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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现代 日子-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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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视镜里看着那张越发苍白的脸，还有那两个大黑眼圈，展耀没好气的调高车内温度，降低车速。
“你怎么来了？”展昭觉得再不说点什么，说不定回医院这位就把自己打包送回家了。
“今天没什么事！”冷冰冰硬邦邦的回答。
展昭撇嘴，注意肚量啊，二哥！
“后天是三叔祭日，你准备怎么办？”这才是重点。
展昭呼吸一滞，这么快，前几天还觉得还有很久才到呢。四年没去了呢，今年可以去看看了吧，“我去看看他就好……”声音低得不仔细听以为他不过是哼哼了两声。
展耀不再这个话题上继续，这是小弟的伤，也是他与家里人闹成现在这样的根本原因，若不是自己提起，估计小弟只是自己一个人舔伤吧。
“刚才那个人姓葛？”还是转移到他感兴趣的话题上吧！
展昭目光骤然一亮，活像一只偷了腥的猫：“你认识他？”
“不认识！”
不认识你知道他姓葛？展昭忍不住斜他。
“他和我们的饵走得挺近的，略查了查。”展耀白回去，这小子小时候不是这德行的，长大了是怎么了？
“哦。”他对展耀的工作秉承的原则是，绝对不问，绝对不好奇，绝对不干涉。可这会儿，他可真觉得这原则有点没劲，问问说不定对这案子有帮助呢！
“不过，我们那饵自来不知道什么叫忠贞，跟好几拨人有联系，所以，没办法！”展耀想了想，沉声道：“小昭，你们上头有猫腻，你及时抽身出来才是正理！”
展昭闻言心里一惊，虽然他们早就推测上面有问题，却没想到连二哥他们都注意到这里，看来当初自己的猜想没错，果然涉及国家机密。
“放了？”
突兀的一声吼，震得走廊里不小心经过的赵虎一阵心慌，地、地震了？
白玉堂原地打了个转儿，不可思议、愤懑难当、失望憋屈种种感觉齐聚在那张天下无双的脸上，很有看头。
想想一个武林高手卯足了劲儿要和仇人过招，突然发现人家不和你玩儿了，撒丫子走了，那种憋足了劲儿没地方使的滋味儿，就是白玉堂现在的心情。
剑眉倒竖，凤目圆瞪，白玉堂拍着桌子质问：“凭什么放他？林琦已经指认他了，我们好不容易逮着人了，为什么放了他？”
王朝瞪了孟雨一眼，想要解释一下，孟雨所谓的放了其实是取保候审了，不过白少不给他机会，面目狰狞的冷笑声声：“是不是丁兆蕙和我哥的被袭案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他葛杰礼就逍遥法外了？”
“不是，白少，你听我说……”王朝有点头大，心想，葛杰礼与袭击案有关，不过是推测猜想，他这是听谁说的？
扶着桌子的手捏紧成拳，白玉堂凤目长狭，咬牙切齿，：“好，好，好，我白玉堂就是舍了这身官衣儿，也要把葛杰礼那混蛋绳之以法！”
孟雨看这架势，心里也有点慌了，上前拉住白玉堂，急着解释：“小白，你别想差了，事情不是那样，其实是……”
“对对对，其实是对方律师提出咱们证据不足，那律师眼光挺刁，一下切入咱们薄弱点了，不得已给葛杰礼办了取保候审，也不是就那么不管了，案子咱们这不都忙着呢么！”王朝擦汗，这小子看着真恕�
“什么狗屁律师，瞎了眼给那混蛋辩护！还这么尽心尽力？取保候审？说不好听的，就那个派出所，除了丁兆蕙有几个没吃过他葛杰礼的请的！”白玉堂暴走：“他们可别把人给看没了！”
“还不就是林琦的那个律师！”王朝耸耸肩：“那小律师看起来无害温良动物一只，接触了才知道人爪子是藏着的，犀利尖锐，挠咱一下，咱们还只能生闷气。”孟雨一个劲儿的拽他使眼色，王朝一边纳闷儿，一边发着牢骚：“现如今，刑警还得看律师脸色办案了，真是世风日下啊！”
双拳握紧，臂上青筋条条清晰，白玉堂那双桃花眼几乎要喷出火来，许久，低说了两声好，拧身便走。
“小白！”孟雨瞪着王朝，气得连连跺脚：“王队，你今天话怎么那么多啊！”紧忙追出去。
“诶？”王朝摸不到头脑：“这丫头怎么了？”
孟雨追出楼时，只看见白玉堂的车屁股转出院门，急忙跑出去，打了辆车，司机师傅见一漂亮警花坐上车，精神大振，问：“警花，去哪儿啊？”
