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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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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张纸上却只是不甚工整的几句话,也没什么咬文嚼字,放眼看去全都是唠叨,信纸也有些皱巴巴的。猜测那是母亲亲自写的,仿佛还掉过眼泪在上头,张越捏着轻飘飘的信纸,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等挪到了第三张,他不禁眼睛一亮。前面一半是张赴,不过是规规矩矩地汇报这些日子的武艺进展;后头是静官,却是炫耀似的说自己怎么孝敬祖母母亲,怎么尊敬叔父,怎么照顾弟弟妹妹,洋洋洒洒写了两张纸,笔迹虽稚嫩,看得出来也花了不少功夫。单单这些字,就不知道他花了多少功夫写全。
再后头便是秋痕和琥珀。一个是稍有些呆板的小楷,一个是娟秀的行书,字里行间全都是说自个在家很好。让他在外多加小心,满是嘘寒问暖之意。
把五张信纸折好重新放回了信封,张越就发现,这实在是一封鼓鼓囊囊的信,不禁莞尔。
如今已经回师清化府,不日就要回转交州府,这用兵接下来算是告一段落了,而选人才的卓也基本上已经完成。毕竟,除了南部之外,老黄福对中部和北部的情形了若指掌,不用他再多事。沐废的大军已经从蒙自县依次渐退,而柳升麾下的人却得有不少留在本地,弥补屯田军和其他等等的空缺。将官们都已经在计算归期,不论文武都是一样。
但他之前上书的交址选官一事却至今尚未有回文,朝中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搁置了,还是在忙着其他,亦或是还在争执官员俸禄那些事?
“张大人,传旨的钦使已经存清化府外十里,柳大帅请您赶紧换一身衣裳。过去迎候”。
正在沉吟的张越眉头一挑,立刻收拾好了那封家书,随即叫了一个。家将进来。武官行军自然是着盔甲军袍。而文官随同,为了起居方便,自然不会还穿什么丝丝绉纱之类的官袍。全都是什么轻便穿什么。而这会儿穿戴好了那一身许久不穿的繁复朝服,他只觉得浑身上下被拘得死死的,连走路都有些不习惯。
由于这是正经的诰敕,负责宣读的是一员中官和两员锦衣卫官,随同还有内监锦衣卫数十人,所以此前一日已经行了迎接的礼仪,如今是正式将人迎入开读。先是列金鼓旗仗。旋即由安远侯柳升带领诸将官出郭相迎,等把人接到了清化府衙的龙亭,众人便依礼五拜接旨。大半日的折腾下来,众人全都是跟在前人后头亦步亦趋,直到那高亮的嗓子响起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由于是文武分列,张越的位子仅次于大病初愈的李庆。正如他所料。诏书中少不得宣捷、献俘等等字眼,但时间却只是提了三个月之后。并没有什么论功行赏,大约是的等回到京师再颁。除了这个,便是保定伯梁铭配副将军印,任镇守交址总兵官,陈洽以尚书治交址三司事。黄福待交址安定之后上京,解送交址所挑的三千余人才,并没有其他太新鲜的言辞。
但是,在这些之外,却是让他即刻启程上京。
这一番行礼等等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一想到回京,虽说只是三个月后,但上上下下一群人都是深觉振奋。而由于张越是头一个走的,晚上他少不得摆酒请了柳升李庆等几人,直到月上树梢方才借着酒醉离开。他在蒙混上头也是老油子了,之前看看来者不拒。其实却没多少是真正喝下肚的,回到屋子里一盏醒酒汤喝完,总算是缓过了气来。
“安远侯也就算了,其他人竟然也都这么起哄,要不是做了准备,我非得醉死不可!”没好气地埋怨了一句。张越就对彭十三说,“你带几个人先回广州报信,让她们选好日子启程上路回京,亦或是等琥珀分娩之后再走。这一趟应该不是临时起意叫我回去,大约是另有他用
彭十三答应一声便往外走。可他才才出去,张越就听到外头传来了说话声,不一会儿,彭十三竟然领着一个人回转了来。虽然那人青衣帽看着朴素得很,但张越早练就了火眼金睛,只一眼就发现,那赫然是随侍今次宣旨中官的一个小宦官。
“小的见过张大人!”
