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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苏幕遮-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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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起头来,眼里静而幽深,缓慢地,却似覆上了烟云,渺然地,动若流绸,海市蜃楼一般,一点一点,变得透明起来。
  她说,良禾,保重。
  良禾。
  保重……保重……
  回旋往复的低鸣在耳边嗡然作响,逐渐旷而心悸,如同传说古老的寺庙,解了尘封,顷刻之间,暮钟回荡,绝响空谷,惊心动魄。
  然后——
  一切都消失殆尽。
  她在梦里,痛痛快快地大病了一场,这病很重很重,重得酣畅淋漓。她想,就这么下去也好——
  她倏地睁开了眼。
  杂草丛生的荒野。
  天气很晴朗。昨夜才下过一场罕见的暴雨。
  在这里疯狂蔓延的丛草上,还残有露水,晶莹剔透,并不真实。
  她的眼睛很痛很干涩。一滴眼泪也没有。
  大潮无浪。大潮无浪。
  算潮水知人最苦。
  她垂了嘴角,垂了眉眼,她不想笑。然而,她觉得她应当笑一笑。
  先是低低地溢出浅笑,只是双肩微微地颤动,而后渐渐抑制不住,整个身子都剧烈地颤动,她眯了眼,终于大笑了起来。
  这笑,也能让人失了神——
  因为,太难看。




☆、二十五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说啥了,我被迷大的短篇新文给虐死了,虐到现在都没缓过来,结果贴子里居然还提到一首叫他存在的,看这歌词,偶已经虐到身心俱疲不想码文了。
  总之,独虐虐不如众虐虐,戳进来的娃纸们请去看迷路的猪猫写的花开不及春(迷大的脑残粉狗腿地来推文就是酱紫)
                    
