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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冲平]关于江湖你不知道的那些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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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和朗声道:“余沧海,你别嘴里不干不净的,这路是你们青城派开的么?你们走得,我们也走得!”
  余沧海怒道:“胡说八道!你们往山西去,老子回四川,是一条路吗?”仪和当即就要回嘴,旁边盈盈插口道:“余观主,请你稍安勿躁,我们不是要跟着你,我们只是想再看看林少侠的剑法。”
  余沧海怒道:“你们看剑法,跟着我干嘛?”刚一出口,便明白了。林平之迟早还是要找上门来的,他们要看剑法,跟着自己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他气得头上冒火,长剑出鞘,叫道:“来来来,道爷我先来领教恒山剑法!”
  盈盈冷笑道:“余观主不用跟我们耍横,我们有言在先,你和林家的冤仇是你们的事,我们两不相帮,但你真想欺到我们头上,我们也没道理忍着。松风剑法好大的名头,可是倒还劳动不到恒山派。田师傅,你可领教过松风剑法?”
  田伯光笑道:“在下不才,还没这福气。”蓝凤凰笑道:“田兄快刀那是武林一绝,不过刀来剑往,怪吓人的呀,还不如我去会会余观主,咱们说说笑话,大家做个好朋友,怎么样?”她全身都是毒物,余沧海如何不知?气得脸色铁青,说不出话。
  盈盈一笑,道:“凤凰姐姐愿意出阵,那是最好。余观主,你真想打,我们就奉陪,不想打,咱们就各走各的路。”
  余沧海哼一声,果然不敢跟他们打,拍马回归本队,带着弟子们,横下一条心,只当做看不见恒山派百余个人,自顾着走路。
  到了下午,远方大路上两骑再一次出现。这一次林平之在前,岳灵珊在后面追赶,两人似乎正在争吵什么。看到青城派和恒山派两拨队伍,林平之勒住了马,缓缓鼓掌,笑道:“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岳灵珊气喘吁吁的追赶上来,也住了马。余沧海狠狠地盯着他,眼中如欲喷出火来,也不说话,呛啷啷一声拔剑出鞘。
  令狐冲在车里,迷迷糊糊的已经睡着,林平之说话的声音突然听进耳朵,一激灵便醒了。刚好盈盈也在他车里照料他,知道他急,扶他起身,打开了车帘子,两个人一齐向外看。他这辆车在恒山派最前面,只隔着青城派寥寥三十来个人,林平之眼尖得很,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那两个车窗里的身影,清清楚楚。
  他突然只觉得胸口没来没由的狠狠一抽,像被人抽了一记闷棍,顿时痛得连喘气都烧灼起来。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眼看着是另一回事。
  可是他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欢畅,越发的明媚。他侧着头,将青城派所有人等一一打量过来,他满带笑意的目光停在哪一个人脸上,哪一个人便不由自主的头皮发麻。他柔声道:“余沧海,你剑都出鞘了,想干什么啊,是要行凶杀人么?”
  余沧海扯着嗓子叫道:“老子正是要杀你!”
  林平之一手掩口,做出一副惊慌的样子,说道:“哎呀,这可怎生是好?”说着,仿佛这假惺惺的装模作样连自己都看不过去了,吃吃的一笑,点头道:“也罢,难得余观主杀意正浓,怎么好意思扫您的兴?”
  他说着,轻轻一跃,下了马,青城派弟子们各挺长剑,凝神戒备,他站定了,忽然一笑,接着他整个人都仿佛化作了一团淡碧色的光。“嗤”“嗤”两声轻响,余沧海放声大叫,长剑挥舞得如同一团光雾守在自己身前,却又有两名青城弟子已经倒在了尘埃里。林平之哈哈大笑,鬼魅一般又回到自己马背上,他高声说:“有趣,有趣!”拍马便走。
  岳灵珊随后跟了上去。这两人倏忽来去,恒山派众人虽然没什么关系,却禁不住面面相觑,每个人面孔上都流露出了惊怖之色。他们知道,林平之的剑如果向自己刺来,自己绝对无法逃脱。
  


☆、和鸣

  恒山派跟在青城派后面,申时前后进入一座城池。
  他们眼看着青城派众人慌慌张张地进了一家客栈。惶然的模样就像一群丧家之犬。
  仪清对令狐冲说道:“掌门师兄,咱们人多,哪家客栈都住不下的,这城中又没什么大的庵寺可以借宿。你看,咱们是分着住,还是退出城外露宿?”
