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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盖亚-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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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客厅后,斯内普环视一圈,发现爱凑热闹的小鬼们又在特权阶级、黄金波特的带领下趁着周末溜了出来,便狠狠从鼻子里喷气以示不满,然后冷冷注视那个来自德国的男子,那个刚及而立、锦绣前程的魔法部官员,那个自称是绿色生物兄长的青年。对方看起来严肃冷硬、一丝不苟,充满军人气质,让人毫不怀疑其意志坚如钢铁。

    “我并未料想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你,斯内普先生。”

    对方开口,声音低沉冷冽,完美配合那双亚历山大金青石般的瞳孔;斯内普用眼角余光瞥到韦斯莱家的几个红脑袋哆嗦起来,似乎被冻伤了。

    脆弱。斯内普如此评价,然后微微收拢下颌,毫不退让地瞪视对方。

    “我和我的家人本来期待在暑假里和你愉快地结识,当然,是通过安提亚斯的引见。”

    斯内普微愕。他用了两秒钟时间考虑如何回答,最后决定让自己礼貌一些:“我很遗憾。他时常对我提到你们,但并未告诉我有此打算。”

    “这不是他的打算,而是我母亲的。”青年脸上显露出一种柔和得近乎微笑的表情,“她一直计划着要怎么让安提亚斯鼓起勇气告诉大家自己有了个男朋友。”

    斯内普又吃了一惊,同时壁炉边传来被呛到的声音。愚蠢的德拉科·马尔福。这孩子竟然没从他父母身上学到半点掩饰的本领,他们到底喂他吃什么长大的?

    “我很遗憾。”斯内普再次说,察觉自己词穷了——那是当然,从这种极地冰川一样的男人身上看到温情流露会让任何人词穷,不过斯内普想用更高的标准对待自身,于是他补充道,“希望将来有这样的机会。”

    “很快就会有。”青年沉稳地说,“我们无需耗费更多时间就能迎回安提亚斯。”

    斯内普按捺住大声咆哮的冲动。胸腔深处从绿色生物失踪那天起就从未消失的疼痛现在更加剧烈地袭来,这显然说明他不该和这个男人见面——至少不是现在,不是绿色生物不在身边的时候。

    我不需要更多人来提醒我的失去!

    斯内普在内心吼叫这句话,同时竭力维持表面的淡漠,简单地点点头。经过这么久的折磨,他甚至没有精力去考虑眼下的情况是否有利了;直到再次用双手拥住绿色生物,他都不确信希望存在。

    青年用毫不遮掩的目光审视斯内普,突兀地转变了话题:“他离开柏林的那天,我忙于工作。”

    斯内普勉强让自己重新集中注意力。

    “我没有送他去机场,我本来应该这么做。”青年继续道,“他在我的桌上留下字条,告诉我他自己走了,我直到夜里才看见。”

    斯内普皱起眉,他想他已经跟上对方的思路了。

    “这不是你的错。”他说,听到了惊讶的吸气声,显然小巨怪们被斯内普也会安慰人的事实吓到了;他咽下喉咙里的冷哼,“如果你想要为此自责,我只能说这没有必要。”

    “安提亚斯是我的弟弟,我对他负有的责任和你一样多,尤其当他身在柏林,我应该妥善照顾他。”

    “他是成年人。”

    “是的,他总是坚持为自己的一切行为负责,包括意外。”青年冷静地说,“所以他不会希望我们自责或互谴。日安。”

    青年的身影消失在壁炉里,斯内普恼怒地喷出鼻息,意识到自己反而被安慰了,被一个只不过第二次见面的人,一个自称……一个确实当得起兄长之称的男人。

    他有点恍惚地走出客厅,觉得双腿不像平日那样沉重,仿佛长久积郁的愤怒忧虑找到了泄洪口;然而并非如此,他只是发现了一个事实——因为绿色生物的遭遇而陷入痛苦自责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个。

    他其实早就应该看到这一点,但……来自绿色生物家人的理解是不同的。

    该死,西弗勒斯·斯内普竟然开始有人性了,很好,绿色生物回来后会欣喜若狂的!