瞧见那小太监二话不说就趴在地上磕头,张越不禁一愣,连忙吩咐其起来。还不等他询问来历,来人便自报家门,说是东厂督公陆丰的干孙,这次锦衣卫传旨,陆丰便轻轻巧巧把他塞了进来。把这些交待了清楚,他就垂手而立规规矩矩地说:小的这回出来时,陆公公带小的见了皇上。有人告发云南沐王府侵占民间田土,所以皇上让大人走一趟云南,带上沐葳之子沐斌一起上京
听到侵占田土四个字,张越不过是微微一愣就哂然一笑 很明显。朝廷是并不想追究这件事,否则不论是另派人去查,还是让他顺道过去的时候查问分明,都是解决之道。不用特意提起让他和沐晨的嫡长子沐斌同行。看来,沐家镇守云南统辖上六认,早年朝中没有异议。如今却是办有此别的声 要不是如今的云南已经离不开沐氏,恐怕那镇守两个字,也会变成京堂们的靶子。 “我知道了,等启程之后,我走蒙自县,经云贵湖广河南入京就是 ”
那小太监见张越说话和气,心里的七上八下也少了许多,忙又笑道:“皇上还说,让您路上不用着急,省得路途奔波病了,到了京城还的调理,给了别人借口。另外,公公还让小的捎话,您提醒他的事他已经在留心了。不过是一个野心过剩的狗东西,借着这一回的大风大浪。三两下就能把人整倒,让您只管放心”。
这话听着没头没脑,但张越心中自是敞亮。虽说没了王振保不齐有什么张振等等,就是陆丰本人,也是一样野心勃勃的家伙,但有文化的太监总比没文化的太监难对付得多。欣然一笑。他正打算让彭十三打赏了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太监,突然想到了大风大浪四个字。
“最近朝中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那小太监能被选中来单独传话,自然是一点就透的伶俐人,忙笑道:“有个不着调的御史傻呆呆地上书。说什么废中官守备地方,废内书堂等等,结果是闹得皇上大发雷霆。都察院好几个御史跟着上书,就连顾都宪也有些焦头烂额。除了这个,朝堂上的几位阁老和部堂们也为了好些事情争执不下,总之,等张大人您回去之后就知道了
联想到此前杜绾信上提到于谦在祭海神时缺席,张越终于醒悟到这回真走出了大事,顿时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让彭十三打赏了之后把人带出去。按着两边的太阳穴,他又想起了那回对于谦说的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随即摇了摇头。
内书堂的事部堂阁老全都装哑巴,他竟然直接揭了出来,而且还直接说出要废中官守备地方!历史上的于谦仿佛没管这一茬吧,否则他怎么能在宣德到正统的十几年间升到兵部尚书?如今这一道乍然爆发的奏疏,只怕震得宫里宫外都是震撼莫名。不过,都察院竟是有人跟着上书,足可见顾佐清理都察院的效果还不错。不管怎么说,此事都得等他回京才能管。
既然是有了圣意,张越的几个家将随从自然是连夜打点行李,他自个正准备歇了的时候,外头就有人报说,阮家托人送来了东西。待到送进来一看,他就发现里头是几个瓷瓶装着的丸药、半匣子沉香、几张香料配方、各色象牙雕刻的小玩意儿。此外便是一张素笺。
素笺上头写了些感谢的言辞。又拜托张越在回京之后能否向兵部郎中黎澄举荐一下自己的哥哥阮秦。两家有亲。之后也想请黎澄多多照应。末了又提及了沉香和香料,说是送给张越的母亲孙氏和夫人杜绾,而各色象牙雕刻玩意则是给小孩子玩耍,至于丸药则是对毒伤有特效。转呈阳武伯,总之是语句婉转妥帖。
“她倒是安排周到,她大约知道我这次带不了多少东西,因此都是些轻便玩意。老彭,你回广州的时候捎带上这些,也不辜负了她一番心意
彭十三笑呵呵地接过了那个雕漆红木匣子,瞥了一眼上头精巧的锁扣。随即笑眯眯地挤了挤眼睛,再没有多话就去了。之前张绰带走了好些人,张越又带走了好些人,留在广州的人手已经不多。若是要杜绾等人从广州起行赴京,他至少得把如今的家丁随从分上一半回去。这才能保证沿途平安。毕竟,张越这一走,安远侯柳升是必定要拨人送到蒙自县的。
既然知道张越之后会和沐王府的世子沐城同行,老奸巨猾的彰十三只留下了牛敢等四个家将,其余人全都跟他回广州。果然,次日启程的时候,安远侯柳升很是爽快地拨了一百名军士护送张越到云南蒙自县。到了那里,地头蛇沐家自然会有人迎候,那时候就不用他操心了。临行前,张越和李庆黄福陈洽史安陈镶等人一一告别。对史安和陈销自然有额外嘱咐。
