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阴阳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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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王大人足下生风，飞快的登上擂台，莎莎拉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我却不紧不慢，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走着。
　　掏出随身携带的血红色笛，幽悠的曲调就流了出来。这是笛音常吹的曲，也是我唯一会吹的曲。幽怨，隐忍，淡淡的哀伤，就这样飘散开来。
　　场地瞬时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我站定在莎莎拉对面，拾起一侧裙摆，欠身，行礼。
　　“那么，比赛开始。”叶王大人说完，退到一边。
　　我再次拾起笛，徐徐的吹着，莎莎拉召唤出超越灵魂，我才了解到，原来现在大家都已使用的是超越灵魂。那是一条蛇的精灵，缠在一截蛇皮鞭上，应是它生前自己的皮。
　　“真是合适的媒介呢。”我放下笛，闪过莎莎拉的第一轮攻击。我看向叶王大人，叶王大人眼中什么都没有。蛇的精魂直向我面们袭来，我继续用巫斗遁甲躲着，不做丝毫攻击。
　　我想莎莎拉一定很头疼，因为我没有露出媒介。她的攻击方式是绕开灵体直攻媒介，那尖利的蛇牙无疑是最好的武器。
　　——小约，你不累么？
　　叶王大人站在场边打哈欠。
　　——那就不玩了。
　　我还是有些遗憾的。难得换个身份参加正式比赛。
　　我停下脚步，把笛塞回怀中，顺带抽出一张符纸，我向上面注入巫力。改踏疾风步，以华丽的一个翻身，将符纸贴在了向我飞速射来的蛇头上。
　　我优雅的落地，再回头看，蛇灵的超越灵魂已经解除，莎莎拉由于巫力耗尽而躺在地上再无力起身。
　　所有的事，也只不过发生在几秒之内。
　　全场再一次安静，也许不应说是安静，而是寂静。直到叶王大人走到场地中央，“通灵者激战第三场，山田樱胜。”，众人才反应过来，哄闹起来。
　　以巫力中和巫力的方法，他们必定没有见过。我还是慢悠悠的走下擂台，慢悠悠的离开会场。
　　之后的又一场山田樱的比赛，依然如此。他们不明白，这种伤人于无形的方法，却是最古老的巫力使用方法，因为我至始至终只会五行罢了。
　　司裁比赛真的是很无聊的事。作为龗鹦的我，心狠手辣。即使比赛已分出胜负，我也不去宣布结束，任打红了眼的选手将已无反抗之力的对手杀死。叶王大人也不反对，随我恣意妄为。冷血裁判组就这么诞生了。到最后长老已受不了我和叶王大人的做为，取消了我们的司裁资格。我却正乐得如此，叶王大人也就随我去了。
　　我知道，叶王大人不在乎这一切，只有……
　　通灵者激战接近尾声，我越来越清闲。每日在沙漠中虚无度日，光阴就如同我指间的细沙，悄悄然的溜走。
　　曾经去看过一次灵魂之火，我背着叶王大人去的。如叶王大人所说，灵魂之火，双生的灵魂，里面映刻着地球诞生之日起激烈而炙热的记忆。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驾驭它。叶王大人依然没有动作，关于笛音，关于叶贤，关于我，我都不明白。对于我来说，我只能顺应自然，我只能顺着安排好的我的命运，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山田樱在第二阶段赛分赛区的最后一个对手，将会是麻仓叶贤。只靠巫力的中和，我的确有些担心自己的实力。可不管是否有持有灵在手，我都一定要胜利，我必须不回头的前进下去，否则回头背后我看到的只有万劫不复的深渊。我不得不承认，我发觉自己身体里似乎是住了两个人，一面温柔懦弱，一面冷酷无情。我时常矛盾着，不知如何是好。我每天在与自己做斗争，什么才是我所追求的，我已经不明所以。
　　我该如何是好，叶王大人……
