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愉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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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莲二看出了什么吧？
　　真田那个人，是莲二见过的最自持内敛的人。
　　所以，莲二是在告诉他，幸福就好，何必在意谁先踏出第一步呢？
　　“幸村……”真田没有错过幸村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他是内敛，不是傻。
　　“额~不要就算了。”幸村避开真田的目光，然后准备拿起自己的茶杯，跑去隔壁茶水室泡茶。
　　“要！”真田一把抓住幸村的手，“我要。”
　　真田说，不要就是傻子。
　　“……”幸村微微抬起头，“我去泡茶。”
　　“我来！”真田站起身，抓过幸村手里的杯子，“你休息。”
　　真田黝黑的脸上写着难以表达的喜悦，事情比他计划的早了一些，原本他打算等案子结束，然后和幸村一起去神奈川拜访幸村的爷爷，最后表明心意……没想到，幸村显然快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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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水间。
　　“真田，泡茶啊？”乾贞治随便打个招呼，他刚刚给他的乾汁加了一点的温水，这样喝起来更好。
　　“啊。”真田有种被现场抓包的感觉，没有理乾贞治，径直地走去饮水机，往杯子里倒了一点热水，然后混合一点凉水。
　　“真田，你也开始喜欢枸杞菊花茶了？”乾贞治举起手里的杯子，看了看。
　　“啊。”真田依然是简单的回应。
　　“和枸杞茶没营养，不如试试我新研发的蔬菜汁吧，黄金升级版哦！”乾贞治把自己的杯子在真田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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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二揉揉眼睛，今天手冢没来，好无聊哦。手冢是接了很多case，可是没有一件在不二看来是很复杂的，所以咯，没有挑战的工作让不二开始觉得无聊了。
　　不二拿起手边的杯子……泡咖啡。提提神么，何况这种小景特意给他的哥伦比亚咖啡真的很不错，很香很醇呢，关键是，速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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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nui，别开玩笑。”真田看着那杯颜色诡异的东西，皱了皱眉头，怎么还冒着热气？是不是加了什么苏打水啊？
　　“我没开玩笑。这杯东西可是营养丰富，不可多得啊。”乾贞治逼近真田，他知道真田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人，不到最后，绝不会动手。
　　真田退开一步，好刺鼻的气味。
　　“呐，你们在干吗？”不二走进茶水室，一脸迷糊。
　　乾贞治和真田在干吗？乾贞治手里拿着的杯子，看起来……咦，那是什么颜色？自然界里很少见呐，看起来真有趣。
　　“不二？”乾贞治转过身，手里的乾汁被举高，看起来就是被供奉起来的样子。
　　“Inui，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不二问，被那杯颜色绚丽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营养蔬菜汁，简称乾汁，我的独家发明。你要不要试试？”乾贞治得意地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
　　“好啊，看起来很有趣。”不二伸手，主动拿过了茶杯。
　　“不二，别~~！！”真田处于一种良心，本能地要提醒不二。
　　有没有搞错？！乾汁啊，现在除了乾贞治一个人之外，还没有人能喝完之后保持清醒的！晕倒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真田当然也有难堪的亲身经历，整整三天，吃不下任何东西，毫无胃口啊！！
