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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菜叶-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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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迢远转头看向澄明如镜的碧海,开口道:“第一次见到郡主的时候,是在昭觉寺碑林里。郡主看到佛门前贤立下的记有人生八苦的碑文,有感而发。说出那句话来,当时我忍不住出言反驳,还自以为是的说教了郡主一番。郡主为什么没有跟我计较?反倒是诚恳接受了?”
清瑜听吴迢远开口说出这段小插曲,心里也略略恢复了平静,想了想才道:“因为我觉得世子说得对。”
吴迢远嘴角一牵,道:“曾经我也以为那是对的,但是昨天一场变故,让我心绪乱了。生亦何哀,死亦何苦?我竟不知道将来该如何去走。郡主那句话总是浮现在我脑海里,‘死固然要面对虚无未知,但是生有时候更加彷徨。’我想问的是,究竟是什么经历让郡主生出这样的感叹呢?”
清瑜一时无言以对,前世种种,今生过往,飞快的像万千流星划过一般在清瑜的脑中历历再现。在这个刹那,清瑜甚至有种幻觉,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一个长久具体而微的梦境。
吴迢远不料自己一句平实的发问,就让郡主陷入了一种极度迷乱的思绪,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姑娘眼神里充满了迷惘,甚至偶尔还闪过几丝不甘、痛苦、绝望,吴迢远吓了一跳,他不敢随意打断郡主,深恐一个不对劲,让郡主心神受创。想起法见方丈的教诲,吴迢远便拾起一只筷子,闭上眼睛,像敲木鱼一般有节奏的敲打着石桌,口中用不低不高的声音念诵着心经。
这一刻,除了吴迢远清晰的敲打声与梵唱,周围世界的声音、光影便似静止了一般。
约摸一刻钟之后,清瑜这才缓过神来,但是她心里却觉得特别疲累,仿佛这一下便经历了两辈子。好半晌,她才将目光聚集在闭目念经的吴迢远的脸上,初升不久的太阳斜斜的照在他的侧脸,似乎有一种圣洁的光辉。这个男孩子平和、俊朗、善良、出身高贵,本是上天的宠儿。然而,似乎印证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说法,他竟然是有这样一种病的。他说生死奥义一直困扰着他,看来他自己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的,小小年纪正是蓬勃渐上,展翅欲飞的好时候,要接受这样的现实,内心一定是很强大的吧?
清瑜想到自己困住大相国寺龙象钵盂中的那些日子,不上不下,不死不活,她深深的体会得到吴迢远这种心境。心中瞬间做了一个决定,一定要尽自己的能力好好劝慰这个男孩,因为他对自己莫名的相信,因为自己曾有类似的遭遇,不忍看他在余下的日子里纠结自苦。
吴迢远将**念完三遍,这才发下筷子,睁开眼睛。他看到清瑜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正用一种明亮自然的眼光打量着自己,这样的眼光传递出来的,不是父母眼神中的那种心疼,不是妹妹眼神中那种担忧,也不是方丈眼神中的那种同情,更不是陌生人眼神中的那种猜测感叹。这样的眼神,像是简简单单的直入内心,却又像包罗万象灿若星辰。吴迢远一时看呆了。
清瑜微微一笑,尽量用可以解释的经历和自然的语言回答吴迢远刚才的问题:“世子刚才问我是什么样的经历让我生出那样的感叹。我可以跟世子说,但是世子可否为我保守秘密?”
