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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犹记君归处-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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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得不跟张家联手对付汪藏海。张海客则觉得吴二白是个难缠的角色,不过对族长及族人不构成威胁,他只想找回吴邪而已。
  胖子坐在帐篷外瞪着自己包扎好的伤口,自言自语道,“他娘的那两小子进去玩二人世界乐不思蜀了吧,黑瞎子拐跑了解小花,把胖爷一个人留在这,真不够意思。”太无聊了,胖子临时给解雨臣起了个外号。
  张海杏把一碗煮好的方便面放到他眼前,“吃,撑死你。”
  胖子难得没跟她抬杠,略微郁卒地望向青铜长廊。
  山谷另一边,凹陷的草地上方盘横着长满野花的藤蔓,密密匝匝遮住蔚蓝的天空,仅剩些许细碎光线落到解雨臣身上。他跟黑眼镜已经在这里呆了四天,其中大部分时间只有他一个人。黑眼镜不知犯了什么毛病禁止他离开凹地半步,而且他也没法离开,因为黑眼镜又给他喂了在沙冒井时下的药。
  晚上,黑眼镜打了野味,架好柴火烤起来吃。解雨臣靠在黑眼镜的背包上瞪着那堆火,情绪非常差。十几分钟后,黑眼镜拿着烤好的野味递到解雨臣嘴边,解雨臣转过头懒懒地说:“就是吃龙肉也没味道。”
  黑眼镜咬下一片肉,空余的那只手捏起解雨臣的下巴,硬是将他的头扭过来对着自己,再俯身亲下去,用舌头把肉推进解雨臣嘴里。解雨臣被弄得火冒三丈,可又无力反抗,好在那肉鲜美至极,吞了也不是什么坏事,索性咽下去,期间免不了被黑眼镜大吃豆腐。
  “你是奇怪我为什么把你困在这吧?”黑眼镜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是啊,为什么?”解雨臣被他抱在怀里,鼻尖正对叉在粗树枝上的肉。
  黑眼镜再次把肉移到解雨臣嘴边,这次后者没有反抗,而是安静地将野味分食一半。
  “我说我只是想看你吃掉它,你信吗?”黑眼镜指着肉说。
  解雨臣嗤笑一声,“放屁。”
  这夜,山谷上空星光暗弱,苍苍树海随风掀起细微波浪,叶子的阴影落到两人身上,又被篝火的光芒驱散。黑眼镜三下两下啃完手里的肉,扔掉树枝,接着啃起解雨臣。
  “你真是个……混蛋……啊……”解雨臣被迫跪在地上分开双腿,黑眼镜进入那刻,他扬起漂亮的脖子,朦胧中见到一颗消逝在天边的流星。
  “还能再唱戏吗?”黑眼镜抱着解雨臣汗涔涔的身体,用力往上一顶,“为我唱一曲吧?”
  “嗯啊……”解雨臣不适地拧起双眉,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唱你妈!”
  “呵呵。”黑眼镜低低地笑了。
  凌晨,黑眼镜抱着解雨臣去溪边洗澡,解雨臣连指头都懒得动,舒舒服服享受黑眼镜的服侍。回到凹地,黑眼镜揽着解雨臣入眠,解雨臣出神地盯着橘红的篝火,听黑眼镜在他身边念出那首诗,“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解雨臣忽然有了想哭的感觉,用力闭起眼睛,把头埋进黑眼镜怀里,没有让对方看到他失态的模样。
  第五天白天,黑眼镜再度失踪,解雨臣只能守着他的背包发呆。傍晚时分,落日沉没在山峦之后,百鸟归巢,四周一下静谧起来。解雨臣看到黑眼镜提着一把二胡由远处走来,已燃尽辉煌的夕阳在他身上镀了层浅红色的膜,就连他的墨镜也未曾幸免。
  “给我唱一曲吧。”黑眼镜笑着说。
  解雨臣认出这把二胡是某人在解家背后的胡同里装瞎子阿炳时的卖艺工具,也是那晚某人光明正大潜进来坐在青瓦上拉过一曲的工具。
  黑眼镜找了个地方坐定,委婉流畅,略带悲凉的曲调传出,丝丝入扣仿佛渗进听者的灵魂。
  “这不是戏吧?我可不会唱。”解雨臣逆光而站。
  黑眼镜咧开嘴,露出惯常的笑容,“不是,你随便配几句词儿,这难不倒你。”
  “我为什么要唱给你听,你明知我现在不能唱。”
  “嗓子还没好吗?”
