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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失去的时间-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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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郭靖可不知道杨过想在今夜取自己性命,他日间连场恶战,大耗心力,着枕即便熟睡,过不片刻,微微打起鼾来。只是他身侧的二人皆是满腹心事,哪里睡得着?杨过等了良久,听得四下里一片沉静,深吸一口气,慢慢坐了起来,从衣内摸出匕首举在手中,劲力透于右臂,匕首尖朝向郭靖胸口。他正暗自凝神,却不料突然窗外传来一声婴儿啼哭,将他吓了一跳。所幸婴儿只哭了数声,接着响起母亲轻轻的安抚之声,婴儿慢慢静了下来。杨过猛然想起日前他见到蒙古武士用长矛挑着婴儿举在半空戏耍之事,那婴儿惨叫之声似乎仍在耳边,他心中一凛,跟着想到:我当真要刺死郭靖,这襄阳城又要如何?这城中万千婴儿,岂不是要给蒙古鞑子残杀取乐?我当真要为报一己私仇去害这一城百姓的性命么?
  他这么一犹豫,手中匕首便刺不下去,再借月光看郭靖面容,只见他脸色慈和,气定神闲,睡得极是酣畅,少年时郭靖对自己的种种爱护,不由自主涌上心头:桃花岛上他亲切相待,千里迢迢的送自己赴终南山学艺,甚至要将独生女儿许配于己,心里想到:郭伯伯一生正直,光明磊落,以他为人,怎能害我父亲?我这一刀刺了下去,若是错杀了好人,那可是万死莫赎了。
  杨过想到此处,便将往事在心中细细琢磨,记得黄蓉对自己时时神色不善,有好几次他夫妇正在谈论甚么,一见到自己便即转过话题,他夫妇有件要紧事情瞒过了自己,那是决计无疑的。转念又想到:郭伯母收我为徒,为何只叫我读书,半点武艺也不肯传?郭伯伯待我好,也难说不是害死我父亲,心中愧疚,对我好些,就当做补过?莫非傻姑当时神志不清,胡说八道?……不对,不对……傻姑就算骗人,可是连无忌也承认了,无忌又怎会骗我?但若真是他害死我父亲,此刻又怎能对我毫不提防,与我共榻而眠,任由我一刀刺死了他?他心中烦躁,各种念头来了又去,拿不定主意,手中的匕首却慢慢收了回去。
  张无忌将眼睛开了一道缝,留意杨过动静,见他悄悄起身,心中大为紧张,待见匕首寒光,一颗心简直跳到嗓子眼。但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当下暗运真气,全神以待,但见杨过握着匕首,却迟迟不刺下去,面上神色变来变去,大是犹疑不定,最后竟然将匕首渐渐收起,知道机会就在此时,忙假作梦中翻身,撞到郭靖身上。
  郭靖是何等样人,一撞之下,立即睁眼醒来,却见杨过怔怔的看着自己,忙问:“过儿,你怎么了?睡不着么?”
  杨过自然知道张无忌故意为之,但他怕郭靖识破,也不敢当真瞪他,赶紧收敛心神,回道:“没什么。”
  郭靖笑道:“这榻三个人睡是嫌小了点,你若不舒服,那我还是去桌上睡。”
  杨过忙道:“不……不要紧的。”
  郭靖道:“好,那就快睡罢。”他侧过脸去,看张无忌呼吸停匀,似是睡的熟了,微微一笑,重又躺下。
  杨过也复躺在他身旁,过了一刻,他终于忍耐不住,轻声道:“郭伯伯,那一年你送我到重阳宫学艺,在终南山脚下牛头寺中,我曾问过你一句话。那时你大怒拍碑,以致惹起全真教众老道的误会,你可还记得我问的那句话么?”
  郭靖想了一想,说道:“那日你问我,你爹爹是怎样去世的。”
  杨过侧过脸死死的瞪着他,道:“不,我是问你,到底谁害死了我爹爹。”
  郭靖道:“你……你怎知你爹爹给人害死?”
  杨过扭头望着帐顶,只觉得太过激动,嗓子竟是嘶哑难言,说不出话来,过了半响方道:“那你告诉我,他是好好死的么?”
  这句话问出,郭靖也是默然,他长叹一声,说道:“他死得不幸,可没谁害死他,是他自己害死自己的。”
  杨过听他此言,气血上涌,干脆翻身坐起,压低嗓子叫道:“你骗我!世上怎能有自己害死自己之事?便算我爹爹自杀而死,也有迫死他之人。”
  郭靖想起往事,心中难过,眼中流下泪来,慢慢说道:“过儿,你祖父和我父是异性骨肉,你父和我也曾义结金兰。你父若是冤死,我岂能不给他报仇?”
