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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河岸)权谋by墨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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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台……他眯起眼,收敛了天蓝色眼眸中刺人的狠戾。
底比斯城中最不缺的建筑物就是神殿神庙,即使法老王发觉了神殿势大,从各个方面进行宗教改革削弱神殿,他也不会有胆子真的捣毁某位神祇的神殿神像。多少年来,整个埃及的人民对这些神祇抱着虔诚的信仰,这已经成了埃及决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即使现在神殿被法老暂时压制,这种情况也绝不会长久。
前方的神官打扮虽然并不特别,却不失华贵。他带着银质的臂环,上面嵌着珍珠;黄金的项链和耳坠上用贝壳和各色宝石作装饰。在埃及的阳光之下,这些首饰都闪耀着灿烂的光芒,彰示它们的价值。这样的打扮,就是和上层的贵族相比也毫不逊色,神官在埃及的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烈日炎炎,即使是繁华的底比斯城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在这样的阳光之下外出的,所以一路行来,竟然没有看到什么人。乌鲁西知道自己相貌特别,而这样的相貌,一方面是优点,另一方面却也是一个明显的弱点。乌鲁西不会忘记从原身那里接受的记忆,如果不是因为有着这样的相貌,原身怎么会被□?又怎么会保下一条命?
这样苟且偷生,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然而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乌鲁西也绝不会浪费多余的时间去后悔。
神殿这种地方,他的身份还是太过卑微,如果谁因为他的相貌而想要让他……或许他也没有力量去反抗。必须找到一个可以庇佑他的人,而在同时这个人也不能对他造成威胁。很难,但这是他必须做到的事情,没有任何余地。
步伐向前,进入主建筑区之后,环境和底比斯城外围明显发生了改变。
成林枣椰树投下大片的荫凉,莲花盛开在被挖出的水池之上,建筑物也从外围的粗糙变得精美典雅,香料的味道弥漫在街巷。这里密布的是贵族的宫殿,信仰的神庙,因为富有,即使是在这样的自然条件之下,也可以营造出如此舒适的环境。
乌鲁西对于这样充满落差的场景并不陌生,在他还不是乌鲁西的时候,见多了明明是环境艰苦的深山老林中却隐藏着华美庞大的行宫之类的情形。金钱和权力,永远能够改变太多在平民心中不可改变的东西,不管是环境还是其他的什么。
一道目光,从不远处落到了他身上,因为曾经常年身处高位对这样目光极度敏感的乌鲁西,在第一时间头没有动,却把自己的目光对了过去。这样小幅度的动作不容易被人所发现,正是乌鲁西在曾经的那些岁月中养成的习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动声色。
只是同样是习惯,长年高高在上让乌鲁西的目光锋芒毕露毫无收敛,带着一种从骨子里来的优越感。一眼望过去就给人一种压迫藐视的感觉。若是一般人,对于这样的目光不一定有多敏感,但是偏偏接收到这道目光的那个人,并不简单。
乌鲁西看过去的时候,望见的是一个小少年。
站在枣椰树林的阴影中,那是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如果结合埃及人相貌显得成熟这一点,或许实际年龄还要小一些。他的皮肤是一种健康的蜜色,额头很高,双目深邃有神,一看就知道将来必定会是个美男子。而他身上佩戴的那些精美首饰也证实着他身为贵族的身份。
当乌鲁西把目光投到他身上时,对方并没有因为乌鲁西的目光太锋锐而稍有避让。而乌鲁西自己知道,曾经他遇到的无数人,没有几个能够不避让自己的目光的。能够和他对视,这已经证明了对方的不凡。
电光火石之间想到这些,乌鲁西立刻收回了视线,知道自己刚才毫不掩饰的目光恐怕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一时之间有些懊丧,却很快被他压抑下去。即使出了什么问题,他该做的也不是后悔,而是思考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看着神殿的祭司带着那个异国人离开的身影,拉姆瑟斯扬起眉,露出一个感兴趣的表情。
