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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梅杠竹马-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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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瑞的名片来,中德英三国语言,看来我不用回去翻字典了,白色的制片上凸着淡淡的花印,优雅成熟男性化的设计,写着“江达集团海外拓展项目代表江谨瑞”的字样,思考一番,江达集团,是干传媒和影视这一方面的龙头老大,当年《拆弹部队》《阿凡达》等著名的影视制作都是通过江达传播到亚洲的。
  穿过乌拉尼娅世界钟,走过柏林电视塔,来到海神喷泉前,双手插进口袋,盯着雕塑像,雕塑像在夕阳下呈现出无比美好的姿态,有人往水里扔硬币。我从口袋里摸出四欧元,踌躇了好久,于是到街边买了一瓶依云,我头一次用了很多的钱买了很贵的水。我有些庆幸,幸好用四美元买了一瓶水,起码现在我发现自己很渴。
  何倾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好喝完一瓶水,握着空瓶在思考要不要把瓶子扔到水里许个愿,但是看到一群虔诚的许愿者时,我把这个龌龊的想法扼杀在了摇篮里。
  “喂?”我握住手机。
  “轻轻,我今天还有事要忙,不陪你了。”何倾的声音听起来疲惫而慵懒,我知道,他正在打拼的初级阶段。
  “没关系,我今天也比较累。”我不想告诉何倾,今天碰到了我爸妈。整(www。fsktxt。com)理整(www。fsktxt。com)理心情,微笑道,“不要忙坏了身体。”
  “知道了,你小心些。”
  “嗯,那我挂了。”
  “好。”
  “再见。”
  “再见。”
  我等了好久,才问:“你怎么不挂?”
  “我等你先挂。”那头何倾也觉得有些好笑,传来些许愉快的声音。
  “那我们一起挂。”
  “好。”
  可是没过多久,我和何倾几乎是同时笑了起来。
  “你先挂吧。”那头传来何倾的声音。
  我挂了电话,想到这件事,突然有些豁然开朗,不是没人要我的,我依旧可以很快乐,不自觉地嘴角微微勾起,这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姨妈是在三天以后打电话到我酒店的座机上的,比我预料的推迟了三天。
  “轻轻,对不起,这件事我隐瞒了你。”我们心知肚明,姨妈没有转弯抹角。
  “姨妈,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丢下我。”
  “轻轻,我们都是迫不得已的,这件事不是姐姐和姐夫的错,一切都是因为我。”
  “姨妈,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只是不想伤害你。”
  “告诉我,好不好。”
  “其实,姐姐姐夫不是你的……亲生父母。”
  “……”姨妈,你搞错了是不是?
  “轻轻?”
  “那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我听到自己没有丝毫波澜起伏的声音。
  “是我。”
  “什么?”叫了24年的姨妈突然有一天变成了我的亲生母亲,这件事真是像电视里的狗血剧情,我的脑子像被炸开一番。
  “对不起,轻轻。”
  “让我静一静。”我觉得自己有些耳鸣,好像听不到姨妈那头的声音。
  挂了电话,阳台上的风吹不醒我的脑袋,有一度,一句话似乎一直充溢着整个脑袋:姨妈是我亲妈,姨妈居然是我亲妈。
  我不知道该对谁讲,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是认了姨妈,原谅不辞而别的父母?还是对姨妈的欺骗永不原谅?
