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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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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公事办完,张越开口留他瑞庆堂用茶,他自是满口答应到了地头坐下,他方才摆摆手屏退了程九和两个小太监,见张越亦知机地打发走了伺候的小厮,他不禁嘿嘿一笑
“宝剑赠英雄,昔日皇上赐剑,从来都是给武臣,赐给文官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小张大人你可是破天荒头一个这剑却不是寻常赐人的剑,曾经是皇上自己佩过的,杀过人见过血,自然不是为了给你在家里头供着,是让你带走的天子剑刚刚那道圣旨乃是过了内阁和六部明路的明旨,咱家这儿还有密旨一道,也是给你的”
见陆丰从袖子中摸出一张夹片似的东西,张越恍然大悟,少不得又是一番折腾又一次听完了宣读,他只觉心中狂跳,即便攥了那轻飘飘的一张纸在手上,仍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直到陆丰又仔仔细细向他解释了一番,他方才真正明了皇帝的意思
原以为朱棣是要在这风口浪尖上头把他打发出北京避祸,却不想皇帝竟然已经下决断,预备从明州市舶司开始试行开海禁一事凭借这道密旨和刚刚赐下的那把剑,他竟是可以节制明州市舶司的提督太监,调阅所有档案账册自然,这权力决不是毫无节制的,因为即将和他同行的便是即将荣升提督东厂太监的陆丰,换言之,这位未来厂公会一路监督自己
这果然是朱棣用人的手段,一个督一个,端的是让人没有生出异心的机会
自打得到要下江南的消息,陆丰心里那高兴劲就甭提了当初在青州答应那几家的事情他不过动动嘴皮子就办好了,那金银财宝收得心安理得,如今要去的乃是更加富庶的江南,他还不得捞一个盆满钵满?上次张越根本不曾管过他的事,这一次想必就更不例外了
“小张大人尽管放心,咱家这回下江南只带着眼睛,决不会多嘴,凡事你尽管决断,有什么人敢挺腰子自然有咱家替你压下去!”
许是想到了当年受到地欺压陆丰脸上地笑容也变得有几分阴恻恻地声线变得更细更尖:“你可别小看了明州市舶司那儿地提督太监乃是司礼监黄公公从前地心腹汪大荣每年向老黄奉献地银子肯定不在少数私底下做了什么就更不知道了好在谁也不知道你是冲着他去咱们到南京先去拜谒了皇太子皇太孙然后慢慢收拾他!”
为了炮制那几篇文章早在筹备婚事地时候张越就查阅了无数典籍更向杜请教了众多本朝制度明州泉州广州这三大市舶司在洪武年间悉数关闭永乐年间方才重开朱棣一一派了太监提督所谓地市舶司提举不过是个提线傀儡因此见陆丰此时一幅公报私仇地嘴脸他却也没在意
横竖是狗咬狗有什么好奇怪地?
面对张越这种明朗地态度陆丰极其高兴此时眼珠子一转便决定把话说开:“小张大人有件事咱家得告诉你免得你做了糊涂鬼你地建言之所以会传得沸沸扬扬全是黄俨那老货使坏咱家送东西去仁寿宫地时候被他截住翻看了几张那老货在宫里时间长了未必像咱家这般不识字应该从中看出了什么名堂为着这事皇上迁怒于仁寿宫那些个伺候地小太监大板子打死了七八个说来他们不过是替罪羊罢了!”
尽管张越早就得到了确切地消息但此时立刻
一幅惊讶地表情装作急不可耐地样子询问了个中T得愤愤然咒骂了一番旋即又表示了一番心意等到将心满意足地陆丰送出大门他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就往里走
此时此刻,院子当中的香案已经撤去,但来来往往的下人依旧还记得刚刚的盛况,看向张越的目光中自然是充满了敬畏心事重重的张越却没有在意这些炙热的目光,只顾低头走路,一路目不斜视地径直来到了顾氏的北院才进院门,几个尚在总角的小丫头就齐齐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恭贺道喜,最后还是白芳挑帘出来喝了一声
“老太太还等着三少爷进来回话呢,别只顾着贺喜讨赏!”
有了这么一句话,一群小丫头方才吐吐舌头一哄而散张越自不会和一群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计较,遂从白芳身边跨过门槛进屋随眼一扫,他却发现屋子里并不是自己预想当中的人满为患顾氏笑吟吟地坐在东头,身穿玉色绉纱对襟小祅银红色比甲的杜绾正站在旁边说着什么,此外就只有后头跟进来的白芳
“咱们的天子信臣可是回来了!”
