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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星夜-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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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二人的星夜
作者:悠樱雪

文案:
     漫天星光之下,他的吻落在他的额前。

——倘若更早一点,比任何人都早遇见你,那该有多好。

业火燃上高高的城墙,他飞奔而上,扑进他的怀里。

——我不会想念你,绝对不会。

灼烈的风卷起他和他的发,眼前如同出现了彻夜的星光。

——因为我会陪在你身边,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内容标签:网王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石藏之介、不二周助、手冢国光 ┃ 配角:忍足谦也、财前光 ┃ 其它:网球王子、白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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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在下雨

  不二周助一直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是以暗灰色的城墙环绕起来的,一座他心甘情愿栖身于此的牢笼。仿造佛寺的王城,有着寺庙一般古朴庄严的风格,城内最为宏伟的建筑是一座青铜色调的巨钟,位于整座王城的中心,连那个受人尊崇的王的宫殿都没有这般尊贵的待遇——对于这一点,不二曾经提出过疑问,那时那个王手下有着“天才”之称的财前光冷着一张漂亮的脸告诉他,这样的布局是王亲自决定的。
  是的,那个王——那个很难让不二联想到“王”这个尊贵名词的那个人。对于不二而言,他还是习惯了称呼他为“那个人”。没有半点身为王的气质,并不是说他在他的王国里没有威严,他的臣子们都非常尊敬他,那个人的骏马驰骋过王城宽阔街道的时候,路旁的人民们都会不约而同的停下所有的工作,目送他们的王。
  不二曾经亲眼目睹这样的场景。那是他第一次来到那个人的王城,毫不起眼的穿梭在暗灰色石子铺就的长街上。那是个阴翳的雨天,和他那时宛如厚重的积雨云一般沉腻湿黏的心情无端吻合,那时候沁凉的冰冷的雨丝沾湿不二的发丝和衣衫,冷腻的黏在身上,皮肤一寸寸的冰冷,仿佛散发出污秽的霉气。彼时那人狩猎归来,纵马在宽阔的街道上奔驰,不二侧过头,那个人挺拔的俊朗的身影就那样突兀的刻入了不二的视界里,有着如此恣意如此自由的姿态,被他疾驰而过带起的风猎猎浮动他丁子茶色的发丝,他若草色的长衫。那样如同雕塑一般英俊的侧颜,如同神赐一般的俊美。但吸引了不二在那一刻忘却了自己所有抑郁的却不是那张天赐般的侧脸,而是那个人自内而外毫不掩饰漫溢而出的,如同风一样自由,如同日光一样明朗的气息。
  那一刻不二第一次知道,这个每时每刻都仿佛被一只巨手揉捏,压迫着所有人无法喘息的世界上,还有这样晴空一样的人。
  于是不二走近了那个人的世界,与其说是为了其他不可告人的缘故,不如说是,被那种气息给深深的吸引了吧——
  所以此刻,不二才会站在那个人的宫殿里,被深灰色的宫墙包裹着,仰望着那一片灰色的,阴郁的天空,然后清晰地读到自己内心的想法,自己,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地方。
  “不二君。”
  就在这时不二听到了有谁在身后喊他的名字,淡淡的疏落的声音,平静的仿佛没有半点情绪起伏。于是他回过头,看见了那个有着黑色发丝的漂亮的少年,双耳上嵌着颜色各异的耳钉。这座王城的天才,那个人最看重的副手,也是王城的下一任继承人财前光,面无表情地站在不二身后。从不二见到他的第一天开始,这个漂亮独特的少年永远都摆着一张淡漠的面孔,没有半点变化。王座上的那个人曾调侃他不像是自己的继承人,而像是青学王国那个冰山脸的后裔。
  “是财前君啊,”不二的表情也没有变化。不论何时,不二周助的脸上都挂着温润美好的微笑,眉眼弯弯,如同一钩弯月,此时此刻亦是如此,永远谦和的微笑,弯起的眼,亲切的让人如沐春风却有永远让人难以察觉他的真意。仿佛是许久以前,不二周助就曾经用这样完美无瑕的微笑掩饰着自己,骗过了所有想要欺骗的或是不想要欺骗的,所有的人,“财前君是,有事找我?”
  “不是我。”财前光侧转身体,“是我们的殿下。”
  不二的笑意在唇边微微一滞,“现在?”
  “现在。”财前光重复道,“请不二君跟我来。”
