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冥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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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一会儿，没见到哈迪斯回来，这个时候他开始胡思乱想地去猜测哈迪斯他们在干什么。
　　　　也是在这个时候，达芙妮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
　　　　“怎么了？”墨洛斯站起身看着关上殿门就在哭的达芙妮，随即察觉到有人——不是亡魂，是人——似乎打算进入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冥后权杖出现在手中，瞬间一道黑暗挡在殿外，阻止别人的进入。
　　　　“你遇到阿波罗了？”会让达芙妮变得惊慌失措的人，除了阿波罗，别无他想。
　　　　阿卡拉利随之走了进来——墨洛斯的力量挡住了人，却不会挡住生活在冥界的人。
　　　　达芙妮点点头，她的眼泪还是在流，但是看上去镇定了不少。
　　　　墨洛斯看着她，忽然觉得不对劲，她这个样子不像是因为不喜欢阿波罗而逃避，更像是喜欢而不能在一起的那种感觉。
　　　　……
　　　　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其中有什么□□？
　　　　不过……墨洛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对这些事也没有多大的兴趣，现在的要紧事应该是先摆平阿波罗再说。
　　　　“阿卡拉利你出去。”墨洛斯对阿卡拉利说道，“告诉阿波罗，冥王不在，任何人都不能进入这里。”阿卡拉利是得到了哈迪斯的允许，而达芙妮是自己溜进来的，要是往常，有人敢闯进这里，哈迪斯下手绝对不会客气的。
　　　　“那么……”阿卡拉利有些犹豫地看着达芙妮，又看了看墨洛斯。
　　　　“告诉他一切等冥王陛下回来再处理。”墨洛斯说，“要知道，这里现在并没有可以做主的人。”至少在表面上，无论是冥王还是冥后，都在大殿之中，所以此时这里并没有能够做主的人。
　　　　“是。”阿卡拉利点头说道。
　　　　阿卡拉利出去之后，留在这里的也就只剩下墨洛斯和达芙妮了。
　　　　遇到阿波罗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不过她的心却不是那么容易平复的。
　　　　墨洛斯看着她有些失魂落魄的神情，有些叹息地说：“你这样子可不像是苦恼如何摆脱阿波罗的追求，倒像是抑制着自己，明明喜欢他却不能和他在一起。”
　　　　达芙妮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我曾经不喜欢他。”
　　　　曾经啊……
　　　　墨洛斯忽然想到厄洛斯射/出的那一把箭，两把颜色不同的箭，造成了一个让很多神祗为之震动的悲剧，如见那么久的时间过去了，很多事情应该也在变吧？
　　　　“那现在呢？你喜欢他了？”墨洛斯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杯子，示意她可以喝点东西。
　　　　“我……变成月桂树之后，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一个让人唏嘘不已的后续，变成月桂树的达芙妮，因为日夜相处，心中萌生的感情逐渐抵消掉了厄洛斯那把箭的力量。
　　　　达芙妮确实向往着自由，所以不愿意答应阿波罗的追求，可是阿波罗在她变成月桂树之后忧伤不已，将达芙妮化身的月桂树移到自己的宫殿，亲昵地告诉她自己永远爱她。
