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篮子]草摩北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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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初眼底一暗，名为欲/望的猛兽在心里激烈地咆哮着要奔腾而出。
　　
　　“波鸟，我来给你拿衣服。”北初的声音有些沙哑，混合着欲/望的味道，他走上前去。
　　
　　“北初。”波鸟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也许是热水让他太舒服了，也许是因为有北初在，所以他显得格外放松，脑子里也有些浑浑噩噩的。
　　
　　他转过身来看北初，沾着水汽的双眼此时显得有些脆弱，而他的正面给北初的刺激远比侧面强烈得多。
　　
　　北初直接上前把他压/在墙面上，用嘴把他的疑问堵住，让他只能流泄出“呜呜”的声音。
　　
　　一吻结束。
　　
　　他稍稍放开他，说了句：“可惜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他口中已经不需要的“衣服”早就被他丢在了地上无人问津了。
　　
　　然后又是铺天盖地的亲吻。
　　
　　波鸟本来是被瓷面墙壁上的凉意刺激得神志清醒了些，可是接下来却又被北初强势的吻给吻晕了。
　　
　　嘴唇，鼻梁，眼睑，眉毛，额角，下颌……
　　
　　细细密密的吻如同春雨般把他笼罩，让他不知不觉间就已沉醉。
　　
　　他把自己交给了他。
　　
　　所以他仰起头，顺从地让他亲吻、舔舐、啃咬他的喉结，然后发出甜腻的呻/吟声。
　　
　　所以他伸手拢着他的脖颈，任由他在他敏感的胸口烙下他的痕迹，然后发出急促的喘息。
　　
　　所以他在他的手里释放自己，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把双腿缠在他的腰上，任由他把手指伸进无人碰触过的禁/地里，忍受着异物进侵的怪异不适感，接受着他抚慰般的亲吻，努力放松着自己不自觉紧绷起来的肌肉。
　　
　　他全身心地信任着他。
　　
　　北初帮他释/放过一次，就开始替他拓/张。
　　
　　他不希望他受伤，他希望他也能得到快乐。
　　
　　他无意间发现了波鸟不知什么时候放在衣袋里的医用润滑药膏，自是知道了波鸟早就计划着这一天了，只是他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所以北初感动的同时也感到内疚，波鸟是因为他的原因才感到不安的，而他竟然没有察觉到，真的是太失败了。
　　
　　所以他希望波鸟也能得到快乐。
　　
　　等到那里已经能容纳四根手指了，北初才将手指抽了出来。
　　
　　波鸟只感到后面一阵空虚感，有些不耐的扭了扭腰部，接着却是一阵激痛让他全身几乎是僵硬起来。
　　
　　他感觉到北初在他的敏感处四处亲吻试图减轻这种痛苦。
　　
　　他也不断放松自己，因为他知道北初也并不好受，他也在忍耐，为了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波鸟感到自己像是被一阵漩涡席卷，他就像是一只小舟在这漩涡中不断起伏，所有的一切都被不知名的感觉掌控，他唯一信任的就只有那双一直紧抱着自己的手臂。
　　
　　他沉睡前唯一的记忆就是北初深邃如幽深古潭的双眼沉沉的看着自己，还有耳边停留的一句低喃似幻觉的“我爱你”久久不息。
　　
　　第二天波鸟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被窗帘遮住的窗口，不知道现在是多少点了，他只感觉浑身酸软无力，尤其是后面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一阵阵的不适。
　　
　　“醒来了？”北初走进来，身上只穿着浴袍，手上还拿着药膏。
　　
　　一看到北初，他就想到昨天晚上的激/情，再加上浑身的酸软，他不由得脸上一热。
　　
　　“你这是在害羞吗？”北初看到他这样，不禁笑出声来，一边却也没闲着，帮着波鸟把被子掀开，让他俯卧着。
　　
　　波鸟也是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正□，脸上红晕更深，他压低了声音问他：“怎么了？要做什么？”