  令狐冲尚未说话,盈盈在旁边笑道:“说来也巧,我一进城,便瞧见我教的标志,刚才叫凤凰姐姐手下的打探过了,原来城东有一座园子,正是日月神教的产业,你们若不嫌弃,便去那儿住上一晚便是。离这里也近,方便看着青城派。”
  令狐冲无可无不可,点头道:“这样也好。”当下恒山派众人,包括桃谷六仙、田伯光、不戒和尚和蓝凤凰等人,都往城东那座园子里落下脚。园子主人是个肥头大耳的矮胖子,对盈盈恭敬至极,连说“能得招待圣姑,是小人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盈盈有些过意不去,笑道:“今年过年,你上黑木崖找我来罢,总不成白扰了你。”园主人喜出望外,连连稽首。
  大家安顿下来,看看天色还早,盈盈见那园子修得很是齐整,便扶着令狐冲去散心。三月十六日,正是仲春时节,天气和暖,河南地界上盛产牡丹,这园子里的牡丹花,虽然比不上东都洛阳,却也有许多名品,正盛开得争奇斗妍。
  令狐冲心里有事,魂魄都不在身上,牡丹花开的再美,又哪里有心思看?盈盈想逗他开心,笑道:“冲哥,咱们好久没一起弹琴吹箫了,你的琴艺可得退步了吧?”
  令狐冲如梦初醒,笑道:“本就是三脚猫的琴艺,师父也没空指点我,自然只能退步。”盈盈笑道:“好啊,为师我便要考校你一番,倘有退步,必定重罚!”
  她吩咐了人去取了一张瑶琴。她的洞箫原是就带在身旁的,坐在临水的亭子里,引宫按商,袅袅的吹奏起来。
  令狐冲倾听着她的音律,看着她静坐吹箫时极静极美的容色,心在渐渐地沉静:有盈盈陪伴,这一生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忽然盈盈眉梢一扬,他知道该自己调音合奏了,手指在琴弦上轻拢慢捻,琴箫协奏,鸾凤和鸣。
  这园子在当地小有名气,稀稀落落的也有几个文人雅士在这里游玩。听到有人弹奏雅乐,散落在园子各处的十来人便都围拢过来,寂然无声的观看聆听。
  一曲终罢,众文人纷纷鼓掌,溢美音律之余,自然也要赞叹一下两人凤配鸾谐。令狐冲满面笑容的一一谢过。众文人散去之后,他和盈盈相视而笑,他调了调弦音,笑道:“我来弹一曲有所思,你听听怎么样。”
  盈盈微微一笑,心想,你心中总是有许多所思所想,却不能随意诉说,但愿你弦动之间,也能放开怀抱,得到真正的平安喜乐。
  可是平安喜乐,他得不到。一曲《有所思》弹得他莫名烦躁,盈盈皱眉听着,几次轻吹洞箫,带他的弦音到正确的调子上去。可只要稍一停下,他便立刻走音。忽然“铮”的一声,琴弦断了。
  盈盈一怔,望着他满心的担忧。却见他直直地、缓缓地站起来,他的脸色极其青白,一瞬间仿佛消失了所有血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远远的,牡丹花姹紫嫣红开遍,花丛后面,林平之悄然站在那里。
  他长身玉立,温雅若临风玉树,然而,即使距离这么远,她依然清楚感觉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毫不掩饰的、浓烈的狠毒。她发现自己在害怕,怕得心都缩紧了。
  林平之撇起一边的嘴角,冷冷的笑,转身便走。
  眼瞧着他转身离开,令狐冲再也管不住自己。他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已经眼睁睁的放过一回手,放开了手却熬干了心。他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跌跌撞撞的冲出亭子,要去追他。
  可是林平之站着的那个地方,不用走多远,便可以从一个角门出去了。令狐冲奔下台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月洞门口,他叫:“平弟,平弟!”伤口却突然狠狠的痛,仿佛撕裂了。
  盈盈追出来,扶住他,说:“你小心伤口。”停了停,又道:“他和岳家妹妹也进城来了,你把伤养好,还怕见不到他们么。”
  令狐冲定了定神,脸上涨红,低声说:“是,你说得对。”回头看盈盈淡淡的脸,又是惭愧,又是歉疚,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
  盈盈说:“我扶你回房去休息。”他心里乱极了,摇摇头,说:“不,盈盈,你先听我说,我……我想……”盈盈垂下头,忽然低声问:“那天,在少室山下,下很大的雪那一天,他跟你说了什么话?他是为了什么……便离开你跟岳家妹妹走了?你又为什么肯放他走?”