吴迢远郑重点头道:“佛祖在上,迢远绝不透露一字。”
清瑜转头,面对一池亭亭玉立的莲花,鼻间闻着那清淡却又沁人心脾的莲香,幽幽的道:“我经历过生死……边缘。那种感觉似乎是什么都可以放下,却又有很多舍不得。似乎什么都无能为力,却又有万千所想所求。你觉得你可以放弃,其实你不甘心。你觉得你想争取,但是你做不到。”
吴迢远耳朵一热,腾的站起身来。这不正一语道破自己如今的写照吗?斗大的汗珠在吴迢远额间滚动,他真的害怕那种虚无。
清瑜看到这个平素云淡风轻的男孩,难得的表现出了一种急迫,忙道:“你可知后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吴迢远看向清瑜,眼里全是期待。
清瑜点点头道:“当时我得了一场‘大病’,没有人能给我肯定的希望。我告诉自己,如果上天注定我过不去这道坎,那我再怎么想也是没用的。但是如果上天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要抓住,并且活得更好。只因为我知道,我内心底,最最渴求的是什么,为了实现它,我的余生一定不会失去方向。将来到了我不得不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可以不抱有一丝遗憾,圆满的离去。人生在世,除了你自己的思想,没有什么是你所能完全控制的。用我自己的态度实践自己的一生,这才是我这辈子最值得做的一件事,也是为我自己而活的唯一方式。”
说到这里,清瑜突然想起初中课本上背诵的一段话来,她忍不住轻轻念道:“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为人卑鄙、生活庸俗而愧疚。这样;在临终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已把自己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的精力献给了自己的信仰与这个生我养我的世间。’”
这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保尔柯察金的名言,清瑜修改了结尾,以便吴迢远能接受。这段话当年读起来的时候,那时还叫做“袁梦”的清瑜并没有太深刻的感受,但是此刻说起来,却心中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如雷贯耳吴迢远呆若木鸡,良久不能言。他没有料到能从清瑜这里听到这样一番话。吴迢远突然很庆幸自己今天做出决定来见这位非同一般的郡主。他郑重对着清瑜一拜,低声道:“迢远受教了”
清瑜侧身让过,摇头道:“世子本就是有慧根,只是一时的迷惑。我这一世,也是受了佛门道家的双重恩德,才捡回一条命。只是宿命的奥义太深,我也不能全然体会,只是说出一些自己的心得与你互相印证罢了。”
吴迢远正想还说几句,木樨已经接了门房婆子的报信,过来禀告道:“郡主,司徒少公子到了,如今已经去了王妃那里请安,稍候便要过来了。”
清瑜忙岔开话题,对吴迢远道:“我表哥司徒玄应,世子也是见过的。他很是钦慕世子的风采,早想与世子结交。趁这次赏莲之约,世子不妨与他好好聊聊。我这位表哥也不是俗世里那庸碌的人,世子多结交个朋友,遇事总有个倾谈对象。我毕竟是女孩家,虽然我们两家交好,也没有你们男孩儿一起来往得方便。”
吴迢远这趟嘉王府之行听到清瑜那番话已经收获颇丰,超过了他的期待。况且郡主那番话还得用心体会,忙含笑点头。
不一会,司徒玄应便由丫鬟领了过来。他仿佛刻意要学吴迢远一般,今儿也是一身月白衫子。不过腰上束的是蓝色草纹腰带,比起吴迢远的清雅,多出几分人物俊秀来。
见到吴迢远,司徒玄应眼睛一亮,匆匆与清瑜打了招呼,便朝着吴迢远做了个平辈的礼,高兴道:“吴兄别来无恙上次昭觉寺一见,未能把盏言欢。今天难得有这个机会,玄应倒是想向吴兄学学佛理,请吴兄为我解惑呢。”
清瑜怕司徒玄应太过热络,显得浮浪,忙开口笑道:“表哥来得正好。我正想托你帮我好生招待招待保靖侯世子。因我还请了宝陵郡主,虽都是亲戚,到底不太方便。”
吴迢远看出清瑜的担忧,他平素虽有些孤傲,也不是刻意为之。况且司徒玄应看样子虽然热络,但是眼神却是诚恳自然的,也忙道:“我也久闻司徒少公子的大名了。难得司徒公子对佛学有兴趣,我又是个半吊子,凑在一起也不怕没有话题了。”
司徒玄应见吴迢远并非如传闻中那般不好说话,心里的顾虑也打消了大半。忙点头笑道:“那是再好不过。”
清瑜便留了两人在亭中说话,自己出来带着木樨往前头去了,算着时辰,宝陵郡主和吴欣元也差不多该到了。
正文 一百八十二、话外之音
清瑜带着木樨刚到门口,便见福王府的马车与保靖侯府的马车一前一后到了。
涪陵下了车,她今天装扮得典雅清新,庄重中又不显得豪奢,显然是精心准备了的。涪陵见清瑜已经迎到门上,忙上前笑道:“母亲叫我早些来,不想还是累妹妹在这里等着了。都说大婶婶出身大家,果不其然,教妹妹教得礼数竟然如此周全,倒让姐姐我汗颜了。”
清瑜忙客气道:“姐姐这是哪里见外的话,我也刚到。”
吴欣元也下了车,紧赶两步,走到众人面前,行了个礼道:“今日出门有事耽搁,晚了些。不是有意怠慢的,郡主可别见怪。”
清瑜摇头笑道:“哪里晚了?只是姐姐们赏脸都赶个早,快别在门上站着,咱们里头说话吧。”
涪陵见保靖侯府只有吴欣元一个人来,心里有些失望,但又不好发问。
吴欣元挽着清瑜,问道:“我哥哥到了没有?他因迁就寺里的早课,与我说好要分头来的。”
涪陵忙支了耳朵听。清瑜笑道:“世子已经到了,我表哥也前后脚来了。如今两人在园子里说话呢。咱们去见过母亲,再一齐过去吧。”
吴欣元点头问道:“王妃身子可大好了?”