　　终究到了与叶贤决一死战的日子。这一天，我盼了好久。我要为叶王大人扫平成为通灵王道路上的一切障碍，这应该就是我存在的意义，我固执的认为着。
　　我早早到了比赛场，站在赛场中间，感受到清冽的风微微浮动我的素衣，有些许的寒冷。从怀中掏出血红色的笛，我却没有拿到嘴边。因为身后我已经感觉到了巫力的强大压力，麻仓叶贤。
　　“你来的真早呢。”我在面纱下翘起嘴角，妄图亲切些许。
　　“你也很早。”换来的是冷冰冰的语气，“龗鹦。”
　　“被你看穿了么？”我背过身去，继续微笑。
　　“我不会，让你把我的脚步停在这里的。为了麻仓家的使命，我一定要成功阻止麻仓叶王，并且将他永远的封印。为此，即使付出我的生命乃至灵魂也在所不惜。”比赛尚未开始，麻仓叶贤已然一副准备赴死的样子，向我咄咄逼来。
　　我微微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再轻轻吐出。悠扬的，这是笛音可以沉沦所有灵魂的曲，我在这赛场上的观众与对手见证了每一次的这一切。曲调如可以看到的音符，漂浮过耳际，有如绕梁的余音，三月不绝。
　　曲终。
　　“叶贤……”我放下血红色的笛，抬头望了望天，“其实，你并不恨麻仓叶王，只是……你为什么执著于此呢？”面向叶贤，我依然淡淡的笑着，“旧人的仇恨，麻仓的使命，对你来说真的如此重要么？”
　　我看到叶贤的呆愣，眼角闪过一丝光芒。
　　新月初现。
　　这场比赛的开始时间定为新月初现之时。这样偷袭一点都不算卑鄙。我要的，只是达到我的目标，为此，我也可以不惜一切。叶贤却是一等一的高手。我明白的很，在巫力攻来的一瞬间使出的巫力无效化，如果内心有一丝的动摇就会被破解。
　　我一个翻身，跳出距离叶贤三丈之外。
　　“《超&；#8226；战事略诀》……么。”我自言自语。
　　“你怎么……？”叶贤的耳朵似乎要好于常人，这样的小声也可以听得到。我读的到叶贤内心的疑惑。
　　“叶王大人……”我换了个角度，继续强攻上去。
　　五百年前，我不想回忆起五百年前。一切的温柔、决心和悔恨，瞬间在我已然埋藏的记忆中觉醒。
　　“咳……”麻仓叶贤勉强的挡下我这一记攻击，他咬着牙，把将要吐出的血咽进肚子里。
　　我把巫力凝聚在笛上，化出一把殷红的剑。凡剑所过之处，有巫力者皆被其反弹伤之敌身。“巫力无效化是没有用的！”第三次攻击，直直的刺过去。之后，凄厉的一声惨叫，叶贤终于忍耐不住，口中的血液飞溅而出。
　　叶贤不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他已经再无法做出巫力无效化了，他连超越灵魂都还没有拿出。而全力攻击的我，满心无处宣泄的哀怨，和无法覆灭的决心，纵使巫力体无法伤及肉身，纵使是钝笛，这样的一击也充满了威力。
　　“你为什么，不拿出持有灵呢？”我终于停手，站在一边看着叶贤。
　　“我的持有灵……岂是那么容易让你见到的……更何况，还有麻仓叶王在看着……”叶贤胸口一阵颤动，终究无法忍耐的一口鲜血涌出。纵使如此，他依然努力支撑着，用倔强的眼神盯着我。
　　“比巫力的话，你比不过我的。”我对于他眼神的回应。
　　我看到叶贤身上的伤渐渐恢复原状，他缓缓站起，低着头下着什么决心。
　　“这样啊……用巫力治疗肉体使其完全恢复……”我勾起嘴角，轻蔑的笑。
　　天上无踪的飘落起粉色的樱花瓣，我仿佛看到了笛音曾经的记忆。每一片樱花，都是一个精灵，精灵之中闪闪而动的灵魂，映照着我绚烂绽放的巫力。
　　樱花本就是一种残忍的植物，靠吸取死者的精魂生存，死去的人越多，就越摄人心魂的美丽。
　　而对于我来说，曾经无数的祭品，我才有可能达到今日的目的。
　　“叶贤，这是我给你的最后的机会，你可要好好珍惜……”我闭着眼，静静的等待着叶贤。叶贤明了我的意思，如若他不拿出持有灵，我是不会认真和他决一高下的。但不能打败我，就无法打败叶王大人，而只是比巫力的话，胜负在我和叶贤心中都再清楚不过。
　　我知道叶贤终于决定拼死一搏。从他心中明明白白读到的，一切的一切。
　　“既然决定了，那么就来吧！”我扬起笛，在空中画出缭乱的五芒星阵。星阵发出淡淡的粉色光芒，我把所有的巫力凝聚于其中。头发高高的飘扬起，裙摆撕裂的晃动，瞬时间空中柔美的樱花瓣成为了一个个尖利的刺刀，向叶贤袭去。