交址北境道路已经全部贯通。再先后几次大军的清剿下,别说叛逆。就连山贼也少了许多。蓄势已久的陈天宝起事只用了那么一丁点时间就宣告失败,而郑和率神威舰问罪占城的消息也散布了开来,各地蠢蠢欲动的豪族都进入了蛰伏状态。这一两个月来,他们都遇到了本地领民的闹事等等各种麻烦,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这一切很简单,豪族以各种方式在官府所定的税赋上不断加成,偏偏在大战的时候也不曾改过,如今一经煽动,自然是激起了另一种潜藏的仇恨。只不过,如今始作俑者却是匆匆离去,在他的身后,一大批土生土长的交人精英也将在不久的未来被迁徙到中原。
张辅之前的大战和人才掠夺让交人元气大伤,但这一次又是一次真正的伤筋动骨。
交州府到蒙自县,若大军行进至少得个把月,但张越日行夜宿,只用了半个月就抵达了临安府的蒙自县。此时沐昆大军都已经散回各地卫所,但预先得到消息的沐晨早已派出了家将苏明率领精锐军士在此等候。于是,负责护送的军士交割了差事,领了张越的丰厚打赏,高高兴兴地回了交址,而苏明则是包下了县内最大的酒楼宴请张越。
张越至今还记得《鹿鼎记》中的刘白方苏四大家将,席间自是少不的打量这个沐茂身边极其得力之人;而苏明久闻张越的赫赫声名,频频敬酒的同时也在仔细端详着这个惊人年轻的高官,越看越觉得对方和自家大少爷没什么不同,就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
可酒酷之际,张越借醉提到此行要和沐斌同去北京,却让他悚然而惊。
饮宴过后请张越回房休息的时候。瞧着酒醉的张越在彭十三的搀扶下仿佛无知无觉似的进了屋子,他忍不住想起了翠湖沐王府已经预先做好的安排,眉头不禁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看情形张越竟是已经预备了此事。定然是得了京中信息。既然大少爷到京师还需要人家照应,他得向老爷进言,那美人计需得慎重!,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以 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七百八十五章 赫赫沐王府
泛自具北距云南府昆明具四百八十里,张越在苏明等人炮钉下。一路缓行,先经阿迷州,过盘江,三日之后在濒江府休息了一夜。最后赏了滇池的风光,这才抵达了地头。这一路上,多有闻讯赶来的当地土官土人等等奉献食物代为问安,态度极其恭敬,马队所行之处。无论官民商贾全数让路,每到州县。都是住在当地的驿站或是官府。领略了沐氏的威势,张越心中越发了然,须知就连洪武朝分封各地的藩王,也难比如今沐氏在云南的风光。
翠海水光激滟,清回秀澈,垂柳摇曳,湖水赤旱不竭,东北面水中有九泉涌水,曾经有土人在此种植大片千叶莲,每到莲花盛开之际,放眼望去翠色映着粉红姣白,格外妩媚。乃是昆明一景。沐英在此洗马之后,号曰柳营,乃是练兵之处。到了沐晨大兴土木,这里就成了沐王府最大的一处别业。沐晨酷爱此地,一年到头多半时候都在这里居住,反而是城内正经的宅邸很少呆。因此,张越一行自是径直到了这里。
既然贵为黔国公,而张越又不是以钦使的身份前来,沐晨自然不会亲自到门口相迎,而是让嫡长子沐斌代劳。尽管如此,大门口一下子在大门口摆开了两行侍卫,又是世子亲迎的场面,周边庶民百姓自然心怀好奇。只不过,因张越一行乃是苏明带着一大队亲兵随侍,旁人就是再张望也瞧不出端倪,只能眼睁睁看着一行人入了那别院大门。
虽没有明旨,但毕竟是人捎带的明话,因此张越和沐斌一路往里行。便将此行来意说了个清楚明白。而沐城亦是早猜到了这一点,倒是对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张越生出了不少好感。便打消了父亲之前嘱咐让自己大倒苦水的主意,而是停下步子举手行了一揖。
“多谢元节贤弟据实相告。” “世兄客气了。你还从未离过云南。此去京城相隔万里,有个人结伴同行也能稳妥些。
再说,我家父亲和伯父大哥叨扰多日。要说谢,也是我该说这个字。我这一路同贵府家将同行而来。眼见各地安定,土人宾服,足可见沐氏功高。你是将门出身,于军略上头家学渊源自不必说。此次你去京师国子监,一来是循旧例。二来也是皇上的亲近之意。”
尽管已故的伯父沐春和父亲沐员在洪武朝都曾经在南京读过书,但沐斌毕竟甫一落地就在云南,此前还从未离开过。这一回父亲母亲都有些忧心仲仲,他自然能体会到这次召他上京的深意 除了天子疑忌。哪里还会有第二种可能?可张越这一提点,他一下子想到了另外一个关键的地方。靠着贿略朝贵维持沐氏声名,又怎能及得上他自个给皇帝留下好印象?
