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夜-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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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己经不是演技的问题了……魔王殿下烦躁无比，站起来原地绕圈，颇有些神经质。好哇你高美男，觊觎着身边的男人还不够，连女人你也不放过？！
　　美男真是挺委屈，跟那个包子脸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三分钟，眼睛都快抽筋了，泰京魔王还寒惨惨给他脸色瞧，磨着牙冷笑，一幅发飙前兆。
　　拍了一整天，累的脑子发昏，美男实在懒的理他，只当他还在为摸腹肌的事恼羞成怒。
　　按照故事情节，美男与UHEY勾搭成奸两情相悦，暗恋者黄泰京就应该出场了。于是画面更加唯美，美男揽着UHEY肩膀花前月下甜言蜜语，泰京魔王站在荒僻角落咬牙切齿凄风苦雨。
　　真是稳固又和谐的美好三角关系，狗血天雷跟本不算什么。
　　夜色己深，校园里空空荡荡难得安静，UHEY坐在走廊里，双腿晃来晃去装天真，美男在她身后站着，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偶尔俯下身凑头说话，态度十分亲溺，模样自然无比。
　　我们伟大的魔王黄泰京先生则鬼头鬼脑躲在花坛后头瞧着，乌云罩顶难以形容。
　　美男皮肤白晰，UHEY远远及不上，炽白的大灯一挑，越发光泽细腻，于是脸庞愈是生动美好起来。神色难得温和，敛了平日的淡漠神气，竟也能一派温柔。
　　这小子还挺能装哇，还真以为自己是情圣呐，还笑，还牵手，恶不恶心？！强大的泰京魔王脾气没头没脑，洁癖也忽隐忽现，跟美男研究同性问题的时候适应良好，盛情邀请人家来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全不在意，这会儿看人家牵个手倒把自己恶心着了。
　　远处导演拍手“好，泰京，就是这个表情！保持住！隐忍难过，悲伤的要哭出来似的！”
　　魔王殿下两眼一翻，我……我悲伤个屁！
　　导演的话魔王听来不顺耳，却是正中国民妖精UHEY小姐的红心，对她来说高美男美则美矣，可惜太危险，吃不透，反而还是脾气恶劣的黄泰京比较好懂些。
　　于是这女人洋洋得意晃过去，摆个S型，眨巴着大眼睛一派娇媚“今天才发现泰京哥哥的演技真的很好呢。”
　　魔王正不耐烦，瞧都懒的瞧她，口气生硬的勉强回答一句“跟演技无关。”
　　“喔，那哥哥是真的吃醋了呀……”UHEY这回彻底满足了，嘻嘻娇笑起来“哥哥不用担心，这只是工作，在我心里还是哥哥最重要的。”
　　她要不要脸？
　　被人追着赶着连番恶心了个够，拍最后一个镜头的时候魔王殿下这口气还没顺过来。
　　他斜着眼嘟起嘴巴来扭扭，心里无比气闷。这导演脑子坏掉了，不是校园纯爱风格吗？为什么到最后跑出来个私定终身的情节？最可恨的是，我为什么还得站在一边看着？！暗恋有罪吗，难道就应该这样从头到尾憋屈死？真是不让人活了……
　　最后一场是整个故事的结局，美男和UHEY一吻定情，泰京含泪祝福。与甜美爱情相比，友情更加可歌可泣了，这懂得成全的爱，跟歌词意境倒也贴切。
　　美男和UHEY都换了正装，女人穿白纱裙凸显身材曲线，美男穿暗色西装身姿越发俊挺。
　　相距不远的走廓那头泰京傻呆呆站着，眼睁睁看着美男扣住那女人的肩膀，缓慢的越凑越近，最后微微侧过头来，唇轻轻抿着，眼底一片缱绻波光。
　　心里便陡然发空，好像脑子里被突兀的填进来一团空白，静的诡异。
　　美男。高美男。
　　他半夜里不睡觉，蜷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发呆，周身四壁俱是浓墨重彩的流动色泽，光影剧烈变幻勾画出他清瘦俊挺的轮廊。
