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非君不"嫁"-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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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了什么闪失就不好了。
　　　　但是宝钗有孕这个消息，无论是贾母还是王夫人都默契的没有声张出来，毕竟知道的人明白是贾瑀的医术好，能够如此早的发现，那些不知道的或者是爱嚼舌根的还不知道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呢。
　　　　只是日常生活之中，贾母和王夫人偶尔还是会不经意间盯着宝钗的肚子笑的合不拢嘴，常常弄得宝钗红了一张俏脸。倒是宝玉每每在这个时候，脸上会闪过一丝了然，随即便是一丝茫然。
　　　　贾瑀对于宝玉这些日子的变化自然看在眼里，只是他也不知道宝玉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几乎可以肯定被忠顺亲王绑走这件事对宝玉绝对是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甚至一度让他神志不清。
　　　　再加上通灵宝玉的消失，更是给了宝玉沉重的一击，让他的病情雪上加霜。
　　　　贾瑀本以为，若是想要宝玉的病情有所好转，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通灵宝玉才可以，却不想贾母和王夫人死马当作活马医的一招冲喜，竟然让宝玉恢复了神智。可是，即便宝玉恢复了神智，这个人还是有所变化的。
　　　　最起码，自从宝玉从北静王府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水溶了……
　　　　贾瑀是不知道宝玉和水溶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是如何想的。但是他本人是没兴趣插手管这些事情的，毕竟两个人之间的事，外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好管的。
　　　　各种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时间也接近年关了，家中的大事小情也多了起来，宝钗也在王夫人的许可下，帮着凤姐开始料理家务。倒不是说王夫人希望宝钗来接替王熙凤管家奶奶的位置，而是膝下只有一个巧姐的王熙凤终于再次怀孕了。
　　　　这一下子，贾家可算得上是双喜临门了，不只是宝钗有了，就连王熙凤多年不见动静的肚子也终于又有了。
　　　　本来依着贾母对于这两个孙媳妇的重视，是不希望这两个人因为忙着家事累到的，只是王熙凤一向要强，又怎么肯在这时候不顶用。所幸，自从王熙凤传出了好消息，贾瑀就亲自给王熙凤调理身体，也算是回了凤姐多年在府中帮衬他的好意。有着贾瑀的调理，王熙凤虽然有些许疲惫，倒是也没什么大碍。
　　　　而宝钗相对来说，身体就强健了不少，虽然也忙得团团转，但是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碍的。
　　　　贾家众人都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之中，接到了诏书的贾政也终于踏上了回京的归程。本来家中发生许多事情，贾政就对贾家十分惦念，只是无奈于此刻皇命在身，若是没有召唤，他又岂能私自回京。
　　　　贾母得知贾政即将回京也十分高兴，而更让她高兴的是，跟着贾政走的周氏此刻据说也是有喜了，只是月份还不大。这一路上的舟车劳顿，倒是又让贾母担心了起来，怕是这个小家伙出现什么意外。
　　　　贾瑀听说了倒是也十分高兴，这周氏多年一直在父亲后院，虽然曾经有过一子，但是后来也不幸走失。大概也是因为失子之痛，这周氏多年来一直十分安分，不曾做过什么让王夫人堵心的事情。
　　　　因此，自从赵姨娘被送进庵里修行之后，王夫人倒是也愿意这周姨娘多与自家老爷亲近亲近，这最起码要比再从外面抬进来那年轻貌美的新姨娘要强上不少。若是后院来一个新人，王夫人还不知道要花上多少心思去收服，虽然以王夫人如今在贾家的地位，谁若是想要动摇她的地位自然是不容易的，但是那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贾瑀对于贾家之事，大部分时间是不会直接插手的，只有贾家在要经历可能动摇根基的事情才会帮扶一二。如今看着蒸蒸日上的贾家，更有着贾兰这样优秀的后背，使得贾瑀对于贾家的未来也不是那么担心了。
