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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苏幕遮-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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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再问什么都于事无补,
  最初的震惊与慌乱过后,鲁大娘已是渐渐镇定了下来,重重地叹了口气,回过头看向她身后依旧震惊无比的姑娘们,道:“一日未曾进食,都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这算得上是很严肃的一个建议,饿着肚子的时候,我们完全可以理解为什么脑子完全无法运转。
  ——但,所谓苦中作乐,强颜欢笑,其实是很多人的本能。
  鲁大娘转过身,一掌狠狠地往展昭肩上拍了下去:“展大人,愣着干啥,还不搬柴火去!”
  
  戌时。
  穿过寺庙通往神灵殿堂的长阶,进入地藏神殿,神殿右门的长廊中传来一个妇人愤慨的大嗓门:“任姑娘,陈姑娘,你们说得可是真的?那混账当真这样欺压灵武县的人?怎么当上知县的啊?要是老身就一刀剁了他!”
  听得一个银铃嗓音的姑娘道:“鲁大娘,这世道哪有几个清官好官?天下的乌鸦还不一般黑!”
  再听得一个姑娘道:“还是有几个的罢。”
  又听得一个姑娘道:“好了别说了,总共就那么几个在那里,你前世积了多少德能碰上?”
  眼前。
  一群十几岁的姑娘蹲在篝火的旁边烤肉,中间有个眉目大方的妇人卡擦卡擦着铁钳子不晓得在干什么,一旁有个持剑而坐的蓝衣男子,忽而睁开眼来,朝着自己微微而笑。
  白衣男子抱剑倚在神殿的右门处,一扬眉,嘴角稍稍一勾。
  那眉目大方的妇人抬眼瞥见白衣男子,卡擦卡擦着铁钳子的手停下来,将铁钳子往下一放,捋起袖子一擦嘴,咧了咧嘴:“嘿,展大人,你等的朋友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三

  戌时末。
  灵武驿站。
  天字一号,连天阁。
  蓝衣男子端坐在方桌旁,沉吟有顷,抬眸道:“可确是蓝蛇玉佩?”
  白衣男子斜倚着交椅的软垫,似是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手里的茶盏转了几转:“这手持玉佩之人有七分可能是水氏的姨母,如此一来,杀害水氏的也有七分可能是此人。”
  蓝衣男子点了点头,然后向木门处瞥了一眼。
  这时分,门外倏然传来浑厚嗓音:“五当家可在里面?俺是鲁全。”
  白玉堂沉下声道:“进来。”
  见得鲁全推开木门,在方桌前站定,抱拳道:“五当家。”
  白玉堂手里慢悠悠地转着茶盏,一眼瞟过去,道:“水氏的死,怎么回事?”
  鲁全看了一眼展昭,没有说话。
  白玉堂轻笑一声:“不是外人,说罢。”
  鲁全紧绷着一张脸,少顷,才开口道:“俺看见陈老爹杀了水姑娘。”
  白玉堂一扬眉梢:“就这样?”
  鲁全的舌头当即有些打结:“就、就这样。”
  白玉堂凤眼隐隐生冷:“何时,何处,如何杀的。”
  鲁全紧绷着的一张脸显得更为紧绷:“昨天晚上,俺看到陈老爹就起身了,俺以为他肚子饿了,就没说啥。后来俺想上茅房,结果回来时就看见水姑娘间房的油灯亮着,然后就在窗户里看见陈老爹、陈老爹举刀杀人,把人钉、钉在木板上,俺、俺就去找官差,然、然后陈老爹就被、被抓了起来。”
  白玉堂眉梢一立,冷了声音:“昨天晚上你看见陈常杀人,为何今天早上才去找官差?你前日在云桥客栈住下,而这些官差是昨夜得到指令,今晨才去那客栈,你又怎知会在云桥客栈内找到官差?陈老爹举刀将人钉在木板上,为何那把刀是从木板后往前刺入水氏的腹中?”
  鲁全所言,其实并没有太大的纰漏,然而白五爷这三句话,看似绕着鲁全的话转,实则处处显出其他线索推得的论断,竟似是亲眼所见案发之地,论断之笃定,足够让人疑心白五爷已是得知真相。
  鲁全面色苍白,磕磕绊绊道:“这、这……”
  白玉堂已一剑抵上他的脖颈,皱眉喝道:“说!可是你杀了水氏?”
  白玉堂原本是漫不经心斜倚着软垫的懒散坐姿,因而这一剑不仅迅速而准确,也叫人难以预料,鲁全纵使有几分功底,也给迫得向后跌了一跤,面色由白转红,却似是被激得红了脸,也不顾长剑在上,梗着脖子就嚷:“俺、俺没有杀了水姑娘!”