　　他抽很多烟偶尔喝酒，坏毛病无数，咖啡只喝速溶的，最不耐烦洗衣服。早上心情好时煮点粥，用洋葱圈套着煎鸡蛋，形状特别漂亮；心情不好时就懒洋洋在院子里坐，振振有词“早晨饿一顿也挺好，生活不能太按步就班，偶尔晃晃悠悠的过才有意思。”
　　他喜欢和新禹一起坐着，即使是安安静静什么也不说都好。喜欢和Jeremy打打闹闹，作饭时专作他爱吃的，不喜欢吃青椒就帮他一点点挑出来。
　　他脾气其实不错，厌烦了不过转身走掉，有时特别能包容，把Jeremy宠的无法无天。
　　他穿衣随便不爱打理，喜欢辣的咸的重口味，对咖喱怀有无限热忱，胃不好。
　　他把母亲留下来的戒指交给我，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留着一圈空荡荡的惨白痕迹。
　　高美男高美男，我就算闭上眼你还是如此清晰。
　　搞不好我真的快疯了……泰京闭闭眼又努力睁开，视线反而模模糊糊，好像糊掉的底片。
　　我承认我这人胆小不坦白，有可能因为害怕而放弃心动，因为怕麻烦而放弃改变，讨厌会让自己步履凌乱的一切庸俗情感，不知道怎么去找让自己愿意妥协的人。
　　可是，你不是出现了么？
　　我承认我不会爱，可你怎么就不能自己乖乖的向我走过来？
　　我要疯了……视线里两道身影越贴越近，明晃晃的反光板映的人瞳孔欲燃，泰京下意识握紧拳头，手指被戒指硌的生疼。
　　这戒指自从美男交给他，他便一直戴着，无论作什么造型配饰都没摘下来过。
　　——我应该冲上去把他拽回来，还是把那女人一脚踢开？我该怎么说服自己这只不过是工作？我实在是……快要忍不住了……
　　美男天生唇色鲜艳，化妆时特别简单，不用涂什么唇彩，只淡淡用些透明唇蜜就好，薄是薄了些，唇形却非常漂亮。
　　花样美男谁不爱，两人越贴越近几乎交颈缠绵，UHEY微笑着慢慢扬起脸，缓缓闭上眼睛，表情更像是发自内心的甜蜜期待。
　　哪知美男只侧头借了个位，又伸手猛的把UHEY推开，一言不发转身决绝而去，一直到走廓那头，直接站到暗然神伤的暗恋者黄泰京面前。
　　摄像机还在任劳任怨的运转着，镜头里两个男人对面站了，一样的身材笔挺俊美无比，只是一个怡然浅笑，一个猝不及防。
　　干什么这是？原定台本里没有这段呀！现场情况不受控制，转变的有点诡异，导演吓着了，泰京更是骇的不轻，偏偏头以为是幻觉，瞪眼问“干嘛？”
　　美男垂下眼，揉着唇角笑“不是要体现成全的爱吗，我放弃了成全你不是更好更震撼么？还有，你那个表情……”美男抬手指指，又去揉额角“我实在受不了……”
　　我什么表情？
　　美男转过身去要走，举起手来有气无力的摇摇，不打算再解释了。这样的结局不是更合理一些吗，你就当我是实在受不了那个女人好了。
　　高美男！泰京眼眶发烫，脑子里一片混乱，耳边却涌起无数杂声，再也无法安之若素。高美男，我真想揍你……


　　第五十四章

　　※
　　美男小时候住的圣心院离市区挺远，在乌山洞东面边角挺偏僻的一个地方。教堂也不大，不过住着七八个修女，却养着十几个小孩子。
　　路很窄，车子开不进去，只好停在田边。美女领着新禹往里走，细声细语跟他介绍“我们小时候这里是附近最大的圣心院了，加上院长修女有二十几个人呢。不过后来又在清明洞那边建了大的圣心院，有一批年轻的修女就搬过去了。”
　　新禹抬头往四下里瞧瞧，笑“其实这里比市区好很多，最起码空气清新，也比较安静。”
　　白马王子姜新禹永远体贴周到，小白兔美女妹妹缩缩肩膀也露出个笑容来“是呐，哥哥也这么说。”
　　美男生下来没有母亲照顾，自小心思就比旁的孩子重些，所以总也不大合群。脾气又犟受不得委曲，以前跟着姑姑在村子里住，跟小朋友们主要交流感情的方式就是打架。每次出门去玩，总能鼻青脸肿滚一身土回来，为这没少挨骂。至于朋友，当然更是没交到半个。
　　后来入了圣心院，周边气氛倒是和谐了，可美男变的越加沉默寡言，抱着膝盖蜷着身子在窗边一坐就是一整天。不爱玩具不上蹿下跳，安静的过分，对什么都兴趣缺缺。
　　于是院长修女很担心，害怕他出现交流障碍，鼓励安慰用尽办法也没多少成效，这才想方设法给他找了寄养家庭。
　　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人际交往方面多少会有些局促。美男这一路跌跌撞撞长大，温柔宽容没得几回，磕磕绊绊却是不少，知心朋友没交下几个，仇人反倒结了不少。
