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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梅问雪-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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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帝下了朝,刚进到殿中,就见一室的女眷正聚在一处亲热叙话,不由得笑道:“朕嫁出去的大女儿,今日却是回娘家来了。”
  正在皇后与长公主跟前说话的酆熙听了,不禁面上一红,随即便嗔道:“父皇好没趣儿,一进门便取笑人家。”
  旁边楚凇扬躬身见礼:“臣楚凇扬,参见皇上。”
  景帝笑道:“如今仍这般称呼朕,还不改了口?”
  楚凇扬微微一顿,然后道:“。。。儿臣见过父皇。”
  景帝见女儿头上梳着芙蓉灵仙髻,鬓上簪了两支如意彩凤金步摇,并各式点缀装饰,当中插一朵镶翠扮宝石大红牡丹花,面色柔晕,蛾眉淡扫,穿一身轻红描鸾凤宫装,神情温柔平和,已有了几分小妇人模样,便知她出嫁后应是过得不错,不由得颇觉满意,看向楚凇扬的目光也格外温和了些,点头道:“你二人夫妇相谐,朕亦甚为欣慰。”
  皇后笑吟吟地道:“方才众人还说驸马待人体贴平和,若以后仙仪和苓福也嫁了这等男子,臣妾才能安心呢。”
  一番话说得其他两个女儿都红了脸,正要嗔怪母亲时,一旁长公主已启唇轻声笑道:“正是呢。臣妹的栎黎年纪也已不小了,将来若也能嫁个好男子,皇妹也就再无心思了。”
  坐在母亲身边的宁栎黎闻言,不禁微微低下了头,景帝目光中有一瞬间流暗沉沉,看不清神色,只道:“朕的外甥女,自是不比寻常,总要择了好夫婿才是。”
  众人又是一番家常闲话,倒也和乐融融,午间又留了夫妇二人一同用膳,直至时近傍晚,才让两人返回公主府。(古代归宁时,在日落前就要返回到自己家里,如有不得已之原因得留宿的话,夫妻需分房睡,以免对娘家人造成冲撞)
  
  “皇兄今儿个兴致很好,连午间的膳食,也似是比平日多用了些。”
  长公主与景帝坐在一处下棋,兄妹二人闲闲说着话,谈些少年时的往事。
  景帝手上拈了一枚黑子,笑道:“见他夫妻二人和睦,朕看着,自然欢喜。”
  长公主笑语柔和,“皇兄选的驸马,自是不会错的。”
  两人一边下棋,一边说着多年前之事,正谈着,就见长公主轻拢广袖,雪白的手指从棋盒中取了一枚白子,道:“记得臣妹那时还年少,有一回听父皇与母后闲谈些古人逸闻,就说起汉武帝‘金屋藏娇’趣事。”
  景帝目光看着棋盘上的走向,“胶东王数岁,公主抱置膝上,问曰:“儿欲得妇否?”长主指左右长御百余人,皆云“不用”。指其女曰:“阿娇好否?”笑对曰:“好,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长主大悦。乃苦要上,遂许之。”
  长公主笑道:“皇兄的记性当真还是如同小时候一般,旧例典故都记得一字不差。”
  景帝微微一笑,抬手落子。
  兄妹两人静静坐着下棋。殿内灯光明亮而恍惚,宫灯上的纱罩间,绘着袅娜纤侬的仕女图案,被烛火投在墙上,就汇成了影影绰绰的模样。
  正寂静间,就听长公主柔声道:“皇兄,臣妹的栎黎,已经十九岁了。”
  景帝执子的手似是略顿了一瞬,然后仍是稳稳落在棋盘之上。长公主神色宁静,从棋盒中取了子,继续说道:“臣妹不才,欲效汉时长公主刘嫖之行,虽不敢冀望有金屋将女儿驻之,却也大胆请皇兄作主。”
  长公主眸色微波,灯光下,如同盈盈秋水:“驸马去得早,只留下这么一点骨血,臣妹膝下只有栎黎一个女儿,但凡她平安喜乐,便再无所求。。。皇兄圣明,自然知道那孩子的心思,如今她已十九岁了,若非。。。想必眼下早已嫁了人,作了母亲了罢。”
  景帝也不言声,半晌,才缓缓道:“昌懿可知‘长门’之故?阿娇虽嫁与汉武,终究不过于‘长门’冷居一生。。。奉昭已三十有四,以储君之尊,世间无二品貌,却鳏居多年,如今膝下只一个独子,却无妻室。朕何尝不想为他纳妃娶妻,替他多多开枝散叶,照顾起居,只是,那孩子性格严正,不肯再娶,即便是朕,也难以改他主意。。。”
  长公主垂目看着棋盘,“昌懿亦知太子生性冷淡,只是既已丧妻多年,毕竟也应有人料理家事,照顾起居。。。臣妹说句不敬的话,莫非他日太子位登大宝,后宫之中,却也要空悬着么?”
  景帝不语,却忽想起当年他的长子立于他身边,在提起另一个男子时;丰镌神峻,眉容淡淡,正色道:“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