　　　　数天之后，贾政终于归家，一同回来的周姨娘肤如白雪，面色红润，小腹微微隆起，看起来身子倒是调养的不错，这一路上似乎也没吃什么苦头。
　　　　众人将贾政迎回了贾家，周姨娘也去了贾母的院子给贾母、王夫人等人请安。贾母高兴的瞅着周姨娘的小腹，乐得合不拢嘴。
　　　　这一连串的好消息倒是彻底将因为元春去世所带来的低迷，一扫而空，贾家众人的脸上重新洋溢起了笑意。毕竟死者已矣，人还得向前看，不可能一直活在过去之中。
　　　　贾瑀算计着离他和水沐离开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水沐那边所有大问题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继承人已经基本锁定，至于贾家这边，贾瑀如今已然可以安心。
　　　　唯一还有一件让贾瑀觉得十分不安的事情，仍然是关于贾宝玉的。
　　　　贾瑀认为贾宝玉这次的恢复十分的不同寻常，通灵宝玉的丢失绝对是对贾宝玉的一个沉重的打击，可是他偏偏在数天之后就恢复了。至于这恢复究竟是不是因为冲喜，是不是因为薛宝钗完全不得而知。
　　　　只是，无论如何，贾瑀也觉得在离开之前，他必须要找回通灵宝玉，那东西再怎么说也是贾瑀的本体。
　　　　而贾瑀心中的另外一点不安也仍然是落在贾宝玉的身上，他总觉得贾宝玉如今的平静实在是有点太不同寻常了。更何况，贾瑀也觉得北静王水溶如今的安静也是不太正常，看上去就好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贾瑀和水沐虽然都觉得贾宝玉和水溶之间的关系有那么点不妥，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可想，感情的事情是两个人的事，其他的人还是不要随意插手的好。
　　　　至于黛玉，已经确定要跟着贾瑀和水沐一同离开，因此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陪伴林海，毕竟若是一朝离开，什么时候能回来就说不定了，甚至于当黛玉的修为到了这个世界不能承受的时候，就根本不可能再次回来了。
　　　　而林琮因为修炼的时间晚，也因为决定了要留下抗下林家的责任，自然就需要在这个世界成婚生子，教导下一代继承人，直到有人能够接过他身上的担子才会离开。因此林琮早就开始有意识的放慢了修炼的速度，只为了能够在世界排斥他之前完成他所需要完成的任务。
　　　　虽然贾瑀觉得林琮为了林家做这些有些委屈了，倒是林琮自己看得开，为林家延续香火本就是他的责任。他林琮不像是贾瑀有那么多的兄弟，这贾家即便是少了贾瑀这一脉也不会受到多少影响，他们林家几代单传，若是在他这一代断了香火，林琮总觉得他对不起林家的列祖列宗。
　　　　一直以来，林琮都觉得他能够再次回到林家，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若是没有他回来，怕是林家真的就断了香火了。到时候没了父亲，没了自己，那曾经柔弱的仿若菟丝草的妹妹还不知道要遭什么样的罪。
　　　　贾瑀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的人面前透露出任何关于《红楼梦》书中的事情，毕竟书中的世界是书中的世界，而这个世界因为本身就有着他这个和贾宝玉一胎所生的双生子，自然不会是书中完全一般的。
　　　　因此贾瑀早就将这个世界当做了一个独立的世界来看待，他相信让他怜惜的林妹妹绝对不会是书中的结局，生他养他的贾家也绝对不会是落得一个树倒猢狲散的结局。他的所作所为将贾家，将他在意的人都带向了一个不同的结局。
　　　　这是贾瑀一直期待的，也是贾瑀一直以来努力的目标。至于水沐，虽然本身不在贾瑀的计划之内，但是贾瑀觉得爱了就是爱了，既然能和水沐彼此相爱，如今又是相互扶持的走到了这一步，那么一切就是顺其自然的好。
　　　　贾政归来之后，周姨娘也在贾母、王夫人等人的安排下静静的养胎。过了年关，这贾家的大小事务也开始少了起来，王熙凤和薛宝钗也终于开始闲了下来，而肚子越来越大的两人，也是将家事交到了迎春、探春、惜春的手中，让三人商量着办。
　　　　毕竟，这迎春已经定亲，如今正在待嫁中，虽然嫁到人家不需要操心家事，但是到底也要管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多学上一点管家的手段也是有些好处的。到时候，最起码不会被下人拿捏着软处欺负。
