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剑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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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也渐渐松开了手，一样靠在古树上，微微眯着眼睛感受阳光的洗礼。
“西门吹雪，叶孤城，你们在这里啊？”
听到陆小凤的声音传来，叶孤城一惊，一低头看着两人被雪白的衣袖遮住的手，又慢慢放弃了动作。
陆小凤显然也没有注意到，只拉着花满楼也坐在二人面前，“叶孤鸿和卫云懿在比剑呢，你们没去看么？”
空气中的确有一丝淡淡的剑气。只是这种剑气显然不能激起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拔剑的念头，两人全没有在意。
“我刚才瞧了瞧，假以时日叶孤鸿的左手剑还是会不错的。”叶孤鸿对剑的领悟还是有几分火候的，陆小凤想着，难道说叶家人天生就对剑有悟性？
“他要走的路还很长。”叶孤城不以为然。
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要想得叶孤城夸一句，只怕比把剑练好更难。
“对了，叶孤城，那个卫云衣是不是喜欢叶孤鸿？”
“你如何知道？”之前想着白云城的事，叶孤城没来得及提卫云衣的事。
“一眼就看出来了。七童不用看都发觉了。”
“哦？怎么说？”
“不用说话，就凭那种眼神，想瞒都瞒不住！”
“那孤鸿有何反应？”
“这个…”陆小凤拧着眉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摇头，“他的神色一直淡淡的，也看不出什么。”
“叶公子与卫姑娘若能在一起，的确是极好。只是不知道叶公子是否有此心。”
“七童你这样说，那可见我没有看错！”陆小凤为自己独到的眼光很是得意，一垂眼看到两片搭在一起的衣袖，眼睛亮了一下，在花满楼耳边低声道，“七童，我看到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袖子搭在一起哎，你说他们是不是真的…哎呀，我的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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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5　章
“哈哈哈哈哈哈哈…”房间里充斥着司空摘星的笑声。那人已经笑得快喘不过气来，可仍然笑个不停。
三天来这已不知是第几次了，看着陆小凤光洁的上唇，司空摘星每一次都忍不住捉弄一番，气得陆小凤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真是不能认错人，交错朋友啊…下次定要引以为戒！
“陆小鸡，你到底怎么得罪西门吹雪了？”司空摘星抚着胸口平复了一下呼吸，最后还是嘻嘻笑着问。
当时自己说了什么来着？明明话都没有说完好不好？那个“的”字才刚刚说出口，他就看见一抹光亮出现在自己和花满楼之间，一纵即逝后自己的唇上就传来冰凉的感觉。我的胡子啊…偏偏这老猴子也在这个时候来了白云城，碰上这样的好戏，怎不叫他乐开了怀？唉，算了，能够再次见到朋友总是好的。自己大人有大量，当然不能跟这只老猴子计较。
“老猴子，你怎么也来白云城了？”
“我没地方去了。听说你们都在白云城，我当然就也来了。”
“没地方去了？”这只和自己一样喜欢逍遥天下的猴子居然会没地方去？
“司空兄，可是遇上了什么事？”花满楼温和的声音响起。
“我也不知道。”司空摘星摇了摇头，“突然就有十几个黑衣人来追杀我，而且我来白云城的路上又碰上了好多杀手，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哦，难怪叶孤城会答应让你留在白云城。”
“哎，陆小鸡，什么意思啊？”
陆小凤便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个大概，“看来这幕后黑手把你也算做白云城的朋友了。”
“叶孤城当然也算是我的朋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陆小凤抱着酒坛问道。
“我一直以为只有你陆小鸡会给朋友带来麻烦，原来白云城主也一样。”