　　　　他也确实做到了一直爱着达芙妮，他用月桂树的树枝来装点自己的桂冠，木材用来制成自己的琴，一切的一切不假于人手，变成月桂树的达芙妮终于慢慢被感动。
　　　　达芙妮并不知道，要有多深沉的爱才能抵消带着神力的箭，只是她十分清楚，在变成月桂树之后，她终究是爱上了阿波罗。
　　　　没有爱神的介入而产生的爱情并不稳定，有人会爱到一半转而爱上另一个人，也有人会因此爱得死心塌地，陷入疯狂，而达芙妮就属于后者。
　　　　不需要厄洛斯再对变成月桂树的她射/入一把金色的箭，因为阿波罗的行为举止，她爱上了阿波罗。
　　　　只是那个时候的她已经不能说话了。
　　　　后来呢？
　　　　后来阿波罗有喜欢上了别人，他热烈地追求着那个人，然后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达芙妮就这样看着他与别的人在一起，不久之后，转而又喜欢上另一个人。
　　　　可是无论阿波罗爱上了谁，他都会亲自照顾着达芙妮所化身的月桂树，没有人知道是因为厄洛斯射/入他体内的金箭依旧持续着作用，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可是就是这样的日子，让达芙妮陷入了绝望。
　　　　哪怕当初被阿波罗天南地北地追求，她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她也只是向父亲求助，而如今，在多番衡量之后，她最终选择了死亡。
　　　　她并不是没有变回来的机会，虽然如果选择变回来会十分麻烦并且付出的代价极大，但是如果她想，她的父亲都会帮忙，而且阿波罗也不会坐视不管。
　　　　可是她终究选择了死亡。
　　　　哪怕永久徘徊在冥河边缘，她也义无返顾。
　　　　她用自己的爱情抵消了那把箭的力量，终究爱上了阿波罗，但是也是这一份爱，让崇尚自由的她终究走入冥府。
　　　　她不愿意再见到阿波罗，哪怕她还爱着他。
　　　　“就让他以为我真的是厌恶他所以不愿意出面吧。”达芙妮叹息一声，终究还是掩饰自己所有的狼狈，“他……最近不是又有了新的追求对象吗？”
　　　　墨洛斯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样子，没有说话。
　　　　达芙妮自言自语了一段时间，说话的内容断断续续，她变成月桂树之后阿波罗的所作所为她都知道，只是很可惜，她无法接受阿波罗这样的爱。
　　　　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爱，就如安菲特里忒用冥河来抵消自己的负面情绪，就如赫拉选择狠心处理宙斯身边每一个女子。
　　　　达芙妮只是选择离开阿波罗，仅此而已。

　　☆、第47章　疑似苏醒的深渊

无论阿卡拉利用了什么方式，最终还是让阿波罗离开了，但是阿卡拉利告诉墨洛斯，很明显阿波罗并不死心，墨洛斯摆摆手示意无所谓，他对此并不在意，只要能让阿波罗先离开，就比什么都好了。
　　　　等到阿波罗离开之后，阿卡拉利又从墨洛斯那边来到哈迪斯的身边，凑到他耳边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哈迪斯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而泊尔塞福涅也因为听到弟弟的名字而转过头来。
　　　　“没事。”哈迪斯低声对阿卡拉利说道，“你让沙卡诺奇曼去那边守着。”
　　　　阿卡拉利点点头，转过身对着伽克贝尔说了什么，伽克贝尔隐晦地看了赫尔墨斯的方向，转身揪着沙卡诺奇曼就要离开。
　　　　沙卡诺奇曼对于伽克贝尔的举动十分不满，但是看着对方严肃的神情，加上一群人在场，最终他没有说些什么。
　　　　而宙斯等人大概是注意到了，但是既然冥府的人打算自己解决，那么此时此刻谁都没有开口的打算。
　　　　等到伽克贝尔把他拉到内殿，往里面走的时候，他才开口问道：“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陛下有命令，让我们守着殿下。”伽克贝尔低声在他的耳边说道。
