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犹记君归处-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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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饭馆卖的东西种类繁多，因此顾客也多。
　　黑眼镜说，古时候长白山下的村子里有一个叫“圣水”的孩子。由于旱灾，这村子很多人挨饿。有一天，官府给每户人家提供五两银子做补助，于是圣水拿钱去给家人买粮食，哪知路上看到村里其他孩子们欺负一只大鸟。圣水觉得大鸟非常可怜，就拿买粮食的钱帮大鸟解围。后来，人们才知道这鸟竟是凤凰，而且是玉帝的儿子。圣水救了玉帝的儿子，玉帝非常感谢，答应满足圣水一个愿望。圣水对玉帝说：“希望村子一年四季都有水。”因此，玉帝把长白山天地的两道水路引入圣水的村子，这就是“二道白河”。民间传闻长白山的山泉象征长寿，夫妻或者恋人一起来长白山肯定能白头偕老，所以这几年来的人也特别多。
　　“照你这么说，我们应该就在这里找几个妹子，以前都白来，这次可不能扑空。”胖子拿牙签剔牙齿。
　　吃完饭已是傍晚，外面下起雨，吴邪没什么心思在镇上闲逛，前两次来都有不愉快的回忆，所以早早回了酒店，躺在床上看电视。
　　胖子说：“花爷，你是第一次来，要不咱随便瞅瞅？”
　　解雨臣还真有些兴致，但胖子竟然要去酒吧。
　　“还是去看二道白河吧，到长白山还去酒吧，也只胖爷有这想象力。”黑眼镜笑着说。
　　胖子不肯，一个人往酒吧的方向走，边走边说：“酒吧靓妹多，大冷天看什么河，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兆头不好，我可是要进山的。”
　　解雨臣觉得自己受不了这胖子，瞄了眼手表，时间充足，于是同意黑眼镜的提议，去看从长白山瀑布直接下来的二道白河。
　　河边是恋爱圣地，有许多年轻情侣相互依偎着观赏风景，也有旁若无人抱在一起接吻的。解雨臣从容地向岸边走去，仔细观察从巍峨群山中穿过，闪烁着银光的二道白河。
　　“花爷，也许你该换上女装，这样我们就不会显得如此另类。”黑眼镜点燃一根烟，与解雨臣并肩站在一起。
　　解雨臣看了看四周，然后转向黑眼镜，，“我换起女装，这里的女人都要失恋。”
　　吴邪要去古潼京时，解雨臣找人当吴邪的保镖。他们以前碰过几次面，不过点头交，可时间长达十一年，因为吴邪前几年连倒几个大斗，再加上老九门吴家当家的身份，一时竟没人敢接解雨臣的活儿。唯独黑眼镜，开了个高高的价码递到解雨臣面前，收了定金，背着自己的装备去了古潼京。
　　黑眼镜笑了，又说：“花爷，为什么想来长白山？”
　　“想看看折腾我发小将近十年的地方长什么样子。”解雨臣痛快地回答。
　　“清朝封山两百年，这里面，秘密可多着。”黑眼镜道。
　　解雨臣把黑眼镜的烟从其嘴里抢下来，优雅地塞进自己嘴里，“没带，借一下，等会还你一包。”
　　黑眼镜愣了愣，马上苦笑着说：“我这也是最后一根。”
　　解雨臣没理会黑眼镜，把这烟抽到只剩烟屁股，灭了火，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你不说我也知道，八百多年前，女真族从这条山脉崛起，金世宗完颜雍将它命名为长白山，他们是满人的祖先。”
　　“嗯，我是旗人。”黑眼镜笑道。
　　解雨臣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看向清澈的河水，里面倒映着自己跟黑眼镜模糊不清的身影。“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是这个样子，我现在见你，你还是这个样子。”
　　“什么样？”黑眼镜好奇的问。
　　解雨臣皱眉，“二货样。”
　　黑眼镜哈哈大笑，笑得情侣们纷纷侧目。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黑眼镜神秘地说：“但这是秘密。”
