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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犹记君归处-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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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盟找到这家医院就是黑眼镜提供的消息。他看到吴邪时,眼神复杂,似乎有千言万语,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吴邪的注意力都在闷油瓶身上,解雨臣的几个心腹先行帮他照看闷油瓶,胖子说那几个身手不错,人也忠心,以前打过交道。吴邪点头,准备把自己收拾妥当了,一门心思与即将清醒的闷油瓶周旋。
第二天,吴邪在单人病房里睡了一觉,醒后坐在病床上打点滴。王盟推门进来,神色凝重,站到吴邪面前说:“老板,张家要开始对付我们了。”
吴邪侧脸看了王盟一眼,王盟很憔悴,香港之行应该非常不顺利。
“找到张海客了吗?”吴邪微微一笑。
“找到了,就是找到了才……”王盟隐隐愤怒起来。
吴邪点点头,拍了拍床边,“那有椅子,坐。”
王盟坐下,叹了口气。
“给我一支烟。”吴邪说。
王盟没动,“老板,这是医院。”
“我知道,没事。”
王盟递给吴邪一根烟,然后帮他点燃。
“我在青铜门里遇到的事情可都是张海客搞出来的,不知道他对小哥说了些什么。”吴邪吐出一口烟,“但是现在看到你,我已经推测出他说了什么。”
“他不想你把张起灵带出来。”王盟道,“那是他们家族经营了几千年的局。”
“可是他也无法阻止我,对吗?现在九门式微,唯有三家还残存点势力,就是我吴家、解家和霍家,我们三家联手,即使是张海客也没法阻止我进长白山。”
王盟点头。
吴邪笑,“他对你还真坦诚。”
“那是因为他没必要隐瞒了。只要我回来见到你,所有事情都会一清二楚。”王盟回答。
“只有一个问题,”吴邪望着王盟,“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置这一切?”
王盟沉默了一会儿,把张海客对他说的话又在吴邪面前复述了一遍。
一九二八年,张海客亲眼见到吴邪与王盟消失于巴丹吉林沙漠的海子里,转眼民国变共和国,时间到了史上最大规模倒斗。
他跟闷油瓶不一样,他有更多余力去做别的事情,比如寻找王盟。他时时记得王盟最后留给他的那句“老子过几十年再找你算账”。这句话很奇怪,为什么会把张家人的“长寿”和他的“几十年后”联系起来?可是张海客很想找到王盟,这种焦急与期盼的心情不会比闷油瓶想找到吴邪差多少。
闷油瓶被家族的事情牵连,所以失去了很多寻找吴邪的机会。可是老天有眼,闷油瓶遇上吴邪的爷爷吴老狗。那时吴邪还未出生,可吴老狗的某些气质令闷油瓶似曾相识,再加上都姓“吴”,所以闷油瓶留了心,还把这信息告诉张海客,让他也去查。后来闷油瓶第一次失忆,他对吴老狗的调查彻底中断。但张海客呢?长达几十年的跟踪调查里,他逐渐接近真相。
霍仙姑也曾说过,吴邪和他爷爷吴老狗很像。张海客认为跟住吴邪这条线,他总有一天会找到王盟。他猜对了,当王盟第一次走向吴邪的小古董店时,他知道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张家人见惯匪夷所思的事情,因此很坦然地接受了穿越时空。张海客是外家,近代到香港发展,可他们的根在大陆,依旧把张家的使命看做自己的使命。吴邪和闷油瓶的相遇相知,在张海客眼里也是命运,是张家最后一位张起灵的宿命。他不敢干涉历史,可他想改变未来。闷油瓶进入青铜门前找过他,要求他在外面继续完成张家的使命,而本家差不多全耗在青铜门里,他进去后,张家本家就要绝迹。
吴邪和闷油瓶,即使没有民国时的记忆,前者还是成为后者在这世上唯一的联系。张海客明白,吴邪对族长的影响力太大,这样的吴邪必然也会回应族长,想方设法把族长从门后弄出来。这不是族长期望见到的,也不是所有仅存的张家人想见到的。他暗自思忖,怎么才能避免这种情况发生,闷油瓶却先提出让张海客想一个办法。
张海客说,杀了他?
