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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星夜-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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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猛然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死寂的黑暗。是深夜吗?他这样想着,无意识地移动着脑袋,皮肤触到柔软的织物,才发觉自己躺在榻上。
“不二君醒了?”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带了些疲惫的沙哑。
——是那个人……不二努力地扭过头想找到那个人的身影,但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白石君?”
那个人轻轻“嗯”了一声,便再没有说话。不二也沉默了,静静地靠在枕上半晌,他才轻声说:“我还活着。”
然后是一只温暖的手抚过他的额头,手指修长指节清冽,犹带着淡淡的莳萝甘香。不二听见那个人微低的声音:“以后别再这样了。”
不二捕捉到那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温度多么凉。有那么多不解的疑问想要脱口而出,最后只剩下最无关紧要的言语:“……抱歉。——呐,白石君,可以点灯吗?现在太黑了。”
话语柔和地漫出去却许久得不到回音。在这漫长的静候里,不二浑身如被霜雪,寒入骨髓。他的手指颤瑟地松开了那个人,努力控制住不让自己的声音发颤:“白石君,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那个人还是没有回答,沉默竟能噬骨。
“……白石君,我看不见了对吗?”不二的声音极轻,薄的就像这世上最锋锐的匕首。
“……”那个人还是沉默着,过了许久,久到不二已经无法忍耐的时候,那个人说,“我会让你复明的。”
“……白石君,”不二再次开口时声音如同薄冰脆断,“谦也君送来的茶,你喝了多久?”
“我没事。”那个人答得很快。
“怎么可能没事!”不二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努力地挣扎起身想要抓住那个人。眼前只剩没有半点光亮的深暗,连对光的感知也失去,绝望在心底里大肆渲染,如同墨汁在清水里涂抹开冰冷刺骨的颜色。“那杯茶有毒……白石君,我只喝了一杯都中毒失明,可以想见那毒药有多烈!你到底喝了多久?”
“冷静点,不二君。”那个人的手扣在不二的手腕上,将其牢牢地固定好,“别动……虽然除了失明没有其他后遗症,但你还是需要静养。”
“——白石藏之介!”愤怒的火种星星点点洒满不二的意识,他的双手不断挣扎,想摆脱那个人的束缚,“你在想什么?难道这些日子以来,那么多的证据都不能让你察觉谦也君有问题吗?——他一直在对你投毒!”
“冷静点!”那个人沉声重复道,“没有证据证明是谦也给我下的毒。”
“我看到了,”不二奋力地睁大双眼,但眼前一片漆暗,他疯狂地寻找着那个人的面孔,但他什么也不能看到。心里那束愤怒的火焰烧成狂烈的海,他像是在绝境里无望挣扎的兽,寻求最后一点生机,“谦也君和橘杏公主在私下会面……去不动峰的时候,那些杀手,除了谦也君不会有其他人安排……还有你喝的茶……”说到这里,不二的手指深深陷进那个人的皮肤,“里面有剧毒……”
“不用再说了,不二君。”由于失去视觉,不二的听力变得极其敏感,那个人平静声音里的僵硬没有逃过不二的耳。
“为什么?”不二冷笑道,“难道不面对现实是你们四天宝寺一贯的作风吗?”
“不二君,我说够了。”那个人紧扣着不二双腕的手再次缩紧,仿佛在强忍着什么。
“不够!”不二再次被激怒了,“要承认谦也君想害死你就那么难……!”
