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现代 日子-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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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说？”张华手上加了力气，往后提了提，雷敏也跟着半仰起身，张华冲着旁边使了个眼色，小弟提着芸生的腿把他倒悬起来，芸生扑腾的小胳膊，不住的叫着：“姐姐……”
　　“我爸给我一把钥匙，是奶奶家院子里储藏室的钥匙！”雷敏闭着眼喊了出来，头上拉扯的力道突然消失，雷敏跌倒，一遍遍的想到当初爸爸给她这把钥匙时的表情，不由得失声痛哭。
　　“里面的东西呢？”
　　“……不知、知道，我爸……把钥匙给我、不、不几天就没了……我爸不让、让我去看……”
　　“你奶奶家在哪儿？”
　　“南郊凤林村……”
　　张华觉得压在自己心头的几座大山瞬间搬去了一半，转身吩咐小弟：“你留下看着他俩！”
　　“华哥，不是说有暴风雪么？”小弟有些犹豫。
　　张华横了他一眼，啐了一口道：“回头我让人送吃的喝的来！”
　　小弟诺诺，不再说什么，放开芸生，恭恭敬敬的送走张华，回到屋里，悻悻的看着哆哆嗦嗦抱在一起的两个孩子，用脚把芸生的外套踢了过去，骂骂咧咧的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哭什么哭，再哭我把你们扔山上喂狼！……”
　　雷敏手脚并用爬过去拿了外套回来，糊里糊涂的往芸生身上套，沾满了尘土的手抹着芸生脸上的泪，哽咽着安慰：“芸生乖，不哭了，姐姐陪着芸生，芸生不哭……”
　　
　　展昭眯眼看着车窗外被风席卷刮过的雪片，眉头间罩上了厚重的愁云，芸生和雷敏不知道怎么样了。
　　“展律师，前面怎么走？”司机摁了下喇叭，几个放了学背着书包打闹的孩子往路两旁闪开。
　　“在前面那个胡同口停下就可以了，里面车进不去。”展昭揉了揉眉心，真的有暴风雪么？
　　司机探出头道：“展律师，抓紧时间，吴总说不定等车用，我从外面掉头。”
　　展昭微笑着点点头，拢了拢衣领，踩着地面上薄薄的积雪往巷子里走去，昏黄的路灯照着雪地有些晃眼。
　　“妈妈，以后我们还回家吗？”
　　“我们回爸爸的家好不好？”
　　“爸爸的家不是这里吗？”
　　“回爸爸长大的家。”
　　“……”
　　唇边不经意的带上一抹落寞的笑容，抬眼，仿佛这条短短的巷子变得无尽长，巷子那头，年轻的叶云抱着还不懂事的孩子走过来，薄薄的哀伤包拢着她们，走近，擦肩……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拉住什么，错身，垂眸，只有风雪从指间穿过，展昭看着空落落的手掌，怔了好一会儿，仰起脸，凌厉的北风凌乱了他的头发，冰凉的雪片落在微阖的眼睛上，薄薄的唇渐渐抿住，又轻轻叹息一声，团团呵气从眼前迷蒙，消散。
　　打开门锁，空落落的院子泛着清寂，展昭闭了闭眼，从石桌旁走过，来到正屋门前，抬手摸着门框上沿，动作一顿，一抹微笑从眼底滑过，缩回胳膊，四个手指染了层黑灰，一枚锈迹斑斑的钥匙躺在掌心，打开门，扑面而来的灰尘让他扶着门框咳了几声，都没变呢，只不过没料到是这个时候回来。
　　踱到里间，展昭不由得斜着嘴角干笑了声，又吐了下舌头，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突然醒悟打了个指响，来到床边，扶着床沿跪下，俯身往床底下看了看，苦恼的叹了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借着昏暗的光，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目标，于是压低身子，伸长胳膊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铁皮箱子来，靠在床边喘息了一会儿，展昭用手一遍遍的拂去箱子上的灰尘，有点孩子气的笑了笑，“咔哒”一声打开箱子。
　　
作者有话要说：
悄悄的更新，打枪的不要
　　　　　　　　　　　　　　　　　　154（更完）　
