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笑傲江湖][冲平]关于江湖你不知道的那些事-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令狐冲叫起来道:“滚,滚!”
  林平之咬紧牙关,什么也不再说,转身便走。
  令狐冲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小巷劲头,方才觉到自己身上早已脱力,两条腿一晃,再晃,坐倒在地上。
  绿竹翁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来:“这位小朋友,老朽有几句话请教,请进来谈谈如何?”
  绿竹翁和他始终隐身在纱幕之后,从未现身的姑姑,是令狐冲在受伤之后,感受到的最大的慰藉。他们是闹市中的隐者,伴随在他们身边便是无比的安宁平静;他们是才艺出众的贤达,令狐冲从前只知道刀光剑影打打杀杀,到了他们身边才知道世上竟然有如此雅致闲适的活法。
  在那婆婆的幽窗之下,令狐冲把他一切苦恼都尽皆倾诉出来,从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令他信任。他所有不能说的秘密,刘正风曲洋也好,风清扬也好,在她面前全无保留。他甚至对她倾诉自己对岳灵珊和林平之那些无法理清头绪的情意。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说他们的时候,下意识中,说到林平之的地方比说岳灵珊多得多。他们一起在思过崖练剑,一起对抗田伯光,一起拜见了风清扬。林平之从来都一心一意的,连风清扬不肯传剑法给他,他都毫不嫉恨。假如自己没有受伤,这一辈子林平之要报家仇也好,要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也好,他都愿意肝脑涂地的帮他;可是他和岳灵珊,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了他们是一对儿。
  他无比的苦恼,然而他的苦恼也是没有意义的,他受了这样重的伤,多半不久于人世,他不能连累任何人。
  还是有一个秘密他没有说出来——他不愿意和林平之太接近,宁可把他气走赶走也要和他保持着距离,真的不一定是因为岳灵珊……那种隐晦的情意,是他心底深处最温软的东西,也是他最害怕的东西。
  从此令狐冲每天去绿竹巷中学琴,他觉得自己的心性仿佛在七弦琴文雅幽静的声音清洗干净了。茫茫大块中还有什么比音律之美更能荡涤人的灵魂?往日那受了苦楚便在街头赌钱胡混的令狐冲现在仿佛成了另一个人,连岳灵珊和林平之都仿佛遥远了。
  可是这种日子毕竟短暂,华山派不可能一直留在洛阳王家,他还是要跟着师父师娘离开的。
  他几乎冲动之下,便要和师父说,要留在洛阳绿竹巷中,每日弹琴唱歌,做做篾匠手艺,自得其乐的隐居于闹市之中。他去找岳不群,迎面却遇见了林平之和岳灵珊。
  他们两个在一起,还是那么般配,那么好看。他好久没见林平之了,发现他比之前清瘦了好些,迎面碰见,岳灵珊说话依旧清脆灵动,林平之却呆呆的站着,目光躲闪,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令狐冲突然发现他自以为的看淡,原来那么不堪一击。他喜欢绿竹巷中的生活,可他放不下,半点都放不下。
  


☆、坐怀

  船在洛水上顺流而下,令狐冲在后艄上坐着,遥遥看着城市渐渐远去。
  他身前有琴,手中是绿竹翁送来的曲谱,满满的簪花小楷,是那婆婆亲手书写。一字一字,轻灵娟秀,不知那当已满头华发的女子,最美的年华中是否也有过传奇的故事?
  他低低哼着曲调,手指相和着,在琴弦上虚弹。他不愿意声音大了,怕吵着了师父师娘,更不想被师弟师妹们大惊小怪。洛水上微风清凉,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脑海中回荡着是那婆婆手中如清溪流泻的韵律。
  他心中的弦忽然一颤,再颤。手指停下,慢慢的回头。
  林平之站在身后,淡淡的笑:“大师哥,师娘叫我来给你送点心……”
  他没参加出发前的践行宴,到现在水米未沾牙,可也只有岳夫人还记得。
  林平之在他面前放下几个荷叶包,是几块油酥饼,另有两个卤鸭腿,他随后又从腰间解下了酒葫芦。这些东西在他面前一一摆好,他默默的站起,回身走了。
  岳夫人怎么会纵容他喝酒吃肉?