孟雨正着急呢，手指着前面：“追那宝马！”
师傅抬头看的时候，宝马已经连车屁股都看不见了，“唷，警花，您这拍中国女版007么？那您也得给我换辆高配的大奔啊！”嘴上不闲着，却也没耽误车速。
孟雨焦躁不安，没空搭理他，追了好一会儿，连宝马的影子都没有，孟雨无力的摆摆手：“得了，师傅，您直接开去军区总医院吧，咱在那儿堵他！”
“唷，就这车，您堵他！”师傅瞥了眼这大姑娘，眼下这尽忠职守的警察不多见了啊，何况还是个女警察。
到地儿，孟雨随便掏出张钱扔下，打开车门就跳了出去，急火火的跑了，那师傅捏着一张百元大钞，愣了愣：“嘿……”
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展昭病房，只见病房门大开着，王老正背着手满地儿溜达，见孟雨进来，一怔，脸上的焦虑显而易见，还有一个模样颇似展昭的男人一脸狠戾的坐在旁边，手还不断揉着脸颊。
“王老师，小、小白来了么？”
病床上没有人，展昭不在。
作者有话要说：
嗯，情节狗血了。。。
昨天炸出好多潜水艇来啊
哈哈，握拳，表霸王啊~~
我要赶在回家之前把这段写完
案子这么掰下去，不知道要写多少章啊。。。
87
拳风扫过，拳擦着耳畔砸在身后的墙上，展昭忍着刚才轮椅与墙面的撞击带来的不适，目光清淡的看着身前这人。
听声音，应该很疼吧，展昭这样想着，眼睛余光可以看到那条臂膀在微微颤抖着，展昭突然觉得心里不舒服。
“为什么？”白玉堂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这么长时间的忍耐只因为王朝一句话爆发，他的不坦诚，他的隐瞒，原来不是自己不在意，而是太在意，所以宁可自欺欺人。
“我是律师，那是我的工作。”展昭自然知道白玉堂问的什么，但他还是避开了本质问题。
“工作？你知不知道葛杰礼毁了多少人？林琦、成小玉，这两个无知的女人就该是他的替死鬼？尹大生家里还有一个无依无靠的老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以后她怎么过活？你一句话，让我们之前的努力付水东流，你好啊，这就是你的工作！嗯？”白玉堂努力让自己冷静，却越来越发现那只是徒劳，他那风轻云淡的表情，那种什么事情都入不了眼的清冷让他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
展昭想看清白玉堂的表情，却又不想刻意眯起眼，从朦胧中分辨着那双眼睛该是怎样的愤怒，那总是上翘的嘴角该是怎样的弧度，听到这里，语气依旧淡然：“我只是尊重事实。我说过，如果你们的程序、证据无懈可击，自然不会怕我挑刺儿，这只能证明你们的证据不扎实。”
“展昭！”白玉堂怒吼一声，用力握紧他的肩膀，问：“你究竟在想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去管那些闲事干什么？”
“白玉堂，你敢说你如此关注葛杰礼和私怨无关么？”蹙眉，肩胛上的痛楚反而让渐渐开始昏沉的脑袋清明了些，展昭低笑一声，眸光流转，说不出的光华耀人。
这一声笑在白玉堂听来竟是无比刺耳，原来王朝说的是有道理的，这个人就用这么温吞闲适的方式揭开别人血淋淋的伤口，手中不觉加了力道，白玉堂将脸慢慢凑近，布满血丝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同样满是血丝的眼睛，狠戾决然的笑一点点浮现，“有关又如何？我不能恨他？我大哥至今昏迷着，芸生那个样子你也见到了，我最好的哥儿们也躺在医院里，我不该恨他么？”
展昭微微转过了脸，不想去看他现在的样子，他只应该是那个飞扬着眉眼、快乐生活着的白玉堂。“作为警务人员，被私人情感影响到工作，这本身就是你的疏漏，难道你就不怕给嫌疑人空子钻？”硬起心肠，有的事情他应该学会。
“钻空子？这就是你想干的事情吧！”白玉堂的心在撕碾中冷下来，他怎么能这么淡漠？那些字眼就像冰水混合物不断浇下来，把自己的热情残忍地浇灭。
“我……”听着他冷下来的口气，展昭抿紧了唇，以前那么多误会，他从来没有忍不住想要辩解的时候，可是现在话涌到了嘴边，生生咬断在齿间，展昭垂眸，这是，怎么了？