　　可惜，真田的提醒不够快。
　　不二已经端起杯子，咕噜咕噜的，全部喝完了！
　　停顿五秒钟……
　　五秒钟，不二没动。
　　“Fuji，你没事吧？”真田很有正义感地跑到不二身边，不二不是傻了吧？他没当场晕倒，已经很厉害了。
　　真田迅速跑到不二身边，作势要扶住他，防止他突然昏倒，撞到地板。
　　“呐，还不错。”不二低喃。
　　啊？！
　　真田和乾贞治一愣，不二刚才说什么？！他们不是听错了吧？！
　　“Fuji，要不要喝水？”真田举高手里的杯子，准备当场给不二灌下去。按照经验，及时喝点东西，可以冲走喉咙里那种辛辣味，会好受一些。
　　“……精市的。”不二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真田手里的杯子。
　　“额……”真田瞬间尴尬。
　　一旁的乾贞治露出超级八卦的表情，呵呵，原来真田是替幸村泡茶啊，看起来莲二的办法有用啊，一点就通。
　　“真田君，乾汁很好喝哦，我要推荐！”不二很高兴地把杯子还给乾贞治，“Inui，再加点芥末就更好了！”
　　额……
　　“……下次我再找你试喝。”乾贞治扶好眼镜，然后接过了杯子。
　　不知道为什么，不二没有当场晕倒，他有些懊丧耶，真是没有成就感。好像很挫败~
　　“好啊，我很喜欢。你还有没有？比咖啡好喝。”不二歪着头，地上自己的咖啡杯，打算再要一杯。
　　“有，我办公室还有一升。”乾贞治的笑容大大的，“难得遇到知音，以后你想喝，随时来找我，我们也好一起分享品尝。”
　　“好啊好啊。我现在就跟你去。”不二完全忽视了真田，走到了乾的身边，催促乾回办公室，给他倒乾汁。
　　茶水间里的真田，捏着幸村的杯子……情不自禁地拿起杯子，自己喝了一口。
　　味道不错，清爽甘甜~
　　只不过……
　　真田刚喝了一口，旋即察觉到不对劲，他喝过了……那不就是间接Kiss？！完了，怎么跟幸村交代？难道……
　　耿直真田左右为难，他怎么就自己喝了一口呢？杯子要不要洗啊？洗杯子的话，那么就要重新去问幸村要菊花泡茶了。这个这个……真是……太松懈了！
　　最终，真田抿了抿唇，决定彻底清洗杯子，因为在才是正确的做法。作为男人么，要有担当。真田没有想到，刚才那两个人，并没有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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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清水？”幸村疑惑，不就是去加点水吗？
　　“啊，我洗了杯子。如果你想喝茶，告诉我枸杞什么的放在哪里，我再去泡。”真田的脸微微一红，他啊，真的不善于说谎。
　　幸村看到了那一丝红晕，眼角染上笑意。
　　“怎么会洗杯子啊？”幸村问。
　　“额……”真田别过脸。
　　“哎，桂花蜜甜不甜啊？”幸村认真地问。他猜测到一种可能性。
　　“什么桂花蜜？”真田不明白。
　　“我听莲二的话，在茶里加了桂花蜜啊。你觉得怎么样？”幸村凑近真田，一脸真切地询问。
　　“还不错，清香……”真田脱口而出。在幸村面前，思考力为零。
　　幸村抿笑。
　　“Sanada，菊花和枸杞在这里，桂花蜜在饮水机上面的柜子里。”幸村从抽屉里拿出自己带来的东西，塞进真田的手里。
　　“哦。”真田接过东西，他刚才是不是间接承认自己的喝了幸村的杯子？！
　　真田拿着东西，拿上幸村的杯子，转身准备去茶水间泡茶。
　　“Sanada，真是辛苦你咯！”幸村笑，心里甜甜的，他拿过真田的杯子，塞进真田的手里，“顺便替自己泡一杯。”
　　“……好。”真田低垂着头，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呐，Sanada。”幸村启唇，“我不介意的。”
　　真田的眼睛一亮。
　　“精市，我……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我负责的。”真田一把握拢了幸村的手，放在胸口。
　　“额……”幸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精市，本来应该我主动的，但是没想到……我会补偿你的，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真田的眼神非常认真，“我真的很喜欢你。”
　　哇偶，真田表白啊~
　　嘭的一声，真田办公室的门华丽丽的打开了，不二以一个优雅的动作趴在了柳生的身上，而柳生呢，趴在了人高马大，冲在最前面的乾贞治的身上……莲二站在门边，一脸地淡定~