回答是不,除非你也想死。
张海客笑了,说那我只能尽力。
闷油瓶后来为自己准备了一封信,在信中,他写到如果未来有一个自称吴邪的人进入青铜门,那么他一定是假的,叫自己不要相信他,也不要跟他出去。张海客把这信拿过去,说你这样写不行,还是交给我。
闷油瓶忘记吴邪后,张海客查到许多事情,可他没有告诉闷油瓶,因为他不想这两人羁绊过深。他在信中加了不少内容,足以让闷油瓶下手杀了吴邪,这样才能永绝后患。但是,他也不想走到这最后一步,可闷油瓶呆在青铜门内才是最合适的。
总结张家历史,按照失魂症发生的规律,他们定下一个时间,只有在这个时间才能打开这封信。闷油瓶没有看信的内容,张海客却说,你真的不看?
我希望你在他进入青铜门前阻止他。闷油瓶说。
张海客道,我只能尽力。但是如果我无法办到,那么,我请你为了家族牺牲你的朋友。有句话张海客没说,那就是……其实他也是我的朋友。
吴邪追随闷油瓶到二道白河的时候,闷油瓶并无惊讶,因为他打从心底相信,吴邪一定会跟来。
张海客很奇怪,闷油瓶为什么要去找吴邪道别,如果他不去,吴邪就不会知道他在哪里。不过,张海客相信吴邪总有一天会知道,一旦知道,他肯定会追进长白山。而且闷油瓶会去找吴邪道别的原因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明明害怕,还要靠近;明明已是绝路,还要留给对方最后的希望。
十年之约,是闷油瓶无奈的选择。
再后来,张海客策划了墨脱事件,一边利用吴邪寻找族长信物,一边打消他进入青铜门的想法。甚至,他让吴邪去看喜马拉雅山下的青铜门,并让他尝到失败的滋味,这些都是为了让吴邪不再执意寻找闷油瓶,然而吴邪越挫越勇,他把闷油瓶当成了人生的终极。
张海客感到自己已经无力阻止吴邪,也许进入门后,接受信中内容暗示的闷油瓶也无法阻止吴邪。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旦吴邪把闷油瓶带出来,他将不惜一切代价抢回张家族长,再把他送回门里。如果吴邪坚持破坏他的计划,他会不顾往日情份,倾整个张家之力完成这件事。
王盟其实是张海客的传声筒,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吴邪。
“这就是全部,老板。”王盟拿起吴邪床头柜上的苹果,削去果皮,咬了一口润嗓子。
“呵呵。”吴邪忽然笑了。
王盟奇怪地看着吴邪,下一刻,吴邪居然就这么拔掉针头,阴沉着脸跳下床,赤脚站在地上,拉开门往外冲。
“老板!”王盟扔了苹果。
吴邪很生气,在安静的走廊上奔跑,这一层的病房里仅住了四个人,他是其中一个。很快,吴邪在软禁着闷油瓶的病房门口停住脚步。
“张起灵!”
吴邪一拳捶上大门,随后缓缓矮下身体,最后跪在那扇门前,头耷拉下来,脸上全是苦笑。
“我没想到,原来这一切竟是你默许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很难说,闷油瓶想要抹去自己与这世界唯一联系时的心态是什么样的,因为后来,即使他失忆,看了信中的内容,他依然记得吴邪,还给凤取了吴邪的名字。
人心,是比龙纹盒子更复杂,更难解的东西。
吴邪紧握双拳,眼角有些酸涩,仰起头,看着门上的纹理。王盟跑过来,手里还捏着啃了一口的苹果。
“老板……”
门开了,里面出来一个人,叫丁墨,是解雨臣的一个大伙记,今年才二十二岁,身手很好,跟着其他老伙计倒了不少斗。
丁墨一看吴邪跪在他面前,瞬时就慌了,连忙弯腰去扶,“吴三爷,您这是做什么,忽然行这么大的礼……”
王盟也去扶,吴邪起身甩开两人的手,平静地问,“他醒了?”