　　我从未想过我会如此认真的打这一仗。只是现在，我没有犹豫的时间，也没有犹豫的机会。曾经星星的预示，我必定要打破它。
　　“超越灵魂——鬼杀！”我听到的声音，睁开眼，手中的笛溢裂成了两半。地下是樱花瓣残碎的尸体，我看到我的巫力渐渐蒸发的无影无踪。五芒星阵失去了光芒，消失。我再度闭上了眼，轻飘飘的倒下。
　　原来就是这样，我终究无法改变星星的预兆，我开始害怕结局的来临。
　　“果然是你……股宗……”
　　再下一刻，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看到十祭司之一的希罗亚高高举起叶贤的右手，宣布他的胜利。
　　叶王大人……我应该怎么做？改变不了星星的预示，便只能迎接毁灭。只是，只是因为，那个人是股宗。
　　全部净空甚至到负值的巫力想要恢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一个不慎，便有可能丢掉性命。
　　朦胧中，我似乎做了一个梦……却又忆不起梦的内容。
　　只有那个人的温柔，我依赖着的温柔，永远无法遗忘的温柔。

第十六节　樱祭
更新时间2006…6…18　20：39：00　　字数：5529

　醒来的时候，我置身于一个充斥着火红色的区域中。放眼望去，放出耀眼光芒的岩浆翻滚着，张着血盆大口试图吞噬一切。而在我身体周围，却有淡淡的防护结界，转一个身便看到叶王大人有些疲惫却依然温柔的眼，一直看着我，仿佛下一刻我就会消失。
　　我正欲开口，叶王大人却先出了声。“小约……”
　　我急忙坐起直身，“叶王大人……什么时候……”
　　——你昏迷三天了，我一直带你在这里。在巫力净空到负值的时候，肉体处于崩溃边缘，便容易吸引具有治疗能力的持有灵。小约，那将是你新的持有灵。
　　我抬头看，在保护结界上方游动着的精灵，一灵双生的精灵，那是……灵魂之火。
　　——小约，现在可有力量收服么？
　　叶王大人温柔的眼神，让我没有拒绝的能力。
　　——……是。
　　——小约，伸出手来。
　　手心微微一凉，一对耳环出现在那里。银白色的材质，上面穿着成串的五芒星，反射着周围红色的火光，似被鲜血浸过。
　　——五芒星……
　　——小约，这是你新的媒介。
　　我心里一惊，抬头看叶王大人。
　　——为什么？
　　媒介，应该是与所操纵的幽灵相适应。而对于火属性的灵魂之火来说，不应该是……可以使火燃烧的，空气么？
　　——五芒星的圆，代表着五行之间依次相生，循环往复，生生不息。而那个火，便是我们可操纵的火。这耳环是我用巫力处理过的，那五芒星里的火，你可感受到了？
　　——那么，叶王大人你……
　　叶王大人却避开了我的问题。
　　——收服灵魂之火代表与帕契族为敌。小约，你可有心理准备么？
　　我没有回答。抬手用耳环的银环刺破耳垂，红色的鲜血流下来，滴在白色的纱裙上，刺眼的痕迹。
　　——何必依靠空气来点火。以火引火更直接，对么，叶王大人？
　　叶王大人只是对着我，温柔的笑。
　　如梦境那般的温柔……
　　我不由得一个恍惚。
　　——小约？
　　“嗯？……啊……”我一阵手忙脚乱，叶王大人对我微微笑笑，又看向在上空飞舞盘旋的灵魂之火，却没有如我所料的做出战斗准备。
　　“灵魂之火，你可愿意随我一道？”叶王大人伸出手，似在邀请。“五大精灵里最强劲的精灵，随我一起，这样禁锢你的人类才……”
　　叶王大人竟懂得精灵的心思。一双红色的巨物在高空盘旋，稍后又徐徐而降。似踏在地面，却又轻灵的漂浮空中。
　　原以为会恶战一场，没想到竟这样平安结局。
　　以我的鲜血为契约，将灵魂之火收在耳环之中。顿时感觉到身上的巫力与灵魂之火的灵力流动起来，这就是五大精灵的力量吧，可以更好的提升主人的能力。而且身为精灵，拥有更高的灵力、变化力和适应力，只要主人有足够的巫力支持，便可以所向披靡。
　　以空气中的氧气为媒介，叶王大人做出灵魂之火的超越灵魂，带着我一起飞出火山口。
　　——小约，你要记得。从今以后，灵魂之火只有一个。
　　在灵魂之火手掌上的时候，叶王大人如是对我说。我一瞬间明白过来，是的，作为我的持有灵，灵魂之火不能现于人前，而见到我使用灵魂之火的人，全部都要灭亡。
