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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夜-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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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remy见美男吃的欢，眼泪哗哗的凑头过来看，说话鼻音满满“哭了没美男，很想哭吧，很舒畅吧？”
是挺舒畅。美男辣的嘴唇发木，表情却十分淡定，支着额抬抬眼，目光明丽清晰异常，连半分水花影子都没有。
呃…Jeremy难以置信的抹抹眼泪，看看美男再看看黑乎乎的盘子，回头叫“老板娘老板娘，请给我们上两份超级辣！”
光听名字就能大概知道这东西是多么劲爆。
面前的盘子被收走，换了个酱牒大小的绿色小盘，更衬的盘子里浓紫色的一坨未知物体颜色十分诡异。
胖胖的老板娘亲自拿了托盘出来，给他们一人添了杯水，笑眯眯的说“Jeremy还从来没敢尝试过五级以后的辣度呢！其实这才是我们祖传秘方的精髓部分，请两位尽情享受吧。”说着十分慈祥的拍拍两人肩膀，提示“要整个一大口吃掉才爽喔！”
我现在反悔好不好？理论上，这一坨东西将会十分危险…
Jeremy好不容易抹干眼泪，也有些踌躇，裂了好一阵子嘴才壮士扼腕般下了决心，把一个小牒子塞到美男手里，自己恶狠狠拿了另一个“美男，拿出男人的勇气来，我喂给我，你同时喂给我，谁都不许逃跑的！”
这大约是本世纪最馊的一个主意。美男十分确定自己吞的不是咖喱酱，而是原子弹…
这实在，不只是刺激…这哪是吃咖喱，分明就是在玩命…美男埋下头一阵猛咳，真是上气不接下气，嘴巴食道胃乃至全身上下头顶发稍都好像通着滚滚电流，最后焦了。
原来电视上报道有人吃辣椒过辣以至死亡，不是开玩笑的。
Jeremy十分果敢的眼泪长流了，横倒在椅子上翻天搅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活过来点，探个手出来垂死挣扎般的在桌子上摸水杯。
美男好不容易把咳压下去，觉得自己喉咙恐怕是废了，也举着杯子咕咚咚的喝水。
Jeremy半死不活趴过来研究他的表情，惊叹“美男你到底是不是地球人类啊！都这样了，竟然还没哭…太强大了，看以后拍哭戏你怎么办。只能滴眼药水啦！”
没办法，我泪腺萎缩。美男抬手弹了弹Jeremy额头，晃着水杯，反倒笑了一下。
走出店门的时候天己经完全黑了，四周空气冷冷浮动，Jeremy眼泪还没停，再哭下去明天一准是见不了人了。
辣劲退了些，周身暖融融十分受用，竟让人劫后余生般觉得世界美好起来了，好像刚才那份颠来倒去的罪受的十分值得。
人呐，果然天生就是带着喜虐的基因…美男昂昂头长出口气，突然觉得胸膛里轻松好多，抬手帮Jeremy把帽子带起来。
可谁知这小孩儿突然转身抱了过来，就在店子门口，就在人影晃动灯光闪烁的大街上。他环着自己的腰，将冷冰冰被泪水浸的湿答答的面颊贴过来，轻声说话声音哑的不成样子“美男哭不出来也好，反正还有我，有Jeremy替你哭，什么都不用怕。”
这小孩儿个子跟自己一般高，身上的气息清甜清甜的，戴毛绒的彩虹围巾，穿非常柔软的明黄色套头衫，从里到外都像颗甘甜清爽的柠檬果子。
皮肤好的不得了，婴儿一样永远水当当，脸颊贴过来，触感极为柔嫩，能让整个世界在这一瞬间柔软起来。
如此干净，如此明媚，让人真的很想…很想咬一口…美男勾起唇角，在他耳垂下面的脖颈上轻轻咬了咬，含含糊糊的笑“那就说定了喔，以后Jeremy的眼泪就都是我的啦，所以现在还得省着点用啊…”
Jeremy哭的夸张，好起来也很快。吃过冰淇淋的功夫，又重新还阳生龙活虎了。
他拽着美男往小绵羊机车上坐，依旧兴致高昂“好啦，哭也哭过了，那我们现在去好好高兴一场吧！美男”他反过头来，丢下个颇为性感的小眼神“首场演出成功，我为你准备了个非常巨大的party喔！”