　　解雨臣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些年也没老，用那胖爷的话说，还是这么“艳绝当世”。
　　后来两个人就没怎么说话了，雨变大后，两人回了酒店。解雨臣从行李里拿出自己的衣服，黑眼镜湿漉漉地站在阳台上，望着远方漫山遍野的白色。
　　第二天，胖子去超市买了很多卫生巾，这次他换了牌子，买的苏菲。解雨臣因为不知道其中缘由，见到卫生巾的时候眼睛睁得很圆，吴邪说他“花容失色”。
　　胖子说：“花爷，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东西不止可以解决妇女的每月一次问题，也可以解决我们几个大老爷们上山后的脚下问题。”
　　黑眼镜走过来，把一大包辣椒和巧克力塞进解雨臣手里，“不是瞧不起花爷的本事，你是第一次上雪山，还是把这些放好吧。”
　　“太影响我形象了。”解雨臣最后说出这么一句话。
　　吴邪第一次来的时候，有陈皮阿四请的向导带路，第二次有闷油瓶带路。那个直达九龙抬尸棺的大裂缝不知还在不在，为保险起见，他们决定把重走云顶天宫的时间也算上。
　　骑马前进，直到不能骑马。过了一天，气温比头天更低，解雨臣、黑眼镜和胖子都是北方人，自然比吴邪这个南方人强一些。胖子打趣吴邪，说当年天真无邪连装备都没齐整就敢追着小哥过雪线，也不怕做了雪男回不了家，这会儿再去长白山一准能看到他站在路边诱惑登山者。
　　吴邪捡起一把雪砸向胖子，黑眼镜忽然笑了，说道，“花爷才比较像雪女。”
　　解雨臣不是抓了一把雪，而是直接捏了个雪球扔向黑眼镜，“眼睛瞎了，我是爷们，你他妈才是雪女。”
　　胖子马上叫起来，“爷，他不就是黑瞎子吗？”
　　这么一闹，面向长白山的庄严感全都没了，等向导到达后，他们正式向雪线前进。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唯一剩下的一匹马拉着耙犁，上面装有活命的物资，当然，每个人也背有少许以防万一。向导是个壮汉，叫周成，拿着马鞭带路，其他人跟在后面。因为钱给得足，一路无话，颇为顺利。再加上胖子说后面的路他能认，黑眼镜对长白山也熟，所以过了两天，他们进入雪线。
　　第一晚，胖子说要露一手盗洞绝活，在雪地里挖了个大雪窝，里面铺上防水布，点燃无烟炉，留下一个守夜的，其他人轮班睡觉。后来几天，离裂缝越来越近，黑眼镜说再给一笔钱，让向导牵着马原路返回。解雨臣表示同意，吴邪更是安心，就算迷路还有好几个人陪着。胖子虽然嘴巴歪，可在关键时刻很靠谱，黑眼镜更不用说，神秘兮兮，有些像闷油瓶。上次来，吴邪得了雪盲症，难为闷油瓶专门绕回来救他，还带他去温泉。这次，他才不想在没见到闷油瓶之前就变成瞎子，护目镜戴上不肯摘，哪怕天上没太阳。
　　终于，黑眼镜找到了掩埋在雪下的裂缝。吴邪和胖子一阵感慨，尤其是吴邪，闷油瓶在里面打晕他，然后一去不返。
　　“就这样进去吗？”解雨臣指着前面问，“直达？”
　　“花爷，直达特快十一路。”胖子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难道您还想走趟云顶天宫？”
　　“是有这个想法。”解雨臣道，“旅游目的就是这个。”
　　吴邪掏出鬼玺，像闷油瓶当年那样拿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小花，你别急。几年前我没研究出怎么使用鬼玺，要是现在依然没辙，我们都会陪你重走云顶天宫。”
　　“求之不得。”解雨臣说。
　　因为吴邪来过两次，所以由他打头阵，胖子押尾。那路还是一如既往地难走，好在这几年吴邪瘦了，除了胖子一身肥膘哼哼唧唧往缝隙里挤，其他人都还凑合。爬了一段，黑眼镜在后面说：“花爷，这里空气质量差，熬过这段就好了。”
　　胖子“咦”了声，“我说，瞎子你也来过？”
　　黑眼镜马上回答，“对啊，我就是来过。”
　　“你来这做什么？什么时候来的？摸出好东西没？”胖子立刻问。
　　“我听说陈皮阿四到过这里，你们离开一个月后，我进去转了转，没拿什么，就是观光。”
　　“呸！吴邪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胖子对吴邪喊道。
　　吴邪也奇怪，黑眼镜没事跑云顶天宫做什么，还是单枪匹马。不过这里不是谁家后花园，还能规定谁能来谁不能来？但吴邪没忍住，问了一句，“要是方便的话，能告诉我们你来这里做什么吗？”