  白玉堂眉梢眼角锋锐一起,厉声逼喝:“那便再将你原来的话说一次!说!陈常杀了水氏!”
  鲁全面色由红转为青白,“俺、俺”了半天竟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忽听旁侧传来低低一喝:“玉堂!”
  白玉堂凤眼一横,展昭猫眼一瞪,白玉堂收起长剑,撇了撇嘴:“切。”
  且说鲁全跌坐在地,见那清朗温和的蓝衣男子走了过来,俯下身对他道:“展某与白兄俱知你受人胁迫,如今你母亲与石姑娘已平安无事,你也不须再顾虑些什么,便如实道来罢。”
  鲁全怔然地看着他,半晌,忽然红了眼眶,道:“俺娘和石姑娘真的没有事了?”
  眼前这蓝衣男子眉目温朗,清和淡然,让人心生相信之意。
  明明眼泪都还憋着没出眼眶,鲁全狠狠一抹眼睛,道:“昨日俺娘托石姑娘给俺送信,俺就去戒台寺等着,却等不到俺娘,一个黑衣人威胁俺说俺娘和石姑娘都被他捉去了,如果俺不照他说的做,俺娘和石姑娘都有危险。他叫俺在今个早上去水姑娘房间外的树下候着,一旦有什么声响,就跟官差进去,说一声陈老爹杀了人。俺后来一想,肯定是那个黑衣人杀了水姑娘。俺让老爹进了牢狱,俺不是个东西!就一心想等着俺娘和水姑娘被放出来,俺去劫狱,俺去自首,俺要去衙门说是俺杀了水姑娘!”
  话音刚落,屏风后传出一个妇人洪亮嗓音:“混小子找打!”
  是鲁大娘从屏风后绕出来,当真拿了一根大木棍子就要向鲁全挥去。
  鲁全微红的眼睛透出喜意来:“娘,你没事罢?”
  鲁大娘那根大木棍停在鲁全头上的空中,往右下方一摔,大笑道:“你这混小子,你要真的害惨了陈大哥,老身就叫你抵命去!”
  虽是这般大笑着,却也红了眼眶,嗔上眉梢,喜上眼底:这混小子,总算没让人多失望。
  哽着嗓子斥道:“愣着坐在地上干啥,叫展大人和白五爷看笑话!”
  鲁全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头嘿嘿笑了。
  展昭直起身来看向白玉堂:“玉堂如何看?”
  白玉堂斜斜地瞟了他一眼:“你白兄以为,这黑衣人不是水氏就是其母亲姊。”
  展昭:“……”
  ——展爷似乎陷入了一个很不好说的状况。
  在其他人面前避着玉堂二字,一是展爷在外人面前拘谨,二是怕五爷在兄长面前难为,一次两次倒也罢了,这连月下来,五爷听着这白兄听了无数次,终是烦得恼了。
  但这时,却不是找这猫彻底清算的好时候。
  再瞟了一眼旁侧,道:“白爷爷此刻便去了那云桥客栈。鲁全,领路罢。”
  鲁全点头道:“俺带你们去。”
  忽听得门外传来一个平整板正之声:“严某也去!”