  林间。
  前去三里,可见汴京外城门。
  小道旁,白玉堂倚在树下,微屈左膝,全身重量付予足下支点,一脚便踹抵在树干上。
  展昭持剑而坐,闭目养神。
  忽听白玉堂低低一声:“原来是云禾夫人。”
  展昭睁开眼,缓缓道:“三年前,西夏谋划以沙城为始,南下侵宋,边关本不安宁,自此更为混乱。沙城之战,李元昊痛失才将数人,元气大伤。而这才将数人中,便有萧齐及云良两禾。大宋沙城被夺次日,西夏举国缟素。然而,这一战始末,展某曾略微留意,有一异处,鲜为人道,云禾夫人,良禾夫人,以及西夏萧齐,均不是马革裹尸,死于战场。”
  又道:“萧齐及云禾当日确实已死,此事证人尚在,是亲眼目睹,如今所遇萧夫人,已是凝聚成念,也可圆其说。然而良禾夫人死于皇宫,却未有证据。而今日所见良禾夫人,不知是念是魅?”
  白玉堂神思晃荡中,姿势跟着一起晃荡,一边站直了,另一脚又踹抵上去,道:“既不是念,也不是魅。这良禾夫人,多半不是死人。”
  展昭瞧了他一眼,道:“如何说?”
  白玉堂也看了他一眼,半晌,总算微松了眉,道:“今日所见良禾夫人,并非其真貌,面容边缘,下颔两侧,有易容的痕迹。此人易容术虽炉火纯青,但此番情绪波动极大,便容易露出破绽。况且吐息正常,步履沉稳,不似云禾夫人行步飘忽,没有半分人的气息。”
  展昭略一思索,微微一颔首,便不再说话。
  静默良久,终是白玉堂先开了口,问:“猫儿,与青阳相关之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展昭蹙眉道:“所知甚少。”
  又道:“只是除去奇人异士及暗杀幻术等形容,江湖朝廷俱知一二,戍关军将俱知六七,青阳,原并非暗杀组织,而是正规铁骑,青阳军,只听一人指令,而这个人,并非李元昊。”
  沉吟片刻,续道:“青阳为李元昊重新组建,是在辽夏鹿遥城之战后。鹿遥城一战,辽攻西夏,李元昊下令弃城,时良禾夫人被调往丰城,却于半途折返鹿遥,率剩余七百骑兵杀出血路,直逼辽军退守原地。辽军军营戒备森严,无人知道良禾夫人如何出现于主帐,一柄长剑抵于辽军主帅背后,至此双方谈判,辽夏暂时休战。”
  白玉堂道:“不错,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挡百万师。青阳军,原是直属青谷良禾。四年前,鹿遥城之战,逆转局势,卫西夏国土,良禾夫人功不可没,理当重赏。但此战后,良禾夫人却交出青阳兵权,长达一年销声匿迹。”
  战乱四起,外敌入侵,而内部兵权交接,尔虞我诈,利字当头,而权臣宴席奢靡,欺上瞒下,尸位素餐,又岂止是西夏!
  嘴角扬起一抹冷诮弧度:“不说也罢。一介女子,再是为国为民出生入死,一旦手握兵政大权,必定为人所忌讳,一是觊觎其手中之权,二是那去他的不成体统。良禾夫人是七分因了此而被囚于西夏皇宫,又有谁不知。”
  展昭双眸沉影一闪,却道:“这些年在开封府,不知哪次齐聚,曾与大人和先生提及此事,展某本也是如此一说,大人却道,其中还有一事,被人略了去,朝中在兴庆府有设了眼线的,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谈,传闻良禾夫人是气虚难产,西夏国主震怒难当,而当日房中的三名稳婆,没有人见着她们活着出来,说是陪着良禾夫人葬了。”
  白玉堂挑了眉,扬起调子噢了一声,觉得颇为有趣:“这么说,李元昊是担忧良禾大将军怀了孕身子骨薄弱,才将她囚在皇宫里的?”
  展昭瞪了他一眼:“又闹什么。你明知展某并非此意。”
  又低下声道:“你可还记得云禾夫人消失前做了什么?”
  白玉堂眉头一皱:“西夏皇宫,是离儿。念力移物。”
  展昭眸里一沉:“西夏皇宫。离儿来历倒是不小。”
  白玉堂神色微变,直起身,道:“你是说离儿乃李元昊与良禾夫人之女?”
  思量间,双手环臂,换了个颇为规矩的姿势:“良禾夫人看上去并不知此事。”
  展昭收剑,站了起来,道:“要瞒住一个人,手段总是有的。何况离儿的身份不过是依据只言片语推测而得,是真是假还需证据。只是,若离儿真是李元昊之女,要将她带回大宋,恐怕不是易事。”
  白玉堂立了一会儿,暗觉不适,忍住咳嗽,复又倚回树下,过了一会儿,才摇了头道:“可这云禾夫人确是将离儿托付与李元昊。而看她对离儿的好,虽无关血缘,却也不似有假。”
  展昭却是微微一笑:“若果真如此,虎毒不食子,云禾夫人也曾说,李元昊不会待离儿不好。倒是不必过于担心她的安全。”
  抿了嘴,眉间隐隐染忧:“只是若非如此……可能性虽小,但也并非没有。”
  白玉堂心中也是几分堵心,却是一撇嘴,道:“那丫头怕是又要哭鼻子。”