    ……

    快点回来吧。

    走上楼梯时,斯内普回过神,听到韦斯莱双胞胎的声音从一楼清晰传来。

    “看见没,那个自称是安提亚斯哥哥的德国人?他就是那种人——”

    “美国口音——”

    “高个子——”

    “笔挺的西装,西装啊——”

    “脸上写满了‘我是精英’——”

    “如果他能救出安提亚斯,我不介意他浑身都绣满精英这个词!”

    最后,波特的大吼镇压了双胞胎的噪音,也奇迹般打消了斯内普的恶念;生平第一次他觉得那小子还不是完全令人难以忍受。

 四十八

    家鼠与黎明

    (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说这种话很蠢,但……我知道黎明即将到来。)

    伏地魔把他的宣言执行得很彻底。黑暗——每天除了佩迪鲁进入地牢时会点燃火把,我都处在几乎目不能视的情况里,诅咒前雇主吝啬起来简直惨无人道;绝望——经常性的拷打折磨,到最后连贝拉特里克斯也用光了她恶毒的灵感,不再往我身上倾倒滔滔不绝的辱骂威胁和花样百出的伤害魔法,只有例行公事的钻心咒和是否同意归顺的提问。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不屑用麻瓜手段伤害我,免了我皮开肉绽、伤筋动骨却不能就医的困境。

    我不知道在地牢里度过的耗干灵魂的前三个月和穷尽疼痛的第四个月到底哪种更糟,想来想去的结论就是我果然懦弱平凡,无法像哲学家一样发出“精神之苦痛甚于**”的慨叹;但我想也没有多少哲学家尝试过钻心咒,我相信即便是他们,在那种时候也无法思考。

    而我还能思考的原因是地牢里终于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希望。

    伏地魔离开后,我用了半个小时挣扎着爬回床上,在接下来的整整一天里忍耐疼痛和饥渴的折磨;终于能挪动身体时,我发现佩迪鲁端来的食物被几个不速之客分享了。

    ——五只家鼠。

    看来地牢周围的层层魔法防护在耗时几月后终于开始松动了,不过比这个念头更先击中我心脏的是一阵秘密的喜悦:我有客人了。我还活着,活在真实的世界上。

    这个念头让我从无止境的混沌痛苦里慢慢复苏了。

    带着三个儿女出来觅食的家鼠夫妇就住在这栋房子的阁楼上,几个月来他们尝试突破防御进入地下室却始终无功而返,在快要放弃之际惊喜地找到了一个入口,虽然进来后对空空如也的两个六角形房间大失所望,但毕竟地上还有一盘食物聊作犒劳;在他们大快朵颐的时候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的人类吓了他们一跳,发现这个人类能和他们搭讪就更是莫大的惊吓,作为弥补,我忍着胃疼请他们解决当晚最后一块完好的乳酪。

    从那以后他们就时常趁着夜深人静来拜访我,一边吃掉我留给他们的食物一边告诉我外面的消息——房子有多大,通常有多少人,爱穿什么样的鞋子,各自的体重和气味如何……我很难说最后一项情报对我有用与否,不过总不能指望老鼠跑到食死徒脚下仰起头来观察他们的长相,不是吗?

    家鼠们对彼得·佩迪鲁很感兴趣,因为我告诉他们这个男巫可以变成老鼠的模样;但我同时也警告他们千万不要相信佩迪鲁,因为他不是个好人。

    大体上,我没说假话。

    相互熟悉起来之后,家鼠们为我总是虚弱疼痛的状态感到难过,问我有没有他们能帮忙的地方,这提醒我现在终于有向外界求助的手段了。

    我撕掉一块浅褐色的床帐,趁着能够享受火把照明的吃饭时段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下我平安无恙的字句,以及从家鼠们口中打听来的一切可能有用的消息;然后我拔下几根头发把布片绑到家鼠先生身上,请他一定要把这封信带到布莱克老宅、盖勒特的公寓或者西里斯两年前在郊区购置的麻瓜民居——谢天谢地关押我的这栋房子就在伦敦,而家鼠们认识一群住在地下管道里、对这个城市非常熟悉的伙伴。

    求救信发出后第二天夜里,家鼠先生骄傲地带着另一卷信纸和一支会发光的圆珠笔回来了,这些东西同样绑在他身上。空白的信纸被我抚摸过后开始出现盖勒特的字迹,潦草凌乱,语句间难掩担忧喜悦之情;除了告诉我他们正依据我传递的信息制定营救计划之外,他还忍不住描述了“一只大清早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空地上转来转去、身上绑着布片的老鼠”有多奇怪,而刚好在这个时间来到布莱克老宅的真正的阿拉斯托·穆迪又是如何“在差点用魔咒轰了这只老鼠之前改变主意”,把它带进了凤凰社总部。