  见得严承正推开门,长吁了一口气:“终于赶上了。”
  一旁跟着踏进个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拱了拱手道:“在下左青,西夏朝中侍御史。十日前有灵武县玉石器行的十几玉石商上至兴庆府状告知县陆文翰,左某奉召查明此事。而刚至灵武县,陆文翰义弟容池告知左某两个时辰前陆文翰被青阳人所杀,让左某暂替陆文翰行知县一任。左某前往驿站拜访大宋礼部侍郎,与严大人同去灵武县狱,觉此案万分蹊跷,打算介入此案。”
  
  亥时初。
  云桥客栈。
  乌漆抹黑的长街上,客栈透出些光亮,橘黄色的烛火摇曳着,一派安谧柔和。
  掌柜的一手拨着算盘算账,一手捧着一本账目。
  自从云桥客栈出了事后,退房的客人不少,订房的客人骤减,不过一日,亏损了二十五两银子。
  这年头,边塞的县镇上,天灾人祸是少不了,但在水氏被杀一事上,掌柜的却始终想不通。
  这云桥客栈每一阁,每一亭,每一院,都是经他设计图纸,亲自过目,客栈建成后,他每一处角落都去过,觉得不合适了还会让人改动。然而,玄字三号玄风阁,即水氏被杀的间房,其构造在今晨发生了不寻常的变动,但在水夫人将水氏尸首带离云桥客栈后,掌柜的前去查看玄风阁,却发现其构造并未有任何改变。
  这时分,正自百思不解,客栈大门吱呀一响,掌柜的抬起头,见得前头是一个年轻人,透着些傻气和憨气。而后是两个年轻公子,一着白衣,一着蓝衣。这白衣之人眉目冷淡,未敢细瞧,这蓝衣之人生得温润,却是好看得紧。再后头是一个中年妇人,透着大咧大方的爽气。最后两个,一个眉目周正,稍微比那些年轻人年长一些,一个紧绷严肃,是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
  掌柜的心头刚一打鼓,便见一块银质令牌在自己的眼前晃了一晃,登时有些结巴:“这、这、官爷、小人、小人……”
  中年男子沉声道:“左某奉命彻查水氏被杀一事,请掌柜带路。”
  掌柜的连连点头,道了几声是。
  
  前头领路,穿过小道几条,庭院几座,杨柳数株,亭台数间,在玄字三号玄风阁的格扇门前停下。
  掌柜的推开门,道:“就是此处。”
  玄风阁内,有一几案,一铜镜,一屏风,一软榻,一榻柜,几个圆凳,旁的细枝末节暂且不说,掌柜的自这间房出事后,不敢移动现场,因而能看得那原本紧靠墙壁的几案倒翻在地,旁边横着一块墨卷长度的木板,木板上露出长刀尖,血液凝固,血迹斑斑,整块木板都被这刀柄往上撑住,而左侧散乱着褶皱卷起的一幅画。
  敲了敲正中的墙壁,是清晰的硬质砖块声音,掌柜立刻缩回手,眼里竟霎时染上恐惧,颤着声道:“小人、小人自客栈出事后,一直、一直不明白,水姑娘的尸首为何会在、会在木板的上面,这块木板钉在画的后面,与墙壁之间、与墙壁之间一点缝隙都没有,官爷说、这刀一拔出,水姑娘的尸首随木板、随木板向后倒下,小人想、想可能这木板后的墙壁被谁挖空了,可是后来水夫人将水姑娘的尸首带走后,小人、小人摸了摸这面墙壁、墙壁上除了一点血迹、还是、还是硬的、没有、没有找到后面可以、可以藏尸首的地方、小人想、想不是闹、闹鬼了罢……”
  说到后来,连双膝都在发抖了。
  鲁全也是疑惑不解:“俺、俺也看得很清楚,水姑娘、水姑娘的尸首是在这块木板上面,脸是朝着、朝着墙壁里面的……”
  说着说着,眼里同样掠过一丝慌乱的恐惧:“水、水姑娘原来莫不是、不是、不是人罢……”
  展昭蹲下身去查看那沾了血迹的木板,片刻的沉默过后,低声道:“不是人血。”
  掌柜和鲁全面色一刹惨白无比,颤在那里连话都说不出了。
  展昭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眼里浮起一些笑意:“是畜生的血。”
  畜生的血?怎会如此?
  严承正眉头一紧:“水氏的尸首在其上,却是畜生的血……”
  左青捻了一点木板上的凝血,闻了闻,道:“只有一个可能,那不是水氏的尸首。”
  鲁大娘的眉眼霎时笑开:“老身就晓得那水姑娘不会把自个的命都搭上!”
  掌柜的声音仍旧发颤着:“不是、不是水姑娘的尸首、那是、那是……”
  白玉堂凤眼一眯,冷了脸色:“那根本不是尸首。”
  展昭微微笑了道:“什么都没有。是幻境。”
  一切的假设,都是建立在水氏已死的基础上。但,若水氏根本就没有死呢?
  青阳出身的人,幻术之能,不足为奇。
  在狱中陷入青阳幻境,施术者,本以为是水氏姨母,如今一想,倒有可能是水氏本人。
  而,水氏姨母出现的假设,又是建立于此人当日在良禾夫人的房中逃过死劫的基础上,但,若水氏姨母已经死去呢?
  凡想布下周密之局者,均知多一个参与谋划,就多一分纰漏。
  不错,水氏姨母是有可能未死,也有可能参与水氏这一局,可若水氏的尸首当真不过是幻境,那么,施术者必然不会远离玄风阁,时辰与地点皆在此人掌握之中,不容有半分差池,倘若布局者本人能够做到一切,那么水氏姨母便没有参与此事的必要,制造如此巧合者,水氏一人足矣。
  ——此案之中,水氏姨母,就是水氏本人。
  易容之术。
  在汴京城郊之时,云禾夫人消失之处,良禾夫人以与其容貌不同的面目出现,确是易容之术,而若是在良禾夫人身旁的人,习得这易容之术,同样不是难事。
  然而,这却不是寻常人能够接受的解释。
  左青瞪着眼皱起眉头,低斥了一声:“荒唐!”