　　　　他的声音只有沙卡诺奇曼一个人能听到，说话的时候还会看向四周，确保没有别人在这附近。
　　　　虽然阿卡拉利说阿波罗已经离开了，但是谁知道他会不会和自己的父亲一样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闯进来？
　　　　而在内殿的墨洛斯听到外面的声响，急忙站了起来，不过他有些失望，来的人并不是哈迪斯。
　　　　“陛下让我们来这边防着一些别的情况。”沙卡诺奇曼看到墨洛斯立刻说道，然后他看着坐在一旁的达芙妮。
　　　　达芙妮此时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墨洛斯对于她的存在没有解释太多，反倒是询问其了哈迪斯那边的情况。
　　　　“估计还要等上一段时间。”伽克贝尔说道，“有塔纳托斯大人在那边，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墨洛斯点点头，坐在椅子上，手不自觉地握紧。
　　　　虽然伽克贝尔这样说，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大概是不能陪着哈迪斯，这让他觉得有些烦躁。
　　　　而就在这时，塔尔塔洛斯再度产生震动，并且比上一次还要强烈。
　　　　墨洛斯扶着桌子，沉默地等待着震动慢慢平息。
　　　　“伽克贝尔，你去看着冥河那边，不要让亡魂产生骚/动，塔尔塔洛斯附近有不少恶灵，你也给我去看着，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问题。”墨洛斯抿着唇，他不能等下去，既然哈迪斯被宙斯拖住，那么他总得做些什么来稳定冥界。
　　　　不能离开这里，不代表他不能下命令。
　　　　“派人去冥界入口看着，无论是奥林匹斯那边有人来了还是海中有人来了，都不要轻易就让他们进来，让人亲自领进大殿，不要让他们把冥界当成花园一样在散步。”
　　　　“让人去盯着阿波罗，他没有跟着宙斯进大殿，他已经看到了达芙妮，一定会做出一些什么。”
　　　　“还有如果有办法的话，清空塔尔塔洛斯附近，不要让别的亡魂靠近……”
　　　　墨洛斯坐在椅子上，一道道指令有条不紊地发出，他能做的不多，但是他必须要做。
　　　　“让人盯着宙斯和阿波罗带来的人，等到事情结束不要阻拦他们回去，但是如果有人想要趁机做些什么，你们不用客气。”
　　　　内殿，墨洛斯的指令将会通过伽克贝尔和沙卡诺奇曼而去进行，阿卡拉利接到消息之后凑到哈迪斯身边说了几句，哈迪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没有人察觉到哈迪斯的变化，只有亲自将这一切报告给阿卡拉利察觉到了自家冥王原本的不耐烦完全消失。
　　　　虽然没有人注意到哈迪斯情绪的变化，但是他们确实注意到了阿卡拉利和他说了什么。
　　　　不过只要哈迪斯不想让人知道，那么便不会有人从他脸上察觉到什么。
　　　　“时间到了。”哈迪斯看了看外面，刚刚那一波震动明显更为强烈了，宙斯等人不会没有注意到。
　　　　几人点点头，起身走向塔尔塔洛斯方向。
　　　　泊尔塞福涅伸出手搭在哈迪斯的手上，越是靠近塔尔塔洛斯方向，冥界对她的影响越为强烈，不过有哈迪斯德墨忒尔的帮忙，她没有露出破绽。
　　　　德墨忒尔却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她看着塔尔塔洛斯的方向微微皱起眉头。
　　　　赫尔墨斯也没有跟着一起去，他站在了德墨忒尔的后面。
　　　　德墨忒尔和赫尔墨斯的关系说不上好，但是也说不上坏，至少上次泊尔塞福涅被带到冥界之后，是赫尔墨斯奉命把泊尔塞福涅接回来的。
　　　　至少比起其他人，德墨忒尔愿意与赫尔墨斯打个招呼。
