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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仙古]墨迹未残闻弦歌·东风不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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悭臾拍拍他的肩膀,能一个人活下来的孤儿都是坚强的令人心疼。想李寒空这样的,都是人精,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不好,他们都看得分明。若是天青天菁真的是心怀不轨李寒空哪会跟着回来,早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悭臾不是什么善心大发的人,但既然有了交集,那帮上一帮也是没差的。
“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你们继续。”
“师傅最近似乎越发容易累了。”
楚随风状似不经意的道,有些忧心。他记忆里的悭臾总是一往无前的,就像是绷紧的弦,不曾有半刻松懈。但是他这次在遇到师父,却发现师父神情里透出一种疲态……就像是要面对死亡的老者一样,这让他很难过。可惜,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不是那个可以开解师父的人,只能缄口不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长琴握着竹笃的手指闻言僵化,表情略显不自然。
“长琴哥哥,你若是担心就说出来。反正现在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我们眼睛又没瞎,早就看出来了。”天菁咽下饭菜,擦了擦嘴笑嘻嘻的看着有些羞涩的长琴。
“……莫要胡言。”
长琴面上没有一丝怒意,反倒是有些惆怅失落。是啊,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可他最希望能明白的那个人却怎么也不懂,甚至,他还想在一切了解之后远远的离开……
“我可不是胡言哦。长琴哥哥没听过‘当局者迷’这句话么?”天菁见到长琴有些恍然的表情,眯眼笑,“长琴哥哥可是觉得大哥对你是愧疚居多,这才寻了你这么多年,一心一意的想要治好你?”
长琴颔首,这正是他心结所在。
天菁却不赞同的摇首。“依我看,大哥恐怕早就不是那样的心思了。也许一开始是对牵连到你的事情感到愧疚,可现在……啧啧,我可没见过大哥会对人这么依恋,对人撒娇呢~”
长琴本也不是想不通透的,经天菁的一番话点醒,也是明白了该如何去做。
“我明白了……只是天菁你怎么,这么久的事情,悭臾想必也不曾对你们提过的吧?”凤眼眯起,一道莫测的光闪过。
天菁心中一凛,不过她早就准备好了说辞。“长琴哥哥可是忘了我的记忆不止这些呢~若我前世只是一介平凡人,又怎么能轮到这般机遇?依我看,长琴哥哥不如想想该怎么开这个口吧。大哥的性子外柔内刚,温水煮青蛙,这水温已经很好了,该是加温的时候了。”
“天菁的意思倒是与我不谋而合。真是多谢。”长琴恍然一笑,终究还是信了八分的。
“长琴哥哥不必言谢,只消将那越行之术教与我便足够了。”
那个可以轻松往来人间各处,甚至连异界也可以去得的,不必再望山跑死马的越行之术,在上次见过悭臾使出之后她就垂涎已久了。如今能有机会学到手,天菁哪会轻易放过?
长琴嘴角轻扬,拨开云雾心情颇佳的长琴也不在意天菁的小小算计。
“天菁这算什么要求,就算你不说,我本也是打算过些时日就交予你们的。我不懂御剑之法,也唯有这个法术还算是方便出行的。不过,既然你提了,那就交给你了。”
天菁撇撇嘴,现在的长琴虽然人还纯善,但这心思已经有些黑了。这一番话下来,要是换她那个傻哥哥来听,只怕是会觉得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面反省自己,一面觉得长琴是个大大的好人吧?
