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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梅问雪-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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讶。。。叶孤城见状,于是就握一握西门吹雪微凉的手掌,说道:“。。。你若是不想去,自然也没有什么。”西门吹雪浅浅平下一口吐息,沉声道:“。。。自然不是。”说罢,忽然侧过头去,用薄唇在叶孤城的鼻梁上轻轻啄了一下:“。。。我只是,一时不曾想到会如此。”叶孤城垂一垂密长的眼睫,唇角微翘,语气当中,是淡淡打趣的意味:“我当初见玉教主之时,倒也不曾有何局促之感,。。。西门品貌俱佳,自然没有什么可以挑剔之处。”西门吹雪眉宇之间隐约浮现出一丝微笑模样,也不答话,只携着身旁叶孤城的手,与他一同朝着居处走去。
  
  “三日后,徵阳殿设宴。。。”瑞王低低又重复了一遍,然后保养良好的修长手指便轻轻抚摩上了面前插/在瓶中的几枝茉莉,娇艳的花朵含香吐蕊,美丽而清新。瑞王随手取下一枝,放在鼻端轻嗅,于是就有淡淡的清香,萦绕口鼻。“。。。叫赵榀真他们过来。”瑞王把玩着手里的花朵,悠然说道,既而身后就有声音谨慎地答了一声是,随后就迅速退了下去,瑞王微微启唇,忽然间就微笑起来,然后就慢慢咬住了那一朵洁白的茉莉,一点一点地,噬得粉碎。。。 
  
  房中暗香袅袅,幽昧的光线中,女子坐在梳妆台前,雪白的纤长手指拈着胭脂软笔,在已经没有多少血色的嘴唇间点上荔红的丹脂,又用清水匀兑好了珍珠粉,淡淡施在脸上,再薄薄地扑上些许胭脂,一切停当之后,苍白的面容就重新焕发出了惊人的美丽,再不见一丝方才的幽暗。。。云岫站在一旁,见状,再也忍耐不住,眼中直落下泪来,泣道:“小姐,你这又是何苦。。。”纳兰涟柯面上含笑,手上拿起一把碧玉梳,慢慢梳理着散如墨缎的长发,然后精心挽了云髻,在发髻上插/了两支七宝青金步摇,又加上各式点缀,最后才慢慢戴上一双彩蝶飞花的耳环,轻笑道:“那又如何?我早就说过,我已经决意如此,况且现在,也已不能回头。。。三日后,就见分晓罢。”说着,微微将睫毛垂下,掩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决然。
  
  夜色阑珊,灯火渐明,石白纱锻的大袖长服,滚边绣有金龙,衣角无声地几乎委弋于地,压摆的两条坠玉锦碧流苏笔直垂下,层层丝绣衣袂逶迤,玉冠下光滑的青丝极长,一直垂到腿间。叶孤城穿戴妥当之后,便转过身来,打量着还在穿衣的西门吹雪,随即就走过去,伸手帮对方围上腰带,整理衣饰,同时道:“。。。一向几乎不曾见你穿得这般郑重。”西门吹雪轻轻吻一吻叶孤城的下颌:“。。。今日,与以往不同。”叶孤城听了,唇角微微扬起,替对方理好了衣物,然后便握住了西门吹雪的手,温然说道:“。。。时辰将至,西门,我们去罢。”
  
