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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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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京心里难过,只想拂袖而去,木然拿起餐具随便吃了一口,却只觉一股浓重的腥气冲喉而来。

    虾。

    还有没有完?还要怎么折磨才够?泰京紧紧闭上眼睛,向后仰仰头,觉得今天实在丰富多彩的有些过分。

    过敏是个神奇的东西。有些人不痛不痒睡一觉就好,有些人却比吞了毒药还难过,翻来覆去花样百出难受的恨不得去死;

    有的人为了照顾你,把过敏源和注意事项一笔一划认认真真记下来,满满当当两大页纸,虽然态度不怎么美妙,却处处留心;而有的人,根本从头到尾不知道。

    那个人,相识不过月余,说过分的话总招惹些麻烦事,把你的生活不由分说填个满满当当;而这个人,赐予你二十年生而不养的荒凉岁月。

    多神奇。其实根本没得比。

    “喂泰京啊,你怎么啦?”安社长看泰京脸色一变再变,掩着口不住的咳,吓了一跳,连忙凑过来问。喉咙又痒又疼难受的厉害,肺里痉挛一样的抽,泰京喘个不停难受的眼前发花,抬手往盘子里指指,便急匆匆掩着口往外奔。

    视线摇摇晃晃在那个女人面上扫过去,瞧不清楚表情,只是一团模糊而冰冷的虚影。步子跌跌撞撞,好像没了方向,好像再多呆一秒就会死去。

    身后安社长深觉大事不妙,喃喃感叹“真是虾啊,怎么会有虾呢?过敏的严重吗?”

    止不住的咳,呼吸越来越困难,像是被人一把扼住了咽喉,肺部胸膛都疼的厉害。这是哮喘发作的前兆,视线晃的很,整个世界恨不得翻转过来,泰京几乎是凭着感觉跌跌撞撞往卫生间方向去,己经辩不出自己是愤怒还是悲哀。

    或许什么都不是,自己早该习惯,并且学会绝望。

    不可抑制的想起小时候。

    总也见不到她。四岁时一起过了第一个生日,五岁时才拥有了第一张与妈妈的合照。却被她寒着叮嘱“照片是被你纠缠的没办法才照的,要好好保管,不能让别人看到。”极不耐烦的语气。

    她不知道对我来说这是怎样一件宝贝,小手一遍遍抚上去,把照片都摸脱了色。

    五岁生日时第一次被她带出去吃饭,竟然是吃虾。

    她不知道自己生的儿子是怎样的敏感体质,只管皱着眉说“这么久没见,虾是我特别给你点的,为什么不吃。你还挑食?看来你爸爸把你养的跟他一样难伺候,看在我的份上,你至少吃点。”

    我不是爸爸,我和他不一样。从根本上不一样。

    相处不来,他可以选择女人,而我即便是寒透了心,也没办法选择母亲。嗯,你我都没法选择。

    情感破裂,他理所当然对你毫不理会毫不容情,作什么都不过分。而我,看在你的份上,即使是难过的几乎要付出命去,也吐不出半个拒绝的字。

    除了自我毁灭,我没办法跟你破裂。

    其实也觉得的悲哀,虽然我从来没有承认过。

    泰京还是喘的厉害,狠狠抬眼盯着镜中的自己,脑海中一片混乱。自己这微昂的眉形状漂亮的眼,其实很像她。

    这个时候突然莫名其妙想起高美男。父亲死亡,被送进圣心院,被收养,被抛弃,再被收养,再被抛弃。这涵盖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的话,被说的如此简短和残酷。

    失望是肯定有的,那他是如何说服自己的?

    绝望是肯定有的,他是从哪里得来的力量自己站起来走掉?

    痛苦是肯定有的,他现在还记得多少?是不是和我一样有时混沌有时又太过清晰明白?

    失落苦闷、自暴自弃自怨自艾甚至自欺欺人都是有的,迷茫愤怒彷徨无助这一类的负面情绪更是一个不缺,那么,他在怎么活着?

    他独自坐在窗前往黑夜里望的时候,能看见什么?是不是像我一样觉得自己己经被从中掏空无可救赎?还是,早己经被从中折断。

    如他如我,己不被爱己不会爱,大约从始至终都将残缺不全。

    积攒多少勇气和力量都不如消磨的快。泰京转过身来背靠着冰冷墙壁,全身微微颤抖,他抬手狠狠抵住额角,眼里血红一片。

    高美男高美男,世界漆黑一团,在我能看的到的地方,竟然只有你…

    我骄傲自负不过一张假皮,你呢?那所谓的似笑非笑漫不经心,是不是一样也是?