  他好一阵子魂不守舍,半晌拈起那酒葫芦,拔开塞子,一股子甜甜软软的香气冒出来,熟悉的香气。
  他们雇的是一艘挺大的帆船,上下两层,三间船舱,岳不群夫妇带着女儿住了一间,一间给令狐冲住,方便他养伤,另一间给几个女弟子。三间小舱房之外另有一个大船舱,白天大伙儿在这儿吃饭打坐,晚上草席一铺,男弟子们就在那儿和衣睡觉。
  林平之睡在角落里,他俯卧着,横着胳膊当作枕头,脸贴在胳膊上。他老是做梦,有时候梦到开心事,唇角弯弯,甜蜜的笑;他大多数时候梦见的却是伤心事,眉头会皱成小小的疙瘩,唇角孩子气的撇着,满面委屈。
  令狐冲依靠着舱室的隔板,慢慢的滑落坐倒。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呷着酒,他一点都不爱喝的甜甜的酒。
  轻轻的脚步声响。他回过头,看着林平之在身边站住。
  他默默无语,把酒葫芦递给林平之。
  他蹲下,接过酒,喝一口,还回去。
  令狐冲哑声说:“这酒太甜了,我一点都不喜欢。”
  林平之苦笑问:“不喜欢,为什么还喝?”
  令狐冲喃喃道:“是啊,不喜欢为什么还喝?喝不到就像少了什么?这么软的酒也能上瘾么?”
  林平之低下头,半晌才道:“你不喜欢,以后我不买就是了。”他说着,便想离开,令狐冲却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他嘎声说:“我已经离不开了,怎么办,怎么办?”
  林平之看着他,他苦恼的抱住头,他看起来比林平之更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林平之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他的头。而他一进到他怀抱里,立刻像抓住了什么似的反手环抱住他,勒得紧紧的,略微松一松手也不肯。他太用力,全身都在微微的发抖。
  头埋在他的胸口,衣料摩擦着皮肤,他喃喃地说:“这样不好,不好……我是快死的人……不应该这样……”低低的像是呜咽。
  林平之低声安慰:“没事的,不会死,没事……”他不知道究竟在安慰令狐冲还是在安慰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不应该这样,没人比他自己更明白。
  然后另一个人让他们彻底明白什么是“不应该”、“不对”,岳不群的声音,刻意压低,愤怒得变了腔调:“你们在干什么!”
  他们像被霹雳炸在头上,令狐冲松了手,林平之向后一跤坐倒,两个人骤然分开,无比的惊怕,为什么是岳不群?哪怕撞破这一幕的是岳灵珊都不会让他们这样惶恐。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会比这样更可怕、更不堪?岳不群气得声音发抖:“你们……你们竟然做下这等苟且之事……”
  令狐冲双膝跪倒,低声道:“师父,我对林师弟,发乎情,止乎礼,绝不敢有半分苟且,师父明鉴,此事是弟子一时糊涂,与林师弟无关。师父要责罚,罚在弟子一人身上就是,林师弟没做错什么,师父,求您别为难他。”
  林平之看着他跪倒在地,苦苦哀求的模样,那些声音仿佛很近,又很远。
  岳不群铁青着脸,向后退了一步,扭曲着愤怒的脸,低头瞪视着令狐冲。他一生端严方正,为什么到了老来,却要眼睁睁看着这般下作的事情在视如己出的弟子身上发生?回忆刚才那一幕,两个人紧紧相拥、头挨着头,脸贴着脸,挨挨蹭蹭的模样,不由得一阵反胃。他咬牙切齿,压低了声音,对令狐冲说道:“回你屋里去,没我允许,不许再出来!”
  令狐冲说:“只求师父莫要为难师弟。”岳不群怒道:“住口!回去!”他不敢再说,磕了一个头,起来回身,林平之看着他凄楚的面容,两个人只最后对视一眼,他便默默的回去了。
  林平之跪倒,浑身僵硬。他知道岳不群对他的情感,比起对令狐冲,差得可太多了。他本是无依无靠投奔来的,栖身在华山派羽翼下,方才保住这条命,方才能学艺复仇。他是有错,他还有家仇在身,为什么却熬不过儿女情长?如果岳不群要逐他出门户,他无话可说。
  岳不群低声喝道:“今日之事,念你年幼无知,我可以当做没瞧见,下不为例,从此以后,你不许再和令狐冲说一句话!听到没有?”
  林平之先是心里一喜,师父竟是如此大度?接着便是一凉,他摇摇头,凄然道:“师父,弟子和大师哥……”
  岳不群深吸一口气,恨恨的道:“你也给我住口,你想让我将你二人双双逐出师门么?你让我怎么和你师娘说?”