  杨过只觉得身子打战,一句话冲到口边,几乎说了出来——是你自己害死他的,你怎能给他报仇?但他知道这句话一出口,郭靖便要提防自己,再要行刺便是大大不易。当下翻身重又躺下,默默不语。
  郭靖又道:“你爹爹之            事曲折原委甚多,非一言可尽。当年你问起之时,年纪尚幼,未能明白内中情由,因是我没跟你说。现下你已经长成,是非黑白辨得清清楚楚,待打退鞑子,我从头说给你听罢。”
  杨过素知他说一是一,从无虚语,听了这番话,却又半信半疑起来,不由得心中暗骂自己:你平时行事一向果断,此时怎得拖泥带水?若不杀他,怎拿得到绝情丹解药?无忌要和我同生共死,我死了,他可怎么办?我受苦时,世上除了无忌和姑姑,又有谁怜惜我?世人与我无恩无情,什么襄阳城的百姓,什么大宋的江山,这些事情又关我们什么事了?等这事情一毕,我们隐居深山,到时候谁坐天下,那便随便罢。只是看样子无忌打定主意要阻着我,我得想个办法应对才是。
  他这时已决定下手,精神一振,又想再拔匕首,忽然听得窗棱上有人轻轻弹了三下,知道事情有变,急忙闭目不动。
  




☆、'8…5'

  郭靖感觉左右二人似乎都睡熟了,当下轻轻坐起身来,低声问道:“蓉儿?是有紧急军情么?”窗外却再无声音。他不愿惊醒两个少年,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推门出房。果然见到黄蓉站在天井中招手。郭靖走近前去,问道:“什么事?”
  黄蓉牵着他手走到后院,四下瞧过,方道:“刚才你和过儿说的话,我在窗外全听见了。他恐怕已经疑心你害死他爹爹,你知道么?”
  郭靖吃了一惊,但随后又道:“……他当真如此?可我答应了将他父亲逝世的情由详细说给他知道。他已经是大人啦,是非对错,不会分不出来。”
  黄蓉道:“靖哥哥,你是当真么?”
  郭靖叹了口气,说道:“他父亲死得这么惨,我心中一直自责。杨康兄弟虽然误入歧途,但咱们也没好好劝他,没想法子挽救。”
  黄蓉摇头道:“他这样的人又有甚么可救的?我只恨杀他不早,否则你那几位师父又何致命丧桃花岛上?”
  郭靖想到杨康与欧阳锋当年在桃花岛上杀江南五怪,又栽赃给黄药师之事,心下黯然,不禁沉默不语。
  黄蓉又道:“晚间芙儿来给我请安,说你与他两个同塌而眠,我心中觉得不大对劲,才来你窗下守着,听见你们说话。我想你还是别离过儿太近了,需知人心难测……他父亲……总因为一掌拍在我肩头,这才中毒而死。”
  郭靖急道:“可那不能算你害死他啊。”
  黄蓉道:“既然你我均有杀他之心,结果他也因我而死,那么是否咱们亲自下手,也没多大分别。”
  郭靖沉吟了半响,才到:“你说的有理,那还是暂时不要明言的好。过了今晚,我便搬到军营中去睡。只是过儿之前奋力助我们夺得武林盟主之位,于国家大事上是非分明,乱石岗救你和芙儿,和无忌两个全不顾己身安危,这等侠义心肠,他父亲如何能比?”
  黄蓉点头道:“是啊,我又何尝不知,但他心中有两个症结,一是他父亲的死因,一个是……唉,他两个都是难得的孩子,怎么在儿女私情方面,却如此执拗不悟?瞧他俩神情,倒让人不知怎么开解。”
  郭靖道:“那也只好先如此,以后咱们再慢慢儿想法子,总之不能让他俩误入歧途。夜深啦,蓉儿,你现下这样,还为了我受累,我送你回房休息罢。”
  当下他伸手扶在黄蓉腰间,两人一边说,一边向内室而行,越去越远。
  
  郭靖、黄蓉两人在后院中这一番说话,却没想到被杨过和张无忌躲在屏门外听了个清楚,见两人走入内堂,再看不见,张无忌才出了一口气。他夫妇二人武功甚高,此时万籁俱寂,要离的甚近而不被发觉,当真是难的很。但杨过独自跟来,他也不能放心。忙看杨过时,只见他眉头紧皱,怔怔的出神,心中不由得暗道不妙,轻声道:“过会儿郭伯伯还要回来,我们快走罢。”
  他突然出声,杨过猛然一惊,像从梦里醒过来一般,见张无忌站在自己面前,咬牙道:“你听见他们说的话了,黄蓉说只恨杀我父亲不早,又说我父亲的确因她而死,是不是?这可是千真万确的罢!你还要阻着我报仇么?”
