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从未离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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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
　　世界在巨响之后突然寂静了下来，利威尔和暴怒摔到的猿巨人四目相视，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满目仇恨。
　　愚蠢的人类啊，你们的灭亡是迟早的事情，而你，为何如此阴魂不散！
　　恶心的巨人哟，这不过是你死我活的事情，我拼上人类最强这条性命也不会让你这头猪猡碰那小子一根指头！
　　你以为你一个区区人类，能耐我何？
　　回应它的只有利威尔的不屑和冷笑。
　　仿佛是烟花散尽后的虚无，第一声炮响和缆绳的嘶鸣声扯开了寂静的序幕，紧接着，空气被随着而来的某种万箭齐发的响动所填满。
　　一台又一台，数不清的特定目标控制武器从浓密的树林中如同蛰伏已久的巨兽，缓慢地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
　　一声又一声，很多很多数不清的缆绳发射的声音，朝着猿巨人的方向落下。
　　而某种器械的响动也盖满了整个空间，宪兵团的奈尔团长没有丝毫团长的模样，他站在装置上方，挥动着手中的刀刃，高声大吼道，“开炮！开炮！为了人类开炮！！！”
　　一时间他仿佛回想起了自己身为新兵时嘲笑埃尔文的做法，而现在，他觉得那是的自己是如此的可笑，当他站在这里朝着巨人宣战的时候，那种从心脏深处燃烧起了的火焰，是如此的美妙与自豪！
　　【三】
　　“居然是兵团的主力！！！”被制服的莱纳双目一瞬间睁大，一股焦急的情绪在来脸上凝聚起来。
　　他想站起身来，却被让一脚踹在膝弯处，颓然跪下，更让他无法想象的是，阿明突然一脚踩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将他踏在了泥泞中。
　　“莱纳，你让我恶心。”少年一字一句地陈述自己的认知，“打着保护族人的旗号助纣为虐，很心安理得吗？但是你看到了吗？那道闪电，那是天罚，你杀死的那个男人，降下的天罚。”
　　莱纳艰难的将脸扭向一边，狠狠地啐了一口口中的泥沙，他冷笑着，“胡佛那个家伙都告诉你们了啊？真是碍事的家伙，不过我就想不明白了，杀死你父母和爷爷，不是中央王都那些家伙吗？你难道不应该和我们是一起的吗？”
　　阿明心中升起一片冰凉，他浑身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去摸刀柄却被身后的让拦住了动作。让温暖的怀抱一点点浸润了阿明被冰凉侵蚀的身体，突如其来的悲怆让金发少年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让紧紧扣住怀中的少年，当阿明抽刀的那一瞬间，他突然产生了一定要阻止阿明的直觉，如果让阿明动手，他一定会彻底崩坏掉，彻底堕落腐烂掉的！
　　让扣住阿明的手，拦腰抱着阿明，凑上去一点点吻掉阿明眼角的眼泪。
　　和艾伦和兵长比起来，他们是何其幸运，至少他们还能在一起，而利威尔和艾伦之间横着一道墙壁，一道无法打破的墙壁，而一道墙，对于人类来说，可能就是生与死的间隔。
　　猿巨人被上百道绳索束缚住了行动，一时挣脱不开，而就在顷刻间，大量的人类从密林中鬼魅般出现。
　　而这些人的背上的徽章竟然都是墨绿色的独角兽和鲜艳欲滴的红色蔷薇！
　　这些本应该在森林之外就第一批牺牲的人类居然埋伏在了这个地方，看样子似乎是直接避开了奇行种的主要阵营直接从柔丝之墙来到了玛利亚之墙通向西甘锡那区的道路上。
　　有人，早就算计好了，最后的战场会发生了西甘锡那与玛利亚的交接点，而这些人早已等待多时。
　　就在诸多奇行种组成的巨人群失去了统一的指挥之后开始溃散，与此同时，无数到缆绳齐齐从地面射出，它们射穿了阴冷的狂风，刺入周围的巨木之中，一队人马高高跃起，这一次，阿明看清楚了，那一双双自由之翼刺破了沉寂已久的空气，他们冲向云霄，然后朝下方的奇行种们发起了人类有史以来最宏大的一场反击战。
　　那一根根缆绳和晃动的树枝错综交叉编制成一张巨大而绝望的专门为了捕获猎物的网。