  林平之语塞,岳不群喟然长叹,道:“冤孽,冤孽。”转身离去。
  


☆、豪聚

  此后令狐冲果然把自己关在舱房里,再也不肯出来了。林平之见不到他,更不可能再同他说话。师兄弟们大家都奇怪大师哥的伤怎么突然又发作了,也奇怪林平之比平日更加的沉默寡言,但总而言之一切似乎都还正常。船在洛水上一路顺水而下,转入黄河,然后不知道怎么开始,离奇古怪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发生起来。
  有稀奇古怪的事,就有稀奇古怪的人,老头子、祖千秋、计无施、平一指、蓝凤凰、塞北双熊这些人,令狐冲在江湖上走动时间也不算短了,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连岳不群,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华山派掌门人,何时与这些江湖异类打过交道?华山派群弟子初时惊奇,后来就只好奇还能不能有更奇怪更有趣的人出现?
  让岳夫人安心的是,桃谷六仙再次出现,而且桃实仙未死。她想到桃谷六仙就害怕,倘若桃实仙毙命在自己剑下,这梁子结下了无法化解,说不定总有一天自己便要被他们拽住四肢活活分成四段,为此也不知做了多少噩梦。忽然见桃实仙虽然受伤,却唠唠叨叨的辩起来依旧神勇无比,且桃谷六仙没心没肺,不是记仇的样子,心里这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畅快无比。
  这些人一个个冲着令狐冲而来,令狐冲是个爱交朋友的,纵然有千般苦恼万种情伤也挡不住他的义气豪情。林平之不能和他太接近,冷眼旁观,见他被这些朋友包围着,大碗喝酒谈谈笑笑,似乎没有余暇苦恼之前的种种,偶尔身后似乎有他的目光在凝视,回过头却只见他和别人说笑。他只有独自伤心。
  蓝凤凰到了船上,她给令狐冲渡血,给他喝五宝花蜜酒,令狐冲统统欣然接受,她一高兴就亲他,他竟然也安之若素,岳灵珊等女弟子都忍不住鄙夷,林平之看着更是心如刀割一般。他总想找机会跟令狐冲再说说话,说一句就好,可他身边有了朋友,有了好酒,更是整日醉醺醺的了——他本来就不愿意面对,被岳不群撞破就更加只想着逃避。
  直到五霸岗聚会,林平之始终都没再得到机会和令狐冲单独相处,说上一句话。
  五霸岗上,群豪相会。岳不群夫妇带着诸华山弟子旁观,见令狐冲想也不想,便和这些江湖异人连“同生共死”之类的话都说出来了,不由大皱眉头。令狐冲和他们上了半山的棚子喝酒,群豪倒是很体贴,为华山派诸人也开出了几桌席面,见岳不群淡淡的不肯上山,也不见怪,将席面连桌子抬下山招呼他们坐下,便自己高高兴兴的饮酒作乐去了。
  岳不群脸色极难看。岳夫人知道丈夫爱面子,莫名其妙竟然成了令狐冲的附庸,想必心里不舒服,悄声道:“师哥,要不咱们先回船上等冲儿?”
  岳不群摇摇头,冷笑道:“既来之,则安之,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打着什么鬼主意。”
  他只坐着,不动碗筷,众弟子也不敢吃喝,大家干巴巴的坐了半夜,岳不群忽然低喝道:“有人!”
  山坡上群豪聚餐,大呼小叫的声音传到山下,喧哗无比,但他依然清清楚楚的听到身后远处,劲风拂过植物的声音。
  他迅疾无比地执剑起身,众弟子跟着迅速摆好了迎敌的阵势。只见远处树林中,两名中年女子抬着一顶小轿,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岳不群低喝道:“大家凝神戒备!”话音落下,那乘小轿来得好快,乍然已经出现在前方不远处。看那两名中年女子都是身材高大,举动轻娴,迈出的每一个步伐都极其和谐,看来相当的训练有素,而且都武功不弱。她们来到近前,前面那中年女子喉音深深的,冷声道:“日月神教任大小姐在此,前方是什么人,竟不跪拜?!”
  岳夫人心里一沉:“她们是魔教的!”
  岳不群饶是见多识广,也不由得心下吃惊,但他愈是惊怒,愈是冷静,脸上紫气大盛,曼声道:“在下华山岳不群。”
  那中年女子却不吃惊,依旧冷冷的,道:“原来是岳掌门,失敬,失敬。日月神教任大小姐在此,岳掌门因何不跪?”