  跟着漂亮冷漠的少年穿过清寂古朴的回廊,沁凉的穿堂风拂过不二洁白的衣袖,触在肌肤上激起一阵麻麻的粟粒。不二拢了拢袖子,再次望向灰色的天空。这里的天甚少有晴朗的时候,雨季总是主宰着一年四季,连日光也成了奢侈品。眼前这个黑发黑瞳的少年的淡漠和这样阴郁的气候很是相宜,但那个人……那个人,何以有如此温暖的气息?
  “不二君在走神吗?”财前光的声音让不二把目光收回来,这个少年正回转了脸,目光汇聚在不二的脸上。
  “也不是。”不二微笑道,“只是想看看这里的天空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财前光重新把脸扭向前方,“不二君很喜欢天空啊。”
  “也不是特别喜欢……”不二重新仰起头,天空是灰色的,深浅不一,重重叠叠的云翳如同是谁涂抹上去的色彩。倘若天空是一幅画,那么执笔的人该有何等寂寞的心绪。
  绕过一道弯曲的回廊,一抹金色的残影迅速地掠过不二的视界,快到只剩残像的少年直接扑到了财前身上:“光,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找了你好久,整整绕着房子跑了三圈啊……这边不是不二的房间吗,你去不二的房间做……”
  “谦也さん,难道你在紧张?”财前面无表情地吐槽道,于是金发的少年立刻以媲美他飞奔时的速度开始辩解。他的语速快到不二根本没法听清他的每一个字,耳边只剩毫无意义的残音。财前的状况似乎和不二差不多,但是财前的表情仍然很平静,这个少年再次吐槽金发的少年:“谦也さん,你是心虚吗?”
  忍足谦也——那个人信赖的同伴之一,蓄着一头金灿灿的耀眼的头发,他的速度——不论是语速,脚力,还是其他,都是极其出色的,有“浪速之星”的称号(虽然是自称)——不二从没有见过比他更快的人,不论从哪个方面而言。能与他相提并论的也许只有遥远的青学王国那个同样以速度自矜的大将,菊丸英二了吧。
  “啊啊,光你为什么还那么淡定难道你不知道白石那家伙从来不让任何人去打扰……”忍足谦也的话在看到笑眯眯的不二的时候硬生生地断掉了,他趴在财前的身上,姿态像极了他养的那只宠物蜥蜴,不二的嘴角又向上弯了不少:“呐,忍足君还是那么快啊。”
  “……不二?”
  “还是说忍足君遇到和财前君有关的事情都是那么快的吗?”
  “不……不二……”
  “我根本听不清忍足君的声音呐,但是财前君似乎都听得清,忍足君是经常和财前君闲聊所以财前君才那么习惯的吧……”
  “和我有什么关系?”财前面无表情地说。
  “因为财前君看起来很‘习惯’的样子呐……忍足君你说对不对?”不二的嘴角持续地上扬,看上去亲切的不得了,“哎?忍足君……”
  一阵风迅速地刮过,不二眼前一花,那道金色的残影一闪即逝,等到回过神来,忍足和财前已经双双不见了。
  意识到忍足落荒而逃的不二无趣的撇了撇嘴角,“让他跑掉了吗……真无聊。”
  “难怪谦也最近的速度提高了不少,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呢,不二君。”
  慢悠悠的,慵懒的声线如同从空气里抽出来一样细柔地蔓延在逐渐安静下来的空间里。如同羽毛拂过空气,如同日光缓慢流泻,像一只柔软的指尖轻抚过脆弱的敏感的心脏那样美好的,温柔的声线,如同可以直抵人心。不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这样的声音是否也是那个人捕获别人真心的原因?
  丁子茶色的发丝映入眼帘,完美的面容轮廓,颀长的脖颈有着天鹅般优雅的线条。包裹着俊挺身段的还是一如既往的若草色的衣衫,这个人及其喜爱这种嫩芽一般的浅绿色,他的衣服总是这样的色调,温润,低调,半点都不起眼,但是又有那么强烈的生命的气息。
  那个人微微一笑,如弓的唇角那么彻底地上弯,笑得那么毫无保留。
  那个人抬起手,修长有力的五指,流畅绷紧的手臂线条也充满了优雅的力道。他的手如同一件艺术品,精致完美,但同时又不失沉钧蕴藏的力。他拨了拨额前的发丝,露出那双栗子色的眼瞳,如同稚童般清澈的,眼角微微上翘的眼瞳,满眼都是如能溢出的笑意。
  那个人垂下了右手,他的双手同样完美,同样富有优雅的力度。但是他的左手密密地缠绕着洁白色的绷带,一圈又一圈地包裹起他的左臂。
  “怎么了,不二君?”
  那个人就这样笑着,就这样注视着不二,又轻又缓地问。
  不二静静地注视着他半晌,掀起了白色衣衫的下摆,单膝跪下,以一种臣服的姿态在那个人温暖的笑意里俯下了头。
  他安静地说:“参见白石殿下。”
  不二记忆里的那个策马而过的少年,那个有着丁子茶色发丝,爱穿若草色衣衫的少年,那个有着日光般晴朗和风般温软气息的少年,不二记忆里的“那个人”。
  那个人——这座王城,四天宝寺的王,白石藏之介。
  ——白石藏之介。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希望亲们都来看呢……第一次发文什么的好紧张……泪。。

