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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龙王同人]朱雀怒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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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真金竟然就这么僵着身,‘哗啦’的落入了芙蓉园的大湖里去。

    当狄仁杰驽马赶到之时,恰巧就看到被条条银丝包围着的尉迟真金无力地往墙后倒去,紧接着便是那让他呼吸为之一窒的落水声。

    待狄仁杰回过神来,他已经踩了马背,翻上了墙头。顾不上四周是否还有未启发的暗器,他呆呆看着湖面漾着的水纹,下一刻就纵身跳入了湖里。

    明明天时已经临近立夏,但这湖里的水却依然冰寒刺骨,如同一把削尖的利刃,直直插‘进心里去。

    狄仁杰拼尽全力及使尽仅会的凫水技巧,只一头往湖底游去。嘴里呛了无数腥臭的湖水,他却无暇顾及;双眼被湖水刺痛,却不忍叫双眼闭上一刻。

    此刻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青紫的人影。

    他暗下决心,即使拼了自己的命,也要保那人平安——一如当初他在尉迟面前发誓誓死追随他般笃定。

    所幸的是,芙蓉园的湖水虽深,却非深不见底。

    狄仁杰再潜了丈许便看到了那抹深色的影子。明明如此刚强的人,此时却如这湖底的水草般随着湖水一起荡漾。

    狄仁杰只觉自己难以呼吸,眼看就要白眼一翻往上浮去。但还是卯足了劲,一咬牙,夹着尉迟真金的肩膀,托着他的下巴,单手往上游去。

    一出湖面,狄仁杰便觉好似重获新生了般,尽管手脚已脱了力,尽管浑身冰冷至极、颤抖不止,却依然咬紧牙关,胡乱划着手臂脱着尉迟真金游到了岸边。他拼尽全力把尉迟真金托了上岸,自己却一时脱了力,眼看就要往后一倒,重回那冰寒的湖底。幸好湖边野草丛生,狄仁杰白眼一翻,长臂拼死一伸,倒让他伸手抓了一把救命野草。

    他泡在湖水里浮浮沉沉,有气无力地喃道:“大人……大人……醒、醒醒。”可案上那湿漉漉的人却似大山般一动不动,只留一个起伏甚小的背部与他。

    幸好还活着。

    “尉迟,尉迟真金……”狄仁杰使劲甩起另外一只手,也同样抓住了岸边的野草,“尉迟真金,尉迟真金……”他双手紧紧揪住好大一片野草,突然大吼一声,竟然把自己大半个身子抛了上岸。然而他上了岸,第一个举动便是扑到了尉迟真金身上,边把人放平在地,边低声叫着那人的名字。

    “大人,大人……”狄仁杰伸手拍了拍尉迟真金的脸,但那苍白的双唇却让他不忍再动手拍他,只收了手,依着医书所说把他灌进胸腔里的水给压了出来。

    尉迟真金蹙着两道赤眉吐了好几口水,却仍未转醒,不过幸好胸腔起伏较为大了起来。

    狄仁杰内心窃喜,不过这难得的‘喜’稍纵即逝。他苦笑着抹了把脸,继续叫着他的名号:“尉迟大人,尉迟真金?在下是狄仁杰啊,你可有听到……”话音刚落便看到尉迟脖颈上已经发黑的伤口。

    狄仁杰心中一惊,连忙往后一坐,把自己常年绑在腰上的皮带解下,又在上面拆下一个东西。揭去重重油纸,狄仁杰才拉下了引线,一道炫丽的光芒冲天而上,火花炸开的同时发出一声巨响。

    “大人一定吉人天相,一定可以化险为夷……”狄仁杰把地上的人抱了起来,使之睡在自己膝上。又拿起皮带上的伤药,揭了封口便想给尉迟敷药。不料他甫才动了一下,便不断有黑血自尉迟脖子上的伤口渗出来。

    不料这伤口虽深,可毒性却异常剧烈。狄仁杰见得此状更是忧心,蹙起的眉自蹙起的一刻开始就从未松开过。

    尉迟真金被他抱起之后又吐了几口水,意识也有了一定的恢复,但依然混沌,抓着狄仁杰背上衣服的手也是时紧时松。

    狄仁杰见状再难思考,只埋首于尉迟脖颈之间尽力吸出毒血,然后解下皮带上的水囊,仰头含了好大一口烈酒,最后全数喷在了伤口上。

    待沙陀忠拉着王浦从芙蓉园正门跌跌撞撞摸到湖边来时就见得这么一幕:

