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我爱豆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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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台消息，轰动一时的前连云集团主席戚少商涉嫌杀死其秘书阮明正的案子昨天进行了一审判决，判除戚少商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顾惜朝脑子里嗡的一下，已听不到里面到底在说些什么了，就是那样傻傻的盯着电视的屏幕。
　　电视里戚少商站在被告席上，仰着头，表情坚毅。
　　顾惜朝猛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来到电视机旁，将手紧紧的贴到了屏幕上，画面却在此里忽然跳转，戚少商的脸一下子消失了，只留下冷冰冰的屏幕。
　　他颓然的倒在地板上。
　　他的手机在这时急促的响了起来，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抓起手机，却露出了苦笑。
　　怎么会以为是他打来的呢？
　　他懒懒的接听着。
　　“惜朝，我要走了。”英绿荷说。
　　“你不要说话，你让我一下子说完。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做的事，但是当我看到阮明正躺在那里时，我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而当我看到戚少商拿着那把刀，对着我们微笑时，我就知道，这辈子，我是彻彻底底的没有一点机会了。所以，我走了，虽然我知道你不会找我，但是我还是想说，你不要找我了。也许，哪一天，我想通了，就会找个人结婚生子，白头偕老了，所以，你祝福我吧。”
　　顾惜朝淡淡的笑了。
　　“英子，你知道，我一直都希望你幸福。”
　　英绿荷在那边沉默了良久，才再开口道：“有些事，我不想求你原谅，我只是想告诉你真相。当年是我将你们的事告诉戚少商家人的，还有，那次车祸后，你在医院时，戚少商其实来过法国，我骗他你死了，还带他去看你的墓。不过你可能不会想到，他当时是几乎要疯了。我想，他应该是爱你的。”她说完不容他开口就挂掉了。
　　
　　机场里，一个漂亮的女人拿着手机，失声痛哭。
　　周围的人都投以诧异的目光，但没有人过去劝阻或安慰。
　　众生皆苦，我们不是普渡众生的佛祖，也不是关爱世人的上帝，我们只是这世上芸芸众生当中的一份子而已，每天为了生活忙忙碌碌，这一刻在这里萍水相逢，下一刻就永不相见了。所以，我们可以怜悯，却无法救赎。
　　
　　顾惜朝看着手机；他的脑中闪过一张充满血污的脸。
　　“人之将死，其言人善。惜朝，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谅我，但是…能和你死在一起…也是开心的。我不想…你死了…也是个糊涂鬼，我那么做。一半…是因为我。。爱你，还有是因为…戚少商的爷爷。那时。。是我将你们的关系…后来戚少商爷爷。。忽然找上我…他要我…毁掉你，当时…我也奇怪。。他怎么会找上我，可是，他们那样…有钱的人，换了别人…你一定更惨…所以…我答应了。我知道…以你的骄傲…我那么做。。和杀了你没有区别…我还是不想看到你死…至于戚少商…的态度，我想…你回广州…就应该知道了。”
　　他绝望的闭上的眼睛。
　　到底是谁告的密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和戚少商已经彻底的无法回到过去了。
　　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造化弄人？
　　不是的！
　　他想起戚少商第一次来他家时，在饭桌上他说过的话。
　　那个时候，那样振振有词的说顾曼桢和沈世钧的悲剧是他们的信任度有问题，现在，却好像说的是自己。
　　他爱戚少商，但又一次次怀疑他的感情，童年的阴影，母亲的影响其实一直都跟随着他。
　　其实他对于感情还是没有一点安全感和信心的。
　　也许当初他去质问一下，他们之间就会有不同的结局，但是，那样就不是顾惜朝了。
　　当初戚少商断了和他的一切联系，他放心不下，追去广州，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极限了，可惜，他得到的是什么？顾惜朝的骄傲不会容许他去乞求爱情。