但嘴上还是甜甜的感激道,“是天菁不懂事了,多谢长琴哥哥了。”
长琴笑笑转身离去,天菁则是得意的笑,笑的一室阴风阵阵,李寒空楚随风俱是打个寒噤,这两人太黑了,居然就这么把悭臾给买卖了?!连连告诫自己,日后可万万不能得罪这两人,不然说不定哪天就被这二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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悭臾躺在榻上,心中万般思绪纠缠不休。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总是觉得长琴待他似乎与往昔有了些不同。时不时对他动手动脚,偷吻,做些令人误会的暧昧举止……
他觉得其实自己是被天司命坑了。除却他刚来这个世界时误入太古世界初开,见证五行演化,清浊分离。他也不过是一抹幽魂,悭臾应当是这个世界里一个颇为重要的人物,又怎会如此轻易的被他俯身夺舍?一睁眼又恰巧见到天司命在眼前?恐怕他就像是天菁一般移魂于此,不过是少了些步骤,又没有不死之身罢了。
但他的经历如果用游戏来评价的话,总结起来就是血淋淋的‘搞|基’二字。没出榣山新手村就遇到主线人物太子长琴,还和一应天神勾搭成奸,然后太子长琴因为自己被剔除仙骨剥夺仙籍,打入凡间。主线变成了寻找昔日旧友,一路之上坎坷艰难打怪刷级,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终于找到太子长琴原本以为到此皆大欢喜,谁知又因为各种原因(灵魂方面)导致两人不得不长期腻在一处,你侬我侬基情满满……
——尼玛这里面要是没有天司命的影子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最可怕的不是主线从此走上搞基的不归路,而是他在上面越走越偏还丝毫不觉别扭,走的理所应当!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吗?!摔!
悭臾满心悲愤的掩面泪流,听到外面走进的脚步声立刻被子拉高,装作一副熟睡的模样。长琴走到床边,在边沿坐下,温暖的手指轻轻梳过他散开的发间,视线带着一丝情深的灼意。
悭臾只觉得像是被扔进热水中熬——这段日子以来,每日他都是在长琴睡熟之后才安心睡下。他虽然是迟钝了些,但还不至于感受不到长琴的异状,这世上,最了解他们的,只有彼此了吧?
“……”头上长琴的叹息悠长而无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的轻声说着,好似梦呓。
“度魂转生,经历几世江湖情仇,也曾有阳春白雪琴瑟和鸣,也曾形单影孤不见昔人。红尘难卜终究殊途……这一路行来,我走过几世荒芜,人视我如异类,我一身无辜却无人怜。悲无人诉,欢无人诉…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日子是我作为太子长琴时无法想象,也从未想象过的。满身伤痛深陷泥泞不曾有人伸出援手,我也曾怨过恨过,甚至想过……”
长琴停顿了一下,开口。“为什么落到这般田地的人不是你……”
悭臾心中一痛,但又不敢就此打断,只能继续闭眼装睡,也就没有察觉长琴说这话时脸上却是挂着算计的笑。
“可我还是恨不了你,这一切本就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受的……我想起你以前的样子便怎么也狠不下心让你来承受这些。再遇之后,我得知你一直在寻我,我在人间辗转多少年,你便寻了多少年……悭臾你可知道,我那时竟然心中再无半点怨恨。”
长琴自嘲的笑笑,闭眼平复涌起的心绪,继续。
“也许,对我而言,应了这一生的坎坷劫难,只要有一生一世的幸福,就如现在一般的平安喜乐,就已经足够了吧?悭臾,我只愿现在的日子能长长久久的过下去,哪怕寻不回那命魂四魄也无所谓。只求你,不要离开……”
悭臾再也无法装作无动于衷,他张开眼苦笑。
“那日里的醉酒之言,你竟一直记在心上吗?”
第62章 晓意
“那日里的醉酒之言,你竟一直记在心上吗?”
悭臾难以明说自己使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那番话的,但他明白之前的挽留却是长琴发自真心的祈求。长琴此人看似待人温和,似乎人与人在他眼中无分贵贱,无分美丑,他人若有请求,力所能及的他便都会去做。就如他还是洪涯境中的小小乐仙之时,便已是如此。
但他若真是决定了什么事,那必定是无可更改的。他的性情本就是极为刚强的,还有些闷骚,这些,悭臾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人们常说患难中见真情,可悭臾觉得,也许在平凡中的细水流长的情谊才是天长地久。在患难中有太多的特殊,会让原本是敌人的人走在一起,会让恩爱不易的恋人咫尺天涯,那里面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辛酸,太多的血泪。
他一直觉得,自己和太子长琴相遇的太美好,数百年的时光曾经是他想也不敢想的,可那时在那种不确定的茫然中,他第一个遇见的就是他,自那时起,白衣翩跹,衣带当风,再不磨灭。
以前混在网上当个写手,混混同人区,努力支撑自己看文的花销和收入平衡,没事勾搭两个妹子,然后又被气场强大的妹子反勾搭……那时候就觉得日子很好,味如白水,食之无味却又不可缺失。离群而居平静的生活的过得久了,人的性格也发生潜移默化的偏转。
不是有这么一个故事么?一个国王很爱他的小儿子,想要将王位传给聪明伶俐的小王子。可大王子想要王位,就将小王子关在黑屋子里,一关,就是十几年。等到老国王死去,大王子成为了新的国王,这才记起那个可怜的小王子。但小王子被关了十几年,放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傻掉了。
悭臾不是小王子,他还有电脑网络做伴,但这种像是用蛋壳将自己和外界隔离起来的生活方式让悭臾很难承受外界生活的冲击。而这冲击突如其来,毫无预兆,强烈的远远超过x川地震!