  解雨臣沉默了一会儿,说:“好不了。”
  “真可惜。”黑眼镜惋惜地道。
  “二胡这种乐器天生忧郁内敛,为什么你这么张扬的人会拉得一手好二胡?”解雨臣望着黑眼镜。
  “因为是我。”黑眼镜笑得更灿烂了,“来嘛,随便唱几句,就这一次。”
  解雨臣撇过脑袋看向落日的方向,“不。”
  过了不久,黑眼镜的曲子听起来愈发缠绵悱恻,凄婉动人,解雨臣有所动容,可他依然没唱,只是轻轻低吟了几句唱词。
  此生只为一人去。
  道他君王情也痴。
  天生丽质难自弃。
  长恨一曲千古思。
  正待转头,却听黑眼镜轻轻地说,“花爷,你看前面是什么?”
  解雨臣一愣,半转的脑袋又偏回去,看了半天,前方除了婆娑的树影外空无一物。
  曲子停了,周围又安静下来。解雨臣转过身,黑眼镜保持着拉二胡的姿势坐在那儿,仅是坐在那儿,不再有任何动作。
  几秒钟仿佛一个世纪之久,解雨臣回神后奔向黑眼镜,抓住他的肩膀拼命摇晃,可那人不再说话,手与二胡伴随着解雨臣的眼泪一起滑下来。
  花爷,你看前面是什么?
  解雨臣颤抖着伸手,摘下黑眼镜的墨镜。
  我并不想你看到我死亡的瞬间,但我希望我死去的时候能看到你。
  他安详地笑着,笑容是对这世界,或是某个人的最后一丝眷恋。
  解雨臣瞬间泪流满面,吴邪一语成谶,即便黑眼镜反常的行为已经让他有了不好预感,例如昨晚,可是……记事以来他没有为任何人哭过,现在他的眼泪犹如断线珠子般落进泥土里,仿佛要把一辈子的眼泪流光。
  进入张家古楼前,黑眼镜对闷油瓶说,女真族中有极少数人享受长寿的特权,与张家不同,张家尚能见白发苍苍者,而女真人世代年轻。当然这种年轻需要付出代价,无论他们身在何方,都必须在特定的时间赶回云顶天宫。
  “你要回去?”闷油瓶淡淡地问。
  “不,我已经厌恶漫无止境的生命,而且我活着也没追求了,想要的东西无法得到,你懂我的心情吗?”黑眼镜笑着摇头。
  生存与毁灭并不是一个很难的选择题。在闷油瓶的干预下,黑眼镜妥协了,他答应回到云顶天宫呆上一段时间再下来。可是汪藏海带走了解雨臣,黑眼镜认为老天爷替他做出了选择,连闷油瓶都无话可说。
  “我不放心他,即使你会去。”这是黑眼镜对闷油瓶说的最后两句话,“得不到他,但可以保护他,此生再无遗憾。”
  解雨臣紧紧抱着黑眼镜逐渐冰冷的身体,哭泣到最后,眼中已经没有了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章

  第一百二十章
  得不到他,但可以保护他,此生再无遗憾。
  闷油瓶站在夕阳里,算时间此刻便是黑眼镜大限之日。他与黑眼镜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同样背负着沉重的命运,长寿带给他们的不是喜悦而是桎梏,唯一的好处是可以遇到那个人。
  吴邪走出来时瞄见这样的闷油瓶,看似发呆的一个人,怒从心头起,想打破他的平静和淡然,将自己的愤怒与伤痛强行灌进他心里。虽然他知道事实并不是如此,他们的感觉应该是一样的,可他就是不想看到那张脸上面无表情。
  吴邪慢慢走向闷油瓶,还没到跟前,只听前方那人说:“他走了。”语气自然,毫无情绪波动。吴邪停下脚步,面色阴沉,站在一米开外。
  “他走了。”
  “谁走了?”吴邪压抑着火气问。
  闷油瓶顿了顿,“黑瞎子。”
  吴邪一愣,“走了?去哪了?”