  展昭沉默了半晌,道:“此番,是展某任性而为,循了私情,想查清沙城之变始末。”
  白玉堂低了声笑出来:“你若曾留意,可还记得良禾夫人问离儿在何处时,云禾夫人答复的那句西夏皇宫?”
  似是想到什么,展昭缓了眉峰,忽地嘴角微微一弯:“是了,是扬了声,她的声音比前后几句都要高上几分。她原是知道我们在附近。”
  西夏皇宫。这四个字,是说与他们听的。
  再看向白玉堂时,那人微阖了眼,树影斑驳下,神色更显苍白,眼底淡出几分疲倦,却是极轻的一声嗤笑:“笨猫!既是恩人所托,若不尽力而为,哪里对得起你杵在骨子里那冥顽不灵不知变通的榆木疙瘩!”
  说罢,又倚了一会儿,才睁了眼。方向前走了几步,便觉眼前之景有些似散开了一般,飘忽异常,晃荡难稳。
  定了定神,下意识按了一下剑柄,忽觉展昭温热吐息,近在咫尺,一手便探上自己的额头,另一手似要揽过肩搀住自己。
  眉心一蹙,直觉便推开了展昭,白玉堂微眯了凤眼:“怎么,猫儿可是觉得,爷已虚弱到需人扶着的地步?”
  展昭抿了唇,双眸里的清沉倒是看不清有几分恼意,只低声道:“玉堂,你……”
  这般看去,竟似有些不知所措。
  那人对自己,倒是少见的忧意和无措。
  不知怎的,自觉理亏似的别过脸,觉得更为灼热起来,只得压了言,轻声道:“蠢猫。”
  展昭微皱了眉,道:“不是。只是……”
  只是……
  砰地一声。
  一阵剧烈震动,树叶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展昭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又望了一眼那耗子撞上的大杨树,扶额叹息道:“笨耗子。”
  展某只是想提醒你,你若再往前走一步,额头会起淤青的。
  …………
  汴京。
  陈州水门前。
  想来这是白五爷有生以来陷入的最尴尬最狼狈最丢脸的境地。
  ……当然,如果他现下还能在混沌不堪的脑子里记起什么是尴尬狼狈和丢脸。
  总之,这一撞,成功加剧了五爷的病情。
  不过,略略看上去的话,除了衣衫脏了点,长发凌乱了点,这病情的加剧,无疑顺便加剧了五爷眉眼的锋锐程度,一眼扫过,刀尖儿寒森森冒着冷光。
  锐薄的双唇抿成了一条线,白玉堂便立在了那里,活生生立成了一个冰柱子。
  展昭很想诚恳真挚地安慰一下他,例如方才展某什么都没有看见,例如方才那一撞,其实是耗子在做梦。
  默然了一会儿,展昭咳了一声道:“方才……”
  但耗子此刻显然什么都听不进去。
  白玉堂冷着一双逼人的眼,盯着前方卖包子的小摊。
  那小贩估摸已经浑身凉飕飕了很久,看这牙齿哆嗦的,手脚哆嗦的,包子哆嗦的,说话都不怎么利索了。
  展昭的目光从小贩身上移开,继续道:“方才……”
  白玉堂终于放过了那小贩,回过眼,打断了他的话:“展昭,你是不是饿了?”
  展昭:“……”
  眼见白玉堂长腿一迈就要往小摊上飘去,展昭一把将他拽了回来,放柔了语气,道:“玉堂,再忍忍,待回了开封府,吃些清凉的。”
  白玉堂一脸寒霜:“只要是清凉的都可以?”
  展昭一个眼神犀利地瞪过去,道:“不准喝冰水!”
  白玉堂切了一声,身子顺便很配合地晃当了一下。
  然后他偏了头看向展昭,好一会儿,眼里才渐渐化了冰,又忽地嘴角上翘,凤眼里本是深山一幽潭,瞬时星辰满天辉,似孩子一样舒开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道:“你,站稳了。”
  展昭愣了一愣,忽见白玉堂一记手刀劈了过来,就势一拧,旋身屈膝一扫,直往自己面门袭来。
  避开那一凌风,又一掌击落那人的手刀,此时胜之不武,实在无心与耗子瞎闹,展昭略一思索,侧身一闪,卸了力,收了手,迎了那人的掌风,也不再回避,便往原地一定。
  果然那风声顷刻便在眼前停住,白玉堂近了展昭,吊着的凤眼眯了一半,蹙着的眉峰拢成川字,却似有些傻里傻气地晃荡了一下,道:“方才什么?”
  展昭一个没忍住,笑意便盈满了眼底,涟水幽光一般,竟漾出了十足的顽劣。
  由于顽劣勾画了眉眼,似是平添了几分难得的稚气,那人唇角微弯,双颊隐约绯红,似是润朗的,有些温和的,又有些清凉的……
  包子?
  五爷觉得头痛得厉害,连带着有些饿了。
  不适,脏了,头痛,想睡,床铺,饿了,包子,清粥,清凉的东西……
  思绪更加乱七八糟起来,整个人又向前虚晃了一下,距那人又再近了一些。
  继续想,清凉的东西……
  再近了一些,吐息一交接,有些凉意和潮湿,直接便缠了上去,双臂一拥揽,有些清爽和温润,顺势便咬了上去。
  …………
  据说,人在发热时,会影响发挥和判断。
  