  瑞王身穿锦服,登上了车,车帘即将放下之时,里面传出淡淡的声音:“。。。可是妥当了。”
  黑暗中,能够听见有人恭敬地答话道:“。。。回王爷的话,诸事已然准备妥当。”车里的人仿佛似是静了片刻,不久之后,才微微‘嗯’了一声,随后,紫暗花的车帘便缓缓垂了下去。
  临近宫中时,就看见前方不远处,正缓缓行来一驾华贵的金舆,瑞王掀开车窗的软帘,笑着招呼道:“皇兄今日,倒是来得颇早。”金舆内有男人淡淡的醇氲声音传出:“。。。进去罢。”
  徵阳殿中灯火通明,景帝一身暗花缂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端坐在上首,四周除了平日里贴身在侧服侍的宫人和内监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人,两旁墙边的一溜大烛台上设着数十支儿臂粗的金漆鹤颈烛,将殿中照得透亮,景帝看着从外面缓缓进到殿内的三人,目光只在两个儿子身上略略一停,随即便落在了长子身边的男人面上,凤目稍微眯起,细细打量了一番。
  那人一身通白的华服,身段修长伟健,冷峻的面容在无形中隐隐透出一股冷傲孤寒之势,与旁边的男人打扮有些仿佛,即便是此时与叶孤城并肩走在一起,也毫不逊色,倒极像是一对双生的兄弟。。。景帝心中微微叹息,面上浮现出了一丝微笑,道:“今晚你们来得倒早。”
  “父皇叫了儿子们来喝酒,既然有这样的好事,又怎么能不早来些?”瑞王笑着上前见礼,叶孤城亦走上前去,与此同时,只听一个微冷低寒的声音道:“。。。西门吹雪,见过圣上。”
  叶孤城眼中余光看见身旁的西门吹雪正微微施了一礼,神色间虽仍是一贯的孤高自睥,但举止有节,持的正是晚辈之礼。西门吹雪向来为人极其高傲,目下无尘,即便是面对天子,天下间最有权势的尊贵之人,西门吹雪也决不会稍有折身,但此时却对景帝持礼,未有怠慢之意,叶孤城知道,这与景帝是否是帝王无关,只不过是因为面前的男人是自己的生身之父,因此西门吹雪愿意对其保持一定的应有敬意。。。而西门吹雪自身向来从未对何人这般礼敬,但眼下他却是很自然而然地如此作为,并且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好,只因座上的那人是叶孤城的父亲,是将叶孤城带到这世间,与自己相见的人,仅此一点,就足以令他表示出应有的尊敬。 
  景帝面上不动声色,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在微笑当中略略添上了一分类似于慈和的意味,道:“你们几个都坐罢,也用不着拘礼,不过是一起饮酒谈天,并非什么正式场合。” 
  三人陆续入座,瑞王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那面容冷峻的男人,面上依旧含笑,只是菲薄的唇边,却无声无息地现出了一抹冰冷的意味。。。四人坐定,宫人流水价一般在几张金漆矮案间端上各式珍馐佳味,美酒香酿,景帝摆了摆手,令一众伺候的人都下去,然后笑道:“这些人在此,总是觉得有些不便,还是只有朕与你们几个,才好一处安安静静地说话。”瑞王举起面前的酒樽,嗅一下那浓烈的酒香,不觉笑道:“父皇也太不疼儿子了,今日这酒却怎么这样好?平时宫中那些御酒,竟没有一回比得上的,却原来竟是父皇藏了私房酒,只瞒着我们呢。”景帝指着他笑道:“只你一向油嘴滑舌,今日竟连朕也敢埋怨了,岂不讨打,再多口,只叫人把你叉出去,才清净了。”瑞王笑道:“父皇若舍得,只管叫人撵了儿臣出去罢,只是儿臣却不怕,总归还有皇兄在前头护着呢,想必应该是叉不出去的。”说着,仰头将酒水饮尽,只一入口,就觉那滋味便殊难形容,小腹处随即就慢慢升腾起了一股温热之气,依稀缠绵入骨,实是妙不可言,遂抚掌笑道:“。。。果然是好酒,难怪父皇藏私。”景帝微微笑了一下,亦拿了酒樽,饮上一口,然后才说道:“今日不同以往,朕自然要取了好酒出来。”
  今日宴上并无往日的歌舞,只有外面一众宫廷乐师吹弹抚奏,丝竹之声袅袅如缕,十分清雅,正适合这样的小酌。叶孤城坐在西门吹雪附近的位置,执杯慢品,亦觉酒味醇香,十分难得。便在此时,忽听景帝说道:“。。。西门教主。”下首三人闻言,不觉都微微抬起了头来,就见景帝手中持了一满樽的酒,温然笑道:“那年朕病沉于床,倒是得西门教主施以援手,这才缓和下来,说起来,却是西门教主救了朕一命。。。如此,朕满饮此杯。”说罢,将樽中美酒一饮而尽。一贯冷漠不与人交集的西门吹雪亦执了酒,低沉而略带寒冽的声音里,微敛冷意:“。。。皇上言重。”话音方落,将手中的酒樽递到唇边,面上神情不动,静静满饮此杯。
  景帝打量了一番下首坐着的衣白如雪,冷傲如冰的男人,微微点头道:“西门教主果然是与吾儿齐名的绝世高手,只这风仪气度,举世未能有多。”叶孤城听了,并不言语,只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西门吹雪,眉宇间,微带一缕温然之意,西门吹雪目光不动,但面上却已微微朝着叶孤城,现出了一丝可以理解为笑容的神情。瑞王似是恍然未见,只低头喝了一杯酒。
  景帝复又笑说道:“。。。今日既是酒宴之欢,又岂可没有拿来助兴的节目,昭儿,你生性总是严肃些,即便是朕,也向来不曾听过你开怀放歌。。。不如此次,你就且在此唱上一曲,用以聊助酒兴。”依叶孤城身份,若是旁人要其在酒宴之中清唱一曲,那便是十分无礼,甚至可说是侮辱,但景帝既是叶孤城亲父,因此这样的要求,就不过是很平常了,况且在座的也都是最亲近之人,并无妨碍,因此叶孤城也不推辞,只拿了面前四楞象牙镶金的筷子,敲在金樽之上,击成节奏,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紫霓生。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他声音醇冽,吐字音色之中,当真就有词中那等侠气纵横的气魄,到得一番歌罢,殿中岑寂,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的灯花声轻微噼啪作响,景帝击掌大笑,道:“果然是豪气冲霄,男儿本色,李太白之作,非是那等春花秋月,软情侬声可比。”说罢,招手道:“我儿,你来。”叶孤城依言从席间起身,走到景帝面前,景帝自腕上摘下一只乌金宽环,直接扣到叶孤城右腕间,道:“自今日起,此物就由你执掌。”那乌金宽环颜色沉沉,上面刻着古朴的纹路,两边装有机括,只要掰起一合,就是一样形状怪异的物件。此物虽不起眼,但却是有古时的虎符之效,可以此执掌由天子专辖的数十万大军,向来只由皇帝自身保管,此时景帝将其交与叶孤城,其中之意,不言而喻。瑞王眼中神色微动,面上却不显出,只将酒樽续满,而叶孤城由于心中早已猜到今日景帝设宴之意,因此也不惊讶,只任景帝把这乌金宽环给自己扣到腕上。景帝微微眯起眼,端详了一下长子手腕间的金环,然后便点一点头,随即拉着叶孤城的手,笑道:“朕知你与勖膺兄弟情义甚笃,你向来照拂护持着他,只怕比朕这个作父亲的还好些,帝王家血脉骨肉能够这般,实是难得,朕见你兄弟二人如此,心中亦是甚慰。。。只不过,毕竟他日之事,任谁也不能预料,我儿,你答应朕,日后若是勖膺或其嫡系子孙有错,你看朕面上,好歹宽饶几分。”景帝说到此处,瑞王不禁心中一动,随即就笑道:“父皇哪里的话,皇兄向来最疼儿臣,何必还说什么恕不恕的话。”叶孤城正色道:“。。。儿子自当如此。”
  