“嗯。”丁墨点头。
“你们都出去。”吴邪说。
吴邪发话,丁墨自然不敢反对,本来他就是帮吴三爷看着这人。
吴邪进去后,王盟对丁墨说:“咱们还是守在这里比较妥当,床上那位可是相当厉害的人物,我怕老板吃亏。”
丁墨听过哑巴张的名号,不过也只是听,因为闷油瓶进入青铜门的时候,丁墨还没入行。丁墨觉得王盟说得对,而且吴三爷是自家老板相当看重的人,多护着点一定不会有错,就跟王盟一起守在门口,如果里面有大动静,好在第一时间冲进去支援吴邪。
闷油瓶这间房阳光很好,能看到外面碧空如洗,阳光钻进来,落到床单上。
“张起灵。”吴邪冷冷喊着闷油瓶的名字。
闷油瓶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但人还被捆着,盖着毛毯平躺在病床上。
开了口,吴邪却不知下一句应该说什么。把他吼一顿?把他揍一顿?因为他辜负自己的好意,甚至不惜错杀自己也不愿离开青铜门。其实,终极到底是什么狗屁玩意,值得他这么执着,一定要把一辈子赔在里面?说到底这也是人家的自由,吴邪以为帮了对方,可在对方心里未必不是害了他。但是,就算他一直明白这点又怎样,他什么也不想管,非要把闷油瓶带出来,哪怕后果是世界毁灭。
“张起灵,我来给你看样东西。”吴邪几步跨到床前,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里面有他的身份证。
闷油瓶看着天花板发呆,根本把吴邪当成透明人。
吴邪抽出身份证,见闷油瓶这样,一时火大,恼怒地跳上床,左手撑在闷油瓶的右胳膊旁,与他面对面,然后硬把身份证举到他眼前。
“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二代身份证,融入IC卡技术,防伪性能高,我不介意你拿去派出所验证,看老子是不是假的!”
闷油瓶望了身份证一眼,随即接着看天花板。
他这反应,吴邪倒不奇怪,于是用力将身份证拍到闷油瓶胸口,也不管别人被绑得严严实实。
另一边,黑眼镜和解雨臣坐在胖子的病房里,三个人刚才都听到吴邪在闷油瓶病房前制造的动静,除丁墨外的其他伙计已经报告了当时的情况。
胖子说:“我他妈还没好呢,他俩要是打起来,瞎子,花爷,你俩先帮我去劝一劝。”
解雨臣道,“打什么打,张起灵绑成那样还能动?我看要打,也是吴邪单方面揍张起灵。”
黑眼镜觉得他俩的对话很好笑,“不可能动手,小三爷不会对哑巴张动手。”
“肩膀都给捅了,还说不会动手?”胖子指了指自己的肩头,“天真无邪已经不再天真了。”
“这是逼不得已,”黑眼镜说:“小三爷掂量着下的刀子,难道你想替他刺哑巴张几刀?”
胖子连连摇头。
“我觉得这样把张起灵软禁起来不是长久之计。那是什么人,能关一辈子吗?而且吴邪到底有什么打算,我真的想不出来。”解雨臣看着胖子。
“花爷,我又不是百晓生。是,我这些年跟吴邪一起出生入死,可您不是他的发小吗?啊,闺蜜。您要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胖子瞧着黑眼镜,似乎想要对方附和一下他。
黑眼镜很给面子,马上附和道,“花爷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们怎么会清楚。”
解雨臣哭笑不得,这是让他去找吴邪谈谈的意思?
“我想天真打算养小哥一辈子。”胖子很肯定地说:“毋庸置疑。”
“养一辈子有什么难?关键是被养的那个愿不愿意。”黑眼镜笑得很厉害。
“反正我是不懂,他花费时间和精力,差点把命赔上,现在逮个不领情的白眼狼出来到底为了什么?”解雨臣从头到尾觉得这是笔赔本买卖。
黑眼镜望着解雨臣,顿了顿,才说:“哑巴张也有苦衷,他失忆了,而且守门就是张家的使命,正如我,只是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守门。”
听了这话,解雨臣开始沉默。
胖子接腔道,“别讨论些没用的,我看首要任务是帮小哥恢复记忆,只要他想起我们是谁,一切好办。”
“未必。”黑眼镜摇头,“你有没想过,他当年走得那么决绝的原因是什么?张家赔上整个家族也要守门的原因是什么?那是他们的宿命,不会因人的意志而转移。现在小三爷硬是把哑巴张弄出来,不管哪个哑巴张,恐怕都不愿见到这一幕。”
“那就是无解了!”胖子一拍大腿,有些郁闷地说:“都回去洗了睡!”
黑眼镜与解雨臣对视一眼,各自考虑起下一步行动。
闷油瓶的病房里,主人好像已经睡着了。吴邪跳下床,拉了张凳子,看着闷油瓶睡觉。
闷油瓶还是那个闷油瓶,依然很安静,不喜与人交流,可是心从没像现在离得这么远,简直连陌生人都不如。
吴邪忽然很烦燥,特别看到这样安静的闷油瓶。为什么他没表情?难道他不恨自己把他带出死也不愿离开的青铜门?吴邪再次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般扑到闷油瓶床上,双手捏住闷油瓶的肩膀使劲摇晃,“张起灵,我知道你醒着,你说话!”