  时间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也许一时难以释怀的东西,在经过时间的淡化以后,一切都会明朗化起来。我渐渐明白起来,待我如同女儿的姨妈其实就是我的亲妈,这不是一件坏事,起码对我来说,相处19年,我早已不知不觉中把姨妈看成了自己的亲妈。
  那是在一个礼拜以后,我接到了爸爸妈妈的电话,约我到菩提树大街的一家咖啡馆喝咖啡。我提前吃了面包当作午餐,我知道,喝咖啡是假,谈话是真。小学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有老师打电话来说找姨妈谈谈,这是一种变相的警告,完全比“我要扣你的分”“你再这样,我就让你罚站”这种话来得切实可行。所以,“把你家长找来”这句话在学生心中排名不亚于“期中考试完了开家长会”一样恶毒。
  爸爸依旧很年轻,没有给人靠近50岁的感觉,妈妈烫了头发,小鬼也来了。
  “快叫姐姐。”妈妈轻拍着小鬼的背,对我说道:“他今年5岁了,中文名叫陆家文,德文名叫caven。”
  小鬼看着我,有些生涩地用中文喊了一声:“姐姐。”
  我笑着摸了摸小鬼的头,算起来,我应该是他表姐了,听5岁的小男孩叫姐姐也是一种虚荣心的享受。
  爸爸看了我们好久,才说到:“轻轻,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要给你讲讲关于你母亲,也就是你姨妈的事。”
  我看着爸爸,搅拌了一下拿铁。拿铁实在不适合这种情况,我应该叫一杯清茶的。
  “你妈妈是一个很性情的女子。”爸爸开了个头,这是一贯的语文写作风格,也就是所谓的铺垫埋伏笔。

  第二十九章 执手相看泪眼

  “妹妹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子,在外交部的时候,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一个朋友,你也认识,叫何新西。”妈妈抿了一口咖啡,我静静地听着。
  “那年德国外交部来的时候,妹妹对其中的一个官员一见钟情,但是这个官员和你妈妈的同仁何新西日久生情了。”
  “所以,她只有把这份爱藏在心里,是不是?”难道说我亲妈一直不肯结婚是因为这个?
  “是的,虽然这很痛苦,但是你妈妈却一直表现得很坚强。”这个铺垫有些冗长,因为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爸。
  “后来Johnas和何新西结婚了。是你妈妈做的伴娘。”我有些无法想象,一个深爱男主人公的女子居然可以充满祝福地看着这个男人和另一个女人结婚。
  “他们回来探亲的时候,是你妈妈做东道主,邀请他们的。”
  “难道那个男人不知道我妈喜欢他?”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妈妈要求陆家文安分些后,继续讲到,“后来他们回德国,你妈妈就一直很紧张,常常跑回家自己锁在房间里哭,好一会才出来,问她,她又不说。”
  “再后来点,你妈妈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还请求单位放了长假。”
  “是不是因为,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妈妈点点头道:“我们看出她的反常来了,问她,她可能觉得自己也瞒不住了,所以告诉我们,她怀了Johnas的孩子。”
  “是我?”
  “恩,你妈妈是这样说的。”所以说,我和何倾是同父异母。所以,姨妈知道我和何倾交往之后,会极力反对,在我来德国之前告诉我要好自为之。所以,何倾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何倾问我,乱伦能不能饶恕。何倾说,轻轻,等我,等我处理好一切。他已经准备好了去面对一切可能面临的挫折与目光,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姨妈是痛苦的,何倾是痛苦的,而我,太自私了,自私地以为一切会是美好的,殊不知,背后却是黑暗的深渊。
  “当年,一个未婚妈妈怀孕是不容世人容忍的事,可是你妈妈却舍不得打掉孩子,我们劝了很多次都没有用,为此,你妈妈还和你外公外婆闹翻了。”
  我的脑子一片混沌,心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为什么不打掉我?”为什么不打掉我,为什么要我爱上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也许是你妈妈唯一的寄托了。生下你后,照顾权便由我们来抚养你,做你的监护人。你五岁的时候,我得到了出国工作的机会,所以我们打算搬到国外来。可是,你妈妈不想离开你,我们只好编造这个谎言,监护权才能改到你妈妈手上。”
  “所以,我和何倾是姐弟。”
  “轻轻,这是我们上一辈的错。”
  “我和何倾是不是姐弟?”我多么想听到你们说“不,不是的”,可是,谁能圆我这种自欺欺人的梦想?
  “你们的确是姐弟。”
  “何倾的爸爸知不知道这件事?”
