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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星夜-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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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迎接他的,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完美隐藏的,最繁盛最饱满的日光。
  为何人人都说,拨云见日。若披云雾而睹青天。
  只因最绚丽的日光,原是躲藏在那厚密云翳之后。
  ——不二君,很喜欢天空啊。
  耳边忽然响起少年清澈的声音。不二惊得收回目光,眼前快一步的地方,黑发的少年好似凭空出现一般立在满廊雪里,漂亮的面孔神色清冷如雪。
  ——Hikaru,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便如同昨日重现一般,耀眼的金色闪过,笑容满面的少年揽住黑发少年的脖颈,用媲美音速的速度开始喋喋不休。黑发少年看着他,仍然是那副淡漠神情。金发少年的笑容完全没有因为黑发少年的冷漠而消解,后者看似冰冷的毫无反应,但那双深色的眼瞳却泛起温柔的涟漪。
  便如同昨日重现。时光仿佛倒流到那一日,财前来找不二,带他去见白石的那个下午,曲折的回廊上忍足扑过来,喊着财前的名字,黑发的少年冷着脸吐槽但是眼睛在微笑,那时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不,那时候,一切都被隐藏在云层之中,谁都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会这样绝望地收场。忍足和财前,也许都这么希望着这样无忧的日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能够一直这样毫无阻碍地爱下去,即便是幻影,即便是偷来的每分每秒,都甜美的令人心折。
  可是那一日,青学到访,日光刺破云翳,真相便如那层湛澈到尖锐的青空,刺激出温热的泪,嘲笑着那一瞬间胸中对绵柔爱意的渴望。
  不二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却在伸手便能触及的刹那,指尖只擦过冰冷的风。忍足和财前都消失了,风卷起地面上的雪粒,它们飞舞起来,被卷向不知名的所在。财前和忍足,他们的爱,他们的印记,就仿佛从来不曾存在。
  所向何处?所归何处?隔着生与死,隔着万丈冥河,那份爱,是否还能超越一切地继续下去?
  那一缕缠结的发丝,是否能倾诉那些无法出口的思念。
  风渐渐剧烈起来,卷起不二的发丝狂乱地缠绕,视界被柔软地割裂成一段一段,积雪被掀起,搅乱成苍白的雾。仿若时光在这一段回廊里碎散,重组,就如同能回到过去那时的模样。
  ——不二君。
  不二倏然抬首,隔着雪雾,隔着风,远处似乎浮现出淡淡的身影,被镌刻在稍纵即逝的飞雪里,却不知为何如此清晰,清晰得就像不是此刻用那双浮起模糊泪光的眼捕捉,而是从心里某个极尽柔软的角落里倒映出来,触碰着,凝视着,就如同能探到自己心底。
  那一天也是如此,忍足和财前离开之后……那个人站在自己眼前,明朗的笑意照亮他栗子色的眼瞳,他对自己伸出手,掌心的温暖毫不吝啬地摆出给予的姿态,从来都只有温柔令人感伤。
  不二恍惚地伸出手去,指尖努力伸展着想要触及雪雾中的人影。那个人的呼唤似乎穿越了重重时光,却似乎就发生在此刻,时刻已经重叠,分不清过往和未来,这里只有,仅有,唯有此刻。
  “白石殿下……。”不二轻声呼唤着,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走过去的脚步,“白石……君。”
  越来越近,指尖堪堪触到那抹身影的时候,它如同流沙一般溃散在雪雾里。“白石君!”不二的指尖抽紧,冰冷的恐惧绞紧了温暖的心脏。
  他不顾一切地飞奔起来,穿行在混乱模糊的雪雾中。不二沿着曲折的回廊奔跑着,不知道是跑向哪里,不知道前方等待着的究竟会是什么,他只是飞奔着,飞奔着就如同能找回那些纷落在残酷现实中的温软记忆,不顾一切的脚步是否可以逃离时光。
  直到呯地一声撞开某扇雕花的门,视界瞬间清晰起来,随之扑面而来的是淡白色的温暖气息,便如同侵蚀一般,不二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双膝一软,竟控制不住地想要沿着门滑坐下去。