又开party啊？Jeremy身为典型的party爱好者，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庆祝的理由的，我早应该想到…
现在就回家么，时间确实也不算早了。美男跨坐上Jeremy心爱的小棉羊机车，却发现目的地方向有些不对。
宿舍离市区比较远，是个清静地方很适合新禹隐居，Jeremy却载着美男往另一个方向走，穿过繁华闹市七拐八拐到了一处小小的公园。
附近都是老旧街区，房舍低矮很有些年头，年轻人大部分搬走了，留下的都是些上了年岁的大叔大婶。这个时间早便睡了，于是公园四面一片黑沉沉的静。
公园不大，走到最里面是片露天的篮球场，破破落落在深深夜色里泛着银灰颜色。球场旁亮着单盏路灯，光线昏黄像是埋着无数暗影。
Jeremy四下晃了一圈，不知从哪摸了只非洲鼓出来，盘着腿坐在地上，扬起脸来笑“为了庆祝首场演出成功，现在由来自A。N。JELL乐队的鼓手Jeremy为高美男先生作专场演出！请鼓掌——————”
“Jeremy自从四年前出道一直担任乐队鼓手和搞笑大师一职，陪伴乐队的哥哥们走过了新人期许多艰辛的岁月，在全国各大综艺节目中赢得可爱搞笑小天王的称号！却从来没单独发行过唱片，也没有单独开过歌友会，更没有单独参演过音乐剧…”
嗯嗯？Jeremy搔搔头发，怎么说着说着好像怨念起来啦？小孩儿甩甩头振奋精神，手里动动敲了几个鼓点“可是喔，Jeremy唱歌也是很好听的喔~”
小孩儿眯眯眼睛，努力学习黄泰京大魔王勾魂摄魄的表情“不管是谁，保证听完就会爱上他呦！这可是Jeremy绝无仅有的首场专场个人秀，只为高美男先生一个人举办。那，现在开始吧！”
说着突然又好像想起什么来，拍拍屁股站起来跑走，从角落里拖了把吉他出来递给美男，躲躲闪闪的说“人手不怎么够呢，请高美男先生帮忙合音吧，拜托拜托。”说完抹抹脸，又一本正经板着小脸坐了回去。
美男十分配合的接过吉他，低头试了试音，心里其实己经笑翻了。
这个Jeremy，跟他在一起就不得消停，总有无数法子把你弄的头昏脑涨，就是有天大的烦心事，诸于宇宙毁灭世界末日一类的，也得通通抛到脑后，先去看着他。
其实，也挺好。日子这么过，实在挺好，说不定我真就能活个天荒地老。
让时间一点痕迹都没有，只要往前就对了。
Jeremy声音其实很好听，与泰京大魔王的高亢醇厚的声线完全不同，要稍暗一些，比美男的声音还要沙哑，却独有一种强烈的爆发力。
激烈而明媚，充满梭角的不顾一切。也可以低沉而温柔，明明板着小脸，声音里却总像带着笑，有种从容不迫的骄傲直白。
小孩儿摇头晃脑打着鼓点，歌词唱的含含糊糊，一切随性而来，好像知道唯一的听众高美男先生一定听得懂，一定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双眼只看着你而活，双手抱着你而活，
清晨睁眼直到入眠。只想着你一个人，
我爱你别忘了这句话ILoveyouForever；
炎热的夏天为你变成树阴，下雨的日子为你变成雨伞，
笑的时候比你开心两倍，陪你一起笑；
我爱你记住这句话Iloveforever”
吉他声慢慢和上来，美男拨弄着琴弦也轻轻来唱，有那么一瞬，竟突然觉得四下黑森森的夜色仿佛剔透无比的黑色水晶，很简单很干净，完全没什么值得害怕。
“不管在哪里将只记住你，不管做什么将只记住你，
抱着只将你永远刻在心中的想法活下去；
我爱你别忘了这句话ILoveyouForever；
爱你还需要什么语言，用怦怦跳的左心回答，
慢慢走向你的身边，离别之内的话无法装载；
我爱你记住这句话Iloveforever；”
这只鼓还是在乐队最初期时候用过的，旧是旧了，却始终是最称手的。手指磨擦有微微的粗糙感，仿佛和自己很亲密。
Jeremy抬起头，朝美男看过来。灯光很暗，把那人影子无限拉长，身影模模糊糊，越是显的瘦了。
大红色的宽大连帽衫半披在身上，被灯光照成了昏沉沉的酒红色，袖口边还有自己最喜欢的扁桔子图案。