  夜色之下,掩映着蚁群一般熙密的人/流,每个人的神色肃静间又仿佛压抑着什么一般,沉默而无声地向前。
  
  酒至酣畅,不觉间说话也渐渐多了起来,数十支儿臂粗的金漆鹤颈烛中添加了龙涎香,只燃得满殿香熏欲醉。景帝以手轻扣着案面,笑道:“朕亦即将年至花甲,日后若是能够行游天下,也是一桩美事。”瑞王正喝着酒,闻言,便抬头说道:“父皇若当真如此,岂不是让儿子们不能服侍左右,朝夕承/欢膝下。”景帝呵呵笑道:“朕四处走走,才是人生乐事,改天再去你皇兄的白云城住上一段时日,岂不惬意,怕也能多活上些年头,这才是你们的孝顺。”
  叶孤城坐在席间,正与西门吹雪一同饮酒,闻言,便放下金樽,道:“。。。飞仙岛景色颇佳,海光接天,父亲若是喜欢,也是颐养天年的佳处。”景帝抚掌而笑,道:“你这样说起来,倒是让朕更想去亲眼看看。”说罢,忽然正一正神色,敛去了面上的笑容,同时放下手中的酒盏,端颜沉声道:“今日让你们来此小聚,不仅仅只是饮酒说笑,更重要的是,朕有一件大事要说。”言罢,将目光转向下首的叶孤城,微微笑了一下,点头道:“昭儿,你向来行事得当,朕如今已立太子多年,朝中诸臣亦自心服,眼下朕已年老,你也正当壮年,手段处事俱皆熟圆,朕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因此朕自觉,也是应该去享上几年清福的时候了。”
  景帝说到这里,又将目光看向另一侧的瑞王,含笑道:“勖儿,你眼下也已长成,朕见你行事亦是好的,日后自然是你皇兄得力臂膀。。。你兄弟二人向来感情深厚,想必他日你辅佐你皇兄为政,也能尽责。你皇兄一贯维护于你,将来你一脉的子孙自然富贵绵长,受用不尽。” 
  景帝话毕,忽然肃容道:“既是如此,朕意已决,明日朝会之上,朕便于众臣工面前,当众颁布诏书,传位于太子奉昭,并立时昭告天下,三日后,赴太庙敬告知列祖列宗,下月二十六,新皇即可登基。”
  话音未落,就见一直坐在席间的瑞王忽然抬起头,将樽中的残酒慢慢饮尽,然后放下了酒樽,淡淡说道:“启禀父皇,儿臣,有异议。”  