　　
　　“替你上药，虽然昨天我很小心，你也没有受伤，不过上上药你会更舒服。”北初说得一本正经。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波鸟连忙起身，却被北初阻止。
　　
　　“行了，不用不好意思了，也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放松。”北初轻松地压在他身上，顺便在他满是痕迹的背上印上一个吻，缓解他的紧张。
　　
　　波鸟也只能乖乖躺着不动了。
　　
　　上完药后，北初就端过早餐让他补充能量，看着满脸柔和的男人，波鸟突然感觉自己很幸福。
　　
　　一种自己似乎追求了很久，而现在不经意间就能感受到的，简单的无法解释的快乐和满足。
　　　　　　　　
学院祭
　　“波鸟，由希有没有和你说过他在哪一个班？”小心避开汹涌的人潮，北初问旁边的人。
　　
　　“我只记得他说是在都立海原高校一年级，班级没听他提过。”波鸟也小心翼翼地跟在北初身后，以避免撞到别人。
　　
　　“难得由希想叫我们来参观他们学校一年一度举办的学院祭，我们不来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可是现在来了却又找不到人，还真是糟糕啊。”虽然口上说着糟糕，他的表情上却丝毫看不出和“糟糕”有关的样子，他看上去心情明明很不错。
　　
　　即使如此，两人对于找不到人这点还是没什么好办法的，只能在学校里面闲逛，看着玲琅满目的小摊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在波鸟去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买水的时候，北初却是意外看到了一个本以为不太可能见到的人。
　　
　　他面上表情不露声色，倒是对方一脸意外。
　　
　　身穿白色连衣裙，笑得依然温柔可人的佳菜看到他的时候笑着和他打招呼：“北初先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好吗？”
　　
　　“是佳菜小姐啊，好久不见，我最近过得不错，你呢？”北初虽是已经和波鸟在一起了，但也对他心里的想法明白个七七八八，他对于佳菜的愧疚与不忍，北初都知道。所以在面对佳菜的时候，北初的态度也就变得十分客气起来。
　　
　　听到这个，佳菜笑得十分随意，她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向不远处，似乎在看着某个人，“我啊，过得很不错呢。”
　　
　　看出来佳菜是和别人一起来的，北初倒是有些惊讶和欣慰，不由得问出声来：“佳菜小姐是和别人一起来的吗？”
　　
　　“恩，是这样子没错，是个刚认识不久却很照顾人的人呢。”佳菜像是想到了某人，笑得很温柔。
　　
　　“北初先生，波鸟他，最近过得怎么样？”佳菜不久后问道。
　　
　　也没问她为什么会问他这个问题，北初笑得一脸坦然：“他啊，最近也过得很不错呢，应该可以说是很幸福吧。”
　　
　　佳菜听到这个答案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黯然，反而是松了口气般道：“那就好，我还担心他会觉得对我感到愧疚呢，毕竟波鸟他是个对别人很温柔但是却对自己很苛责的人，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说完她还回头看了北初一眼，笑得温婉：“有北初先生在他的身边，波鸟应该会快乐得多吧。”这并不是问句，只是她有感而发而已。
　　
　　“话说回来，只有当北初先生回来之后，波鸟的情绪波动才变得明显起来。以前他即使是在我面前都是什么都不为所动的样子，只是偶尔笑一笑而已，倒是北初先生回来以后就变得有些不同了。我看得出来北初先生对于波鸟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所以说，也许现在的我没有立场说这个，但是我还是想说，波鸟他就拜托你了，北初先生。”佳菜看着他，像是和朋友闲聊一样说出这样的话。
　　
　　北初有些惊讶，但是很快他就释然了：“恩，就像是你说的那样，波鸟他对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人啊。”佳菜她是释然了吧，要不然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也不知道佳菜有没有听懂北初的话外之音，她也只是如往常一般地笑着：“那就真是太好了。”
