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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梅问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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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花满楼微笑道:“叶城主毕竟是西门庄主挚友,今日成婚,想必庄主也是会破例一回的。”陆小凤点头:“也是。。。不过,西门吹雪,你会喝酒么?。。”
  白衣人不答,略抬手,酒液入喉。
  
  “俟我于庭乎而,充耳以青乎而,尚之以琼莹乎而—” 
  ……一礼。
  陆小凤笑道:“看来以后万梅山庄的酒,不只是我自己喝了。”
  白衣人持杯,淡淡将酒饮尽。
  
  “俟我于堂乎而,充耳以黄乎而,尚之以琼英乎而—”
  ……一礼。
  花满楼轻摇折扇,微笑道:“百花楼有六哥刚送的酒,你若要,便拿去。”陆小凤抚掌笑道:“妙极。花老六酿的酒,可是难得。”
  白衣人默不作声,只是执了酒壶,稳稳倒上第三杯。
  
  ……“礼成——”
  
  新妇由喜娘领入婚房。随即美酒琼酿,珍馐肴馔,流水一样从后堂传送过来。身着锦绣的美貌侍女穿花蝴蝶般在各处席桌前游走,奉上一批批果品菜式,酒肴山珍。
  喜堂中开始热闹起来,陆小凤一杯杯品着美酒,叹道:“白云城果然富可敌国,这样六十年陈的松醪酒,就这么一坛坛拿出来待客。”
  “你若滴酒不沾,今日便可省下一半。”男人淡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小凤大笑着摸了摸胡子:“那怎么可能!叶孤城,今晚,我自然是不醉无归的。”
  花满楼浅笑着拱手:“恭喜城主。”
  男子点一点头,手内执着一只攒花玉盏,道:“多蒙盛情。”递于唇边,将杯内酒液一饮而尽。陆小凤和花满楼亦举杯,各自饮下一樽。
  “恭喜。”低沉的冷峻声音淡淡响起。白衣人略一抬盏,仰首将酒喝尽。男子微微敛了眼,从桌上拿起酒壶,将手内玉盏斟满,略略一顿,道:“请。”亦仰首饮干酒液。
  陆小凤大笑着眨眨眼,手指轻敲着桌面,道:“今日除了我们,其余都是你白云城自家人。远来是客,新郎倌,你总得陪我们这一桌喝个尽兴才是。”
  男人狭长的眼微挑,淡然道:“好。”
  
  于是饮下,满上,一杯接着一杯,一壶喝尽,还有一坛。喜堂内一众人等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虽不至人声鼎沸,倒也是十分热闹。
  月挂中天,渐渐便是夜深。热闹了许久,也已到了散席的时候。众人三三两两到了男人面前,行了礼,道过福,就也逐渐散去。花玉辰和世子亦过来说了声,便各自回房睡了。
  直道漫天星光亦掩在了云后,大红喜烛也流了满满的烛泪,陆小凤这才醉眼朦胧地晕红了一张脸,嘿嘿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新郎倌,走罢。。。不要让新娘子久等。。。”
  男人闻言,寒星般的眸微垂,缓缓站起身来,淡淡叠了眉峰,向三人略一颔首示意,便转身向喜堂外走去。适逢一阵凉风吹进,红袖翻飞,发丝如墨,随着他修长的背影从门口隐去,终于不可见了。 
  白衣人看着男子红得灼眼的一袭喜服消失在夜色当中,回过目光,倒上一杯酒,缓缓饮下。