　　一个男人站在高处，缓缓抬目，看着那只巨大的猿巨人突然大力挣扎起来，数到缆绳连带着装置被从地面拔起，宪兵队遭受到了不小的伤亡，他慢慢地抿起嘴唇，慢慢从腰间抽出了信号枪。
　　韩吉的神色中流露出更多的不安，她甚至想要伸出手去阻止埃尔文下这道命令，却在这个男人的冷眼威慑下收回了手。
　　“埃尔文，这样真的好吗？”把这一切都让艾伦和利威尔去承担。
　　“这是利威尔要求的，而我，也相信他。”就像是他信任我一样，我也一样信任着他。男人面无他色，坚定地扣动了扳机。
　　一枚橙色的信号弹高速腾空而起。
　　奈尔看到那颗信号弹，暗自啧了啧舌，下达了“放绳”的命令。
　　猿巨人只感到身上的束缚一下子减轻了，它来不及多想，便忙不迭地伸出长臂勾住玛利亚之墙的墙头纵身翻过了玛利亚之墙，只一下，便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了。
　　三笠刚刚捣散了一群奇行种，就看到猿巨人翻墙而过的身影，她惊呆了，紧接着，就看到利威尔开启立体机动装置。
　　“上不去的吧！”他们的缆绳根本没有50米那么长，发射锚头的冲劲儿根本抵达不了50米的高度！
　　但是利威尔可以！
　　男人仅仅射出了一根缆绳斜斜朝着玛利亚之壁荡了过去，即将撞上墙壁的那一刻三笠仿佛看到那个男人贴着墙壁依靠气体的推动朝上猛冲了一段距离，紧接着第二道绳索已经搭建好。如此反复两次，男人便消失在玛利亚之墙后方。
　　三笠依照利威尔的方法试了两次，却发现自己的机动装置完全没有办法在身体垂直的时候朝上推进，这意味着，她根本没法翻过玛利亚之墙！
　　少女内心恼怒，抽刀砍翻一只不知死活凑上来的奇行种，少女不管利威尔能不能听到，大吼，“死矮子！艾伦要是出事了，我削了你！！！！”你要是出事了，艾伦会很伤心的！所以你们都别死啊！
　　站在墙头上的利威尔明显是听到了三笠的咆哮，脚下差点一个踉跄，心里暗暗给三笠的记上了一笔。
　　“只有利威尔能翻过去。”埃尔文看到了少女的努力，轻声做出了评价，只有利威尔一人的立体机动装置是可以朝上推进的，就算是别人有类似的装置，可能也没有利威尔的那个技术，这也就是利威尔所说的做个了断的意思吧？
　　艾伦封住了玛利亚之墙，在找到升降装置之前，兵团不再有人可以短时间内翻过玛利亚之墙，而等到他们翻过玛利亚之墙的时候，一切可能就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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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如你们所见，老爸出来了，真的就是完结倒计时了。
　　嗯，这个是个什么节奏……见爸爸的节奏是闹哪样啊啊啊，你们赶紧打完会老家结婚去吧！软崽烦死了！！！！
　　雁过拔毛，人过留评啊！这评论个位数的情况是闹哪样，从未发生过啊，它居然就这样发生了嗷嗷嗷！
　　感谢名单！
　　yami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15　22：40：17
　　双青之落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16　23：20：32
　　珺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17　00：21：27
　　屍楽園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19　00：41：20　　　　　　


☆、生死不离【修】
　　
　　【一】
　　当猿巨人纵身匆匆翻过玛利亚之墙；一跃而下暗自嘲笑艾伦那宛如自杀般的举动之时；他才意识到那个小子为什么会选择逃进一座废弃的城镇。
　　西甘锡那区虽然在巨人入侵的时候遭到的了一定的破坏；但是在五年之间因为不再有人类出没整座城镇都保留着人类最后匆匆逃离时的景象。
　　除了所有事物上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以外；所有的东西都安静的呆在原地，等待他们的主人的回归；无论什么时候，它们都会等下去；即便它们的主人可能再也不会有回来的机会，他们还是会一直等下去；永远的等下去。
　　当一只渺小的人类将自己掩藏进密集的建筑物之间的缝隙的时候，想要再把他们找出来，便可谓是难上加难！
