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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第4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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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大宅子前敲了敲门,等门一开他就闪了进去。待到了里间,早有几个人等在那里,眼看他解下斗篷,立时就有人开了口。
“如何?”
“看那样子,不出三五日就该落成了。到时候,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必然都会派人来。”他顿了一顿,随即犹豫着问道,“咱们真要闹么?”
屋子里一片沉默,曾经最为坚定的几个人这会儿也有些面面相觑。良久,角落里方才传来了一声叹息。
“且再等等看吧,不到万不得已”
第九百零三章 大明军校
一连几日都是大好的晴天,京师中原本那些被春寒冻得连青芽儿都无精打采的大树立时精神抖擞了起来,而野花野草则更是逮着了好机会,肆无忌惮地从石缝砖缱以及一切可以冒头的地方长了出 来,和那些已经根深叶茂的大树一块争夺着阳光,长势煞是喜人。
地里的冬小麦在十冬的严寒之后,如今也都是绿油油的,原本还担心今年阳光不足的农人们这才放下了心,和家里送饭的婆娘照面时,张嘴就骂的习惯也改了些个,偶尔也磨磨嘴皮子逗两句好听的,亦或是偶尔闲下来的时候叼着草根子哼两首小曲。
偶尔相邻两块地的遇在了一起,也会议论起山 东那边如今通省轰轰烈烈的互助合作,说起山东税赋的轻省,不免啧啧称羡;偶尔议论起南边一年能种三茬地的壮举,议论起朝廷那船队从番邦带回来的各式各样种子,如今都在广东那边种着,结出来的东西千奇百怪。这些离他们还很近,而近在咫尺的京师中的那些事情,反而距离他们很遥远。
对农人们很遥远的事情,对京师的贩夫走卒来说就近一些了「至少京师中每月原本能拿到九百足文工钱的车夫来说,他们就有最直观的感受一一至少,如今坐车的人少了。那些平日里不少都在马厩里等死的老马病马,如今也被他们的主人们骑出来晒太阳了,甭管那毛色如何寒碜,模样如何瘦骨嶙峋。而禄米仓东面的武学附近,则是不时有人四处晃悠。
按照兵部的规划,这武学原本是按照校场加围墙以及四进院子的规格建造,可身为兵部左侍郎的张越却亲自过问,详细问明并要了图纸来看之后,立刻就打了回票。所以,本该是正月底就能完工的地方,愣是拖到了三月末。如今里头除了校场之外,其余的屋子根本不是什么三进四进院子之类的构造,而是一排排犹如鸟笼似的,里头除了大通铺还是大通铺。
这便是后世的军营,唯一缺少的,只是那些用来训练时的用具罢了。张越倒是有心把这些都依样画葫芦搬上去,可考虑到工部那些人难缠的态度,他自然还是延续了石锁箭靶稻草人等等那一套,又去求来了皇帝钦赐的武学牌匾 一一这就仿体现代的大学往往喜欢用领导亦或是名流的题词一样,让这座武 学能够真正名正言顺。
贡院中供着孔孟,武学中自然也少不了这一套。于是,哪怕在朝中舆论多半都在商讨如何处置晋王的同时,一场关于武学中应当供谁的大讨论也在文武之间掀起了 巨大波澜。
张越从前的记忆之中只记得一个武圣关二爷,可在兵部中遍览唐宋典籍的他如今已经知道,唐宋时,和孔圣人并列的乃是武成王姜太公,至于其余从祀的,唐代制度是十哲七十二弟子,宋时是七十二名将,关公只能算是三档中的名将。而本朝之初,朱元璋在废淫祠的时候竟是连武成王庙一并给废了,所以如今武学中该设何等神位,何人配享,便成了武将们最在乎,文官们最谨慎的一个话题。
到最后,一度被废止的武成王庙最终还是被所有人认可,而陪祀的则是宋时定下的七十二名将,至于本朝,尽管武将之中尚有争执,但徐达常遇春张玉朱能成了第一批配享者却没有异议,至于剩下的则只能等弘文阁中吵出一个结果来。
没错,如今的弘文阁吵架一一不,弘文阁议事,已经成了文官武将们都很乐意到场的一个地方。毕竟,大明的朝会已经很难让群臣把唾沫圣子喷到皇帝的脸上,更不用说为着一件事吵得不可开交了。而廷议则是皇帝未必在场,人又只有大佬,远不及弘文阁中慷慨激昂来得痛快。短短一个月中,已经有三位因为言辞中肯的臣子被一举拔擢为弘文阁侍读,尽管只是一个名头,但足以让岳■敌人为之兴奋。
