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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仙古]墨迹未残闻弦歌·东风不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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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太子长琴蓦地睁大双眼,琴声顿止,抬首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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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风伯雨师已被诛杀,追随蚩尤征战至今的部族兄弟也纷纷被俘,却烈性的自杀,瞬间爆发的力量将黄帝一方的神明击伤大半,蚩尤身上的赤铜色的铠甲已j□j涸血液染黑。但是他的双眼依旧坚定,他静立于虚空,俯视着下方的芸芸众生,左右四顾,所有受伤或未受伤的神明,人类被他的气势所摄不由自主的退开。
天地间一片寂静,风顿止,云不动,鸟雀不闻,雷电静止,万物归寂。
在这一片寂静之中,忽听得一女童之声。
“所以我说了嘛~善始全终是人间至难的事。‘不惮生死,却惮天道,我同他一样,有自己的恐惧,如无首领不畏天地的气魄,是不能和首领做同路人的。’这话很耳熟吧?”
蚩尤低头,俯瞰着与那白衣男子并立的隐没在大片黑色中的女童,神色间闪过复杂。
那句话,是很久之前在自己踏出涉足中原第一步时,玄夷曾对他说过的。那时他还不懂,但是现在,他懂。
但是她怎么会知道?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
“和你做同路人,普通的凡人是不可能的。因为什么呢~因为,你其实很久以前就算不的人了!我说玩笑……”
天司命在一片如炬如刀几乎将她射穿的视线中缓缓开口。
“才不是~”
气氛顿时压抑百倍,带着浓烈的恶意铺天盖地向天司命压来,太子长琴只觉呼吸仿佛都被这巨大的愤怒压制的无法进行,对于天司命的恶作剧顿时没了吐槽的心思,背后的衣裳已被冷汗层层侵湿。
天司命地叹,挥动手臂,压在太子长琴身上的气息顿时消散无踪。
“盘古留下的清浊之气,清气化作众神,那么浊气去了哪里呢?~”
天司命短小的手指笔直的指向蚩尤,风帽阴影中的红瞳令蚩尤觉得心脏仿佛被巨蟒缠绕,勒紧,拥有如此可怕的压力。
“蚩尤,你从出生开始就被这股浊气同化着,清浊本就对立,你从一开始就注定会走上忤逆天神的这条路。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的道路注定是孤独之道,接下来,是被杀死,还是……超越现在,成为与诸神对抗,与天道对抗,都看你的意识。嘛~我从一开始就是来看戏的哟~有危险就离开,你应该不会找我麻烦吧~”
天司命挥袖收起太子长琴怀中的瑶琴,捉住太子长琴的衣袖,口中请罪,脸上的笑意却令人感受不到一丝畏惧和诚意,却让人莫名胸口一冷。没有人阻止她的行为,一种冥冥之中的力量让他们无法出手。
“嘛,那么,我们就先告退了。”
黑色的外袍上的金色符文恍如活物般冲出衣物的束缚,扭曲,粉碎,流动着在她脚下的虚空构筑了一个庞大的阵法,金光一现,那片虚空便已经什么都不存在了。
蚩尤收回视线,看着眼神动摇的敌人们,心中仿佛有一层束缚被打开,仰天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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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了。”
天司命和太子长琴突然出现在悭臾面前,天司命忽然转身看着方才他们所在的方向,叹息般的说道。
悭臾和太子长琴同时呼吸一滞,那片天空已经完全崩塌,一种完全陌生的气息涌进人间。黑暗的,扭曲的,冰冷的,灼热的,沉重的,压抑的……这样的可怖的气息迎面而来。悭臾身子摇晃了一下,蚩尤的大笑声便如雷霆滚滚而来。
“诶……走吧。这里已经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
天司命拍拍悭臾的肩膀,摇头。
“嗯……”悭臾黯然点头,“不对!你要和我们一起回榣山吗?!”
被悭臾的大嗓门冲击到,天司命一边努力按下头上的十字路口,一边用力的掏掏耳朵。
“当然!不然你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秘密吗?”天司命诡笑,“那样的话,嗯哼,我也可以不去哦~”
悭臾也是青筋直冒,他能有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啊?!为什么老用那种诡异的眼神看着长琴啊?!!这样他还敢让她不去吗?!!!