七十八。 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
  “一叶落而知秋。”
  西门吹雪站在树下,指间夹着一片刚刚被风从树上卷落的叶子,低沉着声音道。
  手上滑过冷冷的琴弦,男人醇韫氤厚的嗓音淡淡响起:“正是。”
  西门吹雪回身看去,就见白衣胜雪的男子端坐在紫菽藤编织的软椅间,一张小案横在面前,上面摆着一具古琴,旁边拳头大的香炉中青烟袅袅。 
  西门吹雪探手从腰间取出一根白竹制的短箫,深墨色的眼底笑意隐约,“多年未曾闻你琴音,今日,可奏一曲。”
  男人头顶束着紫金双海龙缨冠,额间围一挂绛翠玉抹额,长长的坠苏直垂在肩头,闻言,抬眼看了看几步外的人,指上一拨,就有一段极清极清的声音从手下流淌出来。
  箫声亦悠然响起,声音清越悠扬,缭缭绕绕,与琴声彼此应和在一处。
  西门吹雪执箫而奏,目光流连在静坐抚琴的人身上,琴声清越,隐有金石之声,又渐渐汇成了幽夜冷月的味道。 
  叶孤城垂目弹了一时,但闻琴音中夹杂着悠然的箫声,于是抬头看向吹箫的人。男人长身峻立,穿着件哆罗白箭袖,腰间束着的银丝攒珠扣结长绦随风而动,伴着箫声清扬,仿如天外客。叶孤城重新垂下凤目,忽两手一撸一顿,再复弹时,琴音已尽数变了。
  婉转处如同燕飞绕水,鱼游莲中,西门吹雪从未听过这样的音律奏式,与古今任何一种音频乐调都截然不同,却也分明能听出里面缠绵多情的意思。这种音式他闻所未闻,于是便索性停了箫,负手而立,静静倾听着男人抚琴。
  一曲既罢,西门吹雪品思良久,然后道:“从未见你奏过这般缠绵之音。”
  叶孤城用雪白的丝绢擦了手,容色清冽。“你不喜?”
  “不,很好。”西门吹雪漆黑的眼睛凝视着对方,然后来到男人身旁,俯身在刀裁般的墨色鬓角上一吻,眸底亮如星光,隐有笑意:“我,很喜欢。”
  叶孤城待要说些什么,却忽有一阵秋日特有的萧瑟味道的风卷起,夹杂着清凌凌的草木气息,西门吹雪伸手捉住他宽大衣袖下的冰冷右掌,道:“回去罢。”
  两人朝最近的阁子走去,五步一亭,十步一榭,偶尔几只仙鹤踱步闲闲而过,稍远处的林木藤萝间,亦隐隐现出鹿影。
  进到北偏间的一处暖阁,让在外伺候的下人煮了今年的新茶送来,然后就往里面走去。 
  淡鹅黄色的软罗纱帘薄如蝉翼,用巧叶金钩略略挽了,西门吹雪穿帘向前,再走几步,就进了帘外次间的室中。
  半垂地的珠帘静静遮在门口处,叶孤城在一张紫檀椅上坐了,看一眼旁边的金漏壶(古代计时器),道:“已近午间,可要传膳过来。”
  屋中罗幔轻垂,西门吹雪与男人隔着一张小几坐着,拿起侍女刚刚奉上的香茶,递到叶孤城手中,“饿了?”
  “没有。”雅正醇沉的男子嗓音,带着一丝两人相处时向来惯有的平和,西门吹雪抬眼,就见叶孤城略略低首饮茶,紫金冠下一缕漆黑的乌发伴着长长的流苏垂在身前,睫沉如墨,面色霜白,鸦黑与冷白交互在一起,佚俪极绝。西门吹雪心底忽然仿佛有什么东西微微一热,不由得伸出手,拈起这一缕发丝,为叶孤城将头发挽到耳后。
  叶孤城放下茶盏,迎上西门吹雪的目光,心中就有几分了然,于是握住对方的手,拇指轻轻在那略冷的手背上摩挲着,想要微笑一下,却也只能将唇角稍稍扬起一点弧度,道:“西门。”
  西门吹雪见他此时模样言语,便随即将叶孤城冰冷的双手都握在了掌中,执在唇边细细地吻啄。叶孤城也不说话,只从椅上起身,携了男人的手,朝床边走去。
  罗汉榻上铺着柔软的月罗色遍绣洒珠赤线海棠花锦褥,绡金卷羽的帐子高高挽起,帐外挂着牡丹迎亭的绣锦香囊,坠着米粒大的珍珠流苏,如云如幻。叶孤城在床沿坐下,伸手拥住面前西门的腰,将脸埋在男人的腹上,于是就有闷沉的声音从衣料间响起:“。。。替我解了冠罢。”
  口中温热的吐吸紧紧透过衣物传在肌肤上,西门吹雪心底有什么仿佛就那样猛地一收,来不及细想,右手已经抽去了叶孤城冠上的发簪,拿下了紫金双海龙缨冠。