　　果然，真田拿着幸村的杯子去泡茶，引起了全体人员的好奇。
　　“额……”幸村赶紧抽回手，真是……太难看了！尤其是小熊不二，干嘛啊？就这样跌进来……
　　“两位，抱歉，你们继续。”柳生显然最优雅淡定了，他挣扎着站起来，然后整理一下领带。
　　“是呐。”不二也站起身，一脸单纯的笑。
　　“啊，地板越来越滑了。”乾贞治摊摊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好了，我们走。”莲二双臂环胸，转身走人。
　　于是，一干人等都随后离开了，乾贞治还很体贴地替真幸带上了门……
　　门内，幸村无奈地笑笑。
　　“精市……”真田有些气馁，刚才总算是鼓起勇气表白，虽然表白得很笨拙，但是那确实是他的真心话……没想到就这样被打断了。
　　“我明白。”幸村明白真田，真田啊，严谨而耿直，他刚才的那些话，绝对是真心的，这就够了。华丽的词藻不适合真田这样的人，朴素的话语确是一辈子的承诺……
　　真田无语，一把拉过幸村，紧紧地搂在怀里。
　　呵呵。幸村的头靠在真田的下巴上，真不错啊，真田看起来很耐用的样子，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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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迹部站在窗口，银色的衬衣敞开三颗纽扣，七彩的琉璃吊坠微微晃动着，折射着夕阳的光辉。
　　忍足安静地走进房间，微微的一些声响被羊毛地毯完全吸收了。
　　眼前的迹部耀眼得不似凡间物，沐浴在整片夕阳下的迹部，显得如此华贵、绚烂、高高在上。
　　“迹部少爷。”忍足开口，微微低沉的声音，在偌大的，极其安静的房子里，显得有些诡异，甚至带着若有似无的回音。
　　“无论你做什么，本大爷不想吃。”迹部说，眼神，依然看着屋外的玫瑰花田。
　　忍足一定是来催他吃晚饭的，真是管家公，什么都要管。现在的忍足，不止控制他的早餐，甚至连晚饭和点心一手掌握，并且还不给他这个主人选择余地。根本就是忍足做什么，他就必须吃什么。真是的，到底谁是主人啊？
　　忍足的嘴角染上笑容，果然和他猜得一样。
　　“不，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听小提琴独奏会。”忍足从自己的内侧口袋里摸出两张贵宾券。
　　“嗯？”迹部转过头。
　　“是贵宾券，大剧院还会赠送法式晚餐。”忍足扬了扬手里的票。
　　小景应该会感兴趣的。忍足暗咐。他在迹部的房里看到过很多歌剧CD，这栋房子里，也时常会响起美妙的小提琴声。小景的音乐品味，让他赞赏。书房里，有一架三角钢琴。只是可惜，目前他还没听过小景弹它。
　　“本大爷是大剧院VIP会员。”迹部回了身，继续看他的玫瑰花。
　　贵宾券又如何？他可是迹部景吾，大剧院的最高级会员，如果他想去看演出，别说是贵宾包厢、晚餐了，恐怕还能钦点曲目。
　　“可以和佐藤加奈共进晚餐，还能见到她的儿子。”忍足笑，老姐，对不起咯，这种时候，挺弟弟一把。
　　“佐藤加奈？她退出乐坛很多年了。”迹部显然对这点感兴趣，转过身。
　　“没错，她现在只是写写曲子，再也没有演出过。不过……”忍足故作深沉地低垂了一下头，“今天她会去，而且还带着自己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迹部挑眉，忍足怎么知道的？
　　“佐藤加奈，22岁出道的时候已经嫁给了她的学长，佐藤高泽。”忍足笃定地把手插在自己的裤袋里，“她娘家姓忍足，是我亲姐姐。”
　　亲姐姐……
　　怎么没听忍足医生提过？原来他的女儿就是佐藤加奈吗？
　　“迹部少爷，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忍足邀请着迹部，看得出来，迹部对这个很感兴趣。
　　“本大爷……”迹部还是有些别扭。
　　“去吧，我来这里那么久，都没出去走走，很无聊。”忍足阻断了迹部的婉拒，“少爷，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可否屈尊降贵赏个脸？”
　　额……
　　忍足居然低三下四地请求他？！
　　迹部眼睛微微睁大，忍足那个人，从未这样。虽然他身为迹部家的仆人，可是进进出出的，有着一种从骨子里散发的主人翁气质。他从来都不折腰……那一种固执的高贵，有时候真是让他这个正品主人感到讨厌。
　　“走吧。”忍足走上来，一把抓起了迹部的手。
　　比想象的……温热了一些，迹部的手心比他的外表热情。
　　“本大爷自己会走！”迹部抽开自己的手，真是大胆的家伙，谁要他拉了？