“……你去就是了,我没意见。”
“啊拉~哥哥你害羞就说嘛~干嘛那么咬牙切齿的?老是磨牙对牙齿不好哦~”
……
…………
………………
“天,司,命!你给我滚回去!!!——”
第18章 七弦琴情捉虫
结果,天司命还是没有和悭臾他们一起离开。
悭臾缩在长琴怀里,这是在悭臾变成人形之后养成的习惯,即使悭臾多次反对,但是太子长琴仍以他尚且年幼外界凶险为由拒绝。时间长了悭臾也就懒得再做无用功,就算是天司命挑衅嘲笑也置之不理当做浮云——毕竟比起人身安全,面子什么的都是浮云。
身旁流云飞逝,脚下山川大地看起来渺小如尘埃,遥遥远望便能见到一根仿佛支撑天地般的石柱,那便是即使在这洪荒太古也充满传说的天柱不周山。
莫名的气息令望着不周山的悭臾心中生出恐惧,那是对上位者本能的恐惧。那么,传说不周山有着天地间最强的两条龙——衔烛之龙,以及烛龙之子钟鼓应当不是虚言了。
还好去的不是不周山……悭臾心中暗暗庆幸,同时不禁有些埋怨的想起突然跑掉的天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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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我和哥哥你们不一样,可是很忙的哦~”
天司命笑眯眯的装可爱戳脸颊,在半空旋身,宽大的过分的衣袍像裙摆一样层层叠叠的飞扬而起。
“毕竟,这里太真实了嘛,像神辉mm一样的人还有很多哦!~那些人,还有我都不能允许他们的存在哦。当然啦!只是让他们回到原本的地方,有关这里的事也都会封印起来。不要用那种看杀人犯的眼神看着我嘛,哥哥~”
天司命哭笑不得的看着悭臾。
“我可没那么坏心眼哦~再说,消除异端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嘛~长琴公子,我哥哥就拜托你了。至少……嘛,总之下次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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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结束。
“什么嘛!突然跑掉还找借口,不知道我最讨厌说话留一半了吗?可恶!下次再见到她一定要好好说说她!”
悭臾不满挥舞着小拳头,本就婴儿肥的小脸更是鼓成了白白嫩嫩的包子,太子长琴低笑不止。
“长琴!不许笑!那个不孝敬兄长的家伙这样就算了,你不许和她同流合污!”
“是是。不过司命姑娘的真性情并不让人讨厌,想必定然是有要事,不然她恐怕也不远离开你的。”
太子长琴伸出手掌,将悭臾小小的拳头完全包在掌心。
“我知道的啦!”悭臾瘪瘪嘴,金色的大眼睛游移着看向四周,小声抱怨着“我也没想让她走的嘛……”
“呵呵……”
“不许笑!!!——”
“是是~”
长琴低头看着兴奋的望着下方山林的悭臾,那双金色的眼睛仍是一如既往的清澈,他怎么会不了解天司命话中的欲言又止。蚩尤和他手下的得力将士突然消失,但是个个身受重伤,想要恢复元气也非一时之功。
父神前日托青鸟传信中也隐隐透露出伏羲将有动作,而他天生六感敏锐,也早有预感,如果真有一别,恐怕那一日也不会太远了……如果可以,真希望日子一直这样平淡而有生趣。天不遂人愿……吗?
“长琴?”
悭臾感受到太子长琴的视线,抬头奇怪地看着他。悭臾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上次长琴突然说要离开一段时间的时候,之前也有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了?”长琴瞬间便回过神,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
“……你刚才看我的视线总觉得有点奇怪。”悭臾实话实说。
“是你多心了。”
心中惊讶,但太子长琴仍是没有将心思流露于外,悭臾有时候敏锐的令人难以招架啊……难怪司命姑娘总喜欢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忽悠他了。不过,悭臾炸毛的时候真的很有趣呐~呵呵……太子长琴眯眼微笑,但那笑容悭臾总觉得有点危险。
于是悭臾果断的放弃话题,干笑着转过头故作惊讶的指着前面。
“那就好……长琴!我们快要到了哟!”