    高美男高美男,我痛。虽然别人问起来我一定会说没什么,但请你一定一定不要相信我。

    所有感觉混在一处庞杂不清,紧紧闭上眼睛眉骨痛的几欲裂开,泰京深深喘息,后背贴着墙壁缓缓下滑,好像己没了力气。

    这时却突然有人从旁边伸手出来,不由分说把他半抱在怀里,淡淡的烟草香瞬时浮来,世界随之岑寂一片。

    那人的声音好听致极,微微黯哑极有磁性“泰京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高美男…高美男?是幻觉么?他怎么可能在这里…泰京张张眼睛,却只能看见那人弧线优美的颈和散碎的发稍。碎发下面,石榴石的耳钉有鲜血一样明透的颜色。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出来吃个饭还能遇上泰京魔王,而且是非常态的魔王殿下…

    “还能走么?”美男双臂紧紧,让那人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哮喘吧?你吃什么了?别慌,听我的,现在深吸气,慢慢调整下呼吸…”

    这人整个身体紧紧绷着,脸色惨白骇人,强忍着难受强忍着颤抖,是自己从没见过的模样。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美男果断的把他手臂绕在自己肩上,半搂半抱往外走,低声问他“能坚持么?大厅人太多,我们走后面,先去医院吧?”

    不…不用。泰京一面掩口咳着一面摇摇头,不用去医院,还到不了那个程度。身体再难受也可以忍耐,重点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一秒也呆不下去了。

    美男扛着泰京匆匆从卫生间出来,在走廊里迎面遇上了安社长和那位女士。这么严重!安社长吓坏了,急吼吼往外跑去取车。

    这位女士实在眼熟呐,又是人生无处不相逢的戏码?美男步子顿顿,正犹豫是不是应该打个招呼,身边的泰京魔王却不知从哪里发了股蛮力,一把将他推开,横冲直撞就往门外闯。身影摇晃步下发虚,那模样,活像不顾一切死命奔逃。

    他自己行不行啊?这又是犯了哪门子脾气…美男被泰京甩去一边,无奈的抬抬手正想说话,却听身边那位女士说“请问,泰京他,他还好吗?我不知道他对虾过敏,真是抱歉了…”

    说话倒是客气,不过,虾?你给他吃虾?

    美男偏过头难以置信的瞧瞧这女人,珍珠白的外套长裙,手里拿顶缀了羽毛的小礼帽,神色温婉不像那么不可理喻的人呐,真是人不可貌相“慕华兰女士?久仰了…”

    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生出来的儿子是多么敏感多么难伺候,又嘴硬倔强到了什么程度。虾?哈,我应该夸她心如海阔后知后觉,还是…

    算了,没法说。

    时值正午阳光正好,门外人影晃动一片迷离,并不能瞧的很清楚。美男皱皱眉,从钱夹里把自己那几张独门秘籍掏出来塞到这位伟大的女士手里,拔腿向门口跑,甩下来一句“在您把这些研究通透之前,最好别再接近他,拜托您了。”

    什么?少年高瘦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慕华兰收回目光看着手里的东西,这又是什么?

    叠的四四方方几张纸,折痕很深纸张边缘模糊,似乎曾被经常翻看。字迹很是工整,条条目目列的详细,有些空白处还有注解。

    黄泰京先生过敏源列表。芝麻以及其衍生产品、海鲜类产品(大部分海鱼可以吃,煮可以蒸不行,不喝鱼汤)、花粉类(种类太多,远离一切花束品种)…

    过敏应急预案。哮喘(呼吸调整法…)常用药品大类…

    敏感体质者禁食类食物及禁止接触的物品。牛奶、动物皮毛类…

    黄泰京先生挑剔的饮食习惯。

    黄泰京魔王不能冒犯的生活恶习。

    …密密麻麻的小字,详详细细足写了五页之多。那些细小的琐碎的,复杂的别扭的,超乎想像的,自己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一无所知的,都清清楚楚陈列其上。