  闷油瓶侧头看向吴邪,“他死了。”
  吴邪震惊地立在原地,半天没回话。闷油瓶不可能开玩笑,全世界的人都跟他开玩笑,闷油瓶也不会。吴邪陡然想起泗水古城下苦笑着的黑眼镜,以及自己在沙冒井对解雨臣提及的一番话。黑眼镜死了,强大如张家族长般的人死了,曾经一起并肩作战,插科打诨的兄弟死了,吴邪却发现自己哭不出来。
  闷油瓶转过脸,眼神落到遥远的山峦上。都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今天的残阳看起来真的与血没什么区别。吴邪循着闷油瓶的目光望过去,依稀可辨山上草木蓁蓁。
  “走吧。”很久之后,闷油瓶道。
  吴邪低下头,想到坚强的发小解雨臣,还有自己。如果闷油瓶再次进入青铜门,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吴邪抬起头时,眼中有泪水。
  “瞎子为什么会死?”他问。
  闷油瓶静静看着吴邪湿润的眼睛,原本应该天真快活的人不知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步。他将黑眼镜的话复述了一遍,看似平淡的话语里隐藏着黑眼镜对解雨臣的深情。
  最后,吴邪笑了,点点头,“好。得不到他,但可以保护他,此生再无遗憾。”
  闷油瓶眼底闪过一丝光,吴邪泪眼婆娑没有看清。当黑眼镜说出这句话时,他觉得自己也是这样,能为吴邪做的事情恐怕就是这些。闷油瓶拿了龙纹盒子,领着吴邪再次进入青铜长廊,这次没进来那会儿麻烦,花了几个小时,半夜摸回了张家的帐篷。
  帐篷里只挂了盏小小的风灯,光线昏暗,人影幢幢。
  张海客睡不着,眼睛下面挂着黑眼圈,见到闷油瓶时有少许欣喜。“拿到了?”他问。张隆半站在后面,略为期待地望着闷油瓶。
  张海杏比较喜欢吴邪,因此吴邪刚刚进入帐篷就被她拖到一边伺候吃喝。吴邪揭开八宝粥的塑料盖,眼瞧闷油瓶把龙纹盒子拿出来给张海客看,香甜的八宝粥霎时变得苦涩难吃。
  “我已经想好了,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一定要送你出去。”张海客坚定地说。
  闷油瓶把盒子收进包里,接过张海杏递来罐头,坐到吴邪对面慢慢吃起来。
  张海客走到吴邪跟前打量了他一会儿,笑眯眯地说:“我派人去请你二叔。”
  “等我吃完后再去吧。”吴邪头疼,精神萎靡地应道,“二叔不会让我好过。”
  张海杏叹了口气,掀起帐帘走了出去,临去时说:“我去告诉那胖子,你们回来了。”
  几分钟后,胖子肥硕的身躯挤进帐篷,恶狠狠地瞪着吴邪和闷油瓶。张隆半受不了狭小的空间,跟张海客打了招呼便离开了帐篷。
  “我□们大爷,把我晾这里好几天,现在终于回来了?”胖子气鼓鼓地道。也不怪他,以往都是三个人一起行动,最近这段时间他总是被排斥在外,心里有想法是应该的。
  吴邪扯起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这不是没办法么。”
  闷油瓶不说话,仍是低头吃他的罐头。
  胖子哼了几声,把两人又骂了一通,不是真骂,就是发泄下心中的郁闷,最后索性坐下来,要求吴邪把他来到广西后的经历全部讲一遍。吴邪心想这可是体力活,不过闷油瓶居然也抬头看着自己,似乎很想知道他被汪藏海抓走的这段时间里发生过什么事。
  “好吧。”吴邪把八宝粥的罐子扔到旁边,“我捡重要的讲。”
  霍秀秀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但潘子的墓在这里没人知道。听闻潘子葬在外面,胖子眼睛里居然闪动着泪光,直表态等事情完毕后一定要去祭拜他。后来胖子把闷油瓶与张家人到沙冒井保护吴邪的事情说了一遍,吴邪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可矛盾的是,对闷油瓶的不爽又更上一层楼。
  过了不久,张海客叫人把吴二白请了过来。
  吴二白脸色铁青,极为隐忍地瞥了吴邪一眼,竟把视线转移到闷油瓶脸上。记忆里他跟这人没什么交集,吴三省与闷油瓶比较熟,以往合作过多次。说起来,他吴二白不完全算道上的人,只是吴三省失踪了,他不得不蹚进这浑水,照应自己的宝贝侄子。
  看了一会儿,吴二白将头又扭回吴邪这边,“跟我过去。”
  吴邪站起来,胖子也跟着他站起来,闷油瓶无视别人的眼神继续吃东西。
  “哎。”张海杏在外面叹了口气。
  吴邪走到闷油瓶身边时脚步顿了顿,终是没有看他,跟着吴二白回到帐篷,胖子被拒之门外。这时天气变了,风水宝地忽然电闪雷鸣,下起瓢泼大雨。吴邪立在帐篷门口,远处白蒙蒙一片,茂密的树叶随风摆荡。
  “有些事我不想再追究,你奶奶已经不在了,你不要做出让她死不瞑目的事情。”吴二白冷冷地盯着吴邪,“老老实实跟我回杭州娶个老婆,霍秀秀也可以,只要是个女的。”他这人不喜欢跟人废话,每句都是重点,即使面对吴邪也不例外。
  帐篷里没有点灯,仅靠外面一道道闪电惨白的光线勉强照亮人脸。吴邪呆滞着,在这种环境下愈发衬得面无血色。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吴二白的话犹如重锤敲击吴邪千疮百孔的心脏,“你父母还不知道这些事情,你要让我们吴家绝后吗?”