  令狐冲一呆,整个人如堕冰窖。林平之那些话清清楚楚的在脑子里响起来,他从来不愿意回想,可是没一刻忘记过的话。那些话语具有强大的魔力,仿佛藩篱,他无法对抗,找不到任何理由打破。他留林平之在身边有什么意义?他只能让自己远远滚到一边呆着去。
  他的心凉了,手脚都凉了,呆了半晌,忽然想起:盈盈为什么这样问我?盈盈为什么知道我本不应该放他走?
  他讷讷的低声说:“我回房去躺一会儿罢。”
  盈盈点点头,扶了他走。
  他们回到房间里,令狐冲在床上躺下,盈盈帮他整理被子。他合上眼睛。他不知道跟盈盈说什么好,只能慢慢的调匀呼吸,假装睡着,想让她宽心。毕竟伤的太重,身体虚弱,闭着眼睛没多一会,便沉沉的好像真的睡着了。
  半梦半醒中,似乎看见林平之的脸,满面是哀戚,他在梦中也能感觉到胸口无比的痛,竟然把自己痛醒了。
  一清醒,就发现屋子里空空的,盈盈不知去哪里了。他口干舌燥,想起床喝水,这才注意到外面有压低了的声音:“……我手下弟子打探得清楚,错不了。”是蓝凤凰。
  盈盈的声音低声道:“好,趁着冲哥睡着了,咱们快去快回。”
  蓝凤凰说:“只属下一人陪着圣姑,是否有点托大?”盈盈安慰道:“放心,没事的。”接着后面还说了什么,但两人刻意压低,且在渐渐远去,令狐冲便听不见了。
  他心里发慌,她们是要去哪里?蓝凤凰打探到了什么?顾不得身上伤得重不重,开了门,看外面无人,闪身出去,提气跃上院子里的大树,远远的看见盈盈和蓝凤凰出了西角门离开了园子。他赶紧追上去,此后一路跟踪,看着她们进了城中一家客栈。
  盈盈和蓝凤凰在客栈一间房外敲了敲门,不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岳灵珊侧身掩在房门边,满面戒备,看见是她们,戒备散去,换成了诧异。盈盈笑道:“岳家妹妹,还记得我么?”
  岳灵珊脸上堆了些笑意,道:“当然记得姐姐,姐姐别来无恙。”盈盈笑着点点头,说:“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岳灵珊如梦初醒,赶紧让在一旁,请她和蓝凤凰进去。
  她们一进屋,就看见林平之端坐在桌边,一只手搁在桌上,小指上红宝石戒指熠熠生辉。他手边有剑,脸上似笑非笑,却不起身相迎,只是轻声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任大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盈盈微微一笑,道:“林公子不必客气。”岳灵珊对她和蓝凤凰说:“两位姐姐这边坐。”她谢过,微笑着坐了,蓝凤凰却不坐,只站在她身后。岳灵珊又给两人倒了茶。
  盈盈笑道:“妹妹,你别客气,有令狐公子在,咱们说起来都不算外人。”说着,看向林平之,说道:“还是开门见山的说吧,我今天来,是有几句话想要请教林公子。”
  林平之淡淡的笑道:“请教不敢当。有话就说啊。”
  盈盈脸上微微的发红,却还是问了出来:“我日月神教有一本武功秘笈,叫做《葵花宝典》,林公子可知道?”
  《葵花宝典》是林远图记录在袈裟上的,林平之怎会不知道?但是目光流转,一脸疑惑,奇道:“咦,魔教的武功秘笈,我是华山弟子,我怎么会知道?任大小姐岂不是问道于盲了?”
  盈盈说道:“我教的葵花宝典得自福建莆田少林寺下院,我听说,令曾公林远图、林大侠,当年与莆田少林寺曾有一段渊源……”
  林平之昂然道:“不错,我曾祖父晚年在少林寺寄名,做了在家的居士。那又如何?”
  盈盈点点头,道:“哦,那么是我把时间先后搞乱了。”方证讲葵花宝典与辟邪剑法的时候是在悬空寺顶层,她并没有听到,只是她太聪明,所有线索集合在一起,自己便看出了端倪。
  林平之冷笑道:“任大小姐若是只为了来问问什么宝典,那还是请回吧,在下从未听说过。”盈盈说道:“我只是听家父说起过,这路武功,除了开始习练时对身体有极大的损害,练到后面,更会使人心性大变,最终可能身体会完全垮掉……”她说到这里,也算点到为止,站起身道:“不过既然林公子完全没听说过这本秘籍,那就罢了。我们也该告辞啦。”
  岳灵珊忙问道:“姐姐,我大师哥身上的伤如何了?”