陆小凤险些将酒喷了出来。自己说得果然是没错，只不过…“我的确是一个会给朋友添麻烦的人，也从来不会不管朋友的麻烦。所以我可提醒你啊，这话你可别在西门吹雪跟前说，要不然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西门吹雪…”司空摘星哼了一声，但也目光四下一扫，堂堂剑神应该不至于听墙角吧，“为什么不能在西门吹雪面前提起？”
“这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西门吹雪说过这样一句话，‘谁敢对叶城主拔剑，先过我这一关。’”陆小凤说着又仰头喝酒。
“这简直就是废话嘛。以叶孤城的武功，天底下有几个人够资格对他拔剑？…难道说，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之间就像你和花满楼那样？”
陆小凤嘴里的酒全喷了出来，幸好司空摘星轻功极好才得以避开。
花满楼轻轻咳了几声，微微偏过头。
“老猴子，你瞎说什么？”
“我哪儿有瞎说？你不是和花满楼去了一趟川西么？你干嘛不找我？花满楼若不喜欢你，怎么会为了让你尽兴而陪你打雪仗？”
花满楼又轻咳了一声，起身往内室走去。
“七童…老猴子，你还瞎说！”
都叫“七童”了还说我瞎说…陆小凤，你碰上花满楼就真成了陆小鸡了！
“你没和花满楼挑明？”
陆小凤叹了口气，摇头。川西一行确实让他与花满楼都明了了彼此的心意，似乎就在一瞬间，很多事情都已不言自明。这也让他认为有些话只要双方懂得就好，不一定非要说出口。像这次被司空摘星如此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实在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又为何一定要言明呢？不是所有的话都需要用嘴说，如果能够用心去领悟那才是最难得的。不说，并不代表没有承诺；说了，也不意味着认真。
“陆公子！花公子！”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陆小凤眉毛一挑，起身打开房门。来者他认识，是叶孤城的近身侍卫，“什么事？”
“陆公子，实在对不住，打扰了。”
“说吧，什么事？”
“陆公子，城主已经整整一日没有出房间了。属下等敲了房门也没有回应，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实在担心得很。西门庄主也不知去了哪里，而且这里已经有好多文书等着城主批示，现在…”
“行了，不用说了，我替你们瞧瞧去。”心知城主府里规矩极大，如果没有叶孤城的允许，这些人是宁可抹脖子也不敢擅自推开叶孤城房间的门。不过西门吹雪居然没有和叶孤城在一起？而且这些人居然首先想到的是西门吹雪？难道说…陆小凤赶紧忽视那个猜测，拉着花满楼去探个究竟。若是他们去，又出于好意，叶孤城应该不会拔剑吧？
司空摘星自也不会错过热闹，也跟着去了。
侍卫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暗暗松了口气。
而在叶孤城房间门口，他们却意外地看见了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陆小凤有些惊讶，不是说找不到西门吹雪么？
白衣的男子淡淡地扫了一眼，径自抬手敲了敲门。
果然，别说回应，就连一点声响也没有。
“是不是出去了，根本就不在房里？”
司空摘星的话音刚落，西门吹雪就推开了房门，毫不犹豫地迈开了步子。
明明是叶孤城的卧室，这位剑神却好像可以来去自如…司空摘星转了转眼珠子，想了想很明智地选择在外面候着。
花满楼也拉住了想跟着进去的陆小凤。
而在房中，软榻前一抹白影，散开的白发掩盖着主人的容颜，却不能掩盖他的身份和令人惊讶的事实。
叶孤城！西门吹雪的眼神倏地一变，两步跨上前将倒在地上的人扶起。
白衣上几片猩红映入眼帘，怀中人的嘴角旁还留着血迹。
入手，则是一种几乎彻骨的冰冷。
这种温度，就如同那时紫禁之巅上怀中尸身的温度，就如同那时自己的心的温度。
比手中的剑，还要冷三分。
不用多想，西门吹雪已经明白定是叶孤城修行“流云”时出了意外。可之前明明没有丝毫问题，一切都很顺利，为何突然出了变故？
他不明白，也没有时间思考。将人抱到软榻上，他盘膝坐在叶孤城身后，双手抵住了对方的后背，将内力源源不断地注入。
叶孤城的身体似乎暖了一点，又好像没有什么变化，紧闭的双眼也没有睁开的迹象。