一百零二。 雷动
  夜沉醺醉,烛火燃香。
  叶孤城推开门,便有满室明艳的红扑面而至,桌上一对龙凤喜烛静静燃着,柔黄的灯光下,那人穿着鲜红的喜服坐在床沿,薄纱盖头四角坠着的水晶流苏,长长地垂在膝上。
  叶孤城走到桌前,拿了上面的两只金花攒纹盏,近至塌边,淡淡笑道:“你我合卺。自此,你便是我的妻。”将右手中的酒杯递了过去。
  那人接了。叶孤城手指拈住盖头一角,缓缓抬起,就要替她把喜帕揭开。那人手中握着金盏,叶孤城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轻微颤抖,不由叠了眉心,道:“怎么,心口又疼得很?”说着,便俯身去扶她的肩。
  一道雪亮的银光骤然暴起!宽大的喜服袖中,一把森寒的短剑倏地刺了出来,直取男子的咽喉!
  叶孤城突逢剧变,全无防备之下,剑尖已一瞬间抵近了喉前!只听‘哧拉……’一声响,伴随着布帛断裂之声,红袍翻飞,下一刻,男人一手制住那人的手臂,将人反身紧按在塌上,任由对方徒劳地挣扎。却原是男子在电光火石的一霎,骤挥右掌,以长袖格开了短剑,并于转手之间,制住了意图袭击的人。
  红色的盖头已然滑落。凤冠之下,赫然是一张年轻的英气面庞,竟是在江南时,于画舫上企图刺杀他的少年。叶孤城剑眉陡然凛起,冷冷喝道:“我的妻子,在何处?!”手上加了力道,直让少年疼得额上渗出了冷汗。
  “不光那个女人,还有你儿子,早已被我们劫走。。。”少年咬紧了牙,不顾臂上的疼痛,冷笑道:“南海七剑盟。。。还有我父亲他们的仇,今日,便要你还了!”
  叶孤城面色寒冽似冰:“很好。。。当初未曾斩草除根,倒确是我的错。。。”今夜是他新婚之日,府内人手皆忙于婚事,不免于防范之上,松懈了几分,照看叶玄的,只有一个乳母并两名侍女,且又因叶孤城素日起居处不喜留有旁人,因此新房附近未有任何侍卫留守,致使孙秀青和相隔不远的叶玄,被人同时悄无声息地掠走。男人冷冷逼视着塌上的人:“你们,要如何。”
  少年狠狠道:“七剑盟既被你所覆,自然有人会向你寻仇。。。我父亲他们在白云城为你所杀,当然也有人替他们报仇。。。我们这些人聚在起,都是拜你叶城主所赐!”
  “好,好,很好。。。”叶孤城一连说了几个‘好’字,面色静止下来,声音,却有如冰棱般冷锥刺骨:“你们掳我妻儿,无非是胁迫我罢了,既如此,说罢,他们在何处,我便前去一晤,又能如何。”
  少年冷笑,嘴里吐出四个字:“北郊,祖陵。”
  叶孤城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原来你们,打得这个主意。。。”狭长的眸缓缓敛起:“上回我说过,若有下次,绝无留手。”话音甫落,一掌击在少年背上。一声惨呼,少年蜷起身子,痛得冷汗直流:“你废了我武功。。。为何不杀了我!”
  叶孤城再不看他一眼,大步朝外走去:“是非不分,祸及无辜妇孺,这样的人,怎配死在我手下。”推门而出,外面府中已有人听见房内异响,正向新房掠来,叶孤城一手从一名侍卫腰间摘下柄长剑,冷声道:“七剑盟余孽劫走夫人和公子,我眼下,前往北郊祖陵。”话毕,红影一闪,已自消失在夜色当中。
  
