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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我家有田-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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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云岫仍旧带着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沐九儿心里发毛,只能缩着脖子,嗫嗫嚅嚅的嗯了一声。
——
与此同时,送走君湘恬一行的朝皇却一脸郁卒。
“皇上,这件事情……”
老丞相站出来,当年的事情他也曾道听途说过一些,关于天楚送来和亲的安平公主中途被袭击一事,只是后来安平公主平安到达,这件事情他们几个老臣也没有太过追究,毕竟在他们的心中这天底下还没有哪个国家和势力能同时抵抗天楚和朝歌两国;可却没想到现在却爆料出这么大一个新闻。
他们尊崇了二十年的和亲公主湘妃居然不是真正的公主,而现在货真价实的安平公主找上门来,听那安平公主的意思,貌似当年的事情朝皇也参与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糟了。
其实老丞相这是在自欺欺人呢,在承乾殿上,朝皇的所有表现其实都已经承认了湘妃假冒公主和那安平公主的真正身份。
“丞相大人,今日就先到这里吧”,不等老丞相把话说完,朝皇飞快地接过话头,“当年事情的真相还有待商榷,而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解除鼠疫”,说着他转头看向一边新上任的民部尚书,“关爱卿,不知冰亦丹所需要的药材采购得如何了?”
不得不说,朝皇四两拨千斤的功力那可是炉火纯青,只是短短片刻就将众位大臣的注意力从真假安平公主的事情聚集到了鼠疫的解除上来。
“这”,关侣翁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启禀皇上,民部派出去的数十人尚未回来报告,想来应该是采购齐了的”,事实上他真的前后派了不下于百数的人前往全国各地进行药材的收购,只是那些人基本上都无功而返了,有些人虽然采购到了,可不尽量少,价格还异常的离谱。
不知为何,这朝歌的药材铺子好似约定好的一般,尽然只有少少的几个药铺有存货,而且这些存货要么是时间久远药效不佳,要么就是分量还不够开炉炼丹的。
只是现在朝皇明显就在气头上,这些话让他如何能说。
朝皇点点头,“这次冰亦丹相关的药材采购设计我国民生问题,关爱卿要多辛苦了。”
“微臣不敢”,关侣翁吞了吞口水,看着朝皇,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直直流向领口。
“既然这样,那今日就这样吧”,朝皇略微思索,“丞相大人,御史大夫,有关天楚与我朝歌议和之事还要劳烦两位多费心了。”
老丞相和御史大夫四目相对,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名为无奈的感觉;想到之前朝皇与君湘恬的对话,很明显当年的事情是朝皇设计好的,就算他们在自欺欺人,事实却是改变不了的,只能在心中叹口气,“是,老臣领命。”
“嗯,都散了吧”,朝皇点点头。
承乾殿内,文武百官恭敬地俯身行礼,而后有条不紊地退了出去。
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朝皇叹口气,瘫坐在龙椅上,一只手搭在龙椅扶手的龙头上,食指轻轻摩挲着,一边却在思考着,他半眯着双眼,当年自己明明设计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
【第五十九章】 君子诺
坐在龙椅上的朝皇怎么都没有想到,当年不过刚过及笄之年的安平公主,如何在自己派出去的众多皇家秘卫手中逃过一劫的,如今看她的样子应该已经与天楚国君相认了吧,可为何自己竟然半点不知晓?