　　但是猿巨人并没有因此而暴怒咆哮，它只是找了一堆看起来比较平整的废墟，缓慢地做了下去，然后召唤墙外的奇行种缓慢地往西甘锡那区聚集。
　　只要他们在西甘锡那区，而且他们没有走出墙壁的能力，因此，猿巨人只要等在原地，看着他们被奇行种挖出来，在巨人手中尖叫毁灭就好。
　　但是他要亲手捏碎那个男人，不，在他杀死那个男人之前，他要在男人面前，一根根拗断少年的四肢，在他最后的时间里，把他保护的人捏碎在他的面前，在少年声嘶力竭的哭喊中，让他明白，对他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害，完全就是自找苦吃。
　　他只是一个人类而已，只是人类而已！
　　但是它明显没有发现的一件事，那就是奇行种根本就辨认不出来面前的这个“物体”是人类。
　　在奇行种的捕食的技巧清单上是这样写的——【人形】＋【生命体】
　　其实奇行种也是很挑食的，死尸不新鲜的它们也不愿意去碰。
　　所以当利威尔正大光明的从他们面前走过去的时候，仅仅满足了第一条标准，距离第二条还有着天大的差距。
　　而艾伦父子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当猿巨人翻过玛利亚之墙的时候，格里沙便第一时间拽起自己虚弱的孩子，在一间尚且完好的房屋中的二楼里藏了起来。
　　格里沙在房间里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罐子，刺鼻的灰色烟雾弥漫了整个二楼的小房间，他向艾伦解释说，这是他的研究之一，能最大限度的掩盖活人的气息，避免奇行种通过气味找到他们。
　　他的研究之一。
　　正在检查自己装置的男孩灵活的双手狠狠颤动了一下，为了完全从巨人的肌肉纤维中解脱出来，他一直握在手中的那把利威尔赠与他的匕首即便是巨人化他都没有松开过，因为利威尔兵长不在，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从完全粘连的肌肉中爬出来。
　　为此，他削断了自己左手的三根手指。
　　当他的刀锋蹭过无名指的时候，那枚圆润的骨戒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安抚了他最后一丝不安的情绪。
　　他终于依靠自己的力量保护了利威尔兵长一次，但是胜利却依旧遥遥无期，只有猿巨人倒下了，墙内的人类才有可能获胜。
　　他暗自活动着新生的三根手指，心底满是悲哀，自己也是父亲的研究成品之一吗？明明已经多次告诫自己，父亲是为了保护自己在巨人破墙的时候，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但是这不可否认有一天，在人类准备大举反击巨人的时候，会有更多的人被注射这样的药物，变成怪物——为了取得胜利，一定的牺牲是必须的。
　　“我们只能在这里呆一小会儿，等这批巨人过去，你就想办法逃出墙壁去。”就在艾伦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胡思乱想的时候，父亲冰凉枯瘦的手指突然扣住了他的手腕。
　　那只伤痕累累关节扭曲的手扣在艾伦的手腕上，格里沙焦急万分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郑重其事的告诫艾伦，“逃出墙壁去！只有墙外的世界你才能活下去！你必须离开墙壁！”
　　艾伦惊讶地看着他的父亲，而格里沙则用力搂住艾伦，泪水模糊了他早已浑浊的双眼。
　　他深知自己儿子潜藏的能力有多么的强大，又有多么的危险，假若他在墙内显现出来，毋庸置疑，无论调查兵团怎么保护他，那么最终的结果便是能力使用过度，被药剂彻底吞噬神智，最后彻底沦为下一支药剂的温床。
　　没错，艾伦家被埋没的地下室里有无数管被橡胶金属和硬化水晶制成的密封瓶小心翼翼储存着的珍贵药剂原液。
　　每一支药瓶都是一支可以让普通人获得巨人化能力的药剂，而每一支药剂都是一个被巨人的力量吞噬了理智和生机的人类的血液制成的，一个人的血液，仅仅能制成唯一一支药剂。
　　它们被王室称为——“疫苗”。
　　西甘锡那区沦陷的时候，几乎所有疫苗都被储存在耶格尔家的地下室中，而注射进艾伦身体的那支药剂是最为珍贵的准备作为多年的研究成果献给王室的药剂。
　　只有那一支疫苗中贮藏有巨人真正的力量，更是打开一切谜团的钥匙。
　　格里沙相信，在失去了自己以后，王室中依旧有人掌握着提取疫苗的技术，而他们可能早在艾伦加入训练兵团之前对他关注有加。