  一路疾驰。叶孤城足下发力,纵飞掠越,两旁景物皆片片被他迅速抛在身后,两盏茶时分,便已到了北郊。
  叶氏一族自第一代家主起,便在此建下一座地陵,白云城每一代主人,皆葬于此处。叶氏本属前朝皇族,又是南海巨擘,传言墓中陪有历代城主珍藏,数目之巨,足以敌国。百余年来,也曾陆续有人意图染指其中,皆为白云城所灭,因此近几十年间,早已无人敢于觊觎。 
  这地陵虽是重地,然而除了每任城主下葬之时,平日里,却从不派人把守料理,地宫四周,皆长满了杂乱的草木。
  叶孤城止了步,长长的衣袖垂在荒草中,看着远处掩在夜色下的地陵,冷冷道:“我已来了。他们,在何处。”
  十余条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陵门几丈前。有人低低笑道:“叶城主何必急于一时。尊夫人和令公子此时并无大碍,只是往后,便不知会如何了。”说着,略一示意,就有人转身走到后方一块巨大的石碑后,从草丛中,抱出一名女子并襁褓中的婴孩,放在为首之人脚旁。
  孙秀青长发散在腰间,身上的大红外服在房中便被少年除去,眼下穿着红色的内衬喜裳,紧咬着唇,不动,也不说话,明显已被点住了穴道。身边叶玄胡乱挥动着小手,却发不出哭声,却是有人在掳他出府时,为了避免孩子啼哭引来侍卫,亦顺手点了他的哑穴。 
  叶孤城向地上的孙秀青看去,露出一丝松融神色,道:“你可无事?莫要担心,我们过一刻便回府。”孙秀青只紧紧盯着他,似是急欲要说什么,却没法子出声,直挣得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大片红晕,却也无济于事,眼泪顺着面颊便滚落下来。
  为首那人微微一笑:“叶城主伉俪情深,倒也让人羡慕。只是,不知城主可愿为妻儿做些什么,来保他们的性命?”他低低笑道:“七剑盟乃我父亲数十年心血,一朝被城主所灭,全盟尽覆那日,父亲独自留在大厅,自尽身亡。这笔帐,我总是要与城主算算的。”
  叶孤城面无表情,道:“你待如何。”
  那人负着手:“我与盟内几位堂主,会同亦与你有杀亲之仇的同伴,混入白云城潜伏数月,伺机报仇。今日,终于等来这难得的机会。”他冷冷笑道:“叶城主,素闻白云城富可敌国,我也不要太多,这地陵当中的东西,便拿出来罢。七剑盟既因你而灭,我就要用你叶氏的珍藏,再将它建起。”
  叶孤城眼眸微敛:“果然如此。。。”唇角冷漠地上扬:“你,拿不走。”
  那人大笑:“我们确实拿不走,因此要请城主费心,备海船将这地宫里的一切,随我们一同送回中原。”
  叶孤城顿了顿,缓步上前:“好。”
  随着他向前,十几条黑影顿时握紧了各自的兵器,那人冷哼一声,旁边便有一名蓝衣男子俯身将孙秀青和叶玄制在手中,其余人等,尽数挡在面前。他冷冷一笑,道:“城主莫要轻举妄动,我的条件还未说完。”他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在孙秀青的咽喉处滑过,眼内泛出森冷的寒光:“虽然很想要城主的性命,但我手中的筹码,也许还不够。所以,留待日后罢。”双眉慢慢扬起,一字一句地道:“眼下我要你,自断一臂……”
  苍白的脸瞬时涨得通红。孙秀青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有一双眼睛,已睁得几欲渗出血来。叶孤城脚下一步步向前,道:“自断一臂。。。好。”
  这一个‘好’字方一出口,刹那之间,几乎抢在话音落下之前,一袭火红似血的疾影如突降的霹雳,惊涛中刺过的雷线,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以天地都要为之黯淡的速度,身化长虹,影作电闪,劈花倒木,撕云裂霞!
  一霎!
  快到没有人能够看清发生了什么!
  一刹!
  快到所有人只来得及凭本能刺出一剑!
  一瞬!
  银芒乍泻,杀气纵横!
  
  孙秀青早已在被用来胁迫叶孤城时,便恨不得自己立即死去。在听到旁边那人‘自断一臂’四字时,胸中如遭雷亟,几欲昏厥。然而下一刻,她只觉自己仿佛腾云驾雾一般离开了地面,同时身上一松,四肢百骸似已突然被解除了桎梏,一股清冷熟悉的气息,扑面而至。
  她倏然睁大了双眸。而后,一声清亮的啼哭唤回了她的神志。腰肢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住,男子将襁褓送进她怀中,略略一笑:“我们,很快就回去。”
  瞬息之间由悲至喜,大起大落,亦不过如此。她愣了片刻,然后苍白的面庞上,慢慢慢慢地浮起一丝带泪的笑容,然而这一点笑容还未绽开,她却一下,怔住了。
  男人身上的喜服原本鲜明犹如火焰,此时,却是真正的,血红。肩臂,前胸,肋下,道道剑痕裂开衣袍,从里面,不断渗出刺目的红,将衣衫洇成暗色。
  方才闪瞬之间,他从挡在面前的人墙中硬生生辟开一条道路,从对方手中,将妻儿救出。然而,为了以最快的速度破开阻隔,不给对手任何反应的时间,从而功败垂成,男人一路凝神贯力,挺剑直取阻在正前的几人,没有丝毫闲暇和精力去格挡其余下意识刺来的剑锋。若非他武功高绝,以精深内力护体,此时伤处远不止如此,必然足以致命。
  “皮肉小伤,无妨。”男人伸手点上几处穴道,止住了血,淡淡勾起唇角:“再等我一时。”
  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哽在了喉咙里,只抱紧了叶玄,慢慢露出一个笑容:“好。”
  
  四周静得可怕,唯闻风过之声。地上,躺着四具尸体,皆是刚才挡在孙秀青正前方的几人,包括那名蓝衣男子在内,尽数一剑封喉。
  为首那人脸上一片灰白,死死盯着男人,一字一字地道:“这便是那,‘天外飞仙’?”
  男人面无表情地朝前一步,并不回答,右手一振,掌中那柄普通的长剑登时发出一声清越的铮鸣,淡淡道:“今日,便做了断。”
  “好,好!”那人蓦地大笑,拔剑出鞘:“我们这些人,眼下便向叶城主请教!”
  
