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剑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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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有一丝疼痛，并不剧烈，但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这种疼痛在渐渐蔓延，从心口到整个胸腔，最后遍及全身。而自己的眼前变得模糊，最后投在眼底的是明月凄凉的光辉和宝剑孤独的影子，然后便什么也看不见亦听不到，身体的重量也慢慢消失，甚至觉得轻飘飘地几乎可以飞起来。
鬼的存在应该就是这样的感觉，没有实质，就如同一个幻象，脆弱得一碰就碎。
一年多前他就这样经历过，然后在一间石室中醒来。
鬼门关前走一回，凤凰浴火重生　。
只是难不成这次自己又被刺中的心口？他并不认为叶孤鸿有这个本事。
缓缓睁开眼，为眼前的白色弄得一怔，叶孤城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笠帽下的白纱。
屋子里很静，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身子有些乏力，但他还是勉力曲臂想要坐起来，不想牵动了伤口，右肩传来一阵剧痛。
“像你这样逞强，只会让伤口再裂开。”房门被推开，西门吹雪端着药走到床边，先并指在对方肩头上一点，才将药碗递过去。
叶孤城用左手接过，一饮而尽，“多谢庄主救命之恩。”
“毒我已替你解了，只这伤需要修养几日。”
“劳庄主费心。只是白云城…”
“一切都好，你无需操心。”已从陆小凤那里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西门吹雪淡淡地说，又取出一个小瓷瓶，“每日睡前服一粒。”
叶孤城点头接下，一眼瞥见垂在肩头的头发，发丝雪白，让他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还好这一次“流云”的力量没有受到影响，否则他还真不知该怎么解释。
“放心，我对别人的秘密没有兴趣，也没有揭开你的面纱。”
话语恰是时机地响起，叶孤城怔了一下，再看时本在房中的人已悄然离去。
他的心，说不清地一沉，随即演变成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他应该相信西门吹雪，可是他不敢冒险。
鬼不能站在阳光下，那只会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云旧，叶孤城…


西门吹雪站在栏杆边，眼神复杂，似乎纠缠着万千情绪。
对于这个长年静心修剑的人来说，这是他自成为“剑神”以来第一次放肆自己的情绪。
他出手救云旧，并不只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看中的下一个对手，也不仅是因为他们是共同守护白云城的盟友。
那袭染血的白衣打开了他尘封的记忆。
他不自觉地想起了叶孤城，那个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对手和知己。
臂弯一沉，他却毫无感觉，只是久久看着那人绽放出朵朵血莲的白衣。
他的心头燃起了莫名的怒火。若不是那些黑衣人已死，只怕他真要拔剑见血。
不过怒火很快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彻彻底底的震惊。
他愿意相信眼前所见是现实，但又不敢相信。
他将那人放在床上，随着动作帽下的白纱飘开，露出了掩盖的容颜。
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或者陷入了幻境。
那张脸，早已被手中的剑沾着鲜血刻在了心底…
那张脸，他应该永远都不会再见到的脸…
他也疑心是否有人易容，但最后发现那张脸是真实的。
再真实不过。
曾经在某个夜晚，站在月光之下，一个叫“叶孤城”的人用生命成全了自己的剑道，自己也用宝剑满足了他的选择。
可这个“亡魂”却不在幽冥，而是真真切切地活在人世。
所以那顶珠冠没有被埋在地下，因为它的主人还活着。
所以那块玉佩和字条会神奇出现，因为它们的主人还活着。