  张无忌急道:“可是你父亲他……他认仇为亲,盗武穆遗书助金人灭宋,最后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杨过大怒,低声喝道:“我父亲早死啦,他为人到底如何,百年之后,还不是任凭黄蓉他们所说!他们害我父亲在先,诋毁他名誉在后,害我母亲早死……害得我……我定要报此大仇!”
  张无忌口才不如杨过远了,他这一番话连珠炮一般,听起来却似乎也有三分道理,张无忌虽信郭靖为人断不至于如此,一时间也没法驳倒他。只好道:“你要杀他二人,襄阳城必定失守,这满城百姓谁能救的了?”
  杨过此时满心怒火,更不多想,冲口便道:“我幼时流落街头,受尽了欺凌,又有谁来救我?但凭各人自己救自己罢,杀不了他们,就拿不到解药,我不想死,就算有你陪我一起,我也还是一点儿也不想死!”他说到此处,转身便要走,迈步前扭头看了张无忌一眼,冷冷的说道:“待会我必然下手,以郭靖的武功,若一击不得,就要被他杀了。你若要看着我死,就请随意,我总是不会怪你。”
  
  郭靖回房时已是三更时分,见两个少年各自睡的香甜,轻轻揭开被子躺了下去,只怕惊醒二人。所幸他俩都毫无动静,杨过更是微微发出鼾声,他放下心来头着枕上,正要朦胧睡去,忽觉杨过缓缓翻了个身,但他翻身之际鼾声仍是不停。
  张无忌暗道不妙:任是谁在梦中翻身,鼾声都需得停上一停,杨过这可真是自作聪明,反而坏事。再留心去细听郭靖气息,全不似入睡模样,但他也并无什么动静,不知到底是全无感应、还是听了黄蓉刚才那番话,心中已对杨过有了戒备。无论是何情况,他既未睡,杨过可是定难成功——他想到此处,挂念杨过安危,哪来的心情欣慰,急催体内九阳真气不停流转,只待万一杨过败露,便要出手相助。
  其实郭靖当真未有半点想到杨过是假装睡熟,要与自己为难,只道他呼吸异常,恐怕练内功时运岔了气,是故按捺不动,不敢惊醒了他。
  杨过缓缓又翻了个身,见郭靖仍无知觉,继续一面假装鼾声,一面轻轻走下床来。原来他初时想在被窝中伸手行刺,但郭靖武功甚高,相距太近,极为危险——就决定下床动手,一刀刺中郭靖要害,随后后跃避让,那便行了。
  郭靖可是被他弄的糊里糊涂,见他鼾声不停,却慢慢立在自己面前,又从怀中拔出了一把匕首,刀尖正对准自己胸膛,心中万分吃惊,终于忍不住道:“过儿……你做噩梦了么?”
  杨过冷不防听他说话,只惊的差点魂魄出窍,双足立时一点,便要破窗而出,但他猛然想到——不好,我走了无忌一人留下,可怎么说。就这一迟疑之间,郭靖已抓住了他两臂。郭靖武功高出他数倍,一抓之下,再也挣脱不了,杨过心中只觉得万念俱灰,想到:看来我这人当真时运不济,那也罢了。当即闭目不语。却听张无忌突然轻声道:“郭伯伯,怎么了?”
  郭靖急道:“我……我……”他口中磕绊,手中却是不停,将杨过放在榻上,搬他双腿盘坐,两手垂于丹田之前,正是玄门练气的姿式。
  张无忌见他一下握住杨过双手,便知彻底败露,赶忙出声,但看郭靖抓住杨过,却是满脸焦急,似乎并未半分要出手加害之意,心中一动,凑过来看了看杨过面色,见他眼睛紧闭,忙道:“这是……是……梦游离魂之症!郭伯伯勿要大声,不然他受惊气息逆冲丹田,立时就要走火入魔!”