袖子卷的高，手臂泛着层透明的光泽，线条优美到了极致。明明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衣服，却从骨子里透着股犀利的光——这身影仿佛被无数暗影推推搡搡，却仍然坚持而温柔。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偏偏这么觉得。没原因。
喂喂，我喜欢你。
喂喂，在这短暂际会的时光里，让我喜欢你。
第二十一章
※
回到宿舍己经很晚了，Jeremy生活习惯很好非常规律，上床时间一到立时困的睁不开眼，一路上都是美男骑着小绵羊机车把他载回来的。
小孩儿困的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回房，临走时还不忘趴到美男脸上吧唧吧唧亲两口，态度自然无比。
这事习惯了就好，美男也很自然的抬手揉揉他头发，道声晚安，唇角倒是一直隐隐含着笑。新禹在旁边看着，目光微瞬，却也并没出声。
“美女在你房间也睡了。今天心情还是很不好，也不怎么说话，早晨起来就哭个没停。”新禹也准备睡了，要照例把客厅收拾一遍才能睡的踏实“还好有泰京在。”
泰京？黄泰京？他干了什么了？
美男竖起眉，窝在沙发上，手里抱着暖呼呼的茶杯“他是不是狗脾气发作，把我妹妹一巴掌打晕了，好清静清静？”
正相反。新禹手里没停，把明早Jeremy要用的料理机收拾好，笑着说“我还从来没见过泰京那个样子呢。那么…”新禹偏偏头，颇是费劲的选了个词“温和。他就让美女拽着衣角哭了一个早上，虽然好像看上去有点烦，但还是忍住了。”
真的么！？那就相当的…匪夷所思了。美男弹弹手指，苦苦思索，今天是那美克星人大举进攻地球的时段么？
照黄泰京大魔王的脾气，不被烦死也得恶心个半死啊，还能老老实实被抓着衣角？还能镇定的坐在那里听女人哭哭啼啼？美男缓缓摇头，不能吧…
上次自己抽着烟去魔王寝宫里转了一圈，不过落了些许烟灰，结果差点被他压在床上掐死。洁癖如此强大，这回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抹在衣角上，他没当场疯了就算给面子了。
温和？哈。不过话说回来…美男揉揉眉心，难道自己这笨呼呼的妹妹真有希望？
美男洗完澡收拾停当己经半夜了，新禹一直陪着他也倦的很。
美男失眠症严重，一天能睡三四个小时就够他偷笑的，但新禹可是正常人，明天还要工作，实在要睡了。他推开房门，招呼美男“最近就先让美女在你房间住吧，你要休息可以到我房间里来。”
喔。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美男偏头笑笑不置可否。时间己经过了凌晨三点，再一会儿就天亮，还有什么好睡的。
新禹去睡了，整座房子陡然陷入一片死寂，美男被Jeremy叽叽喳喳手脚不停的折腾了一整天，现在突然静下来，反倒有点不适应了。
长时间自己摸索着前行，没有人牵着自己的手，却从来没像现在这般无措过。好像突然间被抽去了全身气力，从半空中直挺挺掉下来，脑子里瞬时被清了空。
大约什么苦都尝过一遍，却没有一种这么痛。
什么妈妈，A。N。JELL，舞台，歌声，甚至新禹Jeremy还有那个魔王派头的黄泰京，最终都只不过是个梦而己。
失了存在在梦里的理由，是不是该醒了？
我现在应该在外面飘着，坐在酒吧角落里找个陌生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几句，或者找个清静的天台坐坐，又或者干脆去哪个男人家里…总之，美男走到门边，眉眼低垂，总之不应该在这里。
“高美男，把门关上，冷空气会让我不舒服。”
又是这微微上扬的不可一世的腔调，美男扬扬眉毛，真是无处不在的魔王殿下。
魔王殿下睡眠不好，半夜经常醒来，没事可干就出来溜达两圈，于是两位睡眠障碍人士晚上见面的时间比别人多出好几倍。
泰京以往出现都是周身气压低迷，今天瞧着倒还气色不错。他抱着臂在客厅沙发这上倚着，微昂着脸，一副傲娇模样“我就知道有些人最不讲信用了，悄没声息的就只会逃跑。哼哼，跑得了吗？”