    这才是完整而真实的活生生的我的儿子。而我从来不认识。

     
第三十章
    ※

    几个人急匆匆上了车,到底没去医院而是直接回了宿舍,咳己经渐渐止住了,只是泰京魔王的面色仍然吓人的很。

    到底跟自己脱不了干系,安社长颇有点不好意思,可看着那人一脸气梗梗的模样道歉话却也不好说了,于是打个哈哈,丢下几句“注意休息,工作不用太挂心”一类的话,转过身忙不迭的逃了。

    这个时间Jeremy正在舞蹈练习室里作死作活跟自己那几根老筋搏斗,新禹也不在家,他正在…他正在饭店里等着自己…

    方才和新禹吃饭吃到一半,去卫生间的空档就被泰京魔王抓了壮丁,心急火燎往回赶,都忘记了通知新禹一声。

    现在才想起这事来实在有点晚,美男抚着额有点不妙的预感,抬手拍了自己个嘴巴,叹着气摸手机,才知道连手机都落在饭店里了,只好用宿舍电话打过去。

    电话接通后只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新禹一向四平八稳的声音听起来急的很,劈头就问“美男么?你去哪了?”

    我?我还能在哪…美男讪笑两声正要解释,泰京魔王却突然伸手把电话线拔了,施施然往自己房间走,留给美男一段窈窕背影“我饿了。”

    虾只吃了一口,过敏也没太严重,症状一退黄泰京先生的魔王作派就又死灰复燃了。

    这个死脾气估计也就我这种宗师级人物才伺候的了。美男在窗边站了嘴里叼着根烟,由衷的佩服自己。

    泰京魔王好整以暇在床上坐着,面前摆张小桌,桌面上干净的好像明镜似的,松仁玉米粥、新鲜果汁、西式酥饼、黄桃蜜饯小碟小碗一字排开,摆放的整整齐齐,讲究的一塌糊涂,完全是洁癖加强迫症的综合体现。

    他捏着小勺不紧不慢不情不愿的吃一口,撇撇美男,拖着长声又轻又缓“不许抽烟。”

    又来了…美男无奈的扭头瞥他,把烟夹在手上示意“没抽啊。我就叼着,过过瘾不行吗?”哼,怪癖还真多。泰京魔王扯扯唇角没再说话,继续漫长的进食过程。

    自打美男入住宿舍之后,别的暂且不提,伙食方面倒是得到了巨大改观,所以说每个人多少都还是有点优点的。Jeremy酷爱甜食,自己讨厌一切味道奇怪的食材,新禹则口味清淡到了一定程度,只有高美男拿捏的准。

    哪天他不作乐队了,应该去当厨师…泰京吃了两口,突然抬头又问“喂,高美男,你为什么和新禹单独吃饭?”

    这话就问的奇怪了。魔王殿下的管理范围越来越宽,人眼难及。美男过来也到他床上坐,支起一条腿来抱着闲闲逗他“当然是因为新禹哥喜欢我啦。况且作为前辈不应该后辈多亲近亲近吗,哪像泰京哥啊,我跟你关系那么亲密也没见你请我吃顿饭。”

    魔王竖眉毛“我不喜欢到外边吃。”

    是是,周边人口数量大于三您就要犯脾气…美男把泰京的粥碗抄过来,就着碗边喝了两口,嗯,米煮的很酥火候刚刚好。

    泰京魔王眼神左右晃动,也没觉得美男的动作有什么不妥,凑过头去也喝,强大的洁癖突然诡异的消失无踪了。他自己无知无觉,只顾着在表象问题上纠缠不清“下次你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我自然会带你去吃。不要跟个别组员走的太近,会有不合传闻的。”

    原来你不算个别组员…美男憋着笑装乖顺“嗯嗯,可新禹哥还说要一起去游乐园玩呢。”

    游乐园?魔王举着小勺又开始眼神发飘,拧着脸打量美男“游乐园是和女朋友去的地方,你算什么?少去掺和了。”

    又不是我提议的,难道我喜欢去看满园子家庭和睦父慈母爱吗?美男也无奈。

    可谁知魔王殿下思忖了一阵子得出来个结论“这么说新禹是有女朋友了,你是被借去掩人耳目的。有什么可高兴的?”