  白玉堂嘴角扬起讥诮弧度:“事实如此,容得你说是或不是?”
  此人如此讽笑,左青怒气顿起,拔高了声调:“任你如何说辞,左某断不能认可这等荒唐之事!”
  严承正眼见得他们剑拔弩张之趋,上前拉住左青相劝:“莫吵,莫吵,有话好好说。”
  鲁大娘道:“就是,有啥好吵的!这混小子是亲眼看着水姑娘下葬的,水姑娘是不是死了,去那墓地看一看不就知晓了?”
  ——第五条线索,水氏之墓。
  
  亥时中。
  灵武县郊,松林之中。
  阴森夜景,四处黑暗,手持火把而行,脚下枯枝败叶暗哑声响,偶有树梢窸窣,暮秋虫鸣。
  鲁全停下了步伐,另一手往脑袋上摸去:“哎呀,可能走错了。”
  再拿着火把往四周照了一照:“这两棵树的上面缠在一起,还有一个亭子,俺没记错吧?”
  前面,是一间掉了漆的亭子,想是荒废已久。
  鲁全指着亭子旁边道:“水夫人就是把水姑娘葬在这里的。”
  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碎石乱土,杂草丛生,瓦砾遍地,哪里有甚么坟墓?
  若是有人毁了这坟墓,却也不见被人推翻的墓碑。
  左青拨开那堆乱石,压手往下一按泥土,变了脸色,良久,才道了声:“是黏土。”
  再是如何,水夫人也不可能择一方黏土,在此处葬了水姑娘。
  白玉堂冷冷瞥了他一眼:“可是信了?”
  左青苦笑一声:“左某活了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见到这等蹊跷的案事。”
  言毕,忽觉耳边风声一起,有一物向他袭来,想要扬手接过,却无奈书生气力,双手抱过那一物,仍是被正砸胸口,差点没激得一阵咳嗽。
  定睛一看怀中之物,总共却不止一物,而是几本账目。
  听得白玉堂冷声道:“左大人去了那灵武狱,就只看出这案件蹊跷了?那陆文翰贪酷显著,滥用私权,左大人接了这灵武知县,就不打算再查下去?!”
  左青怒上心头,沉声正色道:“左某既然暂且接手灵武知县一任,就必定会查清狱中一切冤情,不劳白五爷费心!”
  严承正默然地往前迈了一步,挡在他们中间。
  却见白玉堂唇边噙了个笑,瞟了展昭一眼,挑了挑眉。
  展昭眼里含笑,极轻地摇了摇头。
  
  庆历三年,十月十五,水氏被杀一案,卯时初案发,亥时末结案。
  此案至此,告一段落。
  十月十六。
  今日午时,如期启程。
  风姑娘昨日闷在灵武驿站整整一天,看着人来人去,人去人来,今日上午听着苏掌柜将昨日之事略略道来,心中实是感慨万千:这世道的无常,真是注定让敢想的人,想得一身是伤。
  堂堂展大人,堂堂白五爷,竟然被一个姑娘耍得团团转,这个姑娘真是,真是,很有意思。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许正因为是展大人与白五爷,才有这么多人想试上一试,耍上一耍。
  比方说……一开始出场的……眼前这个一脸悠然的……正端着个茶杯钻研的……对自己的结论一点兴趣都没有的……臭石子。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四

  庆历三年,十月二十,酉时。
  西夏,兴庆府。
  纵观这兴庆府,布局格调严整,是仿中原内城而起。
  南北街道纵横交错,主干道两侧有粟树,桑梓,梧桐等行道树,城中主干道穿过八座主城门直通皇宫大殿朱雀南门。
  日正西落,霞光映染,遍地余晖。 
  护城河东门,崇义街,葛纱栈。
  长街上,两百余吏兵,数十车辆,约有五千绢,五千银,五千茶叶。 
  严承正上前两步,作揖道:“大宋礼部侍郎,严承正。”
  青袍官服的男子回揖:“西夏礼部尚书,郑北尉。”
  严承正看了一眼葛纱栈的匾额,道:“郑大人,这是……”
  肃穆之下,听得差役吏兵之中不知谁小声同旁边的人道:“好小的客栈,你说住不住得下?不是要在街上睡一晚吧?”