西门吹雪皱了皱眉，先扶着那人躺下，取了一床丝被盖好，才打开房门，看着屋外的人，“现在是紧要时期，他需要闭关练功。传话下去，城中事务全部送到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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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已是五天过去，叶孤城的情况却没有出现任何好转。好在白云城也不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有西门吹雪坐镇，城里倒也平静，神秘的幕后黑手也没有再进一步动作。
只是…陆小凤看着抱着叶孤城盘膝坐在榻上的西门吹雪叹了口气。这几日只要不处理白云城的事，西门吹雪就会这样抱着叶孤城，一动不动地坐上好几个时辰。
可惜怀中的人仍然是冷冰冰的。
陆小凤第一次知道不仅死人是冷的，鲜活的生命也会是冷的。若不是那微弱的呼吸，陆小凤觉得自己真的会以为这次谪仙已魂归九霄。
也许西门吹雪之所以一直扣着叶孤城的手腕，也是为了时时刻刻告诉自己，不管怀中的人有多冷，至少还活着，至少自己还不会绝望，至少到此刻为止自己的心还不会冷…
“想不到‘流云’的力量竟然如此可怕。”
花满楼叹了口气。叶孤城的这一世来之不易，经历几番磨难好容易走到今日，偏是在修行“流云”的最后一关时出了岔子，莫不是真要说一句“天意弄人”？
“七童，你说如果当时叶孤城没有修行‘流云’，也没有伪装自己，会怎样？”说着陆小凤自己就摇头。也许他应该想如果叶孤鸿没有中摄魂术，如果凭他们的力量就能保护好白云城，这样“天外飞仙”真的不会重现世间，但起码叶孤城会好好地活着。
白玉箫于云旧而言就是一把剑，而且这把剑能够将自己的主人保护得很好。
“陆小凤，我们先出去吧。”花满楼收拢折扇，他还想去看看叶孤鸿。叶孤城的事只是瞒着卫家兄妹，不能瞒着叶孤鸿。这几日叶孤鸿练剑都心不在焉，天天往叶孤城的房间跑，只是每一次都失望离去。
听着房门合上的声音，西门吹雪松开了扣着叶孤城手腕的五指，转而俯下身，将人紧紧拥住，不管怀中的躯体有多冷。
他心里是欣慰的。在第一次把脉的时候，他就发觉叶孤城的内力已然接近顶峰，相信如今的“天外飞仙”一定会比昔日更加纯粹而璀璨。如此成就，也算对得起付出的代价。
他还记得那时叶孤城体内两股强劲的内力互相反噬时那人所承受的苦痛。步履维艰，却仍然风轻云淡地走下去。
他心里同样是后悔的。自习剑以来他就认定为了剑道自己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即便是生命也在所不惜。不过这一次他否决了这个念想。无论是剑道还是天意，都不能要求自己怀中的人一次又一次承受这样的痛苦。可以说，现在的叶孤城一方面有着令人惊骇的力量，另一方面已是一只脚踏进了棺材。
他绝对不同意，所以现实必须要改变。
是生是死，究竟该由谁来决定？
“如果我能够找到一柄与我一样的剑，那是最好。但我更需要一个有资格与我并肩而立的人。他可以不执剑，可以不会武功，但是…那个人必须是你。”真正的高手，剑不在手中，而在心里。只要剑在心中，无论叶孤城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名传天下的剑仙。
西门吹雪稍稍抬起身体，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脸庞。英挺的容颜肤色苍白，双唇也毫无血色，反而是一种乌紫的颜色。
叹了口气，他低下头轻轻含住那人的双唇，触感很柔软，传来的温度却没有丝毫温暖。
叶孤城，如果这些就是你活下来的代价，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你不必急着醒来，我会帮你守护白云城，不会让任何人在这片土地上放肆。我也会找到救你的法子，等你醒来所有的痛苦就会都结束。
这辈子我说的话，也绝不会收回改变。
拿着一包银针和一个白玉圆盒重新坐在床边，西门吹雪解开叶孤城的里衣，让人俯在软枕上。将搭在后背的白发捋开，看着那具略显单薄的身体，西门吹雪微微眯眼，一手打开玉盒，一手带着一股劲气抬起，将十几枚银针沾上盒里的膏药后直接打在叶孤城后背的各处重要穴位上。内力一点点将药膏的功效发挥出来，直到那些银针都染上剔透的淡红色，西门吹雪才将五指一拢，拂袖间将银针悉数收回，随即并指在各处穴位上点过。
这边房里静悄悄，那边叶孤鸿的屋子里同样安静得可怕。
陪着沉默了良久，陆小凤看着面前眉头紧锁的人，忍不住说道，“天底下绝对找不出比西门的医术更好的人了，你不要…”
