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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宠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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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的情绪在心中闪过。真与不真,信与不信。情感与理智,给予了两个完全不同的答案。
贺术砥再又紧紧皱眉,将身体越加深重的抵入!面上伸来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头,然后,再一抹轻柔印在了他的唇上。贺术砥睁眼,眷恋的回应着唇上缠绵的亲吻时,目中亦传递出无可奈何的讯息:别叛我,颜儿,别再叛我……我经不起。
如水一般的眸子从他的眼目上轻轻的滑过,不知是羞赧,还是躲避。他来不及思考和分辩,已被她再次的轻动腰肢而再一次带入了令人迷醉的虚幻……湿润的温暖,紧致的包容……他其实早已知道为何只有她一个,能令他这般满足。
人终究是逃不过情感的,只要还活着,那害怕孤独的本能就会自动去寻找情感的寄托。因为是本能,所以并非理智或意志可以抑制。也所以他贺术砥,亦只能投降……‘该不该爱上’‘对与错’都只是空话,便如所有陷入的男女,‘强求’只是为成全自己的心……
纷杂混乱的思绪中他攀上了巅峰,与她一同。然后依旧互搂着,依旧眷恋而缠绵的亲吻,直到欲望即将被再一次唤起之前,猛地拉开她。
对面的眸中先是诧异,然后满是笑意:“我喜欢你的猛烈,但……克制的你更加迷人,砥。”
他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道:“对着一个不知克制的女人我能怎样?不能教你的放纵伤了我的孩儿!”
夕颜闻言噗一笑,反诘贺术砥道:“我的不知克制和放纵难道不是你所教?便是你能忍了两月不碰我,那今后更长的数月呢?臣妾这可是为王上着想呢,趁着现在身子还能承受,解一解王上的相思之苦……”
“相思之苦?”贺术砥不觉再又皱了眉头,瞪视对面夕颜嬉笑的面孔。这个女人,其实感觉异常的敏锐,只是她惯常的因不想面对而总是装傻不知。每到直言将他点破,却又教他反不能坦然承认,就似不愿被她掌控。
“难道不是?王上既爱臣妾,又怎会不对臣妾思念?”两人的身体依旧还未分离,依旧取着坐姿面对面说话。夕颜纤纤玉指拂过贺术砥眉峰、鼻翼、脸侧、唇角、下颌,然后停在耳垂,似有还无的划动。眼底带笑道:“嘴硬心软的贺术砥,颜儿又不是不知……不然怎么那般有把握能让王上来?”
贺术砥眯眼抓下夕颜在耳畔捣乱的纤手,道:“你到底要什么,直说。”
夕颜任贺术砥抓着柔腕,诧异摇头:“只是要你来啊,怕失了宠爱呢……”
贺术砥虽是唇角染了淡笑,目中却未有一信:“你当我是贺术础?”
夕颜讶色:“怎么会?我何时诓骗于你过?你既知我心中其实有过你,且现在我的腹中已有了你的孩儿,便是不论作何考虑,我都不该失了你的宠爱与你所给予的地位吧?”
贺术砥斜着目:“你当真,不想再做女王了?”
夕颜笑:“你果然连这都知道了……”
贺术砥不置可否。
夕颜便是从贺术砥脸上移开眼眸,目色稍稍沉下:“女王……确实曾想过,想毁了这一切。因为不甘被命运毁了我的一切,想报复命运吧。可是……”夕颜低头视线回到小腹,右手也跟着落下,“他……却能补偿一切……”
贺术砥看着夕颜,那静静出神的眼眸中的一抹温柔。
半晌,夕颜抬头,再又嬉笑朝他看来:“所以,王上,放了我吧?我保证乖乖的,再不惹事了,好不好?”
“不行。”贺术砥眉毛也没抬。
“王上——”女子娇唤。
“不行。”男人不松口。
“王上……”女子再又撒娇,撅了艳唇。
贺术砥轻睇其一眼,面色依旧无动,嘴上却是道:“保证?”
夕颜立时喜笑颜开,亲吻贺术砥一口:“保证!”
贺术砥不觉挑了一边眉毛:“目的达到,还不起来?”