顾氏笑着打趣一句,见张越上前行礼,立刻弯腰拉了他起来,“今天这道旨意一来,也不知道安了多少人的心,刚刚她们还围在我这里叽叽喳喳聒噪个不停,我嫌烦就都打发走了
你留着那位陆公公那么长时间,必定还有其他吩咐,那都是国家大事,老婆子我也不想多问
我只嘱咐你一句,既然是圣恩非常未有前例,你一定要小心谨慎至于从人随你要谁要多少,需要钱尽管到帐房支领你这次下江南也不知要多久,我的意思是,绾儿这新媳妇还不曾见过公公,你索性带了她一起去南京,你看如何?”
听到顾氏这话,杜绾不禁抬起了头,却正好和张越的目光碰在了一块儿见他朝自己颔首微笑,她嘴角一挑,却劝阻说:“老太太,这回是皇上钦派了他去江南,我若是跟着像什么样子?不如我挑几个妥当人先去南京,这样既不显眼,又尽了孝道”
“我这不是想着你们新婚燕尔分不开么?”嘴里取笑着,意存试探的顾氏心里却满意,遂对张越说,“你这媳妇又孝顺又细心,满心都是为你着想,也不知道你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她那几天被你使唤得如同书吏似的,手腕子都肿了,在我面前可不曾哼过一声你这回擢升也有她一半功劳,回头可得好好谢谢你这贤妻”
张越笑着应了,等到从北院回到自己的屋子,他便上前坐在暖意融融的炕上,好奇地抖开了那一袭彩绣辉煌的大红袍服辨认出上头绣的图案,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而在对面坐下的杜绾这会儿也看清楚了,不禁眉头一挑
“只有四品以上官方才能穿红,皇上这赏赐是不是太显眼了?另外,好好的怎么会忽然赐你宝剑?”
这时候秋痕正好从里头屋子出来,一听说这话顿时好奇地问道:“少奶奶,这衣服很贵重?奴婢记得之前大少爷校场比武大胜,皇上也赏过大少爷,赏给咱家少爷很奇怪么?”
杜绾见张越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便对秋痕解释说:“这不是寻常的官袍,而是只有公侯伯方才能穿的多半是真的而这时候,他终于想起了那种奇特的相似感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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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天子的偏心
不就是朱棣当初指着自己鼻子的那把剑么?
任凭是谁,被天子用剑指着鼻子之后又是一通大骂,继而险些被劈手丢过来的砚台砸破了脑袋,最后却又阴差阳错办成了事情,都绝对不会忘了这一段大起大落的经历也就是在那一次,他才真正清醒地意识到,有一位掌管锦衣卫的长辈在后头帮忙,那是多大的幸运倘若没有袁方,只怕他那位岳父大人还得在大牢中呆上许久
摩挲着宝剑上那些细小的缺口,张越已经是完全信了陆丰所说的话天底下不可能有人大胆地和朱这个天子比剑,更何况在天子的佩剑上击出这么些缺口;堂堂天子更不可能在宫中用这把剑砍人也只有在前几次北征的时候,朱棣才会用这把佩剑杀过人看得出来,这把剑保养得极好,大约是朱棣的心爱之物,只怕他此番用完了还要还回去
随手将这把剑递给杜绾,他忽地想起一件事,遂笑道:“谁都知道我从文不从武,所以从小到现在,长辈们要送也都是笔墨纸砚和书籍之类的礼物,除了练武用的兵器之外,这是我收到的第二把剑绾妹你一向聪明,猜猜第一把剑是谁送给我的?”
“第一把剑?”杜绾不由得蹙起了眉头,见张越满脸狡黠,她顿时灵机一动,“莫非是爹爹?”