“可当时救活我哥的人是‘药魔’而不是他。”叶孤鸿没好气地说，“如果当时救我哥的人是他，我哥就不会修行‘流云’，也就不会受这些苦了。”
“叶公子不必太担心。”花满楼温言相劝，“‘药魔’将‘流云’传授给叶城主是为了掩饰身份，并没有害人的心思。西门庄主也说了，这最后一关若是能过…”
“若是过不了又怎么办？”看着两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叶孤鸿摆了摆手，“你们不用劝我。西门庄主几次救了我哥，我也不会拿这事怨他。我恨的，只有那个暗中算计我哥的人。如果没有这些事，大哥也不会急于修行‘流云’，最起码会有更多准备的时间。可惜这一次我只能不给大哥添乱子，还是不能替他分忧。”
“话不能这么说，你平安无事就是在帮忙了。”陆小凤走过来拍了拍叶孤鸿的肩膀，“放心吧，白云城的事西门会处理好的。若真有人敢来犯，我和七童，还有那只老猴子都不会不管的。而且虽说冒险，但我想叶城主既然敢这样做，好歹也有些把握。”
叶孤鸿似乎苦笑了一下，“就算没有把握，我哥他也一样会做的。”
因为那时的叶孤城，不是那个不问世事潜心剑道的剑仙，而是一力承担万千性命的白云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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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搁下手里的紫毫，西门吹雪收好最后一封文书，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半垂下纱帐的床榻。白衣白发的人静静地躺在那里，几床白色丝被堆在一起，却不知能为他守住多少温暖。
西门吹雪的眼神倏地一暗。
短短十日前，手执紫毫批阅文书的人还不是自己。短短十日前，自己还能拉着那人到园子里感受春日的暖意。短短十日前，那人还能为着白云城的事彻夜不眠。
而不是这样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
起身走到床前，西门吹雪默默地盯着那张苍白的脸，半晌解下外衣挂在衣架上，径自掀开被子也在床上躺下。
很冷。即使放了好几个汤婆子，西门吹雪仍然只感到一股寒意。“流云”本就极寒，叶孤城的修为又已走到了最后一关，那点温暖自是不可能留住。冰凉的触感透过丝质的衣料传来，西门吹雪叹了口气，翻过身将一旁的人收拢在双臂间。
听天命，尽人事。听天命也一定要尽人事。
再冷，他也不会放手。他相信，不会放手的人绝不仅仅是自己。“流云”考验的不只是他的意志。
叶孤城，别忘了你说过你还欠我。而我要你把这一切在这一世就还清。
至于来世，若已有了承诺，便是两条纠缠在一起的线，哪怕挥剑也斩不断。
轻轻抚了抚那柔顺的白发，西门吹雪再次收紧双臂，一手抵在叶孤城的后背，将内力注入到他体内，然后慢慢闭上眼，静静养神。
房中一片静谧，只留下轻微的呼吸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中唯一的一道烛光忽然一晃。西门吹雪几乎在同时睁开了眼，看也不看已在拂袖间扣住了一支画着一朵白梅的飞镖。
白梅。
西门吹雪眼神一动，取下上面的纸条很快看了一遍，神色也变得更加复杂。
这次来白云城后白日里他几乎都与叶孤城在一起，唯一一次例外时偏叶孤城就出了事。而他当时出城主府，正是为了安排手下查清那一套被几名黑衣杀手刻意掩饰的刀法。
现在，他终于知晓了事情背后的答案。
可是这个答案，让他甚为意外。
这究竟是个幌子，还是事情的真相？
叶孤城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是摆在面前的事实与叶孤城的话并不吻合。那么究竟是叶孤城也被瞒在鼓里，还是另有缘故？叶孤城会瞒着自己，但应该不会骗自己，而且在这件事上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如果叶孤城不知情，那么这背后…西门吹雪眼神一冷，走到案后另取了一张纸，写了一行字后信手一拍，烛光又轻轻一晃，一名黑衣人已单膝跪在他面前，“庄主。”
“不得出任何差错。”
“是。”黑衣人双手接过，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入袖中，又行了一礼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房中。