什么云旧，什么总角之交，那些都只是覆在叶孤城面上的一层白纱，挡在叶孤城与人世之间也挡在西门吹雪与叶孤城之间。
云旧，云旧，那也是白云旧人，唯一的旧人。
原来叶孤城从未隐瞒过自己的身份，他只是没有直言而已。
一线之隔。跨过，便可以知悉真相，再续前缘。若跨不过，只道是天意，从此相见也是陌路。
西门吹雪不知道叶孤城究竟是怎样活下来的，也不知道这一年多里这人究竟经历了什么，又如何会化身为“云旧”。
他只知道，那个能让他拔剑的人，还活着。
心中有一丝惊喜，那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但他依然冷静，因为对方也是一个能让他永远保持理智的人。
他仔细地整理好白纱，然后选择保守这个秘密。
直到叶孤城自己愿意把事情说出来，直到“叶孤城”替代“云旧”的那一日。
他不知道要等多久，也许永远都等不到，也许只要一天。
但他可以等。
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强迫叶孤城，哪怕是他西门吹雪。
而且即便叶孤城以“云旧”的身份面对人世，他也觉得很好。
至少那不是外界强加的束缚，而是真心的选择。
身为白云城主，叶孤城做过多少自己想做的事呢？
若是云旧能够做到，那也是不错的。
西门吹雪看着手里的寒铁剑，无声地笑了。
“西…西门，你…你在干吗？”陆小凤忽然觉得自己大白天的出现幻觉了…名副其实无心无情的剑神，居然…居然在这里一个人微笑？其实他也不是第一次见西门吹雪微笑了，最起码这是第二次，可他为什么就觉得这个笑容看上去有些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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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叶孤城是一个剑客，视剑如命的剑客，而非一个喜欢吟诗赏花的文人墨客。所以这城主府中几乎没有布置鲜花，反是有一些古木。
此刻他便倚着一棵古树，微微垂眸看着慢慢抬起的右手。
掌中是一块寒冰，正泛着微蓝的光芒。
那是由“流云”炼化而出的寒冰。
嘴角边露出一丝道不清的笑意。
他愈发畏寒，甚至起了用暖手炉的念头。
若是换做曾经的自己，定会将此斥为天方夜谭。
但现在的他已然能很平静地接受现实。
自伤三分，再伤敌七分，云旧绝对做得到。
相比过去他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不管怎样这一世得来不易，他也答应了“药魔”会好好活着。
但他也变得更加心狠无情，哪怕同归于尽，他也不容任何人触及自己的底线。
好在不枉他费了那么多心思，又服食大量寒性药物，这凝出的寒冰就是他如今修为的最好证明。
就让他用这些寒冰，永远沉封那些心怀不轨意图侵扰白云城的人吧。
“你怎么一人站在这里？”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叶孤城下意识地将寒冰收入了袖中。这并不是需要隐瞒的秘密，可他却莫名其妙地这样做了，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西门庄主。”
“你的伤尚未痊愈，未必经得起这样折腾。”西门吹雪本是偶然路过，远远看见在古树下似是沉思的叶孤城，想到他的伤方好意提醒。待走近发现短短时间里那人竟多添了两件衣裳，忍不住皱起眉来。
虽然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但他能大概猜到叶孤城如今的意图。可对这种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的做法，他并不认同。
“多谢庄主关心，云某自是晓得。”西门吹雪究竟怀疑到何种程度，甚至究竟有没有看到自己的脸，种种猜测让叶孤城实在不愿与对方有更多接触。对于一个聪明人，如果不能一击打消对方的疑虑，那还是少接触为好。“庄主救命之恩，云某铭记在心。”言下之意便是“请君自便”。
“举手之劳。”
这世上有几人能解唐门的毒？叶孤城曾中过一次，清楚这其中的难度。西门吹雪不但是剑中之神，亦是杏林之神。而唐门也不会料到这番自己不仅招惹了白云城，更是再度冒犯叶孤城。这是恕无可恕的死罪。
“当日叶孤鸿被人操控刺伤你时，你可发现什么异常？”
叶孤城摇头。
西门吹雪没有再说话，也没有离去，并指夹住一片飘飘黄叶，也不知在想什么。
“西门，云兄，原来你们在这里，害我好找！”