    狄仁杰与尉迟真金都浑身湿透半摊在湖边。抱人的那个脸色苍白,不断掀动嘴唇在说着什么;而被抱着的则双目紧闭双手无力垂在身边,脖间、手臂和小腿上的伤口已被简单处理过。、

    来人包括沙陀忠王浦以及一众大理寺的援军见状均是惊呼连连,反应过来才连忙一拥而上。

 
 第48章 ■刮■开■图■层■兑■奖5月21

    【39 香料帝国】

    王溥被沙陀拉了一个踉跄;险些就要成为下一个落汤鸡;幸好沙陀又把人拉了回来。王溥责备沙陀几句;又迈了几步在狄仁杰身边蹲下来;伸手就拿了尉迟真金的手把起脉来。

    “嗯……脉象紊乱;他双唇发白;明显是有湿寒之气入体。”王溥捋了捋下巴的胡须,又伸手去翻了翻尉迟的眼皮;再看了看他的伤口。

    “伤口发青,青中带紫,看来这毒确实有些厉害……”说完便用那猿猴的手一挥,站起来吩咐道:“来人呐,把他给我带回去!”说罢便大摇大摆地走在了前头。

    沙陀连忙给一边候着的大理寺众人使了使眼色;立刻有人上来搬人。此时众人也不分等级高下;只一心想把尉迟真金弄回大理寺去。

    狄仁杰被沙陀忠扶着站起来,而他回过神来率先说的一句话便是:“沙陀,可有看见邝照?”

    “邝寺丞?”沙陀思索半刻,又道:“你不是只留我与师傅在大理寺内等你消息吗?”

    狄仁杰闻言一惊:“邝照没回大理寺与你会合?”

    沙陀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糟了。”狄仁杰挣开沙陀的搀扶,久跪的双腿使得他脚步有些虚浮。

    沙陀见他并无回去的打算,只是他这副样子还能去干什么?就忍不住叫住他:“狄仁杰你还要去哪儿?”

    “找人。”狄仁杰动了动苍白的双唇。

    “找人?!”沙陀惊呼,“你都这副样子了还要找什么人啊!?”

    狄仁杰强挤了个笑容:“朱雀案的元凶不是还没抓着么?今日已是最后期限。”

    “可是!”沙陀话未说完就被狄仁杰抬手制止。

    “大人受了伤,有劳沙陀兄照顾了。”狄仁杰的视线停在墙上,“在此紧要关头,大人受伤昏迷,大理寺群龙无首,难免被有心之人利用。狄某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论如何,先结了朱雀案再说其他。”说罢便走到墙跟前,用力拔下尉迟真金的青莲短刀,也不顾沙陀喊他,只绕过另外一条长廊,再次往密林追去。

    待远离了人烟重入密林,哪里还有人在?

    “阮毅!我知你在此!你也知自己已无处可逃!当精良绝,筋疲力尽的你又能做得些什么!?只会让你白白送命罢了!”

    静幽幽的密林阴森可怖,许久才听得一阵沙哑的笑声。

    “从林邑不远万里来到长安,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你为何不信我一次?我狄仁杰定还你与阮氏一个明白!”

    “我阮毅从林邑第一大户家的少爷落魄至今,早已忘了何为信任。你也无须多言,我定不可能乖乖跟你走。要杀要剐,全凭你的本事。”

    狄仁杰攥紧了刀柄,沉声道:“那就休怪狄某得罪了。”

    话音方落,便听得人自头顶而来,枯叶与断裂的枝干一同簌簌落下。狄仁杰急急退后几步,又以手上青莲短刀挡开铺面而来的枯枝败叶,待阮毅攻来,再挥刀攻去。

    阮毅小腿受伤,动作已不如之前灵活,加之手上只有一把软剑,再难抵挡狄仁杰的攻势,不过十几招内便叫狄仁杰打趴在枯叶堆上,被狄仁杰以刀锋抵着喉咙。

    “你何苦垂死挣扎?”狄仁杰双眉紧紧蹙起,握着刀柄的手一刻也不肯放松,“成王败寇,跟我回去吧。”

    阮毅吐出一口浊血,又猛咳了一通,才大笑着瘫倒在地。

    狄仁杰轻叹一句,正要弯腰将人拉起来,便叫一道厉风狠狠地刮在了手背上。他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将地上的人拖到一边,等站定再看,手背上已经爬满了血痕,被那道厉风刮到之处早已皮开肉绽。