　　　　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赫尔墨斯并不介意，点点头之后就离开了。
　　　　刚刚踏出大殿门口不久，就遇到了失魂落魄的阿波罗。
　　　　“我遇到达芙妮了。”阿波罗沮丧地说道。
　　　　赫尔墨斯挑起了自己的眉毛，没有说话。
　　　　果不其然，阿波罗根本没想要赫尔墨斯能够说些什么，他只不过是需要叙述一下自己的苦恼：“可是她一看到我就跑了，就和当初一样。”似乎在记忆之中，达芙妮永远是离他而去，她……从来都不行喜欢自己。
　　　　“赫尔墨斯，你说，为什么她会死呢？”阿波罗轻声问道。
　　　　“你觉得呢？”赫尔墨斯不答反问。
　　　　“我不知道……或许我是知道的……她讨厌我……”
　　　　“哦？”
　　　　“算了。”阿波罗站了起来，“你怎么会懂呢……”
　　　　“难道你就懂吗？”赫尔墨斯走到阿波罗的身边，忽然之间问道。
　　　　“你是什么意思？”阿波罗惊讶地看着他。
　　　　“你说你爱着达芙妮，可是转身之后却追求着另一个人，你真的比我还懂吗？”
　　　　阿波罗张大眼睛瞪着他，似乎不明白赫尔墨斯何出此言。
　　　　在他看来，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赫尔墨斯为什么会这样说？
　　　　赫尔墨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少顷，塔尔塔洛斯三度震动，但是却没有之前那两次那么强烈了。
　　　　墨洛斯站起身看着门外，不过此时此刻殿门的是关闭的，殿内只有他和达芙妮以及沙卡诺奇曼三人。
　　　　从这里什么都看不到，但是自从感觉到塔尔塔洛斯的震动降低，他缓缓松了一口气。
　　　　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吧？
　　　　“沙卡诺奇曼，你出去看看。”墨洛斯说，“告诉其他人，直到宙斯和波塞冬离开，都不能放松警惕。”
　　　　“是。”
　　　　沙卡诺奇曼刚刚出去没多久，哈迪斯与泊尔塞福涅母女就回来了。
　　　　墨洛斯几乎是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三两下就来到哈迪斯的面前。
　　　　“觉得怎么样？”他从泊尔塞福涅手中接过哈迪斯的手，心里有些慌，大概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哈迪斯这样的情况。
　　　　“没事。”哈迪斯把他拉到自己的腿上，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声音之中有些许疲惫，但是不算糟糕，“你做得很好。”
　　　　墨洛斯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哈迪斯大概是指自己在内殿的时候对沙卡诺奇曼等人发出的指令
　　　　。
　　　　“塔尔塔洛斯的事情解决了吗？你看上去不是很好。”墨洛斯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住哈迪斯的头，让他靠着自己能够舒服一些。
　　　　德墨忒尔对于两人的举动，只是笑容更深了一些。
　　　　“有人唤醒了塔尔塔洛斯的意识，只是一点点，但是十分危险。”塔尔塔洛斯身为初代神祗，后来逐渐化为冥界的深渊，有人说他已经没有意识了，有人说他一直在冥界沉睡，将提坦关进塔尔塔洛斯那么多年，也没见他的神智出现过，连哈迪斯也认为他大概是真的不会醒了。
　　　　可是这次去加固封印，却意外地发现塔尔塔洛斯似乎对于他们的力量进行了回应，这也就是说，原本没有了意识的塔尔塔洛斯的意识正在苏醒，宙斯和波塞冬对此十分在意，没有人知道要是塔尔塔洛斯苏醒的话，关在那里的提坦会如何。
　　　　宙斯以此为由需要暂时留在冥界，如果提坦跑出来的话那么算是大事，对整个奥林匹斯都是灾难。