最后一点话音湮没在那个人蓦然压下的唇里,不二被用力压回榻上,那个人俯身上来,双手把不二的手臂紧紧按在身体两侧不让他动弹。不二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空间顿时变得拥挤,那个人温热的强健的身体不由分说地压迫着他,还有那个人如同噬咬一般的吻,如同不二回到四天宝寺那时一般在宣泄着什么不能出口的情感。唇片被摩擦得生疼,舌尖被那个人卷至陌生又熟悉的所在缠绵,熟悉的疼痛自唇齿相依间传来,却比过往还要更加激烈。
不二闭上眼睛,在毫无二致的黑暗中胡乱地咬回去,清晰地听见那个人吃痛的嘶声。心里小小的满足感还没来得及膨胀,那个人的报复就来了,又快又猛烈,让不二有点反应迟钝。那个人的噬咬不仅限于唇,甚至游移到颈项,一路往下,在清冽的锁骨和肩头徘徊,激起陌生的温度和疼痛。
不二的大脑因为缺氧而晕乎乎的,被激烈的亲吻折磨过的唇火辣辣的痛。他全身发软头晕眼花地倒在榻上,失去了反抗的气力。但当那个人的手扯开腰带滑入衣内时,不二的意识瞬间清明,不再被束缚着的手摸索着死死抓住了那个人的手腕。
“……你在做什么,白石君?”不二艰涩地开口。
“这不是不二君想做的事吗?”那个人的声音该死的平静,居然还带着笑意,“我只是,不想再拒绝了。”
“——住手!”察觉到那个人挣开自己继续动作,不二提高了声音,“我说住手,白石藏之介!”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不二君?”那个人的唇再次覆盖下来,双手没有停止的意思。他咬住不二的唇,狠狠地,仿佛用尽全力地咬下去,不二浑身一搐,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唇片流淌下来,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你可以不听,”不二吸着气,话语里带着冰冷的颤音,“我也不会拒绝你,想做的话你就做吧……但是白石君,你只用知道一件事……你违背了约定。”
那个人的动作缓缓停下来,不二感觉到他的身体慢慢僵硬。
“呐,白石君,你答应过我……”不二觉得要说话都那么艰难,就像水滴想要润泽干涸龟裂的大地,“那茶……你喝了多久?”
“……不二君,我说过,请你相信我。”那个人静静地说。
“……你要我怎么相信?”不二的手茫然地抬起来,指尖触上那个人的衣襟时如同抓住了唯一的依凭死死揪住,“你答应过我你会平安无事,可你却服了毒药……你甚至不肯告诉我你中毒有多久,甚至不肯让我保护你……你告诉我,白石君……你伤得有多重?”
“我没有事。”那个人的回答仍然没变。
“……说谎。”不二瞪着无垠的黑暗,那种无可凭依的感觉越来越深重,“你难道不明白我会担心你?看到你受伤……你觉得,我会好受吗?”
这样一句质问让那个人骤然起身,不二顿时觉得周遭陷入空凉境地,仿佛拥有的东西在白驹过隙便消散无踪,若即若离的风颓然拂过,怀里一片死寂的空落。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问问不二君……”看不见那个人,感受不到那个人,唯一能够触及的,是那个人如此喑哑的声音,在黑暗里似乎有着独特的,凌厉的轮廓,尖锐得足以将不二刺得体无完肤,“你隐瞒在青学受刑的事情,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不二直接从榻上弹起来,他想他脸上的神情一定是难以置信的。那个人,为什么知道?那个人怎么会知道?他以为他瞒得滴水不漏,他甚至叮嘱了金太郎……他瞒过了所有人却独独没有瞒过最想要隐瞒的那个人……
“怎么会……”不二失神地呢喃着,撑着床榻的手微微麻木。
“不二君身上的那些伤口,你真的以为我看不见吗?不二君的痛苦,你真的以为我不知情?”那个人的声音陡然低落下去,“不二君……你有没有想过,我知道你受伤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不二无言以对,而那个人也许久没有说话。就在僵滞的沉默里,不二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远去,而后门扉轻响,清明的念头闯进脑海——那个人要离开了。
“白石君!”不二挣扎下床榻想要奔向那个人,但双足甫落地整个人就软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全身都使不上力气——即便只导致失明,那毒药也侵蚀到了四体百骸……只是一杯而已……那个人,那个人究竟受了多重的伤?不二连想都不敢想。
又要失去了吗?又要把唯一的羁绊都夺走吗?在失去景吾之后,连那个人……也要被夺走了吗?只是不希望看到那个人为自己担心的样子,只是不希望看到那个人受到半点伤害,自始至终都在给予自己温暖的人,治愈自己的人,那么一点小小的,卑微的祈愿不过是希望他平安无事。
那个人分明答应过他不会有事,但只分离数日便滋生如斯巨大变故。
许下承诺的人却对昭然若揭的背叛视而不见,蒙了眼睛盲了心智,再不提起那时那刻千钧然诺。
那个人一定早就知道,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一切……所以才那么坚决地把不二送出四天宝寺,独自一人面对平静表面下所有的暗潮汹涌。那个人分明知道忍足谦也的背叛,却视而不见地服下足以致死的毒药,夙夜更替,在不二无法触及无法感知的所在,他竟不能帮那个人分担半点。那个人巧妙地把他排除在这事件之外,连解释也不给他……
白石藏之介——不二的指节深深地抵在冰冷的地面上,遇到危险的时候,那个人不需要他在身边……可以是任何人,除了他不二周助。
——你,不就是这样的意思吗,白石君?你不需要我,以保护为名的隔离,不过就是你不需要我的借口而已……
——如果你不需要我,那么我存在于此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二君。”身侧传来少年安静的声音,不二下意识地侧过头去,只感觉到一件外衫轻轻披在自己肩头。少年有力的手臂扶起自己的时候,不二轻声唤道:“是……财前君?”