  很多话不用说,吴邪心里明白得狠。他也设想过来自家庭的狂风骤雨,现在这种情况算是很好了,吴二白真的帮了他很多,如果没有他二叔,也许他根本没精力兼顾家庭与老吴家的产业,还有这么多年不顾一切追逐闷油瓶。
  “你长大了,孰轻孰重自己能分清。”吴二白挥了挥手,“我叫人帮你准备了另外一顶帐篷,你过去好好想下,睡觉休息。”
  吴邪顶着憔悴的面容走进大雨里,胖子蹲在一旁抽烟,头发往下滴水,见吴邪出来连忙凑上去,却硬是被吴家的伙计拉开。
  “我没事,你先回去休息,别感冒了,我明天找你。”吴邪对胖子苦笑。
  “小吴,你这又是何苦……”胖子欲言又止。
  吴邪抹了把雨水,又甩甩头,“清醒了,我是自找的。”
  “你……”
  “歇了吧。”
  吴邪像游魂般回到自己的帐篷,他的伙计大气不敢出,生怕不幸踢到铁板。好在吴邪没有拿属下撒火的习惯,就算伙计们奉命将帐篷围了个严实,他也没说什么。帐篷里有干净衣服,吴邪脱掉湿衣服后没急着穿上,而是差人找张海杏要了面镜子,燃起风灯仔细观察自己的后背。没有……身上什么都没有,但闷油瓶温柔的触摸以及麒麟血淡淡的药香还萦绕着他的身体。
  吴邪把镜子扔到毛毯上,毛毯下面是防水布,他倒下去,手背盖住眼睛。
  张起灵……
  早晨六点,天空仿佛破了个大洞,爆雨彻夜未停,山谷积水泛滥,众人忙着往高处迁移,到处嘈杂不堪。就是这样的环境下,解雨臣手提二胡,背着黑眼镜的尸体从远处走来,吴邪看到他时,分不清他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只注意到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一片死寂,不复往日解家当家精明能干的模样。
  解家伙计欣喜地围上去,“当家当家”的叫,想把黑眼镜抬走,帮解雨臣减轻负担。
  “走开。”解雨臣无力地说,可能声音太轻,伙计们没听到,还是七手八脚将黑眼镜的尸体往下扯。
  “滚!都给我滚!别碰他!”解雨臣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嗓子。
  吴邪想过去,胖子不知打哪冒出来,压低声音说:“别去,让他自己背着。”
  这时,有个人悄无声息走进人群,来到解雨臣面前站定。
  解雨臣愠怒地抬起头,“滚!”
  “你跟我来。”这人说。
  “张起灵?”解雨臣栽倒在地,解家伙计又围上去,吴邪跟胖子也跑到跟前,吴邪扶走解雨臣,胖子与闷油瓶带走了黑眼镜的尸体。
  吴邪守了解雨臣几个小时,后者有轻微发烧,脸颊绯红。吴邪心情复杂,喂解雨臣吃下随行医生拿来的药后把解家伙计都遣了出去。
  “难受吗?”吴邪问了句废话。
  解雨臣盯着帐篷顶,脸色惨淡。
  “你放心,他被小哥和胖子带走了,好点了再过去看他。”吴邪轻轻地说。
  “吴邪……”
  “我在。”
  “我现在很难过。”
  “我知道。”
  “我没试过这种感觉。”
  “我知道。”
  “我想哭。”
  “你哭吧。”
  解雨臣居然勾起嘴角笑了笑,“不行,丢人。”
  吴邪怔了怔,“你他妈别逞强。好,我出去。”
  “不用了。”解雨臣闭起眼睛,“我不会哭,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一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这是最后一个平静的夜晚,山谷异象已经显示风水遭破,藏有终极的地方即将毁灭。闷油瓶说进入这里有人数限制,也是为了防止不相干的人觊觎张家的秘密。
  解雨臣略微好转后去了黑眼镜停尸的帐篷,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他一个人在里面。吴邪坐在自己的帐篷里发呆,胖子去找闷油瓶,据说汪藏海已经知道他们出了青铜长廊,如无意外必将在子夜前后动手,因为那是最后的机会。
  “小哥说山谷会塌方,我们会活埋在下面。真可惜,那一屋子秘密就这样没了,老子还没见过呢。”吴邪想起胖子说的话。
  雨一直下,许多树叶被冲下来浮在积水上,石屋前的深潭已经泛滥,墨绿的潭水淹没了六座石桥,涌向青铜长廊的台阶,青铜铃在风中狂乱作响,好在闷油瓶有族长信物,否则这批人全得神经错乱。
  “汪藏海那□的不会受影响?”胖子问张海客,“小哥去哪了?”