最重要的是,当年他记得自己为防万一给那安平公主下了让人慢性致死的药,就是为了防止这一天的出现,倒不是他不够心狠手辣,没有一击毙命;只是在当时的那个情况下,他没有办法也不能让君湘恬死得太快,再加上织锦的求情,没想到却……
“哎”,朝皇叹口气,闭上眼,眼前一幕幕尽是他与织锦相识、相知的场面;突然画面流转,他放佛看到朝歌和天楚和谈失败,天楚国君亲率四十万大军,一路上势如破竹,直逼盛都。1
想到这里,朝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来人呐”,朝皇厉喝一声。
“陛下有何吩咐?”,黄公公非常适时地从一旁的角落中走出。
“去太医院问问咱们朝歌完全解除鼠疫还需要多少冰亦丹”,朝皇稍微思索下,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现在朝歌内忧外患,原本他还打着天楚能看在湘妃和楚云承的面子上多少能拖延些时日,可在知道君湘恬身份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
君湘恬这次主动请缨出使朝歌,分明就是为报仇而来,又如何能放得过他。
“是”,黄公公微微福身,然后唤来一个小太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直到小太监点点头,再三表示没问题之后,他这才回到朝皇的身后,充当活体电杆。
盛都,驿站中。
君湘恬身着一袭火红色抹胸长裙,配上同色牡丹团簇的外套,宽带束腹,那雕饰宽带的火红丝绸在腰间结成一个优雅、展翅欲飞的蝴蝶;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用凤冠别气,那凤首吐珠,下面呆着的流苏刚好垂在额前,颈上呆着金闪闪的双鱼串珠项链,整个人的装扮显得贵气而又不失华丽;大气却又不失优雅。
“哼,把那个小贱人给我带上来”,君湘恬嘴角微勾,似笑非笑,水袖轻甩整个人斜靠在软榻上仿若无骨一般,看着门口处。
“是,公主”,两名侍卫立刻应声,或许别人无法知道,但在所有天楚臣民的眼中,镇国公主就是他们的信仰,当然不是说哪个人,而是镇国公主这个封号。
天楚地处南疆,基本上所有的人对蛊毒都略通一二,而他们所有的人中,对蛊术最精通的莫过于蛊王,而天楚皇室遗训,唯镇国公主可被授予百花蛊,成为新一任蛊王。
在君湘恬之前,天楚已经近百年没有出现过新的蛊王了,无关其他,只是百花蛊不认主,又没有哪个公主足够受宠有此殊荣而已。
“公主,人已经带到了”,一个侍卫的声音陡然响起;紧接着一个身着宫装罗裙,头戴凤钗,却发丝凌乱,颇为狼狈的女子被两人毫不怜香惜玉的扔在地上。
君湘恬挥挥手,“下去吧。1”
“是”,两名侍卫低头退出去,小心翼翼的关上大门。
“呵呵,没想到吧”,君湘恬慵懒的摆弄着自己的大红指甲,这豆蔻可是九儿那宝贝丫头自己调制的呢,放在鼻尖还能闻到那股醉人的花香呢。
被仍在地上的湘妃抬起头,投向君湘恬,眼中的嫉恨一闪而逝,不过很快地恢复正常,低着头,“公主!”
“呵呵,我可担不起湘妃娘娘这声公主呐”,君湘恬嗤笑一声,看着身后的香草,“还不快给我们朝歌最受宠爱的湘妃娘娘看座?”
香草捂着嘴,“公主,您忘了,这朝歌从此以后可没有湘妃娘娘了?”
“哦,是吗”,君湘恬故作疑惑之色,一拍脑门看着跪在地上的湘妃,“呵呵,瞧瞧本宫这记性,有些东西啊就是不能乱吃,不然这人的脑子怕是会被弄坏的,织锦,你说是吧?”
湘妃跪在地上,心上一紧,战战兢兢,“是,是!”
“说起来,这事儿我还得感谢织锦你呢”,君湘恬淡笑着,“知道那楚天孝并非两人,所以联合外人偷梁换柱,李代桃僵,不然今日惨被抛弃的就该是本宫了,织锦你说说,你替本宫承受了二十年的委屈,本宫该赏你什么好呢?”
织锦沉默的跪在地上,并不言语。
君湘恬本也没指望她说什么,胆敢算计她的人,她从来都不会放过。
不过有一句话倒是真的,她还真得好好感谢感谢他们呢,如果没有他们当初的那般恶毒的算计,如何能有今日天楚的镇国公主君湘恬,又如何能有云岫那臭小子的存在,当然更不可能有九儿那个宝贝丫头和宝儿了。
“咱家公主就是大度”,香草在一旁用沸水冲了一杯蜂蜜柚子茶恭敬地呈递给君湘恬,听说这可是千金坊的沐姑娘亲手调制的;“依香草看啊,这织锦不是最喜欢抢别人的男人嘛,那琼花楼里的姑娘干的不正是这样的差事吗?相比织锦跟她们会很有共同语言才是。”
君湘恬眼皮微抬看了眼香草,在心中摇摇头,这丫头……
“公主,我说也是”,香菱从里屋取了薄被出来,搭在君湘恬的腿上,“有些人呐,就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给她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
君湘恬知道这两名丫头实在为自己抱不平,“行了你们这两个丫头,不要得理不饶人的,去把我梳妆台上的信笺给艾大人送过去。”
“是”,香菱虽然心中疑惑,自己刚从里屋出来的时候没看到梳妆台上有什么信笺啊,不过看着君湘恬的脸色很快就知道了,也不顾香草的神色,拉着香草对着君湘恬微微福身,然后直直地朝着门口走去。
君湘恬看着湘妃,“行了,现在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也不用在本宫面前装乖巧,本宫可不是那会怜香惜玉的楚天孝,织锦,你说是吧?”