　　吴强觉得自己这时候像是一只困兽，内心明明狂躁不安，却又强迫自己镇定地坐镇江华，当初，江华势无可挡的时候，他也曾自比曹孟德，却忘了曹操之所以成为一代枭雄，还有个汉献帝无形中给他做了垫脚石。
　　可惜，吴强没有曹操那福气，能给他带来庇护的赵爵联系不上，傍晚，网上就传出了金陵与荆楚掌门会面的照片，江华股票最终以跌停收盘，再主动联系荆楚，都被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婉拒，短短一个月，金陵当初面临的四面楚歌就围住了江华，吴强没有那个心思去感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同一只暴虐的狮子在笼子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经济上的困境，江华不是第一次遇到，只是这一次，没有了赵爵力挺，更重要的是，哈里森落网，这背后一环扣一环，难保不牵扯到自己，一旦被警方找上门，那就麻烦大了，要不怎么说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呢。
　　吴强烦躁的绕着办公室溜了一圈儿，突然窜到桌后，拉开最下面的抽屉，从里拿出一沓东西来，不知紧张还是激动，抖着手翻出一本护照来，对，走！实在不行了，一走了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就在这个当口，吴强手机突然催命似的响了起来，惊得吴强跳起来，盯着手机看了两三秒，才突然醒悟似的接起来，电话里是张华兴奋的动静：“雷郁都的闺女说实话了，东西在雷郁都老家，就在南郊凤林村！”
　　吴强如同陷入泥淖的心瞬间被淋了一桶清水，顺透多了，紧着声的吩咐：“赶紧，你亲自去一趟，务必把东西拿到手，有那个东西在，走到哪儿我都能东山再起！”
　　“走？”张华疑惑了，问：“我就两天没在公司，出什么事了？”
　　“哈里森被抓了，我看赵爵靠不住了。”吴强说起这件事，就不由自主的叹气。
　　“哈里森被抓和赵爵有什么关系？赵市长后台不是很硬么！”张华不以为然。
　　“你傻了你！哈里森是和叶舒一块儿被抓的，叶舒是赵爵的亲信，你觉得赵爵能逃得过去么！”吴强恨不得揪住他耳朵吼。
　　张华于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红口白牙的能顶什么用，没有证据，警方就算怀疑到我们也办不了！”
　　“那俩个小东西准备怎么处理？”吴强压着声音问。
　　“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当了，冰天雪地的，估计等白玉堂找到他小侄子，也早就冻成冰棍了。”张华阴笑着回答。
　　吴强点着头，一手摩挲着额头，挫了挫牙，问：“你今天找展昭什么事？”
　　“找他？”张华的声音满是嫌恶，即便他不在跟前，吴强也能想象得出他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我巴不得这辈子别见他那张脸，我找他干什么！”张华气哼哼的发泄不耐。
　　“你们不是定好了么？”吴强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可能！”张华一顿，也意识到了什么：“他说的？他进我办公室了？”
　　“我X！”吴强忍不住骂了声，按耐着火气吩咐：“你快去拿东西，亲自去！”不等张华再说什么便挂断电话，原地转了几圈，狠狠骂了句：“真他娘的！”便摔门而出。
　　真是打雀的被雀啄瞎了眼，防了又防，没想到还是没防住，吴强几乎是小跑着冲进张华办公室，来到办公桌后，一看主机，吴强还抱有侥幸心理，摁开显示屏，当前页面正是近年来张华所做的各项交易记录。狠狠砸了桌子一拳，吴强沉了沉心，又给张华去了个电话，让他吩咐下去一些暗中的手段买卖都停下，销毁证据要紧。
　　张华心存疑虑：“就这么都不要了？那姓展的不可能是警方的人吧。”
　　吴强也有些犹豫，是啊，以他对展昭的跟踪了解，他的确和警方没有什么瓜葛，就为了这个毁掉自己半个基业代价未免太大，吴强用力揪着头发想了想，道：“那就先停下，把人弄回来再作打算。”还有几句话在吴强嘴里转了个圈又咽了下去，莫名的预感，让他觉得有必要着手准备离开了。
　　