  他努力地撑住门扉,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往门内看去。
  熟悉的内室,熟悉的装饰,连淡白色的袅袅暖雾也熟悉入骨。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那个静静站在桌前,转身看着他的那个人,那个人的身姿,那个人脸庞的细微线条,都那么熟悉,熟悉得就像熟悉着自己。
  白石藏之介静静地看着不二,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脸上带着不二如此熟悉,如此珍爱的笑容。
  心忽然就松了,像被剪断了丝线的风筝,飘摇地向青空飞去。
  “白石君。”不二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他跨过门槛,脚却踩不到坚实的地面,每一步都找不到落点,每一步都像是在跌落,但他不愿去理会。他不愿想自己此刻有多么滑稽可笑和愚蠢,他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回到那个人身边去,快过身后蜂拥而来的冰冷时光。
  近了,越来越近了,近到伸手就能触及。
  不二立在距那个人不过半步的地方,他看着那个人,呼吸都不敢用力。如果这仍旧是雪雾里的美好幻象,如果这轻触即碎,他宁愿永远停驻在这里,守候着这一抹幻象。
  “不二君,到我这里来。”那个人轻声说道,却不等不二动作,便伸手一把把他紧紧拥进怀里。白石抱得那么紧,那么用力,是从未感受过的执着和坚决。那个人的心跳急如擂鼓,却不知是他的,还是自己的,混涌在一起,不想也不能分清。
  下颏被修长温暖的手指抬起,熟悉的唇覆盖上来,白石吻住了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这是如此细致如此漫长的深吻,仿佛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属于他们,仿佛这个吻就是一切,除了这个再也不必在意其他。温热的气息如同涨潮,翻涌着淹没了不二,他用尽全力地回吻着,双手捧起那张珍爱的脸庞。冬天在消退,便如同退去的潮水,若草色的火焰在他们周身滚舞摇曳,不二恍惚地半阖着眼,睫毛罅隙间隐隐浮现着白石温柔的面孔,闭上眼都无法涣散,清晰得一如睁眼时所见。
  无论如何都那么清晰,不论凝视抑或合目,那抹身影,那张面孔,那颗心,都已经深深刻印在心底,如果心早已熟悉入骨,不论在何处,不论何种状况,都永远不会失去对那个人的感知。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一天,一年,抑或永远——两个人的唇才依恋着分开。不二抚摸着白石的脸,几乎舍不得移开视线。
  “你的手很冷。”白石握住不二的手,揉在掌心轻轻摩挲着。“你的头发上全是雪。”他掸掉了不二发丝上的雪粒,“这么大的雪,何苦非要赶回来?”
  “我想见你。”不二说,“有很多事……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白石君,我想让你知道,我想要告诉你。”
  白石看着他,眼里浮沉着淡淡的笑意,便如同夜海泛起的波纹,在月色下起伏着粼粼微光。他松开了不二,站定在距不二半步之外。“不二君,”他说,“你说吧。”
  “我是青学的人,冰帝战败之后,作为俘虏归顺了青王。”不二说。
  “我知道。”白石说。
  “我是青王派来四天宝寺的,他要我得到你的信任,并且……”不二的目光落在白石缠绕着绷带的左臂上,“找到你左臂的秘密。”
  “我知道。”白石微笑,“一直以来,打我手臂主意的人可不止手冢君一个。”
  “我曾经……”不二深深地呼吸着,“手冢国光,曾经是我最爱的人。我曾经深爱着他,我能为他做一切。”
  “我知道。”白石的笑容丝毫未变。
  不二忽然激动起来,双手一把攥紧那个人的衣襟,他的手指在颤抖。“可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他哑声说,“是我害死了你的妹妹,是我害死了友香里公主!那场战役里,是我的阵术,‘飞燕还巢’——”
  四年前,青学的天才越前龙马用奇诡的阵型夺走了四天宝寺数万将士的生命,夺走了白石友香里的一生。
  青学的天才——这个名号却从来不属于越前龙马,而是不二周助。
  那个阵型来自不二周助,青学的天才,不二周助。
  是不二周助害死了白石藏之介的妹妹。
  “这个……”白石握住不二颤抖的双手,静静地把它们从他的衣襟上掰下来,再次握在掌心,“不二君,我也知道。”
  不二瞪着他。“你知道?”