“呵呵”,织锦抬起头,看着君湘恬眼神灼灼,“想不到我们昔日天真无邪的安平公主居然会变得如此的恶毒,狡诈,不知天楚的百姓看到会作何感想呢?”
君湘恬心中冷笑,刚才的那些不过是场面话,当年呆在自己身边兢兢业业的织锦也只怕是表象吧,只有现在这般那双眼透着嫉妒和恨意的,只怕才是真的她吧;“当年本宫从琼花楼的掌事妈妈手中救下你的时候你才十岁吧,啧啧……”
“是啊”,织锦突然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对面前这位不管是身份还是容貌都一等一的女子面前,她永远都只能觉得自惭形秽,如果不是当年偷听到先皇与太子也就是现任天楚国君的谈话,恐怕有些事情的真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原来她根本不是什么卑贱的罪臣之女,原来她是地地道道的凤子龙孙,却偏偏要因为自己母亲那愚蠢的坚持,让自己不得不承受别人的白眼,处处低人一等。
凭什么?
更何况当年明明是与朝皇钟情在先,可为什么最后要嫁给朝皇的却是她;织锦死死地瞪着君湘恬,所以当年朝皇在与她说了那个计划之后,她几乎是没有考虑就答应了。
“当真是条养不家的狗呢”,看着像是陷入回忆的织锦,君湘恬冷声一字一句。
织锦猛地抬起头,看着君湘恬眼中带着不可思议,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是啊,在高贵受尽宠爱的安平公主眼中,我织锦只不过一条狗而已。”
“呵呵”,君湘恬冷笑着,“当年如是,现在嘛,我只后悔自己识人不清,养条狗至少还懂得摇摇尾巴,而不是反咬一口。”
织锦在朝歌贵为湘妃,二十年来更是受尽朝皇的宠爱,又哪里受过这等侮辱,“你以为你又凭什么,不过是个卑贱宫女生的贱人而已,当真以为得了太子的青眼就能平步青云了?”
如果,如果太子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妹妹……
“是啊,本宫的生母是一个宫女”,君湘恬从小就知道最疼爱他的哥哥与她并不是同一个母亲,“那又如何?总比你什么都不是来得强。”
“你……”
“我什么我”,君湘恬面带嘲讽,“你当真以为哥哥他什么都不知道吗?当真以为哥哥知道有你的存在,你就能得了他的宠么?”
织锦眼中带着不甘,事实上她的确是这般想的,难道不是么?
若非君湘恬是先皇唯一的女儿,她又如何能受尽宠爱?
看着织锦眼中的不甘,君湘恬啧啧两声,带着鄙夷和不屑,“你当真以为当年的和亲是真正的和亲么?你当真以为楚天孝二十年前的计划天衣无缝么?”
“你,你什么意思?”,突然听到这样的话,织锦眼中带着疑惑,难道……
“说你笨还不承认”,君湘恬看着自己手上的艳红色豆蔻,突然想起还有好几种颜色,要不自己改日试试,可看到织锦瞬间又觉得没有了心情,“哥哥,出来吧!”
“太子!”
织锦脱口而出,不过随后心却一下子提了起来,看着从里屋走出来的黑衣男子,身材修长,俏颜俊容,那双天蓝色如水晶般透明的眼眸下,鼻梁高挺,整个人分明就透着异国风情的气息。
“呵呵”,天楚国君笑得低沉,走到软榻前,一把将君湘恬搂住点了下她的鼻头,“都是当阿嬷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淘气。”
君湘恬嘟着嘴,“人家哪有?”
“还说没有”,天楚国君冷冷地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织锦,“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带回天楚扔到化蛇池去。”
“是”,两名黑衣侍卫应声而出。
织锦瞠目结舌,被两名侍卫架起,“不,不,太子不能这么对我,我才是父皇的女儿,你的妹妹,凭什么,你不能这么对我!”