  郭靖听他说得厉害,忙敛声低语,说道:“我适才听他呼吸有异,就知道他恐怕是走岔了气……唉……”他想到此处,出掌按住了杨过小腹,缓缓向杨过说道:“过儿,你练功太急,这叫做欲速则不达,不要乱动,我来助你顺气归源。”
  杨过听张无忌立时出声解围,郭靖似乎并有没瞧破,心中一动,此时果然觉得一团暖气从郭靖手掌传到自己丹田,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又听张无忌在旁轻声道:“郭伯伯现下要助你打通经脉,你无须担心,先专心通任脉一处,其他经脉不必理会。”他这才确定郭靖当真是信了张无忌所说,以为自己走火入魔,以致行为狂悖,当下顺水推舟,暗运内息,故意四下冲走,横奔直撞,似乎难以克制。郭靖心中担忧,掌心内力加强,将他四下游走的乱气收束在一处。杨过索性力求逼真,他此时内功造诣己自不浅,体中内息狂走之时,郭靖一时却也不易对付,直花了半个时辰,才将他逆行的气息尽数归顺。
  好容易一切平定,杨过和郭靖两人都是极为疲累,也无暇再睡,当下打坐运气,直到天明,方始复原。
  郭靖向杨过微笑道:“过儿,你觉得怎样了?想不到你的内力已有如此造诣,昨晚当真凶险,险些连我也照护不了。”
  杨过见张无忌向自己比个眼色,是在说:你看郭伯伯到底对你如何?他虽想装着不以为意,但他这人向来是别人对他好一分,就恨不得还上十分的性子,此时见郭靖为救自己大耗功力,当下说道:“多谢郭伯伯救护,侄儿昨晚险些闹成了四肢残废。”虽然这话并非属实,但其中感动之情,却是十分。
  郭靖心想:你昨晚昏乱之中,竟要提刀杀我,幸好你自己不知,否则宁不自愧?他怕杨过知道这事后过意不去,便向张无忌微微摇了摇头,不欲他告诉杨过。
  张无忌本来就盼望这事能早早揭过,怎还会主动再提?忙岔开话题道:“郭伯伯,我们来此是为助你杀敌,可有什么事情吩咐我们做的?”
  郭靖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说道:“真是难得,好罢,你们这就随我去城外走走,瞧瞧四城的防务!”
  张无忌与杨过对视一眼,齐声应道:“是!”
  
☆、'8…6'

  三人各乘了一匹战马,当下并骑出城。郭靖心中始终挂记着杨过练习内功之事,忍不住道:“过儿,全真派内功是天下内功正宗,进境虽慢,却绝不出岔子。各家各派的武功你都可涉猎,但内功还是以专修玄门功夫为宜。待敌兵退后,我找机会与你共同好好研习。”
  杨过心中一动,接口便道:“郭伯伯,昨晚我走火之事,请你千万别跟郭伯母说,若她知道了定要笑我,说我尽学些旁门左道的功夫,连累了你辛苦。”
  郭靖微微一笑,道:“我不说便是。其实你学的功夫也不是什么旁门左道,是你自己性子太燥,不能澄虑守一之故。”
  杨过和张无忌本来都怕郭靖将这事透露给黄蓉知晓,以黄蓉的聪明才智,立时便会揭破真相,现在听他应承,知道他当真不会说出,才真正放下心来。
  行了一阵,三人到了一座小山之上,但见远方汉水浩浩南流,难民人头涌动,纷纷向襄阳而来。
  郭靖皱眉道:“蒙古兵定是在四乡加紧屠戮,使我大宋百姓流离失所,真可恨极了。唉,可惜宋军势弱,守城尚且吃力,怎还能反攻蒙古铁骑?”
  张无忌默默望了一会,此时晨光初现,目之所及处四野尽是凋敝,只有襄阳城于暗云之下兀自矗立,城墙青黑,看来坚不可摧。他心知只要郭靖、黄蓉在此,襄阳必能守住,便给郭靖宽心道:“郭伯伯放心罢,要我说,这襄阳城定能守得住。”
  郭靖微微一笑,道:“襄阳古往今来,最了不起的人物是谁,无忌你知道么?”他不等张无忌作答,手往西方一指,说道:“此去以西二十里,名为隆中,就是诸葛亮当年耕田隐居之地。要说诸葛亮治国安民的才略,郭伯伯是个粗人,难以领会,但他曾说过,只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于最后到底是成功失败,却非是人力所能看透的。所以我和你郭伯母每每谈论襄阳到底能不能守得住,说到后来,总是这‘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八个字。”
  他说到此处,心有所感,按节扬鞭吟道:“大城铁不如,小城万丈余……连云列战格,飞鸟不能逾。胡来但自守,岂复忧西都?……”
  杨过听他念得慷慨激昂,忍不住和道:“胡来但自守,岂复忧西都?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郭伯伯,这是杜甫的诗!”