更何况,这三位最大也不过年至不惑的壮年官员眼下还出现在 了祭祀武成王庙的行列中。
此次武学落成,张越这个如今兵部最大的官奉旨 和成国公朱勇一道领祭武成王庙,陪祭的尚有兵部礼部各位郎中,顺天府丞,五军都督府的几位都督,三位弘文闳侍读,此外就是刚刚遴选出的武学学生四百二十四人。
犹如士子入国子监祭孔一般,此刻的祭祀武成王姜尚亦是非同一般的隆重,当祭祀完之后端详着那座武成王雕像,张越不由想到了后世一一哪怕是在那今年代,各地的文庙夫子庙有不少都是有名的景点,曲阜祭孔亦是年年都有,可武成王庙出名的就不多了,更不用说搞什么吸引中外游客的大祭。尽管姜尚与其说是名将,不如说是军师,一座武成王庙也不代表什么,但武学在敏千年历史中从来不曾长年存在过,这却是确凿无疑的。
而且,就是那所谓的宋时武学,竟只是主要学习武书策论,武艺完全只是当成末流! 要把这武学真正打造成一座制度严明的军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祭祀了武成王庙,一众人便云集在武学中的小校场上。看着底下一群完全站不成方阵的武学生,张越不禁打心眼里叹了一口气,随即便看着那个朱勇选出来的训导大步走上前去,高声宣布着一条条的学规。“每日辰时初刻入学,至未时末散,冬月申时散!武学生一律住武学,不得允准不许外出。”“教官、幼官及武职子弟廪馔,每人月给食米六斗 !”“凡入学二年以上,学无可取者,追夺廪米,流边编戍 !”“每月由兵部堂上官同提督营务侯伯等官主持月考,一次不合格记名,二次不合格杖十,三次不合格杖二十。三次及以上者,逐出武学,革退军职 !“每岁岁考,文试答策文理可观,抑或武试马步十箭中五六者,赏米五石 !”
那训导端的是中气十足地大嗓门,一条条的 学规经他这么一嚷嚷,整个校场竟都是听得一清二楚,只不过,台上的张越却看的清清楚楚,下头的众人中,面露振奋之色的只是极少数,大多敌人不是面色麻木,就是在那儿议论纷纷,看不见多少武学生的朝气。想到大明的军制在土木堡前还能维持,之后就一下子一蹶不振,他忍不住皱 了 皱眉。
在选学规赏罚宣布完毕之后,成国公朱惠便上得前去,宣布三天后举行武学大比。由于这消息事先并没有公开,只是张越和朱旁事先商量好呈报皇帝的,上下诸人没几个知情的,此时竟是一片大哗。只当朱勇说是优胜者赏宝刀一口,锦衣卫记名,计入一次岁考优等种种奖赏时,下头才起了一阵骚动。而比试的科目中并无策论一条,又让兵部和礼部的两位司官围着张越很是说道了一阵,当张越直截了当地说这些幼官生甚至不少根本不识字,他们顿时哑口无言,最后只能怏怏罢手。
五军都督府和六部衙门都在大明门两侧,因而回去的路上张越和朱勇正好同路而行,至于其余文武,自是各走各的。朱勇既是国公,前后自有导引从人,再加上张越的几个护卫,就占去崇文门大街的大半部分。虽说路上并不是说话的地方,但回衙门说有些话更是不方便,两人仍是并骑而行,交换着今日武学正式开课之后的事宜。
“除了去年世袭军职考选上的那些人之外,再加上今年要参加考选的那一拨,这就有四百多号人,单单一个武职教授再加上几个训导,未免人数太少了一些。最重要的是,他们才几品?”张越见朱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笑着说“国子监有祭酒,有司业,一个从四品,一个正六品。而武学的教授训导却是品级极其卑微,而他们带出来的军官,一个百户就有六品 ! 如此情形,试问如何弹压得住?您之前还说我过虑,如今看来,幸好调了那人回来。”
朱勇略点了点头,又说:“而且,之前宣布比武大比,瞧你们兵部那个司官和礼部那个郎中的架势,似乎对只重武艺不重策论很是不满……话说回来,勋贵子弟入武学操练,恐怕有不少人家不以为然,就是朝堂上,也会有人说勋贵子弟历来都是送国子监,弓马上头自有家学渊源。
“家学渊源?如今除却少数几家勋贵府邸,有几家是真正让子弟自小操练弓马的?勋贵世袭武职带兵,要是连这些真正的大将都荒废了武艺,那么就如皇上之前下诏建武学时下谕兵部所说的那句话,军官子弟安于豢养,浮荡成风,试其武艺,百无一能用之!”