  瀑布似的头发倏然便直泻而下,西门吹雪缓缓抚摩着男人的发丝,替他解去头上的抹额。叶孤城仍是将面容埋在对方腰间,一边却已用手拉住西门吹雪腰带的一端,微微一扯,就见那银丝攒珠扣结长绦,飘然滑落到了地上。
  “。。。西门。”叶孤城抬起头,头顶的发丝刹那间拂过极长的眼睫,面容清癯,凤目狭雍,两道峻眉长掠入鬓,唇丰而矫毅,收摄得近乎惊心动魄。西门吹雪只觉一道情火直直映进眼底,冲入心里,手上下意识地就拉下了叶孤城罩在外面的缠竹纹敞襟广袖衣。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叶。。。”西门吹雪情不自禁地低唤了一声,两手按在叶孤城肩头,将男人缓缓推倒在榻间,取下他腰上挂着的白玉双龙合欢佩,把束着的连缨环须绦带扯开。叶孤城枕在松软的枕头上,眸底仍旧是那样雍睿平静的琥珀色,容颜萧朗,神情端冽,静静看着西门吹雪逐渐解开他身上的杨白色实领长袍。
  那人只剩了一件亵衣的上身一寸寸露了出来,宽肩优雅,长颈修直,西门吹雪俯身压在对方的胸膛上,随手去解自己的衣物,叶孤城抬起手,帮他除去外衣,然后冰凉的掌心顺着里衣的领口滑进衣内,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抚摩了几下,便用手指捉住了右胸口上一只柔软的乳首。
  西门吹雪抬手握住了叶孤城的手腕。叶孤城看着上方男人的眼,他的眸色极深,配着密密的眼睫,其深如渊,其色似靛,容颜原本极为峻镌,只因气势太过凌厉迫人,神情亦是冰酷严寒无双,才使得旁人大多不会注意到他的容貌。而此时,男人眉目间的神色已完全舒缓了下来,于是一张峻毅的面容便呈现在叶孤城上方,黑亮的长发间泛着一点乌金似的光泽,随着叶孤城另一只手将上面的发带拉开,便从头顶直泻下来,披垂在身上,有几缕发丝散在额前,给眼下的气氛中,平添了几分柔和。。。 
  手指轻轻揉搓着被捉在指间的乳珠,换来男人一声低低的喘息,叶孤城并不去理会对方握在自己腕上的手,只凝视着身体上方那一双沉沉的眼眸,一面不轻不重地捏逗着手上的柔软。。。
  腰下的流云滚幅猛然被揭开。西门吹雪的呼吸微微加快了些,将叶孤城系在腰部的幅裾用力向下扯,同时伸手去拽上面的系绦。绘绣着繁复云龙藻纹的衣料被一寸寸从腰间褪离,里面覆着长裤的双腿露了出来,然后长裤也被剥去,仅剩下轻薄的贴身湘白织银纱裤,勾勒出男人劲韧的腰身,没有一丝一毫的赘余,线条流畅阳刚至极。 
  手中原本柔软的肉粒已经开始硬挺起来,叶孤城忽然抬起头,松开了捏住那乳 尖不放的手,改为扯开了对方上半身最后的一件遮蔽,露出彻底坦 裸出来的上身,同时张口噙住了那枚已经变得殷红的乳首。
  “。。。。叶?”西门吹雪因为男人的举动而绷紧了下腹,手指插进漆黑顺长的发丝之中,旖旎地缓缓揉搓摩弄。。。 
  绡金卷羽的帐子被人伸手拉下,帐外挂着牡丹迎亭绣锦香囊和上面坠着的珍珠流苏被微微拂动,发出一点细微的响动。透过薄薄的绡帐,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交叠缠绕的两条人影,不时有衣物从帐内掉出,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上。。。
  雪白健实的肌肤相互交蹭,紧紧贴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是谁。一只脚踝间箍着玉轭的男子赤足搁在褥上,肌理和玉质都是仿佛纤尘不染的颜色,温润而冷白,陷在厚厚的月罗色遍绣洒珠赤线海棠花锦褥间,殷红的海棠犹如火焰,衬着绝白莹寒的赤裸右脚,仿佛火海中开着的白莲。
  一只手握住那脚掌,削薄淡色的唇落在足背上,细细而流连地亲吻着,然后逐渐沿着足腕至腿部的线条缓缓向上,直将密密麻麻的吻蔓延到了膝盖,既而持续朝前。
   