　　——是。叶王大人……
　　是为了保护我么？我越来越不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却只能看着这一切向结局走去，因为这是星星的预示，无法改变的星星的预示。
　　不出所料的，灵魂之火被盗在族里掀起了轩然大波。而同时，大批的通灵者激战选手被杀。族里将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叶王大人，不论是事实还是诽谤，叶王大人都一言不发的全盘接收。我真的在怀疑这是不是叶王大人的行事风格。
　　所以直到我发现族里的目的，已为时已晚。
　　沙漠中休憩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的。我开始变得多眠，每天都有一半以上的时间在梦中浑浑噩噩的度过。每次挣扎着想醒来，却无法逃脱梦的纠缠。我许久未见过叶王大人，不知叶王大人是否在忙些什么。
　　终于有一日，我醒来时发现叶王大人在身边。
　　——你醒了，小约。
　　——叶王大人……发生什么了么？
　　叶王大人微微的笑着，笑里却掺着些许我看不懂的情愫。
　　——小约，我们来对打吧，用灵魂之火。
　　——……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的呦。
　　瞬间叶王大人已做出灵魂之火的超越灵魂，红通通的巨物站在我面前，张开它的血盆大口。我僵硬了几秒钟，无意识的往后缩了几下。我看向叶王大人，叶王大人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思。
　　没有办法，只能认真对打。因为我清楚的明白，叶王大人……
　　我站起，却因为睡的太久而觉得缺氧，不由得晃了几晃。但是没有时间让我头晕和犹豫，我反手拔下头上的簪，原本挽起的长发如瀑般滑落。
　　“超越灵魂，灵魂之火！”
　　我所选择的灵魂之火形态不是如叶王大人那般的灵魂之火的原始形态，而是提高超越灵魂的密度，将其汇聚成为一把红色的短剑。以叶王大人给的耳环和我在灵魂之火栖息的火山口里取来的岩石琢磨成的簪为二段媒介，做出灵魂之火的超越灵魂。
　　叶王大人在高处俯看着我，“这就是你的超越灵魂么，小约？”
　　“是！”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提剑上前。
　　“那么……我也要认真了。”叶王大人从灵魂之火上翻身而下，同时伸展手臂，我看到灵魂之火变换了形态，而那个形状是……
　　叶贤打败我时，股宗的超越灵魂——鬼杀。
　　不美好的记忆卷土重来，我忘记了行动。呆呆的立着，叶王大人驱使鬼杀向我袭来，轻松地破解了我的超越灵魂。
　　——叶王大人……
　　我跌坐在地，不由得捂住了脸。
　　——小约……
　　叶王大人走到我身边坐下，轻柔的把我搂在怀里。
　　——对不起……
　　——咦……？
　　我抬头看向叶王大人。那是许久没有见到的，叶王大人的温柔。
　　——小约，我的鬼杀，可是要比叶贤的强上几十倍……
　　——没有关系，没有投入全部的巫力……
　　——你会破解的，鬼杀。只要打败叶贤，我们就可以得到精灵王。最近我对你下了提高巫力的咒语，你没有觉得巫力变强了么？
　　——所以我才会睡得很多……？
　　——是的，小约。
　　从那之后叶王大人几乎日日来陪我练习鬼杀的破解方法，我却一直没有进展。却也因为迷茫于鬼杀，我忽略的最重要的问题，既然如此，叶王大人为何自己不去研究破解鬼杀呢？
　　所以直到后来我终于在叶王大人的帮助下掌握了破解鬼杀的方法，直到后来我发现我忽略掉了我最不应该忽略的问题，已为时已晚。
　　我再次变换了灵魂之火的超越灵魂形态，将其塑造成笛子的形状，与之前笛音留下的笛子别无二致，在空中结出五芒星阵，笛子插入中心，所过之处皆飘出瓣瓣樱花，樱花瓣却是巫力实体化的利刃，巫力低于我者均被化解。我将笛掷出，沿着鬼杀的中心轴依次划过，鬼杀被樱花瓣缠绕着，而后爆裂状的瓦解。
　　叶王大人额头上渗出了汗水，我跑过去掏出手绢拭去，以愧疚的眼神望着叶王大人。
　　——怎么了？这样不是很好么？
