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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苏幕遮-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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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方才……是如、如鬼魅魍魉一般的行速……两道暗影……似冥府勾魂之黑、黑白无常……不过是一晃……是、是自己眼花了罢……
  平生不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默念了几遍,握紧手中锄头,冷汗涔涔,竟觉得手有些滑了,壮着胆望远处略略看去,定了睛,额间冒出了一股冷汗。
  远处,那立在乱坟乱石岗旁的木城之下,隐是一座高楼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自己白日间也曾看过,那时不觉有何异样,如今一想,其高异常,其楼却无门,唯余一面窗棂,已是古怪之极。
  夜间本就冷寂,在此无人烟处,那顶端的匾额,莫不是写了、写了阎……阎、阎王殿……三个字罢…… 
  抄、抄不得近路……
  樵夫一时心惊骇然,在那处立了半晌,被风吹得回了神,身子虽还哆嗦,却似乎利索了一般,想也未曾细想,拔腿便踉跄转向回家处的远路。
  
  那楼,仍是在那儿,不声不响,无声无息。
  眼见浓云渐散,露出圆月一角,已透出些光亮。
  五丈远处。
  林旁乱草风过微响。
  伏在丛中,细细看去,约有半个时辰,无人把守,无门可入。
  何意?
  相视一眼。
  一是赵爵自信自负,二是此楼确实凶险。
  图纸上虽仅是四层,也不可尽信,现下看来此楼是如此之高,若真是四层,其间楼道盘旋,间距之大,不可估量。
  唯见约莫二层处,一扇木质窗棂,想是入口。
  入口处向北,与图纸倒是相符。
  白玉堂手中一颗石子在两指间转了几转,出了几分力道向窗处掷去,黑夜里只听金属轻响,是正中窗锁之声,便再无响动,于是轻声道了句:“猫儿,待见白爷爷将那窗锁开了,你再过去。”
  展昭按住他的手,道:“不可连片刻都等展某不得便先进去。” 
  白玉堂低笑了一声:“好。”
  只听衣袖拂风一响,空中白衣一掠,已稳立于窗下檐上。
  长剑轻敲窗锁,片时不得,一时不耐,剑尖便往下划去,从上至下,从左至右,直直划开了两条缝,再顺窗缝往上一撬,不多功夫,窗已离槽。
  听一声轻风响,此速之快,竟未曾瞧见展昭衣袂闪现,未过瞬间,便至白衣旁侧。
  白玉堂回手出石,往楼内一掷,侧耳听去,滚动之声破为平稳,是一派木质地板。
  二人把窗轻轻一纵,是往那石滚声消之处。
  稳落于地。
  暗中见上方一盘旋长梯缠空往上,没入中梁。
  也是图纸标识,分毫不差。
  展昭待要屏息向前,被白玉堂一拦,耳边轻闻一声:“慢。” 
  锁眉而思,凝眸专注于前方木质砖块,而后,数发飞蝗石拂袖而出,一掷同落,四枚石子静止于四角上,数来正是围成七七四十九方阵。
  转手一抛,另一枚石子正中正心。
  随即轰隆转动声起,所击木砖急速下沉,尘土纷纷,笼成薄烟,连带横竖两斜二十八块木砖塌陷而下,其声震耳,楼瓦俱鸣。
  浓尘灰土中,听得白玉堂一声:“走!”
  由朱雀之位左向青龙,后向玄武,脚尖滑步,过了阵格,往上空跃去,几个翻转便要落地。
  半空中,却听得展昭忽地喝道:“玉堂,不可!”
  此言一出,白玉堂才在余光里略略瞥见近地上一条如蛇细线,蜿蜒至墙,顺墙而上,在梁上系住数十长为十尺的弩箭箭尾。
  空中无借力之物,须得收力后坠,避过细绳。
  方落于地上,忽觉脚下一动,咕嗜一声,滚板一翻,只来得及道一声:“不好!” 
  滚板往下馅去,身体也随之往下一沉,这一滚板下堕,竟似是连环翻板!
  底下赫然现出的却不是刀锥利器,而是深不见底的滚滚流水。
  有木砖石块连连滚落,跌至水中,散发刺鼻烟雾,水上旋转,一瞬消失,不剩残骸。
  此是蚀水。
  同是眨眼间,展昭半空中旋身落下,却是落于下陷滚板上,一把拉住白玉堂,翻手运掌将他向上推去。这一借力,是靴尖向下一点,滚板坠得更是迅速,再无借力处,自己也坠得更是迅速。
  再是一瞬时,下坠顿止。
  此时两人之势,是悬于深坑石壁处。
  白玉堂一手握住剑柄,画影入壁,剑刃锋利,下地数尺,另一手攥紧展昭的衣袖,而衣袖怎堪此力,已隐隐有撕扯断裂之态。
  僵持了不知多久,听得展昭低了声音:“玉堂,放手。”
  白玉堂指尖已是苍白,此刻一听,面色更是苍白,微怒道:“不放!”
  展昭瞧了他,轻轻笑道:“真想鼠猫同穴而葬不成?”
  白玉堂一咬牙,手便攥得更紧了些:“便是同穴而葬你也别想逃开!”
  耳边听得一声轻笑:“玉堂不惜性命,展昭却是珍惜得很,且放开,展某要上去。”
  白玉堂眼中潭影微闪,不过分秒,倏地一怔,面上一红,放开了手。
  过于失态,竟失了判断,说出那般话来,出去后定会被那猫笑上几笑!
  这一放手,刹时间,展昭紧贴石壁一个翻身,便抽出剑来,往石壁上刺去,长剑下移,壁石裂开声响,顷刻顿住。
  借长剑之力往上一跃,飞身而起。
  待再落地,方砖之上,仍是朱雀之位左向青龙,后向玄武。
  