夕颜故作一脸不解:“咦?为什么?我以为我们还要继续的……”
贺术砥忍不住勾起唇角笑意加深道:“别胡闹!”一面轻拍夕颜翘臀一掌,抱她起来移坐身旁榻上,便是随手捡了件散落坐榻的衣袍给她披在身上。
其实门窗都挂有毡毯室内又燃有炭盆,王后殿内并不冷,但贺术砥就是下意识的这么做了。于是引来了夕颜惊奇的眼神和唇边的一抹笑。贺术砥发觉,只淡淡回目避开了,再又装作无事的想要起身着衣道:“前面还有事,你且先歇着,我晚点儿再来……”
话未完,却是被夕颜一把抱住肩头撒娇:“不要!什么大不了的事要天天闷在书房处理?你都两个月不曾搭理我了,你以为我还会这么轻易就放你走?你今天哪里都不准去,就留在这里陪我!”想了一想,又加一句:“和游彦!”
贺术砥不由挑眉回目:“……怎么肯定就是游彦?”却并未挣开夕颜藕臂的缠抱,口中说着话,身体就再无移动。
夕颜一脸固执道:“因为我想要啊!万一生个女儿还没有我好看,那我多没面子,还是生个男孩儿保险!”随即却又瞥贺术砥一眼:“再说你别说你不想要个男孩儿!”
贺术砥不觉笑意再深:“是想要,但也不是非这一次。我想我们会生好几个,总有一两个男孩儿。”
闻言夕颜却是愣住,瞪了贺术砥俊目半晌,才是道:“……我还以为你是打算将我打入冷宫的……”
贺术砥道:“你倒是想得挺美。”
夕颜再瞥贺术砥:“这么说,我白费大半天功夫了?”
贺术砥便是面如恢复了往常,邪笑道:“怎么会……王后使的美人计,孤王有多久没有享受到?孤王可是很受用呢。”
二人正在内这般调情,忽门外传来宫婢小心翼翼的禀告,言云娜夫人在外求见王上。
☆、第一百五十八章 宠后
夕颜奇怪的看贺术砥,贺术砥便向她解言说,这两个月来阿不罕云娜一直在向他求去。说王上既然不喜欢臣妾嫌恶臣妾,那臣妾留在王宫也没有意义,就请王上怜悯准臣妾回贾梭去。
夕颜听罢,心道好个没有脑子的公主。
便是凉鄍和贾梭都不如葵达般将女子的贞节看得甚重,但以她那般敏感的身份,贺术砥又怎么可能放她回去。就如当初贺术础的母亲阿不罕璎珞一般,便是判王的罪名被坐实,也不可能轻易就将之处死更或是遣返本国。将之圈禁为质,无疑会成为一个牵制对方的因素。在二国的关系随时都可能有变的情况下,一个公主的生死或许并不能起多大作用,但总比没有要好。
贺术砥虽从不看重贾梭,但到底这点儿谋算还是会虑到的。
夕颜摇头一脸不可思议的道:“怎么会有如此天真的王女……”
贺术砥一面穿上内袍一面不在意的道:“是否王女无关,有些人本性愚蠢,有些人本性狡黠。”
夕颜轻瞪贺术砥一眼,不用想也知道他这狡黠的‘有些人’是在说她。看他继续又着中衣,便道:“是要见她吗?”
贺术砥从坐榻立起,回身却又来抱起夕颜,便是转往内室走去。一面道:“理她作甚?窗边儿透风……姜涣说你身体还未大愈,还是小心些好,我抱你去床上暖着。”
夕颜笑嗔道:“那你陪着我吗?”
“陪。”
“一直陪着?”
“嗯。”
“这还差不多!”
贺术砥一面将夕颜放在床榻,一面就眯眼打量夕颜艳容:“你这娇撒得我都要信以为真了。”
夕颜噗一笑,亦拉贺术砥同卧下,便是不客气的靠在其胸膛道:“就算我是假你也照样不会放手,又何必还将真假分那么清楚?你我之间,从来这般……假中藏真……又谁也瞒不过谁……”
听着夕颜声音渐轻,贺术砥低头看着她闭眼似要睡去,便是没做声。
“我困了……可你不准走……”
“……”
“……我要是醒来不见你,跟你没完……”
“……”
轻轻而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显示胸膛上靠着的女子已是睡着,贺术砥这才有时间来考虑:她究竟意欲为何?当真已是放弃?以他对她的了解,他看不出她的表情和言语有假,但……他却依旧看不透她的眼睛。
就如那时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从着王命而来,也本着猎艳之心,未料却是一眼就跌入了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之中。她美,她艳,她亦极尽可能的讨他的欢心。可他却从未,将那双眼眸中深藏的秘密看透。
或以,这也是她重生返来之后,他爱上她的原因。
因为以前虽然好奇但从未重视,毕竟已是他所有之物,亦不信凭她一女子能构成何种威胁。可是重见之后的她,唇边含着对他讥讽的笑,大眼冷而强硬,他才首次觉得从未掌握过这个女人。
如果……当初对她多花一点儿心思,早一点儿察觉她的本性,现在是不是情况就不一样?有缘最先遇见,爱上的时间却已错过……他放不了手,却不知道结局会如何……
因为知道有孕之后的她睡得沉,所以他能不怕被她察觉的低首亲吻她的唇,温柔而满是深情。
不是他变得胆小了,而实在是怕了面对她嘲弄而故意伤害的眼眸……因为心会痛,无法抑制的痛。所以他能理解贺术敦遥,为什么宁愿宣于重怨恨也仍要做那些事。只因是爱得太深而令自己没有出路,所以,只有将爱的人与自己一同毁灭……
如果,夕颜再判他,再一次从他身边逃开……
他会如何做?