　　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很奇特，美男早己经习惯了行单影只，谁能想到他能和高高在上亮光闪闪A。N。JELL几位大明星相处的十分融洽。
　　毒舌又敏感的泰京魔王对他的态度十足就是纵容，活泼可爱的Jeremy离了他简直就要活不成，白马王子姜新禹虽然待人一向温和有理，对美男却格外细致周到，最近忙的昏天暗地竟然还专门抽半天时间出来，要美女妹妹带他回圣心院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呢？
　　新禹温吞吞的笑，扬脸望望天色，慢悠悠回答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更了解一些。虽然也不一定会有什么实际意义，可至少能让我感觉离他更近一点。”
　　进了院子穿过一片小小的花园，就是圣母教堂，风琴声轻轻响着，修女们和一些教友三三两两坐着，在做礼拜。
　　新禹没往里走，美女在胸前划个十字也垂头祷告一声，领着他往后面孩子们住的小院里去“以前我和哥哥在这里住的时候，这些玩具滑梯什么的都是没有的。院长修女给我们几个女孩子一人作了一个布娃娃，只可惜后来跟由美打闹的时候扯坏了。”
　　“那时候哥哥可凶呢，一声不吭站起来就把由美推到门外面去了，牙齿犊诳冥断了一颗。”美女摇头笑笑“哥哥小时候很瘦，头发留的比现在还长些，别人都以为是女孩子。可就是脾气太坏了，圣心院里比他大几岁的男孩子都不敢惹他呢。”
　　嗯。新禹听着没插话，只是安静的笑，俯身下去把院里散落的几个皮球捡起来收好。
　　我明白你的，美男。那时候你大约是有些慌张，摊开掌心空空如也，不断的失去，无法阻挡。而身边仅剩的这些，无论花多大力气都想拼了命的保住。
　　“哥哥小时候就在这里睡，我住那一间，女孩子的房间。”美女抬手指指“可我小时候身体很弱，晚上特别怕冷很爱生病。哥哥为了照顾我，经常是睡不好的。”
　　“那时候啊，我一生病哥哥就会很害怕，虽然他自己不承认。有时吃饭的时候每个孩子有半个鸡蛋，他都会留给我，发烧的时候被子也让我给盖，自己整个冬天都感冒着。”美女说着声音微微哽咽，垂下头去抹抹眼睛，唇角却还挂着笑。
　　“哥哥从来都是个很温柔的人呢，虽然不太喜欢说话，看起来晃晃悠悠好像不大靠的住的样子，可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空气很湿润，气息干净透明，两个房间都不大，陈设也简单，孩子们很懂事自己的被子杂物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就是这里么……新禹在美女指的位置坐下来。地板很凉，半新不旧泛着微黄颜色，却让人很踏实。
　　美男，你原来从小就是个笨蛋，明明是那么怕冷的人，明明比别人多穿了两件衣服，指尖还能嗖嗖的冒着凉气。
　　原来你很早之前就并不懂得心疼自己。
　　那些年幼时候曾一起共渡的玩伴们现在大多己经不在这里了，都有了各自不同的生活和美好的前程，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那个固执又孤僻的小小男孩儿。
　　院长修女面容非常慈详，脸上一直挂着恬淡笑意，皱纹己是不少了，目光十分醇厚可亲，在得知新禹是美男的朋友之后温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新禹么，美男上次来还有提到，说他现在遇到了一些很好的人。”
　　“其实我对美男还是很歉疚的，当年将他送去寄养家庭可能是欠了些考虑，不然他也许不会那么辛苦。现在看到你，我觉得很放心呢。每个人的心都是一扇紧闭的门，区别在于有些门只需要伸出手去轻轻一推，有些却需要安静耐心的守上一段时间。”
　　院长修女盯着新禹的眼睛慢悠悠把话说完，笑了笑又问“要祈祷么？”
　　祈祷？不，不需要。新禹目光微凝，轻轻摇头。
　　美男，对于我己经错过的关于你的那些过去，祈祷也无技可施。