    来人一身劲装,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杀意颇浓的眼睛与一双杀人的手。

    那人将鞭子收回来指了指被狄仁杰护在身后的人,意思是让狄仁杰把人交出来,他并不打算硬抢。

    所谓十指连心,虽然被鞭子抽中的只是手背,但那力道之劲、速度之快,足以让伤口深可见骨。狄仁杰压抑着痛楚道:“狄某至今还未见过有人敢与大理寺抢人的。”说话间苍白的双唇颤抖不已。

    那人稍稍放下手,却又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再次甩出手中铁鞭。

    狄仁杰低低地惊呼一声,左手的短刀已快一步挡在面前,并让那铁鞭缠了个结实。

    刀与鞭互相较劲,两者相接之处发出了刺耳的呻‘吟。

    狄仁杰咬着牙使劲全力应付,但以他此时状态本来只应速战速决,可两者的悬殊实力使之全然不可行。如此下去不过半刻,狄仁杰就被对方忽然放力而失了支撑,直直向前冲的同时又被那人一踏肩膀借了力,最后狼狈地往前铲去。他吐出嘴里的枯叶,摇摇晃晃地自地上爬起来,哪料此时视线已变得模糊,只依稀看到前方的刀光剑影、听得呼呼鞭声,可再想挥刀入阵,已是痴心妄想。

    “狄仁杰……狄仁杰!”

    狄仁杰慢慢睁开双眼,发现眼前光亮一片,异常刺眼。他侧了侧头想避开那不适的亮光,只是旁边的人却不让他侧过脸去,非得把他的头移正,强迫他去面对……

    “狄仁杰?!师傅!师傅!他醒了!”

    狄仁杰听见熟悉的声音才悠悠转醒。只见视线之内有多个人影晃来晃去,其中一个则悠悠走近,竟然是王溥。

    王溥一如既往的不耐烦,把手随意往狄仁杰手上一搭便道:“我都说他死不了,你瞎嚷嚷个什么劲儿呢?”说罢就把狄仁杰的手一扔,起身走开:“如今醒了,就更加没事了。”

    沙陀被他师傅训斥一顿,不由得把头埋在胸前。等王溥走回尉迟真金那边,这才慢慢缩到狄仁杰床边,小声问:“狄仁杰,你……感觉怎么样?”

    狄仁杰动了动干燥的双唇,挤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道:“还活着。”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笑……”沙陀面露难色,“大人还未转醒……”

    “什么?”狄仁杰‘腾’地坐起,谁知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沙陀惊得连忙把他按倒,紧张道:“师傅说你伤虽不重,可是之前受了寒凉,又失了那么多的血,身体未免有些支撑不住,你若想快些好,就安安分分在床上躺上一段时间吧!”

    “躺?”狄仁杰失笑,“那可要不得。若躺下去了,可就真的起不来了。”

    沙陀不解,只茫然地看着他。

    “对了,还未问,我为何会在大理寺?”狄仁杰想起昏迷之前眼前还有打斗,为何一醒来就在大理寺了?

    沙陀闻言,面有难色。片刻,才支吾道:“有人拿了你的腰牌,引我等折返芙蓉园救你。”

    “是谁?”

    沙陀把头埋得更低:“是、是个女的。”

    狄仁杰颇感意外,但一细想,却又觉得此事在情理之中,于是急问道:“现在呢?她现在人在何处?阮毅呢?”

    沙陀一听到‘阮毅’二字,惊得抬头蹬着他,不过又迅速别过脸,答非所问:“你还是快些躺着吧,一切等好了再说。”

    狄仁杰用没受伤的手一掀被子,一口气下了床:“既然我已无甚大碍,我得出去一趟。”

    “什、什么?!”沙陀连忙站起来。他自持个头比狄仁杰大,先一步堵住了去路:“狄仁杰,你莫要冲动,你先、先回去躺着。”

    “休要多言,让开!”

    沙陀被他吼得一震,最后还是被狄仁杰轻轻推开。当狄仁杰刚刚迈出房门,他就小声嘀咕了一句:“阮毅死了。”

    “死了!?”狄仁杰身形一晃,眼看就要往后倒去。

    沙陀连忙把人扯回来,急道:“我就说让你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当时我们折回去时,你们一个死,一个伤,场面太过惨烈。”沙陀说着便把人按回床上。

    “怎么就死了……”其实狄仁杰也知,后来的黑衣人便是来灭口的,都怪自己自持过高,以为可以劝服阮毅。非也,非也,阮毅其实已经服了软,只是没想到对方还有武功如此高强的……

    狄仁杰心中一亮,一切已了然于胸。

    “那么他们人……以及尸体在何处?”