  张海客摇头,“我不清楚。”
  “在瞎子那?”
  张海杏插嘴,“不在,我刚去看过,就解家当家在那里。”
  “这种天气,他出去散步么。”胖子望着乌沉沉的天空。
  吴邪从帐篷窗户里瞥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不顾电闪雷鸣,在树下停留了几分钟。这几分钟过后,吴邪冒雨冲进树林,吴家伙计急忙跟过去,可树林仿佛有生命,明明前方毫无障碍,走到近前却发现一排参天大树神出鬼没的挡住前路。
  一个老伙计说:“这里有类似迷魂阵的东西。”
  这个伙计早年跟过吴三省,现在已经不下地了,在伙计中类似军师的存在。众人都很听他的话,他既然这么说,证明吴邪已经跟丢,因为有人不想他们过去。
  吴邪追逐着人影,头顶乌云翻滚,里面藏着妖冶的红光,下面是耀眼的闪电,过后天边传来轰轰雷声,一派世界末日的景象。这种天气在茂密的树林里穿行简直是自寻死路,所以不久后,那人把吴邪带到一处山洞前。
  “你站住!”吴邪终于喊了句,“张起灵,你把我引到这来做什么?”
  闷油瓶回头,全身都湿透了,刘海往下滴着水。
  吴邪几步走到近前,看了闷油瓶一眼,自己往山洞跑去。
  起先,山洞阴暗潮湿,吴邪没想别的,刚准备坐下避雨,闷油瓶却示意他继续往里走。这是一条弯曲的道路,走了有七、八分钟,吴邪眼前赫然出现一个宽敞的半圆形空间,穹顶没有完全闭合,有雨漏下来,落在一个冒着热气的水潭里,滴滴答答,与腾起的白雾融为一体,别有意境。
  “这是……”吴邪愣了愣,随后用嘲讽地语气说:“你该不会带我来泡澡吧?”
  “不。”闷油瓶马上否认。
  “那来这里做什么?”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儿,道,“有内奸。”
  “这个我早就知道。”吴邪一屁股坐在水潭旁边。这水潭不是温泉,也不知什么原理,水竟然是热的。
  “我想洗把脸。”吴邪指着水潭。
  闷油瓶点了点头。
  既然得到闷油瓶首肯,吴邪想这水应该没危险,便伸手捧了水浇在脸上。淋了这么久的雨,现在被热水温暖了冰凉的皮肤,他舒服的哼了声,产生整个人都泡进去的欲望。
  “吴邪。”
  吴邪扭头,忽然被闷油瓶一本正经的叫出名字,他有点不适应。
  “山谷崩毁的时候,你把其他人带到这里来。”闷油瓶面无表情地说。
  “为什么是我?你呢?”吴邪马上恼火地问。
  闷油瓶不说话,像座雕塑站在吴邪面前。
  吴邪站起来,笑容冰冷,“你是不是准备离开了?还是准备死了?你们张家人都不作为了?”
  闷油瓶动了动嘴唇,刚想说些什么,吴邪抢白道,“张起灵,你要是死了,你死在哪,我就死在哪。”
  “我要进青铜门。”
  “我跟你一起!”
  闷油瓶忽然朝吴邪走去,后者还没来得及惊讶,他已经把他紧紧抱进怀里。
  “吴邪,不要再跟着我。”
  吴邪能从这个男人的语气里听出悲伤,同时他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拥抱。“诀别吗?”吴邪的指甲陷进闷油瓶的衣服里,“从此碧落黄泉,再不相见?”
  “再不相见。”
  吴邪推开闷油瓶,望着那张占据整个内心的脸,平静地说:“我知道了。”
  吴邪走出洞外,闷油瓶递给他一个用防水布包裹好的盒子,据说里面是到这个洞穴的地图。吴邪默默收起来,什么也没说,也没看闷油瓶,两个人与候在外头的吴家伙计汇合。
  “谁把我见过张起灵的事情告诉二叔,往后我会重点照顾他。”吴邪目光淡然,逐一扫视跟过来的伙计。这么些年他很少放狠话,亦从来不威胁自己的伙计,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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