  盈盈笑道:“他内力深厚,伤得虽重,却也不碍事。你放心,跟林公子要好好的,别吵嘴。”林平之在一旁冷笑出声,说道:“任大小姐管得未免太宽了些吧。”
  蓝凤凰看着他阴阳怪气、皮里阳秋的表情就生气。她自己也是柔媚入骨的人,越生气,越笑得甜蜜,娇声道:“啊哟,林公子,岳小姐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陪在身边,还心有不足么?”一边说,一边笑嘻嘻的在他肩头一拍。
  盈盈脸色一变,低声嗫嚅:“凤凰姐姐……”林平之被她这么一拍,从心底往外厌恶,怒道:“妖女,别碰我!”话音刚落,令狐冲一脚踹开门,铁青着脸直直的冲了进来。
  


☆、放血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攒够3000再更新,但是看来够呛……就这样吧
  盈盈脸色一变,低声嗫嚅:“凤凰姐姐……”林平之被她这么一拍,从心底往外厌恶,怒道:“妖女,别碰我!”话音刚落,令狐冲一脚踹开门,铁青着脸直直的冲了进来。
  盈盈惊得脸色更加难看了,蓝凤凰一怔,溜到盈盈身边去,岳灵珊瞪大眼睛,叫:“大师哥,你怎么来了?你也不怕身上的伤……”令狐冲铁青着脸,冲到林平之身边,一把抓住他,问:“她碰你哪里了?给我看看!快!”
  林平之也变了脸色,这才想起蓝凤凰是什么人,之前在黄河上,华山派上上下下都着过她的道儿。他一刹那脑子里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圈,小声说:“蓝教主拍了我左边肩膀。”
  令狐冲二话不说,抓起他手臂,将衣袖推上去。他一条胳膊白皙如玉,却有一道红线,从肩膀处蔓延下来,已经到了胳膊肘。
  岳灵珊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令狐冲红了眼,回身向蓝凤凰高声道:“解药拿来!”
  蓝凤凰被他一吼,脸上涨的通红,怒道:“什么大不了的毒,过几天自然好了,解药没有!”令狐冲怒道:“好端端的,干嘛下毒?”蓝凤凰笑道:“我瞧着他这个样子就生气,不行么?我的毒,我愿意怎么下,就怎么下!”
  林平之忽然低低的“嗯”一声,俯下身子,捂住心口,满面的痛楚难受。令狐冲急忙蹲下,仰着脸问他:“哪里痛?没事,别怕……”蓝凤凰瞪圆了眼睛,跺脚道:“林平之,你用得着这么夸张么?我的毒我还不知道?最多床上躺个两三天,痛也不至于痛心口啊……”令狐冲气得跳起来,劈头盖脸的高声怒吼:“人和人一样吗?我他妈的吃个螃蟹还肚子疼呢!少废话,拿解药!”
  林平之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拽着他的衣袖,轻轻扯了扯,他回身来问:“怎么了,想要什么?”他皱着眉头,好像很痛的样子,却还是笑一笑,说:“你也不必为难蓝教主,蓝教主无非也是听命行事,我是烂命一条,没什么稀罕,只恨我还没报仇……大不了,你来砍断我这条胳膊,好在不是握剑的右手。”
  蓝凤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怒道:“什么听命行事?你少来含血喷人!”令狐冲又是心疼又是恼火,转头对蓝凤凰吼道:“解药,拿来!”
  蓝凤凰给他气得一口气出不来,说不出话,盈盈说:“凤凰姐姐,拿解药。”她跳脚道:“真的用不着什么解药……”盈盈低低的道:“别说了,拿解药就是。”她不敢违抗,掏了个小瓷瓶出来,狠狠地向令狐冲掷去。
  令狐冲伸手接过,打开看里面有七八粒,问:“怎么吃?”蓝凤凰哼道:“一天一粒,吃三天。”他立马倒出来一粒,直接扔到自己嘴里。蓝凤凰瞪眼道:“喂,是药三分毒,你还吃着伤药呢,也不怕药性犯冲……”他青着脸道:“我中了毒,不是还有妹子你么?”蓝凤凰牙根痒痒,说:“放心,毒不死你!”