深深皱了眉心,唇上也控制不住的重了力道。于是惊醒了夕颜,模糊的朝他看来,如呓语般的道:“……做什么?偷亲人家还这么粗暴……小心我报复……”
一瞬间心头竟有些失笑,便是将先前的情绪抛散了些。看着怀中的人儿再又沉睡,贺术砥轻轻将其放平,盖好被子,才又下床。回身到外间坐榻捡起外袍靴袜等再又穿戴齐整,才是开了殿门出去。
返回书房处理了些政事,又与几个大臣和武将讨论了一会儿贺术碹的战事,不觉便是傍晚时分。正想着夕颜该要睡醒他该是返回王后殿,书房内室的门就被猛一下推开。艳丽无比的女子柳眉倒竖双手叉腰站在门口,朝内大喝:“贺术砥!”
书房内外的大臣、侍者、婢女险些没吓得跪倒,只贺术砥坐在案后挑了挑眉毛看向来人。
夕颜一脚跨入门内,朝着贺术砥直步而来,至前‘啪’一声双手撑在御案,就再吼道:“君无戏言你懂不懂?!一诺千金你懂不懂?!说!怎么办?”
贺术砥好整以暇的看着夕颜,唇角一丝淡笑:“千金?孤王赔你万金……要什么你随便说,孤王全替你办到。”
夕颜怒瞪贺术砥一眼,忽转身朝室内哑然立着的几个大臣和武将大声道:“王上累了!有事儿明儿早朝再议,你们都退了,退了!”一脸不耐烦如赶鸭子一般将人都赶了出去,然后便又回头来瞪贺术砥:“你是乖乖跟我走呢,还是我们就在这里算账?”
贺术砥再又心情大好,勾着唇角坐着不动道:“哦?你准备如何跟孤王算账呢?”
“什么孤王不孤王的!你少跟我打官腔!你从来不会说话不算话的,为什么丢下我?”
“难道你不觉得我这是跟你学的?”
“你学什么不好学这个!”夕颜绕过御案一手扯住贺术砥胸口垂挂的玉饰就要拉着回身走,“走啦!你儿子饿了,陪我回屋吃饭去!”
贺术砥竟也不觉放肆,竟还就那般被夕颜扯着出了门,吓得一路的侍者和宫婢们都背了身不敢看视,然后二人就返回到了王后殿。
“小心一些,这领饰是乙弗夫人送的,弄坏了,孤王没法交代。”
“那老女人你也看得上!”夕颜怒一声,一把扯断那玉挂饰扔在二人脚边,“我就弄坏了,怎么样!”
☆、第一百五十九章 哪一面才是真?
贺术砥看也没看那断裂的玉饰,只对着夕颜的脸淡笑道:“老吗?倒也不算太老,还算是风韵犹存……且老有老的好,不会像有些人,那般不识好歹。”
“我不准你再去找她!”
“为什么?”
“你不忌生冷,我还怕降低档次呢!”
“那你说,我该找些什么人 ?'…fsktxt'”贺术砥闲闲笑道,眼神就扫过夕颜因有孕而饱满的胸口,再又继续向下移去。
还是先前的那张坐榻,还是先前的那个位置,两个人就抱在了一起。这一次是夕颜主动吻的贺术砥,也是她主动坐进的贺术砥怀里。唇舌紧紧纠缠,几乎没有一丝空隙。
这一次宫婢们早是自觉的退去,退入侧殿等着伺候用膳。可是久久不见二人移至,再过了一会儿,就有奇怪的声响传来。众人面面相视,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皆红了脸再又轻声朝殿外退去。
其实这处倒也并非众人所想的情状,因为两人都有意克制,所以只是亲吻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不过是吻得太久太热烈缠绵了,不觉都有些情动难抑,所以就发出了一些让人误会的响动来。
于是不过当天,宣于王后被解除软禁且再获王宠的消息,就在宫内外传了开来。便是从第二天起,到王后殿敬献有孕贺礼的人就络绎不绝了起来。
夕颜来者不拒,任谁都是笑脸相对。
但其实真心相迎者唯宣于恪一人。
依旧遣出宫婢,便是扑入宣于恪怀中:“为什么骗我?你知道贺术碹的打算吧?他恨我吗?所以要这样惩罚我?”