叶孤城从不喝酒，也不懂得鉴赏。可是闻到那种醇厚的香气，他便知道是谁来了。果然一抬眼，他就看见陆小凤抱着一只酒坛走来，说话间还打了酒嗝。
“陆小凤，这里没有人要喝酒，你来错地方了。”
“西门，你不喝酒就算了，人家云兄可没说…哦，我忘了，云兄你的伤还没好呢，对不住啊。”陆小凤仰头又灌了一口，眼睛却是亮亮的。
“无妨。倒是好几日没见你喝酒，怎么，今日终于按捺不住了？”
“今天可是机会难得。”陆小凤拍着酒坛，仿佛那是一个无价之宝，“据叶孤鸿的人来报，那些江湖人今天已经全部离开了飞仙岛，更有好几艘船启程返回中原了。”
白云城似乎可以重得安宁。
“以退为进。”
“他们这点雕虫小技，自然瞒不过庄主的眼睛。”
西门吹雪抬眼一瞥，没有说话。
“是退是进，我不管，我只管这坛酒就好。”
“陆小凤，如果你不打算说就离开这里…”
陆小凤连忙抽出一只手来，用两根手指挡在胡子面前。
与西门吹雪相交多年，他可是很明白，方才那后半句话，西门吹雪不会用嘴说，而会用剑说。
在朋友面前丢脸不打紧，可要是传了出去…“…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要说的。”
陆小凤似乎看到眼前拂过一只雪白的衣袖。
他只能在心里祈祷出手的人是花满楼。
“流云飞袖”虽然厉害，可他的七童是不会要他的胡子的…
“之前的事让那些人明白，宝藏只能巧夺，不能强抢。”
就在那衣袖距陆小凤的脸只有一寸距离时，叶孤城的声音响起。
西门吹雪的手顿住。
陆小凤拍着胸口长长舒了口气，自己终于不用再退了…云旧，这次你救了我的胡子，我陆小凤欠你一个情！
“所以他们退出飞仙岛，甚至还让几艘船返回，就是为了创造一个假象。一旦我们中计，白云城的防备就会减弱。他们趁机反攻，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得了白云城，自然也就得到了宝藏的钥匙之一。”
“云兄的眼光也很厉害嘛。”
“江湖上的事多看一些，也就能猜到了。”
这人这次还真不谦虚，陆小凤嘻嘻一笑，“叶孤鸿在研究那块玉佩，花满楼也在，希望他们能找到一些线索。”
花满楼虽双目失明，心却比旁人更加明亮，常常能够留心到别人注意不到的事。
西门吹雪眼中流光一现，慢慢收回手。
因为衣袖遮挡的缘故，陆小凤没有看见那一纵即逝的流光。
站在侧面的叶孤城却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下除了缄口，他没有别的选择。
无论西门吹雪有没有怀疑他的身份，他都不能再多说一个字。
可是有数以万计的性命系在他身上，而这些人都是仰仗他的鼻息生存的白云城子民。
老天会不会让叶孤鸿参透玉佩的秘密？
他叶孤城能不能拿白云城做赌注？
如果能，如何赌？如果不能，又如何在引起任何人疑心的前提下叶孤鸿解开秘密？
或者命当如此，假的永远不会成为真的，云旧终究要做回叶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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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叶孤城的心中落下一声轻叹。
为了白云城，为了兴复前朝，为了叶氏一代又一代承担的责任，曾祖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前来求援的高丽人，用换来的金银珠宝将白云城垫得更高。
每一任白云城主都是凡人，凡人没有能力预知百年后的事。
只能说是老天安排叶孤城来终结这一切。
可他偏偏他不是叶孤城，而是云旧。
手中的白玉箫能够取人性命，却不能替他解决眼前的麻烦。
而且不待他想出办法，江湖中风云又起，矛头再度指向白云城。
“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叶孤鸿简直觉得莫名其妙。
“宝藏的另一把钥匙。”陆小凤一摊手。
“可是我既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江湖上没有人会相信。”
“那现在怎么办？难不成白云城里真有这东西？”
“应该不会。”花满楼慢慢摇着折扇，他们已经把叶孤城的卧室和书房彻底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也不可能有遗漏，“东西如果真的在叶孤城手里，那么早应该和那玉佩一道送回来了。”
“不错。所以说谁放出的流言，那钥匙就在谁手里。他只是想把众人的注意转向白云城。何况无风不起浪，所有人都可以确定白云城和宝藏有关。”陆小凤用手指轻轻扣着桌子。