是是，您伟大，我被您抓了个正着。
冷风吹的多了，这会儿被咖喱折磨了整晚的胃开始疼起来，美男翻个白眼把门关了，返过身来笑，领口宽松露出一半白腻的肩“哪能呢，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啧啧啧，又是这种腔调！泰京听的牙痛，扭扭嘴把手举起来，示意美男看他手上的戒指“你别忘记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从这回演出来看，你还算有点用处，是走是留得听我的。”
人都没了，还死命留着戒指干嘛。难道我是那种拿回忆当主业的无聊人士？目光在闪着微光的戒指上掠了掠，美男捌过头去，胃里难受的更加厉害。
小时候，还没学会怎么冷笑，就先无师自通学会了怎么反抗养母。握着那枚戒指，喊的撕心裂肺理直气壮“有什么了不起，反正你不是我的妈妈！”
到底是哪来的勇气和那股子犟劲？
说出去的话，突然没了回音。那人难得收收尖牙利爪沉默下来，没用满不在乎的嘲弄话来堵自己，却反而让人更难受。
客厅里亮着灯，院里夜色沉沉，美男站在门边微垂着脸，表情模模糊糊瞧不真切。他怎么就爱呆在那么暗的地方？泰京眯起眼睛瞧着，微微有点燥，怎么站着都很别扭“喂，你跟我到我的房间来，有东西给你看。”
喔，被恩准进入魔王寝殿了呢…真不容易。美男拖拖拉拉走了两步，泰京却猛的转了个身，长指恶狠狠朝他胸口点了点“不许乱动我的东西！不许抽烟！不许坐在我桌子上！”
听说处女座的男人无比龟毛，可泰京魔王明明是双子座啊…
跟黄泰京恩人相处，实在是令人无比疲倦的一件事。你永远也猜不着他有多少条规矩，多少种忌讳，也摸不准他什么时候又会突然抽风犯脾气（基本上从早到晚这大爷不犯脾气的时间真的不多…），总之，你会在被他搞疯和把他搞疯之间摇摆不定。
按理说，这种关系真的不算很良好，于是美男在接到泰京魔王递来的照片的时候，很是错愕了一阵子。
这个…嗯，美男看看照片再抬眼比比，这个小男孩应该就是泰京魔王的幼体形态，看上去还很乖顺啊，肯定是终极变身时代还没到来。
那这个女人…好眼熟。应该是，早年很有名的歌手…
美男翻翻照片背后，看到一行小字：慕华兰与泰京美国留念。在慕华兰那个名字下面，还有两个小字，妈妈…
呃，这是什么意思？慕华兰不是一直单身么，妈妈？
美男再次仔细研究一下照片，终于了然的忧愁了——魔王殿下将自己的身世之秘暴露在自己面前，可是有杀人灭口的打算了？
泰京背身在窗前站着，瞧不见脸色，语气倒是平淡的很“既然你是A。N。JELL的一员，这事你早晚要知道。”
哈，不得了。
新禹的父亲是釜山天和医院的院长，母亲是政界要员，他本人完全是强强联合的产物；Jeremy是英韩混血，祖父更是贵族出身，血统高贵自不必说；泰京魔王父亲是国际知名指挥家，母亲是本国著名歌手，也算是乐坛常青树了，那他绝对是出身于音乐世家…
好梦幻的组合。我倒成了丑小鸭，美男忍不住撇嘴，这世界可真够小的。
知道了这个，再抬头看看泰京魔王那不可一世的傲娇嘴脸，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反而有种诡异的和谐…
好吧，我是有点混乱。美男捧着头，一手揉着额角，一手捂着胃，太难受了。
我不想要什么光辉显赫的身世，我只想他们活着…还有比这更低的愿望么？可惜，越简单的愿望才越是难以实现。
“喂，你怎么了…”泰京魔王几步凑过来，想抬手抚抚美男肩膀，却又半路收了回去。走近些看，才发现这人脸色真的很不好。美男原就肤色白暂，却不是这种泛着青灰的颜色，唇角紧紧抿着，下巴显的越是尖了。
“没事，你接着说。”美男没抬头，只晃了晃手颇有些有气无力。
要是不舒服就别和Jeremy在外面疯玩呀！平时一天里吃的饭还没有朱莉一顿多，哼哼，他干嘛不变成植物，只需要光合作用就够了。
泰京大魔王气哼哼垂眼瞧着他，目光左右瞬瞬，看他脸色实在不怎么美妙，还是决定直截了当速战速决算了“既然你现在知道情况了，那我有几点原则要通知你。”