　　我循着你的脚步慢慢回头来看，了解的越多就越是心疼，越觉得不可思议，越发觉得自己应该因为遇到你变成更好的人。
　　我不伟大，也没有足以容纳天下万民的圣母情怀，我一样有欲望有渴求，希望得到回应。我需要你同样需要着我。
　　别看别人，只向我伸出手来。
　　十分对不起，没有在你努力徘徊的光年里遇见。


　　第五十五章

　　※
　　从悲剧性的《因为喜欢》开始，A。N。JELL乐队四个人被齐刷刷按到成堆的工作里，忙到四脚朝天的地步，连好好坐下来喘口气的时间都不多。
　　泰京和美男与话题女王UHEY强强联手在拍MV，还有一系列的杂志采访、宣传视屏和拍摄花絮，通告板上排的密密麻麻，马室长脑袋都大了，看谁都一片朦胧；
　　新禹成天泡在录音棚里，六辑中有他两首个人SOLO的单曲，曲子难度颇高，安社长请了业内最好的录音师亲自监制，恨不得一句一句的磨；
　　Jeremy更可怜，安社长看他鼓练的差不多，怕他闲的发慌又去骚扰美男，干脆给他申请了个大型综艺《临时情人》。
　　又来毁我，不带这样的……Jeremy愁眉苦脸全身发软，安社长一惯意气风发，揽着小孩儿肩膀鼓励他“这档节目可是金牌收视率，很有名的！我己经跟制作人沟通过了，他们会给你选个超漂亮的女孩儿当临时情人的，啧啧啧……”
　　安社长挤挤小眼不怀好意，压低声音凑过来“Jeremy出道之后还没正式交过女朋友吧，难道不想试试吗？二十岁了也成年了呢，该考虑考虑啦，没有体味过爱情怎么能把情歌唱好，我又不是不近人情的社长，年轻人嘛要有活力些，只要别出绯闻就好。就当在六辑发行之前放松放松吧，节目内容很有趣的——弄的我都想参加了呢！”
　　那你去吧，小孩儿拧着眉头斜他一眼，我是真没什么兴趣……
　　现在的综艺节目一档比一档毁人不倦，什么都能拿来玩，包括艺人的感情。同为情景类感情养成节目，《临时情人》可比《因为喜欢》还要邪恶的多。
　　《因为喜欢》里面作临时父亲，虽然操心劳力没少受罪，还算有点现实意义；相比之下《临时情人》就恶趣味的多了，节目组直接从志愿者里选个女孩儿给艺人作临时女友，让两人在无处不在的摄像机镜头下交往一段时间，美其名曰恋爱养成，顺便研究一下从虚幻走入现实的可能性。
　　表面上看，好像是天降艳遇，其实完全是对人性的极度扭曲，作法极其不负责任。
　　两个全不相干的陌生人，生活轨迹无一重合，个□好全无所知，硬生生被凑作一堆，就能产生爱情？
　　想的倒挺美，腌泡菜之前还得先洗洗罐子呢，也没这么方便的。
　　Jeremy要来参加这档节目，这消息是爆炸性的。要知道，他可是在女人最不能嫁的艺人排行榜上高居亚军的强大生物。
　　况且，可爱型阳光帅哥Jeremy要征女友，这事情本身就够令人屏息期待的了。
　　粉丝群里炸开了花，无数女狼蠢蠢欲动，应征志愿者的网页半夜就被刷爆了，提取数据慢的好像老牛拉车。群众热情达到了空前高涨的态势，节目组编辑却为这女友的人选抓耳挠腮愁白了头发，专门开个会，左思右想集思广议。
　　Jeremy喜欢年上女，这是众所周知的，于是低于二十岁的粉红小女生们全数落选。
　　年上女细心周到，体贴照顾确实很好，可是年纪也不能太大。虽然Jeremy挺开放对年龄不怎么介意，大七八岁也没关系，只要不是妈妈级人物就行，可是基于个性方面的考虑，活泼可爱的阳光帅哥跟一个满脑子柴米油盐的大婶估计也不会来电。
　　这是陪养临时情人，又不是找临时保姆，于是二十六岁以上的妙龄女狼尽数饮恨。
　　年龄范围确定之后，再从外貌和个性等方面考量。
　　——太丑的不行，A。N。JELL的粉丝团人数众多忠心耿耿，到时候众志成城打上门来，他们应付不了；太漂亮的也不好，俊男靓女虽然养眼，却容易让群众产生距离，缺乏代入感。
　　——太安静的不行，Jeremy活蹦乱跳的时候，她在一边干坐着翻白眼，不和谐；
　　太能玩的不行，这两只凑在一起还不搅翻了天？还不知道会化学反应发生什么外星事件，没准摄像机都追不着影子，场面出离控制再想收回来就难了；
　　太单纯的不行，Jeremy不能嫁排名如此之高，估计不是浪得虚名，爱情这东西，没有没关系凑凑合合也能过，玩大了却是一定会糟，没准后患无穷；
　　太复杂的更不成，把单纯可爱的Jeremy放到魔女手里，于心何忍呢？