江湖众人退出飞仙岛只是一个陷阱，没想到紧接着又传出一个风声，说白云城主手里有一个磁钩，一直随身带着，十分隐秘，极可能是打开宝藏的钥匙之一。
于是短短两天里，叶孤鸿已遭到五次刺杀，让他很是头疼。
而叶孤城所能做的，也只有除掉那些杀手。
因为他所知道也只有当年那高丽人交给白云城主的钥匙和宝藏的地点。
至于别的，那人不说白云城主不会问，叶孤城也不知道。
而从这次的事可以看出，白云城的敌人不止一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明处的江湖人士好对付，关键还在于幕后之人。
“这钥匙还真奇怪，居然是一个磁钩。”陆小凤脑中灵光一现，“若是知道宝藏在哪里，倒是可以让…糟了，那些人肯定…”
西门吹雪忽然冷哼了一声。
花满楼淡淡一笑，“司空兄来了，还有朱老板。请进来吧。”
房门一下被推开，一条人影窜了进来，手里还拉着一个人。
能有这样轻功的人在江湖中并不多，其中之一便是偷王之王，司空摘星。
而他手中拉着的人，就是“妙手”朱停。
见这两人非白云城的敌人，一路杀过来的侍卫躬身退下。
陆小凤一怔，怎么自己刚刚说着，这人就出现了呢？
众人相互介绍后重新落座。
“陆小鸡，说吧，这次你怎么感谢我？”
“给你挖一千条蚯蚓，如何？”
司空摘星险些被气得喷茶，这算什么感谢？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朱停平安送到白云城，这其中的艰难困苦那可真是一言难尽，居然就换一千条蚯蚓？
“不行，一万条，一条不能少！”
这次喷茶的人换成陆小凤。一万条蚯蚓？就算他答应，这白云城里也未必有一万条蚯蚓吧？
“好，一年之内我给你挖一万条蚯蚓。”
“你…”司空摘星简直要被气得七窍生烟，这个陆小鸡，真是…真是…他词穷了…
“好了，老猴子，等白云城安全了，我就去给你挖蚯蚓，你要多少我就给你挖多少。”
“一言为定！”
这老猴子，脑子里除了宝贝就是打赌和蚯蚓，陆小凤笑了笑，转头看向朱停，“我早该想到那些人会打你的主意。”
“好在司空兄来得及时。”
“老板娘呢？”
“自然是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陆小凤点头，放下了心，“这下可好了，有你‘妙手’朱停在，什么机关破不了？有你老猴子在，偷几把钥匙总难不住你吧。我想你早就想着那宝藏了。”
“陆小凤，你也不怕别人让我来白云城偷钥匙？”
“不怕。”陆小凤一副“你想偷就偷”的表情，“因为白云城里根本就没有那钥匙。”
司空摘星很想翻白眼。
“那宝藏当真存在？”朱停想了想。
“可能吧。不过如今谁也没见过那宝藏，所以究竟是不是真的还不好说，大概有那么回事。你对那机关心动了？”
“想见识一下。”朱停的笑容中微微带了一丝傲气。
“可即便朱老板和司空兄在此，我们依然束手无策。”叶孤鸿皱着眉头。不知道宝藏究竟在什么地方，朱停的手艺无用武之地；不知道其余的钥匙落在谁手里，司空摘星没有下手的对象。
叶孤城的眼睛却是微微一亮：若是能够通过朱停的手直接打开宝藏的机关，那么事情就便简单得多。只是如何让他们在不起疑的前提下找到宝藏呢？问题似乎还是没有解决。
“不用担心，总会有办法的，只是暂时还没有想出来而已。”
“陆兄说得对，船到桥头自然直，与其在这里冥思苦想，不如让自己放松一下。”
时光似乎在瞬间倒退到当年在云间寺的时候，两人都笑了。
为这笑容所影响，房中的氛围也轻松了许多。
“那块玉佩和字条上可有什么发现？”西门吹雪冷冷地开口。
司空摘星赶紧站得远些，他可不想离这冰山太近。唉，都怪自己来白云城自找罪受，可他也不能不来啊…
陆小凤好笑地看着他，然后拍了拍他的肩。
陆小鸡你…居然看我笑话！司空摘星一眼瞪了回去，然后摩拳擦掌，很有要和对方大干一场的架势。
可这动作看在陆小凤眼里，只觉得这人还真像一只猴子。
人，怎么能和一只猴子计较呢？
“那块玉佩上暂且没有什么发现。我想的是叶孤城留下的‘飞仙’二字。”
花满楼的话音刚落，司空摘星就惊得要跳起来，“你是说叶孤城留下了字条？”
“老猴子，不要一惊一乍的。”
“可是…原来叶孤城早就料到这些事情了，真是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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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如果他真的是神，此刻就不会这般为难了，叶孤城皱皱眉，想了想才开口，“这是不是说这宝藏就在飞仙岛？”