“竟然给你猜着了!没错,是岳父上南京之前留给我的,我现在还记得他在信上说过‘剑是利器,也是凶器’只是我从来没有用它的机会,一直都压在箱子底下这次下江南,皇上这把天子剑少不得要好好珍藏起来,我索性佩上岳父那把剑充门面”
见杜绾好奇不过,张越便拉着她进了里屋,翻箱倒柜找出了那个颀长的木匣子虽说没有用过,但张越整理东西的时候也常常取出来擦拭保养,因此他按下机簧拔剑出鞘,杜绾立刻眼睛一亮,竟是忍不住伸出手指抚摸着那剑脊,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把剑仿佛也是能工巧匠所制,不是那些花架子,只不过爹应该从来没用过”
“说得没错”张越狡黠地一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两把剑的剑鞘没什么区别,若拔出剑来,只怕十个人里头有九个会认错谁会想到,皇上赐我的宝剑竟是亲自用过的?你可知道,皇上在密旨上额外提了一句,让我此次下江南大张旗鼓,不妨带几个侍婢同行”
门帘外头,原本打算进去的琥珀悄悄往后退了几步,将手中抱着的那堆刚刚从暖房收下来的衣物放在了炕上,仔仔细细一件件叠了起来虽说刚刚不过是无意间听到只言片语,但她生性聪颖,哪里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节?这下可好,嘀咕了好一阵子的秋痕如今可以松一口气了;而带上灵犀,老太太那里也能放心;至于她自己,跟着张越总比呆在家里强
仁寿宫东暖阁
朱棣素来多疑对于言官仿佛串通好地群起攻之极其反感因此通政司呈进来地那些奏折他根本不想看全数丢给了内阁由于皇太子监国揽去了一多半琐碎事务他如今要处置地就只是人事擢升黜落和军国重事这会儿面对各布政使司推举地贤才名单虽说他知道应该亲自试策但仍是意兴阑珊提不起兴头
“皇上锦衣卫例行呈报”
听到一旁小太监这恭恭敬敬地声音朱棣方才抬起了头随手从那朱漆盘子中取过一份文书这已经是多年地老例了锦衣卫近期缉查之事汇总成文书三日一呈报虽说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些鸡毛蒜皮地小事但偶尔也能从中找出某些重要端倪因此他已经将例行公事当成了放松至少这比起看那些满篇漂亮字眼其实却只是谩骂地奏折轻松
文书上头记载地内容并没有什么趣味甚至可称得上平铺直叙乏味至极比如说“左都御史某某某拜会礼部主事某某某半个时辰后出疑商议上奏弹劾之事”比如说“某某官太夫人今日寿筵宴请宾客若干收受寿礼若干”……自然在重要地消息下头锦衣卫历来会加以墨线注明就比如这一条
“九月丙寅张越拜访已故富春伯房胜之孙房陵于酒肆大醉房陵系金吾前卫指挥使房通达之庶子千户房阮之弟数月前因细故见罪于富阳侯李茂芳为国子监逐出其父兄不问其人与张越及锦衣卫侍卫亲军百户孙翰相交莫逆为人豪侠仗义兼通文武”
“兼通文武?”
看到这儿,朱棣不禁饶有兴味地轻轻用中指叩击着扶手,若有所思地扬起了下巴身为天子,自然只能重嫡庶,可从其他的角度来看,他却并不在乎这所谓的人伦天理
他虽然不能承认自己的生身母亲,但他可以兴建大报恩寺报答生母诞育之恩,他也可以重用只是张家庶支的张越所以,得知房陵得罪了富阳侯李茂芳被逐出国子监,其父兄竟然不问,他不禁轻蔑地冷哼了一声
房胜当初第一个举兵降朕,虽说在打仗上头不过是平)P至少还有些眼力,想不到儿子竟然一点担当都没有李茂芳……那个文武尽皆不通的小子?”
喃喃自语了一句之后,朱棣随手在一张纸上用朱笔写了几个字,又叫来了一个小太监:“交给内阁,吩咐即刻拟旨颁下去
另外,传安远侯柳升来见朕!”
永乐朝的内阁不过是备位参赞协理机务,丝毫没有决策权,更不用提反对权封驳权因此,即便金幼孜拿着那张写有皇帝御笔朱批的纸大皱眉头,心里极其不以为然,他仍是不得不接了下来等到杨荣从吏部办完公事回来,他少不得将那张纸递了过去
“如今朝中物议不断,皇上单单护着张越,把他打发去江南也就罢了,如今这算是怎么回事?这个房陵乃是刚刚被国子监逐出的监生,就算是功臣之后,骤然授京营百户实在是不合规矩即便是爱屋及乌,莫非是和张越走得近的人皇上都要重用?”
“你怎么知道这个房陵和张越走得近?”杨荣看完那纸片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金幼孜,“幼孜,你这消息可是灵通得紧啊,此事我都不知道!”