    “这老鼠是条好汉!”盖勒特在信里这么说,“西里斯高兴得发了狂,在它面前变成和熊差不多大的黑狗,就算这样它也没被吓倒——当然,我不敢说它是否领会了西里斯那些用爪子又揉又拍的动作是感谢而非威胁……信纸和圆珠笔上都有魔法,只有你的碰触才能让字显现、让笔发光——诅咒连火把都不给你用的伏地魔!我将来一定要亲自收拾他……我将跟随老鼠来到这栋房子,你读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在思考突破方案了。耐心等待第二次信息,坚持住,安提亚斯,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另外,西弗勒斯和其他人都很好,别担心。”

    我把脸埋在信纸里悄悄哭泣,过了好一会儿才镇静下来,对家鼠先生表示了由衷感激,得到这样的回答:“等你离开这里之后,能邀请我们住到你家去吗?你人不错,和你住不用担心有生命危险。”

    “……好。”我想,无论我之后要住在哪里,户主应该都不介意对我有救命之恩的老鼠一起搬进去,只是……

    “你们要保证不咬坏任何东西,我会给你们提供食物和专用的磨牙木板——”

    “太棒了!”

    “另外,我家还有一只猫和一只苍鹰——”

    “什么?!”

    “我相信我能说服他们不伤害你们,如果——”

    “让我们再考虑一下!”

    面对大黑狗也毫无惧色的好汉家鼠火速撤退了,果然天敌的威力不可小觑。

    **********************************************************************

    我的耐心等待有了回报,不过并不是盖勒特所说的“第二次信息”,而是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

    “纳西莎!”

    我瞪大了眼看着来人,挣扎着想站起来,不要显得太过虚弱狼狈;纳西莎摇了摇头,迅速走到铁栏前:“别动,安提亚斯,别动。”

    这不是个请求。

    我慢慢倚回枕头上,试图在晃动的火光里看清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纳西莎高傲地侧过头对紧随其后的佩迪鲁和贝拉特里克斯说:“我需要舒适的谈话环境,你们不介意我把光线弄得亮些吧?”

    佩迪鲁刚张开嘴就被贝拉特里克斯打断了:“当然,茜茜,这有助于你看清那小子的惨状。”

    纳西莎眯了眯眼,掏出魔杖指向火把念了句咒语,火光顿时明亮了几倍,同时火焰的颤动降到最低;我忽然想起贝拉特里克斯和纳西莎出嫁前是布莱克家族的两姐妹,老实说我觉得这令人惊奇。她们完全是两种人:纳西莎永远不会让狂热占据头脑,而贝拉特里克斯正是狂热的化身,阿兹卡班的十几年岁月更让她趋近病态了。

    “黑魔王准许我来探望你。”纳西莎轻声说,打开她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许多食物穿过铁栏放到地上,“这些是你最喜欢的甜点,我想这里不供应它们。”

    “真贴心啊,茜茜,”贝拉特里克斯用甜蜜的语调讥讽道,“可惜这小子配不上你关心。”

    纳西莎重新站直身体:“不管你刚才检查这些甜点的时候动了什么手脚,它们都不会受半点影响,贝拉;我受命而来,自然会不遗余力办好每一件事。”

    贝拉特里克斯微恼地哼了一声。背对着另外两人,纳西莎对我轻轻挑眉,我会意地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那么,你最近过得好吗?”她又说道,“不,不必回答。我看得出来你过得糟透了。你哪儿不舒服?”