  ☆、那个掌心,那么温暖

  不二生存的这个世界,并不像他一直以来所遵循的闲散的生活习惯那样平静,就像暗潮汹涌的大海,无澜的辽阔洋面之下旋动着小小的,凶猛的漩涡,隐藏在深海之处的猎食者裂开长满利齿的巨口伺机而动,等待着走了霉运的猎物。
  眼前这个身穿柔软的若草色长衫的青年,也许包括此刻以臣服的姿态跪地的自己,都是险恶的,暗藏杀机的深海里游动的猎食者,那一个个冰冷噬骨的深海漩涡。
  四天宝寺的天空永远都是沉暗的灰色,四天宝寺的城墙也是不见日光的灰色,像一个巨大的,蠕动的茧,隔绝了所有新鲜的空气,只剩下茧里的幼体缓慢吐出的腐烂陈旧的气息,日复一日地在鼻尖旋绕。不二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腐烂。有多少次立在灰暗的天穹之下,立在灰暗的城墙旁边,那种如同蚕丝般的冰冷恐惧细细密密地缠绕上温暖的心脏,肆意伸展着触角,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二一直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个地方,自己不属于这个地方,但是他必须留在这里——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归息于此的理由,那个理由似乎已经不再重要。所以不二平静地活在这里,平静地露出微笑,平静地接受着那些从前绝不会习惯的一切。
  服从,不论是从前抑或现在,已经成了不二的习惯。
  倘若是因为有这样强大的习惯,那么他可以习惯陌生的,让他讨厌的四天宝寺——是这样的吗?
  “不二君。”那个人弯身拉起跪在地上的不二。那个人微笑的时候仍然可以看见他栗色的瞳孔,笑意缓慢地膨胀游弋,像是缓慢涨潮的海,深蓝色的浪花被推涌到岸边,雪白色的泡沫融融地堆积,“我说过了——”
  “呐,白石君。”不二起身的时候改口,指尖传来那个人温暖的体温,如同久违的日光亲密地暖着自己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贪恋,那么的温暖——“因为白石君吓到我了呐。”不二微笑着收回自己的手,指尖不动声色地蜷进掌心,来自那个人的淡淡的暖意缓慢弥散,宛如那个人眼里的笑意,如同涨潮的海,不动声色的温柔。
  白石藏之介伸手再次握住不二,那样的温暖让不二没有拒绝的理由,不想也不能挣开,只能如同被牵引一般靠向他的方向。那个人紧紧拉着不二的手,穿行过迂回曲折的长廊,他的姿态一如那一日纵马而行,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找不到半点瑕疵。那个人所想的,所做的一切,无一不是那么样的完美,完美到高傲如青学之王都曾称赞他“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完美无瑕的王”。
  是的,那个人——四天宝寺的王,白石藏之介——就是这样完美的人,完美,神秘,世间之人称他“圣书”,由此可见名为白石藏之介的那个人所具备的实力多么让人无可反驳。即使是不二,赌气般的称他为“那个人”的,同样骄傲的不二也无可反驳。
  因为那个人,“圣书”白石藏之介,是唯一一个击败了不二的人。
  不二的手被白石紧紧握在掌心里,源源不断的温暖顺着肌肤相触的所在浸染到不二的手心,那种热度仿佛沿着血脉流淌,瞬间就撞进了心底,那一刻不二的心脏细微的跳动让他恍惚觉得,往日熟悉的节拍混乱,如同自己的心脏被那份暖意俘虏,变成了白石的节奏。
  那一天也是这样,偌大的练兵场里万籁俱寂,静得不二连自己狂乱的心跳都听得清晰。那一天没有雨,没有风,没有日光,只有无处不在的闷热。骄傲的不二周助脱力跪倒在砾石地面上,隔着薄薄的衣料,细碎的石子刺痛了他的膝盖,他的手里那条为他取过无数敌人性命的明蓝色长鞭失尽了所有活力垂在手心,手柄被不二的汗浸得湿透,黏腻的湿润逐渐变冷的鲜明触感提醒着不二的失败。然而不远处那个人一身明朗的若草色,鲜明的崭新的色彩,扎痛了不二的眼睛。
  骄傲的不二周助,以神乎其技的三重反击阵术逼退无数棘手敌人的天纵奇才,败得那么彻底,败得那么不甘心。那一战他将三重反击阵尽数进化升级,甚至再度创出终极反击阵型,也只能暂时压制住那个同样使鞭的王。直到最后终极阵型在那个人鞭下支离破碎,碎石溅射,不二挥鞭做出最后挣扎,三重反击阵第三重白龙汇聚,碎石冲天而起,袭向那人的面容,那人身后庞然的巨石再次滚动,裹挟着堪比雷霆的气势。不二双眼发花,快要什么也看不清晰但是拼尽了最后一点气力挥舞着长鞭,气贯长虹的白龙阵围绕成必胜之势。