  前是长阶,后是阵格。
  不敢妄动。
  展昭看向白玉堂,见他微皱了眉:“瞧不出机关阵法所在。” 
  既是如此,唯有一赌。
  展昭扬了扬眉:“此是第五阶,三五七数,如何?” 
  白玉堂吊起一双凤眼瞧他:“不过一赌,小瞧了爷罢?” 
  便依奇数而行,果然无机关阵法所在。
  绕过梁上,便至第三层。
  
  无扇窗,无烛火,无月色,更暗了些。
  仅有的月色隐隐流照在身后长梯下,二层处遍处狼藉。
  坑深瓦馅,蚀水浑浊,近窗处,似是巨斧重石凿出双十沟堑。
  方才是好大的动静!
  练武之人,耳力多非常人能及,在那上梁第三层的石阶处,远远能听得襄阳王府人声嘈杂,四处吆喝叫嚷,想是已经察觉近郊处有异常声响。
  几乎同时,二人一左一右离向跃开,尔后扬袖出手。
  唯见数支弩箭与数方石子交错相缠,划出数道凌乱之弧,不过一刻,竟静止于半空。
  此番景象,似是星罗棋布,星辰点点错落其间。
  是被细密分布于空中的无数银丝所缚。
  这也不过片刻,只听机关起承转合之声,箭石沿银丝向四方滑退而去,连连数声铜铁撞击,上百弓器自暗处万弩齐发,震梁动地,冷箭冰铁落地之处,径直贯穿砖石木瓦。
  而后回归寂静。
  地上凌光微寒,是一派箭海繁弩之景,而细密银丝微颤,多数已被齐齐震断。
  顶梁左侧,有绒线系定一个小小的锦匣,想来是图纸所绘三层左侧梁上,那一长方条形。
  白玉堂将如意绦抛上去,缠住系定锦匣的绒线,理定绦绳,收扯回来,解下绒线,取过锦匣,打开了看,确实盟书无疑,另有信件数封,上盖龙纹印章。
  草草看过,忽听梁上一阵砖石倒塌声,原是白玉堂那绦绳一扯,触动另一机关险处,土石沉闷相撞,是泥石滑坡之态,若山水洪流呼啸而来。
  二人急速往下一纵,其时长剑出鞘,剑气凌冽生风,若卷霜雪,直击窗棂,而后瓦鸣墙响,窗棂旁裂开两道缝隙,一声迸裂,墙瓦崩倒,石扉訇然大开。
  收了剑,自洞开处往外掠去,展昭后空一翻,稳步着地,却并未见白玉堂,抬了眼向上看去。
  冲霄楼前,暗色夜空里,白玉堂一个旋身,袖中挥出一物。
  白光一闪,只听爆破巨声响彻云霄,轰嘣一下,熊熊烈火,冲天而出,燎原之势,天云色变。
  