  白石点点头,“我一直知道。”他说,“在练兵场上,第一次和你对阵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用了你的三重反击阵,其一就是‘飞燕还巢’。”
  “你一直知道……”不二喃喃地说,“你却一直……像这样待我……”
  “为什么不呢?”白石握紧了他的手,“因为害死我妹妹的不是你。你记得吗?我告诉过你,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白石君……”不二摇摇头,“这是事实——”
  “没错,害死友香里的确实是‘飞燕还巢’,可使用它的不是你。”白石说,“那个‘飞燕还巢’不完整。我和你对阵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到它们之间的差异。因为在战场上使用它的是越前君,而他不能领会你的阵术。你还记得吗,我和你对阵的时候,我见到了真正的‘飞燕还巢’,后来,它进化成了‘凤凰还巢’……这让我更加确信,在那个战场上,如果是你构建的阵术,我不可能轻易突破,并且救回友香里的命。”
  “最后一点——”白石忽然微笑,笑得那么温柔,“你不会用它来伤害无辜的人。”
  当年手冢要求不二把三重反击阵术教导给越前,不二便把自己的阵法尽数写在卷轴上,写了整整三日三夜,亲自送到越前房里。过了数日手冢告诉他,越前不能完全领会卷轴上的技巧,需要不二亲自教授。那时不二只是淡淡地笑着回答手冢,青学的继承人,连这点程度都做不到吗?
  后来手冢再没提过。
  后来,越前还是做到了。青学对四天宝寺,不二留在后方认出了越前使用的阵术,“飞燕还巢”。
  不二的手从白石手里滑落。“你什么都知道。”他低语着,便如同不认识眼前这个微笑的人。
  “对,我知道一切。”白石说,“但我更希望由不二君亲口告诉我。”他的手抚上不二的发,就如同从前许多次那样,“我本以为永远都不会从你口中得知一切……我真的很高兴。”
  他忽然轻轻咳嗽起来,一边咳还一边笑:“这就够了,我已经……再没有其他愿望了。”
  话音未落,浓郁的玄色便溢出他瞬间变得苍白的双唇。
  “白石君!”不二惊慌失措地扶住他,白石伸手拭去唇边的血迹,嘴角微微扬着,是满足的神情。他凝视着不二微笑,那双深栗色眼睛里的深情浓得化不开:“我有点冷,抱着我好吗,不二君?”
  不二二话没说便紧紧地搂住白石,他仰视着那个人,他发现那个人的面色如此苍白。不二几乎掩饰不住自己心里的恐惧:“白石君……”
  忍足谦也对财前说的话就如同深海之底起出的冰峰,贯穿了不二的脑。
  “白石君……不会是真的!”不二颤瑟着喊,“谦也君不可能一直在给你下毒!他是被威胁的,千岁君也说那杯茶里根本没有多少毒素……千岁君难道没有治好你?”
  白石的手臂有着同样紧的力道环绕着不二,不二听见白石温柔低沉的声音,那抹声音和手冢一样低,却比记忆中的冰冷要柔软的多:“嘘,嘘。别说话,不二君。”
  不二慌乱地想要扣住白石的手腕,白石却巧妙地躲开:“不要动,不二君,抱着我就好了。”
  他温柔的声线有种蛊惑般的魅力,不二的手怔怔地拥上他的脊背,感受到衣料之下温暖的皮肤。
  “我一直知道你在青学,”白石说,“三年前两国谈判的时候,我向手冢君提出了交易。用千岁家的秘法和我左臂的秘密,换你来四天宝寺。”
  不二始料未及地抬起脸,从那双深栗色的眼里看见自己震惊的面容。
  “我告诉手冢君,我想要你留在我身边。”白石没有避开不二质询的目光,只是声线清浅,“然后,手冢君同意了。”
  “然后,这三年……这三年,不二君应该不需要我多说。”白石静静地说,“一切本该就这样过去,直到你失明的那段时间,手冢君应约来取我左臂的秘密,但他却对我说,他已经不想要这份秘密了。”
  不二看着白石,听着那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在极近的地方如同弦乐奏响:“而且,手冢君想要千岁把他从美由纪那里领悟的‘才华横溢之极限’清除,以示解除和我的约定。他对我说,他只要你回去,除了你,他什么都不再想要。”
  说完这段话,如同失去力气一般,白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不二轻声问:“你答应他了?”