　　“嗯，能让我开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吗？”忍足显然很高兴，语气变得轻快了一些，虽然他已经尽量压抑，但是有些情绪很难被隐匿。
　　“随你。”迹部说。反正他那么多车，随便你开哪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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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剧院。
　　黑色的迈巴赫滑进车道，然后停在一个贵宾车位。
　　“本大爷的车位是A10。”迹部说。他在这里当然有专属车位咯。
　　“哦。不过这里是我的车位，A4。”忍足说。
　　“你的？”迹部挑眉，看起来做医生挺有钱的。不过……自己给忍足的钱，真的够这样的奢华生活吗？居然在大剧院有专属车位……这不像是一个私人医生能消费得起的。
　　而且，这个车位居然排在他前面。
　　“嗯，这个车位原本的主人是小桥高邑。”忍足说，拔掉车钥匙，解掉安全带，准备下车。
　　“小桥高邑？写《梦殇》的那个？”迹部当然知道那个著名的作曲家，他写的《梦殇》很特别，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交响曲，而是结合了很多流行音乐的元素，整首曲子非常激昂，充满活力与希望感，并非传统意义上交响乐带来的沉闷。可以说，《梦殇》是日本当代交响乐中的一朵奇葩，业内褒贬不一，不过市场反响很不错。
　　“没错。”忍足优雅地下了车，快速地绕到车子的另一边，替迹部打开了门，“迹部少爷，请。”
　　额……
　　迹部自动地解开安全带，然后下车。银色的眼眸里写着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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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一打开贵宾室的门，一个胖乎乎、圆滚滚的小家伙就跑了出来，一把就抱住了忍足的腿。
　　“哎呦，又重了。”忍足弯下腰，一把就抱起了小家伙。
　　“呐，侑士。”一个梳着发髻的女人跟在小家伙的身后出现了。
　　“姐，你太宠他了吧？居然吃得那么胖！虽然是男生，但是身材也很重要。”忍足忍不住吐槽，手里的小家伙胖得跟什么似的，小手臂一节一节的，都是肉肉。
　　“呵，他才两岁。”加奈温和地笑着，笑容里有着母姓特有的味道，“这位就是……”
　　加奈看到了门口的另一个男人，迹部景吾。
　　侑士和她说过，华丽丽的却有着一种难言孤独的迹部景吾。
　　侑士说，他喜欢迹部，就好像谦也爱上了白石。
　　眼前这个无可挑剔，华丽无卓，任何场合都难掩其光芒的男人……呵呵，侑士的脾气真是，喜欢啃硬骨头。要得到眼前的这个人，显然是一项艰巨任务。
　　“我的主人，迹部景吾。”忍足转过身，以眼神看着迹部，做介绍，毕竟手里还抱着一个大胖小子么，腾不出手，“迹部少爷，我的亲姐姐佐藤加奈。”
　　“晚上好。”迹部伸出手，基本社交礼貌他当然会遵守，毕竟面对的人是加奈。
　　迹部对于有才华的人向来尊重。佐藤加奈算是他认可的人。从加奈出道开始，迹部就对这个宛如仙子般女人抱有欣赏。加奈很有天赋，并且根基扎实，是少有的，可以一个人压住台的女琴手。
　　“很荣幸认识你。”加奈伸出手，礼貌地和迹部一握，然后转过身，从忍足手里接过了自己的儿子，“叫叔叔。”
　　“叔叔。”小家伙很乖，虽然很喜欢忍足舅舅，但是有妈妈抱的话，他还是会很依赖妈妈的怀抱。
　　忍足和迹部正式走进包间，坐在了位置上。他们离舞台并不远，有些居高临下，视野非常不错。真是托了加奈的福气。
　　加奈将孩子放在婴儿座上，然后招呼了侍者，准备上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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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式大餐很不错，小家伙也很喜欢，吧嗒吧嗒地用自己的小勺子挖土豆冰激凌色拉吃，吃的嘴鼓鼓的，唇边都是色拉酱。
　　“姐，今天的开幕曲是什么？”忍足看着单面反光玻璃之外的会场，普通席的观众以及逐步入场了。
　　“你的梦殇。”加奈放下手里的刀叉，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唇部之后说。