  这一时分,襄阳王府杂乱声止,有凌风林间穿梭,声音愈来愈响,转瞬草丛风起,数十弓箭手围绕丛中,俱是跪地拉挽,弓弦绷紧。
  二人背向相抵,凝然持剑。
  而四下一时静然。
  白玉堂内力稍提,暗里传音:“猫儿,这些人由白爷爷引开,盟书之事交予你。”
  展昭没有说话,也并无动作。
  白玉堂却分明觉出这猫,背脊是一阵僵硬。
  心下蓦地随之一窒,低声问:“猫儿,你可相信白爷爷?”
  信他与否?
  这般说着的那人,
  他曾与自己策马西风,不分伯仲。
  他能与自己并肩作战,仗剑河山。
  他是白玉堂。
  再无须多言,展昭微微偏头,耳鬓肩发略略厮磨,定然而笑道:“展某,相信玉堂。”
  其时险恶,不容多说,丛中听得一声:“放箭!”
  箭翎破空而射,若荆棘密麻,二人提气腾空而起,双脚一缩,数十箭弩险险擦过衣摆,箭雨中两道身影快如闪电,形若灵燕,只见那蓝衣之人凌空抛出一物,划出一道弧线,定睛一瞧,竟是锦匣。
  白衣之人扬手接过锦匣,一个后翻,半空里长剑一荡,厉风横扫,自那弓箭手所围之阵中硬生生劈开一个缺口。
  
  云雾尽散,月华如银。
  白玉堂立于冲霄之顶,白衣似燃,猎猎迎风,轻抬颔,冷淡嗓音自喉间响起:“盟书在此,谁敢以命相送,白爷爷奉陪到底!”
  好大的口气!
  好个目中无人!
  火光烁烁,映在他的眼底,却似深潭沉沉。
  沉沉深潭中,没有孤月圆轮,没有坍塌之楼,没有烈火燃天,没有弦上箭影。
  不是目中无人。
  而是唯有一人。
  直至那抹蓝色消失在眼底,不经意间眉梢便微微扬起,还未看清是个什么表情,白衣一动,火光里,已无人影。
  废话,留在那里等死么!
  这果真是人间真谛:最高级的流氓无赖,那是时务者为俊杰。
  ——但,话说回来,不知是谁立于冲霄之顶,喝何人敢以命相送?
  ——不知又是谁声如寒水,说爷奉陪到底?
  …………
  消失之速……实在非人。
  
  丛中稍有神志尚清者,不由得面面相觑,丛中更多神志不清者,因无人下令,无甚表情。
  唯听得火烧柴木,噼里啪啦,啪啦噼里。
  领首的黑衣人面部抽动,终于忍不住一声怒吼:“看什么看!都是一群饭桶!还不给我分头追!”




☆、十八

  翌日清晨。 
  一地的白菊花瓣与红菊花瓣。 
  当然,也略杂紫色与金黄。 
  庭院中的野生菊花半数已惨遭毒手。 
  风姑娘含恨地对菊花说:“臭石子竟然点了小爷的睡穴!他竟然点了小爷的睡穴!竟然点了小爷的睡穴!点了小爷的睡穴!” 
  来来去去,反反复复,同一句话,充满了深闺怨妇的气息。 
  含恨地一瓣一瓣掰开菊花。 
  一瓣,能回来。一瓣,不能回来。一瓣,能回来。一瓣,不能回来。一瓣,能回来。 
  还剩下一瓣。 
  脸色一变,将剩下一瓣的菊花往地上一扔,踩了踩,还碾了碾。 
  舒了一口气:“天意如此!定能一道回来!!” 
  苏掌柜半躺在藤条竹椅上,侧了身瞧她:“若不能一道回来呢?” 
  色彩缤纷的菊花瓣应景地随晨风漾了漾,漾出了颇为跌宕的花海。 
  风姑娘纠结地看了看跌宕的花海,纠结地将手五指并拢,掌心朝外,正对太阳穴,纠结地发誓:“若不能一道回来,小爷我就将这满地的菊花一瓣一瓣重新拾起来!” 
  姑娘如此便在信他们,不拾菊花;不信他们,收拾菊花的混乱中徘徊。 
  忽觉自己也很是跌宕起伏。 
  显然,这坚定了姑娘相信展爷和五爷的信念。 
  但更显然,姑娘的信念是错误的。 
  着蓝衣的人推开庭院的后门,拍了拍门上掉落在衣上的灰尘,独自的,淡定的,走了进来。 
  他虽然如此淡定,风九天仍是一惊,忙问:“五爷呢?” 
  展昭皱了皱眉:“玉……白兄一把火烧了冲霄楼,襄阳王府处骚乱顿起。也是怕延误了事,便兵分两路,盟书存于展某手上,他去引开那群人。期约三日后开封府会合。”
  玉堂此番,实是胡闹!
  看向苏子时,沉了脸色:“此处不可久留,须收拾了行李回汴京。这几日苏公子查到的火药据点该是均记住了,原来记在纸上的便烧了罢。” 
  苏子时一正色:“放心,已是烧毁了。” 
  语毕,瞥了一眼风九天:“记得收拾菊花。” 
  风九天这时才彻底反应过来,悲喜交织地:“冲霄楼给烧了?烧了,烧得好!” 
  痛苦地看了一眼地上,痛苦地看了一眼苏子时:“真没想到你做了这么多事啊。” 
  期盼地:“俗话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苏子时凉凉地:“俗话说成大事者一般并非君子。” 
  ……
  于是。 
  ……
  半个时辰后。 
  青衫公子低头看着蹲在地上一瓣一瓣地拾菊花的憋屈的绿衫少年,困惑一问:“怎么这么慢?行李都帮你收好了。” 
  绿衫少年憋屈地抬起头,愤怒道:“收好了?!那是小爷我的行李!小爷我是一个姑娘家!” 
  青衫公子继续摆出一副困惑的表情:“苏某怎么不知道小爷你是一个姑娘家?” 
  绿衫少年很不自觉地气得涨红了脸:“况且,明明是你叫小爷收拾菊花的!” 
  继续憋屈道:“愿赌服输。小爷还是懂的。” 
  青衫公子接着困惑道:“有这回事?忘了。” 
  绿衫少年从地上跳起来,食指指着青衫公子抖啊抖:“你、你、你!” 
  青衫公子从容地换了个表情,先是眼底浮起笑意,再是收起笑意,面无表情地指点绿衫少年自己此举的深刻含义:“你这么一提,苏某倒是想起来了。那时苏某,大概就是想看你这憋屈的模样。近来你吃得不错,憋屈起来应该很是有趣。” 
  …………
  