  白石微微勾起嘴角,“我试过。”他叹息般地说,“所以我们才会去青学。”
  “所以你答应手冢,所以你把我送回青学,所以你一个人回来,把我留在那里。”不二的声音越来越薄,越来越脆,尖锐的就像匕首,把空气切割出冰冷纹路,“你答应过你会来接我回去,你要我相信你……如果财前君和千岁君不来找我,你是要我永远留在青学,等一个也许永远都不会来的人吗?”
  “不二君,至少……”这是不二第一次见到白石这样痛苦纠缠的神情,就像滚着倒刺的藤,死死地裹住了不二的心,瞬间戳破了所有的怒意。不二捧住他的脸,指尖滑进他柔软的发里:“我回来了,白石君,不用去想了。”不二把脸埋进他的颈窝,“现在,我们只要准备对抗青学就好了。这次四天宝寺不会再输掉的。”
  “不需要了。”白石轻声说。
  不二再次抬起头:“你说什么?”
  “你没有发现吗?四天宝寺已经空了。”白石垂目微笑,“我已经把所有人遣离了四天宝寺。他们现在……应该都在冰帝。”
  不二的瞳孔急剧地收缩:“可青学已经在进攻的路上了!白石君,你疯了吗?”
  “我知道。”白石回答,“如果拼死一搏,四天宝寺未必会败给青学。但是,赢了又如何呢?青学已经占尽先机,手冢君已经吞并了全部的国家,倘若青学一败,纷争必然再起,到时候必将生灵涂炭——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牺牲一个四天宝寺,能换来众生安宁,这样很值得,但我以前却不懂。”
  不二凝视着他。“所以你把四天宝寺拱手让给青学,连我也要一并送出去吗?”
  “手冢君是爱你的。”白石平静地说,就像无数次对他说话那样平静,“他真的非常爱你。不管他曾做过些什么……手冢君那样的人,只要爱上,只要明白自己爱上某个人,他就会倾尽所有,用一生去守护他。”
  不二没来得及说话,白石就再次把他紧紧锁在怀里。不二喘不过气来,只能本能般地抱紧眼前这个人,他听见他纷乱的声音在耳边,如同一个魔咒般缠绕不去:“不二君,你本来……就应该陪在手冢君身边,是我把你抢过来,是我的私心……我知道你一直爱着手冢君,但即使如此,你也愿意把自己交给我……我已经足够幸福了。”
  “白石君……”不二喃喃地唤着他的名字,想说些什么,却感觉到有灼热的水珠在肩头的衣料上洇开。他悚然大惊,竭力抬起头想要看清那个人的脸。
  那个人在流泪。深栗色的温柔的眼里静静地滚落下水珠,一滴一滴,顺着那张俊美的面孔淌落,便如一场无声的雪纷纷落下。
  不二凝视着那双深色的眼睛,他不知道一个人的眼里竟然能容纳那么多复杂纠错的情感,痛苦、爱意、不舍,还有决绝。那些情绪如同墨一般悄然涌散,渐渐融化出真实的质感。
  一滴又一滴水珠从那双眼里滚落下来,落在不二的面颊上,一片湿漉漉的温热。
  他想他从未见过他落泪。他想也许友香里公主出事的时候,也许挚友同伴纷纷离散的时候,那个人也许痛苦地哭泣过,也许不曾有过,而他并不知情。
  可现今,可此刻,就在他眼前,那个人落泪,却是为了他。
  “我爱你,不二君。”白石低声说,任由泪水静静落下溅碎在地面上,“真的,非常爱你。”
  不二的泪就这样被生生扯落,和白石的泪混杂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是属于谁的苦涩。
  “可是该结束了。”白石弯起嘴角,泪水沿着笑意的弧度蜿蜒,却说出如此荒谬的话语,“你走吧,不二君,我该让你走了。”
  “不。”不二瞪着他,几乎是从死死咬紧的牙关里挤出每一个字来。
  一双手忽然覆上不二的眼,视界瞬间消暗,朦胧得就如同复明的那个夜晚。他听见白石呢喃的声音:“我是有多想要你留在身边,即使让我什么都不要,我也只想要你。可是……比起这些,我更希望你能幸福,我一直努力,可是我做不到……但手冢君可以,你是那样爱他。”
  泪水从不二的眼里倾泻而出,只在刹那间泪如泉涌,润湿了那双温暖的掌心。
  “所以你走吧,也许你根本不该回来……你不该给我幻想。”
  温暖的双手从不二脸上撤回,白石骤然转身向内室走去,隔着缭绕的淡白色雾气,他的轮廓模糊了边缘,穿堂而过的寒风仿佛就能拂得碎了,飞散而去再无踪影。
  “不。”不二说,然后雾气里渐渐远去的身影停住,“你不能让我走……”泪水被冻僵在眼里,坠落在地时如同破碎,“你说过你从来都不愿意强迫我,难道现在你要强迫我离开吗?”