    她直直地看着我,眼神里有些别的什么。我飞快地思考——自从被监禁以来,我从没听到过一星半点和马尔福家相关的消息,这说明伏地魔在有关我的事上并不信任卢修斯;可以想见纳西莎多么辛苦才争取到这次会面,她决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最普通的寒暄上,我要留神揣摩每一个字。

    “你应该问我有没有哪儿觉得舒服,”我苦笑着说,“我连头发都疼得要命。”

    贝拉特里克斯看起来愉快极了;纳西莎闭了闭眼,声音里有痛苦,轻微,然而真实:“,我多希望你答应了黑魔王的要求!你不该受这种苦。”

    “也许……”我谨慎地观察纳西莎的神情,在她微不可察地点头后补充道,“说实话,我偶尔会考虑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是否值得。”

    贝拉特里克斯不笑了。她无意识地摆出某种防卫姿态紧盯着我,我知道这些话引起了她的怀疑和注意,很可能晚些时候就要传到伏地魔耳朵里。纳西莎再次微微点头,我决定遵循她的暗示——真心求饶是我会做的最后一件事,但假意示弱不成问题。

    “我想我只是太生气了,”我继续道,“我不能接受当年试图杀死我的人现在如此轻易就想重新赢得我的忠诚。我认为我值得更真诚的道歉和尊重,可他让我失望了。”

    贝拉特里克斯发出被激怒的声音:“小子,不要自视过高,你从一开始就在得寸进尺!”

    “贝拉,别忘了我为什么在这里!”纳西莎用同样被激怒的声音低吼,“我才是探视者,让我和安提亚斯交谈!”

    贝拉特里克斯不情愿地撅起嘴,但确实不再吭声了。我发现她比我以为的更重视自己的姐妹——只要她相信这个姐妹是站在她那边的。

    纳西莎深吸了一口气:“我相信黑魔王也为此感到懊悔,否则他不会让我来探望你。这是他作出的第一个让步,你应该考虑接受——毕竟天底下能让他妥协的人并不多。”

    看着贝拉特里克斯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我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连佩迪鲁都是满脸不信的样子呢。他和我都知道纳西莎在演戏,但他不知道纳西莎演的是戏中戏,这让我禁不住产生了某种优越感;考虑到四个月来的枯燥生活,我觉得偶尔鄙视一下别人的头脑并不算过分的行为,西弗勒斯一定也同意这一点。

    “是的,我想是这样。”我对纳西莎表示赞同,同时流露出少许傲慢,“虽然还不够理想,但毕竟是个好的开始……不过它还远远未到我的标准。”

    贝拉特里克斯几乎是嚼了自己的舌头才克制着没尖叫出声;纳西莎看向我的双眼里现出笑意:“当心些,安提亚斯,我也许会转告黑魔王你变得多么贪心,这可不是他赏识你的原因。”

    “你知道,十几年来我变得太多啦。”我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我真的不认为现在重新担任他的护卫会让他感到高兴。”

    “这是你拒绝他的又一个原因?”纳西莎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为这种顾虑被囚禁起来实在不划算,我得说面对黑魔王的你比平时笨了一些。”

    “别这么说,请你告诉他我的态度没有丝毫软化。”我假装懊恼地把脸埋到枕头里。

    “我不同意。我从不放任我的朋友傻乎乎闹脾气,弄得自己吃尽苦头还占不到半点便宜。”纳西莎用恰如其分的严厉语调说,“安提亚斯,我只能在这里待很短的时间,让我告诉你最重要的一件事——看清形势,考虑你真正想要的,别错过仅有的机会;你知道有些事情一着走错满盘皆输。”

    我抬起头看向纳西莎,迎上了颇富深意的眼神。她抬起右手放到两根铁栏之间,五指松松扣在上面:“好了,今天我只说这么多,你好好想想。让我们为下一次见面做好准备吧,希望能比这一次更愉快。那么,再见。”

    她的手指在铁栏上滑下一小段距离,然后轻轻收回,转身走出了地牢,看起来没有半点留恋;贝拉特里克斯瞪了我一眼,不甚满意地追上去和她低声交谈,佩迪鲁一脸茫然地跟着走出去,甚至忘了熄灭火把。

    我耐心等了半个小时,确定没有人会突然返回后才忍着一个月以来从未间断的疼痛挪下床,走到铁栏前,摸索纳西莎先前用手碰过的位置——她是一位优雅矜持且有轻微洁癖的夫人,和卢修斯一样从不在紧张的场合做多余的动作,用手抓住一间地牢的铁栏怎么看都是刻意之举;她一定是在传递什么信息……或者什么东西。

    两个小瓶子。

    两个悬浮在铁栏之间的隐形玻璃瓶。

    看来纳西莎点亮火把的举动不止是为了让我更仔细地观察她的表情,还为了能把魔杖一直拿在手里方便施放无声咒语;而明面上带来的那些甜点已经被彻底检查过,消除了看守我的食死徒的戒心——按照惯性思维,人们会把注意力放在夹带物上,很少想到真正要传递的东西不一定藏在另一件东西里。她真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性之一。