  再听得孟二虎嗓门略大地回了句:“俺就在大街上睡过,虫子叮得你睡不着!”
  孟三虎扯了扯孟二虎的衣袖:“二哥,小声些。”
  但这一来,议论纷纷声顿起,也不是孟三虎能够制止得了的。有人抱怨饿了好久,有人抱怨实在是太困了,有人对在是否在街上睡过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有人拼命示意旁边的人闭嘴,总之,各种声音混杂纷乱,一时乱作一团。
  严承正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威慑力太小,继续吵。
  风九天猛力一扯轿子的帘布,恫吓道:“再吵小爷在你们晚上吃的大锅饭里下巴豆!”
  这话倒是起了那么一点威慑力,于是吵闹声跟着小了一点。
  秦七娘蒙着面纱,轻轻掀开轿子的帘布,拍了拍手,轻轻笑了一下:“谁敢再吵老娘现在就剁了他的舌头!”
  驿队中先是哗地一声,然后吵闹声刹止。
  一派肃穆。
  苏子时扶扶额,望望地。
  大宋在外邦的威严,就是这样流失的。
  郑北尉笑了道:“兴庆府驿站有几处正于修葺之中,容不下两百多人,因而须得劳烦严大人将这两百人调出一百多人分散兴庆府各个客栈内。这葛纱栈虽不是兴庆府最大的客栈,却是兴庆府最好的客栈,暂且委屈严大人与几位朋友在此住下。郑某这几日也将在这葛纱栈内招待严大人,如若有何不周之处,严大人可告知郑某,郑某定当尽力而为。”
  严承正拱手道:“郑大人客气了。”
  于是驿队差役兵吏两百多人各自收拾收拾,一百多人将车马拉到兴庆府驿站去,一百多人跟着郑北尉派遣的人马往兴庆府别的客栈去。
  过了约半柱香的时间,在葛纱栈前站着的,不到十个人。
  ——开玩笑!哪个差役敢大着胆子说一句:在下想与清风楼大掌柜、清风楼二掌柜以及陷空岛白五爷一同在葛纱栈住上几晚?!
  眼见得这长街凄凄冷冷寂寂寥寥地杵着二十个人以及两顶轿子,分别是:八个抬着轿子的,两个随着郑北尉的武差,两个随着严承正的武差,三个随着回赐美人的武差,五个是站在葛纱栈前的,还有两个是坐在轿子里的。
  郑北尉侧过身,道:“严大人,请。”
  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须同郑北尉商量三天后在西夏皇宫举办宫宴的事宜。
  ——筹划时间,以便行刺。
  严承正微微一笑,再次作揖道:“郑大人,请。”
  郑北尉与严承正一齐跨步走入葛纱栈,接着四名武差随之疾步进入,随后两顶轿子被八名差役抬入。
  长街之上,只剩下三个人。
  葛纱栈正门向里的庭院忽听一个轿子里传出一声清脆的大喝:“停!”
  四个差役一放下轿子,便见得一个湖绿衫的姑娘从轿子里钻出来,蹭蹭蹭地从庭院里跑了出来,蹭蹭蹭地跑到葛纱栈外苏子时的旁边,随即整整衣衫,一脸严肃地站定。
  苏子时斜眼看着她:“适才,姑娘你不是还肚子饿着么?”
  姑娘严肃地回他:“姑娘我的肚子饿不饿,与天下苍生的性命没有关系。所以姑娘我的肚子饿不饿,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如果展爷和五爷心中有事,那么姑娘我旁观一下,肚子饿一饿又有什么关系。
  长街之上,于是增加了一个人。
  展昭静静地立在客栈门前,看这天色如何渐渐暗去,看久了,就闭上眼睛。
  白玉堂抱剑倚在墙壁上,想了一会儿事,想久了,就偏了头看向旁边的那人。
  这样也好。
  就算彼此都有些什么埋在了心底,有他在一旁,也很安心,很满足,很踏实。
  ——话至此处,不得不说一句,白五爷倒是忘了,有个风姑娘在一旁睁着星辰月朗的杏眼瞧着,这安静,肯定不会持续太久。
  果然见得风姑娘睁大了星辰月朗的杏眼,扬起了声调:“五爷!你前面!”
  得让风姑娘提醒五爷小心,提醒的还是五爷请小心眼前,五爷就不用在道上混了。
  有客前来,自当奉陪。
  侧身避开迎面而来的刀风,翻身跃起,随即长剑出鞘,横剑而去,只听哐当一声,刀剑横竖相抵,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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