七十九。 任是无情也动人 。。。
  西门吹雪的唇沿着那光凉细腻的肌肤一寸寸向上亲吻,直到接近大腿根部位置的时候,却忽然被人阻住了。叶孤城用右手托起他的颌颊,琥珀一般的眼底,是沉静而清朗的色泽。
  “。。。你来?” 叶孤城虽是用了询问的话语,但语气中分明已经是默认了,西门吹雪看着男人平静无波的面容,想起他已不能感受到两人缠绵时身体上的愉快和欢乐,不禁心中,就隐隐地涌起一点闷痛。
  ……他的眼中再不能表达出喜悦的神色,再不能显露出愠怒时的沉暗,甚至于身为男性所天生应该享受到的情 欲的欢愉权力,也已经被剥夺。。。
  ……曾经几百个这样的日日夜夜,和以后更久更久的时光,这个男人,要怎么度过?
  
  “西门?”叶孤城察觉到了上方男子的异样情绪,于是托着对方颌颊位置的手便轻轻在那光滑的肌肤上摩挲了一下:“怎么了。”
  “。。。没事。” 
  那人静静地躺着,身上没有一丝一缕的遮蔽,寒白的肌肤被榻间锦褥上的赤红牡丹衬托着,乌金般的长发蜿蜒铺散,端严的神情明明与此刻的气氛格格不入,甚至完全相悖,可西门吹雪却就是觉得他比这世间任何软红三千的妖娆都要璇旎千万,撩惑千万。。。
  