这话引用了皇帝的原话,朱惠自是唯有叹气。而张越想到这几天胡七和张布那儿频频得报,说是京中流言处处,颇有些诡异的迹象,他又加重了语气说:“世叔,我也知道,不少事情都是积弊已深,您也有为难之处,但有句话我不得不说。勋贵的荣华富贵皆是来源于战场拼杀立下的战功,倘若子弟不成,那么一代不如_代,总有被排挤到一边的时候。若走到了那时候,哪怕曾经泼天似的富贵,也未必就架得住别人一句话。”
如今这年代,大多敌人惦记的便是传宗接代,光宗耀祖,自然希望乎乎孙孙能够把富贵荣华长久地传承下去,因而,朱勇虽觉得张越这话说得犀利,可 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事 实。而且,他也有自知之明,比起中军都督府的前任都督张辅,他在战功资历人望等等上头都是远远不及,武勇上也是不止稍逊一筹,他就已经这样了,他那个还小的儿子呢?
“文弼世兄也曾经和我说过很多次,勋贵中间你就放心吧,我多去说道说道,那些…目光实在短浅的就不用去管了,随他们怎么着。但军官那儿毕竟基数太大,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你心里有点数就是,你这个兵部的堂上官总还得多鲁…点功夫。”
张越自是答应了,接下来在东长安街口,两拨人方才分开,张越径直回转兵部,而朱惠则是回中军都督府。才到兵部大门,张越就看 到几个武将模样的人在门口下马,看那服色,至少是各省都司三四品的武将。见着他踩着下马石下马,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阵,随即便齐齐上得前来。“可是兵释张大人?”
兵部和五军都督府,一个管选将调兵,一个管带兵练兵,虽说是不相统属,但内中勾连却是极大,而宣德以来承平日久,兵部日重,武将也就不复从前的风光了,到了兵部便得低头,这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事实。此时此刻,几个人虽说论官阶和张越差不多,但礼数倒也是周到。毕竟,从年纪来说,他们也是军中的老油子了,哪会不识分寸?
关领上任的事张越素来不理会,因而笑吟吟和几人厮见之后。他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往里走,谁知才走出没几步,后头就有人追了上来,却是一个说是前往就任四川都指挥同知的中年武官。此人生得五大三粗,说话却很是利索,一路随着张越入了二门,却是都在暗示四川的风土人情,最后才提起正在四川任官的张信来。这时候,原只是漫不经心的张越不知不觉停下了步子,多打量了这人两眼。
那 中年人也是光棍,坦然地和张越对视了一会,见张越颔首微笑,重又往里走,他便仍是跟了上去,又开口说道:“巴蜀远在西南,民风虽不能说是 彪悍,可西南毕竟夷族太多,也不是那么容易治理的,我从前就在四川卫所任过事,如今回去也算熟门熟路。只我那儿子就在武学,人虽顽皮了些,武艺却 是精熟。”
精熟两个字特意咬重了音,张越便放在了心上,有意多问了一句,他便点点头,再也没多说什么,更没去理会另一边屋子里等着排队见许廓的军官。到了自己办事那屋子的门口,一个皂隶眼疾手快地窜上来帮忙打起了帘子,又轻声说了一句话。“大人,有一位姓石的年轻军官死赖着不走,说什么毛遂自荐,一定要见您。”“哦,他终于是回来了?”