　　
　　北初看着佳菜朝来的方向走去，不远处有一个长相清俊脸上有着两个酒窝的男子在等着她，看到她过去双眼像是要发出光来一样，满眼的温柔像是承载了漫天的星光。
　　
　　那不就是那天咖啡馆的服务员吗？
　　
　　他也回头看着不远处已经回来的波鸟，看他目光逗留的方向就知道他也看到了佳菜，只是他什么也不说。只是那始终消散不去的愧疚感终究是消减了不少。
　　
　　看到北初走到身边，他说了句：“看到佳菜这样我就放心了。”
　　
　　北初低笑了声：“真不愧是前情侣，真是有默契。”居然都说出了一样的话。
　　
　　波鸟却是没听清楚，想问清楚却被北初转移了话题。
　　
　　“好了，这里也逛得差不多了，我们该去找由希了。”
　　
　　其实想找到由希一点也不困难，草摩由希在学校里算是个风云人物。俊美的外表，待人也是温文有礼，还是学生会的会长，所以在学校里，由希在背地里还被人称为“王子”。
　　
　　听到带路的女生一脸憧憬的模样，北初压低了声音对波鸟说道：“真是想不到由希竟然这么出名，我怎么会有种吾家有男初长成的自豪感呢？”话中的笑意倒是一分未减。
　　
　　波鸟也不回答，只是顾着避开路上的人流，
　　
　　热情的女生把他们带到了小礼堂，然后他们就看到了大幅的宣传海报正挂在门口，上面赫然就是身穿十六世纪宫廷服装的由希。
　　
　　只是这服装有些奇怪。
　　
　　北初和波鸟咬着耳朵：“波鸟，你有没有感觉这衣服有些奇怪？”
　　
　　“恩，像是裙子。”波鸟也有些接受不能，虽然由希的长相和慊人有些相似，是偏中性的长相，但也没到会让人模糊了性别的程度。只是现在他的裙子一穿上去，倒是有几分女性的样子了。
　　
　　“呵呵，是反串吗？这下就有趣了。”北初难得的恶趣味出现了。
　　
　　波鸟有些无奈地任着北初把他拉进到了观众席中。
　　
　　由希“王子”的称号吸引了不少人前来，而且海报上的唯美扮相更是让人们等不及想要知道这话剧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小礼堂里面是坐满了人，后面还站了满满一排人伸着脖子朝前看着。
　　
　　“为什么我总觉得会有好戏看？”北初和波鸟由于来得早，坐在前几排的好位子上。
　　
　　“北初，不要用这种明显是幸灾乐祸的表情说这种话，由希要是看到了会不高兴的。”波鸟暗自无奈。
　　
　　“是是是。”北初拖长了音调回答，明显的敷衍。
　　
　　波鸟却也没在意，因为在这个时候，灯光暗了下来，表演开始了。
　　
　　由希他们表演的是著名的戏剧——莎士比亚的代表作《罗密欧与朱丽叶》。
　　
　　由希出乎意料的没有饰演罗密欧的角色，他饰演的是朱丽叶一角。
　　
　　十六世纪宫廷式的裙子层层叠叠的华丽非常，由希本来就生得好看，身材也不算是特别高挑强壮，这种华丽的裙子穿在身上倒是十分合适，也掩饰了明显的男性特征，倒也让人看不出真实性别。
　　
　　由希饰演的朱丽叶出场的时候，一束灯光打在他身上，惊为天人，全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般一片寂静。
　　
　　不过北初发现饰演罗密欧的竟然不是想象中的女生，而是和由希一样的男生，这倒是令他安心不少。毕竟如果真的是女生的话，多多少少会有变身的危险，恐怕由希会答应这个荒谬的主意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不会和女生近距离接触吧？要不然以他的性子，肯定会二话不说就拒绝了。
　　
　　由于都是学生，表演的方面自然是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当然了，这是在北初这些挑剔的人眼中看来，在别人眼中，恐怕是完美异常了吧。
　　
　　不过，北初很怀疑，到底有多少人的注意力是在剧情本身上面，恐怕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由希身上吧？
　　
　　在话剧的最后一幕中，由希饰演的朱丽叶因为以为罗密欧已经身死于是也跟着自尽的时候，不少女生已经陷入了情境中情不自禁的哭出声来，还边哭边叫着由希的名字。
　　
　　一旁听到的北初不得不感叹由希的人气之旺盛了。
　　
　　话剧结束后北初和波鸟来到后台，正好看到已经卸妆完毕的由希。
　　
　　“北初，波鸟，你们来了！”由希很是欣喜。
　　
　　“恩，表演的很不错。”北初不吝夸奖，还顺手揉了他的深紫发丝一把。
　　