　　而这支疫苗被注射进了艾伦？耶格尔的身体，格里沙感到艾伦之所以能活到现在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艾伦身为疫苗的培育基础尚未……成熟。
　　当果实成熟的那天，便是采摘的那天。
　　不想，在格里沙流落在外的日子里，他渐渐触碰到了秘密的核心，希望重新获得疫苗的不仅仅有虎视眈眈的王都，更有希望夺回原本属于巨人的力量的壁外人类。
　　这两股实力原本毫无交集，但是却在艾伦身上产生了无法和解的分歧。
　　而两股势力中更有“鹰派分子”提出，既然无法得到，不如谁都得不到，直接毁灭艾伦即可。这样的提议。
　　“艾伦，我给你的那把要求你贴身保管的钥匙在哪里？”被父亲焦急的语气吓了一跳，艾伦急急忙忙从胸口扯出挂着钥匙的绳子。
　　两把钥匙被绳子牵引着从衣服下面被拽出，在半空中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m4xs。
　　艾伦一愣，他低下头，发现另一把要是是在前往王都的路上，利威尔兵长要求他一定要好好保管的钥匙。那把钥匙一直没有它的真正用途，而格里沙在看到那把钥匙的时候，他的神情更是仿佛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这把钥匙是……”
　　“是利威尔兵长交给我保管的！利威尔兵长是……我现在的监护人……”艾伦感觉当面对自己的父亲的时候，自己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便如实回答了父亲的疑问，但是说到兵长身份的时候，艾伦还是有了一点小小的疑虑。
　　好在父亲对于儿子的这点小小的停顿并没有表现出很大的兴趣，格里沙小心翼翼地托起那把精致的钥匙，细细描摹着上方精美绝伦的徽章，隐藏在镜片后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震惊，一丝诧异，甚至还有一丝敬意；但是还有更多艾伦无法理解的情感混杂在其中，让他完全看不透自己父亲到底在想什么。
　　他还在等待自己父亲向自己解释为何要求自己离开墙壁，却被一阵剧烈的摇晃掀了出去，屋顶发出不堪负重的吱呀声，木质的柱子被连根拔起，烟雾腾起，他们脚下的地板彻底塌了下去，而一张有着诡异笑意的脸正悬在被掀开的屋顶上，如同饥饿了许久的人打量着一顿久违的丰盛的午餐。
　　“快逃！”
　　【二】
　　艾伦不知道父亲那枯瘦的身体是如何突然爆发出这样的力量将他从二楼的窗户中斜抛了出去，一片烟尘中他启动了立体机动装置，身体凭借着本能躲避着飞来的木块砖瓦，而眼前却什么都看不见！
　　“爸爸！”他不禁失声大吼一声，条件反射的拔出刀柄准备扣动扳机，却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手捂住了口唇拖入阴暗的角落。
　　“放开我！我能救他的！”艾伦用力挣扎着，但是以他现在的力气想要挣脱利威尔简直就如同幼年时期被汉尼斯扛在肩头离开被掩埋在废墟下的妈妈一样，毫无办法，弱小而无力。
　　“利威尔兵长，放开我，爸爸还在那里！”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肝肠寸断。“父亲！我的父亲还在那里！”
　　利威尔紧紧捂住他的口鼻，他满眼怀疑的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街道和距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的巨人，艾伦的反应却如此激烈，让他不由的怀疑自己和艾伦是否看到的是同一个世界，当利威尔因为艾伦分神的时候，完全没想到艾伦会毫不犹豫地抓住自己的手臂狠狠地狠狠地咬下去。
　　男人站在阴暗的巷道中，冷眼看着艾伦悲怆决然地咬着自己那只毫无知觉的手的虎口，他就这样看着少年鼻涕眼泪稀里哗啦地糊了自己一手。
　　艾伦在心中绝望地哭泣哀嚎，自己太没有用了，年幼的自己看着妈妈被巨人吃掉，因为我太弱小了，长大的自己看着利威尔兵长在自己面前消失在巨人口中，因为我实在是太弱小了。
　　但是无论我怎么挣扎，怎么努力，在巨人的掠夺之下，都显得如此弱小。
　　再一次，一次又一次地，他被巨人掠夺的一无所有，他从未否认过自己擅自把所有援助都阻断在墙内是自己一次自私的任性。