没有了么？连个说法都没有么？真要把话点到头上了他才肯坦诚么？ “展昭，你究竟拿我当什么？”咬牙，语气却不由自主软了下来，微微松开手，扶着他的肩，“我对你坦诚相待，为什么还换不来你一句真实？我不是什么都不往脑子里去的傻子！ 展昭，你到底想怎么样？”
两个人就好像两条相交的铁轨，似乎有过一个交点之后，命中注定了，会渐行渐远。
展昭敛去神情中些微的迷茫，微眯了眼，仰脸看着白玉堂：“该我问你到底想怎么样吧？”
压在心底的那些问题呼之欲出，剑眉蹙紧，眉心拧得仿佛能滴下血来，白玉堂忍不住笑了两声，却是说不出的伤感，直起身，甩开双手，狭小的楼梯间容不下他心底渐渐膨胀的怨气，你问我？你问我！好！我就告诉你！！
“你究竟是干什么的？”白玉堂扭回头，一字一顿，说得艰难却又坚定。
那个用一个低低的“好”字吸引了自己的人，那个一笑就黯淡了春日暖阳的人，那个睡起来像猫一样的人，那个总是把背脊挺得笔直的人，似乎，都成了尘世间的烟尘，一挥手，散尽了所有。
胸口有些发闷，展昭轻轻摇着头，眩晕不期而至，眉心微蹙，苦涩的笑悄悄蔓延：“我是律师！”
“见鬼的律师！”白玉堂简直厌恶死了这两个字，抬脚蹬出去，雪白的墙上留下一个大脚印：“展昭，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要我一条条问你么？好，你是律师，为什么偏偏是兴风的律师？偏偏要代理葛杰礼那个混蛋的案子？”
“食人之禄，忠人之事！”展昭咬紧牙，头越来越沉，耳朵似乎被罩上了什么，白玉堂的声音变得忽远忽近，深呼吸，赶走那讨厌的感觉。
“又是这句话！展昭，五爷我不是小孩儿让你三言两语糊弄着玩儿的！”白玉堂恼火地瞪着他：“难道你与雷郁都集团的关系也要用这八个字来解释么？”
心里莫名的开始涌起阵阵酸楚，夹杂着恼怒，冲击着胸腔，更觉得气闷，展昭抿紧了唇，一双黑亮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他，这个人昨天还说着酸死人的情话，一夕一朝而已，却用这样的口气质问自己，昨天为什么会有那该死的愧疚？
“不想说，还是不能说？展昭，你还有多少秘密？”心似乎被他那表情紧紧揪着，疼得他喘不过气来：“不问我还知道什么？ ”白玉堂猛地上前，躬身按住他的腿，哑着声音问：“你敢拍着胸脯说这与雷郁都那场车祸无关么？”
空气骤然稀薄，展昭脸色变得煞白，双拳紧紧攥住，紧得指节泛白，转眼，似是千年，缓缓呼出一口气，展昭抬眸，墨黑的眸子含着两道清冷的锋芒：“那又如何？”
白玉堂不由退了半步，他果然……
“雷郁都案子水有多深，葛杰礼眼见不是省油的灯，展昭，你深陷其中，如果有什么瓜葛……”
“瓜葛？白警官觉得我能如何？杀人放火？还是走私贩毒？”展昭的声音依旧是那种略带着低沉的好听，语速急促并不沉稳，没有了白玉堂已经熟悉且铭刻于心的温和。
被刻意咬重的“白警官”三个字像是一道解开封印的符咒，让白玉堂所有的恼怒、疼惜、纠结喷涌而出，踏步，俯身凑近展昭耳际，低吟一样轻吐着气息：“展昭，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我针锋相对，我，不会念情的！”
那一次次气息缭绕，一次次霸道无礼，白玉堂的话像是流水一样，从展昭心里匆匆流过，将记忆里这些莫名其妙的保留冲刷着，展昭僵直着背脊，感受那温热的气息从耳畔擦着面颊移到面前，轻轻撇过脸，灼热的唇擦着面颊落到空处，修长的手指不甘的捏上那越发瘦削的下颔，白玉堂刚刚重建起的世界仿佛又在坍塌，一字一句，咬重出音：“展昭，我不会念情的！你，好自为之！”甩开手，夺门而出。
楼梯间的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来回晃了两下，展昭慢慢闭上眼，握紧的拳渐渐松开，掌心赫然几个月牙血印，低头看着那朦朦胧胧的腥红，展昭蹙起眉，比这重上几百倍的疼痛他都忍过来了，为什么这次就觉得支持不住了？
展昭挂着温润的笑容，暖暖的声音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孟雨？你怎么来了？”
孟雨错愕的看着他，又看看王老和那个据说是展昭他哥哥的男人，他还好吧？
“我来找、小白师弟的，那个，他不在，我走了，你保重！”孟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没出息的逃出来，或许是他那苍白的有些吓人的脸色，让她一秒也待不下去。