  “江全,带齐人手,立即前往北郊!其余人等,在府中各处仔细搜查,严防仍有外贼潜伏在内!”
  管家接到侍卫传来的消息后大惊,即刻便安排下去,府中人等,一时间尽皆行动起来。
  适逢陆小凤一行正向客房方向走去,见状,便知府内发生了大事。陆小凤醉眼朦胧地摸着胡子,问道:“怎,怎么?。。。”
  管家知道这三人与叶孤城关系非常,于是便也直言相告。陆小凤一听,酒意顷刻间就消了七八分,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身旁一道白影,已倏然不见。 


一百零三。 地陵
  红衣翻卷,剑光飞舞,于一众包围之中,抖出无数道刺破长夜的寒芒。
  孙秀青怀中紧搂着襁褓,咬着唇,目光死死盯着人群中那抹鲜红的影。
  身后突有劲风袭来。一道黑影闪步纵起,右手持剑,左手呈爪状,直取草丛中怀抱婴孩的女子,立意要将二人生擒。
  剑光飞闪。
  
  孙秀青半跪在一具尸体旁,手中,握着不久前被男人毙于剑下的人方才还执着的长剑,剑尖上,正滴着血。
  她剧烈地咳嗽几声,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淡然的笑意,左手紧紧环着襁褓,看着不远处被刺中小臂的黑衣人,微微喘息道:“我曾经,也用剑。”
  她的肩上被划开一道两寸左右的伤口,血液正缓缓地从中涌出。面庞即使精心地涂过了胭脂,此时却仍是白得几近透明。然而她握剑的手很稳,一双还未消去泪痕的眸中,泛着深深地,几乎将黑衣人的眼灼刺了片刻的光彩。
  这个在前不久还仿佛弱不禁风的女子,此刻手持长剑,唇角漾起一抹定定的笑,一字一句,低低道:“我决不会给你们,第二次胁迫他的机会……”
  她微微喘着气,慢慢地从地上直起身来,发如流水,笑若花开,剑尖指向前方,微启朱唇,轻轻柔柔的声音,却带着不可动摇的果决:“来罢……”
  。。。。。。
  
  后背已抵在冰冷的地陵石门上,剑锋近在咫尺,而手上却已无力,再递出一剑。
  寒光一闪。
  男人喉中一点极细小的血痕,身体,无声无息地仰倒在草丛当中。高大的身影挡在面前,长发被风吹得四散飞舞,一身血红的衣袍,亦随之飘动。那人回过头,一双狭长的眼眸看着她身上道道班驳的剑痕,和护在左臂中安然无恙的襁褓,明明一句话也没有说;可那眼神,也已把什么话,都说得尽了。
  “你做的,已足够好。”男子朝她柔和地淡笑,“现在,好好休息罢,剩下的,有我。”
  用力压抑住此刻心口几乎让她窒息过去的绞痛,她也朝他笑:“好。。。”在他重新回过头的一瞬间,以袖遮唇,将一口激涌而出的鲜血,悄无声息地洇在大红的袖摆上。。。
  荒野中已零落散着十二具尸体。为首那人缓步朝这边走过,面色灰白,身上的紫衣已被血浸得透了。剩余的五人亦随他呈扇状包抄过来,人人身上皆无一处完好,一双双眼睛里,闪动着意义不明的幽暗光芒。
  “我一行十八人,除了那个毛头小子外,皆是江湖上一等的高手,未想却仍杀不得你。叶城主武功之高,远在我想象之上。。。”
  那人一步步向前,惨笑道:“重建七剑盟已成泡影,眼下,我们也只求杀了你,祭奠因你而死的人就是了。。。”
  六人已近在几丈之外,将立在地宫石门前的三人围住。叶孤城凛起眉,心中忽浮起一丝不祥之感,反腕涮出一朵剑花,沉声道:“既要我性命,便来取罢。”
  那人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样物事,低低笑道:“叶城主剑法如神,可毕竟,仍是血肉之躯。。。”他话音未落,几人骤然同时纵身朝石门入口扑来。叶孤城一眼看清那人手中物事,脸色一瞬之间,已然变了……
  火引!
  ……原来如此!
  那人纵声长笑:“不成功,便成仁!我们与你一起,玉石俱焚就是!”
  
  来此之前,在场的十八人,就各自于身上,仔细藏满了密封的火药!
  ……这便是一群心怀死志之人,最后的杀手锏!
  