　　“没什么不方便。”黑眼镜笑了笑，忽然伸手拍向解雨臣的屁股。
　　解雨臣正耐着高温全神贯注往前爬，一下子被黑眼镜吓得不轻，倒不是怕什么怪物，而是他知道后面是黑眼镜，并且这个男人刚刚袭击了他的屁股……
　　“对不起，花爷，你那位置可以打开前方的通道。”黑眼镜知道解雨臣在这里不能转头不能动手，所以很是轻佻地继续笑。
　　吴邪心里一惊，当初闷油瓶在自己前面消失了几秒，然后他们找到了温泉。他一直怀疑这路原本不通，是最前面的闷油瓶开启了机关，温泉后面的路才会出现。几年前闷油瓶打晕自己后应该关闭了机关，所以任由他怎么疯狂的往缝隙深处挤，那儿都没有道路。可现在，黑眼镜居然轻描淡写的说“可以打开前方的通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解雨臣愠怒地问了句。
　　“这个……到温泉再说吧，小三爷，鬼玺借一下。”黑眼镜道。
　　吴邪那里的空间比解雨臣那里勉强能转个头，于是把鬼玺拿出来递给解雨臣，解雨臣看也没看往后扔，差点砸到黑眼镜脸上。黑眼镜并不在意，笑着举起鬼玺，说：“鬼钮龙鱼玉玺。”
　　鬼钮龙鱼玉玺是麒麟踏鬼的造型，一只麒麟昂首挺胸，踏着一只三头小鬼，小鬼的爪抓在麒麟的爪子上，但是，麒麟也是由很多的小鬼聚成的，雕刻巧妙至极。整个造型倒不像是麒麟踏鬼，而是鬼在组合成麒麟。而这些鬼身上都有鳞片，看似好像蛇缠绕起来似的。鬼钮是名副其实的，可是龙鱼在哪儿呢？再将玉玺换一个角度看，明眼人立即就能发现麒麟的造型变成无数条龙鱼的形状，那些小鬼横着瞧，纠结的形状中都能看出龙鱼的意思。
　　吴邪和闷油瓶及胖子在霍秀秀安排的宅子里就把鬼玺的样子记在心里了。
　　“不是还要三枚戒指，当年胖子说这像老北京的对花衫。”吴邪出声道。
　　黑眼镜明显愣了愣，随后一笑，“胖爷想象力丰富，倒十分合理。”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三枚鬼脑袋玉戒指，材质和鬼玺一模一样。
　　“乖乖，你哪来的戒指，不会是从云顶天宫带出去的吧？”胖子眼馋，就差流口水，“凑齐了可是绝世珍品，国宝级别。”
　　“本来就是国宝。”黑眼镜戴上戒指捏住鬼玺，“当年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我老祖宗只来得及把这个带出去，差点就烧死了。”
　　“日！”胖子上上下下不停打量黑眼镜。
　　“在圆明园？”吴邪也晕了，不过说得过去，单独三枚戒指也是能够进贡的宝贝。
　　黑眼镜往解雨臣身边挤，本来缝隙狭窄，一个人尚且难受，再来一个，这是要作死。“花爷，对不住啊。”黑眼镜笑，伸手探向解雨臣左肩的上方，已经把解雨臣整个搂进怀里。
　　由于吴邪和胖子的注意力全在黑眼镜拿着鬼玺的那只手上，想看他怎么打通前方的道路，所以谁也没动，其实只要吴邪稍微往前爬一点，解雨臣挪动一下，也不至于让解雨臣为了不被挤死而拼命往黑眼镜怀里靠。
　　黑眼镜一边摸索着岩壁，一边说：“我现在好福气，暖香温玉抱满怀。”
　　“行了行了，赶紧的，挑的什么地点行调戏之事，你胖爷我要成烤肉饼了。”胖子不满地嚷道。
　　解雨臣闭着眼睛，憋着一口气，吴邪知道一会儿到了温泉，他可能会跟黑眼镜动手。
　　“找到了。”黑眼镜把鬼玺往岩壁上的某个洞口里一塞，随后迅速拿起放入自己的口袋，“行了。”
　　“行了？”
　　吴邪和胖子都愣了。
　　“行了。”黑眼镜点头。
　　“行了还不快滚。”解雨臣压着火气说。
　　黑眼镜笑着往后退，吴邪半信半疑继续往前爬，很快身形一松，探了出去。这一出去，吴邪马上对胖子使了个眼色，然后走到解雨臣前面挡住他看向黑眼镜的视线。胖子是修炼多年的人精，怎么会不明白吴邪的意思，因此他立刻拉住黑眼镜，把他拖到壁画前面，“瞎子，进来之前你说要告诉我们一些事情，现在还作数吧？”
　　黑眼镜“嗯”了声，放下自己的包，提起风灯，仔细打量起古老神秘的壁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吴邪耐着性子等待黑眼镜欣赏壁画，还要阻止解雨臣上去单挑那个优哉游哉的家伙。终于，黑眼镜在壁画前立了有半个钟头后，开口道，“这事说来话长。你们都知道东夏国是女真族的后裔，女真族先后建立过金朝、东夏、扈伦和后金，后金是清朝的前身，也就是咱们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