感受着怀中悭臾僵硬的身体,太子长琴也不点破只是略略降下云头,让悭臾能看得更清楚些。
“那就是司命姑娘说的浮水部族?倒是未受战火之苦,也算得上悭臾说过的世外桃源了。”
看着下方欣欣向荣,人民面上都带着朝气的样子,太子长琴颇为欣赏的点点头。
“那我们快些下去吧!”悭臾有些迫不及待的从长琴怀中探出头,金色的眼睛几乎如同烛火般冒出光来,让长琴看的失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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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这不周山周围的地势很高啊,中原都已经是春风遍地了,这里地上还有这么厚的积雪。”
悭臾从太子长琴怀里跳下来,地上的积雪几乎瞬间就没过了他的小腿,积雪松软反而令人难以挣脱,悭臾忙得满头大汗才把自己从雪地里拔|出来。
太子长琴有些惊讶的看着双手,悭臾外形虽与正常人类孩童一般无二,但真抱起来才注意到他轻的过分,感觉就如一片云雾般,当真轻如鸿毛。也因如此他才会越发不愿放手,直觉应当将他护在怀中呵护才会放心。只是这样的想法随时日越久也越发深沉,近乎执念,这……恐怕不是好事。
一道带着怒气的视线射向他,才将他从沉思中拉出。抬眼看去,却是悭臾跌坐在地,树上的落雪掉下几乎将他埋了个结实,只露出一双眼睛从雪堆中瞪着他。
可恶!为什么长琴那家伙就能这么潇洒的站在雪面上啊?!呜……好冷。悭臾的怨念近乎具象化背景一片阴沉,各种羡慕嫉妒恨的望着潇洒临风而立的太子长琴。
长琴止住笑,上前将悭臾抱起,随手化去他身上的雪片,不留一点水痕。悭臾感到太子长琴怀中的温暖,下意识地向温暖之所里蹭了蹭。要知道就算他不畏冷热,但是喜欢温暖是人之天性,所以他这样情有可原。
倒是头顶长琴神情复杂,脸上不知是苦笑还是宠溺。
“咦?”
一声微弱的低呼吸引了心思各异的两人的注意,齐齐抬头看去,一名衣着素雅,霜白长发以丝草为绳梳于脑后,神情豁达而明朗的拾柴老人站在树下向这里看来。
然而太子长琴皱了皱眉,看得再仔细些,便注意到眼前的人左眼作靛蓝色,像是嵌着颗映着海水的珍珠,与右眼的黑色迥然不同。这样奇特的眸色,甚至超出了他所知——他所知道的人类,生来全是一色的双瞳,只有妖物才生有异色,以昭明血脉之别。
可奇异的是,这人分明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类的老人,这样一双眼睛倒只能说是别致。唯一一点令长琴在意的,就是这老人身上浓重的神龙之息。那是绝无可能认错的,被诸神畏惧的嗜杀的烛龙之子的气息——早在来到这里之前,远望不周山时就能清楚感受到的两条神龙气息之一。
长琴怀中抱着悭臾不方便行礼,也只是点头向老者示意。
“失礼了。在下名为太子长琴,这是悭臾,在下等是听闻浮水之地有琴艺之大能者,故慕名而来。”
“呵呵,公子气度非凡,小公子倒也生得可爱。浮水之地偏远,两位远道而来当真是辛苦了。”
老人不在意的呵呵笑着,慈爱和蔼,那双异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喜悦,欢迎,淡泊种种光明的心绪,长琴无论如何也无法对这人生出戒心来,便也微笑回应。
“我看小公子有些畏寒,不介意的话,就去老朽的家中休息一下吧。”
老者热情邀请着,悭臾立刻冒出头来欢快地答应下来。
“谢谢你,老爷爷。”
太子长琴汗颜,若论年纪,只怕这老人还不够悭臾年纪的一半吧?但是凡人年寿虽短,但在短短数十年中所能领悟的人生道理,有时也是发人深思,令人敬佩。这样一想,悭臾倒真和小孩子没什么区别,除了年纪……