　　吴强的车和司机在视线里出现的时候，展昭正好删掉刚刚发出的信息，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的时候，手指触到那个小玩意，展昭会心的笑了笑，把东西握进手心，风依旧很大，偌大的雪片扑打在脸上，除了冰凉的触感，竟也有些微的痛感，凉飕飕的，让低热的身体暂时觉得舒服，展昭不由得放慢了步子。
　　司机正在打电话，说话间还不时的瞟着这边，或许是因为太累了，展昭仅仅眯了下眼，并没有看清司机脸上的表情，走到近前，只是淡笑着点了点头，便上了车，耳边是司机匆匆忙忙一句：“我明白了。”待他挂上电话，发动了车，才低声说了句：“回公司吧，免得吴总用车。”
　　司机模模糊糊应了一声，车悄然驶离越发寂静的小巷。
　　路灯被风吹的有些摇晃，投下的光晕也在雪地上荡漾着，大约十几分钟后，方才的车辙几乎被新落的雪掩盖殆尽，有一辆车在巷口停下，凌乱的脚印延伸到巷子里。
　　
　　包拯正在白玉堂家里现场坐镇，白家已经从刚才的混乱中平静下来，白老爷子下午面会展辉很成功，心情正好，小墉绞尽脑汁想把老爷子拦在外面，反而让这个精明的老头子起了疑心，脸色一沉，小墉也没有了办法，硬着头皮送老爷子回来，结果一进家门就见了一屋子警察，等弄清楚发生什么事，老爷子身体本就不好，直接就送医院急救了。
　　沙发上，白锦堂和肖潇紧紧靠在一起，白锦堂一脸忧色，却还要不断安慰着低啜的妻子，包拯站在落地窗旁看着窗户外面洋洋洒洒的大学，一张黑脸堪比夜色，如果不能找到白芸生，他是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还忙着牵制江华的白玉堂。手机“嘀嘀嘀”响了起来，包拯垂首看着短信，脸色骤变，大步走向门口，一面招呼着王朝：“你们留在这里，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多和小白联系着。”
　　白锦堂和肖潇显然被包拯吓住了，猛地站了起来，包拯眼风瞥过他们的脸色，缓了缓口气道：“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们的人留在这里，你们放心。”说完，便匆匆离开，留下王朝等人面面相觑，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好言抚慰白锦堂夫妇。
　　
　　“公孙，小展出事了！”包拯异常沉重的声音夹杂着焦虑，让公孙策直接从桌子后面蹦了起来。
　　努力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公孙策问：“他联系你了？”
　　“他用了那个的联系点。”包拯的回答让公孙策的心猛地一沉，这个点只有在他有极重要事情情况又万分危急的时候才能启用，一直以来，他都庆幸那个点从来没有被用过，可现在……
　　“小白知道么？”公孙策突然想到这个和展昭安危似乎一点也不着边的问题。
　　包拯一怔，随口答道：“他怎么能知道？这会儿他忙着金陵和白芸生的事呢吧。”
　　公孙策“哦”了一声，静了一会儿，问：“你在路上？”
　　“对，我这就过去。”被公孙策刚才那么一问，包拯觉得有些愧对白玉堂似的。
　　“用我过去么？”公孙策不免担忧，那个联系点用上了，难保不出别的意外。
　　“不用，有小马呢，放心吧！”包拯顿了顿，道：“试着联系小展吧，如果可能，让他立即撤出来！”
　　“明白！”公孙策握着电话的手不由得用上了力，但愿来得及。
　　
　　展昭觉察出情况不对，是在车子行驶至城郊结合部的时候，从前挡风玻璃看出去，除了前大灯照到的地方有点光亮，能看见肆虐飞舞着雪花，其余全是乌压压一片墨黑，间或在遥远的地方有那么一抹朦胧的光源，也被车灯一晃，消失不见，也许因为下雪路不好走，车开得并不快，展昭微眯起眼，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司机的神色，恰逢司机也通过同样的渠道观察过来，沉静的眸子倏闪而过一道犀利，展昭轻轻叹了声，问：“这是去哪里？”
　　司机干咽了下，模棱两可的应付着：“到了你就知道了。”
　　
　　包拯突然站住，抬臂拦住身边的马汉，马汉疑惑的扭头看过来，就见包拯蹲下，轻轻拨拉着地面上的一层浮雪，几个凌乱的脚印隐约出现，端详了一会儿包拯从随手带着包里掏出枪，轻轻打开保险，马汉一时凛然，也从怀里拿出枪，包拯站起身，口气平淡地有些像是在授课：“进去的脚印是五双，出来只有两双，2：3，我们两把枪，勉强算是势均力敌！”说着站起身要继续往里走。
　　马汉抢先一步挡在他面前，道：“队长，我觉得咱们还是叫支援对！他们暗，我们明，危险。”