    沙陀怕他再做出过激的事情来,便一五一十交代了:“人是自愿跟我们回来的,至于阮毅的遗体……他惨遭割喉,遗体也让我们带回来了。”

    狄仁杰哂笑一声,喃喃道:“果然,他们不敢毁尸灭迹。”

    沙陀不解。

    狄仁杰又问:“阮氏呢?”

    “在后堂,守着阮毅的尸首。”

    “你帮我把人叫过来吧。”

    沙陀又紧张了:“你这副身体还能作甚?赶紧休息便是!人跑不掉的,尸体也跑不掉!”

    “无妨……你只管把人叫来便是。”狄仁杰说完,又叫住了沙陀:“大人……大人怎么样了?”

    沙陀收回步子,叹口气道:“师傅本来想把人抬回药庐,不过我认为回药庐虽然药材充足,不过处境过于危险,所以就把人抬回来了。师傅起先很是不满,不过那个女人……阮氏拿着你的腰牌来了之后,交给师傅一瓶东西,师傅接过之后就欢天喜地的跑回大人房里,直到你被抬回来了才从里头出来。”

    狄仁杰闻言只是笑笑:“那大人定是有救了,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你快去把人叫来,我有话要问她。”

    沙陀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跑去把人带来了。

    阮氏一如以往般面无表情,只不过此时被刀疤纵横的脸上血色全无,加之脚步漂浮,看起更似鬼魅。

    “狄仁杰,你的命,可真大。”阮氏语带嘲讽。

    “多得阮姑娘舍命相助。”

    “我想救的是阮郎。”

    “我知。”狄仁杰低下头,“是狄某失信于你了。”

    阮氏失笑:“我从来都未信过你。一切不过都是我自己的行动,就连当时不出手救阮郎也是。”

    狄仁杰闻言微微抬首:“你深知那人来历不甚简单,即使你出手也于事无补,不过徒增牺牲罢了。”

    阮氏惨笑几下,在狄仁杰面前坐了下来。

    “阮郎一直知我在看着他,看着他被铁鞭缠绕了脖颈,断气前还被那铁鞭割破了喉咙。”阮氏缓缓道,“所以他知我定会来救你,也会回大理寺找帮手,所以,死的时候也把暗器的解药拿在了手里。”

    “……他不求原谅,只希望不要再增伤亡。伤了尉迟真金并非他所愿,只是因为尉迟纠缠不休,不然他也不会把暗器使用殆尽却只伤了尉迟真金皮毛,最后也不会就此惨死于贼人之手。我愿意跟你大理寺的人回来,也是为了完阮郎的遗愿,让那帮人血债血偿!”

    狄仁杰笑了起来,不料气一急,错了道,害得他猛咳了几声,惊得沙陀连忙冲进来,一脸担忧地在门边望着他。

    “我不过心急了些……”狄仁杰朝沙陀摆摆手,沙陀见了撇撇嘴,又拉上门出了去。

    “你能来,对大理寺上下而言,是莫大的荣幸。”狄仁杰话头一转,又道:“不过你不亏我大理寺,也不欠我大理寺。有些事你不愿说,我也不会逼你。”

    “我阮氏,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目光炯炯,一别之前黝黯神色。“接下来,我便要与你说那肮脏的、迷人心窍的……”

    阮氏哽咽一下,继续道:

    “……香料帝国,林邑。”



 第49章 ■刮■开■图■层■兑■奖5月25

    【40 顺藤摸瓜】

    林邑属南蛮之地;其地处大陆中部,多产珍奇异物;其中以沉香木最为闻名。然沉香木非木,乃香树之结晶也。可入药、亦能用作熏香或雕刻成摆件。

    世上沉香;多由大食或林邑栽种;再由其商人以船舶来。当中尤以林邑沉香更闻名于世,而在林邑,沉香木的栽种规模则以阮氏一族最为可观。

    “在沉香木从林邑运出去前;亦就是林邑的第二王朝时;我阮氏一族已经开始栽种沉香;加之当时沉香乃王族专属用品;全天下只我阮氏一族能将上等沉香供给王室;风头真可谓一时无两。自此;我阮氏一族在林邑名声鹤起,是当之无愧的名门望族,这种情况直至林邑与李唐建立邦交之后也一直如是。而我只是旁支的远亲,三岁时爹爹过身后,我娘才带着我投奔阮家。虽说也是阮姓族人,但由于关系疏远,加之寄人篱下,其实过得与下人一般。我娘在种沉香的院子里帮工,阮家才答应让我俩住下。待我长大了些,也跟着我娘去园子,给我娘打打下手,也是因此机会,我才得遇见阮毅。”