  那一日,陈水门前的那一条街遭遇了一场骚乱。
  
  那邵氏茶馆的小六儿,捧了茶袋装的巴山雀舌,一脚抬起,就忘了放下,手那么一抖,茶叶刷拉一下散了一兜。
  那没从冷气中回神的小贩,战战兢兢的表情僵在脸上,新鲜的肉包子往下一掉,下巴也那么跟着往下一掉。
  那云州面馆的王麻子,就是那人称跑旋风的,端着那大碗的牛肉汤面,脚下那么一滑,汤面摔出一个圆滑的弧度,砸了李主顾一头汤水。
  那面馆的里的李主顾,脸上挂着几根柔韧的面条,散着香气,发着蒸气,闪着黑气,只是抬起头那么一眼,登时固定成了痴气。
  
  那一日,街头巷尾,内外城道,汴京的百姓们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地高谈阔论了一番——关于陷空岛的白五爷鬼上身的详细过程。
  
  例如,举个家喻户晓的例子,那清风楼的二掌柜,邀了忆杨庄的苏掌柜,共商大计。
  内容如下。
  风九天:“据说,陈水门前,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五爷做出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
  风九天:“你说什么!五爷咬了展爷一口!”
  风九天:“你说哪里?!为毛线、为毛线是脸颊?!”
  风九天:“饥不择食?!去死吧!你才饥不择食!你们全庄都饥不择食!”
  风九天:“啊?一拳就把五爷给揍趴在地了?啧啧,揍得好,啊呸我什么都没说……咳我说的是真狠啊哈哈……真狠啊……”
  噢,对了,你想问苏掌柜哪去了?
  很显然,他的声音太低太沉,东十字大街上只能听到清风楼二掌柜的高昂亢奋之声。
  …………
  
  与此同时,公孙策从房内退了出来,关上木门,转过身,道;“展护卫不必忧心,白少侠发热的征兆十分明显,在下已开了方子,又遣了人去那济世堂配些生甘草与茯苓。喝下药,逼出汗,再睡上一觉便该无事了。”
  他眼里忽地闪出一抹困惑,捋了捋胡须,又道:“只是,白少侠此番昏迷不醒,似乎并不是因为发热,在下略略一看,白少侠,似乎是受了数次重击?”
  展护卫眼神正直,神色无辜,表情淡定道:“先生说得不错,由于发热过度,白兄他,这一路晕着回来,不幸接连踉跄着撞上了十几株古杨树。”
  约莫觉得太过淡定不大好,展护卫正直的眼神中酝酿出一抹悲悯,续着未完的感慨,沉重地叹道:“展某在一旁看着……也是甚感同情。”