心眼够多,但心性已经倒退了的悭臾就像是穿越场景中常见的小雏鸟,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有了雏鸟情节。当然这也是要看对象的,要是换成一脸麻子的二疯子,估计悭臾也不会搭理人家不是?
可是感情的前提有了,两人又顺理成章的琴瑟和鸣数百年。数百年的时光啊,那么朝夕相对,什么在隐蔽的毛病也早在无意间暴露了个干净。有道是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心机再深沉的人数百年里,又不是什么身负无间道重任在身,谁会一直伪装性情?
日后的漫漫岁月中,再也没有谁的感情比得过对方,只因那样的平静日子已经深入心底。鹰翱翔九天,可这种鸟却是很少煽动翅膀的。
那样平静而无波的太古时代,在征战杀伐中人世仍有着欢快的节日,似乎人类总是有一种在逆境活出生命色彩的本事,那么弱小在神魔眼中有如虫豸的人类却总是在这些强势的生命里始终抹上浓重华丽的色彩。那时候的他们虽然年岁已久,但却仍觉得自己应是少年,一如性情温和洒脱不羁的太子长琴,一如少女心性纯真善良的女娲里希,一如漫无目的活得自在的悭臾……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山河湖海在他们手中不过是玩具,所以这句话倒也并无错处,人可以改表外在,内心里的那一点天性却是犹如钻石真金火炼不曾抹去。
太子长琴此人对人皆是如沐春风,实则身处此地心去万里。对待亲爱之人则是春风化雨般的温柔,无微不至。不论是谁都无法对这样的温柔感到厌恶。但悭臾了解,太子长琴待人越好,就越是不会在你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苦楚。
如今长琴对他说这些,绝对不是为了发泄心情。
就像他了解长琴闷骚自苦的个性一样,长琴也了解他的那些毛病,比如极为自我中心,一旦事及自己就会把头埋进土里当鸵鸟,比如十分感性,看他以前很容易被小说里的人感动的死去活来的样子就知道,再比如摆脱不掉的兄长习性,一旦算得上是弟弟妹妹,就立刻父(母?)性泛滥……
如果按照小说中的套路,江湖皆知以兄弟就是拿来炮灰挡灾的存在。若是遇上必死之局,阴谋算计,弟兄一定是第一个以身相替的存在。若是兄弟还有个尚在芳龄的妹妹,那么接下来多半是临终托孤的戏码。
可惜这里不是武侠是仙侠,太子长琴的兄弟只有两把琴,于是悭臾只能放弃从此带着妹子山高水远的幸福一生的he,转而继续追寻某个白衣文艺青年的身影。
大凡白衣,多半苦逼。
而白衣其实是一种很难穿的颜色,早年楚随风也学他穿白衣,可这白衣穿在他身上不论怎么看都是有一种风骚的气息扑面而来,半点没有长琴的潇洒如仙。穿白衣的太子长琴不是装逼,是真的牛逼。穿白衣的太子长琴不是装苦逼,是真的苦逼,而且还是真苦逼帝。
如此苦逼的人生际遇还不人格扭曲,悭臾除了送一个字‘呸’,是绝对不信的!所以太子长琴一直表现的和往昔无异,悭臾多少是有些有看戏的心思。但若说不感动那也是骗人的——不管他是不是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还是黑了多少人,在他面前他都如此体贴的不曾言语半分,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若是以为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而心怀愧疚则大可不必。我从不觉得自己与你有愧,你也无需如此。”悭臾有些不自在的想要避开长琴的视线,“你我之间的情分,无所谓谁欠了谁,都是心甘情愿的不是么?”