他抱着手臂微微扬扬下巴，颇有几分法西斯派头，英俊无比且高高在上“第一，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女人，包括与她有关的一切；第二，永远不要把与她有关的东西带到我面前来，专辑也好签名照也好，我最烦这个；第三，不幸遇上她时，要装作完全不认得，”
泰京目光微垂，唇角撇撇好像笑了笑“因为她也会装作根本不认识我。明白？”
这还真是有趣的母子关系…胃里火烧火燎的痛，美男蜷起身子，死盯着那张照片又瞧了一阵子。
如果按照泰京魔王的思路来解读这张照片的内容，这年轻秀美的母亲就应该是烦躁无奈不情不愿，那乖顺可爱的孩子则是委委屈屈惶惶不安。
哈，原来从小就母子关系如此和谐，怪不得能衍生出这强大到匪夷所思的三点原则。
魔王殿下，您受苦啦。
不能对外公开的私生子？不负责任的养母？还是心狠手辣的继母？就没有一个稍微美好点的可能性么？
好吧，那我该是怎么个反应才合适？总不能让我抱着他痛哭流泣的安慰吧…这事我可作不来，再说我自己还不知道要找谁哭去呢。
美男站起来抬手搭在魔王殿下肩膀上揽住，胃疼的厉害，笑容就有些迷迷糊糊的“原来你和我才是一挂的，干脆我们组成个乐队内部的顽强野草俱乐部怎么样？”
这也能拿来开玩笑么？！他到底是不是人类！还是和Jeremy一起混的久了，被强大的冥王星人附身了？泰京魔王呆了呆，然后表情瞬时扭曲了。
可那人却得寸进尺把另一支手臂也环上来，软绵绵的笑，声音越来越低“怪不得我们彼此都特别亲切呢，原来冥冥中自有天意。”
什么亲切，我早晚要掐死你…说了不要随便靠近我，都是屁话吗？
美男越靠越近，最后几乎整个人挂在泰京肩上，体温透过衣衫钝钝传来，竟是有些灼烫，烟草香味还是淡，却态度强势的染了泰京一身，可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他怎么了这是？这小子个子没比自己矮多少，怎么轻飘飘跟纸片似的，果然是靠光合作用活着的…
我应该推开他…这想法是很理智的，可是泰京却下意识抬手抱住他，很有些慌手慌脚，连脾气都忘了发。
唔…美男贴颈抱来，长出口气，声音有气无力软的吓人“胺巴酚，多肽糖，就是维生素C和鱼肝油也行啊，随便给我颗什么药吧，大哥，我胃疼的快死了…”
美男说着身子就往下坠，好像全身上下一丝力气都没了。
胃疼？什么药？见多识广阅历丰富的泰京魔王被那声轻飘飘的大哥叫懵了，紧抱着他跪倒在地上，偏头看看，那人眉头皱着双目紧闭，唇上己经泛起了灰白颜色。
他靠在自己肩头，脸色惨白发丝微乱，面容精致的好像假人似的，没一点重量。他难过的时候没泪可流，痛成这副样子也不过只想随便吃颗药。
喂，你给我清醒点。
其实我是想要告诉你，即便是有亲生母亲，也不见得好过。她能够比陌生人更冷漠无情，与旁人尚能温柔笑笑，投向你的目光却满是嫌恶厌恶甚至仇视。
这都没什么，最可怕是的你自己却忍不住总要期待。
比起厌恶她来，会更厌恶自己；比起恨她来，恨自己还要多些。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没有，没有爱也没有怨，没什么想不通，倒还轻省干净。
我愿意将自己剖给你看，这是我黄泰京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安慰。
第二十二章
※
美男这回结结实实生了病。
别人吓的要死，只有他自己全不在乎，死活不在医院住，眉头皱的紧，却还能懒洋洋的笑“自打我入了组合，全国媒体没隔几天就跟着A。N。JELL一窝蜂往医院跑一回，再这样下去，他们就得派专职记者全天候的在医院蹲守了。不嫌烦吗？”
“再说了，不就是个小小的胃炎么，哪能算是病啊，我每年都得犯几回，该吃什么药比医生还熟。”说着挪挪身子把脚往椅子上放，又是满不在乎的神气“我得赶紧回家在院子里晒晒，满身的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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