　　“确实是这样，历史上记载东夏只存在了七十余年，但蛇眉铜鱼里说女真人被蒙古人打败后退回大山深处，几百年来不知依靠什么生活，到明朝时期还有穿着奇服的人活动。东夏之所以能在蒙古人和朝鲜人之间苟延残喘，完全因为他们的万奴王不是人类。”吴邪接道。
　　黑眼镜点了点头，“我在二道白河对花爷说过，八百多年前，我们的祖先崛起于长白山，到了清太祖爱新觉罗·努尔哈赤时代，长白山已经成为王朝的龙脉。康熙年间，长白山周围被作为神山封禁起来，以求永保国家万世无疆之盛。为了感谢长白山对清朝的恩泽，康熙效仿中原皇帝封禅泰山之举封禅长白山，由此开始长达两百余年的封山祭祀。”
　　“你说这个有什么用，交代你家封建阶级头子的背景？胖爷我不是红卫兵，你交代个毛啊。”胖子嘟囔。
　　可是吴邪觉得黑眼镜说得有点意思，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但一时半会组织不起语言。
　　黑眼镜看了看解雨臣，解雨臣没看他。
　　“其实我想说，我们女真族这么多年生活在长白山，怎么会不知道云顶天宫和东夏万奴王的秘密？”
　　“啊！”胖子惊叫一声，“我操！是这么个理！”
　　“八旗中有萨满，萨满中很少一部分人是当年东夏神权阶级的后裔，和张家一样，这些人族内通婚，拥有长寿的体质，年轻，不会变老，壁画上已有所显示。”
　　黑眼镜所说的壁画吴邪当年还迷惑过，为什么画上所有人都非常清秀，而且他在典故上也查到过一些奇怪的现象，似乎和东夏国打交道的人都说，在东夏国见不到老人，全民年轻，朝鲜人说东夏人就连死的时候也保持着年轻的容貌。
　　“吴邪，你应该知道龙纹盒子。”黑眼镜转向吴邪。
　　吴邪“嗯”了声，“我怀疑是秦朝挖出来的。”
　　“北魏高祖孝文皇帝十八年春，三千死囚挖了四年零三个月挖出一只龙纹石头盒子，内是空心，藏有一物，却没有缝隙，怎么打也打不开，不敢妄动，于是将这盒子送进宫里。”黑眼镜微笑。
　　吴邪开始汗颜，“这……”他怎么忘了秦岭神树这档事，由于老痒的事情太诡异，吴邪选择性遗忘有关他的事情。
　　“你猜得没错，这盒子开始是始皇帝的人从山里挖出来，然后拿出里面的东西，又放回去，再埋回原位。”
　　“拿出什么？”吴邪没想到，他想破脑袋都没想通的秘密这会儿叫黑眼镜轻易地说出来。
　　“起初，张家是没有守门的，因为那时门并不会打开。可是到了某个时间点，门竟然十年开一次。几百年前，东夏国继张家之后发现了这个秘密，其中一些人与门后面的东西达成协议，万奴王替女真族保护东夏这个弱小的政权，所以说，在张家守门之前，一直是由东夏国的人在守门。”
　　“听你这么说，我想张家如果一直守门，可能早在小哥找上老九门之前就灭绝了，更说不定在汪藏海知道张家前就灭亡了。”吴邪觉得这事完全讲得通，至少逻辑上没任何问题。
　　黑眼镜继续道，“从东夏到清朝，我的祖先与张家约定，张家负责寻找关上盒子的方法，我们负责守门。”
　　“你们负责守门？不是张家吗？”胖子奇怪地问。
　　这时，吴邪忽然说：“是不是你们后来也无力继续守门？因为近代的侵略战争导致清王朝衰败。清皇室以皇权封住长白山二百余年也是为了保护这个秘密吧。在清朝衰弱后，张家开始守门，并为此加速了灭亡，直到无力守门而找上老九门。”
　　“小三爷，你的脑袋越来越活络了。”黑眼镜赞许地看着吴邪，“东夏国的遗民一直藏在长白山里，明亡后，才正式走出大山与清朝统治者接触。”
　　“等等，你还没说龙纹盒子里装的什么，为什么打开后，张家和女真人要接力守护青铜门？”吴邪问。
　　黑眼镜居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盒子是张家打开的，我只知道里面的东西对青铜门有影响。过了这么多年，祖先当年见过的门后的东西是什么也不清楚，北魏年间，始皇帝埋回去的盒子再度被挖掘出来，我推测龙纹盒子里的东西被人雕成了鬼玺和戒指。北魏后，鬼玺和戒指分别落到张家和我的祖先手里。”
　　“所以戒指最后藏在圆明园。”吴邪恍然大悟，“东夏无法自己开启大门吗？”