见张越一下子站住了,那皂隶又补充说:“另外,许大人使小的对大人说一声,诸位亲藩的上书题奏已经到了通政司。”
第九百零四章 提督武学
军职世官九等,指挥使,指挥同知道,正千户。副千户,百户,试百户,所馈捉。这都是些可以世袭的军职,正因为如此,当年府军前卫足足有十二位指挥伎,迳还因为那是专为皇太孙所选的幼军,所以并未有那许多冗官,而到了如今,不在边疆的卫所名义上是五千人,设指挥使等等军官,挂着该卫指挥使名头的军官往往不下十几二十。
石家当初的世袭军职,就属于这一类。说是十五岁就可以承袭指挥佥事的军职,但因为要上下打点,还有其余各种理由的拖延,要不是有王瑜在张越面前的帮忙说情,石亨还不知道要拖上多久才能顺利承袭父亲留下的军职。短短几年间,他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只有满腔热血的毛头小子了。整个大明实打实靠军功挣到指挥使的军官里头,兴上许他是最年轻的一个。
所以,年方二十的石亨坐在一大堆年龄几乎是他一倍的军官当中,自 然是异常醒目。不但如此,在这儿轮班等候的人都知道,这位年纪轻轻的指挥使,已经足足等候了两个时辰,可耐性却是好的不得了。浓茶已经至少喝了三壶,净房里也去过两回,可愣是没有挪窝走人的迹象。这不像是来述职的,也不像是来关领上任的,敢情是赖上兵部了 !“那毛头小子到底是谁?”
“谁?听说过当年往瓦剌的使节么?这小子就是曾经的随从官,跟着兵部那位万铨曹呼风唤雨,在那里闹出了好大的场面来。后来又去了张家口堡,去过哈密卫,如今在会州卫,反正是最苦的地方全都打了一个转,人倒是能打仗,也不知道这回怎么(8生回了来。“不是吧,这看着也就才二十岁的小子 !”“人家机缘好,偏抓着 了那少之又少的机会。看他脖子上的刀疤,差点连命都没了 !”
这些早生了 二三十年的年长武官们,不少都曾经经历过那场席卷天下的靖难之役,在那时候,他们有的是起于萍末却入了燕军的平民,有的是世袭的军户,总之便是因为一场风云际会而成就了如今的官阶,所以,瞧着二十出头便已经是指挥使的石亨,不免是想起了 当年一一可即便当年,又有几个人是那么年纪轻轻就身登高位的?
石亨却不理会那些人端详的目光,只是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他的耐心是硬生生被那些塞外风沙以及游牧骑兵历练出来的,这次顶着满肚子气回来,他自然是不甘心。刚刚从许廓那里磁了壁回来,他便打定了在这儿坐等的主意一一见不着张越,他就把这椅子坐 穿!
就在他想着军中那些下属军汉的时候,外头终于又响起了通报传见的声音,这一回,那声音终于不是之前一成不变的只报军职姓名,而是有人打起帘子探进了脑袋来:“石指挥,张大人请你过去 !”
石亨先是坐着不动,随即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三两步窜到门口,撞开帘子就直接往外走,倒是让那个报信的皂隶吓了一跳,而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顿时面面相觑了起来。等候时间最 长的那个军官就低声嘟囔说:“我想呢,许大人分明已经见过了他,他却还死赖着,敢情是想要见张大人!”
最初和张越套了老半天交情的四川都指杵同知宁志荣更是站起身望了一眼那背影,随即才若有所思地坐下,低头皱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石亨跟着那皂隶经甬道过了角门,到了一座清水起脊的瓦房前头眼务人进去通报之后,便随他进了屋子。他从前每次述职上任也都会往兵部是一趟,可今次的感觉却和从前不一样,硬梆梆的行过礼后,他就粗声粗气地说:“大人,卑职在会州干得好好的,为什么把我调回来!我宁可在塞外吃沙子,也不想在京师和人斗心眼!”