微笑着摇摇头，眉心纠结，随即展平，展昭带着调笑看着展耀：“居然被人一拳就撂倒，二哥，你该练练身手了。”
“那个臭小子是谁？”展耀皱紧眉头，小弟有些不对头啊。
展昭有些愣神，随即轻笑了一声，低喃着：“一个朋友，对，朋友……”晃晃脑袋，忍不住低下头，手捏上太阳穴，有些孩子气的撅起嘴，嘟囔着：“王伯，能不能不吃饭直接睡觉啊？很困……”
“睡会儿吧，这几天你都没睡好。”展耀才要反对，王老已经接过了话，展耀看到王老的目光，将话忍了下去。
“嗯……”低声应着，展昭竟要撑起身体来，展耀见他离床还有近一米的距离，急忙上前抱他到床上，展昭迷蒙着眼神，不满的挣扎了一下，却又几乎是同时睡了过去。
展耀拿过毯子刚要盖上，瞥见他手心里隐约的血迹，心火不由上攻，拉起他的手仔细一看，冷哼一声，一定是那个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
JJ抽了，昨天改了改85章的题目，居然整章飞了，哦也~~~
猫鼠斗~~~
88
“过两天就搬去康复中心了，离学校开学还早，我也过去，好有个照应……”王老絮叨着，手上力道拿捏着正好，替展昭按摩着腿，说了半晌，展昭一点回应都没有，不像平时那么随便的插诨打科，不由抬眼看去，见他正歪着脑袋盯了窗外阴沉沉的天空出神，右手拇指机械的抚摸着左手掌心，神情是少见的忧郁。
“看什么呢？”手上用力，展昭却豪未觉察。王老无奈的叹了一声，拿过杯子递过去：“来，喝点水。”
“要下雨了。”低喃了一声，展昭收回目光，轻咳了一声，皱皱眉，看了眼杯子，摇了摇头。
“看你精神又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王老也不勉强他。
“没有啊。”睡了一觉，精神反而更委顿了，展昭强打着精神笑了笑，这身体什么时候舒服过呢？
王老想了想，欲言又止，看着他自昨天起就越发苍白的脸色，终是作罢。
轻轻咳了两声，展昭又转过脸去看窗外的阴沉，许久，才道：“王伯，明天我想去陵园。”
“明天？”王老一怔，随即恍然大悟，不由伤感：“又是一年了……”
“对呀，三年都没有机会去呢。”一纵即逝的失神，展昭提了提精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王老：“王伯，我……”
“吞吞吐吐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主意！”王老眼皮一抬，扔了句话过去，展昭笑容耷拉下来，皱着五官申请：“我想试试，能不能站起来。”
按摩的手一顿，王老抬眼仔细的看着他，这孩子太会掩饰，把自己藏得太好了，这会不会是个借口？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他两条细长的腿，可以试么？
“我不想让自己太狼狈……”睫羽低垂，遮住里面的情绪，只在唇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痕迹，声音轻轻地，在安静里晕染开：“在父亲面前，我工作至今一事无成，又是这个样子……总不能让他太没面子吧……”
小小的调笑后面浓郁的悲哀风起云涌，仿佛马上就要把他吞没，马上就会奔涌至自己面前，毫不留情的把一切都吞吃。
“啥子样子？在自己老子面前怕啥子？”王老拍了下他的腿，语调一如既往的轻松平和，两个人总得有一个装一下吧。
在把床上雪白的枕头床单薄毯卷成了个儿后，白玉堂终于放弃自我心理建设。
他后悔了，从昨天貌似很帅很冷酷的甩门而去，把展昭一个人留在楼梯间里那一瞬间开始，他就后悔了。
可是他还是很懊恼，凭什么，明明是正义的代表，是理直气壮的，最后落荒而逃的还是自己？悔不迭的一夜难眠的也是自己？
胡乱揉着乱成鸟窝的头发，白玉堂像条干渴的鱼，大口喘着气，好看的眼睛阴郁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他并没有错，一切只不顾是因为太在乎。
这句话换了无数种方式在心里重复的无数遍，可是他还是能记起展昭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变得幽深难探时，自己心头的痛苦，似乎，他能感觉到那人平静的外表下有着和自己一样的痛。
于是，他觉得自己罪恶了。