闷油瓶慢慢睁开眼睛,眼神淡漠。
“你不火吗?想揍我还是想杀我?”吴邪咬着唇问。
闷油瓶的视线越过吴邪的头顶,在天花板上晃了一圈,接着又闭起眼睛。
“你他妈知道尊重人吗?”吴邪气坏了,从进入青铜门到离开青铜门,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全部爆发出来,“我是吴邪!你认识很久的吴邪!你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吴邪的身份证滑到地上,钱包也掉了,里面的现金撒了一地。
“你要杀我,我不怪你,因为你不记得我。我希望你能听我说话,让我把关于你,关于我,关于我们的故事讲完。你听一听好吗?法庭取证还要让被告和原告发言,你不能光凭张海客一面之词就断定我是假的……”吴邪突然愣住,因为他把盛怒之下忘记的东西又想起来了,这也正是惹得他如此生气的原因。
闷油瓶赞成张海客的做法,他没检查信的内容就等于默认张海客的一切行为。
吴邪的心很痛,甚至可以说是绝望,这是闷油瓶纵容的结果,可以在最后关头为了继续张家的使命杀了自己。
能怪闷油瓶吗?
不能啊!
吴邪抓着闷油瓶的肩膀,心里不知是何种情绪,只能拼命压抑自己。
就在这时,闷油瓶淡淡地说了句,“你骗我。”
吴邪直视闷油瓶的眼睛,那里没有太多情绪起伏,可依然看出无声的指责。
骗,吴邪从来没想过骗闷油瓶。当年他和他在沙漠里一齐看着广袤的星空,他说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特别是同行。他不明白,可他没有解释。
不要相信老九门,不要相信他们。
那时他还有立场说这些话,但现在……
九门啊,他就是九门!他欺骗了他!
吴邪机械地滑下病床,目光呆滞,就这样陪着闷油瓶,从早晨到傍晚,期间两人滴水未进。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二章
第七十二章
下山之后这几天,天气是极好的。胖子坐在庭院里晒太阳,解雨臣联系霍秀秀,黑眼镜去找老熟人。而吴邪,一个人关在病房里,死气沉沉,还不许王盟陪着他。王盟不得已去找胖子,把张海客的一番话对胖子说了。
胖子当场就骂道,“我操他娘的张海客,原来都是这老小子耍的阴谋。我说小王啊,你转达的这些话误导性比较强,吴邪被你害死了。”
王盟一愣,不明白胖子的意思。
“你跟你老板都是猪脑子,怎么张海客说的话一定是真的?为什么你们非要相信这些是小哥默许的?小哥亲口说了?还是你们问过?张海客不能骗你们吗?他不想吴邪把小哥从青铜门后弄出来,可又阻止不了吴邪,就编了这些话,好让吴邪放弃小哥,因为小哥刚好失忆无法求证,你觉得是不是这个理?”