“嗯。”财前一面回应,一面扶着不二回到榻上,“你的内伤比想象中要重得多,不二君必须好好休息。”
“我没有关系……白石君呢?白石君他……怎么样?”不二撑着床榻不肯躺下,固执地望着财前的声音传来的方向,视界仍然是黑的,密不透光的漆黑,正因如此,心中想要抓住些什么的渴望才越发浓烈。
财前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我不清楚。白石前辈……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是因为忍足谦也吗?一定是的……“财前君,”不二轻声问,“你一直在这里吗?”
“……是的,从不二君昏过去那时开始就一直在这里。”财前回答。
也就是说,听到了一切吗……不二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他知道,一定把内心所想尽数表达……现在的不二周助,已经没有余力戴上温柔微笑的面具。他听见财前的声音:“我没关系的,不二君……不用担心。”
——原来是担心的表情。不二自嘲地笑了:“也是啊……我连自己的事都处理得一团糟,把白石君都气走了……居然,还有精力担心财前君……”
接着不二感觉到财前的手毫不客气地敲在他的头顶,有钝钝的痛感:“我觉得,不二君是自作自受。”
“……财前君?”不二一时反应不过来。
“白石前辈是在害怕。”财前低声说,“不二君,你身上的伤……是在青学受刑时留下的吧?——你知道白石前辈看到这些伤口,会是什么心情?你因为中毒失明,他又会是什么心情?白石前辈比任何人都重视你……比任何人都希望你留在他身边……所以他才会让你离开……”
财前光也许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的话,他说完之后,如同缓不过气来一样静静地沉默下去,一时间再无人声,可不二觉得那一段话似乎撩拨起沉重的回音,如同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划痛了空气。
“所以不二君,要好好地道歉,然后快点好起来才行啊。——不为自己,也要为了白石前辈。”财前握了握不二冰凉的双手,“我先走了,很快就会有人来为你治疗。”
“等等,财前君。”不二的声音轻的似乎没有重量。原来,那个少年一直都明白忍足的心情,一直都了解忍足的痛苦,那些分明深爱着爱到不再有其他可能的心意因为不可告人的使命而被迫紧锁于心,“谦也君的事……对不起。”
财前沉默了很久。“不,”他说,“谢谢你。”
不二抬起头,“为什么谢我?”
“不二君先回答我,为什么还是称他‘谦也’?”财前静静地问。
听到这句毫无章法的话,不二弯起了眼角,形成一贯的微笑:“财前君可以替我回答吗?”