　　包拯冷而犀利的目光淡淡扫了他一眼，马汉华丽丽的打了个寒战，很久没见支队长身上爆发出这种狼性了，可不管您老人家以前怎么厉害，您老人家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冲锋陷阵了好吧，万一您老人家出个什么意外，那事情大发了……
　　马汉这心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包拯扔下句：“这时候给政委打电话刚好来得及收拾现场！”便绕过他往巷子里走去。
　　马汉心里哀嚎一声，匆匆忙忙打完电话，踩着积雪小跑着追上包拯，有意无意的冲到他前面，将近门口，包拯猛地按住他的肩，马汉不得不停下来，听到领导耳语：“你从后面掩护！”马汉想哭的心都有，后面掩护个什么劲啊，真有危险也是在院子里好吧，领导！一把拽住可亲可敬的领导，苦着脸央求：“自打被调到你身边开车，我就没捞着出过现场，队长，这回您老人家就从了我吧！”
　　黑夜里包拯那双眼睛分外的亮，于是那大大的白眼也就分外的明显，马汉实在忍不住，咧嘴笑了笑，双手合十，拜了拜，领导，这次让我上吧！
　　包拯往门里使了个眼色，没有再说什么。
　　门是虚掩着的，包拯和马汉门两边各一个站住，穿堂风吹得门小幅度开开合合，吱吱呀呀的响着，交换了个眼神，包拯轻轻推开自己这半扇门，侧身闪进弄堂的阴影里，马汉在紧张中暗叹了声自家领导这个年龄了伸手居然还这么敏捷，简直就是奇迹，也紧跟着包拯步子闪进阴影里。
　　隐约能听见有交谈声从屋子里传出来，包拯凝神听了一会儿，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院子里的地形，向后仰了仰身，低声道：“你顺着墙边过去，东边是个死角，我想办法把里面的人引出来，能拿住一个就行。”
　　马汉低应了一声，看了看情况，轻手轻脚的猫身擦着墙根闪到正屋门东边，蹲下，对着包拯的方向打了个“安全”的手势。
　　
作者有话要说：
为毛总觉得自己紧张着呢，就是木写出来要紧张的内容。。。
　　　　　　　　　　　　　　　　　　155（更完）　
　　那边静了好一会儿，就听见“砰砰砰”得敲门声，与此同时是包拯的低沉嗓门：“有人么？家里有人么？市政的，有人打12345投诉说你们家屋顶让雪压塌了，我们过来看看！”
　　马汉的紧张瞬间得到缓解，领导你还真是瞎话说编就编啊！
　　屋里子突然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一个人打开房门，探头看看，嚷了声：“这都几点了，快睡下了，明天再看吧！”
　　“快睡下了，怎么不锁门啊！”包拯说着就进了院儿，但仍旧捡着视线死角站着，不是有心的人看不出来这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你管那么多啊！”屋里的人不耐烦了，索性推开了门，整个人站了出来，与此同时，马汉跳出来，单臂锁喉，冰冷的枪口对准那人的太阳穴，接力一拧身，把那人带到自己身前，正对着屋里，喝了声：“都别动！”
　　包拯早已冲过来，两把枪同时对着屋里目瞪口呆的两个人，喝令：“双手抱头，蹲下！”
　　一个人呆了好一会儿，骂了声：“娘的，这回撞上玩军火的了！”
　　屋子里被翻得一片凌乱，马汉给最后一个人捆好手和脚，谑笑的拍了拍那人头顶：“你运气不好，铐子不够用了，凑合凑合！”环视了一下屋子，马汉敲敲手边的脑袋问：“你们找着什么了？”
　　“什么也没找着……”
　　“那还呆这儿干什么？”
　　“老大说姓展的肯定把东西放在这了，我们找不着，就等来拿东西的人给我们找。”
　　“老大是谁？”一直沉默不语的包拯开了口。
　　那人抬眼瞧了瞧包拯，被他逼视得瑟缩了下，低下头，含混不清的说了两个字：“张华。”
　　“张华？身份！”包拯看了眼马汉，马汉晃了晃手机，示意正录着音呢。
　　“他是江华的总经理助理，还是什么的，反正我们兄弟们都听他指挥……”
　　“他人现在在那里？”
　　“这个真不知道……我们也是好好的在家里看着电视突然给叫出来的……”
　　“他说的姓展的是谁？”
　　“说是江华的律师，吃里爬外的什么的。”
　　马汉闻听抬手就想揍他，被包拯一眼横了过来，恨恨作罢，推了一下他脑袋，恶狠狠问：“姓展的人呢？”
　　“不知道，听老大，不是，听张华的话好像是被兄弟们给抓起来了。”
　　“什么？”马汉揪着他衣领提溜起来这个人，问：“张华说什么了？”