王盟犹如醍醐灌顶,随即心里愤愤不平,火气上涌。是啊,怎么自己非要相信张海客,虽然那人完全不像说假话。
“张海客你个王八蛋!”王盟骂道。
“不过我这是推论,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但也是一种可能性。我呆会儿找吴邪聊聊,开导开导他,免得他老钻牛角尖。”胖子抖抖身上的肥肉,“胖爷我这身膘栽到小哥和天真手里了。”然而,胖子这番可以让吴邪舒心不少的话,最后还是没来得及传到吴邪耳朵里。
当晚,天气忽然变坏,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下起暴雨。
吴邪看着外面,因为没关窗户,那雨直接砸到身上,他却像没感觉到似的,灯也关着,房间里阴森森。下一秒,闪电由天边直劈下来,划破黑沉沉的夜空,一刹那间给整个世界蒙上白光,转眼又恢复黑暗。
他们是在各自的病房里吃饭,说是养病,其实除了胖子,其他人完全把这医院当成酒店。胖子被医生拖去做检查,临走前说回来后要跟吴邪聊一下。吴邪已经几天没管闷油瓶,解雨臣叫人在病房里安装摄像头,门窗全给装上铁栅栏,然后给闷油瓶松了捆仙索,搞得像监狱。
黑眼镜说,一般的监狱没法困住哑巴张,要想真软禁,还是把窗户给封死。
吴邪很头疼,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他为什么要把闷油瓶当囚犯一样关起来。难道真的关他一辈子?吴邪拿起床头的玻璃杯,狠狠摔倒地上。一个小时后,大概七点半的样子,黑眼镜叫上解雨臣,带了几个伙计一起出去。胖子还在检查,王盟和丁墨,还有另一个伙计摆了三张椅子,在闷油瓶的病房门口锄大地。
吴邪口渴,但他刚摔了杯子,只好自己出去找新的杯子。刚走到长廊上,从那些铝合金窗户看出去,天上乌云翻滚,仿佛有条身形粗壮的黑龙在云层里兴风作浪,蕴藏着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叫人看了胸口莫名发慌。
吴邪前行几步,远远瞧见三个打牌的人,刚想喊,头顶的灯居然一个接一个灭掉了。吴邪愣了,长廊漆黑一片,扭头望向外面,那些灯火就像被很厚的磨砂玻璃隔开,模模糊糊,一点儿也不亮,反而似鬼火般在那里飘着。
“操!”吴邪骂了一句。
这里是医院,这是要闹鬼?今天又不是什么盂兰节,鬼门开,还是单纯线路坏了,所以这一溜儿的灯都灭了?吴邪又看向前面,竟发现闷油瓶病房门口的三个人不声不响全不见了,只剩三张椅子摆在那里。
吴邪没动,反而靠近窗户,掏出打火机,探出头看下面一层有没有光亮,因为胖子就在下面做检查。结果这一看,居然发现到下面也是黑的,还有个人伸出脑袋,脸朝上,也在看上面。吴邪没有思想准备,吓了一大跳,而且那人脸色泛青,只见眼白不见眼珠,吴邪认识他,是丁墨!
丁墨不是刚刚在闷油瓶门前和王盟一起锄大地吗?吴邪看到了,尽管只一眼,但他肯定不会认错。怎么眨个眼的功夫,丁墨就跑到下面去了。经过这么些年磨练,吴邪的胆子不是吹的,跟粽子面对面,腿肚子也不会发颤,何况对方是个人。
“丁墨?”吴邪出声。
下一刻,丁墨忽然张开嘴巴,一条血红的舌头伸出来,直直飞向吴邪。
“妈的!”吴邪顺手就把打火机往那舌头上扔。
这也太夸张了,人的舌头怎么能伸那么长,就算有那么长,平时怎么说话啊,还不像时刻含了块肉在嘴里,昨天看丁墨的嘴挺正常,怎么突然就变异了。
吴邪开始往闷油瓶那边跑,舌头从窗户外追过来,目测至少二十米。吴邪想,真他妈邪门,点背喝凉水都塞牙。吴邪跑得急,撞上椅子,发出很大的声响。他身手其实没那么逊,只不过脚下太滑,他才差点摔倒。吴邪不明白干爽的地面怎么变得这么滑,低下头,这才发现旁边的门缝正往外渗血,那一大滩触目惊心,几乎是整个人体的血量。
吴邪脑袋嗡了下,立刻扑到门边,大声喊着“小哥”,掏出钥匙就要开门。
“别开门!”
吴邪手一抖,这分明是闷油瓶厉声说话的声音。吴邪犹豫了,本能的,他听从闷油瓶的命令。这种情况似曾相识,每次在斗里,闷油瓶想要单独解决某个困境时,他总是谢绝其他人的帮助。
可是,追随而来的舌头怎么办?
吴邪紧贴着门,立在血泊中,听声音闷油瓶应该没事,但这血又是谁的?留了这么多血,血管早就干了,活人不变死人才是奇迹。
咯咯……咯咯……
吴邪应声转头,远处窗框上凭空多出两只手,很快,连着舌头的脑袋也出现了。“丁墨你怎么爬上来的?”他还有空问了声。
“嘭!”病房里传来巨大的声响。
“开门。”闷油瓶应该已经走到门口,声音听起来就在吴邪耳边。
可这会儿,吴邪犹豫了,要是开了门,闷油瓶跑了,自己还能抓住他吗?“你给老子发誓,跑了小鸡鸡会断掉。”吴邪也是被逼急了,竟然捏着钥匙冒出这么一句话。
病房内没有动静,想想便知,闷油瓶一定怔住了。
四周忽然出现很多黑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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