　　　　波塞冬对此的态度并不热络，不过安菲特里忒说服了他，他也留了下来。
　　　　加固禁锢让三兄弟的情况都不是很好，塔尔塔洛斯意识的苏醒让他们特地仔细检查了一番，大概是自从上一次提坦大战之后再也没有如此大范围地使用自己的力量，所以哪怕是哈迪斯也不由得露出疲惫。
　　　　不久之后，一向精神饱满的哈迪斯沉沉地睡去。
　　　　墨洛斯坐在椅子上，看着被他招来的几个人，他的表情十分平静，也十分的冷淡。
　　　　“哈迪斯需要休息。”墨洛斯看着塔纳托斯等人，“所以你们不能闲下来。”
　　　　三兄弟默契的在事情结束之后各自对自己进行调理，但是不代表宙斯和波塞冬带来的人不会趁机做些什么，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既然哈迪斯需要休息并且墨洛斯不方便出面，那么只能由他下命令，让塔纳托斯等人去执行。
　　　　“姐姐，可能最近还需要你来帮忙。”墨洛斯对泊尔塞福涅说道。“我需要你和母亲的帮忙。”
　　　　泊尔塞福涅点点头：“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第48章　撞破

虽然冥王不得已要去调理身体，但是有墨洛斯在，冥界还不至于出什么事情。
　　　　而因为墨洛斯不便出面，这一段时间去见奥林匹斯以及海王那边的人都是泊尔塞福涅在帮忙。
　　　　泊尔塞福涅一直做得很好，一直没有人察觉到她不是真的冥后。
　　　　德墨忒尔还不能离开，哪怕留在冥界给她带来的影响并不小，但是她必须要带着泊尔塞福涅一起走，并且在回到奥林匹斯之后继续把她送走，这样她才能安心。
　　　　泊尔塞福涅所有的命令，都是由墨洛斯告诉她的，之前泊尔塞福涅在冥界待过一段时间，见过她的人不算多，但是阿卡拉利等人是见过的，不过也因此，她们更是知道其中的关键。
　　　　不用墨洛斯吩咐下去，她们自然不会去乱说一些什么。
　　　　阿波罗的心不在宙斯的情况上——反正这段时间一直是赫拉在照顾宙斯，而赫拉一直对他们兄妹看不顺眼，此时凑上前也不过是讨个没趣——他反倒是十分积极地在调查达芙妮的情况。
　　　　不过他无法从阿卡拉利口中听到什么，更多的是赫尔墨斯有时候心血来潮会对他说起达芙妮此时应该会处于哪个情况这类的。
　　　　赫尔墨斯引过很多亡灵来到冥界，在宙斯没有闹出事之前，他把亡灵引进来之后时不时在冥界逗留一段时间，也因此，他大概能猜测出达芙妮的困境：“她在你赐予她永生的情况下选择死亡，那么久不可能进入轮回，并且她生前没有做过什么大恶的事情，所以不会进入地狱，而且从之前的情况来看，她似乎并没有被派往爱丽舍。”
　　　　阿波罗愣了下，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既然三种情况都不是，那么就只剩下一种——游魂。
　　　　成为冥界之中的游魂，看似自由自在，实则危险重重。
　　　　游魂只能在冥河附近徘徊，而冥河底下是无数被拖进河底的亡魂，在阿波罗所知道的历史之中，在被拉入河底之后，再从河中爬出来的人真的少之又少。
　　　　一想到达芙妮会变成这样，阿波罗就止不住心痛。
　　　　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做一些什么，当然，有了妹妹的前车之鉴，他不会蠢到妄图私自带走达芙妮，哪怕此时此刻冥王的情况应该是最为虚弱的时候。
　　　　“我还以为你打算冒险。”赫尔墨斯似笑非笑地看着阿波罗，“要知道现在算是好的时机。”
　　　　“可是泊尔塞福涅不好对付。”阿波罗苦笑着。
　　　　谁都没想到，当初那个被德墨忒尔养在阳光之下，花卉之中，天真烂漫的少女会变成如今的冷漠无情，但是在冥王进入虚弱状态之后，她却将这里的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甚至阿波罗能感觉到，整个冥界都在警戒着一切。
　　　　就犹如宙斯暗中让人警戒了整个奥林匹斯以防波塞冬留了后手一样。