  轿中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冰冰的道:“兰姨,不必强人所难。走。”她窈窕的身影在轻纱小轿中隐隐若现,便是那日月神教的任大小姐了。
  那中年女子应一声“是”,更不再理会岳不群等人,两人抬着轿子,径自上了五霸岗。
  岳夫人又惊慌又担忧,道:“师哥,魔教的人怎会在此?冲儿在山上,岂不危险?”岳不群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还未答话,林平之实在忍不住,说道:“师娘,我上山去救大师哥回来!”岳夫人说:“胡说!你是什么身手,救不了你大师哥,再折了你自己!”岳灵珊道:“妈,我也去!”众弟子魔教当前,不肯落后,纷纷地叫道:“我们也去!”
  岳不群怒道:“都住口!听!”
  他们一怔,接着便发现,刚才还人声鼎沸的五霸岗,突然变得静悄悄的。
  岳夫人颤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如此诡异……”接着她看到更加诡异的事。
  那些在五霸岗上吵吵嚷嚷的江湖汉子们,此时正排成一队,依次从山路上静悄悄的走下来。
  


☆、逐出

  林平之忍不住,看祖千秋也走了下来,冲过去一把抓住他,问:“祖先生,我大师哥呢?”祖千秋面色尴尬,苦笑着摇摇手,用嘴型比了几个字:“他没事,我不能说话。”林平之瞪起眼,问:“你不是好好的?为什么不能说话?”祖千秋又摇了摇手,挣脱他,快步走了。
  林平之还要再找相识的人问,岳灵珊叫道:“小林子,你快回来!”她眼见了这般诡异的场景,怕得不得了,奔过来扯住他要回父母身边去,这时看桃谷六仙也排成一排走了下来,林平之使劲甩开她,又奔过去问:“你们看见我大师哥了吗?”
  桃谷六仙比其他人又不同,他们六个人十二只手都牢牢的捂在嘴上,见林平之来问,急的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恨不得一气儿说个痛快,却又不敢,只能干瞪眼,难受劲儿更比旁人多了几倍不止。这时计无施走过来,手中哭丧棒一挥,六个人忍气吞声,大步跑到前面去了。
  林平之叫一声:“计先生……”计无施向他一笑,用嘴型说:“放心。”便走了。
  岳夫人低喝道:“平之,过来!”岳灵珊使劲的拽,他不愿意回去,正在拉拉扯扯,忽然看见群豪之后,那两名中年女子抬着小轿,也下了五霸岗。
  他们都忍不住停下来去看那小轿,轻纱的小轿中,空空如也,那身影不见了。
  那两名中年女子抬着小轿,并未走远,就停在山路的尽头,冷冷的盯着华山派众人,明显是不让他们上五霸岗。林平之就要冲上去救人,岳灵珊吓得花容失色,牢牢抓着他,岳不群忽然沉声喝道:“珊儿,平之,给我过来!”
  林平之回身便向岳不群跪下了,泣道:“师父,求求你救救大师哥!”
  岳不群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冷道:“你还不明白,这许多怪人便都是魔教的,那女子想是与冲……令狐冲有旧,今日这聚会,便是撮合他二人相见。”
  林平之大吃一惊,颤微微的道:“不可能,大师哥的事我都知道,他不可能和那魔教妖女……师父,您别冤枉大师哥……”
  岳不群冷笑道:“令狐冲的事你都知道?你认识他才多久?你当真确定?”林平之生生的被噎住,他想起那本至今不知来历的笑傲江湖曲谱。
  岳不群忽然朗声道:“华山派众弟子听命!”
  众弟子一怔,接着齐声道:“恭请掌门教诲!”
  岳不群说道:“令狐冲结交匪类,误杀同门,辱及正道,本掌门思之再三,决定将令狐冲逐出门墙,从今日起,他再不是我岳不群的弟子!更加不是你们的大师兄!你们给我记住了,以后,谁敢打着华山派首徒的旗号招摇撞骗,谁就是我华山派公敌,华山群弟子人人得而诛之!”
  岳夫人脸都变了,颤声道:“师哥……”她待令狐冲向来如亲儿子一般,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将他逐出门户。但岳不群眼神冷冷的递过来,说道:“我掌门令已下,任何人若有异议,便和我这掌门之位说话罢!”