　　　　迎春若是离开了贾家，很多事情就得靠她自己了。虽然贾母等人帮着迎春挑了一个看起来十分不错的夫婿，到时候也一定会陪嫁得力的家人，但是仍然还是有许多事情都不是贾家、夫君、下人能够帮着迎春完成的，这些都必须靠着迎春本人才行。
　　　　迎春虽然是庶女，但是到底是贾家出去的女儿，这些年来也一直不曾有半点亏待，在家中所享受的待遇与那嫡女也是一分不差的。
　　　　随着贾政归京，京中也有不少人家借着这由头来贾家拜访，毕竟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这贾家怕是要崛起了。虽然少了后宫那宠冠六宫的贤德妃，但是那死后所给的殊荣也够说明问题的。
　　　　而随着这京中各大世家的走动，贾家剩下的两个女儿探春、惜春也就都有了着落。探春虽然是庶女，但是本身的才华却是一点都不少的，定的人家甚至比起迎春来还要高上那么一些。而探春的未婚夫君更是世子身份，未来是一定会继承王位的。以探春的手段、才华日后打理一个王府，做一个王妃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至于惜春，虽然年纪小，但是怎么说也是宁国府的嫡女，倒是定了一家门当户对的人家，只是贾母愿意将惜春多留两年，不舍得她小小年纪就离了贾家。
　　　　贾家的三春都有了婚约，迎春和探春更是即将出嫁，因此就直接在家中安心待嫁，忙碌的准备着嫁妆。贾母给三春每人都准备了置办嫁妆的银子，贾瑀更是每人都给添了不少，虽然这些年贾瑀最疼爱的依然是林黛玉，但是对这三个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也仍是在意的，最起码在她们这样的人生大事上，贾瑀不会让她们丢脸。
　　　　至于邢夫人和王夫人分别为迎春和探春添的，那就有点不同了，毕竟这邢夫人的私库可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王夫人的。而王夫人在赵姨娘走后更是拿探春当成了自己的女儿，这时候她当然不会吝啬。
　　　　迎春本来还在为邢夫人的吝啬而担忧着，却不想自己那素日里也不见得亲切的弟弟却是给添了不少，这使得迎春对于贾瑀十分感激。贾迎春清楚的知道如今她能有这样一桩合心意的婚事，倒是都多亏了这贾瑀，而这嫁妆能够如此丰厚也多半是因为贾瑀。
　　　　若是新嫁娘的嫁妆寒酸了，那到了婆家自然脸面上是挂不住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邢夫人嫁到贾家的时候倾了邢家全家之力就是为了给邢夫人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但是在贾家这样的人家眼里依旧是不入眼的，因此多年来邢夫人被王夫人压了一头不止，也不仅仅是因为出身家世，自身才华，更是因为邢夫人只是继夫人，而她带来的嫁妆也清楚的让众人明白邢家的底蕴。
　　　　探春看着自己丰厚的嫁妆，更是对王夫人感激到了心里。虽然赵姨娘因为王夫人等人被送入庵中修行，但是探春明白赵姨娘多年来做的那些腌脏事，心中虽然不齿，但那到底是她的生身母亲。而如今王夫人能够这样没有芥蒂的待她，探春也不是那不知礼的人，自然是将王夫人当做自己娘亲看待。
　　　　过了年关之后不久就是婚期了，探春自然是抓紧了时间在贾母、王夫人膝下承欢尽孝。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若是嫁人了，那迎春、探春想要回来一趟也就难了。而且从古至今，也没听说谁家嫁出去的女儿动不动就回娘家的，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正月十五的时候，贾母想着人终于回来齐全了，也好久没见着湘云那丫头了，因此特意嘱了人去史家将湘云接了过来。
　　　　这次湘云过来，没有如同往常那般活泼可爱，说着俏皮话逗着贾母开心。众人虽然觉得奇怪，也寻思着大概是湘云定亲了，如今人是变得越发端庄了，因此一个个的也不太将湘云的变化放在心上。
　　　　倒是贾瑀似乎看得出来，湘云只是心里不太痛快。贾瑀一想也就知道是因为什么了，再看着偶尔湘云会看着贾宝玉失神，贾瑀心中就更明了了。
　　　　只是，无论是湘云跟贾宝玉的事还是水溶跟贾宝玉的事，贾瑀都没打算去多做什么，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就好像宝玉的后院，明面上只有袭人一个，但是实际上秦钟也依然好好的呆着，即便是宝钗过门了也没拿秦钟怎么样，毕竟这秦氏秦可卿也还活着。而秦可卿的皇家身份，宝钗虽然是不知道，但是以秦可卿如今宁府的当家奶奶的身份，那秦钟就不是她能动得了的。