长琴敛眉凝眸沉沉眼瞳中只倒映着悭臾的影子,“可我不想你离开,你能懂么?”
“……”悭臾脸被长琴捧住转向正面他,眼睫低垂不想对上那双写满心意的眼。长琴的眼,长琴的琴,长琴的……他心未蒙蔽,如何不知道?“你只是太习惯我的存在,往昔友人也都不在才会这么想。待你魂魄归位,一身自由天下去得,总会遇上真心相对的一心人……”
那样,他也会走的毫不留恋,将这些本不该有的心思斩断个干净!
“长琴……唔……”
不同于之前的蜻蜓点水,这一个吻来得如此突然,悭臾张嘴欲呼,长琴温热灵巧的舌就已如游鱼一般钻入,剥夺了他所有的空气。
失氧的晕眩和莫名的热度令悭臾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连推拒的力道也变得虚弱。直到悭臾的面色涨的通红,再也受不住,长琴这才满意的放开了他。
怀中的悭臾墨发散乱,眼睛上的障眼法也已散去,露出金色潋滟,原本淡色的唇瓣此刻红的艳色,身上的里衣也因挣扎而凌乱,整个人展现出一种惊人的妖异美艳。
“悭臾,这样你可会厌恶与我?”
长琴俯首,悭臾的脑海仍是一片茫然,此刻也只能下意识的作出回答。
“我……不讨厌……”
重重的喘息两下,悭臾脑子总算是清醒了些,望着长琴的目光有些犹疑不定。
“长琴,你……唉,你何必呢?若是你不希望我走,那我就留下。这样的手段可不像你。”
自嘲的笑笑,他以前从未想过这一生该怎么活。做人的时候懵懵懂懂,做神的时候仍是懵懂……可神和人不同,神的寿命漫漫无期,人可以轻易将一世挥霍,神却只能看人世桑田,却寻不到自身所在。
他在寻找长琴的时候活得充实,一路所得不曾迷茫。可,再长的路途也有终点,太子长琴终是寻到了,可他却再次茫然了。也许短期内还有照顾云家兄妹的职责,但人的一生短短百年于他而言亦不过一瞬,在那之后呢?他不知道……
“悭臾,俗世礼法与我们无关。”
这一次答应留下,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长琴不容他在此刻逃避,他等了太久,他心中总有不祥之感,他们仍会分离。这一次,他甚至没有了悭臾再来寻他一个千万年的信心。所以,他不让他逃。
“我与你的心意你应是明白的,你担心的,我不在乎。若是以人世之礼,终身之事应由长辈而论。我父神却是早就答应了的,至于你……龙族随性而为,想来不周山二位也是不会有意见的。悭臾,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悭臾打开他的手,撇过头,“我累了,长琴,你……你还是去冷静一下吧。”
红烛燃尽,一室光辉瞬间晦暗。屋外明月高悬,透过窗纱落得一地银光。两人僵持着,隐隐的黑暗中只能看到两双明亮的眸子不时光芒闪动,互不退让。
“唉……”终究是长琴妥协,俯下身在悭臾眉间落下一吻,敛下心中悲凉,轻声道。“睡吧。”
悭臾看到长琴眼中一闪而逝的悲凉心痛,不由恍惚,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自己到底在惧怕什么?确实,现在树立在他们面前所有在前世可能的阻碍全都不存在,自己为什么不能……尝试接受他呢?
更何况,自己对他,终究也是有那么一份朦胧的好感在的。不如,不如……
就在长琴闭上眼准备入睡的时候,熟悉的温良柔软小心翼翼的覆在自己的唇上,带着些从前不曾有过的情意。长琴心中欣喜若狂,张开眼,对上一双仓皇如白兔的金灿眸子。只见悭臾面色绯红的将头埋进被子,闷声道。
“看我作甚!快睡!”
