
  “呃,我觉得我确实在把魔药当水喝……”我看见西弗勒斯眼睛里开始迸射火花,瑟缩了一下,赶紧找补,“无论如何,谢谢你为我辛苦了这么久。”
  西弗勒斯的火气稍微平复了一下,一边习惯性地用手指拨弄书页,一边若有所思地说:“但我确实不明白为什么你的热度退不下去——如果只是受凉发烧,那些魔药不可能不起作用。”
  “它们起作用了啊,只是有点慢……好吧,是非常慢。”
  西弗勒斯瞪了我一眼,但掩饰不住感兴趣的表情:“一般来说,瓦拉发烧会持续几天?”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
  “嗯,是这样……其实我以前很少生病,非常少,平均下来可能一百年也不会有一次——”我看着西弗勒斯怀疑的眼神,补充道,“也许发过烧,不过那一定是我很小的时候了,因为我不记得。”
  “……其他瓦拉呢?”
  我尴尬地避开他的探究眼神:“我们都很少生病,真的。偶尔有一两个族人发烧,用凉毛巾敷在额头上,最多一夜就好了,然后吃点有营养的东西,万事大吉。”
  “……”
  现在是西弗勒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了。半晌之后,他憋出了一句:“都说傻瓜不会感冒,看来我以前说你吃得太多想得太少,这句话没错。”
  我偏过头看了看他:“这么说,经此一役,我就进化成聪明人了?”
  西弗勒斯无语。
  事实上我确实很少生病,和其他的瓦拉没什么区别,这次十几天的高烧不退绝对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情况,如果不是有西弗勒斯一直照顾我,也许真的会与世长辞……
  “我有一个猜想。”西弗勒斯声音平板地再度开口,看起来恢复了一点交谈的欲望,“如果不是盖亚的人类特别健壮,那就是你们那个世界的病原体太过弱小。”
  “你说‘病原体’!西弗勒斯,你居然知道麻瓜医学的名词!”我顶着西弗勒斯的瞪视,考虑了一下这两者的关系,“如果我真的特别健壮,即使现在这个世界的病原体很强大,也不会让我发烧十几天吧?”
  “说不准。也许你实际上的免疫力很差——相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很差。”
  “你是想说我一下子从强壮的人类变成娇弱的人类了?”
  西弗勒斯对我露出一个恶心的表情:“不用担心,经此一役,你会再度进化成一个强壮的人类。你要相信自己堪比蟑螂的生命力。”
  “从地精到青苔再到蟑螂,我的档次是不是越来越低了?”
  “你果然富于自知之明。”
  ……
  西弗勒斯,你太记仇了。
  吃过晚餐后我回到二楼客厅,西弗勒斯离开了一会儿,一只猫头鹰带着满身风雪从餐厅窗口飞了进来,投下一卷羊皮纸之后就自顾自跳到壁炉边烘烤湿透的羽毛,完全不理我的招呼。
  也许它是太冷了。
  我伸手去拿快要掉到地上的羊皮纸,想把它放回茶几中央,但指尖刚碰到它,它就自动铺展开来,立在桌面上鞠了个躬,然后开口说话了:
  “尊敬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值此新年之际,帕德蒙戈魔药原材专卖店谨祝您圣诞平安,生日快乐。望您在即将到来的生日周里身体健康,心情愉快!特此为您献上生日祝歌一首,随信附带最新魔药材料列表,欢迎邮购或来店买卖……”
  我吃惊地抓过羊皮纸,它开始在我手中不屈不挠地大声唱歌,我把上面的字迹从头看到尾,终于在信末附带的一个客户表格里看到如下信息:
  西弗勒斯·斯内普,男,生于1960年1月9日。
  我重新把羊皮纸卷起来放好,听着西弗勒斯上楼的脚步声,陷入沉思。
  再过几天就是他的生日,他却一直没有告诉我——大概也没有告诉别的任何人。从他一贯的坏脾气和别扭性格来看,恐怕他不止一次独自一人静悄悄地度过自己的生日。
  今年他就满二十岁了。
  我得找露比和拉比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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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好解释一下大清早把我拖到山上的原因,我保证,如果理由不能让我满意的话,你接下来的日子会非常、非常难过。”
  西弗勒斯双臂环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睨着我,随着最后几个音出口,还威胁地往前跨了两步,贴到我面前站着。
  我在心里暗叹好人没好报,解下施了空间扩展魔法的背包,从里面摸出一把七弦琴,找到之前商谈好的大树,靠着树干坐下来。
  西弗勒斯满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拍拍身边裸 露在外的树根:“坐过来,有东西给你看。”
  西弗勒斯戒备地往后退了一步,用行动拒绝我的邀请:“你在搞什么鬼?”