　　“真的吗？”由希眼里是显而易见的高兴，也不在意北初揉乱了他的头发。
　　
　　“当然是真的，由希饰演的朱丽叶真的是太漂亮了，可惜只有我们两个看到了，早知道你饰演的是朱丽叶不是罗密欧，我就叫多一些人来看了。”北初一脸惋惜。
　　
　　“幸好只有你们两个，要是被他们知道还不被他们笑死了。”由希倒是暗自松了口气，“北初你怎么可以嘲笑我，穿着裙子一点也不方便，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答应啊。”他嘟嘟嚷嚷的抱怨着，一点也不见平日里对同学的疏离。
　　
　　他身后的一群人都惊讶了：王子的表情好温柔！他们是谁啊？王子的哥哥吗？怎么一点也不像？虽然他们长得也很好看，但是还是由希王子最好看了！
　　
　　北初也由着他抱怨，自家小孩自家知道，由希也是很早熟，很小就不会向别人撒娇了，现在这一面也是很难见到。
　　
　　由希由于班级还有事情而不能陪着他们到处乱转，也只能向他们道别了。
　　
　　北初和波鸟也没什么目标，只是随便走走，热闹的校园让人的心情忍不住放松下来，一张张朝气蓬勃的面容也让人的心都年轻起来。
　　
　　忽然，北初停了下来，他的目光移向不远处的一群人，那是一个小舞台，有学生正在诗朗诵。
　　
　　那是一首并不是很出名的诗，是黎巴嫩诗人纪伯伦的《先知》：
　　
　　“……我们深深地爱了你，不过我们的爱没有声响，而又被轻纱蒙着。
　　
　　但现在他要对你呼唤，要在你面前揭露。
　　
　　除非临到了别离的时候，
　　
　　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深浅……”
　　
　　不知为何，北初心弦一动，趁着四周静谧无人，一把抓住波鸟的手，然后倾身上前在波鸟愕然的表情中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
　　
　　微风轻轻在树林枝杈间发出“沙沙”的声音，树荫下一对情侣在这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亲昵地亲吻，秋意凉人却也消散不了两人间的温情暧昧。
　　　　　　　　
我想你
　　“波鸟，美国那边的分公司传来消息说业务出了点问题，要我过去一趟，我定了今天的机票，晚上就动身。”
　　
　　“这么突然，既然是工作，那你小心点。”
　　
　　“恩，那我就先去准备了，这段时间你自己也要注意照顾好自己。”
　　
　　“这段时间？你大概要去多久？问题很棘手吗？”
　　
　　“这个我还不知道，要亲自去看看才清楚，放心，有什么问题我会告诉你的。不用担心。”
　　
　　“恩，路上小心。”
　　
　　“不在临别前给我个吻吗？也许一段时间见不到了。”
　　
　　“你怎么说出这种话？这种事情……”
　　
　　虽说是害羞，但波鸟还是顺从地上前给了一脸期待的某人一个亲吻，某人却是马上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本来是一触即分的吻。
　　
　　一吻完毕，北初是一脸满足，波鸟则是气喘吁吁满脸通红。
　　
　　“好了，我先走了，再见，波鸟。”
　　
　　“恩，再见。”波鸟看着北初的身影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转身上楼。
　　
　　不过两人都没想到这次美国那边出的问题竟然会拖到一个月那么久都没能完全解决，而北初和波鸟也将近一个月没见面了。
　　
　　“波鸟，抱歉，我可能这阵子都不能回去了。”北初有些无奈。
　　
　　“怎么了？这次的事情很棘手吗？”那边的波鸟语气也很是担心。
　　
　　“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小问题，很琐碎，可是又不能交给别人，只能我自己来解决。”北初揉了揉眉间，连续的加班加点，就算是他也受不了，这边的问题还没解决完毕，那边的问题又冒了出来，真是没完没了。
　　
　　也只有每次和波鸟的通话他的心情才能稍微放松一点。
　　
　　“说起来，我们已经一个月没见了，你想我吗？”北初笑笑道，边把领带松开。
　　
　　那边的波鸟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或者说是没想到他会问得那么直接，于是话筒那边就安静了一会儿。
　　
　　“为什么这么问？”波鸟低声问道。
　　
　　北初根本不用怎么费力想就能知道波鸟现在的表情肯定是一脸的局促和不好意思，也许那白玉般的耳朵还会变了颜色。