“……”
“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他是不是知道了?”
“……”
“恪哥哥?”久不闻回应的夕颜在宣于恪怀中抬起了头,看向宣于恪的眼睛。那里面的沉静和冷淡让她想起了曾经的伏晟。
“我很想你。”
夕颜稍愣,望着宣于恪,有些发怔。
宣于恪伸手从领口拉出那只玉佩,再拉起夕颜右手同握住,然后就低头来吻夕颜。
夕颜忘了反应,感觉宣于恪的唇冰冷而僵硬,心底没来由一丝寒。
“你……”
“我从未骗你,我确不知道贺术碹的计划。”
夕颜怔望着宣于恪的脸:有什么变了吗?为什么感觉……有些不同?“恪哥哥……你……是不是不希望我生下这个孩子?”
宣于恪表情无变:“你希望吗?”
“我?”
“若你希望,我就希望。”
“我……”
“你是我一生之念,你之所愿便是我之所求。我爱你。”
夕颜再又呆怔住,心底的感觉更是怪异。面冷如伏晟,言温如宣于恪……这是怎样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却又是矛盾的和谐,仿若他天生便是如此……以致于她心里明明记得他们曾约好再不说‘爱’,可是此时嘴上却无从出言驳他。
手中握着那块鸳鸯玉坠,手心手背都是宣于恪的温度。安心,却又隐隐有丝恍惚。“恪哥哥……”
“恪。”
夕颜一愣再又抬头,看向那发出淡漠语调的方向。
宣于恪亦垂目看向她,再道:“以后,叫‘恪’就好。”
终于还是有什么变了吧?
夕颜突然推开宣于恪,亦想从那只温暖的大手中抽出纤手,可是对面做出反应的速度比她快,她便是既推不开也无法抽出手来!本能的心里一慌迎上那双眼,之中快速闪过的受伤情绪却让她下意识的停止了动作!
于是两个人就那般对视,静了许久。
夕颜先开口:“……对不起,我不是……”说了半句,却又说不出下文来。不是什么?不是怕你?还是不是要拒绝你?她确实都不是。但她又是在恐惧什么因什么而想要逃开呢?
宣于恪似也从那一瞬中恢复了正常,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些。
“不需道歉。我们之间,无论你做什么,都无需向我道歉。”
“……”夕颜忽然觉得面对宣于恪,自己失了言语。
就如小时候一般,宣于恪抚着她的长发将她拥入怀里。亦如小时候一般,她的高度正好贴在他的心口上方……记得他竹林受伤的那时,她常常夜里偷溜去看他,窝在他的床榻说着悄悄话,然后枕着他的心跳声渐渐睡去……如果他早就知道她不是妹妹,如果是她毫不自知的先霸占了,那是不是已从那时起,他就将心口的这个位置留给了她?永久的留给了她?
时光荏苒,曾经在那座繁华奢靡的宣于侯府中——
她深切的爱着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
他深切的爱着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不同的是,她爱宣于重如爱父亲,而他对她的爱,从来是男女之爱。
…………
……
宣于恪走了。
不是离开王宫,而是离开了王城。
加入了贺术碹的阵营。
而当四王子贺术砺——也就是现在的南亭郡王,奉命进入搜查宣于侯府的时候,里面早已是空无一人了。
若严按律法,判王者当牵连亲族同诛。可是现在后位上的这位宣于王后,却皆知其实是伏公的私生女。再加之如今身怀王嗣备受王的眷宠。而所谓朝臣,也不过是观王之色事王之意者,自然没有人会不合时宜的去向王提说律当如何。甚或仅仅是向其问讯一二,都不曾有人提及。
其实贺术砥也不是没想过向夕颜问讯宣于恪之事,只是她在得知此事时的反应真实不似作假,所以他才一直没有开口问及。
而为此事,夕颜确是失常了很久。
不吃、不睡、不听。不是她有意,而是宣于恪此举实在远非她所料。于是诸如怀疑、不安、恐惧、害怕、孤独之类的情绪,纷杂的袭来而又无法驱赶,有一段时间,便是如陷入了癫狂而不能认清眼前之人,就连贺术砥来都一样。
然后慢慢平复下来,开始记起那日有些反常的宣于恪:
【我很想你。】
【以后,叫‘恪’就好。】
【你是我一生之念,你之所愿便是我之所求。】
【我爱你。】
原来,那是告别。
可是,她不懂。为什么他要去帮贺术碹?他不是说她在哪里他就守在哪里吗?他不是说会帮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吗?那为什么现在却丢下她去到贺术碹的阵营?