  可是最后不二还是输了,那个人以微弱的优势得胜。不二的白龙在那一刻胜于雄浑的强力但也失于强力,后劲不足,在启动的那一刹那自动溃散。不二跪倒在地,内心的失望和自嘲翻覆汹涌,那一刻所感觉到的巨大的失落甚至越过了记忆中不堪回首的那一幕,那一刻所感觉到的疼痛远远超过多少年前那个冰冷如同九重寒冬的时刻。
  是多少年前,那么样的痛,痛得让他蜷缩起来,痛得让他所有的骄傲被碾成尘埃,呼吸入肺的空气像是冰冷的匕首一路切割,划下深深的伤口却因为极致的寒冷半点血液都不见,伤痕宛然狰狞,痛的撕心裂肺却半点都无法吐露。不二周助的骄傲,不二周助的自尊,碎的彻底却又保持着与从前如出一辙的完好的姿态,那么痛,面上却依然保持着温雅的笑意,如玉一般,光润而冰凉。
  多少年前他转身,温柔疏离的笑意洒落满地,如同那一日碎落在华丽地面上的日光。
  多少年后他跪倒在粗糙地面上,品尝到与那时一模一样的疼痛,模糊的眼前垂落了蜜色的发丝,一分一分地分割了时光,分割了记忆,分割了感知。过去和现在于时间的两头折叠在一起,渐渐溶化成分不开的一体。
  多少年前他平静优雅的转了身,以一种如此绝美的姿态离去,仿佛那一刻拥有的一切分崩离析的人不是自己,仿佛他仍然是那个白衣翩然运筹帷幄的骄傲的人,以为自己拥有了想要的一切。但其实,那时候心里的自己正如此时跪在那个人面前,破碎的无可挽回一样,那样的痛,那样的卑微,那样的软弱,那样的无可奈何。
  即便穷尽一生也无法忘却的冰冷和疼痛,那是不二周助的痼疾。它深深地埋在他的血脉深处,刻印在记忆的深处,如同沉入深海之底,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不二,它的存在。
  输了。失败了。就像那时一样,有多么深重的不甘和哀痛,也都只有自己才知情。
  疼痛翻覆汹涌,于是不二没有听见那个静静的脚步声。直到一抹令人安心的暗影笼罩在他的头顶时,他才抬起疲倦的头颅,眼前浮现出崭新的若草色,如同新的生命,如同一个摆脱了过去所有死去挣扎的救赎,还有那个人,记忆中策马而过的少年,轮廓完美的脸庞上浮现赞叹的微笑向他伸出手。
  那个人说——但又轻的仿佛是一句叹息——“你真强啊。”那句话,那个人的每一份细微的神情,找不到半点虚伪和客套,叹息般的话语,发自内心的佩服,那双栗色的眼瞳的色调渐渐地深了,浓得再也化不开,其间蕴藏着的某种情绪似乎是欲言又止的怜惜。
  不二静静地望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就那样一直望着那个人,顾不上礼节,顾不上那个人的手一直保持着伸向他的姿势。后来不二经常想起这一天,不论过了有多久,那个人的手一直固执地伸向他,直到他回应般的握住,轻声回答:“你也是。”
  那个人握住他的手,不可思议的温暖涌入掌心,回忆与现实的落差让不二恍惚。就在他失神的刹那那个人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那个人的手一直没有放开,于是不二的掌心感受到源源不断的暖意,冰凉的疼痛如同沙滩被滚涌而上的潮水覆盖一般滑落。太温暖,温暖的如同梦幻,如同沙漠中的旅人见到绿洲。那一刻不二感觉到自己被入侵,被看穿,被那种绵密的暖意俘虏得斩钉截铁。那一刻他恍惚地,惊异地睁开了习惯性弯起的双眼。他和他在空旷的练兵场上对视,深栗色和冰蓝色的瞳孔,同样美丽的眼瞳色泽里同时倒映出对方的影像。
  是那个人率先微笑:“不二君?”
  “不二周助。”不二轻声说,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如同是被手心传来的温暖打乱了平日所有的节奏。“‘圣书’白石殿下果然名不虚传。”
  他输给了那个人,平生第一次认真地输给别人,输的那么不甘心但是他达到了他的目的。第二天那个人亲自来到不二在四天宝寺的住处,后来他就成为了四天宝寺的王“圣书”白石藏之介的第一谋士,他的地位甚至超越了白石亲自挑选的重臣四天宝寺的天才财前光。那个人一直将他带在身旁,不论是清晨上朝,还是午间批阅奏折,抑或是夜晚与重臣商讨国事。整整三年,不二在四天宝寺三年,那个人就这样待他三年。身为一个四天宝寺的外来者,这样的地位,这样的信任,是何等令人钦羡的荣耀。
  “呐,白石君?”不二走在白石的身边,手心里属于白石的温暖柔软熨帖,让胸膛里早已冰凉坚硬的一颗心也被这样不由分说地暖热。
  “跟我来。”白石轻声说,脚下不停,也没有半点解释的意图。
  不二不是没有见过霸道的说一不二的人,但是白石藏之介——不二的“那个人”——不一样,白石的霸道和毋庸置疑总是温柔的,滴水穿石一般的徐缓,润物无声,即便是说一不二的命令,也是那样无声无息地潜入某人的意志,在不知不觉间就腐蚀出一个深深的洞,填补进他的话语。
  那是那个人,白石藏之介的独特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那之前,那些事