　　
　　所以他笑得很是开心，低沉的笑声通过电话传到那边，仿佛能牵引对方的心跳一样让波鸟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速度。
　　
　　“当然是因为我很想你，所以也想知道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北初说得一本正经，有着别样的温柔，像是一朵雪花落在地上，然后“滋”的一声融化飘荡起来的雾气，轻飘飘的轻挠着波鸟的心底。
　　
　　波鸟在那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实在是太过内敛，所以不会说甜言蜜语，哪怕自己的心情的确如此，他也说不出和北初一样的话来。
　　
　　怎么可能不想他呢？只是言语无法表达。
　　
　　北初也知道波鸟的性子，也没非要听到他说出口不可，恐怕要是哪天真的听到波鸟毫不迟疑地说出那句“我想你”他自己也会惊讶不已。所以他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没一会儿就说到别的琐事方面去了。
　　
　　只是临到平时挂电话的时候，北初说再见后，波鸟竟是反常的没有马上说出相同的话来，而是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似的有一会都没说话，直到北初都有些担心想问他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他才轻轻地却很清楚地说了一句：“我也很想你，北初。”
　　
　　那时候电话两头都是静静的，只能听到微乎其微的呼吸声。
　　
　　然后是北初不可抑制的低笑声，他总是那样笑，低低沉沉的，仿佛会震动光滑如镜的水面一样，很轻易就在人的心里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接着他就说了一句：“恩，我知道，晚安。”然后就挂了电话。
　　
　　那边的波鸟握着电话莫名的有些怅然，放下电话，才发现原来他的手心已经紧张得一片潮湿，不由得一阵苦笑。
　　
　　终究是说出了口，可是却发现那句话完全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
　　
　　至少，连十分之一也不能表达出来。
　　
　　确定关系后，两人还从来没有分开这么久，虽说不是普通的男女朋友，但是还是会忍不住地挂念对方，忍不住想见到他，这种想法在寂静的夜里格外迫切。
　　
　　比如，今天晚上。
　　
　　又是这样过了几天，波鸟总是忍不住在工作的空闲时间里想念着远在美国的北初，神色恍惚。
　　
　　他曾在不经意间听到诊所里新来的小护士在互相窃窃私语着“波鸟医生那个样子一定是在想着心上人啦”、“没想到一贯冷面的波鸟医生也会露出那种表情”、“他的女朋友一定会很幸福的”、“看波鸟医生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是那种会直接告诉对方他很想她的类型，也许会很辛苦也不一定”之类的话题。
　　
　　他听到后也没去打断她们，而是默默的走开了。
　　
　　边走他还边在想着：和他在一起，北初会感到很辛苦吗？
　　
　　然后就会变得有些迷茫，像是刚开始谈恋爱的青涩少年一样对自己万般的不肯定以及对恋人的种种不确定。
　　
　　然后他就鬼使神差地主动打了电话给北初。
　　
　　电话响了有点久，波鸟有些紧张，现在这时候并不是他们平常的通话时间，不知道现在打过去会不会影响他的工作？
　　
　　想到这点他又想挂掉电话了，可是就在他按下挂断键的前一秒电话被人接起来了，波鸟感觉他的心像是被悬在了半空一样，有着不知名的紧张感。
　　
　　“Ｈｅｌｌｏ，这里是Ａａｒｏｎ的电话，他现在没空不在办公室，有事情等一下再打过来或者是转到助理Ｍｉｓｓ　Ｌｉｌｉ那里。”
　　
　　波鸟只感到悬在半空的心脏正飞快地往地上坠落，使得耳边一阵轰鸣，像是一阵惊雷在耳边炸响，让他恍惚不知方向。
　　
　　那是Ｓｃｏｔｔ的声音，他不会认错。
　　
　　然后他就在电话那边仍在说着话的时候匆忙说了一句“抱歉打错了”就急忙挂了电话，可是他的心跳却是半天都平复不下来。
　　
　　不知道站在走廊多久，直到新来的护士来找人时他才恍然得知时间已过去近半个小时了。
　　
　　“波鸟医生，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