  “我们也不太清楚,你要问一下你妈妈。”
  我浑浑噩噩地走出咖啡馆,原来提前垫饱肚子是对的,因为现在我根本没有心情吃晚饭。路过国会大厦的时候,我抬头仔仔细细地盯着这座大厦,路过的德国人居然很小心翼翼地告诉我,这座国会大厦不适合跳楼。我真想告诉他,其实我是在想流泪的时候,抬头看看大厦,好让自己把眼泪流回心中,后来想想,有点抄袭《宫》的台词,还是不要说的好。
  何倾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他今天在自由大学碰到了江谨瑞,我笑着告诉他,前几天我也碰到了。他说江谨瑞好像要在自由大学捐赠一座教学楼。我告诉他,江谨瑞其实是我们国家很有名的一个集团的海外代表。我们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后来,何倾说他要上课了,我便挂了电话,好诉他要好好上课。
  半夜,我从梦中醒来,清晰地记得梦里面,所有的人都对我嗤之以鼻,何倾的亲人厌恶我,何倾因为我而没有办法得到行内人的帮助。我一身冷汗,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天花板,不断地吐着粗气。黑暗的夜里,隔壁床上传来林银轻微的呼吸声,我才告诉自己,这是梦,这只是梦而已。我却再也睡不着了,走到阳台外面,看着室内的时间已是晚上1点,何倾不知道还在不在忙。晚上的风不如白天那么热,有些暖暖的凉爽,我拿着手机,却没有拨通何倾的号码。他一定也很苦恼吧,我们之间,似乎有太多的麻烦,如果他没有遇到我,如果我们之间从未有交隔,如果……他现在一定会很幸福,创办事业,还有一个爱他的女朋友,说不定两人打算走入婚姻殿堂了。可是,这一切,都是如果。
  从七月到八月,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们的学习也快要告一段落,如今算来,似乎已经在德国呆了三个月。何倾的广告公司也快成立,我们见面的次数不多,他为了筹集一笔款,将宝马卖了,如今骑着自行车,我笑谑地告诉他,简直要让校园的女生都送了芳心。他笑着摸摸我的头,说可是他把自己放进了我心里。我笑着,却有些失落,这种现状,让我认不清事实了。
  8月25日,是何倾的生日,我打电话给何倾,听到那头传来些许憔悴的声音:“Gutentag。”“是我。”我握着电话,“今天我到你家来,好不好?”
  “可是,我今天还要应酬。”清冷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他的压力很大,让他喘不过。
  “没关系,你要好好注意身体。”
  “恩。”那头传来交杂的德语,很忙吧,“那我先挂了。”
  “好,再见。”我挂了电话。
  晚上打的到何倾家,如我预料,何倾还没回来。整座房子都空洞着,主人不在,我打开房子,我从栅栏上取了钥匙。
  黑暗里,我坐着,回想着这一个月的事,姨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还没有准备好叫妈妈,她似乎有些失望,却不表明,只是告诉我,要好好想想,应不应该和何倾这样不清不楚,我笑着,却不说话,说实话,我能预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回国后,我会面临什么,何倾在事业上刚刚起步,又会不会遇到什么。没有月色,窗外,偶尔经过一辆车,没有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子才有开钥匙的声音,我忙打开灯,就看到一个德国男人扛着何倾进屋,何倾低着头,我忙走过去。
  德国男人一愣,用英文告诉我说:“你好,Mark他喝醉了。”
  我忙扶过何倾,对着德国男人道:“谢谢你。”
  何倾的脸因为痛苦而眉头紧锁着,我把他扶到沙发上,何倾不说话,我急忙去拿果汁递过来。何倾低着头,眼睛紧闭着,却突然拉住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是不是不舒服?”他的额头布满了虚汗,我伸手想要替他擦汗。
  他一把抱住我,头埋在我的颈窝里,一阵酒气:“你知不知道,今天我碰到谁了?”