  于是这一刻,这个向来被人称作无情寒酷的男子,心里就这么在一瞬间,被一种浓烈而无穷无尽的情感,充涌进了没顶的温柔。。。
  
  那样云淡风清的神情,那样静默的眸色,明明再平淡不过,可偏偏又是,那样的,绝顶动人。。。
  
  西门吹雪抬手握住叶孤城托在自己颌下的手掌,在那掌心里一点一点地亲着,半晌,忽然微微低下了头,从男子神情平静的面容开始,目光缓缓逐渐下移,逡巡过修长的颈项,形状优雅的锁骨,然后就是胸膛上的两点淡色,平坦结实的腹部,最终停在了对方双腿间伟岸雄健的男性象征之上。。。
  
  叶孤城眼见西门吹雪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腹下,虽然两人在多年前就已亲密无间,但这样被打量着,也仍旧觉得有些不太自在,于是微微伸出手往旁边床内探去,就想要拉过那条水清纹锦寿幅夹被,将两人盖住。
  
  西门吹雪忽然按住了叶孤城刚刚碰到被角的手,随即下一刻,就已俯下了身,轻轻吻上那沉睡的欲望,不等叶孤城起身阻止,便用双手按住了男人的腰,不让他起来,然后就慢慢含住了对方还没有任何反应的前端,试探着将舌在上面轻舔,用自己十分有限的经验去试图让其能够渐渐有所反应。。。
  
  叶孤城只觉自己被一处湿润温热的地方轻轻包裹住,西门吹雪将他腹下的男性象征含在口中,动作明显并不熟练地用舌在光滑的欲望表面温存地摩舐。。。对方已有三年不曾做过这种事情,而即便是多年前,他也大多并不愿意让这个人用像现在这样几乎算得上是谦卑的行为来服侍他,取悦他,因此西门吹雪的动作完全可以说是近乎笨拙的……这个人在情事的技巧与手法方面,没有任何天赋,在作为掌控的一方时,一旦彻底情动,就几乎难以顾及到伴侣的情况,热情而直接,甚至算得上是粗鲁,严格地说来,这个男人在双方欢爱的时刻,从来都不能说是体贴的,每一回都会将他弄伤,而在满足过一次之后,很快又情不自禁地反反复复纠缠住他,用低暗的嗓音在他耳边轻语,亦或是用充满了渴望意味的抚摩和亲吻,继续向已经感到疲惫的他求欢。。。
  可即便如此,叶孤城也知道自己并不排斥这样的行为,虽然从中他大多得到的是痛楚和难耐,只能偶尔很少地感觉到其中夹杂着的一点快乐,但是他仍然每一次都甘愿继续去应合对方,只因为那并不是其他的什么人,而是唯一让他动了心,动了情的男子。。。
  ……那是他的西门。。。
  
  叶孤城正因沉浸在曾经的一些回忆当中而有些恍惚时,西门吹雪已经从他腹下抬起了头,同时也放开了按住他腰部的手,将身体覆上了上来。
  “。。。在想何事。”低首吻一吻男人的鼻梁,西门吹雪凝视着明显有些走神的叶孤城,低声问道。
  “想。。。从前之事。”叶孤城微微侧过头,拈起一缕西门吹雪的发丝,刚绕在指间搓磨了几下,就忽然感觉到自己原来还并没有释放,只是已经在对方刚才努力的爱抚下挺立坚实起来,正抵在西门吹雪的腹部,不由得略略抬眼,看向那一双幽深似墨的眸子。“为何……”
  话只说了一半,身体就已经被抱住,西门吹雪将叶孤城拥在双臂当中,微微侧身向床内一翻,便转换了两人的位置,将叶孤城抱到身上。
  “。。。你来。”西门吹雪开口说道,随即便缓缓调整了呼吸,将身体一点一滴地放松下来,无论是语气还是举动,都表达出了不容置疑的意向。
  叶孤城听了,用一双深褐色的凤目细细看着西门吹雪片刻,然后低低道:“好。”
  