  他运气自己试试,果然没什么感觉,这才给林平之喂了一粒,对岳灵珊说:“愣着干嘛,倒水啊。”
  岳灵珊呆愣愣的看着,听了才如梦初醒,倒了水来,喂给林平之喝的时候,明明白白看见他嘴角那抹得意洋洋的笑,给她身子挡住了,谁都看不见。
  蓝凤凰眼珠一转,冷笑道:“光是吃药可还不够,要保住手臂,还得放血。”令狐冲瞪眼道:“放血?”蓝凤凰“嗯”一声,施施然道:“是啊,先出来是黑血,放到红血就可以了。多放点没关系,放得越多,毒素就越干净。”
  林平之脸色一变,说:“有解药就成了,放血什么的,用不着。”令狐冲皱眉道:“不把毒素放出来怎么放心……”林平之目光一横,薄怒道:“不,我怕痛。”被他这道含嗔带怨的目光一扫,令狐冲登时头昏脑涨,回头问蓝凤凰:“不放行不行?”
  蓝凤凰怒道:“放点血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初我没放过血给你么?”
  令狐冲登时想起来她对自己一直以来的种种照拂,心里愧疚,放软了语气道:“妹子,原是我脑筋发热,得罪了,你别见怪。当初你用过的那种水蛭还有没有?”
  蓝凤凰听他语气放软,刚有一点快慰,谁知转眼他就来惦记自己的宝贝,她那种水蛭培育不易,用一条就少一条,因此火气顿时更猛了几倍,怒道:“没有,没有!你还是拿刀子割你的心肝宝贝吧!气死我啦,圣姑,你走不走?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你不走,我走!”说着,夺门而出。
  盈盈想了又想,说:“既有凤凰姐姐的解药,大约也不用非放血不可。”她知道,蓝凤凰说要放血,还是要借机整治林平之,并不是真的需要。她既然说了这毒药不用解药,应该就是不用。她和林平之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无非是看着不顺眼,怎么可能下要命的毒?至于说林平之行为夸张,装模作样,这屋子里的人,大约也只有令狐冲一个看不出来,或者就算看出来了,也心甘情愿被他骗。
  令狐冲还是不放心,问盈盈:“真不用么?”盈盈“嗯”一声,说:“凤凰姐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令狐冲从没对蓝凤凰像今天这样不客气,本就有些愧疚,一听她这么说,便再也不怀疑,说:“你说得对,放血就不用了。”又问林平之:“现在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去躺一会儿?”
  林平之眼波流转,看看他又看看盈盈,冷冷的一笑,齿缝里挤出字字句句:“任大小姐说了不用,就是不用么?我现在胸口发闷,喘不过气,头痛得两边太阳穴都快要胀破了。”
  令狐冲倒吸一口凉气,失声道:“怎么会这样?我去找蓝凤凰回来!”说着转身就要走,林平之在后面凉凉的道:“用不着,放了血就舒服了!”接着岳灵珊失声惊叫,他已经用极快的速度拔剑出鞘,手腕露出来,“嗤”的一声,便是一剑。
  


☆、皆苦

  令狐冲和盈盈也都被这迅疾无比的连串动作吓一跳,岳灵珊尖叫道:“放血也不必割开这么深啊,你疯了吗?”慌忙过来帮他处理伤口。果然他先放出来的血有些黑色,随后变成鲜红色,只是伤口割得深了,鲜血汩汩的流出,令狐冲和岳灵珊手忙脚乱的一通忙活,好不容易止了血。
  盈盈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林平之静静坐着,冷眼瞧着他们忙乱,伤口疼痛或是流血,就好像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好像他已经不知道疼。直到看见盈盈离开,才突然哑着嗓子开口:“你还不去找你的任大小姐。”
  令狐冲一怔,直起身,这才发现盈盈已经静悄悄的走了。他心里顿时乱了套,是留在这里,还是去追盈盈?他一个时辰前还刚刚决定了有盈盈相伴,夫复何求,怎么一个时辰后就变了卦?可是去追盈盈,林平之这里怎么放得下?
  林平之看着他犹豫的面色,心底的火本已有些快要熄灭,突然又熊熊的烧起来。就算之前他是在装模作样的演戏,现在也不是了,他还能克制,冷笑道:“未婚妻跑了,令狐大侠还能如此镇定自若,佩服,佩服。”
  令狐冲说:“什么未婚妻,哪有的事儿……”话音还未落,林平之整个人都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克制不住,去他妈的克制,他白皙的脸刷拉拉的涨红,眼睛里满是血丝,他的声音撕扯着状若疯癫:“你去追啊,你还不走,留在这里想干嘛?你想来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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