清瑜忙道:“母亲这几日精神倒好,御医的药挺管用的。”
涪陵听说那人已经到了,心里定下几分,忙侧头看了丫鬟秀眉一眼。秀眉会意,轻轻点了点头。
清瑜又问涪陵道:“上次涪陵姐姐要回去的食谱可好用?四婶婶暑热退了些吧?”
涪陵亲热的拉起清瑜的手道:“正要多谢瑜儿妹妹呢,母亲在屋子里养了这些天,也好得差不多了。多亏上次妹妹给我的方子,母亲的胃口倒是开了许多,要不然总吃不下东西,哪里那么容易好呢。”
清瑜摇头道:“三婶婶不好,我也抽不出空去看望,能帮上些小忙,也算我这个晚辈尽一点心了。涪陵姐姐快别说什么谢不谢的。”
几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嘉王妃所居的正院门口。门口站着吴巧容,看那样子是给王妃请了安出来,凑巧遇到了。吴巧容虽然让过一边,但是头还是抬起来的,看样子不想回避,反倒是想迎上来说话。清瑜微微皱了皱眉,只好停下,跟涪陵吴欣元介绍道:“这是吴姨娘,从前在宫里伺候贵妃娘娘的。”
吴巧容忙上前一步,行礼道:“婢妾见过涪陵郡主、还珠郡主、吴小姐”
吴欣元半分礼数不缺,只是表情淡淡的,回了句:“吴姨娘好。”
涪陵在姚贵妃那里也是见过巧容的,不过之前也没有什么太深的交道,便微笑着敷衍问道:“吴姨娘这是给王妃请安出来?”
搁在以前,吴巧容是不大看得起这个唯唯诺诺的涪陵郡主的,不过那时她是贵妃娘娘面前红人,虽不是呼风唤雨,也大有脸面。如今到了嘉王府做姨娘,反倒是涪陵看轻她了,半句寒暄都没有,只问王妃。吴巧容脸上堆笑道:“正是。王妃身子一天比一天好,我们看了也欢喜。”
没有人接她的话,吴巧容顿时极为尴尬。清瑜虽不大待见她,但到底是嘉王府的人,也不好让她太难下台。这才出口道:“我带两位姐姐去拜见母亲。姨娘若没事先回去吧,天气热,等日头上来就不好受了。”
吴巧容得了这两句宽慰,忙就坡下驴道:“多谢郡主体恤,郡主为府里操劳,也要多多顾着身子才好。”
清瑜轻点了点头。吴巧容才带着丫鬟转身走了。
见人差不多走远了,涪陵才意有所指的问清瑜道:“在宫里的时候她素来是有几分气焰的,没有给瑜儿妹妹添堵吧?”
清瑜不好说话,还是吴欣元帮腔道:“王妃治理家事井井有条,怎么会有那样的事情?我们还是快进去看看王妃吧。”
清瑜忙引着两位姐姐进了屋子。
嘉王妃似乎有些困倦的样子,见到她们进去请安,也只是微微笑笑,不大有精神。三人陪在旁边说了几句话,便知眼色告退了。
吴欣元出了门小声对清瑜道:“看王妃的样子似乎还是有些不好,御医到底怎么说?”
清瑜知道她是真心关心,但是自己却不好明言,只得斟酌着道:“眼前是不妨碍的,就怕生产的时候……”
涪陵在一旁听了眼皮一跳,吴欣元没料到有这么凶险,也不敢再问,劝慰了两句。三人便由丫鬟婆子伺候着,往后园碧海去了。
玉燕快步回到荷香苑,关上房门,单独对屋子里生闲气的吴巧容道:“郡主她们在王妃那里只坐了一会,便出来往后园子去了。听说是府里下了帖子请了涪陵郡主,保靖侯世子与大小姐,还有表少爷司徒少公子一道来府里赏莲花。”
吴巧容冷冷道:“几个半大孩子,倒学会这一套了。赏什么花?不过是借个由头拉近这几家的关系罢了。娘娘说得不错,咱们府里那位看着贤惠,其实全是阴招。皇上娘娘三番几次嘱咐王爷不要朋党,踏踏实实自自在在的享个荣华富贵就是了。这个女人偏要搞出这么多事来,得罪了娘娘,她能得什么好?”