西门吹雪目光一动，心下已定。
“现在估计也只能这么想了。可是飞仙岛说大不大，说小可也真是不小，要怎么找呢？”陆小凤又提出了新问题。
“这城主府里可有密室一类的地方？”说话的是朱停。
“对呀，这城主府里怎么可能没有密室暗道呢？”司空摘星说着还一击掌。
“喂，老猴子，你偷花满楼的扇坠就算了，叶孤城的东西你都敢动？你不怕他半夜回来找你再使出天外飞仙？”
“哎，陆小鸡你…你就拆我的台是吧？哎，花满楼，我当时只是想玩玩而已…”
花满楼不禁一笑，“司空兄不用解释，我明白。”
“花满楼不在意，叶孤城可未必会放过…”
“我…”
突然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同时住口。
剑一般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老猴子，我忘了说，到时候不用叶孤城来找你，你就得去找他了…陆小凤的眼中传递了这个消息。
我…我什么也没做…司空摘星觉得那如剑的目光简直要把自己冻僵了，自己只是说说而已啊…
“叶城主可有什么发现？”
陆小凤松了口气，还好有花满楼解围啊，连忙投去感激的一眼。
花满楼心有所感，微微一笑。
叶孤鸿仔细想了想，“的确有。我在大哥的卧室里就发现过一间，但是里面只是存着一些珍宝，没有发现别的。”
说着几人便一同来到那间密室。
叶孤城苦笑了一下，那只是一间很普通的密室，不过存着奇珍异宝，是白云城所有珍藏中价值最高的宝物。
“这机关倒是有点意思。”朱停笑了笑。
“哎，叶孤鸿，你怎么知道打开机关的方法？”陆小凤有些好奇地问，一面紧紧拉着司空摘星。
“我也不知道。当时看着那幅画忽然间就有了灵感，情不自禁地就在画上写了一个‘叶’字，误打误撞地就打开了密室。”叶孤鸿率先走入密室。
难道这就是叶家人之间血脉相承的感应？
这密室里的宝物无论是数量还是价值都绝不再大内收藏之下，那璀璨的光泽简直要闪花他的眼睛。这对司空摘星来说岂不是到了天堂宝地？
“陆小凤，我只是看看而已，你快放手！”后面一尊剑神盯着自己，饶是面对这么多珍宝，他这个偷王之王也没了动手的兴致。
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啊，而且他可不想那自己的小命开玩笑。陆小凤还欠他一万条蚯蚓，他还要收账呢。
西门吹雪冷冷一笑，一眼看见旁边倚墙而立沉默不语的叶孤城，心念一转，已是明白寻找宝藏的路子不在这里，便慢慢走过去，“你对珍宝没有兴趣。”
语气很肯定，没有丝毫怀疑犹豫。
“是。”对于白云城主而言，再价值连城的珠宝也只是兴盛白云城君临天下的工具；对于云旧来说，再精美的奇珍与一捧尘土毫无区别。
他的眼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西门吹雪手中的寒铁剑上。
这一室珍宝，在他眼中又如何及得上一柄好剑？
感应到那缕目光，西门吹雪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疑惑：宝剑曾经的主人就在这里，只有在那人手里，这剑才会发出本应有的光辉。可自己究竟应不应该把剑还给叶孤城？云旧不用剑，那叶孤城呢？当日究竟谁败了？那个承诺是否要结束？
他鲜少迟疑不决，但这一次还真拿不定主意。
一旦叶孤城替代云旧，这把剑该何去何从？
“唉，一无所获。”陆小凤叹了口气，看着悠闲站在一边的两个白衣人，心中忽然很不爽，“喂，西门，云兄，你们倒是看戏。”
西门吹雪淡漠地抬眼。
“我并不长于机关之术。”叶孤城淡淡地说。他知晓甚多，无论剑法星象，抑或帝王权术，但并不包括机关。
陆小凤笑笑。有朱停在这里，只怕天下没人敢说自己精于机关吧？
几人从密室里出来。虽是无功而返，但没有人感到失落，只是商议着再仔细搜查城主府的每一个角落。
“叶孤鸿，你要忙城中事务，就别操心这事了。还有，你要多留心自己的安全。”
“陆兄说得对。叶城主，你的安危是首要大事。”一想到敌方曾暗中操控叶孤鸿的心智，花满楼就忍不住皱眉。
司空摘星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叶城主，你的贺礼准备好了没有？”
贺礼？不但叶孤鸿，陆小凤几人也都一愣，什么贺礼？
“唉，我就知道你们只顾着白云城的事了。”司空摘星一摆手，“当今圣上的胞妹将要出阁的消息还没听说吧？”
“还真没听说。”陆小凤想了想，“你是说含宁公主？驸马爷是谁？”
“靖德将军沈舒义。”
这人陆小凤当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