    我坐回床上,把施过隐形咒的瓶子藏到枕头下面,直到佩迪鲁送来晚饭后很久才认准今天不会再有别的访客,于是躲进被子里慢慢琢磨它们;拔开瓶塞后一小股发亮的烟雾飘了出来,在我用脑袋和手肘撑起来的小小空间里排列成一段文字——

    '如无意外,近期卢修斯之探访即脱身时机;遵照其暗示行动,外部有接应。'

    另一个瓶子打开后飘出来的文字是:

    '此瓶中为舒缓剂,一日两滴,康复身体;另一瓶为缓蚀剂,三滴见效,酌情使用。'

    两段文字扭动着聚合成大大的G。G&A。D,几秒后消失了。

    我微笑起来,小心地盖紧缓蚀剂并藏好,然后把舒缓剂倒了两滴在嘴里;甫一入口我就尝出这是西弗勒斯使用过的那种缓解钻心咒带来的持续性神经疼痛的魔药,不同之处在于它更强效,而且有我喜欢的樱桃味儿。

    回去之后要好好感谢西弗勒斯,须知他是从不肯在改进魔药口味上多下功夫的,这次可为我破例了。

    西弗勒斯……

    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说这种话很蠢,但……我知道黎明即将到来。

  四十九

    脱逃与自由

    (打伤我,挟持贝拉,闯出去。)

    “安提亚斯,我最亲爱的朋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卢修斯,很高兴看到你神采依旧。”

    “而你,正好相反,看起来令人难过。我一直都说你应该在行动之前多加考虑,如果你多少能听进一点,也就不至于造成现在的局面了。”

    这可不是说反话或者演戏,卢修斯真的在批评我。

    我苦笑着看他站在铁栏前,双手搭在蛇头杖上,右手食指在左手手背上轻敲。他抓住了我的视线,微微垂下眸子看向自己的双手,接着不动声色地抬眼重新看向我;一瞬间我理解了他的意思,站直了身体与他平视的同时关注着他两手的动作——有节奏的敲击,长短不一的停顿,这是……摩斯密码。

    '遵从指示。'

    我吃惊地眨了眨眼,没想到他还记得我几年前告诉他的麻瓜东西。

    “我相信上次纳西莎的探望让你很愉快,而聪明如你,应该对我的来访做过充分的预想和准备了。”

    卢修斯的语调一如既往地圆滑,既显出了客套亲切之下的冷酷,又充满了试探和潜在的含义;我羡慕这种能让听者各取所需的滴水不漏的说话本领。他肯定是比西弗勒斯还要高明的间谍,这世间一等一的骗子——并非冒犯。

    “是的,我喜欢纳西莎带来的东西,那可是这四个月来最大的慰藉。”我点了点头,故意上下打量卢修斯,“不过我想,你大概不肯屈尊迂贵也为我带点什么礼物?”

    卢修斯挑眉微笑:“我的亲自拜访难道不是最大的礼物吗?要获得黑魔王的允许实在是颇费工夫啊。”

    我对他露出一个细微的困惑表情。缓蚀剂已经涂抹在我的锁链上,以及用波动撬松过的四根铁栏的顶部和底部(夜深人静之时拖着疼痛的身体爬栏杆可不容易,我花了整整一个晚上才弄好);舒缓剂也喝完了,我的行动力恢复不少;但如果他没有带来任何东西,我不可能硬闯地牢外的层层魔法防护。

    听着我们对话的贝拉特里克斯不耐烦地双手抱胸,用脚踩着拍子:“说话干脆点儿,卢修斯,黑魔王只给你十分钟。”

    “贝拉,我必须请求你不要占用本就不多的时间;虽说十分钟对有心人而言已经足够,但也依旧珍贵。”

    卢修斯背对贝拉特里克斯这么说,眼神牢牢盯着我,同时手指又开始敲击;我飞快地破译这段稍长的密码,最后得出的句子是:'打伤我,挟持贝拉,闯出去。'

    我瞪大眼看着他,微不可察地摇头。

    “那么,安提亚斯,让我们开门见山吧。”卢修斯的声音倏然变得严厉了,“在你面前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答应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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