玉燕有些拿不稳道:“听说是郡主做的主。今天去请安的时候您也看见了,王妃那精神实在是差,连句场面话也懒得说。郡主她们几个去了也很快出来,想必是王妃没精力应付。”
吴巧容回想自己刚才看到嘉王妃的样子,似乎不像作伪,难得……吴巧容是又惊又喜,低声问玉燕道:“那之前你听来的传言,是有几分准了?王妃这一胎凶险得很?”
玉燕摇头道:“这消息定是很难探出来了。王妃身边都是王爷、郡主的人,有什么事必定是下了封口令的。要不是那天王妃犯病发作得急,府里乱哄哄的,也不会让这么多人知晓了。”
吴巧容点头道:“若今天这件事是那孩子的意思,那我们恐怕小看了这位郡主呢。以她的年纪,能支应起这个府里不出错,都已经是让人刮目相看了,何况还能为府里应酬宾客,算计更深的东西。这孩子,连娘娘都看走了眼。你再出去探探,有什么消息回来跟我合计,不能让娘娘蒙在鼓里才是。”
玉燕犹豫道:“姨娘还是慎重些,郡主再怎么说也是王爷的亲骨肉,是娘娘的亲孙女儿,哪怕娘娘再看王妃不顺眼,这郡主还是不同的,姨娘可别胡乱向娘娘说什么,惹得娘娘生气,咱们就……”
吴巧容笑颜如花,看着一无所知的玉燕,得意道:“你放心好了。娘娘交代了我该怎么做。我自有计较。我本想按捺一阵子。不过时不我待,若是这府里女主人有个三长两短,扶正的恐怕就是那个姓尹的。你得帮我想个办法,让她跌一跤重的,最好让王爷厌了她,到时候我有贵妃娘娘帮忙,说不定就有诰命的指望了。”
玉燕哪里敢在吴巧容面前拿乔,虽然觉得不妥当,还是咬牙应了,转身想办法打探郡主那边的消息去了。
清瑜正陪着涪陵郡主与吴欣元在凉亭中说话。司徒玄应与吴迢远只在三人到时打了个招呼,便借故划船避开了。世家大族自来如此,即便都是亲戚之间,也总有些避忌。
涪陵虽然不大好一直盯着对方看,不过略略扫过几眼,倒真是让她有些意外。这位保靖侯世子有着与同龄人与众不同的气质,又长得器宇轩昂,玉树临风,由不得涪陵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不动心。涪陵初时在家里对巴王与父母的抱怨转作了喜出望外,虽然巴王不过是利用自己来拉拢保靖侯,可若是……自己真嫁给了他,也算是金玉良缘了。
清瑜看涪陵喜上眉梢,浑然不似平时小心谨慎的样子,还当是因为没有应陵在侧,涪陵心里自在,也替她高兴。满湖莲叶,点缀着或粉,或白,或红的莲花,摇曳生姿,三个女孩子便凭风赏莲,说着说着,话题就到了下个月的万寿节上。
吴欣元小心的问:“听说因为如今北军大胜,朝堂上有人建议盛办这次万寿节,还有人提议要举行献俘祭天,告慰先皇……”
清瑜倒是头一次听说这事,闻言微皱了皱眉。也不知究竟是陈国的大臣们太浮夸,还是陈国的国性根源太自卑,遇到一点点胜利便恨不得挂在嘴边,四处宣扬。要知道,这般大规模的战事,没有一年半载是落不下帷幕的。如果现在就闹这么大场面,将来要是结局好也就罢了,万一战事有个反复,朝廷的体面怎么办?皇上的脸面往哪里搁?