  说起憋屈这个词,就想起好像忘了一个人的存在。
  回顾一下,自从白五爷从烈焰燃燃的冲霄楼顶端消失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让我们转移一下场景,顺便延后一下时间。
  一日后。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万里无云,秋高气爽。
  白五爷甚是不爽。
  没有人能在被一群无趣之人长达一日一夜锲而不舍冗长枯燥的追杀中甚感愉快。
  白五爷倚在林间破庙旁的杨树下,打了个呵欠。
  四十丈。
  三十五丈。
  三十丈。
  步伐一致,面容呆板,时速不变,若一群一群围上来,那定然是,齐齐跪地,等待一声令下,张弓射弩。
  好没意思。
  五爷掂了掂手中的沉甸甸的炸药包,算了算距离,再算了算时辰。
  这么一包炸药,往后一扔,干掉那么多人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
  于是。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万里无云,秋高气爽。
  天地之间,宇宙之内,轰地一声巨响。
  话说。
  各位看官,李太白怎么说来着?
  熊咆龙吟殷岩泉,粟深林兮惊层巅。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当是时,那是一个列缺霹雳,丘峦崩摧。
  这回倒是有意思了。
  剧痛之感随即席卷而来。
  白玉堂长发微乱散于肩,面容苍白地踉了几跄,一手扶树,一手一抹,满手鲜血。
  撇头,恨恨吐去一口鲜血,恨恨想:靠你个死病夫!
  竟将二哥给白爷爷的炸药尽数洒了硫磺!!
  …………
  