长琴拉下被子,捧住悭臾红透如虾子般的脸颊落下轻如白羽的细致的吻,拥他入怀。
“嗯,睡吧。”
第63章 妇人心
有道是‘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被人从软绵绵的床榻上挖起来的李寒空表示他从没有一次如此深刻的领会了这句话的含义。
太平公主找茬算神马?!这位真太贫才是最毒的那位!而且绝对是心眼儿比针尖还小的瑕疵必报的主!内心化身咆哮马的李寒空被勒令换了一身夜行衣(哪来这么合适的尺寸?!)一脸憔悴的跟在某位大小姐身后翻墙头出了楚宅。
“为什么不叫上天青兄?”貌似这种好玩的事情少了他会少很多乐趣吧?单单叫我出来算什么事情呢?
“哥哥忙着处理失恋的情伤,再说这种溜门撬锁的事情你比我熟悉吧?”
李寒空受伤的握着胸口,哦,妹子,你那冷眸的语气鄙视的眼森森的伤了我的少男心……
“别耍宝了,公主府你知道怎么走吧?”
身穿夜行衣将脸也包裹的只剩一双青色的眼睛的天菁动作轻灵的穿梭在屋檐廊下的阴影中,好像一只夜行的猫,无声无息。李寒空在后面跟着也不得不心中佩服天菁轻功很好,这么好的轻功不去做贼真是可惜了……要是自己也有这么好的轻功?那自己的梦想就不是梦啊~
幻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干的。李寒空在夏日的熏风中感受到了刺骨的凉意,抬眼看去,身子柔软的贴附在狭窄廊檐下的云天菁一双桃花美目正含着怒意的瞪着他。
“想什么呢?!”天菁压低声音,但是隐含的怒意还是一丝不落的被李寒空接收到,“长安城里掉下个砖头都能砸死两个带官位的,咱们这身装扮被人看见你找死啊?快点指路!”
“哦……”李寒空尴尬的摸摸鼻子。
这一次换李寒空在前,两人很快就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公主府。天菁满意的拍拍李寒空肩膀以示赞赏。
李寒空蹲在树梢阴影里不置可否的撇嘴,问道。
“你打算怎么做?总不会是打算打劫她吧?”这可是皇亲国戚,当朝皇帝的亲女儿,就算偷了她一时,转天说不定就是更多的宝贝送进门来,有的是人巴结呢。
云天菁白他一眼,下巴一扬,语气尽是鄙视。“当然不是。不过偷还是要偷的,不然若是被他们察觉了什么也不太好……”
大小姐,你到底想做神马?!
两人正想跃进宅院,就看不远处一阵骚动,并向自己方向过来有瞬间退回了阴影里。这公主府的后门比之寻常人家的正门还要来的宽敞,门外的这棵白杨枝叶颇密,又离地面甚远,在黑夜里倒也是不容易被人察觉。
一群穿着粗衣的奴仆架着两个看起来还年纪不过十六七的少年少女走进这后门外的黑巷里。那少年穿着和奴仆一样的粗布衣服,少女穿着的也是同样的布衣,身份大概都是府中的下仆或是粗使丫鬟一类的。不过二人的颜色都是上佳,只可惜……生的这一副好相貌却是祸端。
二人在上面听得清楚,少年已经和少女早定终身。二人原本只是三年的短工,只剩下短短一个月的工期就能够回乡成亲。但在这时出了变数这少年被公主看中,而少女……也被公主次子相中,二人性情淳朴刚烈都是不依。公主恼怒就丢于次子处理,而这次子的处理办法就是眼前这般。
李寒空两眼发红的看着那些粗鄙仆人架住少年,而另外几人则是将少女逼进角落,欲行那肮脏之事,双拳攥得死紧,低喘一声就要冲下去。
“别冲动!这公主府里有高手在,你若是出手我们两个今天谁都逃不过。”
天菁抓在李寒空肩膀上的手也是越见用力,面罩下的嘴唇都几乎被咬破。这种事情,对于从现代出身同位女性的她来讲更是难以忍受的事情,但她必须忍。她刚刚去查了一下关于公主府的消息,却看到有先行之人已经提出了警告,公主府内亦有修为高深者,虽然只是江湖凡夫,但一不小心,修为尚浅的人还是会被发现。
天菁二人和太平公主有旧怨在前,想来被人发现也只能是含冤而死。仍是什么都做不得的。
少女的凄厉呼喊在黑巷中渐渐微弱了下去,少年眼角呲裂泪水流下竟然是血一样的惨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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