张越见沐斌那种客气有礼的表情一下子变成了热络亲切,哪里不知道对方是领略了自己的意思,也算是放下了心。这一路的见闻再加上之前就得知沐氏在云南广占田土等等。他心里明白,一向被人称之为忠烈的沐氏也难脱豪族本色。但不管沐晨之前领兵在蒙自县按兵不动走出于什备考虑,沐氏又在云南占了多少田土,镇守这种各族杂居的地方非沐家不可,更何况如今麓”思氏仍是边疆大患。
既然如此,他需要做的自然是替天子安抚,而不是贸贸然去揭那个盖子。
别院正堂上书“黔宁”二字,乃是朱林即位之后亲笔所书赐给沐王府为昔日朱元璋已经为沐王府正堂题匾,为了尊崇太祖,又不能让朱林失了体面,这二字自然就挂在别院正堂。张越随沐斌进门之后。现在牌匾下拈香行礼,然后便跟着沐斌来到了隔壁的屋子,在这儿以世交晚辈的礼见了黔国公沐是
这是张越第一次见到沐员。沐晨比张辅年长七岁,如今已年近六旬。眼眸神光奕奕,瘦削的脸上亦不见多少皱纹。此时,他身上穿着家常的半旧天青色金玉满堂纹样的盘领右衽衫子,坐得四平八稳。大约是一贯少笑容的关系,此时他虽嘴角微微上翘,瞧着却也是十分严肃,但寥寥数语间,他却大多都是说当年和英国公张辅一起打交阻的旧事,别的一概不提。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他问交趾军情,而张越回答。
沐晨平素对下属言语很少。今日见张越,自然也不会说太多的话。待到一旁侍立的沐斌提醒如今已近中午,该是用饭的时候,他便冲张越点点头,说都司衙门那边早有人说还有事禀报,只让儿子沐斌相陪。自己则先离去了。
他这一走,沐斌便轻松了许多,笑吟吟地对张越说:“贤弟也应该听说过咱们这儿四季如春的好天气。今日春光好。闷在房中吃饭未免无趣。这翠海最漂亮的地方就在于一个水字,你征战辛劳,这一路过来也辛苦了,到后头水榭中去散散心如何?我知道你还得拜见世叔他们。这样,我再让人去请他们同来。既然是调养,到外头多走一走也好。”
“也好,那就叨扰世兄了。”
虽建有沐王府别业,但由于沐英之前立下的规矩,整个翠海仍是供当地土人和渔民种莲捕鱼捕虾等等。只在宴请宾客时警戒不许外人出入。此时,漫步在遍植柳树的小路上,头上是明媚灿烂的阳光,里面是带着花香的清新春风,张越自是觉得惬意,待到看见一群下人簇拥着几个人过来,他连忙迎了上去。尽管父子俩分别也不过是数月,但此前交阻打仗,张攸重伤未愈,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直到瞧见一行人气色都还好,他方才连忙上前行礼。
张悼素来是瞧见儿子心里就欢喜。父子相见,他掩不住关切,询问了好一番话,这才想起张攸仍在自己身后,忙让开了身子。然而,张攸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多话。
昆明的天气本就是四季如春。无论哪个季节都会有绚烂的鲜花,此时的水榭周围也是如此,红的紫的蓝的黄的,五颜六色艳丽芬芳,再加上和煦温暖的风,自是赏心悦目心旷神怡。一顿饭用完。沐斌知情识趣。让人送了张家人一行回房,这才离开了。而张超陪着张越说了几句话,见父亲张攸倦意上来,就亲自推了父亲回房休息,留着地方给张悼张越父子。
“在这儿养息了这么久,爹爹瞧着倒是胖了一些,精神也比之前在交州府好多了。”
“这边上下都是照应得周到,再加上除了何太医之外,黔国公还额外请弈旬书晒细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三位大夫与何太医起商议“再加你二伯父毒拔除得曲水,:,不会像之前那样垂危,我这担子就轻的多了,自然不用像之前在交州府那样时亥提心吊胆。”
说到这里,张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张越,也笑道:“黔国公虽说这交趾确实是万事顺遂,可你和当初在广州时相比还是憔悴了不少。也好,等回到京师,也免得都察院那些御史挑刺说你去了一趟交南反到胖了”,对了,别的先不说,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