  我瞪了他一眼,不再废话,自顾自调好琴弦,开始用瓦拉的语言轻轻弹唱:
  “吾生于盖亚大地,行于三域之上
  吾自沉眠中醒来,肩头洒满星光
  吾之梦如水,在爱比嘉银辉下轻轻荡漾
  吾之身如木,在辟雷尼金光下挺拔生长
  飞鸟划过天空,留下翅的痕迹
  那是飒西默身周白色雾芒
  吾漫步林间,与树低语
  吾行走草上,与花微笑
  吾攀上高岩,与鹰长歌
  吾深入洞穴,与龙欢唱
  曼雅予吾学识,智慧之光闪耀
  坎比恩予吾农耕,麦浪翻涌金黄
  阿巴瑞恩予吾制器,利剑撼动四方
  参天之木萌发新生,天地万物皆尽苏醒
  吾于梦醒之地踟蹰,吾于心源之处向往
  朋友,醒来,许吾以诺言,永护吾至亲
  朋友,醒来,许吾以誓愿,长伴其身旁
  吾为汝拨弦,吾为汝吟唱
  吾师,吾友,汝可见吾至亲,保其幸福安康?
  朋友,醒来,许吾以诺言,永护吾至亲
  朋友,醒来,许吾以誓愿,长伴其身旁
  吾为汝拨弦,吾为汝吟唱
  吾师,吾友,汝可见吾至亲,保其幸福安康?”
  终于结束这首古老的歌谣,我长舒一口气,抬头看向西弗勒斯。
  他睁大眼睛注视眼前景象,久久不敢置信。
  “你究竟干了什么?”
  “树木在寒冬抽出新芽,长成绿叶,花草次第开放……很不错吧?西弗勒斯,把手放到这棵树上。”
  “做什么——”
  “快点。”
  西弗勒斯在我的催促下走过来,把手放在我倚靠着的树干上。
  我用手抚在裸 露的树根,闭上眼轻声说:“天上的鸟,林间的风,世上的一切树木和花草,请祝福西弗勒斯·斯内普,请给予他永远的保护,佑他安康。”
  波动一圈圈扩散,如涟漪般在整片树林、整座山头荡开,所有苏醒与沉眠的,都轻轻呢喃着诵出这句话,直到再次平息下来,天地间寂静无声。
  我睁开眼,放下手,看着仍旧满脸不解的西弗勒斯,得意地为他解惑:“这是瓦拉的传统,是我们的习俗,为每个新生的孩子送上祝福,愿世间万物予以保护。”
  “新——生——的——孩——子?”声音从某人的牙缝里千辛万苦挤出来,可怜的句子被刮擦得遍体鳞伤。
  我下意识地抱紧了七弦琴:“总之,这是一种保护魔法吧——如果能算作魔法的话……呃,这可是只有瓦拉族人才能享受到的殊荣!虽然你不是新生的孩子,不过……”
  西弗勒斯瞪着我,我识趣地闭了嘴。
  毕竟是严冬,波动无法维持太久的效果,寒风飕飕刮过,新叶很快就开始打着旋儿漫天飞舞,花草也逐渐凋零,山林在恢复成原有的样貌。
  西弗勒斯的脸色看起来与这一片萧瑟极其相配。
  ……
  不管怎样,总得把最重要的话说完才行。
  我把琴抱得更紧,做好了承受怒火的准备,在脸上绽开一个微笑:“西弗勒斯,祝你生日快乐。”

  改变与担忧

  三十七 
  (若有一日我成为无用之人,干脆利落的解雇恐怕是我能得到的最好待遇。)
  也许按照瓦拉传统给西弗勒斯献上生日祝福并不是个好主意,即使在我们走出山林、回到庄园后,丰盛的午宴和精美的礼物也没能让他的黑脸恢复过来。
  卢修斯寄来的用金色墨水写就的华丽贺卡似乎也遭到了唾弃——我觉得这跟他在贺卡里指责西弗勒斯对自己的生日隐瞒不报大有关系。
  我不能确定西弗勒斯是否真的不喜欢我“多管闲事”,如果是就太令人伤心了,所以我决定把他的表现当成习惯性地闹别扭,催促他把大家送的礼物拆开——数量并不多,卢修斯的魔药材料包,纳西莎的珍本精装书,拉比的手工制作的折叠式药匣,露比的施加了防磨损咒语的“随心所欲”羽毛笔,以及我的一整套洗浴洁面护肤品。
  “这是什么?”西弗勒斯瞪着盒子里一堆瓶瓶罐罐,面露疑惑。
  “如你所见,保养品。”我把说明书抽出来给他。
  “……你觉得我需要这个?”西弗勒斯表情开始变得狰狞,语调里隐含危险。
  “当然,我发现你经常熬夜,这会加速衰老,所以——”
  “瓦拉·安提亚斯!我不是女人,这东西你自己留着吧!”狰狞变成了怒气,西弗勒斯就像一只喷火龙一样对我咆哮,“看来高烧果然对你造成了影响,起码脑子烧坏了一部分!”