  “可是白石君,”不二重复,“这个时候找我……”时辰已近黄昏,明朗的天色已经渐渐深沉,厚密的云层之上隐约漂浮着夕岚的色泽,灰色的云翳浅浅的染上了醺然的亮色。这个时候,白石通常不会来打扰不二,他会让不二为入夜之后的会谈做好准备。
  白石藏之介没有回答。他一路牵着不二的手,穿过蜿蜒的回廊,一直到走出四天宝寺王宫,白石才开口说话:“晚宴之前我想去看看银。”
  那个人应该没有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了却温柔地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不二的手微微一僵,但很快,须臾之间就恢复了正常:“去看石田君?”
  “只要在银身边,似乎就可以平心静气。”白石和不二走在人流疏落的街道上。丁子茶色发丝的王语气平和,听不出半点情绪,“在与青学的晚宴开始之前,我必须去看看银。”
  不二便沉默了。即使是三年前才追随在那个人身边的自己也知道,那个人对青学有着多么复杂的感情,四天宝寺和青学的关系又有多么微妙而难以言说。暗潮汹涌的海完全可以说明四天宝寺和青学的关系,这个世界的混乱和争斗都来自于此。
  那个人是七年前继承了四天宝寺的王位,从上一任暴毙的王渡边修手中。那时候那个人只有十三岁,以一介青涩少年的身份吃力地掌管着四天宝寺,在那个时候王国并立征战四起的环境中。四天宝寺距离青学较远,因此那时候青学的太子手冢国光继位之后四处征战,吞并各国就没有急着侵略四天宝寺。
  那也许是英明一世的手冢殿下唯一一次失策。也许是认为四天宝寺处于偏僻的地带,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名产,国土亦是狭小,以及,新任的王是个青涩的少年——只有十三岁。不二想到这最后一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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