  起身离开了那结实的胸膛,叶孤城随手从地上的衣堆中捡了一件袍子披上,然后下床走到榻边不远处的一座紫湘木格棂架前,从上面的一只抽屉里取出一样东西,既而重新返回,解下 身上的袍子,回到床间。
  伸手将西门吹雪的身体翻转过来,让男人伏在床上,叶孤城垂眼看了看那线条极为流畅阳刚的成熟男性躯体,用手把覆在脊背上的黑发拢到一处,低头在对方露出来的背部亲了亲。
  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弥漫开来,西门吹雪刚微微侧过头,叶孤城的唇就已经蹭在了他的鼻尖上。“这样,你会好受些。。。”
  香气越来越浓郁,西门吹雪只觉身后一凉,有什么黏冷冰滑的东西被人细细地涂抹在某一处的周围,然后用手指轻轻地在那里揉按着。叶孤城左手抚住男人结实紧凑的一侧臀肉,在上面反复摩挲安慰着,另一只手则小心地探进股间,蘸着大量的淡樱色膏体,均匀而仔细地在一处位置上轻轻涂揉。
  西门吹雪眼底沉沉,侧首伏在褥间,剑眉随着不久后那人修长冰冷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探进身体而越皱越紧。大量冰冷的膏液随着手指被推了进去,梅花清寒的香气越发浓郁,叶孤城低声在西门吹雪耳边道:“很难受?”
  “。。。没有。”西门吹雪将紧皱的眉峰缓缓展开,叶孤城低头吻一下他刀削一般的唇,道:“再忍耐一时。。。你若不喜这种东西,我不用就是。。。只是,我想让你,好受一些。。。”
  西门吹雪知他说的是被大量推进自己体内的膏液,那种黏腻冰冷的感觉确实不好,虽然对方没有说明,他也不曾见过,但西门吹雪也仍然隐约能够猜到,这大概应该是专门用于男子情事中的物品。。。这个人,想以此减轻他的痛楚和不适。
  因此尽管西门很不适应这样的感觉,但也还是沉默着忍耐,男人的手指反复在体内轻柔地动作,而带来的刺痛,却逐渐慢慢地缓和下来。。。
  强健的身体猛然一震。叶孤城停下探索的动作,将另一只正抚摩着男人腰臀的手沿着肌理起伏的曲线向下轻滑,从身体与锦褥之间的缝隙处探入,摸索着攀上对方的腹下部位。不出意料,触手所及处,是已经微微开始有苏醒模样的温热欲望。。。叶孤城垂目,贴在男人耳畔的口唇中吐出低沉的话语,“。。。是不是,会好受一些。。。”
  
  西门吹雪紧抿的薄唇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突然侧过头,一口咬住了叶孤城的唇瓣,用力纠缠侵夺。淡色的唇被咬住不放,反复地吮吸裹噬,没过多久,就徐徐染上了一点晕红,如同丰厚的莲瓣上被隐约涂上一层嫣然的轻泽。叶孤城微阖起双目,任由西门吹雪翻过身,将他抱在胸膛上继续亲吻,极长的细密眼睫上泛着乌沉沉的流光,静止在那火热湿润的体内的手指,也渐渐重新开始了动作,朝着刚才寻找到的那一处极敏感的位置,轻轻逗弄起来。。。
  
  交缠的唇舌间辗转溢出低促压抑的喘息,西门吹雪的眉心深深叠起,两人长时间保持交汇的口唇内逐渐泌出津液,然后由于双方不断互相亲吻咬舐的动作,仿佛一道细细的晶莹丝线一般,顺着西门吹雪的唇角缓缓流出,沿着肌肤一直慢慢往下。。。
  
  温热湿滑的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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