恪哥哥,你究竟瞒了我什么?或是你和贺术碹早有预谋?
是什么?让你违背了诺言?你不是说一生都不会离开我的吗?!
☆、第一百六十章 家庙祈福
中陵郡王府,深夜——
“啊!”
贺术础从睡梦中惊醒坐起,满脸满头的汗,大睁的眼睛中满是恐惧。
旁边的兰音亦被惊醒,一脸担忧的用自己的衣袖替贺术础拭去脸上的汗水,然后又下床去倒了杯水过来。
“又梦到了吗?”兰音在床沿儿坐下,轻声的问,一面握住贺术础有些发颤的右手将水杯递入。
贺术础依旧苍白着脸色似无法从噩梦中回神,虚弱的看了兰音一眼,轻点了下头,然后才将水杯送到嘴边。喉咙干涸仿佛黏在了一起,就连吞咽液体都感觉困难。
慢慢镇静下来的贺术础心底深叹了口气:
当初夕颜的那个孩子,他以为是不能容于世才出手杀了他的。因为谁都不敢做,因为谁都害怕沾染了那不堪的污秽。可是他却不能,他不能让夕颜背负那永恒的罪孽,所以他做了,为她做了。
可是到头来,那却是一场阴谋,一场误会。因而他是犯下了杀孽。
原本,并未这般严重。可是自从两个月前得知贺术碹的起兵和夕颜的再次有孕,他就开始了这个噩梦。梦到那一天,他将粥碗端到夕颜的面前亲手喂她喝下,可是——那碗粥里掺的却不是落胎的药汁而是致命的毒药!
他梦到夕颜血流满地面容狰狞的死在他的面前!!
啊……
如果他再等一等就好了……
如果他不是这么爱她就好了……
贺术础痛苦的双手掩住面孔。
一个半月前,他收到他的亲舅舅贾梭阿不罕力虏王子的来信,告诉他贾梭已经准备和他的二哥——贺术碹,联手了。
一直以来,凉鄍朝内的官员都分成两派:一派支持和贾梭同盟抗敌,另一派却认为凉鄍有足够的能力单独和葵达相抗。而中秋晚宴上贺术砥对阿不罕云娜所下的诏令说明了他是哪一派。
于是贾梭那边明白了,开始重又考虑夕颜的提议,但却是靠拢了他的二哥——因为贺术碹手中持有父王所赐之传位诏书,是名正言顺的继位者。因为谁都看得出来贺术碹远比他贺术础有能力,本更适合做王。如果他是亲贾梭的那一派。
如果是这样,他不会不甘。
可是,夕颜和她腹中的那个孩子怎么办呢?
他觉得贺术碹是真心爱夕颜的,也仍相信贺术碹的为人……但问题是那个孩子呢?一旦贺术碹为王,会容下那个孩子吗?就是他能,时事也不允许他容下!那么夕颜怎么办?再一次饱尝失子之痛吗?
虽然上一次的事夕颜没有怨怪他,可他却知道她内心必定是痛彻的……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可以尘埃落地的,明明她已经遭受了太多的苦痛的,却为什么命运还不放过她呢?
昨日呼延复密告他,他的五哥——北牧郡王贺术碤暗中似有异动,目标恐怕是夕颜。
多么讽刺。
当初夕颜对五王子的阴谋完全是为了自己,为了让自己从‘意凉庄’那个牢笼中解放出来。可是贺术碤在回来之后,却将所有的怨怼都加诸在她身上。不是自己,也不是贺术砥,而只是夕颜。
纤瘦的手指从眼前移开,复又放下,贺术础垂目再又叹了口气:他已经有两个多月不曾见到她了……亲眷外男子不得入后宫。而能够谒见王后的朝臣女眷,也必定要是嫡妻,或至少要够一定的等级。兰音只是他的侍妾,所以并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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