　　莱纳说只要自己跟他们走，就不会在攻击墙内，所以他就这样想着，在自己和利威尔兵长之间硬生生竖起了一道玛利亚之墙。
　　他想到过和利威尔兵长选择一样的结局，他要和猿巨人同归于尽，如果可以，或许他可以将它和自己一起封存在超硬质水晶中，就和利威尔兵长一样，封堵住西甘锡那区的门洞，永远的守护下去。
　　但是当父亲告知他要他必须要活下去，并且逃往墙外的时候，他只感到心脏，猛的僵在了原地，接着沉入了万丈深渊。
　　当自己拼命地，努力地，不断挣扎地活在墙外的某个角落的时候，利威尔兵长会不会知道他还活着。
　　或者，是否会因为自己的失踪而寻找，或者伤心呢？
　　他无法揣测男人的思想，但是有一件事毋庸置疑，墙内暂时的安全了，即便日后再无相见的可能，但是知道自己爱的人安全安稳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心脏那块被腐蚀出来的空缺却神奇地被苦涩的温馨填满了。
　　“艾伦，你到底在喊什么呢？”利威尔微微眯起双眼，伸出那只空余的手，把那仿佛被剥夺了一切，绝望战栗的身影，小心的拥进怀里。“这里没有巨人，没有你的父亲，我看的时候只看到你这个小鬼在那里大喊大叫，又哭又咬的和狗一样，脏死了。倒是你想把巨人引过来吗？”
　　艾伦讶异的睁大双眼，被泪水模糊了的双眼猛的辨认出来了自己死死咬住的东西，他浑身的肌肉都僵住了，却没有办法张开嘴，脸上的肌肉尖锐地抽搐刺痛着。
　　他的肌肉在极端感情的冲击下，僵直了。
　　利威尔伸出手，艾伦误以为利威尔要一巴掌扇上来，而且他有理由这样做，但是兵长的指尖却轻轻按在他的脸侧，一点点按压着抽搐剧痛的肌肉，让他慢慢松开酸痛的关节。
　　“对不起，对不起，兵长！”
　　当男人抽离他的手的时候，艾伦忍不住开始用双手用力擦去那让他尴尬而恼怒的泪水，那是属于弱者的泪水，他现在不能有丝毫软弱，他甚至不敢看男人那张沉稳英俊的脸。
　　看到的话，连走出墙外的勇气都要丧失了一样。
　　“为什么啊，为什么兵长会在这里啊！”
　　兵长应该在墙内，被他好好的保护起来啊！
　　而不是！再一次！在战场上，为了保护自己而送命啊！
　　猿巨人会追着他离开三道围墙，为了保护三道围墙，为了利威尔兵长，他会想尽办法活的更久一点，想尽一切办法逃得更远一点。
　　以后利威尔如何生活都没有关系，只要他还活着，在三道墙的保护之下，在遥远的某个地方，幸福地活着，就一切都好！
　　【三】
　　“我已经不能再失去兵长了啊！”
　　我已经不能再忍受失去兵长了啊！
　　终于还是说出来的，埋藏在心底最为深刻的愿望，无论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他都会去努力争取的愿望。
　　破碎的哀伤和努力，从那质问而心虚的语气中彻底流露出来。
　　利威尔缓慢地将艾伦的头压在自己的胸膛上，长长的吐出一声叹息，那道气流穿过他的胸膛，带起胸腔中一声单薄的回音，缓慢而沉重，仿佛一声心跳。
　　应该说艾伦是真的不会掩藏情绪，还是太傻了，在自己面前祈求那封存着自己身体的水晶去堵墙的时候露出那种表情，简直是一看就明白这个小鬼到底大的什么算盘。
　　但是利威尔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小鬼真的会这样不顾一切的去保护自己。
　　他利威尔，什么时候需要人这样保护了？
　　他缓慢的收紧手臂，将少年的一切纳入怀中，利威尔将脸靠在艾伦毛茸茸的发旋上，声音在一片阴沉的天色下被大风吹散，却一字字牢牢地烙在艾伦心中。
　　“我一直都在这里。”
　　巨人的足音仿佛一点点靠近，又好像一点点远离，这些都不重要，整个世界都被无限缩小到了那紧紧依偎在一起的怀抱中，时空却无法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我会一直陪着你走到最后。”
　　你想留在墙内继续反抗巨人，我就想办法留得时间更长，陪着你驱逐世界上最后一只巨人；你想离开墙壁去追逐你渴求的自由，那我们就想办法走得更远一点，说不定就能看见你口中的大海。
　　但是现在你我都知道，还有最后一次战斗，我们必须面对。
　　我们必须选择面对，而这个选择永远都不会让我们感到后悔。
　　只有杀死猿巨人，才能再次为墙内的人类获得一线生机，才能为我们自己那暗无天日的未来劈开一道希望。
　　利威尔低下头，一片呼啸的苍凉风声中，男人低沉的嗓音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