  “你给我一个理由。”不二哑声说,“你只要告诉我……你不想要我,你只想要我离开,如果是你的愿望,我会走的。”
  白石背对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你说话啊!”不二冲着那个背影吼,声音里掺杂着含泪的撕裂,“你说话啊,白石藏之介!还是说你根本不想要我走,你是在对我说谎!”
  “太难了……”白石的声线微微发颤,映在不二耳里也让不二浑身颤抖。那样脆弱的颤抖音色却又被强捺下去,“太难了,不二君,你不知道有多难……我甚至不敢抱着你,甚至不敢碰你一下……我害怕如果多留一秒钟,如果多看你一眼,我就会改变主意……”
  “那就不要让我离开!”
  不二疾步向他走去,白石却倏然回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条墨色的长鞭,如同游蛇般灵活地击出,啪啪两下正中不二腿部重穴,不二双腿一软,整个人便跌倒在地上。
  “白石君!”用手臂撑起身体,不二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白石接近木然的脸庞。
  黑色的长鞭继续击出,先重击在双肩,然后沿着双臂的穴道封锁,最后一击直落在腰腹要穴。不二震惊的连还击也忘记,任由白石鞭影横掠,不由分说地封住了自己所有穴道,动弹不得。
  “——白石藏之介!”唯一能自由控制的只剩撕裂的嗓音,“你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
  啪地一声,鞭子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清脆坠响。
  “嘘,不二君。”白石微微笑着,他的笑容让不二想起忍足谦也,惊人的相似让寒冷的恐惧死死堵住了心脏——如出一辙的笑容,忍足握着财前的剑刺穿自己心脏的时候,就是那样笑着,仿佛是在说着永别。
  “白石君!”不二嘶声喊道,“你不能……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说过要我留在你身边的……我不会走的,我不会离开你的,想都不要想!”
  “我不能命令你……”白石柔声说,就像往日一样温柔,听在耳中却如此尖锐,听觉被刺得生疼,“但我……我希望你离开。我想要你离开。”
  如同听到天方夜谭,不二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我已经很累了,我不想再去争抢什么。”白石俯视着不二,嘴角持续地上扬,“我知道手冢君会好好珍惜你的,就像我想做的那样……”
  他抬起左腕,腕上仍然缠绕着洁白的绷带。他开始一点点地,细致地解开。细长的白色绷带一圈一圈地垂落,露出和光洁的右臂同样优雅完美的皮肤,沉钧结实的肌肉。
  “不二君来四天宝寺的任务,我替不二君完成吧。”那个人一点点地解着绷带,缓缓地说道,“这世上除了手冢家族传承的‘千锤百炼的极限’、千岁一族的秘术‘才华横溢之极限’这两种奇技之外,还有最后一种,它凌驾在这两者之上,其名为‘天衣无缝之极限’。”
  “修さん去的时候把这份修炼‘天衣无缝之极限’的秘籍托付给我。”绷带一圈圈脱落在地,不二发现绷带内侧密密麻麻地书写着红色的小字,仿佛生长在洁白缎面上一般,鲜活的,触目惊心的,让人眼花缭乱,“他告诉我,即便是死,都不能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
  他把长长的绷带慢慢卷成一团,弯身把它放在不二的手里。“修さん他是希望我能领悟这份秘籍,这样就能和青学抗衡,但我注定……是要辜负他了。”白石起身时微笑着,眉眼染着柔和色泽,“手冢君比我更适合得到它,他已经掌握了两项奇技,而这份秘籍,会让他如虎添翼。”
  “我左手的秘密,到此刻也只有不二君你一个人知道。”白石轻轻地说,“除了你,再也没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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