可是，他对昨天的话，却依旧坚定。
他是不会念情的，可是那人说过啊，不能把自己的情绪拿到工作中来。
你不是喜欢讲道理么？好！我的问题，我改！总有一天，展昭，我能够完美的站在你面前！
只是，希望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们不是对手。
车祸现场，交警中队胡队长本就有点不爽的心情，被眼前那张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的脸一晃，简直就可以称为抑郁了。
“车祸具体原因什么时候能知道？”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包拯控制着要暴走的冲动，按捺。
“这要等一两天了。”
“伤者是我们的重要嫌疑人，兄弟们加个班吧！辛苦了，回头我请大家吃饭！”
“哟，包支这么说是看不起我们交警了！放心，已有结果立即通知你们！”
包拯看着惨不忍睹的车，恨恨咬牙，早晨刚接到展昭电话，说咬住了葛杰礼，这才几个小时啊，葛杰礼就出了车祸，握拳砸下，马汉心疼的抬眼看看车顶，修车费啊，队长！！
赵虎和江樊站在包拯身后，没精打采的请罪：“队长，使我们没跟好他，你处分我们吧。”
包拯挥挥手，转回身问：“你们没受伤吧？”
“没有。”
江樊戳了戳赵虎腰眼，赵虎一蹦，瞪了他一眼，抓着脑袋开口：“队长，我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得到包拯鼓励的眼神，赵虎定了定神，正色道：“我们一直很谨慎，葛杰礼一般情况下不会发现我们，况且，当时他的车突然失控，之前毫无预兆，没有任何要逃逸的迹象，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葛杰礼怎么样？”
“当场昏迷。”
包拯看着不成形状的车子：“好了，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取证的，没有，就收队吧！”
仿佛空气都被抽走了一样，窒息的感觉笼罩下来，展昭握紧电话，怎么会这样？车祸！又是车祸！有什么在脑袋里狠命的敲击，那由远及近的锐鸣让他开始眩晕，闭上眼，面色苍白得透明，呼吸渐渐变得短促，车祸车祸车祸车祸……
这是个什么样的梦靥啊！
“小昭！”王老温暖的手掌抚上他后背，用力理顺着。
展昭依旧紧闭着眼睛，低声道：“葛杰礼出车祸了，正在抢救……”
“……”王老叹了一声，安慰着：“情况不会太糟，说不定还有别的线索……”虽然这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展昭无力的摇头，不知道，他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别的线索，冥冥中他偏执的认为，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倾尽全力争取的最后机会，以后，展昭昏昏沉沉中笑了一下，以后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放心吧，好，再见。”王老挂掉电话，担忧的看了眼身旁的展昭，解释着：“展耀的电话，他有事过不来了。”
“嗯。”展昭轻轻点头，“王伯，我想一个人待会儿。”闷闷地声音从他胸腔里发出来，听得王老心疼，但还是应了声：“也好，我去看看几个老朋友去，你和你爸说说话……”
“嗯。”几不可闻的应答，让王老不由自主的叹息出声，却再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响雷阵阵，王老不由得停下步子，看了看天空那低沉阴翳非常的天空，雨，应该不会来得太快吧。回头看了眼展昭，又是一阵叹息，闪到小径上。
手指抚上石碑，感受着上面汲取的热度，仿佛五岁那年夏天的冰凉只是个梦。
眯起眼，看清上面刻着的字迹，展昭颤抖着唇，半晌一个隐约的字破碎着挤出唇来：“爸……”
忍不住俯身过去，额头正靠在碑顶，细密的睫羽轻阖，呢喃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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