　　　　更何况，秦钟不可能比袭人更碍宝钗的眼。无论宝玉再怎么喜欢秦钟，他一个男儿身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动摇宝钗这宝二奶奶的身份的，更是不可能给宝玉添上一儿半女的，宝钗又怎么会容不下秦钟呢。
　　　　相对于秦钟，宝钗倒是对于袭人的存在更加糟心。本来宝钗对于袭人没什么想法，可是偏偏这袭人要讨巧的在她进门之前留下了肚子里的孩子，这摆明了是打她的脸，更是威胁到了她自己腹中胎儿的地位。
　　　　虽然嫡子嫡女的位置，这袭人是怎么都拿不走的，但是若是袭人腹中孩子拿走了庶长子、庶长女的身份也是让宝钗暗中皱眉。
　　　　可是，当初宝玉遇险，袭人腹中的孩子在贾家所有能说得上话的人那里都已经是默认了要流下来的。不可能如今因为她有了宝玉的血脉而就弃了袭人腹中的胎儿，这事说到底委屈的也只是她薛宝钗一个罢了。
　　　　湘云在贾母上房坐了一会子，就说要去宝玉院子里看看宝姐姐，说多日不曾见到了，一时也想得慌。
　　　　湘云一路去了宝玉的院子，宝钗那边倒是早就有人通知了，一时让莺儿扶着披了厚厚的斗篷就出门来等着湘云。湘云过来一看着宝钗站在院子里等着她，赶紧快走了几步，轻道：“宝姐姐，你怎么就出来了。你如今这身子可是紧要的，这般不小心若是有个万一可是怎么好。”
　　　　宝钗笑着点了点湘云的额头，道：“你这丫头，我还没说什么，你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再说了，你这么久没过来了，我也想你了。”
　　　　湘云和宝钗一路走一路笑，倒是让湘云脸上多了不少笑容。
　　　　湘云走了之后，贾母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一些，轻轻叹了口气，道：“哎，湘云这丫头，这次来了，怎么看着不太高兴呢。”
　　　　“老太太怕是多想了，云丫头也定亲了，怕是也收敛了小孩子心性，如今是越发的稳重端庄了，这可是好事。若是还如同从前那般，会说话的说是活泼可爱，若是遇到那些个嚼舌根的怕是要说云丫头轻狂了。“王夫人笑着宽慰道。
　　　　王夫人微微垂下眼帘，眼中掠过一丝精芒。她本就对宝玉十分上心，以前对于宝玉选妻的事情也十分紧张。自然明白这史湘云、林黛玉，哪怕是薛宝钗在贾母的心中或多或少都占着位置，以前必然也是宝玉嫡妻的人选。
　　　　只是无论是贾母多么宠爱史湘云，这湘云丫头都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如今也可算是在舅舅家寄人篱下了。
　　　　而另外的薛宝钗和林黛玉之间的较量，本来是林黛玉稳稳的占着上风的，只是宝钗这边有贾瑀的插手，更是因着贾母疼爱黛玉，也看出来黛玉对宝玉没有情谊，这才撂开手作罢。不然以如今林家的权势，这宝二奶奶还真就不一定是薛宝钗的。
　　　　如今，宝钗能够顺利的嫁给宝玉，不得不说是贾瑀的功劳，王夫人对自己这个儿子一直是十分信服，因此如今很多事情做起来是越发的顺着贾母的心意，也让贾母对她越来越欢喜，再不如从前一般，觉得她是个木头人。
　　　　湘云与宝钗回了屋里，凑在一处说起了梯己话，晚上的时候迎春、探春、惜春都知道湘云来了，于是也一同到了宝玉的院子里。宝钗还特意遣了人去林家将林黛玉接了过来，毕竟众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黛玉也是许久不见了。
　　　　众位姐妹凑在了一处，宝玉倒是也没避了开去，甚至还将原来与他们这一群人不甚热络的贾瑀一同请了过来，肿小辈倒是凑在了一处好好玩了一把。
　　　　席上众人十分热闹，倒是也在湘云的提议下玩了些游戏找点乐子，只是这酒却是少不了，一时间众人也都吃上了不少。女孩子也一个个脸颊绯红，即便是宝玉也有些醉眼迷离了，倒是宝钗因为有孕在身，只是坐在一旁恬静的笑着看着众人疯闹。

　　☆、第105章　城

第二天，大厅之中的气氛十分压抑；贾母坐在上首，脸上也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慈祥的微笑；此刻她微微敛着嘴角，眼中划过一抹锐利。
　　　　坐在贾母下首的王夫人，眼中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宝玉，攥着手帕子的手也收的紧紧的，指节都微微泛着白。王夫人刚想张口说什么，只是嘴角抖了抖终究没说出什么；只是转过了头不再看宝玉；用手拄着头微微抽泣着。
　　　　邢夫人坐在位子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虽然二房丢人是她一直乐意看到的，但是如今她还要仰仗着二房；倒是不敢将幸灾乐祸表现的十分明白，只是那眼中偶尔划过的戏谑却是明明白白的。