  何倾接着说道:“江谨瑞,他居然……是投资我……最大的客户。”我愣住,没有说话。
  “你知不知道,他说……他早就知道……我们是同父异母……他说……没人会祝福我们。”我拍着何倾的肩膀:“我知道。”像哄小孩子一样地抚摸着何倾:“没关系。”
  “可是,他居然,提出的要求是……放弃你。”我不说话,紧紧盯着前方。
  “他居然说,我要想发展,就不能有负面印象。”
  我停了停拍着何倾的手:“恩,我知道。”
  “轻轻。”何倾第一次说这么多话,我的心被揪得紧紧的。
  “没关系,我知道。”何倾醉得不轻,不然,这些话,他会烂在肚子里一辈子的,我该庆幸,庆幸他醉了。
  “轻轻。”何倾一遍遍喃喃,吻上我的唇。我回应:“是我。”

  第三十章 离开,只是一种方式

  我看向何倾的眼睛,迷离的,痛苦的,眉头微微皱起,伸手碰上他柔软的眉毛,连酒都不能解开他的愁绪。何倾按住我的脑袋,猛低下头来,恶劣地攫取,我痛苦地闭上眼,轻轻抵在他的胸膛上:“何倾,你考虑清楚没有?”低低叹了口气,我看向何倾。何倾微微一愣,手撑着沙发,那种眼神,是矛盾的,厌恶他的父亲,痛恨我的母亲,又无奈于我的存在。何倾俯下身来,却久久不动,神经因为酒精混乱了,时常在理智和情感上作斗争。我笑着,很灿烂,抬头覆上他的唇。何倾闷哼了一声,微微停顿后,低下头来,嘴唇碰触我的眼角,鼻尖,嘴,颈窝,锁骨,耳垂,一步步,似乎是在虔诚地膜拜一件艺术品一样。我颤抖着,慢慢解开他的纽扣,一粒一粒,小心翼翼。何倾低声叹着喃喃:“轻轻。”我回应着:“是我。”如果我不是我,如果你不是你,如果一切都是谎言,我们是不是也能像纳兰性德和卢氏一样,坐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鞠一捧牡丹花水,对望天涯,可是,人间萧萧,只来去匆匆,又为何连这一生错爱如斯。
  当衣服一件一件脱离于两个人之间,这之中只剩下空白,纠缠撕磨,无所顾忌,两个人诚心相对,似乎要缠绕彼此,就算海枯石烂,地老天荒。一遍一遍的呢喃,温温热热的缠绵,酸楚的泪水流进心里,起码这一刻,天地间只剩对方,把那些所谓的道德伦理都抛开。是否有更清晰的表达,是否还有未来,一切,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起码,这一刻,以坚定拥抱的姿态,拥有着彼此。
  看着何倾侧着脑袋熟睡的脸庞,紧抿的唇角,立体的轮廓,我细细的看着,这是最后一遍了,我要好好记牢模样,就算暮年,也要清晰如此。我轻手轻脚地下床,翻开笔记本,抚摸上封面上的“写给何倾”,我微微笑了下,翻开笔记本,我以为,我会一直写到最后,我以为,在何倾70岁的时候,我能拄着拐杖送给他,可是,一切还没来得及便戛然而止了。从我来德国的那一天起,86个日日夜夜,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了。
  我写下日期,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用英文写道:last。night。was。your。birthday。I。have。been。thinking。that。which。present。can。I。buy。or。you。since。July,at。last。I。bought。a。pen。or。you。to。inish。my。diary,I。hope。you。could。cherish。it。(昨天是你的生日,我一直在想,送给你什么好呢,7月份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事了,恩,我买了一支钢笔,放在了你的桌上,本来想要你来写完这本日记,现在,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了,希望你珍藏着。)我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写道:To。the。world。you。may。be。one。person;but。to。one。person。you。may。be。the。world。合上笔记本,看向窗外,一片寂静,时间定格在早晨4点,爬上床,低头,吻了吻何倾的唇,他紧锁的眉头,似有一刻是放松的。
  我的第一次,送给了我一辈子最爱的男人,也许以后,我会碰到一个爱我的男人,不那么轰轰烈烈,婚姻孩子会成为生活的主旋律,偶尔还会记得,有一个男人,为我做了很多很多。我把笔记本放在何倾的枕头旁边,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的时候,我微微抬头,什么时候,时间是如此之快。
  我提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出房子,回头望过去,房子在一片阳光的味道下,热烈而醇厚,那个房子的二楼,何倾正熟睡着。
  这是我第二次来Tegel飞机大厅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逗留的,行色匆匆的,林银他们早已先于我离开了柏林,有些人留下来工作了,有些人转站到美国深造了,还有一批人,回国寻找更好的就业机会,又或者回到原来的医院升职。三个月来,我完成了《颅后窝肿瘤与中医整体辩论法》的论文,鲍勃发邮件过来,说我的论文得到了德国医学界权威人士的认真对待,希望我继续留在德国公费学习,我笑着拒绝了,我要学着在没有何倾的日子里,很快乐地工作学习,但现在,我害怕和何倾在同一个城市里呼吸同一片空气,这让我的胸腔无故地生疼,我笑说,德国的空气质量太好,反而不适合我了。
  回到A市的时候,我换了原来的手机号,走出大厅,才打电话给妈妈。
  “喂?是不是轻轻?”那头的声音苍老了许多,我不由得心跳了跳,有一刻,我有些想放声大哭,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理由去责怪给予他生命,又把一辈子奉献给他的女人。
  “妈。”多年未叫的名词,第一次觉得这么有亲切感。
  那头沉默了好久好久,似有一个世纪,才传来:“回来啦。”没有欣喜,没有激动;她是一个足够有实力的外交官,所以我不知道她的心情,不过起码我是有些激动的,因为我发现自己的手有些抖:“啊,我回来了。”
  “要不要来接你。”
  “不用了。”我往外瞧瞧八月的天气,闷闷热热的,看来会有一场雷阵雨,“朱米好像已经回来了。”
  朱米和高函的爱情兜兜转转,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朱米是7月份回来休假的,我喜欢听别人的爱情故事,这会让我感觉自己好像也是主人公一样。
  朱米和我约在了原来那家大人头咖啡店。我有感于朱米手上那枚特别闪耀的钻戒,这显得她着实是个贵妇人:“你结婚了?”