两人随老者向林中行进,没多久便看到一座小屋,进入屋内只觉得布置干净简洁,悭臾有种看到长琴营帐时的感觉。只是这里多了一座火炉,而桌案上摆放的那把琴,木料虽说上乘,但尾端也已被火烧过,琴弦却是少见的冰蚕丝,最奇特的,当然是对长琴而言,那把琴是七弦琴,而长琴常用的是五弦,有着最基础的五音之琴。
悭臾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后世中七弦琴才是常见之物。若说要惊讶的话,‘太子长琴抱琴而生,好乐风雅’,长琴原身凤来琴的五十弦才让悭臾吃惊了好久。区区七弦,真没什么可惊讶的……
“两位公子似乎对琴都颇为在意啊。”老者将炉上陶壶取下,给两人各倒了一碗热水,呵呵笑道。
“谢谢。”悭臾双手接过,小口小口的啜饮,眯眼笑着,“其实我的琴艺都是长琴教的……对了,我记得浮水部族不是大旱缺水么?怎么……”
“呵呵,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老者笑着坐下,“神龙赐予一枚龙鳞埋于井下,保佑我浮水永不为旱情所扰。”
“……倒没想到传说中那般可怕的烛龙之子,竟也有这般体恤怜悯之心。”长琴感慨颇深。
“呵呵,发端于情,自然感心动耳,神龙虽然暴戾,一样具备七情,只需凭藉本心自然能感动他。”老者笑着辩护。
“万物皆有情,世人倒是对神龙误解颇多。”长琴了悟,长身而起对老者一拜。“老翁所言无不令人深思,长琴拜服。不知老翁名讳?”
老人伸手,手掌轻轻揉抚着悭臾的头,悭臾眼神一动,老者十指均有弦纹,那是长期接触某种弦乐器的留下的痕迹,看来……
老者笑言。
“老朽名叫师旷。”
第19章 再见
九天之上,还没有仙神存在的虚无境里。下界而来的乐声经久不散,闻乐之人面带欣喜。
“要是日子天天都能像现在这样多好,没有那么多烦心事,生死死生,万物轮回有序……”
天司命懒洋洋的抻着懒腰,黑色的外袍铺散在地像是蔓延的墨,侵染着她脚下的云白。天上的罡风对于她的而言就如同飞花拂面,丝毫不惧威胁性,发丝飞扬纷纷而起,看起来十分诗意……如果她不抱着红色的画着‘kfc’的纸筒的话。
“哼。要日子真是那样,恐怕你最多能忍千年就要大喊无聊。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云层间一双金色的可怖眼瞳看着天司命,话语间熟稔如同知己好友。
“反正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纷争,我也就是说一说而已。”天司命极其不雅的吐出一根鸡骨头,望着云霞,“嘿,你看着吧,伏羲马上就要邀众神登天梯入神界了,魔界那边也忙得紧,啧,我可有得玩了。”
“每一次都是这样,还有什么可猜的。”金色眼瞳的主人哼笑,语气间颇为不屑。“你这次打算玩多久?”
“啥?”天司命不解的转过头来看着他,“什么玩多久?”
“那条蛟,你所谓的哥哥。你这个游戏还打算玩多久?”声音的主人有些嘲讽,金瞳中也是一片冰冷,不复方才的温和。
天司命沉默了许久。
“我没玩。”她低下头长长的叹息,“我没有一次在玩,是他们把我扔下了。但是这次不一样,烛。”
“哦?”金瞳动了动,语气仍是不屑。
“他不是我拉来的,是天道强行将他拉过来的。而且,我真当他是我哥哥。烛,我很高兴能有他这个哥哥,哪怕有一天真的又要一个人,我也不会对他有半点遗恨。”天司命双眼完全睁开,眼瞳红得剔透,倒映出所有的天光云影。“烛,我有人的心。”
“……自寻烦恼。”被称做‘烛’的人语气缓和了许多。“她还好吗?”
“老样子,还在睡。你别指望了,除非我也去死一死,不然她没法醒的。”天司命看着金瞳中沉淀如琥珀琼浆的爱恋,感慨万千。“嘛~说不定这次我真有机会去彻彻底底的死一把呢!你可以期待一下~”
“哼,我不抱期待的等着。”烛的视线也投注到下界。
“诶~真恶劣。”天司命从齿缝中抽出一根骨头,挑眉看了眼不周山,不周山万里之内都是一片荒原,除了嶙峋怪石和精怪再无活物。“说起来,再过一个月,你那个不孝子又要打开不周山结界了吧?”