一百四十八。疯魔

 话音未落,就见一直坐在席间的瑞王忽然抬起头,将樽中的残酒慢慢饮尽,然后放下了酒樽,淡淡说道:“启禀父皇,儿臣,有异议。”

    这一句话声音并不大,但却已经足够让在座的其他三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景帝坐在上首,原本依稀含着笑意的目光似乎是就这么滞了一下,而面上刚刚想要浮现出的满意笑容,此刻也不着痕迹地迅速消散了开去,他看着自己坐在席间的小儿子,眼里的酒意逐渐转化成了一丝幽暗的色泽,仿佛是有些不确定,既而就微微皱起了双眉,道:“。。。勖儿,你在说什么?”

    瑞王低着头,修长的白/皙手指按扣在樽壁上,把玩着自己面前这只由黄金制成的精美华贵酒具,然后慢慢抬起头,将目光看向上首坐着的景帝,面上稍稍扯出一点可以称作是笑容的线条,同时开口说道:“。。。儿臣的意思是,皇兄,也许不一定就是继承皇位的唯一人选。”

    叶孤城仍然坐在原地没有动,但形状矫逸的眉宇之间,却已经逐渐凝叠了起来,形成一线带有疑惑意味的弧度,用一双寒亮的狭长眼眸,径直看向了对面坐着的的瑞王,瑞王的模样和平时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叶孤城却忽然在心下隐隐觉得,自己的这个兄弟,在此时此刻,竟然令自己感觉如此陌生。。。景帝似乎是有些不悦,微微皱了眉,道:“勖儿,你醉了。”

    瑞王安安静静地坐着,含笑看着景帝,徐徐道:“。。。儿臣并没有醉,只不过,有些话,总是一个人一直闷在心里,所以儿臣今天,也想要说一说,都说出来。”景帝似是隐约察觉出了一种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被从泥土里翻掘出来的征兆,不觉微微咳嗽了一下,道:“。。。你有什么话要说?”瑞王忽然笑了笑,将手里正在把玩着的金樽松开,同时用手指轻轻拭去了唇上的一点晶莹酒液,娓娓低声道:“。。。父皇,其实儿臣有时候在想,父皇您这个做父亲的,其实是很偏心的。。。儿臣自幼就是父皇的独子,注定将来会继承所有,但只因为后来皇兄出现了,所以这一切,就完全变了过来,儿臣不再是父皇唯一的儿子,也不再是父皇最重视的儿子,皇兄他,顶替了儿臣的位置,后来又成为了储君,而且以后,还会成为天子。。。”

    景帝忽然开口打断了小儿子的话,一双微锁的远山眉明确传达出了景帝此刻不悦的情绪:“。。。勖儿,你逾越了。”瑞王躬下了身去,微微笑道:“是,儿臣知道。”景帝看着他,忽然间似是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便说道:“。。。也罢,你既是心中埋怨朕,那就说罢。”瑞王笑了笑,摇头道:“没有,儿臣没有怨恨过父皇。”他看向对面坐着的兄长,眼睛里,有着春水一般柔和的笑意:“。。。若是随便出现什么人,拿了本来属于儿臣的东西,儿臣自然是不会罢休,定要争一争的。。。只不过,皇兄对儿臣当真是极好的,因此儿臣没有什么不满,况且无论才干能力,皇兄都是一等一的,这皇位日后给皇兄来做,其实儿臣心里是很服气的。”

    景帝的眼睛静静看向下方的小儿子,“。。。既是如此,方才你又为何有异议。”瑞王听了父亲问话,微微一笑,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道:“母后被幽禁这么久,上回儿臣还偷偷去求皇兄,想要去见母后一面,后来见到了,才知道母后在这几年,真是已老了许多。。。”瑞王说到这里,微带歉意地看了看对面坐着的兄长,面上含着一缕温然的微笑,道:“。。。勖膺知道,皇兄总是这般心软的。”叶孤城微微垂了一下双目,随即便抬眼看向景帝,道:“。。。儿子私自行事,还请父亲恕罪。”景帝摇了摇头,半晌,才低低叹道:“。。。朕不怪你们。”