　　“不能，只有当万奴王死去，新的万奴王出现时，他们才能跟门后面的东西交流。”黑眼镜说：“这是口口相传的秘密，没有记载，因此现在，最后的萨满也不知道门后面是什么。”
　　胖子越听越急，也插嘴说：“那个02200059不是打开盒子的最后一组排列吗？是密码吧？既然你们要找关上盒子的办法，为什么又冒出一个打开盒子的序列？而且鬼玺不是有两个吗？龙纹盒子不是在张家古楼下面的神秘房间内，那个终极啊？”
　　“只有打开才能真正的关上。”黑眼镜意味深长地说：“至于两个鬼玺，02200059序列，请咨询哑巴张。”
　　“我要能咨询还问你做什么。”胖子一屁股坐到温泉旁边，“累死了，我歇会。”
　　吴邪原本以为能得到答案，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免有些泄气。不过，黑眼镜说的话也透露了许多信息，至少现在他明白为什么没人知道黑眼镜的真实年龄，因为这人跟闷油瓶一样，压根不会变老。可是，黑眼镜后来说，长寿是要付出代价的，然后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吃了点干粮，吴邪看到黑眼镜还在研究那些壁画，不由张嘴说：“像你这样的人，你们族里还剩多少？”
　　“像我这样的？”黑眼镜歪着头看吴邪。
　　解雨臣微微侧身，瞄了黑眼镜一眼。
　　“花爷也很好奇吗？如果花爷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们哦。”那上扬的尾音听起来十分欠揍。
　　“别逗了。”解雨臣拧起好看的眉毛，“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的背景我调查过，虽然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可跟你一样的人恐怕是没有了。”
　　吴邪忽然叹了口气，“和小哥一样，你也是一个人。”
　　胖子走过去搭住黑眼镜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没事，还有胖爷，胖爷罩你，以后倒斗我六你四。胖爷死了你就看着办，当然胖爷不嫌弃你跟着胖爷我一起死。”
　　黑眼镜乐坏了，望着胖子哈哈大笑。
　　“你为什么会来云顶天宫？”解雨臣坐在那儿，静静看着黑眼镜。
　　“花爷，这个问题我问过你。”黑眼镜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齿。“我只是无聊。”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他们在温泉边修整了一夜。吴邪说，前面九龙抬尸棺那里是人面鸟的巢穴，喜欢把猎物挂在裂谷的青铜锁链上风干。这话主要针对解雨臣，因为只有他没来过。
　　胖子道，“吴邪，在进去之前，你先老实告诉我，这次就只看看青铜巨门？”
　　吴邪无奈地瞥了眼胖子，“我的计划是这样，后来瞎子说起他祖先的事情，我还以为瞎子有办法。”
　　黑眼镜把鬼玺拿出来递还吴邪，“哑巴张告诉你用这个开门，你有没想过他从一开始就在忽悠你？”
　　“他不是这样的人。”吴邪接过鬼玺，“他没必要骗我，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怎么用鬼玺。而且……我打心眼里相信他。”
　　尽管那个人是连奥斯卡影帝也望尘莫及的人。吴邪有些苦闷。
　　解雨臣靠在热腾腾的岩石上玩手机游戏，胖子无聊，凑过去看他玩。吴邪拿着鬼玺仔细端详，这么些年，他摸这东西不下数千遍。
　　黑眼镜终于不再研究壁画，而是开始闭目养神。
　　吴邪想，进去碰上人面鸟，大伙肯定又得受伤，自己连门都开不了，去了有什么用？站在外面喊话，说张起灵我们组团来看你了？他也未必听得见。说到底，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发疯了？还拖累其他三个人，要是出点什么事，他这辈子于心难安。
　　“瞎子，北魏年间，龙纹盒子里的东西被人拿出来雕成鬼玺和戒指，然后分别留给张家与女真人的理由是什么？”吴邪看着黑眼镜。
　　黑眼镜抱起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