面对杨荣这轻飘飘的反问,金幼孜顿时哑然,见杨荣径直回到自己的案桌前做事,丝毫不理会他,他顿时更加恼怒尽管内阁中并没有什么座次之分,但外头人难免要分尊卑强弱,杨士奇老成持重也就罢了,但杨荣分明最年轻,凭什么人人都认为他在自己之前?论文章论军略论品行论机变,他丝毫不输给杨荣,杨荣凭什么自傲于前?
恼怒归恼怒,差事归差事,即便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金幼孜不得不拟就诏书送仁寿宫用印,眼睁睁看着一个大太监手持黄绫封皮的圣旨带着几个小太监出了宫之前的风波虽说不是他推动,但他心里却存着看热闹的心思,谁知道到头来皇帝竟是这样护短?
“金大人,怎么这般铁青着脸,莫非是在仁寿宫遭了皇上训斥?”
正在下台阶的金幼孜听见这声音,连忙抬起头,看见是黄俨带着两个小太监站在面前,他立刻就换上了一幅泰然不惊的面孔,淡淡地笑道:“黄公公说笑了,我不过是想到交趾这叛乱难平,新一任的官员难以选拔,所以有些懊恼罢了”
“噢,原来金大人竟是这般仔细”黄俨笑容可掬地点点头,就这么放了金幼孜过去,等到看见那边人走开老远,他方才对背后招了招手,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去问问,金幼孜刚刚到仁寿宫干什么,事无巨细都报上来”
打发走了一个小太监,他又对另一个小太监问道:“孟贤预计什么时候启程?赵王可把人都安排到了?”
“启禀公公,赵王已经把人都送过去了,如今孟家上下人都补齐了,就连烧火的丫头也不缺一个只是赵王让小的问一问公公,虽说常山护卫的其他两个指挥都比不上孟大人,但皇上分明已经厌弃了他,公公有什么回天之术能够奏效?”
“要是明明白白说出来,算什么回天之术?”黄俨阴恻恻地冷笑了一声,抬手轻轻摩挲着下巴,“这事情咱家出面皇上必然心有怀疑,少不得借力使力要不是他孟贤不可或缺,咱家何必费那么大力气?对了,咱家让你在陆丰那个小猴儿身边安插的人可办好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黄俨这才志得意满地笑了这年纪轻轻就骤然幸进,怎么知道阅历和经验有多么宝贵?陆丰有意和张越走得近,不就是看中人家背景,只可惜那又不是英国公的嫡亲儿子,算得上什么尊贵!
已经过了吴夫人丧期百日的孟家这几天渐渐有了几分生机,不但内内外外都补足了人,而且由于身为主人的孟贤不再一味死气沉沉板着一张脸,做事情恢复了往日的刚厉,这气象更是不一样就连账面一度空空如也的帐房,如今也恢复了充盈的收入
而伴随着孟家的复苏,红袖面对的却是炕桌上的一封银子和一个精巧的首饰匣,面对的却是眼睛微微红肿的孟敏,还有那个初来乍到却占据了自己位子的翠墨
“小姐,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您一定要赶我走?”
孟敏虽有几分不舍,但一想到红袖自幼跟着自己情分深重,一想到如今家里多出来的这许多生面孔,一想到不可测的未来,她便狠狠心道:“红袖,你该嫁人了,不必陪我苦熬三年无论是你父母自行聘嫁,还是你看中了什么人,总而言之,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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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寒风料峭,暖意融融
管后世的东北三省乃是赫赫有名的粮仓,然而大明朝^+对于朝廷和百姓来说却是一个危险的地方,再加上北方地广人稀粮食产量不足,因此如今天子以北京为行在,一下子为北边带去了数万人以及数十万的军队,沟通南北的运河就成了隆冬最忙碌的地方好在今年虽冷,运河却不曾封冻,来来往往的粮船民船商船络绎不绝
这天寒地冻的时节素来多是南方往北方的船,少有北方往南方的船,因此,运河上那四艘巨舰自是极其显眼宽阔的河面上,四艘船两前两后,清一色的六桅大船,两侧船舷上一溜十几个桨孔,那一只只船桨整齐划一地入水出水,激起浪花飞溅若是单单论这船和人工,那些豪商大户自然也置办得起,但那大船上的旗帜却足以让往来所有官民船只退避三舍
此时此刻,一艘商船上的水手便仰望着那高高的巨舟,拍了拍身上的雪就冲着船老大嚷嚷道:“老大,你认识几个字,那一面龙旗我认得,但那另两面旗上头写的什么字?”