　　叶王大人笑着，坐了下来。我看着叶王大人的神情，绷紧的神经稍稍有些放松。
　　——叶王大人……
　　——小约，这样就好。这一招，真是美，却又有如此的威力……小约创造的招式，叫做樱祭，可好？
　　我却没有时间回答。叶王大人猛的站起身，看向远处的沙漠尽头。
　　“我没有料到，这一切来得如此之快。”叶王大人眼神变的凄冷，我站在叶王大人的身后，我和叶王大人都感觉到了，远处正靠近的巫力。那是——麻仓叶贤。
　　“小约，你退后吧。”叶王大人冷冷的命令。“我本以为，是我去诛杀麻仓叶贤，没想到如今……”
　　借助于巫斗遁甲，叶贤的身影闪过几下，已闪到叶王大人身前。
　　“麻仓叶王，我知道你偷灵魂之火的目的……不管成败，我麻仓存在的目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的诛杀你！”之后不待叶王大人说话，鬼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叶王大人袭来。
　　——股宗！
　　为什么，股宗……
　　五百年前的经过在我眼前一一闪过，股宗，为什么？
　　沙漠里已经一团混战。叶王大人明显实力占优，而叶贤却也不是泛泛之辈，虽无法有效进攻，却也挡住了叶王大人的所有致命之击。
　　我想起了星星的预示，麻仓叶王将命丧于此。一瞬间混乱的大脑变得清晰，所以叶王大人才帮我隐藏我也拥有灵魂之火的事实，这样我便不会成为麻仓家追杀的对象，所以叶王大人才教我破解鬼杀的方法，这样在他之后才不会被叶贤所威胁……因为叶王大人他，也明白星星的预示。
　　我竟然忽略了最关键的问题！
　　反应过来一切的我正准备上前，却看到叶贤的鬼杀被破解。这是……难道星星的预示也会有错误么？
　　下一刻，我见到了我从未见到过的东西。穿着修验僧服和高齿木屐，长着双翼，有着红脸和大长鼻子，手持羽扇和宝槌的怪物出现在我眼前。想起小时曾看过的故事书，那是日本传说中的天狗？
　　我再也不能停一刻的冲上前去。
　　“终极修炼！天狗使役法……！”杀红了眼的叶贤大叫着，我看不清高大的怪物向叶王大人袭去的频率，灵魂之火的超越灵魂就被破解。
　　——小约……原来我低估了叶贤……
　　叶王大人直立的身影倒下，从高空坠落。我急忙上前，勉强拖住，又重重摔在地上。叶王大人的肉体已被完全击毁，我尝试咒禁存思，却发现治疗法术被封印。无法治疗肉体，便无法复活。灵魂变只能转生……或者……
　　“股宗……你做了什么？”我抬头看向高处的天狗。那其中，我看到股宗的身影，两行泪挂在股宗的面上，可牠却可以毫不犹豫的做出这所有的攻击。
　　“天狗使役法，具有攻击和封印的双重效果……连灵魂也可以……”叶贤已无力的跪在地上，刚才的一番攻击已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
　　我慢慢走上前，摇了摇头。“叶王大人的灵魂，没有被毁灭。我只看到了最后一刻，股宗的攻击突然变缓，就是因为这样，叶王大人的灵魂才没有被毁灭。叶贤……既然你是为了诛杀麻仓叶王，那你也应该明白，我和叶王大人只要灵魂不被毁灭，就可以继续转生……”石制的簪握在我手里，我慢慢的闭上眼睛。
　　“超越灵魂……樱祭！”
　　——叶王大人，就让我用这你命名的招式，来击败这个再度毁灭你梦想的人。
　　血红色的笛飞出，我看到叶贤失去神智，倒在地上。失去了巫力支持的股宗化为灵魂的形态，落在地上。化去超越灵魂，我攥紧了簪，慢慢抬头看向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固执的含着不让落下。
　　“股宗，能告诉我，为什么么？”我听着我音量虽低却字字坚实的问句。
　　股宗转过身去，一时间没有答话。我不着急，一直等着牠的答案。因为我要的，是真正的原因，不是编造的谎言。
　　“哎……”股宗终于轻叹出声。”五百年了……我一直都在想……”
　　股宗欲言又止的停住了。
　　“想什么？”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我在想……到底，是谁的错……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