    这结论也太强大了…怪不得节目访谈都是新禹发言他在一边扮黑脸呢,本就是出口惊人的性子,想象力还无比丰富。

    他啊,其实远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阴郁深沉,任性起来天崩地裂,简单起来心思比孩子还明透。抛下这样的孩子二十年,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舍得…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瞧他竟然觉得特别顺眼起来。可这时候抱抱他,会不会被他一拳打飞了?自己有限的几个交往对象里,还真没有这一型的…

    美男一面摇头一面笑,起身往外面走,却不知魔王殿下的目光晃晃移移只在他身后追着。

    美男个子本就挺高,因为身形偏瘦更显得身材高挑,线条优美流畅。发梢剪的碎,新染了些暗紫色,软软搭在颈边衬的皎好的面容贵气逼人。

    这人周身气息很复杂,落漠却锋利,神情平淡不动声色不焦不燥,不耐烦时挑挑眉毛捌过脸去,人多时缩在角落连话都懒的说。低调却独特无比,无论置身于何种繁杂境地都不会被掩去丝毫光芒,总能让人目光一荡,再也移不开眼去。

    望不透看不穿,走近不了,宛若庞大而深遂的谜夜。

    只这么看着,大约总不甘心。

    很想问他,幼年种种还记不记得,是真的己然忘却早己放开,还是强作欢颜;

    想问他,那时候有没有被打,是不是爱哭,现在安慰还来不来的及;

    想问他,是不是对妈妈这两个字一样失望,失望到再也没什么念想,有没有说过过分的话作过后悔的事,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哭;

    想问他,有没有从小到大都特别喜欢的东西,有没有到现在为止还不愿意放下的坚持,生日时许过什么愿,是不是一样不能实现;

    想问他,遇到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可是都问不出口,忍到牙齿发酸。

    想靠近,想触碰,拥抱也可以,近一点再近一点的距离。哪怕不提过去不说心事,只说几句闲话也是好的。

    我这算是什么?泰京举着饭勺大眼瞪小眼,难道真是因为莫名其妙和他组成了什么顽强野草俱乐部,被他强盛的同类气息迷惑了吗?

    嗯,我应该坚定点…

    粥早凉了,泰京咬着勺子突然有点心烦,哪知抬抬眼突然越过窗子远远看到路边新禹正拉着美男往车边走,两人披了满满一身阳光,低头浅笑,十指紧扣。

    十指紧扣。

    噢,我应该说点什么?泰京张张嘴,还没吐出半个字来,勺子却先掉下来把粥碗砸翻了。满床满身粘腻腻的汤汁,真、真是…这世界真够歇斯底里的了。

     
第三十一章
    ※

    Uhey拿着自己电影首映式的招待券来到泰京的经济公司的时候,进门就觉得气氛说不出的怪异,助理哥哥们来去匆匆,压低声音说话,恨不得缩着肩膀顺着墙跟走路,人人自危模样。

    造型师coordi在楼梯转角着,眼神飘飘悠悠,看到Uhey连忙迎上来,也是副心惊胆战的样子,皱着眉说“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们安社长不在呢,难为Uhey小姐亲自送电影招待券过来,真是不赶巧呐。不如我代您转交啊,安社长肯定会特别感谢您的。”

    没在?那倒正好,我也懒的应付他…Uhey笑笑,语气极度温婉“那真是不巧,怪我来的时候没有先打电话确认。呐,泰京在么,我想亲手交给他,也是一样的…”

    女人之间心意相通,左右也就那么点事,coordi见她垂下头去一阵娇笑,心里感叹,什么假情侣啊,明明是找个借口来见面嘛,简直真的不能再真啦,这虚虚实实的事还真够人琢磨的…不过…

    “泰京啊,在是在,可是…”coordi姐左右瞧瞧,凑头过来说话,声音又低了几分“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泰京脾气特别不好呢,一直在公司呆着作曲宿舍都没回,休息不好心情就更差了。唉,你没瞧见吗?”

    coordi张开双臂仰了头,夸张的比了比“那么大一团低压云层压在公司大楼上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道雷下来,啧啧啧,吓人呐,Uhey小姐今天还是不要去找泰京了吧…”

    喔?正当红的艺人就是不同呐,不但脾气随便发,大家还诚惶诚恐听之任之…不过她Uhey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挑眉笑笑,Uhey声音甜的发腻“越是这个时候,我才越是应该去呢。难道姐姐认为,我和别人一样吗?”