　　“他说反正那姓展的在手里，不怕……”后面的话马汉没有心思去听了，不由得看向一直沉着脸色的包拯，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包拯拜拜手：“政委他们来了，把人带回去再说！”
　　马汉踢了踢身边的人：“起来，走！”
　　包拯走在最后，走到门口抬眼看了看门框，摇着头勉强提了提嘴角，抬起手顺着上门框摸了一糟，稍作停留，迎着公孙策走过去，问：“联系上了么？”
　　“没有，一直说不在服务区。”公孙策眉间的忧虑看得包拯心情越发的沉重。俩人站在风雪中看着这三个人被押上车，许久一言未发，直到包拯的手机打破了沉默。
　　“包支，绑架案嫌疑人用车找着了，被扔在3号公路与外环路交叉口上，人已经跑了。”张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闷：“刚刚查过，是盗抢车辆，失主半年前报过案。”
　　包拯沉默了一会儿，问：“张华跟踪到了没？”
　　张龙的声音有些无奈：“手机一直监测不到信号，没找到。”
　　挂了电话，包拯和公孙策对视无语，半晌，包拯叹了一声，道：“先回队上再说吧。”
　　
　　金陵集团决策层，灯火通明，韧长的手指捏着眉心，白玉堂那张精致的脸上现出了疲色，会议室气氛已不如白天那么紧张，有人实在扛不住靠着椅子打着盹，来来往往的人不自觉地便轻手轻脚起来，空气中却似乎始终存在着一个无形的线，紧紧地扯着他们，一刻也不敢放松。
　　“白少！”小墉脚步匆匆，亦是一脸倦色，附到白玉堂耳边低声道：“媒体那边不知怎么得到芸生被绑架的消息……”
　　白玉堂慢慢睁开眼，漫不经心的眼神在天花板上定了两秒，低声道：“那就让他们知道这是谁干的！”
　　“白少！这样不是……那芸生岂不危险了……”小墉变了神色，白少你是想要董事长和大少的命啊！
　　白玉堂懒洋洋的站起来，手抄近兜里，晃着出了会议室，小墉急忙跟上，憋了一肚子话想说，看看白少的神情，又把话都咽了回去。
　　进了办公室，白玉堂一边脱着西服，一边不带任何表情的说着：“以吴强的行事风格，就算我们不这么做，他也不会放过芸生！”
　　“啊！”小墉惊怔着，结巴着问：“怎、怎么就肯定是他干的？”
　　冷冷的勾了嘴角，白玉堂已经把西服、领带扔到沙发上，解着衬衣扣子，解了几粒，心里压抑着那股业火莫名的窜高，两手扯住衬衫突然发力，扣子“噼里啪啦”蹦落，小墉不敢再说话。
　　脱了衬衣狠狠扔在茶几上，看着窗户外的风雪缓了缓，拉开衣橱，找出一件米色羊绒毛衫穿上，随手拿了衣架上的白色外套便要走，小墉傻了眼，急忙问：“白少，这个时候，你去哪里？”
　　白玉堂步子未停，冷冷的吩咐着：“你照我说的做，老爷子和我哥那里有任何反应都不用管，最好消息今晚就能放出去，他们如果问，就说我去找芸生了！”说到最后，莫名的带出了一点笑意，白玉堂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室，吴强，我一定要亲手抓你归案！
　　小墉在一片愁云惨淡中无力抚额，白少，你是要董事长生吞活剥了我么？
　　
　　车缓缓停下，展昭眯着眼打量着车外的环境，这是……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展昭的一举一动，开口：“展律师，下车吧。”
　　展昭垂眸应了一声，手不由得用力攥了攥手杖，打开车门下了车，仔细看了看四周，车似乎停在一条景区盘山路上，展昭有些拿不准自己的位置，下意识的拢着衣领，有些茫然的看着漫天的风雪发愣。
　　“这边！”司机在林子边缩着脖子，便招呼着展昭，带着些许不耐烦的情绪，语气有点呛。
　　展昭没说什么，默然跟在他身后，进了林子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上走，展昭有意无意的和司机保持着比肩，除了山风呼啸，两个人的呼吸声错落着被湮没在这片黑密的林子里。
　　展昭脚下突然一滑，重心不稳往一旁摔倒，顺手扯住了司机，司机条件反射的拧身拉他，却不料腿弯一下巨疼，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狠狠撂倒在雪地里，“哇哇”叫了两声，便在脖子上突现冰凉的触感时噤了声，后脖颈被膝盖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