张越饶有兴味地打量着石 亨。不得不说,如今的石亨已经可以说是青年了,和他初次见到的那个莽撞少年乍一看去已经有了很大分别,只是,这一开口,那股沉穗气息顿时无影无踪。想来在人前这位年轻的指挥使已经忍得很辛苦,所以如今已经是豁出去了。只越是如此,他就越觉得此石亨绝非彼石亨,至少在如今的环境下,造就不了那个特定时势下方才能崛起得快同时败落得也快的人物。
因而,等到石字一番话说完了,他便笑道:“你是什么性子,我,怎么会不知道?好了,别那么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坐吧。”
石亨本以为这一通牢骚出来,怎么也得拣上一番训斥一一虽说他的武职官阶和张越可算得上是平齐,但满京师的文武中,除非是脑子真的生锈了,否则谁也不会真以官阶来衡量官员轻重。再说从王瑜那边算起来,张越勉强也算是半个长辈。于是,他犹豫了片 S1,最终还是习惯占据了上风,老老实实坐下了。
“调你回京师,若单单是我的意思,自然是行不通的,所以「我曾经和五军都督府的几位都督商量过,然后又上奏过皇上。”见石亨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张越自然就露出了更高深莫测的表情“知道我这次调你回来是做什么?”
要比动脑子,十个石亨也不是张越的对手,因此他歪头仔细想了一想,最后还是茫然摇了摇头。见他这副样子,张越自是不会放过,立时板起脸说:“不知道调你回来做什 么,你就这么一副左迁似的表情?要是换成别人,高兴还来不及,你还居然在兵部衙门拉长着脸!”
吃这一“石亨更坐不住了,赶紧站起身子,脸上却露出了几分跃跃欲试的期待。如今天下承平,能打仗的地方着实不多,他眼下就巳经是正三品的指挥使,实在不想 按部就班磨!历升迁。要知道,就在会州卫那边,他手底下还有几个四十出头的千户,五十出头的百户,看着他们那满面风霭的样子,他就想到了自个的将来,哪里能甘心!“是卑职会错了大人的意思。”他一下子又把称呼改了 过来,随即小心翼 翼地试探 道“不知道大人要把卑职调到什么好地方?”追回知道小心了?”张越微微一笑,随即才一字一句地说“调11 11去提督武学。”“提督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武 晕车”
这个诡异的名词让石亨很有些摸不着头脑。左思右想,他总算是回忆起了京师东边似乎确实是兴建起了 一座武学,据说是为了教导那些勋贵子弟和幼官,可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他去提督武学?思来想去不得要领的他只得用茫然的目光看着 张越,见对方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他这才问道:“大人,这武学和那些儒学一样,用几个教授训导不就行了,我一个大老粗,字还是好不容易才认全的,让我去那儿 一 一r一 一 一“不管是不是好不容易认全的,至少你认识字,老万应该也教你读过兵书吧?”
张越见石亨迟疑片刻就点 了点头,心想万世节还真是奇人,当初人在瓦剌,闲来无事之中竟然把从前看过的兵书化成简单易懂的条条框框给石亨讲了,也省得一番功夫。
于是,他也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到了石字面前打量了一阵,这才背着手微微一笑。
“听说,你用一把厚背砍刀在会州卫,号称打遍军中无敌手?”“侥幸而已。”口中说着侥幸,石亨的脸上却满是骄傲,腰杆也挺得直直的。“听说,你的步 弓可以达到百发百中,弓马至少可以达到十发九中?”“啊,大人您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这一回,石亨有些疑惑了
“听说你麾下曾经出了逃兵,你带着十个人追出去几十里,硬是把人拖了回来,吊起来抽了三十鞭子,后来又亲自去给人裹伤,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罚他们伤愈之后操练半年?”张越这一次没给石亨接口的机会,只是顿了一顿又继续往下说道“听说,你的麾下,兵员的军饷发的是十一个月?”
此时此刻,石亨看着张越的眼神已经是犹如在看鬼神了。他甚至一度怀疑身边是不是安着 个兵部的间谍,所以才能把这些东西了解得一清二楚。直到张越放缓了语气,又道出了下头的一番话时,他的脸色才有了变化。
“你刚 刚说得没错,一个武学要找几个老成的教授训导还不容易,但是,这些人老成是老成了,可曾真正上过战场?若是真正上过战场的老兵,可这武学当中的幼官有的是指挥使指挥金事之类的高阶世职,还会有勋贵子弟,他们怎么压得住他们?也只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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