    夜极深极静,全身甲胄的队伍迷离在夜色里,身上的冷盔在月光中反射出冰凉的寒光,冷如霜雪。

    瑞王忽然开始渐渐笑了起来,一面给自己往樽内缓慢倒酒,看着那碧色的醇香清液徐徐被倾进金樽,一面微笑着,开口对座上的景帝说道:“父皇,方才儿臣说了,这皇位日后给皇兄来做,其实儿臣心里是很服气的,可是有些事情,却是儿臣不得不去做的。。。”他抬头看向叶孤城,笑容莞然:“皇兄,勖膺还记得,那年你还是我师尊之时,我们一起去外面打猎,当时你我就说过,这天下间能够随心所欲的,只有天子一个人。。。所以勖膺,也想坐那张椅子,母后被幽禁那么久,勖膺想要让母后从冷宫里出来。。。”瑞王似乎是醉了,眼神中亦且有了迷离的颜色,将案上倒满了酒的酒樽拿了起来,仰头饮尽:“。。。勖膺有很多事情想要去做,可是如果坐不上那张椅子,就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皇兄,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叶孤城此时已觉出今夜瑞王极为反常,不由得微微蹙了一下剑眉,道:“。。。勖膺,你已醉了。”瑞王闻言,嗤声一笑,随手撩了撩垂在身前的鬓发,笑道:“皇兄说的是,勖膺确实是已经醉了。。。”他忽然将喝空的金樽捏在手里,慢慢把玩,眼睛却已经笔直地看向对面坐着的西门吹雪,面上虽还在笑,但那笑容里面却毫不掩饰其中的冷意:“今夜父皇设宴,我们一家父子弟兄三人饮酒谈天,却不知道为何会要西门教主也来此?我却不知,西门教主是以什么身份坐在此处,莫非西门教主原来也是我天家之人不成?是我的又一个哥哥,还是……”

    瑞王冷冷一笑,眼中,是再无掩饰的厌恶与烦弃:“。。。还是我皇兄的女人,我的皇嫂?”

    “。。。住口!”叶孤城陡然喝叱出声,同时双眉紧叠,将手中的金樽微微一握,“。。。勖膺,你今日,太过放肆。”瑞王轻轻翘了翘嘴角,似乎是有些无力,又似乎是有一点悲哀的味道,但却还是笑着,淡淡说道:“皇兄这就心疼了么。。。为了西门吹雪,皇兄方才这是第一次责斥于我。。。”他突然笑出了声来,既而就一字一字地慢慢开口说道:“皇兄,我和你是一脉相承的亲兄弟,身子里流的是一样的血,而今日,你就为了一个西门吹雪,再不维护我了么!”

    “。。。够了!”景帝突然喝止出口,同时面上隐有怒意,对瑞王呵斥道:“勖儿,你看看自己现在,究竟像什么样子?在朕面前,竟然也这般放肆无礼!朕看你眼下醉得不轻,还是回府老老实实地待着,好好醒一醒酒,明日再来见朕!”说罢,便朝外面喝道:“来人!送瑞王出宫!”

    “不必了!”瑞王陡然冷冷出声,“不会有人来。。。父皇,这里不会有人过来,一个人也不会有。”他说着,缓缓自席间站起身来,同时嗤笑了起来,说道:“。。。这里,眼下只有我们四个人而已,没有人会进来打扰。”席间叶孤城眉心一动,腿部与腰间的肌肉蓦地绷起,就仿佛是要立时起身,但与此同时,就见叶孤城拉直的腰线骤然一滞,仿佛定在了原地,随即那笔直的脊背就似乎是松懈了下来,全身矫健而流畅的线条,也恍惚开始有了融绵软缓的迹象。。。瑞王笑了,温声道:“皇兄怎么动了内力,不然也不会这样突然发作。”他一边说着,一边徐徐走了过去,然后跪坐在叶孤城的身边,伸手扶住了兄长的肩膀。叶孤城闭了闭眼,没有说话,半晌,才微微抬目,看向近在咫尺的瑞王,平静地问道:“。。。你是如何下的手。”

    数十支儿臂粗的金漆鹤颈烛将大殿照得通亮,瑞王含笑看着叶孤城,扶住兄长眼下已经没有什么力道的身躯,温言说道:“皇兄想知道?其实,就在这灯烛里。。。”青年俊逸的脸庞在晕黄的灯光中,白/皙如玉,眼瞳漆黑得如同黑水晶一般幽深剔透:“。。。灯烛里掺上了一种药粉,随着蜡烛燃烧,自然也就慢慢地散播出来。。。酒里也放有一种东西,这两样物事都不是毒,但混合在一起,就能够封锁内力,使人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全身无力。”瑞王微微地笑:“。。。勖膺的酒壶里没有添上这种粉末,所以只闻到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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