    当然…当然是不同的了…coordi干巴巴讪笑几声,也觉得自己多事了。爱人心情不好,身为女朋友自然要在一旁安慰了,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不过为什么感觉怪怪的呢,原来女人对自己的男人都是充满占有欲的,就算是国民妖精也不能免俗啊。

    心事纷杂心情抑郁的时候大约作什么事都不会太顺的,在练习室里闷了两天,一首曲子作的七零八落,副歌越写越没感觉,好像那些旋律就闷在胸膛里,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整个人心烦意乱,丝毫抓不着头绪,更像困在什么地方盲目打转,那些东西似近还远,罩在大雾里头,模模糊糊瞧不真切只有轮廓可以分辨。

    若是旁人陷到这个境地,大约早便放弃了,出去走走换换思路和心情,也许就会豁然开朗也不一定。可黄泰京魔王情商极低心思僵硬,偏偏钻牛角尖的功力天下无敌,几乎不眠不休死磨硬泡了两个晚上,揉掉的废稿纸都能把自己埋起来。

    在这个时候看到Uhey那张描着精致假面的脸,魔王心情之差可以想见。

    自视甚高洋洋自得的国民妖精小姐其实心情也不像脸上那么美妙,好在她演技超群,现下练习室里只有她和黄泰京两个人,于是她毫无负担的爆发了。

    练习室门锁着,Uhey气冲冲敲玻璃“黄泰京,给我开门。”

    魔王慢吞吞抬眼看看,扯着唇角冷笑一声,又把刚写好的稿子扯下来揉成一团,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

    他,他分明是挑衅!Uhey大怒,掏个本子龙飞凤舞的写“给我开门!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喔?魔王侧着头研究了一下Uhey瞪的溜圆的眼睛,把耳机摘下来,慢条斯理抚抚鬓角。别人怒发冲冠,他倒安然了“不开。”

    A。N。JELL主唱黄泰京先生的脾气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难搞,与新禹的温柔Jeremy的可爱一样,成了比容貌更有影响力和代表性的个人标志。

    不喜欢上的节目扭头就走,不喜欢的问题百问不答,旁人好不容易聊到和乐融融时候,他偏来插嘴吐槽,抱着手臂俊脸上挂个不屑的冷笑,说话腔调慢吞吞懒洋洋,吐出来精简到不能再精简的几个字,锋利程度却堪比刀刃。那力道,足以将主持人和现场嘉宾一屋子暖烘烘的笑脸劈出道规规整整的裂纹来。

    他是嘲笑人的天才,娱乐谈话类节目的冷场王,能不说话肯定闭口不答,曾创下过一场节目连答了四十六个“嗯”的惊人记录。

    如果没有A。N。JELL另外两人作陪,没有哪个节目主持人敢单独挑战他。

    大家在圈子里混,低头不见抬头见,怎么也混个脸熟,遇上了聊几句便交换个电话,勾肩搭背亲热的不得了,其实不过刚刚认识了半个钟头。两年没联系的人在作节目的时候也能说对方是自己的大亲友。语气诚挚,毫无负担,并且无比默契。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泰京魔王就越是显得特立独行了。

    说他特立独行,算是选了半天才挑出来的难得一个褒义词。确切的说,大家更喜欢用不通人情不懂事故、狂傲无礼、傲慢自负一类的词形容他。当然,还有许许多多更加粗鄙难听的。

    人活一张脸,作了艺人更是全副心思都得放在这张脸上,这些难听话若是落在别人头上,肯定成了不承受之重,怎么也得夹起尾巴做人,可他偏偏不在乎。

    他孤身一人站在人来人往灰蒙蒙的背景里,眼神锋锐无比,唇角偶尔扬扬笑意饱含嘲讽意味,周身绕满了透明弧光。英俊无比卓而不群,轻飘飘浮来一眼,直将人望个透心凉。让你即便是想靠过去,也得先埋下头,估一估自己的分量。

    也有人不服气,死乞白赖请他上节目,堆起一脸假笑怀揣满腹恶意,眼巴巴来问“现下许多粉丝都对泰京有些看法啊,作为一个艺人,你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公众形象的?”

    艺人?那时候魔王殿下穿一袭黑衣,面庞光洁若玉,眯起眼睛扯着唇角笑,瞳里含的满是不论冬夏始终沁凉的碌碌晨光“我不是艺人,我是音乐人。”他抬手抚抚眉心,长指投下含混光影“这张脸,还有什么公众形象,都没必要,你们只需要用耳朵用心去关注我的音乐就对了。”

    那时候Uhey在黑漆漆的幕后瞧着他,只在想,凭什么一个人可以任性到这个地步?

    想不明白。至今也没有答案,而且好像离他越近越搞不明白。

    这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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