  “还没,不过已经订婚了。”朱米的脸依旧很美,美到骨子里了,特别是在那颗堪比麻将的钻戒的照耀下,她笑的时候很耀眼,我记得电视里养生堂上的一句广告:用整叶的樱红,耀一世界的白。
  “嫁给谁了?”我很好奇。
  “Honey;here。”朱米招招手,看向旋转门,又转头对我笑道:“Steven,大学同学。”
  我站起来,和风尘仆仆的男人握手,男人穿着品味不俗的西装,烫着淡淡金边的袖子,我喜欢他的手,修长,骨节分明。
  “朱米跟我说过你,陆轻轻。”他用流利的英式英文说道,这是一个十足的英国绅士。
  坐定,朱米和Steven亲了亲,两人手交叉着,看来很恩爱,朱米笑说:“到时候请你做我的伴娘。”我笑着:“那恭喜了。”朱米随后又跟Steven耳语了几句,才开口道:“今天我们还要去拜访一些老同学,先走了。”“再聊。”我招招手,也和Steven招招手。
  也许这才是最恰当的婚姻,平平淡淡,不需要轰轰烈烈。我还是会记得那个边吃泡面,边发誓言说将来一定要找一个卖泡面的男人,这是我认识的朱米,没有任何含金量的纯真。
  妈妈依旧不善于表达感情,回去的那天晚上,两人坐在桌上,就我的就业问题发表了意见,现在摆在我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回人民医院,另一条是进研究所做研究,我笑笑:“还是回人民医院吧。”
  “那我就安排下去,给你做个好一点的职位。”妈妈夹菜给我,我递上饭碗。
  “还是不用了,院长想要我回去的。”我说着,想到大学里班上的班长,他老爸是我们院院长,随便轻轻松松成绩都能拿班级第二,团内推优总是第一人,任何优惠活动总有他一份,当时作为小百姓真是敢怒不敢言,现在,我倒也成了他这一类的人了。
  就在9月初的时候,我又回到了人民医院,鲍勃对我予以重任,我倒有些受宠若惊,工作,聚会,申请项目,这些成了我生活的主线,忙碌的生活让我感到充实。
  朱米的婚礼是在10月份,在A市有一场,在英国伦敦也有一场,听说Steven是英国伦敦子爵的公子。何倾似乎成了我记忆的一部分,只要不去想,就不会那么难受,由于长期以来的饮食,现在胃也开始抗议了,常常因为胃疼而醒来。
  收到朱米邮件的时候,是在10月初:轻轻,你对于我的婚姻肯定很迷茫吧,我纠结了好久,才打算告诉你一些事。

  第三十一章 朱米的婚礼

  我继续往下看,朱米写到:高函和我已经不能再次在一起了,我打电话给他,他告诉我,这是没办法回去的一条路,既然选择了,那就没办法重新选择,我确实很伤心,到大学的时候,我遇到了Steven,这时候我才发现,也许我和高函是刻骨铭心的爱情,但我和Steven之间才是婚姻,他宠我疼我,有一样的价值观,我们会搬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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