  郭靖见杨过竟然也会,喜道:“是啊,前几日你郭伯母写了这首诗出来给我看,我甚是喜欢。虽说文士自然人人都会作诗,但杜工部名声如此响亮,我想来因为他诗中每每流露的忧国爱民之意。”
  杨过点了点头,似有所悟,不禁回道:“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文武虽然不同,道理却是一般无二。”
  郭靖道:“我不懂什么经书文章,但常想人生在世,便是做个贩夫走卒,只要有为国为民之心,那也是真正的英雄好汉。”
  他们三人正自说话,突见城门口难民不知为何回头奔跑,后面的人流仍然继续前涌,襄阳城外一时乱成了沸水锅一般。郭靖大吃一惊,道:“怎么守兵不放百姓进城?”他双腿一夹,纵马飞奔,一口气弛近城门,见一排守兵张弓搭箭,对准难民,当即喝道:“你们在干什么?快开城门!”
  守将见到郭靖,忙将城门稍开,放郭靖三人入城。郭靖问道:“门外百姓受蒙古鞑子屠戮,怎么不放他们进来?”
  守将道:“是吕元帅之命,这难民中可能混有蒙古奸细,若放入城中,定然            为祸不小。”
  郭靖听他如此说,心中有气,喝道:“便有一两个奸细,岂能因此误了数千百姓的性命?快快开城。”郭靖在守军中威望显赫,虽无官职,守将也不敢不听他号令,只得开城放行,同时命手下飞报安抚使吕文德不提。
  众百姓见城门敞开,扶老携幼,奔入城中,堪堪将完,忽见远处尘土飞扬,蒙古军自北而来——宋军赶忙集结,布置守御阵势。但见敌军速度极慢,不似蒙古军队的日常作风,不由大感奇怪。待军队走近,方看见最前面竟是一大群汉人百姓打扮的各色人等,衣衫褴褛,乱糟糟的不成行列。他们向城上叫道:“不要放箭,我们是大宋的百姓啊!”蒙古精兵却躲在这些百姓之后。
  这是自成吉思汗以来蒙古军攻城的老手段:先驱赶敌国百姓,守兵只要手软罢射,蒙古兵随即跟上。此法既能屠戮敌国百姓,又可动摇敌兵军心,可说是一举两得,残暴毒辣,往往得收奇效。郭靖在蒙古军中长大,自然识得,只苦无破解之法。一旁张无忌和杨过却是第一次经历,他俩见蒙古精兵持枪执刀,驱逼宋民上城,众百姓越行越近,最先头的已爬上了云梯。安抚使吕文德眼见情势危机,下令道:“守城要紧,放箭!”
  守城军士得令,立时箭如雨下,众百姓纷纷中箭跌落,其余百姓见状回身后撤,蒙古兵赶上前来,挥刀便砍,逼他们重又上前。
  吕文德见此情况,挥手再度下令,眼看又一波羽箭放出,郭靖情急大叫:“使不得,莫要错杀了好人!”
  吕文德道:“这般危急时刻,便是好人,也得错杀!”
  郭靖道:“不!好人怎能错杀?”他伸臂一挥,喝道:“诸位丐帮兄弟,各位武林朋友,大家请跟我来!”说话间便飞身掠下城头,杨过和张无忌也紧随他身后而下。
  张无忌心中一动,忽然想到杨过之前假作练功走火才瞒过郭靖,此时若一同出战,事后郭靖稍微一想,就要露出破绽,便向杨过大声说道:“你昨晚行岔了气,伤了经脉,一时用不得力,快快回去。”
  郭靖一怔,暗道自己粗心,忙道:“无忌说的没错,过儿你练气伤身,今日不能用力,还是在城头为我们掠阵罢。”
  此时他们周围具是豪气冲天的大丈夫,张无忌也要出战,杨过怎愿意独个儿回去?差点想要说出昨晚实情,但他看见张无忌对着自己连连摇头,突然醒悟过来,也只好咽下不提,回到城头上。
  郭靖对诸人布置一番,又嘱咐张无忌务必紧跟自己,打开西首城门,率领众人冲了出去,迂回攻向蒙古军侧翼。
  这部蒙古军专为在众百姓之后押队之用,见群豪冲上,立即转戈迎上。郭靖所率领的大半都是丐帮好手,小半是各地来投的忠义之士,众人齐声呐喊,奋勇当先,两军刚一相交,数百名蒙古兵卒就被砍下了马来,立时难以抵挡。蒙古军百战之师,应变迅速,另一只千人队随即涌上,挥舞长刀,冲刺劈杀,甚是勇猛彪悍。郭靖等人虽然身负武艺,以少敌多,一时间也难取胜。但总算蒙古军专心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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