　　　　可是泊尔塞福涅毕竟是女子，却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
　　　　最让阿波罗吃惊的是冥王心腹的态度，对于冥后的态度完完全全的顺从。
　　　　要知道哪怕在奥林匹斯，也不是所有人都信服宙斯的能力，阿波罗曾经听到好几个人开玩笑说要是波塞冬发动战争，那么他们应该会去帮助波塞冬。
　　　　当然，比起奥林匹斯诸神，冥王的心腹人数少得可怜就是了。
　　　　“是啊。”赫尔墨斯挑起自己的眉毛，看向远方——尽管在这个世界，远方依旧是一片灰色——“她并不好对付。”
　　　　“而且我和她并不常说话。”阿波罗耸耸肩，他对泊尔塞福涅倒是没有多少偏见，只是泊尔塞福涅自幼被德墨忒尔保护得太好，她一整天不是与自己的母亲在一起就是与鲜花为伴，而波塞冬喜欢的是弓箭和琴，自然和泊尔塞福涅没多少的交流。
　　　　所以他不可能和妹妹一样请求泊尔塞福涅帮助他做些什么。
　　　　赫尔墨斯没说话，他的神色看上去不像是嘲笑，倒像是无可奈何。
　　　　阿波罗对此没有多想，因为达芙妮的事情，他没多久之后就又沉默了下来。
　　　　赫尔墨斯看着沉默下来的阿波罗，倒是没有打扰他，而是离开了他们暂住的宫殿。
　　　　冥界他熟得很，自然不担心迷路。
　　　　一路顺着冥河走去，他看着卡隆兀自撑着浆在河中游走，无数的亡魂在冥河底哭泣着，赫尔墨斯对此习以为常。
　　　　离开冥河之后就是一片树林，墨洛斯知道这片树林之中有个湖，他没有进去过，据说以前这里是枯萎的，冥后来到这里之后才重新恢复生机，至于这片森林里面的湖，他没有听到太多的传言。
　　　　赫尔墨斯看着这片矮树林，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往回走。
　　　　但是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从冥河边缘忽然窜出许多黑色的藤蔓，它们越过赫尔墨斯往前“走”去，却犹如撞在什么东西之中一下子被阻挡了去路，但是它们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攀在一棵树上，顺着树干往地底扎去。
　　　　就像是要找什么，藤蔓争先恐后地疯狂地扭动着。
　　　　最终，它们拽出了一根嫩绿色的藤蔓。
　　　　藤蔓落在地上，化身为狼狈的泊尔塞福涅。
　　　　她急剧地喘着气，满脸的后怕，藤蔓围在她的身边，似乎想要敦促她快点走。
　　　　而就在这时，一个少年向她跑了过来。
　　　　“墨洛斯。”她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还没说话眼泪就掉了下来，“宙斯……宙斯他……”
　　　　自从泊尔塞福涅来到冥界，传出了她变得冷漠的传言，就再也没有人觉得她是脆弱的，而此时此刻看着流泪的泊尔塞福涅，赫尔墨斯觉得他似乎又看到了很久之前，在花丛中纵情欢笑的少女。少年扶起泊尔塞福涅，把她拥入自己的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似乎安慰着她什么，赫尔墨斯看不到少年的正脸，只是从侧脸看过去，隐隐约约觉得与泊尔塞福涅有些相似。
　　　　跟着少年而来是阿卡拉利和沙卡诺奇曼，赫尔墨斯微微皱眉，仔细地把自己隐藏起来。
　　　　“殿下。”阿卡拉利开口，“您没事吧？”
　　　　泊尔塞福涅摇摇头。
　　　　“今天跟着殿下的人是谁。”少年看着沙卡诺奇曼，用质问的声音问道。
　　　　能对冥王的人用这样的语气，这个少年只怕来头也不小。
　　　　“宙斯对他们做了手脚。”泊尔塞福涅拉着少年的手，“他们告诉我海后邀请我……我记得你说过的，于是……可是我没想到，是宙斯……”
　　　　少年眼中闪过令人心惊胆战的杀意，阿卡拉利和沙卡诺奇曼甚至因此而跪了下来。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