“因为不二君不相信那个家伙是内鬼。”财前淡淡地说,“即使是那家伙送来的茶下了毒,不二君也不信他会背叛四天宝寺。”
“真不愧是财前君……怎么发现的?”不二面对着幽暗的墨色微笑,就如同可以看见少年平静而倔强的面容。
“如果那家伙真的是内鬼,不二君绝对不会乖乖留在这里,而是去找那家伙算账——不管白石前辈怎么否认。”财前斩钉截铁地说。
“看来我在财前君心里可不是盏省油的灯。”不二没忍住,露出调侃的语气。
“但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连不二君都不信的事情……一定要让白石前辈相信?”财前的语气如同船只搁浅,缓缓地、沉重地漂移到沙滩上。
“因为白石君……是真的受伤了。”不二的手紧握成拳抵在心口,能够感觉到狂乱绝望的跳动,“我探了他的脉搏……和他的内伤相比,我受的伤简直微不足道……”
“那家伙真的伤到了白石前辈……对吗?”财前问道。
不二轻轻地点头:“谦也君不是内鬼。——可是,不论他出于什么目的,只要他伤害了白石君,我就不能让他留在这里,所以我要让白石君相信他是内鬼……抱歉,财前君。”
“所以我要谢你,不二君。”财前低声说,“即使伤害了白石前辈,你也相信那家伙不是内鬼。”
“但是,谦也君这么做一定有原因。”不二回答道,“我和你都不信,白石君自然也不会信,但是那杯茶的确有问题……我是不能留意了。财前君,接下来的事,只能拜托你去做。”
“你放心。”财前承诺道,“我不会再给那家伙伤害白石前辈的机会。”
不二还是问了:“呐,财前君,——你喜欢谦也君吗?”
“这不重要,对不对?”财前的声音似乎在微笑,但不二疑心听错,因为少年说的话语怎样都无法和欢喜挂钩:“我只是知道,有个家伙这样重视我,也许,今后也会一直重视下去……这样就够了。”
那时年轻的天才走后,不二忽然明白,忍足谦也和财前光之间的羁绊真正的含义。
能够使他们感到快乐的不是和彼此在一起,而是对方能得到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唯心可感的心爱
不二一直呆在床榻上,静静地坐着,等到困意袭来就静静地睡下。在如斯安静的环境里,没有任何人来打搅,不二对时间的感应完全失灵。周遭太安静,安静到仿佛处在一个被树脂包裹的空间,时间就在此刻静止,凝固成永恒的琥珀。而不二仿佛是被束缚又仿佛是被保护地处在中央,像是时间的囚徒,像是被献给永恒的贡品。
就在如斯寂静里,不二迎来了财前之后的第二个意外的访客。
那个客人的声线让他想起侑士,懒懒的,疲倦的,低缓如同缓缓流淌的溪,静得不起半点波澜,但却又不可思议地包含着厚重的积淀,如同洞彻世事的淡然。
这个客人推门进来的第一句话是:“四天宝寺的夕阳很美。”
不二抬起头,“一直都是。”
“是啊,”客人慢悠悠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漂浮在不二的头顶。可以想见这个人非常高大,“一直都这么美,我差点以为我从没离开过。——你看不见真是可惜了。”
“我看过,我想已经够了。”不二平静地回答。
“消极的态度……你这样我很为难啊,不二君。”床榻边缘微微一陷,客人似乎坐下了,“亏白石那家伙八百里加急地把我叫过来……”
“白石君?”不二脱口而出,“是白石君让你来的?”
“……果然是提到白石才有正常反应吗?”客人有点不满但又似乎是在意料之中,“我还以为白石一直是单相思呢,原来不二君也……”
“千岁君,比起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先治好白石君的伤。”不二兴趣缺缺地打断。
“什么啊,居然这么快就暴露了。”那个客人的声音很遗憾,“应该说真不愧是不二君吗?”
“客套的话就免了吧。”不二淡淡地说。
四天宝寺曾经的第一谋士千岁千里似乎并不介意不二的失礼:“那我们就说正事。白石那家伙几天前发信给我要我‘立刻’赶回四天宝寺,这里有个病的不轻的人……”
“……就是让你回来把白石君的伤治好。”不二继续打断。
“啊,不二君在闹别扭?”千岁轻轻地笑着,笑音很轻但还是很清晰,“很可惜白石是要我来让你复明啊……”
“谢谢千岁君,不过,我想我不需要。”不二仰起脸坚决地说。
“怎么白石那家伙惹恼你了?”千岁饶有兴致。
“和千岁君没有关系吧?”不二话音刚落,一只手就敲在他的头顶——这是不二第二次被敲——千岁千里很严肃地说:“不二君,是白石要我来治你的眼睛,所以我必须得治好。不管你和白石到底在吵什么。”
“……”不二向后靠在床头,不由自主地皱了眉表达自己的抗拒,“千岁君,连你都打算无视白石君的伤势吗?”