  岳夫人气得浑身发抖,这么大的事,他不与自己商量,不问令狐冲青红皂白,上来便将事情做绝了。可是掌门令已下,自己毕竟是华山的人,他说的清楚,要同他辩驳便是质疑他掌门的权威,把自己的嘴也堵得严严实实。事到如今自己竟然是无能为力,越想越生气,一跺脚,转身便走。
  岳灵珊狠狠瞪了父亲一眼,呜咽着道:“你把妈妈都气走啦!”跑过去追上了岳夫人,接着岳夫人的几个女弟子也都怯生生的跟着走了。
  岳不群脸色铁青,道:“你们还不跟着去保护师娘、师妹?!”劳德诺等众弟子吓得噤若寒蝉,讷讷的应了,转身便走。
  岳不群道:“平之,起来,跟我走。”
  变生仓猝,林平之脸色惨白,他知道令狐冲心目中师父是多么多么的重要,就这样便被逐出门墙了么?眼见岳夫人也气走了,这件事再无转圜余地,整颗心都凉了,低声道:“求师父……收回成命……”
  岳不群低头看着他,淡淡的道:“为师身为一派掌门,掌门令已下,难道能出尔反尔?平之,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定要将冲儿逐出门墙?”
  林平之苍白的脸色中透出一丝丝赧红,匍匐道:“师父,一切都是弟子的错,求求你别怪罪在大师哥身上。他……他心目中,敬爱您如同敬爱父亲,崇拜您如同崇拜神明,您将他逐出门墙,他又受了那么重的伤,会要了他的命的……师父,求求你,求求你……”
  岳不群淡淡的道:“你想我留着你们一起,或者将你们都逐出门去么?那我华山派只怕更成了武林的笑柄。要么逐他出门,要么逐你出门,逐他出门,他在江湖中交游广阔,说不定反而能够风生水起。逐你出门,你便只有一死。你的命是我救的,我怎能半途而废?平之啊,为师这一番好意,你若不领情,也只得罢了。”
  林平之只能连连叩首,泣道:“师父的恩情,平之一生一世无法报答,来生就是做牛做马也要偿还师父……只是大师哥……”
  岳不群道:“够了。你肯听我的话,将来还有再见之日;否则我若逐你,你顷刻便有杀身之祸。你以为那魔教妖女会容得下你?”
  林平之颤声道:“大师哥……大师哥他待我……他不会和那魔教妖女……”
  岳不群叹一口气,道:“那么你上山去找他罢。为师便在山下等着。”
  林平之一呆,岳不群是要他一己之力硬闯上山,绝不会帮他的。山路上还有那两个抬轿女子虎视眈眈,他武功低微,如何是她们的对手?要上山更是绝无可能。回头看看那两个女子,再看看岳不群,岳不群却负手仰面朝天,再也不理了。
  他咬一咬牙,心想:“大不了一死而已。”
  长剑出鞘,他仗剑冲向那两个女子。
  


☆、寻书

  船张开满帆,吃饱了风,全速顺流而下。
  华山派弟子们在船上,都再也没了之前那种种好不容易离开门派行走江湖的兴奋。人人都像蚁穴中的蚂蚁一样沉默,气氛压抑而惶恐。
  他们都知道岳不群在猜忌令狐冲,他们明白也理解这种猜忌,他们也不懂令狐冲为什么突然武功大进又突然内力全失,他们中有人怀疑,有人艳羡,有人妒忌,但是没人想得到岳不群会突然宣布将令狐冲逐出门户。
  令狐冲是孤儿,从十岁不到就被岳不群夫妇收养,是他们第一个弟子,也就像是他们的儿子,从前岳不群夫妇对待令狐冲总是和对待所有弟子都有些不一样的,那种信任和情谊就像存在于血亲之间。岳不群的决定,是多么突然、多么不合情理,大家都看在眼里,就算他结交匪类,本也应该给他一个辩白的机会,可是没有,他甚至都不在场,他内力全失,近乎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被一个人遗弃在陌生的江湖之上。
  如果给岳不群这种决定找一个解释,大多数人都会联想到他之前的猜忌。
  然后林平之重伤昏迷,被岳不群带回船上,那种惶恐而怀疑的气氛又更加深了一层。岳不群只说:“他被那魔教妖女的手下打伤了。”便不再多说一句话。令狐冲之前养伤的船舱现在给林平之用了,他第二天醒来,知道事情再无转圜余地,便只是安静地坐着,看着船舱外的江面。
  岳灵珊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她也想念令狐冲,偶尔会和他说起来。他不爱听,他忘不了她和令狐冲曾经是怎样的初恋过。那么好的大师哥,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