涪陵也是在宫里听到过一些消息的,此时有有心与保靖侯府交好,便将自己所知一一说了出来:“是有这个说法。不过都是些品级不高的官员,想要投了皇上的欢心才上了这样的奏折。几位老成持重的大臣,倒是都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不过这万寿节年年大庆,却的确也弄不出什么新意来。就算不会祭天,献俘总免不了的。这也是提升士气的。”
吴欣元听了一喜,道:“那岂不是有前线的消息,说不定,我父亲还能回来一趟”
正文 一百八十三、失足落水
清瑜迟疑道:“吴姐姐别抱太大希望,保靖侯爷是三军主帅,必定是要坐镇前线的。不过真要献俘,肯定会有重要将领押解还都,到时候前线情况自然分明。也不会像现在云山雾罩一般,弄得你们府里悬念担心了。”
吴欣元默默点头,只道:“终究只能挂牵,娘和哥哥,还有我,都不能为爹爹做什么。”
涪陵安慰道:“如今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好的,你还这样牵挂瑜儿妹妹说得是,这仗也不是三两天能打完的。你总是这样郁结在心,怎么好呢?”
吴欣元强笑道:“涪陵姐姐,瑜儿妹妹,我就是这样藏不住事,扫了你们的兴了吧?”
清瑜摇头道:“哪里的话?本就是咱们几个人在一块儿清静,你愿意分享心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涪陵接口道:“正是呢。还是清静的好,这个月的诗会在我们府里,不仅缺了你们两个,宝陵姐姐也没有来。虽然人也不少,却连我这个东道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作出来的诗,也都没什么出彩的。只有杨三小姐,填了首词,还算不错,结果便让她得了诗魁。”
吴欣元乍听见杨三小姐,想起上次应陵说的话,脸便拉长了。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便转头说起莲花来。清瑜便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她们闲聊。
涪陵看了吴欣元的表情,心里有些暗喜,看来保靖侯府是看不上杨家继室所出的杨三小姐了。巴王想要结成保靖侯府这门姻缘,多半就要提自己了。涪陵抬头望去,只见远远的有一叶扁舟在莲叶深处,舟头站着一位白衣翩翩的少年,虽然看不起眉目,只观那风度,多半就是保靖侯世子了。过了一会,那扁舟便划进了莲田深处,再无踪迹可寻了。
涪陵恋恋不舍的收回眼光。想要探听保靖侯世子的事情,又怕重蹈了应陵的覆辙。犹豫之间,这边吴欣元倒是问起司徒府的事情来:“也不见司徒老夫人和司徒夫人?我还想她们会带着司徒公子一道过来看看王妃的。”
清瑜猜到外祖母和舅母心里有事,只是这种事情怎好明言?只得笑道:“外祖母她们也常来的,不过今天我请的是我们小辈,她们可能也不愿意凑这个热闹了。”
涪陵插口道:“说到这里,我倒想起一事,我听父王说起过,如今朝堂上许多重臣都到了古稀之年,为了承续朝纲,几位老臣都建议皇爷爷起用贤明。司徒先生的才学举国皆知,却一直秉承祖训未曾入仕。这一次,说不定就要得大用了”
清瑜一愣,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么司徒家的平静恐怕就此打破了,连父亲嘉王也会跟着受到一些影响。好的影响是,司徒家的地位水涨船高,可以成为嘉王的臂助。而坏的影响是,外祖父或者舅舅入仕,必定会引起许多人的警惕,就是太子,恐怕也不见得放心……
清瑜不知道涪陵的消息是否做得准,试探问道:“涪陵姐姐可听准了?四叔叔怎么就说到我外祖父的头上?”
涪陵笑道:“我父王还不是听三叔说的?这种事情,空穴来风必有因。三叔交游广阔,朝堂上许多事情都是耳目灵敏的。”
吴欣元见清瑜有些忧虑,忙岔开话题道:“怎么又说到这种大事上头来了。本就不是我们女儿家该去理会的。还是不要说这个了。”
涪陵也道:“我也是顺口一提。对了,瑜儿妹妹,你们府上准备了什么万寿节贺礼给皇爷爷?三叔可是从年前就开始准备了,我父王母亲也没少操心。你们一家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在成都过万寿节,可不能简慢了。”
清瑜并不知道这里头的事情,忙道:“父王跟母亲应该有所准备吧。我才多大,也没那个眼界能出上什么主意,帮着母亲管管家事,已经是如履薄冰了。不知涪陵姐姐你家准备的是什么寿礼?”
涪陵也不瞒清瑜,笑道:“是一尊半人高寿山石雕,雕的是松鹤延年。虽有些落了俗套,但那石头分量不轻,也算是一件珍品了。父王为此也是下了大功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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