什么不孝子?!烛气恼的瞪了天司命一眼。“钟鼓他只是性子太急,你莫要这么说他。”
“好好~”天司命没什么诚意的点着头,“你们父子情深,我不多说就是。”
哼,就算不是你亲生的,这么多次寂灭重生你还是像最初一样将他纳入羽翼,看他成长,成熟,惹出滔天大祸,最后在为他沉寂。这份情谊,早已胜过一切凡俗的亲情了啊!
“哼!算了,若是你那个哥哥有心修成应龙,我便照拂他一下就是。”烛,啊,应当说是烛龙不屑的用鼻孔出气,这丫头来这儿的理由,用他胡须想都知道,不如直接卖个人情,有这个鬼灵精看着,总不担心钟鼓再惹出什么大祸来。
果然天司命开心的跳起来拍拍衣服,准备走人。
“那就拜托了,烛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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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融春来,这已是悭臾二人来到浮水的第四个年头了。两人,主要是太子长琴与师旷引为知己,二人市场讨论有关乐律的方方面面,可就苦了悭臾,当初不过是随兴所至要太子长琴教授琴艺,如今被两个老师押着教学,那大篇大篇的曲谱令悭臾背的苦不堪言,偏偏对这两人有无法生出半点火气来。
悭臾也问过,明明师旷是浮水的恩人,也有自己的后代,为什么还要一个人固守着这个林间小屋?但师旷总是笑而不答。
但是他看向桌案上的焦尾琴时,悭臾在他的眼里看到一种光芒,悭臾觉得,自己似乎察觉到了对方深藏在心中的某种感情,永远都无法宣之于口的……
再有一个月就又到了师旷去不周山为钟鼓奏乐的时候了,然而师旷却在几日前一病不起。这病来得匆忙,虽然只是普通的风寒,然而师旷年纪已近天命,这一病,恐怕是再难起来了。
师旷自己也清楚,于是,这小屋里原本三人交流、安眠的地方变得热闹起来。部落族长前来慰问,然而师旷最多的是要求族人和子孙一定要按照他与钟鼓定下的约定,每年为他弹琴,子孙不一定都要学琴,但一定要有一人学会。
每当师旷交代后事的时候,长琴都会带着悭臾出门登山看雪。今日也是。
“长琴。”
“嗯?”太子长琴淡淡的回应。
“我记得师旷说过,‘发端于情,自然感心动耳,神龙虽然暴戾,一样具备七情,只需凭藉本心自然能感动他。’司命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是你听。”悭臾指着山下林间隐约可见的小屋,那里传来袅袅琴音,虽是悦耳,却失了洒脱。“师旷的后人虽向他学了琴艺,却没得琴心。我想,恐怕钟鼓以后也不会再让人进不周山了吧……”
“也许吧。”太子长琴仍是平淡的回应。
“长琴?”悭臾终于觉得有些不对的抬头看他,“你是不是有事要对我说?”
“……嗯。”太子长琴深吸一口气,山上的融雪头拢着淡淡的芬芳。“我,要走了。”
“哦。”
哦?太子长琴低头,悭臾仍望着那栋小屋,并没有对自己的话表现出任何讶异。“你不问为什么?”
“有什么好问的?”反倒是悭臾不解,“反正你我都不会像师旷这样死掉,而且,只要我修成了应龙,直上天界也不是难事,到时候找你也方便啊。数千年,对你我的一生而言都会是很短暂的时光吧?”
对,很短暂的,原本会是令整个世界都天翻地覆,沧海桑田的时光,如今也不过是这样轻描淡写的的一句话而已。时间,才是他与原来的世界最大的隔阂。悭臾笑着对长琴说出离别。
“到那个时候,再见吧。”
“再见,悭臾。”
有谁说过,再见,是一句誓言。
第20章 弦歌未央
“不够!还是不够!”
燃烧着烈火色泽的利爪沾染着斑斑血色,一股洪荒巨兽般的气息从中散发,暗色的天幕下浮空石台附近千里内再无任何活着的东西,站在不周山脚下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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