　　所以，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他在阳台上坐了很久。
　　太阳一点点西斜过来，满地昏黄的阳光，暖暖的照在他的身上，他想起那一次戚少商在这个阳台上说的话。
　　只是，那种两人相依看夕阳的日子，这辈子，他们都无法拥有了。
　　他站起身，穿上一件外套，走出门去。
　　
　　雷卷有点惊讶的看着顾惜朝，然后点点头。
　　打了几个电话过后，他无力的开口道：“你就在我办公室里等，只有十分钟，我已经尽力了。”
　　顾惜朝点点头，坐在一边的长椅上。
　　墙壁上的闹钟滴滴答答的走着，一秒，一秒，又一秒。
　　每一个滴答声都如洪钟大吕，敲得他头脑发晕。
　　每一秒都那么漫长，他仿佛用了一生的时间来等待。
　　终于，他听到一声轻微的开门声。
　　他没有转过头，他不敢转头。
　　门轻轻的关上了。
　　他忽然觉得呼吸困难，每一个呼吸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脚步声很轻，一步一步的向他这边走来，然后，他猛的抬起头，对上了戚少商的眼。
　　吻，热烈而缠绵，痛苦而绝望。
　　他们紧紧的拥抱着对方，都想从对方口中夺走最后一点空气。
　　一阵细微的敲门声响，两个人一怔，愣愣的看着对方。
　　戚少商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很浅很浅的一个吻，然后转头走了出去。
　　顾惜朝勾起嘴角，慢慢的微笑起来。
　　
　　



第　20　章　最新更新：2010…11…10　20：46：01


　　顾惜朝将最后一件东西放在行李箱内，重重的合上箱盖。
　　真相怎么样，他已无力去想，就算戚少商曾经的确负过他，但至少，他知道，他现在是爱他的，这就足够了。
　　以后戚少商会有什么样的生活，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都与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
　　他最后一次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
　　以后这里会住一个什么样的人，有着怎样的人生呢？
　　不过，都与他无关。
　　他将手放在门把手上。
　　今日一走出这道门，与这里，与广州，与戚少商，就再没有交集了。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你要出门？”雷卷有点意外的看着顾惜朝。
　　顾惜朝点点头，“我要回法国了。”
　　雷卷若有所思的‘噢’了一声，“我来是想告诉你，少商他没事了。有人打电话到警局，说阮明正是自杀的，我们按照那人所说，找到了她的遗书，遗书签定过，是真的。”
　　顾惜朝淡淡的说：“是吗？法律果然是公正的。”
　　雷卷说：“你赶飞机吗，有没有时间聊一下？”
　　顾惜朝想了一下，将行李箱放了下来。
　　“其实我是晚上的飞机，你进来做吧。不过现在这里，也实在没什么可招待客人的了。”
　　雷卷露出个无所谓的表情。
　　沙发上本来已经用白布蒙了起来，顾惜朝将白布扯了下来，两个人就在上面坐下来。
　　“昨天谢谢你，我想我就要走了，和戚少商毕竟相识一场，所以才想着见他最后一面，给你添麻烦了吧。”
　　雷卷看了看他，见他并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也不点破，接过刚刚顾惜朝的话头。
　　“其实法律也有它无能为力的时候。好像前几天报纸上报导的那个可怜的父亲，我们都知道被他杀死的是个人渣，死有余辜，可是他毕竟是杀了人，就要受到法律的治裁。”
　　“这大概就是法制社会的悲哀。”顾惜朝说。
　　雷卷点了下头，“说起这个我倒想起十多年前的一桩旧案，有没有兴趣听听？”
　　“洗耳恭听。”顾惜朝微笑着看向他；然后拿出一支烟，“介不介意我抽支烟。”雷卷摇了摇头。
　　“那个案子是我们诸葛局长年轻时在上海经手的一个案子，是一桩命案。”
　　雷卷听到这个案子时他正在诸葛局长的办公室。
　　“雷卷，你是不是认为那个父亲很无无辜。”
　　雷卷点点头。“我只是在想，法律有时候真不知保障的是谁的利益。”
　　诸葛正我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法律有时候的确有它无可奈何的时候。人们常说法不容情；而我有时却在想；律法不外乎人情。我这一辈子自认为也算公正严明；大公无私；但是我年轻时；也曾因为一时感情用事；放过了一个杀人凶手。〃