出乎不二的意料,千岁正面回答了:“自然不打算。”
“那么,为什么要听白石君的?”不二无法理解。
“我呢,欠白石那家伙一个一辈子都还不完的人情。”千岁说,“所以他要我做什么,我都得去做,必须得做到,就像是不可抗力。”
“……欠人情?”不二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
“是啊,”千岁似乎在叹息,“因为我做了错事,错到让白石杀我一万次,我都觉得那是应该的那种错。”
“掌握着‘才华横溢之极限’的千岁君也会做错事么?”不二挑了挑眉。
“自然,理智总是会被情感打败。”千岁说,“人类不就是这样吗,矛盾、复杂的生命。”
千岁走的时候是亥时——当然,是千岁说的,“什么啊一不小心就这么晚了再不走就会惹毛白石的”——然后扔下一句“明天要开始治疗了不二君”。
“千岁君。”不二忽然喊住了千岁。
“什么?”千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二一只手撑着床沿,双足在地上摸索着鞋子:“千岁君可以给我带路吗?”
然后他听见千岁的笑声:“不二君要去找白石?”
“真麻烦啊,‘才华横溢之极限’。”不二扶着床头站起来,双腿仍然虚软无力,“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现在的不二君不难猜。”千岁不知何时已经移动到不二身边,扶住他的手臂。千岁有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比那个人还要强壮。
“是吗?”不二微笑起来,原来自己想要见到那个人的迫切心情,全部都表现在外了吗?
千岁扶着不二跨过门槛,足音细碎地铺散在光滑的地面上。不二安然地合着双眼,失去视觉之后的世界变得很单纯,无垠的黑暗,就仿佛一切尖锐的痛苦的事实都被融化进去,都被包容被同化,再也找不到丝毫棱角——平和安宁的令人吃惊,从未想过黑夜也能与幸福挂钩。
“不二君还是很虚弱啊。”千岁扶着几乎是一步一软的不二评价道。
不二蓦然睁开眼睛:“千岁君,这种毒药到底有多伤身体?”
“事实上,不二君,”千岁似乎在斟酌言辞,“你体内的毒并不剧烈,相反,只是极其微量的毒素。按理来说,你只喝了一杯不至于失明。”
“……不是剧毒?”不二难以置信地问。
“不是。”千岁说,“不二君失明固然有毒素作用,但是微乎其微……更深的原因是不二君严重的外伤,以及情绪的剧烈起伏。”
“……自作自受……吗?”不二想起财前说过的话,苦笑道。
“至于白石那家伙……”千岁的尾音微微挑起,“他的事除了修さん从来没有其他人敢管,如果他不想治疗,我也没有办法强迫他。”
“千岁君——”
“但是,”千岁忽然笑了,“是不二君的话,也许可以做到……其他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千岁君……”
“啊,到了。”足音一瞬间静止,就像是乐曲抵达高潮时弓弦一颤,便再无回音——心就那么静静地、无可挽回地陷下去,那一刻知道心跳的重量。
千岁伸手敲门,指节叩击在雕花门上发出脆响,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分外醒目,脆亮到如同能扎进心底。
不二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时,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但立刻被千岁有力的手紧紧抓住。门开后一时间寂静无比,超过了深夜本身的宁静氛围。心仿佛被这样的寂静卷空,那些纷繁复杂的思绪被夜风一吹就散乱在冰凉的空气里,四处都是秘密的线头,轻轻一扯就能读取所有的心照不宣。
不二似乎感觉到门内的人投射过来的目光,让他所有的心思都无从遁形。那个人,想拿他怎样,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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