这几日西门吹雪名正言顺地接手了白云城的事务，自然也不再隐藏安插在白云城的人手。白云城与万梅山庄是友非敌，这本也不是秘密。
可这并非长久之计。叶孤城究竟何时能醒来，他并无把握。而闭关的借口只能搪塞一时，若是再过五日叶孤城还不能醒来，非但城中可能流言四起，幕后的神秘人也极可能趁机进犯白云城。
有什么办法能让叶孤城醒来？西门吹雪在床边坐下，一手探进被子里，扣着叶孤城的手腕再次将内力注入。
直到天明时分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才收回手，深深吸了口气，淡去眉间的倦意。
陆小凤提着一个食盒与花满楼一起走进来。
“西门吹雪，我给你拿了早饭过来，你吃点吧。”陆小凤将几盘点心和一大碗粥放在桌上。这城主府的厨子果然是好手艺，哪怕是最简单的白粥也能做得很诱人。
西门吹雪不语，只默默在桌边坐下，喝了点白粥，又拣了两块酥点。
陆小凤见了，心知叶孤城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心头不免也是一沉。他也已想到，包括西门吹雪在内，不论他们为白云城做过什么，都不可能替代叶孤城。如果闭关的谎言不能再继续下去，他们又该拿什么堵住悠悠众口？
“西门庄主，不知叶城主是否有提过‘药魔’是如何解决这一难题的？”
“对，这心法是‘药魔’自创的，那他应该…”陆小凤眼睛一亮，但很快就归于平淡。
“叶孤城是第一个将‘流云’练到最高境界的人。”西门吹雪摇头，又看向躺在床上的人。而且就算不论那个只能用“流云”之力解开的阵法，他也十分肯定“药魔”没有留下解决的法子，否则必不会让叶孤城继续修行“流云”。
“‘流云’的最高一层会激发身体的潜力，所以虽只是一层之差，功力却是有天壤之别。我只能尽力减轻这种功力对他经脉的影响，让他尽快适应。另外，就只能给他时间。”最后就是给予足够的信任，相信那人不会放弃，相信那人会再次睁开眼，相信那人不会让自己失望，相信他们还可以并肩再走下去。
陆小凤点点头，“好在这里的人对叶孤城都忠心不二。我已告诉他们绝对不能把他们城主闭关的消息说出去，想来对方应该不能轻易钻空子。”
一席话让西门吹雪又想起了之前手下人查探到的消息，神色不免一冷，“我既说了要替他守护白云城，就一定会做到。若是我不允许，谁敢乱来？”
当然没有。否则那个幕后之人也不会到现在也没有打万梅山庄的主意了。
“西门，你可还有别的线索？”
“没有。”
“上次是针对白云城的宝藏，这一次到底是为了什么缘故？”陆小凤皱眉，“难道白云城还有别的秘密？”
西门吹雪不再说话，静静地看了叶孤城片刻，然后将腾空剑放在了枕畔。
宝剑安静地躺在鞘中，不显露丝毫锋芒。
这是龙吟震天前的蛰伏，还是永远沉寂的预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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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连着几日又是操持白云城的事又是照顾叶孤城，练剑亦是不得空，难得这天没有下属送来文书，待陆小凤和花满楼离开后西门吹雪便吩咐侍卫严密守在叶孤城卧室门口，自己则拿着画影剑去后院的空地练剑。
“任何人不得打扰。有情况立刻来通知我。”
“是。”感受到一种冰冷的气势，虽与叶孤城的气场有些不同，却同样咄咄逼人，侍卫忙低头答应。
不过虽是难得偷得一刻清闲，西门吹雪最后并没有拔剑出鞘。远远感到一丝剑气，他心念一动，已然想到定是叶孤鸿在此处练剑。慢慢走过去，他静静地打量着在一道道剑气中游走的青年。
陆小凤不用剑，却会看剑。的确，假以时日叶孤鸿的剑法虽难以超越其兄，但也定然会有所成就。
左手持剑平晃而过，叶孤鸿看见伫立的白色身影，一怔之下随即收剑，“西门庄主，是不是我大哥醒了？”
“你的剑没有练完。”
“……”叶孤鸿怔了一下，略一迟疑又举起了手里的剑。自叶孤城出事以来他总是心神不定，练剑时也常常走神。但那一日陆小凤的话提醒了他，以他现在的实力能够为叶孤城做的就是不要添乱子。若是再出现之前的事，那于白云城而言便是雪上加霜。不过现在的自己早已不是当日的叶孤鸿。一个真正心智成熟的人，又岂会畏惧摄魂术？在眼前盘旋的剑气似乎激起了他心中的杀意，剑势也渐渐变得凌厉起来。直到整套剑法演练完，他的眼神里仍然充满了寒意。
“你的心，不静。”
“是。”叶孤鸿很坦然地承认，“反正如今我已不追求剑道上的造诣。我只想帮我大哥，也算为白云城尽一份心。这会让我的心不静，但会让我的剑有一种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