　　雷卷一惊；却并没有想问下去；因为他看得出诸葛正我还准备继续说下去。果然；诸葛正我长叹一口气。
　　〃说起来已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那时候我还在上海；经手了一件命案；是一个女人自己报的案；说她杀了她的丈夫。〃
　　我到了现场；看到一个男人衣衫不整的趴在床上；颈部大动脉被割断了。床上；地板上到处都是血。那个女人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非常平静的告诉我；因为那个男人企图染指她的儿子；被她发现了；她一时冲动；失手杀了他。
　　当时她儿子就坐在她旁边；或许是吓坏了；整个人一直在发抖。
　　你知不知道；那个小男孩真的很漂亮；像略商小时候一样；我一看到他想到略商了。
　　略商是诸葛的养子；雷卷曾经看过他小时候的相片；的确像个洋娃娃一样。
　　他的年纪和略商看起来差不多；当时的略商除了玩就知道整天吵着要吃糖葫芦；可以说是无忧无虑的；可是那个孩子；他的眼中除了惊恐；还有着深深的失望；那是只有看透世事的老人才有的眼神。一个才十岁左右的孩子；竟然有着那样的眼神；真的让我很震惊。
　　而且当时；我已经看出来了；那个女人在撒谎；那个男人不是她杀的。
　　他看向雷卷；见他正好奇的看着自己。
　　你想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其实说穿了很简单；是那个男人的伤口。如果你在现场你也一定会看出来的。
　　那个男人是左侧颈部动脉被割断的；但是据那个女人说；当时她看冲进来时；正好看到床头柜子上有一把刀；冲动之下拿刀杀了那个男人；但是那个床头柜是在男人的右边；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那个伤口应该是在右边才对。不过；你也可以说那个女人是左撇子；但是你应该知道下刀和收刀的深度是不一样的；那个男人的伤口是从后到前渐渐变浅的；也就是说；凶手只能是从前面下的刀。
　　你是说是那个小男孩？其实雷卷已经猜出来了；但是他实在不愿相信。
　　那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和一个可怜的孩子；我当时可以揭穿他们；但是我一看到那个孩子；就想到略商；所以后来我帮了他们一把；最后以正当防卫结了案。
　　雷卷总算松了一口气。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顾惜朝吐了口烟淡淡的笑着说。或许是被烟呛着了；他猛烈的咳嗽起来；雷卷正想问他要不要紧；他却突然起身冲进洗手间；一阵水声过手；他苍白着脸走了出来。〃就这样完了？〃他在刚刚的位置坐下。
　　〃没有。〃雷卷说。
　　当时他也曾这样问诸葛正我，诸葛正我当时也是这样说的。
　　〃后来我还见过那个小男孩一次；是在医院里；不过这一次那个伟大的母亲变成了一个恶毒的妇人。
　　其实我当时并不是有意偷听；只是恰巧看到那个男孩子被送到医院；就想去看看他。说真的；我每次看到他就会想到略商；就忍不住想关心他。命运是很奇怪的东西；如果当年我收养的不是略商；而是那个男孩子；不知道他会不会像略商那样快乐。
　　当时我走到病房门口；正想敲门；却听到那个男孩子在问〃为什么要生下我。〃我当时并没有看到他说这话的表情；但还是能听的出他话里面深深的绝望；就好像他被束整个世界遗弃了一样。然后你知道那个母亲说了什么话吗？她竟然说〃你的出生；其实是个错误。〃那人女人说完走了出来；我进去看了一下；那个男孩子就缩在被子里；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看过我。
　　雷卷说完长叹一口气；问〃你说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一个宁愿替儿子背上杀人罪名的伟大母亲；变成一个如此狠心的母亲呢？〃
　　他小心的捕捉着顾惜朝的表情。
　　顾惜朝吃的一笑。“我又不是那个小男孩，我哪里知道？如果雷警官乐意揭晓迷底，我倒也十分愿意听听。”
　　他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的吐出来；他就这样定定的看着烟雾一点点散去。
　　雷卷笑着说：“迷底我虽然知道；不过我倒很想让你猜上一猜。”