看着不断挣扎的织锦,君湘恬突然好心的叫停。
“怎么,还没玩儿够?”,君子诺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是吃醋了;当年她可是险些就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从某种角度上说他还得感谢当年朝皇的李代桃僵之计呢。
“没有”,君湘恬嘟着嘴,根本就没有玩儿够嘛。
“乖,等回了凉城,你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君子诺俯首看着明明已经年近四十可却依旧像个孩子般的女子,眼中慢慢的全是宠溺。
“好吧”,君湘恬想了想,左右自己现在也还没想到要怎么惩罚织锦,虽然香草说的是一种办法,不过她总觉得这样是不是太仁慈了,还是再想想吧,敢欺负她君湘恬,哼!
“这才乖”,君子诺抬起头,脸色瞬间变得冷冽,“还不快将人带走?”
两名黑衣侍卫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心中同时腹诽着,这陛下变脸的速度又增加了啊,他们可是有些跟不上频率了呢。
解决了阻碍有情人二人世界的障碍,君子诺很自然地将君湘恬拥入怀中,“什么时候才愿意跟我回宫?”
君湘恬在君子诺怀中蹭了蹭,撅着嘴,“谁让云岫那个臭小子老是不让人省心,取了媳妇居然都不告诉我,哼!”
“下次惩罚他,乖,不气”,君子诺生硬的安慰着君湘恬,可那俊脸很明显地抽了抽。
“你说的,不许反悔”,君湘恬抬起头在君子诺唇角吧唧吻了一下,嘿嘿,惹恼了哥哥,云岫,你死定了!
此刻,云岫正与沐九儿与朝皇派去的老丞相、黄院首一行谈论着。
“云夫人,这件事情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老丞相神色肃穆,虽然之前的那些冰亦丹暂时控制了鼠疫病情和蔓延的速度,可如果后续的冰亦丹跟不上的话,鼠疫一样会爆发,并且会爆发得更严重。
正所谓厚积薄发,他们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在鼠疫再次爆发之前,抢先将它彻底镇压。
【第六十章
沐九儿心中冷笑一声,“丞相大人,真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之前三百万颗冰亦丹的银子我可还没收到呐,朝皇贵为一国帝王总不可能让我一介妇人做白工吧,更何况这千年冰参的药引,可不是不要钱的”,她声音冷冽,视线扫过在场的众人,眼中带着不屑。1
老丞相被沐九儿的话一哽,刚要出口的话噎在喉头,不上不下。
“这,云夫人,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黄院首见老丞相出师不利,赶紧打起了道德牌,只可惜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沐九儿打断,“请问黄院首在太医院任职可有领饷银?”
黄院首微微蹙眉,“这,自然是有的。”
“是啊,黄院首只是在太医院任职也知道要领饷银,我可是又出力,还要出药引,这千年冰参可不好找呐”,沐九儿故意唉声叹气,“什么救不救人,七级浮屠什么的,我一介妇人争那些虚名做什么,我只是个商人,只想安安分分给我儿子挣点儿老婆本罢了。”
除了她自己的在场众人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老婆本,话说你儿子才多大,这成千上万万两银子,怎么也够他讨老婆了吧?可沐九儿却偏生像是没看到众人的反应一般,“所以,诸位大人,不是民妇有心刁难,实在是,哎……”
深深的叹一口气,任众人风中凌乱。
黄院首看着坐在自己上方的老丞相,面露难色,“这,云夫人难道真的不能通融通融?”
“丞相大人,民妇只是做点小本生意,概不赊欠的”,沐九儿心中划过一道嘲讽,“且不说商人最重一诺千金,这朝皇金口玉言,总不至于拖欠民妇这点儿碎末银子吧?”
老丞相嘴角再次狠狠一抽,“这……这是自然”,自然个屁,那可不是三五两,而是上万万两的银子,如果这都算是碎末银子,只怕是整个朝歌国库就是蚂蚁肉了。
“那就好”,沐九儿长长地舒了口气;看得老丞相等人又是面色一黑,沐九儿却不管不顾,“既然如此,诸位大人便请吧!”