　　这难度比英国皇室选王妃也差不到哪里去，节目编导领着一众助理折腾了一宿没合眼，终于大海捞针一般找到了个比较满意的。
　　可惜他们满意没有用，Jeremy在照片上快速的扫两眼，也不知道把自己女友的眉目看清了没有，苹果倒是啃的格外专心“无所谓了，泰京哥说了，这节目就是选个粉丝代表，由我来哄她开心，就是小型歌友会，我知道。”
　　哪跟哪儿啊，魔王殿下这绝对是误导……小助理快哭了，捧着照片垮着脸“您再看一眼，约了今晚六点在咖啡屋见面的，挺漂亮的……”
　　小孩儿支着头，一脸不相干“能有多漂亮？她能比美男还漂亮吗？”
　　比高美男还漂亮的，在圈子里都不好找，男女老少通通上算，也数不满十个手指。这要求也太高了点……编导头顶飘悠悠蹿出股凉气来，颇有些预感不祥。
　　果然，这对令工作人员费尽心力的万众瞩目的临时情侣，从一开始就别别扭扭。
　　咖啡厅里人意外的多，Jeremy举着捧玫瑰钻进去，跟陌生人头一次见面多少有点尴尬，抽抽嘴角问“是李泰熙小姐吗？”
　　英俊王子从天而降，女孩子面红耳赤，垂下头掩着口嘻嘻笑个不停，但还是坚定的更正了临时男友的错误“是金泰熙……”
　　MC旁白，连忙和稀泥“我们Jeremy意外的纯情呢，紧张的连姓什么都记错了……”
　　这女孩儿比Jeremy大三岁，长相周正还算清秀，一头长发身材不差，家庭条件属于中等级层，受过高等教育，说话条理清晰，瞧上去通情达理，小家碧玉模样，绝对是众多男士心中宜家宜室的理想类型。
　　第二回见面，女孩子穿件无袖短裙，妆化的精致，娇娇羞羞的笑，看上去十分上心，大约对这临时男友充满期待。
　　可Jeremy小孩儿的思维一向不在正常人类能理解的范围内，审美标准也很诡异。这火星小孩儿上下打量几眼，非但没吐出几句夸奖鼓励的话来，反倒哈哈大笑，十分慷慨的送人家一个溺称“暴露狂姐姐！”美女无言以对，当场黑脸。
　　场外MC抬手捂额面皮抽搐，挖空心思找话来圆场“我们Jeremy是嫉妒了吧？竟然意外的保守呢……”
　　第三回见面更不得了，Jeremy大刺刺带着自己的临时女友去见朋友，一起在餐厅吃饭聊天，毫不避嫌的模样。美女性格外向，大大方方挺健谈，来身气氛不错，坏就坏在几个朋友提议玩巧克力饼干的接吻游戏，输了的一对要打BOBO。
　　Jeremy当然和美女一组；输了却死活不肯接受惩罚；他本身就是耍赖大王，朋友们都习惯了；临时女友也通情达理表示理解；刚认识两天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打BOBO确实挺难为情。话虽这样说，心里却多少还是失望的。
　　这令泰熙美女很苦恼“没想到Jeremy竟然是这种性格，跟我一点也不亲近，好像和普通朋友没什么差别，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缺乏魅力了……一点自信都没有了呢……”
　　能让女孩子对着镜头说出这话来，情况不是普通的严重。
　　Jeremy比她还憋闷，小眉头紧拧着无限感慨“我搞不懂她为什么总穿些奇装异服，上衣长度只要过了屁股就可以不穿裤子，如果穿了裤子那上衣基本就可以省略了，明明是件T恤，非要当裙子穿……还逼着我说很好看……”
　　这是多么深刻的积怨……编导手忙脚乱的抹汗，解释“天气热嘛……”
　　小孩儿立时毫不客气的翻白眼“现在是冬天好不好？那夏天不是要只穿内裤上街了？”
　　果然还是介意……编导大叔贼笑着指点“女人嘛，对自己身材有自信是好事，总要在男朋友面前秀一秀呀，你夸奖一句不就行了？”
　　她凭什么自信？小孩儿一蹿老高，切，丑死了，比美男差了十万八千里！污染我的眼睛！
　　这是不能比的吧，他高美男算是哪一档的标准呐？这不是胡搅蛮缠吗？编导深切的郁卒了。
　　“还有，心情好像时好时坏变化无常呐，转个头的功夫她就又生气了，拧着头不说话，怎么那么别扭！有什么不满意就不能直说吗？”Jeremy鼓着包子脸，怒从心头起“还有，哪有女孩子追着要BOBO的，才认识不过两天！照这进度，明天是不是要拉着我去宾馆了？”
　　哪有那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