　　“这样吗？不过打哑迷这种事我一向不擅长的；如果让我来猜的话；我想；或许那个母亲也只是一个可怜人；他为了自己的情人牺牲了自己；到最后才发现当年她的牺牲只是他情人为了甩掉她设下的圈套；她不仅牺牲的毫无价值；还不得不承受后果；生下了一个她自己都不知父亲是谁的孩子。而且后来；她以为重新得到的幸福又被这个孩子毁了；她后来的丈夫；她以为全心全意爱着她的丈夫；从一开始；就只是因为看上了那个孩子。所以她可以帮那个孩子顶罪；却无法再面对他。也或许她只是怕那个孩子重蹈她的覆辙；才用这种方法让他明白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感情可以依靠的〃
　　“真相差不多就是这样；你真厉害；好像亲身经历了一样。”雷卷直视他说。
　　“真的吗？”顾惜朝挑起眉笑了。“看来我该去买张彩票。不过我不知道雷警官今天来就是为了给我讲这些个不相干的人和事吧。”
　　“当然不是，后面你就知道了。想不想听后来的事？”
　　顾惜朝点点头，“都可以，只是我实在不知道你提这个人的用意，他和我们谁有关系吗？”
　　他说的很认真，雷卷想如果不是早已知道内情，他真的也会被他骗了。
　　
　　“后来那个小男孩长大了，上了大学，然后出国留学，再然后　，他遇到了一个男人。
　　他们相爱了。可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那个男人离开了他。不久那个小男孩在国外出车祸死了。”
　　“那倒可惜了。”顾惜朝淡淡的说。
　　“不过据我所知，那个车祸并不简单，可能是一起蓄意谋杀。因为和他一起被撞死的人，据说曾在那个小男孩一次醉酒后侵犯了他。只是我听说那个小男孩的酒量很差，平时不会喝酒的，不知为什么却会喝醉，以至于发生了这种事。”
　　顾惜朝淡淡的说：“或许他以为那个人负了他，借酒消愁吧，这种傻事很多人都做过。不过他这种做法实在不算高明，和仇人同归于尽吗？那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个负他的人。”
　　“我怀疑那个小男孩没有死。”雷卷逼近他说，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演技也不是很差。
　　顾惜朝‘嗤’的笑了。“雷警官，你不去写小说是我们这些读者的损失。然后情节该怎样发展呢？他没死，然后回来报复那个负心人，设计杀死他所有亲近的人，你以为这是在拍电视剧吗？”
　　雷卷看了他许久，又坐直身子，叹口气道：“不过，那个小男孩可能永远都不会想到，那个所谓的负心人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他，当初他为了让他爷爷死心，不再拿子嗣这件事来逼他，他竟然去做了绝育手术。”
　　顾惜朝心中大惊，脱口而出。
　　“那红泪的孩子？”
　　他竟忘了雷卷一直都没有提这个负心人是戚少商。
　　“那是意外，它也是少商一辈子的负担。那个孩子是别人的，或许应该说根本不知道是谁的。
　　那时因为少商，因为他的大意，红泪被人。。不知道是谁做的，所以少商承担了一切，连红泪都不知道。”
　　“他们是因为这个才结婚的？他们不是早就准备结婚的？”顾惜朝脸色大变。
　　“没有，少商从来没有想过和其他人在一起的，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他和红泪不可能结婚的，他毕竟不能害了红泪一辈子做不成母亲。”
　　顾惜朝沉默了很久，忽然道：“既然这样，戚少商爷爷听到红泪有身孕，怎么还那么开心？”
　　雷卷无奈的笑了笑。“这还不简单，他只不过是撒了个谎而已，毕竟一般人都不会相信会有人自己老婆肚子里的小孩不是自己的，还会像他那样高兴。”
　　顾惜朝无力的倒在了沙发上。
　　原来，一切都错了。
　　
　　雷卷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想见戚少商！
　　他跌跌撞撞的冲下楼，刚走出小区门口，天空打了个转，血不可抑制的从口中，鼻子中喷出　。
　　命中注定！
　　他苦笑着倒在地上。
　　他看到有人在叫救护车，他看到血在身下越聚越多，他看到天越来越暗，但是他看不到那个他想见的人。
　　他想告诉那个人一句话。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拿出手机，拔下了那个号码，可是，竟然是，关机！
　　天意！
　　眼角的余光里，他看到自己的血。
　　
　　戚少商茫然的向人群走去。
　　他有预感，这里面是他。
　　“真是个情种。”一个人说。
　　“顾惜朝是谁，这个人死之前还念念不忘？”另一个人说。
　　“这个女人真幸福，能有人死之前还向她表白。不过，怎么感觉‘顾惜朝’很像一个男人的名字。”一个女人半是羡慕半是感叹的说。
　　戚少商慢慢的穿过人群，仿佛用了一生的时间才走到他身边。
　　他看到他就那样躺在那里，像一个睡着的孩子。
　　他看到地上的六个字，六个用他的血写成的字。