那船老大三十出头,仿佛是因为长年在运河上谋生计,他那脸庞赫然是深深的古铜色虽然是天寒地冻,但他身上仍只是传着一件薄薄的坎肩,丝毫无惧呼啸的寒风站起身盯着那几艘大船看了好一会儿,他方才平平淡淡地说:“一个是陆字,一个是张字,想来是皇上又派了什么大官下江南”
“啧啧,平常那些大官都是春暖花开方才下江南,这一回却是大冷天出行,真奇怪!”那水手满脸殷羡地瞧了一会,旋即就急忙搓了搓被冷风冻得麻木的双手,又没好气地埋怨说,“这大冷天出船真是活受罪,人家那船上肯定是摆着十几个暖炉子,哪里像咱们……呃,老大你例外,凭你这身子板,下水游一圈都不在话下……”
尽管那水手嘟嘟囓囓好一阵牢骚,但船老大的眼睛却只是一味瞄着船上的旗帜,古铜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恨意,但旋即便完全掩饰了起来,又猫着腰钻进了船舱
运河上的天寒地冻对于官船上的人来说并没有太多影响为首那艘船上,船舱中除了结实的大门之外,还挂着一副衬有夹板的红蓝方格棉围子,虽说不至于真的在船舱中摆上十几个暖炉,但四个角落里都安放着烧银霜炭的炭盆身穿皮袍子的陆丰坐在太师椅上,搁脚的脚踏下头还设有暖炉,再加上那厚厚的鹿皮靴子,丝毫感觉不到寒意这是他第二回奉旨出宫,为的是所谓的缉查夏粮入仓事,而所用身份仍然是御用监少监
听到陆丰悠悠叹了一口气,旁边的程九忙凑上去笑道:“公公还惦记着这一次的名头?”
“咱家哪有那么肤浅!”陆丰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这才懒洋洋地说,“这东厂还没建起来呢,贸贸然打出名头让人提防着有什么意思?顶多就是少几个趋奉的人,少两个钱使唤,反正将来迟早能收回来,不急在一时!黄俨那个老货这回硬塞了好几个人过来,绝对是没安好心,你给咱家好好盯着,别让他们坏了事这次的事情办好了,咱家回头好好提拔你”
程九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双膝跪下磕头:“多谢公公!”
比起这边的豪奢气派,张越那艘船上却是众人团团围坐烤火中央的炭盆上用支架支起了一个宽大的铜盘,里头的年糕正烤得滋滋作响,一股香气扑面而来,令人食欲大动看见一块年糕的火候差不多了,眼疾手快的张越立刻伸出了筷子,却是挟到了琥珀托着的那个瓷碟中秋痕见着正懊恼,谁知碟子里头随即也多了一块,顿时露出了又惊又喜的笑容
灵犀伸出瓷碟接了自己地这才笑道:“少爷还真是主意多又烤了火又不误吃东西而且团团坐着更热闹秋痕原本还说大冷天地坐船没趣今天怎么不叫冷了?”
“大冷天地只能闷在船舱里头自然没什么趣味”秋痕嘴里正咬着热气腾腾地年糕烫得脸都红了说话也就有些含含糊糊好容易把年糕吞了下去她方才满脸遗憾地说“可惜少奶奶和小五先走了不然这船上岂不是更加热闹?”
琥珀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旋即说道:“刚刚外头说再过小半日就该到济宁州了少奶奶毕竟比咱们早动身三天应该快到徐州了说起来去年春节是在青州过地少爷今年和老爷太太聚在一块说不定能在南京过个团圆年呢!”
被琥珀这么一说张越顿时想起了那回在青州众人围坐炕上过年地情景那时候杜还是客如今不知不觉过了大半年她却已经成了自己地妻子他正回忆着那时候在炕上吃团圆饭时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话
响起了砰砰砰地敲门声
“元节!”
听出那是房陵的声音,灵犀连忙站起身去开门她打起帘子,才将舱门推开一条缝,外头的寒风就迫不及待地钻了进来,那热身子一吹冷风,她竟是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将人让进来之后就紧赶着关门身子满是雪珠子的房陵瞧见屋子里这么一番光景,不禁没好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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