  “我是关心你!只要有条件,每个人都应该注意仪容,更何况你才二十岁,还小呢。”
  “……”西弗勒斯有一瞬间似乎打算发出可以掀翻屋顶的吼叫,但终究哑然,一脸无力的样子坐回沙发上,埋头不语。
  我感觉到他的怒火就像被拧上开关的麻瓜煤气灶一样瞬间灭掉,变成了一种沮丧;我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没发现哪一句能收到如此立竿见影的效果,便打算坐到他旁边虚心求教,但刚靠过去,他就立刻如同黑旋风一般刮出了房间,避我如瘟神。
  我摇摇头,放弃了追问。
  我还有别的事情需要操心。
  这几天,我慢慢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我的五感不再像生病之前那样敏锐,即使集中精力,能感受的范围也比以前小;我的运动能力在退步,身躯总有一种沉重的感觉,跳跃奔跑都比以前吃力;当我想和植物对话时,需付出的精力也比以前更多,似乎一不小心就容易精神恍惚,然后失去感应。
  我开始注意到这个情况是在为西弗勒斯挑选生日礼物的时候。那些保养品清单上有很多我不认识的外文名词,露比虽然明白,却不能准确翻译出它们,于是我试图通过精神接触来直接了解,然后我发现我无法感受到露比的思维波动。
  接连尝试了几次,甚至叫出拉比也无果之后,两个家养小精灵安慰我,说这也许是大病初愈之后暂时的现象,虚弱的身体导致我无法运用这种特殊能力,过一段时间肯定会好起来。
  我接受了他们的安慰,结束了这个话题,但我知道并不是这样。
  瓦拉不会因为生病就变得无法和别人进行精神接触,即使濒临死亡也不会;在意识的世界与人对话并不是什么特殊能力,而是我们的天赋,与生俱来的本领怎么会仅仅因为身体虚弱了一点就无法运用?
  瓦拉对波的感受犹如思考和呼吸,只要我们活着,就不会停止,与树木的交谈、与阿波罗的交流都让我确信了这一点。
  我唯独失去了和人类进行意识交流的能力。
  晚餐的时候我照例与西弗勒斯斗嘴,仔细感觉他的情绪波动,然后发现我的确迟钝了许多——我的每一种对这个世界的人类来说不同寻常的能力都在衰退,这种情况可能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只是直到现在才被我注意;而高烧过后,这些能力的其中一种彻底消失了。
  也许是我脸上的困惑神色太明显,西弗勒斯询问我怎么了,我犹豫了一会儿,将实情告诉了他。他的惊讶不下于我,立刻让我对他进行尝试,同样毫无结果。
  西弗勒斯看上去有些担忧,甚至放弃了嘲讽我的机会,但他也想不出除了“大病初愈身体虚弱”之外的原因;他告诉我也许服用一段时间调理体质的魔药会改善现状,并在晚餐后跑到藏书室翻找了一通,抱着相关的书籍和配方摊在茶几上开始研究,全神贯注得忘记了我的存在。
  我很感激西弗勒斯的关心,但我清楚地知道他在做无用功。
  我已经失去这种能力了,哪怕体质增强了也不会再恢复,而并非暂时不能使用——我的身体知道这种感觉,就像失去了双腿和双腿打颤站不起来这两者的区别那样明显。
  我觉得不安。如果这只是一个开始,如果我会逐渐失掉一切原本拥有的能力,我该倚仗什么继续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
  西弗勒斯在第二天上午对我提出了决斗的要求,他要我通过实战来感受自己的能力到底衰退到什么地步;我做好了直面打击的心理准备,然而结果让我们大吃一惊。
  我对魔力和咒语的波动感应比以前更加敏锐了。
  “该死的!”十分钟对战后,西弗勒斯狼狈地闪过我用贝骨反弹回去的一个咒语,一边拍打蹭到地上的衣袖一边对我大吼,“这是怎么回事?你的速度比以前还快!”