张越听父亲说着说着竟然打趣起了自己,不禁嘿嘿一笑,可都察院这三个字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尽管他也曾经挂过右合都御史的头衔。然而,张绰接下来那种郑重其事的口气却让他立刻收回了胡思乱想的念头。他很清楚。若不是至关紧要,父亲绝不会甫一见面就提起。
果然,等到张绰一说完。他立时眉头紧皱,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方水心在去年不但是又跑了。而且还平安找到了数千里之外的黔国公府!最麻烦的是,京师的二伯母东方氏这次干脆用了最狠辣的一招,直接把丧事办完了,堵上了这一对母子再回张家的路。可是,那位已经是当家主母的阳武伯夫人怎么就不想一想,万一事情败露又是
何?
而且,方水心竟然是死了,在张攸抵达昆明的时候,她已经是拔剑自刻香消玉殒,原因竟然是因为从下人口中得知张攸重伤垂危!
“越儿
“二伯父怎么说?。
“你二伯父自从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等到人落葬之后,更是几乎没怎么开过口。平日大多数时候都是呆呆地坐着。你大哥又不是善于言辞的人。平日虽推着他四处走动散心,可却没法让他松快一点。而且,你也知道,他这一回虽然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可以后最好便是能够拉着拐技走路。这辈子就已经废了
尽管张攸说过不悔,但张越深深地知道,一个尚在壮年的武将突然被告知下半辈子连正常人都不如是什么样的滋味 更何况又在这种时候得知了曾经爱妾的死。尽管张攸并不是什备至情至性的痴心汉,可一个女人为了自个举刀自别,个中滋味大约只有本人才能体会。他以为方水心必然是恨张攸的,却没想到她竟然会爱得这么深切。
见张越面露嗟叹,张绰就开口说道:“不过是提一句,让你心里有个数。这事情虽说让豁国公遮掩过去了,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赶了这么些天也应当累了,歇个午觉吧。之前得了讯息之后沐斌就在打点行装,直到得知你要过来,他才缓了一缓,你也能休息两三天再走。我还得陪着你二伯父和大哥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就不和你一同回去了 不说还好,一说累字,张越就感到确实一阵阵发困。也难怪,他在交趾的时候一边要参赞军务,一边还要兼管从广东运粮的事宜,等到打仗打完又是忙着选拔人才等等。也就是这一路上难得休息了一眸子。于是,他也不老实不客气,将父亲送出了门去,回到里屋床前,竟是连鞋子都没脱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极其香甜,等到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轻声叫唤,勉强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这才看到屋子里已经点起了明晃晃的蜡烛,面前是一个身穿墨绿比甲姿容俏丽的丫头,再一瞧自己,他就发现身上已经是盖了裣纱薄被,脚上的鞋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了下来。
“什么时候了?”
“回禀大人,现在是戌正时分
“戌正?竟然这么晚了!”
闻听此言,还有些睡意的张越连忙一骨碌爬起了身,正要跃拉鞋子下地,却不料那丫头已经是屈膝半跪了下来,亲手替他套上了两只鞋子。尽管从小也是人伺候大的,那些繁复的朝服等等更是得人服侍才能穿戴齐全,但张越素来不喜欢让陌生人伺候。微微一皱眉,见那丫头生出了几分惶然,他便没有多言语。任由对方给自己穿外衫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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