  正是巳时末,近午时。
  破庙旁枝叶踩动声响。
  树下现出一个小小的人儿,两三岁的光景,扎着小辫,灰衣灰服的,不是什么明朗的颜色,模样倒是挺喜人,走路还不大稳当,有些摇摇摆摆。
  踩动声停了一下。
  没动静。
  再跺脚踩了踩。
  还是没动静。
  一点一点挪了过去,蹲下来戳了戳。
  这个颜色,到底是白白的…… 
  还是红红的……
  还是白白红红的…… 
  依旧没动静。
  糯糯的声音自杨树下响起:“娘…………”
  年纪太小,词汇量不够,不会表达。
  枝叶踩动声又起。
  树下现出一个约莫二十上下的女子,也是灰衣灰服,用木簪将发挽起,右手腕上环了几环木圈摇铃,蹲下来搂住那小人儿,声线却是不符年纪的低哑,略显苍老,看了那在树下闭了眼,也不知是睡是昏的人一眼,缓声道:“走吧,该回去吃饭了。”
  小人儿不动,低下头去看鞋子。
  那女子眉间微锁,轻斥了一声:“离儿!”
  小人儿的眼越发水色,承不了似要溢出来,吸了吸鼻子,却没有溢出来。
  那女子沉下声音:“离儿不走,娘可要走了。”
  小人儿钉在了那里。
  那女子瞥了一眼树下,再看了一眼小人儿,衣袖一拂,一阵木铃轻响,转身便当真离去。
  小人儿水汪汪的眼抬了起来,抬脚要追上去,追了几步,见女子没有半分等自己的意思,嘴巴便嘟了起来,小拳头一攥,一脚一跺又给跺回树下。
  倔起来的小孩子有时候真的可以很倔。
  娘不疼自己了。
  娘不疼自己就让自己饿死好了。
  不走就是不走。
  再吸了吸鼻子。
  可是饿了怎么办。
  摸了摸肚子。
  瘪了。
  一屁股坐了下来。
  坐了一会儿,翻个身,蹲着。
  再一点一点移了过去,继续戳了戳那个躺在树下的白白的东西。
  或者是红红的东西。
  或者是白白红红的东西。
  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衣服,摸啊摸,摸到袖间,探出一个锦匣。
  打开了看,空的。
  不是吃的,向后扔。
  又摸啊摸,摸到一块碎银子。
  不是吃的,向后扔。
  接着摸啊摸,抓到一袋石子。
  不是吃的,向后扔。
  袖子没有东西了。
  小小的手软趴趴地伸向腰间,一柄剑,剑上有一只白玉小老鼠。
  扯。
  扯。
  扯不断。
  那人倏地睁了眼,一把抓住她的手。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与一双墨泽似的凤眼对视片刻。
  无视。
  挣开他的手,继续扯白玉小老鼠。
  这眼…… 
  倒有些像那猫嘛。
  白玉堂眨了眨眼,敲了敲小人儿的额头。
  小人儿捂住额头,瞪了他一眼。
  这一瞪眼…… 
  更像了。
  还是想敲她的头:“怎么,饿了?” 
  捏了捏小人儿的脸:“没吃的怎么办?” 
  小人儿瞪啊瞪,终于累了,泄气地嘟嚷:“……娘、娘……不、不要离儿了……” 
  娘不在,就不用忍了。
  提及伤心事,小人儿嘴巴一撇,就要掉眼泪。
  白玉堂轻轻拍了拍她一抽一抽的脸,道:“莫哭了啊,莫哭了啊……怎么还是哭啊,眼泪那么多……” 
  不理他。
  白玉堂默默地别过脸:“算了,你哭吧,白爷爷要睡觉……”
  睡到一半就被人吵醒的滋味可不好受。
  白玉堂眯了眯凤眼,打了个呵欠,瞟见小人儿的嘴巴越撇越大,哇一下哭得更大声了。
  啊。
  糟了。
  据说,小孩子一哭,可是麻烦得很。
  白玉堂皱眉想了想,斟酌地建议:“要不,你也睡一觉……”
  下一秒,白五爷双手移至双耳,迅疾按了上去。
  惊天动地,
  地动天惊。
  无奈地将小人儿一揽:“喂、我说,如果你睡一觉,醒来时说不定就能见到你娘了。”
  大哭顿止。
  小人儿抽噎道:“……真、真的……”
  五爷郑重而诺:“真的。” 
  安静了。
  很好。
  重新闭上眼。
  不对。
  再睁开眼,补充了两句:“若你娘来了,不要说白爷爷醒过。白爷爷被炸伤了,是晕过去的。”
  小人儿咬手指,有点困惑。
  五爷:“听懂了?”
  继续咬手指。
  五爷以手加额:“算了,不管了,你自便。”
  既痛且困。
  况困比痛重。
  昏沉中不忘腹诽罪魁祸首。
  蒋平你死定了!
  ………… 
  
  午时末。
  灰衣女子立在杨树下,看了许久。
  树下那小人儿蜷缩在白衣男子的身旁,睡得很不安稳。
  泪珠还挂在睫上。
  灰衣女子俯下身,擦去她脸上的泪痕。蓦地,就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无比扯淡的剧情,就此拉开帷幕,尽请期待… …
  (噢,对了,别忘了带避雷针。)




☆、十九

  申时。
  已不见日光。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要下雨了。
  街上小贩还未收摊,眼盼着今日最后的一笔收入。
  有举着挂阴阳八卦图旗的道士,有举着挂阴阳八卦图旗的方士,还有举着挂阴阳八卦图旗的郎中。
  虽然阴阳八卦这个图形,可能大小有点不一样,颜色有点不一样,形状也有点不一样,不过大家都是在贩卖,本质上还是没有区别的。
  一个灰衣女子,右手牵着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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