☆、二十六

  回至汴京后,白玉堂整整昏睡了一日。
  隔日醒来,倒是一身清爽,低头看了一眼半旧的皂香白衫,连带着不知真假的选择性失忆,眉目间刹时肆意张扬地泛出促狭笑意,懒洋洋一伸腰,道:“啊?忘了。”
  展昭扬了扬眉,起身倒水,拿了杯盏递过去,道:“俱是忘了?”
  五爷的眼前镇定而迅疾地飘过一句,圣人曰:陈水门前后,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独丢脸不如众丢脸。
  于是心安理得地上瞄了一眼横梁,再斜睨了一眼展昭,眼神坦荡,表情磊落。
  展昭叹了口气:“这么说,也记不得梦里那清风楼的桑青姑娘琴艺又进了一步?”
  白玉堂接了那杯盏,方凑近唇边,此话一出,手那么一抖,半杯水都往灌了进去,喝得太猛,呛得直咳。
  展昭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背,轻声道:“是还想再瞧瞧莫书姑娘的云韶乐?那舞姿独步群芳?”
  眼里薄薄一层嗔怒,白玉堂低哑了的嗓音带出三分断喝:“展昭!”
  两指便扣住盏底,往旁侧一掷,划空飞出一道平直流线,堪堪擦过楠木几案的边缘,沿线滑出三尺三寸,砰地一声,森然作响,定定稳在了几案中央,滴水未溅。
  眼见得那人脸色开始不对,又听这一声低斥还余了沙哑,展昭一收相戏之心,抬手往那人的额上探去,估摸这温度比手上的略高些,却不再滚烫,且瞧他那掷杯的力道,蓄势有余,稳而准确,这才放下心来,微微笑了道:“熬了些莲子膳粥,正温炖着。玉堂既是清醒了,大病初愈,便是没有胃口,也要吃些果腹。展某去盛一碗过来。”
  白玉堂一掀锦被,拉住他的袖袍将他扯了回来,道:“且慢。这些时辰一直昏沉着,想必误了不少事,你且捡些要紧的说来。”
  展昭略一点头,便把这几日一些事大致说了:“那日与你兵分两路,策马回府,大人即刻换了朝服进宫面圣,将盟书呈与圣上,又有苏公子在襄阳探得火药据点数处,并上汴京王家茶行,铁证如山。即日禁军包围襄阳,搜查据点,至此不过一日,行动迅疾,因而未有差池。圣上密谕,先斩后奏。于是镇压叛军,就地乱箭射杀襄阳王,面目全非,尸骨无存,。”
  白玉堂挑了眉梢,冷笑:“这等事倒是干得利落着狠。”
  枕了臂躺回去,问:“那汴京劫案虽有了眉目,但解救人质也非易事,你们如何商议?”
  展昭正色道:“若苏公子所言属实,未还魂前的此刻,苏二公子应在西夏皇宫的青阳阵地。解救人质,须得前往西夏。与苏公子相商之下,道等今日大人朝散,与先生他们再做详议。”
  白玉堂唔了一声,似是不满地低声嘟哝:“竟撂下了白爷爷!”
  展昭一笑道:“玉堂昏迷不醒,莫不成得强行将你拖下塌?且恰是因了你染寒抱恙,这详议才推至今日。”
  白玉堂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不语,直瞧得那人眼底的波澜止不住地闪烁游移。
  无声了半晌,白玉堂忽然轻轻一声:“喂。”
  展昭的眼神游离了回来,疑惑闪逝,便被白玉堂拉近了一把搂住,微有暖热缭上耳畔,是极低的浅笑:“猫儿,说,爷梦见的,到底是谁?”
  展昭只觉一滞,蓦地一下,自耳根处向上盈起了微红,一时竟无语可回。
  不知怎的,四下陡然漾起一些迷雾惑人的气息。
  这气息有些轻,又有些浅,如若那镇着落地围帐的紫檀香炉,淡烟弥漫,丝缕柔和,若即若离,因而——
  笃地一下。
  ——容易惊醒。
  惑人的迷雾顷刻散离。
  是府内衙役来禀,在门外扬起声道:“展大人!展大人可在?大人朝散了,说是知会展大人一声,有要事再续。”
  展昭心下一松,迅速推开那人,起身下榻。
  许是未定心神,直至门处,方觉身后似无动静。
  展昭的眼里却慢慢染上些许清浅笑意。
  有含混的声音隐约地飘传过来,还未听清,便见那人推了门出去,低了声问那衙役:“苏公子?可去忆杨庄请了?还未过来?那先生……”
  渐渐远了去,只能觉出那时飘过来的嗓音里,那三个字,是含了温,含了笑。
  当凭这笑,便知不是什么好话!
  只是,笑意,又是笑意。
  生平奈何不得,割舍不下,又不忍恼上半分。
  分明是这样想了,却是嘴角上翘。
  分明是扬了弧度,却是低哼一声,道:“切。”
  这才取了画影,懒得还要翻身下榻去踢开那木门,懒得在府内的弯路绕上几绕,于是推了床塌临墙上方的木窗,便纵跃而出,直往梅花堂的方向去了。
  距冲霄火起已有五日。
  襄阳王赵爵谋反一事,于昨日诏告天下。
  据说当朝皇帝连震惊一下都没有,淡定地赞扬了一下开封府众位,表示各位干得好,待结束了汴京的劫案,定然重赏。 
  风九天沉思道:“估摸宋仁……咳……” 
  谥号差点冲口而出,慌忙抱拳向天拱了拱:“……咳,估摸圣上,是早知赵爵策划谋反一事,明里按兵不动,暗里任我们出生入死……真是奸……咳……圣明。” 
  此刻。 
  开封府。 
  梅花堂。 
  环视了一眼堂内外关好的门窗,包拯沉下声:“既然赵爵谋反一事已过,当是计议下一步棋如何走。” 
  已等待如此之久,再是耐得住性子,也沉不住气,苏子时出声道:“救人质,定要入青阳。入青阳,定要去西夏。去西夏,定要进皇宫。” 
  展昭眉头一紧:“夜袭?若是夜袭,于防守森严处,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白玉堂也皱眉道:“动静太大,全身而退,确是有些困难。” 
  风九天继续沉思:“本姑娘倒是有一个光明正大进入西夏皇宫之法。” 
  沉思结束,换上悠悠的语气:“西夏使节到汴京进贡,大宋不是会优予回赐么?时正值今日。办成回赐的美人,由使节护送如何?” 
  苏子时怀疑地打量了一下风九天:“你?” 
  风九天伸出食指摇了摇,顺便弱不禁风地晃了晃:“小女子体弱多病,不适合这般凶险的行刺。” 
  一双杏眼贼溜溜地往展昭白玉堂和苏子时身上转了很多圈,正经道:“小女子说的是……展爷?五爷?小石子?” 
  三人默默地看了她一眼。 
  白玉堂摊开图纸,道:“夜袭虽非万全之策,却也并非不能做到。这是西夏皇宫的布局,须先拟定夜袭的计划。” 
  展昭指尖掠过正门,在朱雀南门处顿住:“此处防备略弱,不如从这进入。” 
  苏子时指尖在正寝殿处一点:“李元昊亥时前应在该殿批阅奏章。” 
  展昭抬头道:“不知大人和先生以为如何?” 
  包大人额角的月亮顺光亮了亮:“本府以为,风姑娘此计有极强的可行性。” 
  公孙先生摸了摸胡须,颔首道:“学生以为,包黑……不,大人说得甚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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