　　我爱你顾惜朝。
　　一滴泪，慢慢的流了下来。
　　他的惜朝，真的回来了。
　　
　　本是想写到这里的，但是，想想也太惨了点，连我这个HM都有点不忍心两人就这样阴阳相隔了，所以加多了下面一段。
　　
　　“回光返照吗？”他轻轻的问道。
　　戚少商看着他；平静的点了点头；他不想骗他；因为他从来都没有骗过他，这一次，也不例外。只是为什么这该死的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
　　他看了看四周白色的一片；皱了皱眉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我不喜欢医院。〃他说。
　　〃这里不是医院；是我们的家。〃他说。〃你记不记得我们以前说过；我们在一起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他艰难的伸过手，抚上他的脸。
　　“你哭的真难看，我觉得这样很好，我害的你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害了那么多人，现在总算也有个交待了。我欠你们的；也算还了。”
　　他狠狠的堵住他的嘴。
　　“你想憋死我吗？”他急促的喘着气；脸色还是惨白异常；只是唇上多了点血色。
　　“你没有欠其它人的。红泪她醒了；我们已签了离婚协议。她告诉我，以前的事没有谁欠谁的，她不愿再想起了，赫连已向她求婚，或许赫连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顾惜朝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赫连才是真正的情痴，所以当初我无法向他下手。”
　　“而爷爷，我想他应该没有怪你，他临死前告诉我，他那时一听到我们的关系，一气之下，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后来他后悔了，想弥补，你又出了车祸，虽然他没有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不过爷爷是个基督教徒，这件事一直影响着他，但是后来他能离开的很安祥，我想他应该是觉得已经赎罪了。”
　　顾惜朝勉强笑了笑，“你在安慰我，不过，连云没有了。”
　　“至于连云，你不是帮我安排好了吗？只是我一直不知道；我老婆原来是个小财主。”戚少商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忽然眼中一酸，差点滴出泪来。
　　“财不外露，你不知道吗？不过，这样你以后就要帮我好好照看林叔和公司。”顾惜朝惨淡的笑着。
　　“所以，惜朝，你欠的只是我一个人。你欠我一个一生一世。”
　　“经历了这么多事，；你还不后悔遇上我吗？”
　　“不悔，不悔。惜朝，你知道的，我们，都不会后悔的！你，和我。”
　　“真是个傻瓜；两个傻瓜。”他想笑；却已没有力气笑了。
　　“你吻我一下吧。”他说。
　　什么？戚少商一惊；看到他的眼光黯淡下去；心里顿时明白了。
　　“好。”
　　两个人的唇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他想伸手去拥抱他；可是他从来不知道一个拥抱要这么大的力气；手刚刚抬起；却在半途软软的垂了下去，掉在被子上，发出轻轻的一个声响。
　　只是很细微的声音；却如石破天惊般；戚少商的眼泪汹涌而出。
　　唇还是紧紧的贴在一起；他握住他的手。
　　还有一点点温度；暖暖的；并不像他平时一般的冷。
　　执子这手；与子偕老。
　　惜朝，这一次，是你，违了约。
　　
　　残阳如血；落日溶金；一位大侠在高高的土台上；迎风而坐。他在等一个人。
　　他在等送他剑之人。
　　而不久前，他的心上人刚刚送了他两只羊，承诺等羊下奶时，他们就成亲。
　　所以他对未来应该是充满了信心。
　　只要把剑交给那个人，他就可以专心的等羊下奶，然后与心上人双宿双栖，做一对神仙侠侣。
　　可是，他的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就好像虽然收到很多很多礼物，但却没有一件是自己中意的那种失落。
　　暮色四合中；随着破旧的楼梯发出的咯吱声；一个青衣书生拾阶而上；送上了一盘鱼；一盘叫杜鹃醉鱼的鱼。
　　那一刻；那个大侠知道他失落的根源了。
　　
　　戚少商从梦中醒来。
　　黑暗中；他慢慢的笑了。
　　原来，我们的缘份，从那时就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