如此明显的赶人之意,这些人哪个不是在官场摸滚打爬出来的人精,怎么会看不出来,众然心里再愤怒,再不满,也不得不忍着,然后恭敬地告辞离开。
——相公,我家有田——
“你说什么?”,朝皇死死地瞪着下方颤颤巍巍跪在地上的臣子,一把掀翻桌案上的奏折。爱夹答列
“皇上息怒”,那身着旭日东升朝服的臣子跪在地上,看不清模样,自从他那颤抖的身躯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害怕,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更何况这次还是他办事不利,“微……微臣……”
“连这点儿事儿都办不好,朕要你何用”,朝皇看着那道奏折,被气得面色发黑。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那跪在地上的臣子抬起头来,定睛一看居然是新上任的民部尚书关侣翁,他额头上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皇上不是微臣不尽力,实,实在是,这朝歌三十余城,能够买到的药材都已经买回来了,臣已经连夜派了人前往流云和天楚悄悄收购,可,可是……”
朝皇死死地瞪着关侣翁,“可是什么?”
“启禀皇上,这,据,据线报,在我朝歌爆发鼠疫之前,流云国的风氏商行曾在各国大肆的收购药材”,关侣翁飞快地说完一句话,然后重重地将头叩在地上,不敢抬头。
“什么?”,朝皇面色发黑,“风氏商行”,他低声呢喃着,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既然知道这风氏商行屯有药材,何不直接跟他们的主事联系?”
虽然身在皇宫,但对于风氏商行他还是知晓的,甚至于各国其实对于来往的商旅贸易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明面上没有规定,但只要不违法犯纪,没有触碰到国家的律法,大都还算得上是贸易自由的,只是朝皇却没有想到这风氏商行居然会大肆的收购药材,难道他们一早就知道朝歌会爆发鼠疫?
不,不可能……
很快朝皇自己就否认了这个念头。
“启禀皇上,臣已经派人与他们的主事联系过了”,关侣翁吞了吞口水,想到今天刚收到的线人的汇报,不由得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他们怎么说”,朝皇看着关侣翁的小动作,心中划过一道悲凉,果不其然,关侣翁颤抖着声音,“启,启禀皇上,人家说这药家用,不外卖。”
狗屁!
朝皇努力压制着自己胸口的怒火,而不至于爆粗口,那么多的药材,三国收购,只为家用,他可没听说风氏商行主事有家人病重的消息,“难道就没有谈拢的可能了?”
“这,这微臣尽力而为”,明明知道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可在朝皇那十万伏高压的眼波下,关侣翁不得不小声的应承着,心中却是想着,早知道这民部尚书的差事这么恼火,他当初怎么会接了这么个烫手的山芋。
“嗯”,朝皇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对于,丞相大人他们与云夫人谈得如何了?”
“启禀皇上,老丞相说,这云夫人坚持要我们付齐前面三百万颗冰亦丹的银子,并将药材送去之后才会开始熬制新的冰亦丹”,说到这个关侣翁就觉得非常的气氛,身为朝歌的百姓,居然敢跟皇上讨价还价,这简直,简直就,就是,岂有此理!
“嗯,朕知道了”,预料之中的答案,或许是因为之前沐九儿已经与他作对了太多次,已经习惯了,朝皇竟然没有发怒,只是淡淡地点头,然后摆手挥走关侣翁。
“微臣告退”,关侣翁像是得到特赦令一般,赶紧从殿中退了出来,在没有人看到的角落瞬间全身瘫软,斜靠在红柱上,用衣袖不断的擦着额头的细汗。
黄公公看着闭目养神的朝皇,好几次准备张口,可刚要出喉头的话却被他狠狠地咽了回去,哎。
“有什么话就说吧”,朝皇突然开口,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疲惫不堪。
黄公公只觉得身体一僵,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皇上,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吧”,反正最近忤逆的话已经听了一大堆,再多一两句也没什么了,“朕恕你无罪。”
黄公公心下一喜,“那就多谢皇上了。”
“嗯”,朝皇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半睁开眼斜睨着黄公公,不过片刻又眯了回去。
黄公公稍微思索了下措辞,这才犹豫着,“皇上,其实就太子和云夫人的关系,如果太子开口……”
“别跟我提那个逆子”,谁知刚才还平静无波的朝皇骤然发怒,“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居然敢……”
“皇上,可太子他”,已经闭门死过七天了。
只可惜朝皇却不给黄公公说完话的机会,“我朝歌不需要一件事情都办不好的太子!”
一句话,给褚瑞盖棺定论。
如果褚瑞此刻站在这大殿中的话,肯定会拍手叫好,左右他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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