    “正如你猜测的那般,阮毅系阮宗的嫡长子。他本应继承家业潜心栽种沉香木,延续阮氏灯火。如此荣幸是多少林邑人梦寐以求之事?只可惜,他的心思并不在栽种这些能发出异香的树木之上。阮氏一族名声在外,前来投靠的能人异士络绎不绝。他家中有一游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深谙奇技淫巧之术,因此深得阮宗信任。此人尤喜阮毅,不但赞他聪慧过人,还常亲自传授些秘技予他。而阮毅也对这些匪夷所思的技法兴趣浓厚,自小就跟他习得许多我等闻所未闻的技艺。这些……相信你也一一领教过了。”

    “此人我也有幸见得几面,不过皆是因为好奇而随着阮毅去的。听说他常年在外游历居无定所,一年只固定来阮府四次,分别是春种、夏雨、秋收、冬藏之时,又传只要他守约依时到阮府小住几天,那一年阮府收成的沉香都会得到王家的封赏,因此,又有人传言他是天上的神仙,是阮宗以莫大的代价请来的。”

    狄仁杰苦笑着道:“易容、金工、暗器……究竟是何等的高人才能教出如此徒弟?”

    阮氏也笑,只不过纵横脸部的疤痕也随之扭曲起来:“然阮毅也只是习得这高人所学的九牛一毫。身为阮宗嫡子却对种植沉香全然不上心,反而去学什么旁门左道,当时阮宗当家、也就是阮毅生父,是万万不可容许此等事情继续发生的。他开始只觉阮毅是还小,心性未定,只是劝阮毅放弃那些不成气候的玩意,转而学习阮氏秘传的种植技法,然而阮毅怎会遂了他意?于是,便有了之后的事情。”

    “阮毅生父突然有一天带着家丁赶到了阮毅设于城郊的草庐,只说是为劝他学习种植之法才不得以采取强硬手段。其父交谈不果,最后甚至使人将阮毅至今的得意之作全数销毁。阮父以为如此一来,阮毅定会任凭他摆布。”她话头一顿,又道:“未曾说,自我与阮毅相遇之后,他非但没有嫌弃我的身份,反而对我一视同仁,常常带着好些好吃的来与我和娘亲,这一来二去,我俩也暗生情愫,双双私定了终身。话又说回阮父毁了阮毅的心血后便命人把阮毅囚禁了起来,妄图强迫阮毅就范。可是那些房子和门锁又岂能困得住他?阮毅当夜便从那个牢笼里逃了出来,更收拾了细软,想与我一同远走高飞。”

    “只是最终,此事未能瞒得过阮父。我们尚未逃出林邑便叫他堵了个结实,不仅阮毅逃跑的计划泡了汤,我俩私定终身的事也被阮父得知。阮父震怒之下命人把我俩分开,阮毅遣回原府,而我与娘亲则被赶出阮府,一生再不得再踏足阮府。”

    “虽我娘并未多言,但我自认有愧于她,可心中又难舍阮郎,只能瞒着她,私底下变着法子与阮郎约在府外相见。此时,阮郎竟一改以往态度,已听从阮父安排开始学着种植沉香木的技法,由于不甚上心,效果差强人意。阮父不满结果,暗自调查之下发现,原来高人离府之时赠予阮郎一本秘籍,此秘籍记录了高人生平所学,而阮郎在器具被毁之后仍在私自研学秘籍之术。阮父得知之后勃然大怒,当即便命人使开阮郎,转头便把秘籍扔进火炉里烧了。”

    狄仁杰听到此处,苍白的双唇颤动几下,惋惜之情一闪而过,末了又道:“烧了也好,若是再被有心之人利用,后果将难以设想。”

    阮氏望他几眼,忽然垂首继续道:“阮郎回去得知秘籍被毁,悲愤至极之下竟口吐鲜血,当即昏死过去。他昏迷了三日三夜之后才悠悠转醒,只不过醒来后的阮郎已变得痴傻,大不如从前般聪明伶俐了,许多人事也记不起来。阮父见得此情此境,只觉后悔莫及,未过几天便抛下家业妻儿撒手人寰。死讯一出,阮氏一族乃至整个林邑都为之一震,前者更是群龙无首,混乱如麻。”

    “那时也有人说,是阮父之前把阮府的神仙赶走了才招至此祸。可我顾不得太多,只一心潜入阮府与阮郎相见。可惜阮郎再也认不得我,人也疯疯癫癫,时而亢奋时而消沉。直至有一夜,我听闻阮府出事就急急赶去,待我到达之时,阮郎已经周身焦臭,浑身是血。听下人们说是阮郎突然清醒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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