  “不对,西弗勒斯,我的速度没有以前快了——至少高速运动时我偶尔会觉得吃力;但我对咒语的感受比以前更清晰,甚至在它刚离开你的魔杖尖的一刹那我就能做出判断。”我不解地走到他身边,“我觉得我对魔力的感受也增强了,比如现在我就能感觉到你的状态——稍微疲惫,但远远没到透支的地步,不管是魔力还是体力。”
  西弗勒斯看了我一眼:“再来试一次精神接触,现在。”
  我依言伸手碰触他的额头:“专心地感觉我,行吗?现在我可做不到随意找到你并且打招呼了。”
  西弗勒斯闭上了眼。
  慢慢地,我可以感觉到他的波动在试图接触我,但我无法感受他的精神世界,那些熟悉的风一样的思绪不再拂过我的脸庞、吹起我的发丝,我看不到色彩,听不到声音,我的思维进入不了他的意识,我的感官清晰地停留在身体表面。
  我失望地放下手。西弗勒斯睁开眼:“怎么样?”
  “毫无感觉。”我叹了口气,“恐怕我是真的做不到了。”
  西弗勒斯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出来,他转身走开,继续去熬制昨晚就开始为我准备的调理魔药。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举动,觉得彷徨无措,无所依托。
  “以后每天都要喝这副药。”西弗勒斯一边搅拌坩埚里的浆状物,一边语气平板地对我说,“然后每天都尝试精神接触。这件事不要再告诉任何人,包括卢修斯和黑魔王。”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只有傻子才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别人。”
  “这是什么逻辑?照你的说法,这个世界的人类通通都有这个弱点——你们一开始就做不到精神接触。”
  西弗勒斯瞪着我,一脸不堪忍耐的表情:“你的脑子真的烧坏了?能够轻而易举接触别人的意识是你的一个优势,一种强大的本领!你以为当初黑魔王接受你,就只是因为你跑得快跳得高吗?他看重的是你的所有能力!”
  我更加疑惑:“我不明白。担任他的护卫并不需要这个能力,不是吗?他为什么看重他用不到的东西?”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儿,把视线转回坩埚,轻声说:“你明白,你只是不愿意往那个方面想。黑魔王不会白白搁置你那些难得的本领,从一开始他就在盘算你的每一分潜力,总有一天要找到机会让你为他办事。”
  我愣住了。
  西弗勒斯停止搅拌,加了几滴红色的汁液到坩埚里,然后盯着我的双眼,用一种带着冷意的声音说:“安提亚斯,有些事情不是你装傻就能混过去的。我以为你从一开始接受这份工作的时候就有了觉悟。”
  我们的谈话终止于此。随后西弗勒斯把我赶出了房间,让我不要再来打扰他制药;我独自走出庄园,在旷野里散步,一阵阵的寒风吹得我脸颊发疼,眼眶刺痛,几乎忍不住流出泪水。
  我的体质开始改变了,在回到盖亚之前,这种变化大概会一直持续下去。
  我的精神接触能力消失了,但对巫师魔力波动的感受变得更强;我的身体素质不如以前,但和巫师的战斗反而更加得心应手。
  我想,这个世界正在要我做出选择:是继续保有瓦拉的能力,做一个永远的孤独异类,还是以失去一部分能力为代价,融入这个世界人族的生活。
  它甚至不是一个选择。冥冥中彷佛有一台无形的天平,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枉顾我的意愿,自顾自地进行调节,达到它心目中理想的平衡。
  这是一种冷酷的规则,而我无法违抗。我能做的只有察觉这种改变,并且选择以什么样的心情去接受。
  我尊重自然的安排,如果自然认为我拥有的能力是不合理的,它就有权对我进行改造,哪怕我为将来回到盖亚之后怎么办而忧虑,也不会对眼前这种改造心生怨恨。
  我也并不介意更多融入这个世界,变得更像一个巫师或者麻瓜。既然我生活在这里,改变和适应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我担心西弗勒斯说的话。如果伏地魔确实是抱着利用我能力的打算,才接受我成为他的护卫,那么当他发现我再也不能做到他原本希冀的某些工作时,他会怎么办呢?
  他是个不错的雇主,但不算很好的主人,他对待任务失败的食死徒的态度,让我无法对他抱有期望。
  若有一日我成为无用之人,干脆利落的解雇恐怕是我能得到的最好待遇。
  我只希望不会连累到我所重视的朋友,他们不知情会更加安全。
  所以西弗勒斯才会要我不再告诉任何人,包括卢修斯吧?

  标记与诱惑

  三十八 
  (我会等待你成长,我能给你一切你想要的,安提亚斯,不要拒绝我。)
  西弗勒斯在他生日后一周离开了拉伯诺庄园,我每天都按照他的吩咐服用调理魔药,尽管双方都心知肚明这不会有什么作用。
  整整一个月,西弗勒斯坚持为我熬制这种一般药店不会出售的魔药,定期派猫头鹰送过来;只是为了他的辛苦,我也要把这份痛苦喝下去,而且不能有哪怕一个字怨言。
  我没有在和雷古勒斯的通信里提到这件事,而且我想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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