　　“你的？”迹部看着忍足，不是小桥高邑的吗？
　　“额……侑士没有告诉你吗？”加奈一脸茫然，侑士应该告诉迹部才对啊。
　　迹部盯着忍足，仿佛从来都不曾认识他一般。
　　“梦殇是侑士编曲的。”加奈莞尔。
　　“本大爷只知道小桥高邑。”迹部依然盯着忍足的脸。
　　“小桥写的曲子，也是他演奏的，我只是帮忙编曲。”忍足露出无所谓的笑容，好似那就是一件举手之劳，兴意之作。
　　“呵呵，今天演奏这首曲子的人可是高泽最看好的新人。”加奈说，“我也很看好他，等一下你们要认真听，给点意见。”
　　“荣幸之至。”忍足说，他回避了迹部的目光。
　　迹部没有回答加奈，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部在忍足的身上。他从不知道忍足会音乐，至少在忍足来迹部别墅的这段日子里，他从不曾听到忍足演奏或者播放音乐。
　　单面反光玻璃之外，一位穿着燕尾服的青年上了场。音乐会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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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餐垫纸，随性地写写画画，很快就写满了。
　　忍足很专注，他对于音乐的执着和天赋让迹部惊讶。
　　迹部微微回神，随着忍足的目光看着舞台上的那个年轻人。和忍足……居然有着几分相似，只是年轻了太多，看起来二十岁都不到的样子，还带着几分青涩。
　　慢慢地，迹部被台上那个年轻人吸引住了，他也许并不完美，但是却很有感染力，站在舞台上的他，似乎可以傲视一切。
　　迹部的手指，微微在桌面上轻点起来，一点点的轻击，一点点地打着节拍……可以说，台上的那个年轻，表现越来越好，越来越自然，越来越随性所至，达到了唯我的境界。
　　“黑色的……”忍足低喃，眼神绽放着迹部从未见过的光芒。
　　“嗯，而且轻盈如羽毛。”加奈微笑，一边的儿子居然安安静静地，一点都没捣乱。
　　果然，音乐的力量是惊人了，加奈的儿子天生就遗传了父母的音乐鉴赏力。
　　“不成熟。”迹部一语惊人，他毫不避讳自己的批评。
　　不成熟。
　　忍足的笔停了下来，加奈也一样。
　　“迹部君，但说无妨。”加奈说，眼前的迹部，居然和高泽有一样的感觉。老实说，在很多人看来，这位学生已经够完美的了，但是高泽说过，他还不够成熟。现在，第二个这么说的人是迹部景吾。
　　“无病呻吟。”迹部的手指抓过自己的金银色的刘海，“本大爷承认他还不错，但是要成为顶尖的演奏者，至少还需要5…8年的历练。他的内心，过于清纯，没有凡尘世故的积淀。如果还想成为艺术家……没有一次致命的打击和纠结，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是梦殇，什么是音乐的张力。”
　　加奈微微启唇，迹部景吾的说法……简直就和自己的丈夫一模一样！
　　舞台上的人，从技术上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了，但是要跻身国内一流的演奏者，总是缺少了一点什么。高泽也说过，那是因为他不够成熟，没有经历过挫折，所以也就无法真正体味到什么是“梦殇”，那种扭结和张力，那种自我矛盾和自我争斗，以及向现实屈服……他都无法完美演绎。
　　忍足侧过头，迎上了迹部的眸子，那双银色的眸子里，却有一种神伤。
　　“跳音错了。”忍足看着迹部的侧脸，说。
　　“不，是装饰音，他有尾音跳跃上扬的习惯。”迹部的眼眸，盯着舞台上的人，脱口而出。
　　加奈的笑容，扩大。
　　忍足，果然找到了对的人。
　　跳音有没有错，忍足当然知道，他可是这首曲子的编曲，事实上，他还演奏过这首曲子。他恐怕是故意这么说的，迹部的反应几乎是一种本能，他本能地反驳了。显然，迹部对这首曲子很熟悉，而且已经发现了演奏者的个人习惯。因为手法的关系，每个小提琴演奏者都会有自己的特殊印记，特别是在尾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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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迈巴赫驶入欧式雕花大门，在仆人的躬身迎接下，开往车库。
　　迈巴赫停到了车库的侧边，隔壁就是迹部喜欢的玛莎拉蒂。
　　车停了，忍足却没下车，整个人，完全仰靠在椅子上，手搁在方向盘上，眼眸看着上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