　　　　贾琏、贾瑀等人都一次站在下首；而整个大厅中央就跪着贾宝玉和史湘云。
　　　　要说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也差不多就是酒酣情热之际；宝玉和湘云发生了点什么。说起来；如今宝玉这后院之中，袭人怀孕，宝钗怀孕，而能够伺候着他的也就一个秦钟了。
　　　　只是这秦钟却不能拿到明面上说，所以别人看着也就是宝玉在妻妾孕期不小心就和湘云发生了点关系。
　　　　这本来也算是贾母乐意看到的，哪怕是让湘云过来做小，也比去别人家受罪的强。只是如今，这湘云再怎么说也是身上有婚约的人。
　　　　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贾家必然是有错在先，湘云也要担上个不明不白的名声，而贾家更是要将湘云的夫家得罪到底了。
　　　　若是此事发生了，贾宝玉不是没脑子的直接拉了湘云来请罪，请求老太太给他们做主，也许贾家还能占些主动，将这事遮过去。与史家、湘云的夫家商量着解除了婚约，再将湘云抬回府来。
　　　　只是如今贾宝玉弄了这么一出，直接就将这事捅了出来。这一早上的势必会有下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到时候也未必传不出去什么。
　　　　有道是人言可畏，都不用真的有什么证据，怕只要是说出来“大清早的看着宝二爷和史湘云在一处”这一句话，湘云的名声就得毁了。
　　　　宝玉和湘云战战兢兢的跪着，本来宝玉大清早的来请罪，就是想表现出自己的男子气概，敢作敢当。昨夜他虽然是有些醉了，但是做了什么他是记得的。
　　　　更何况，宝玉从小就和湘云在一处，本也是不避讳那么多的。
　　　　昨天晚上大概是湘云也喝的有些醉，竟是一头扑进了他怀里一直哭着，他本是吓得手足无措，只好搂着湘云的香肩细细的安慰着。
　　　　那时候宝钗因为有孕在身，早早的就回房歇着了，并没有与他们一直疯闹着。
　　　　因着黛玉回来仍是住在贾母院子后面的抱厦，与三春同在一处，贾瑀就顺路将黛玉还有三春一起送了回去。
　　　　而也就是在众人都散了只剩下湘云和宝玉的时候，两个人就发生了这等糊涂事。
　　　　宝玉倒是难得鼓起了勇气，觉得这是自小和他在一处长大的妹妹，如今行了这周公之礼，他自然是该负责的。因此也没多想着什么，就想着带着湘云来求得老太太成全。
　　　　却不想到了贾母上房，他将这事情一说，本来还笑呵呵的贾母瞬间气得脸都白了，一个茶盏也摔碎在了他的脚边，吓得他赶紧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湘云本来还有些害羞的在一旁站着，看着贾母动了怒，也赶紧跟着跪了下去。
　　　　贾瑀本来还坐着喝茶、吃点心，听着贾宝玉的话差点没被点心噎死，一脸意外的看着贾宝玉。对于贾瑀来说，如今这样表情外漏的机会已经越来越少了，可见如今贾宝玉的所作所为究竟让他有多意外。
　　　　虽然贾瑀觉得宝玉这一出实在是太鲁莽，将贾家陷入了不仁不义的境地，但是就这件事来说，贾瑀倒是觉得贾宝玉进步了不少。最起码没有像当年那般，因为他害得金钏最后失了卿卿性命。
　　　　贾琏和贾瑀默默的对了一个眼神，都乖乖的放下了茶盏、点心，小心翼翼的站在了下首，如今这里可是没有他们说话的份。
　　　　“宝玉，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我们贾家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孽障，你可知道你做的这件事把贾家的名声都毁了！”贾母眼中有着隐隐的泪光，声音中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只是贾母也知道，如今宝玉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她们素日里宠出来的，随即犀利的眼光落在了湘云身上，“云丫头，平日里我待你不薄，从小就疼着宠着，可是你已经有了婚约，怎么就和宝玉一起胡闹？”
　　　　“老祖宗，我和二哥哥是两情相悦，求老祖宗成全。”湘云听着贾母的话，全身一抖，抬起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眼中都是恳求，然后就重重的给贾母磕了一个头。
　　　　“老祖宗，这都是我的错，是我情不自禁，求老祖宗成全。”贾宝玉本来还被吓得有点回不过来神，他没想到事情会是这般变化。直到湘云磕头，他这才反映了过来，也赶紧跟着求贾母。
　　　　“哎，孽债，孽债，都是我贾家欠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