  四面俱已被围,退无可退,若全力施展身法,于爆炸顷刻之前,或许尚可突围。但身边妻儿俱在,携上二人,必然会被对方缠住激斗,一旦此时被近身,火信已燃,万万再无脱困可能!
  叶孤城于瞬息之间,心念疾动,再无他法;忽骤然回身,右掌在身后一处石壁上以闪电般的速度,疾击十数次。下一刻,地陵大门轰然开启,在同时,叶孤城袍袖一挥,抱住孙秀青身子,纵身掠入门中。
  他方一进门,身后巨大的石壁便倏然闭合,几乎与此同时,连续几声巨响在外面门口接连炸开。从对方引燃火信直至此时,不过转瞬之间,却已是生死立判!
  然而叶孤城脚下不停,只笔直向前纵开十余丈,这才止住步子,立在当地。
  陵门后,四道厚重的石壁轰然落下,将墓中与外界,彻底隔开。每一块巨石皆逾万斤,只凭血肉之躯,任你武功盖世,也决不可能将其破开!
  
  夜幕之下,一道白色人影在荒草中迅疾掠过,身后不远处,亦有两条人影紧随。
  几声接连地巨响震入耳际,同时远处,飞起漫天血雾。
  白影于一瞬间,仿佛电般飞掣过去,却在到达地宫之时,仅看到遍地死尸,以及墓门前炸得四散的血肉。 
  扶在腰际剑柄上的手一紧。一双冷寒的眼迅速扫过四周,当确定没有任何红色的衣物碎片存在时,剑柄上的手,方缓缓垂下。
  另外两人也已来到地宫前。陆小凤向四下里环视一番,最终将目光落在石门之上,近前仔细打量一番,便看向其他两人。
  花满楼道:“叶城主……”
  陆小凤点一点头:“此处既然没有,那便应该是在里面。”
  此时远处已有城主府中人赶到。管家带人奔至近前,见到现场一片狼籍,心下一跳,忙定了神,急问道:“陆大侠,我家城主何在?”
  陆小凤笑道:“以他的武功,应该没事。。。把这门打开,大概就能见到了。”
  管家一听,瞬时间面色大变:“城主,进了地陵?!”
  陆小凤见势不对,脸色也肃然起来:“怎么?”
  管家额上已泌出冷汗:“墓门开启之法,只有历代城主才会知晓。。。城主临终前,会秘密告诉自愿随葬的心腹之人开启之法,以后就由这几人打开墓门,然后随同城主遗体一起葬于地下。。。我只知道,陵门只能在外打开,且除此处之外,再无其他出口。。。”
  他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巨响,白衣人手持长剑,竟将坚厚的石门,硬生生破开一处!他仍待举剑再击,管家已道:“西门庄主,这石门后,有四道万斤巨石,非人力可破。。。”
  西门吹雪闻言,缓缓回过身来。他也不说话,提着剑,走到地陵上方,看了看脚下,然后抬手,随即一剑击向地面!
  
  长满荒草的土层被打穿,长剑刺入坚实的岩石当中。管家紧紧咬着牙:“西门庄主,这下面是岩层。。。再往下,还有隔断的石板。。。当初为建造此处,不知费了多少时日。。。”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地直起身,双眼看着管家,薄唇中冷冷吐出两个字:“炸开。”
  “万万不可。。。”管家面色苍白:“地陵构造特殊,一旦用火药,整座墓地,尽皆溃塌。。。”
  
  “你还好?”
  黑暗中,伴随着怀中孩子的啼哭,男子低沉温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孙秀青靠在那个身后坚实的胸膛前,低低道:“我没事。”
  男人扶着她,左手在冰冷的墙壁上摸了几下,便触到镶在一人左右高处的铜环,从上面拿下搁着的灯盏。他如法炮制,接连取了五六盏封着固体油冻的灯,这才从怀内摸出火引,将其中一盏点燃。
  昏黄的灯光在地陵中亮起。四周皆是青黑的石壁,上面没有任何纹饰,只是打磨平整,在火光之下,犹显阴冷。
  孙秀青用手捂着胸口,喘息几下,道:“这便是叶氏的地陵?”
  男人拿着灯,右手环着她的肩向前走:“历代白云城主人,皆葬于此。”
  孙秀青抱着啼哭的叶玄安抚,一边问男子道:“出口离这儿很远么?玄儿再过一阵,也该饿了。”
  男人顿了顿,转头看着母子二人,终究淡淡道:“不算很远。”



一百零四。 辟石
  前行的道路越来越漫长,一条条路走下去,时而向左,时而向右,仿佛没有尽头。孙秀青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男人手中的灯盏已换了三个,而她的腿,也渐渐变得十分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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