刚才那个异国人,出乎意料地漂亮呢。虽然用亚麻布遮盖了全身的大部分,却还是看得出身材纤细匀称。还有那张脸——即使有一段距离,拉姆瑟斯也看得出那雪白的肌肤几乎是没有任何瑕疵,如同羊奶一样细腻;那双蓝色的眼睛让人想起天空,一望无际毫无阴霾的干净;还有那头金发,即使拉姆瑟斯自己也是金发,但是对方那犹如黄金流淌成的河流一样的头发,仍然让他赞叹。
最重要的是,刚才那个人投过来的眼神。如果他没有弄错,那个人应该是神殿新买来的奴隶,他知道神殿对于努力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在成为奴隶之前,指不定这些奴隶就是曾经的王公贵族之类。但是既然已经成为了奴隶,奴隶贩子就会让他们的骄傲粉碎。但是刚才的那道目光却有着毫不掩饰的锋芒,骄傲得好像他就是法老王。
真是有趣极了。
那个祭司,是侍奉阿顿神的神殿祭司吧?那么,刚才那个异国人也会在阿顿神的神殿侍奉。过几天去看看他会被分配到什么职位吧。
“哥哥,你在这儿啊?我找了你一上午啦!”身后跟着好几名侍卫的女孩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拉姆瑟斯的胳膊,撒娇地说着:“刚才你在想什么吗?呆呆的样子。”
这时候,拉姆瑟斯才发现自己的目光竟然一直停留在刚才那两人离开的方向。回过神来,他摸了摸自己妹妹的头,递给她一个笑容:“没什么,聂芙特,只是发现了本来该被摔碎,却好像被打磨得更加耀眼的宝石而已。”
还小的女孩并没有明白他言语中的深意,眨了眨眼,迷惑了,“宝石?哥哥想要宝石?”
“如果,那颗宝石真的如同我想象的一样珍贵的话。”拉姆瑟斯喃喃,然后迅速转移了话题:“父亲大人在家吗?下午我想去军营里看看。”一边说,一边带着聂芙特离开,刚才发生的短暂接触就好像这样被拉姆瑟斯抛在了脑后。他迅速转移的兴趣就好像和一般的孩子一样。
然而拉姆瑟斯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谁也不清楚。
神像前的交锋
当乌鲁西第一次在阿顿神的神殿里见到拉姆瑟斯的时候,即使惊讶,他选择了静默。时候死伤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因为自己而来,又或者是单纯的为了祈神。毕竟按照一般的道理而讲,身为贵族子弟的小少年应当不会注意到此时身份还仅仅只是一个奴隶的他,而在法老王进行宗教改革之后,作为朝之太阳神的阿顿神在埃及的整个信仰体系中的位置变得越发重要,拉姆瑟斯来朝拜这位神祇也是应该的。
然而,当贵族少年将似笑非笑带着探究意味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时,乌鲁西立刻明白了,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当初那个毫无掩饰的倨傲眼神,还是给他带来了麻烦。
乌鲁西在私底下不由叹了口气,但是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本来乌鲁西的打算就是受到贵族甚至是法老的赏识,由此爬到埃及权力系统的高层,从而影响埃及对于西台帝国的态度,最终实现灭亡西台的梦想。而要获得上层人物的赏识,有时候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这中间充斥的肮脏龌龊,是乌鲁西前世知道却从没有在意的,毕竟在那个时候他本身就是天之骄子,根本不会被这些腌臜事情所涉及。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的身份和地位让他只能选择隐忍。而虽然曾经他并不涉及那些肮脏的事务,乌鲁西也并不是对这一切毫无了解。
无非就是两种交易来换取权利,一为财,二为色。现在的乌鲁西不可能提供足够的钱财,如果没有遇到一个好机会的话,唯一剩下的路就是用这具身体作为筹码……但是这种事情,骄傲如他怎么可能会去做!所以他必定是要寻求一个可以跳出既定界限的机会的。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把这次的麻烦变成机会。
虽然拉姆瑟斯看上去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儿,但是乌鲁西绝不会因为对方的年龄就简单下了判断。他见过太多虽然是稚龄幼童实际却深不可测的例子了,而当初,他也曾经是这些例子中的一员。最重要的是,就在当初那对视的一眼中,乌鲁西已经感觉到了拉姆瑟斯的不凡,那是一种遇到同类的感觉,即使此时他们的身份天差地别,然而他们却有着同样的骄傲,就好像在心中燃烧的永远不熄灭的烈焰,任凭什么都无法改变。
还有那些更加细微的东西。此时的乌鲁西究竟不是原身那个天真的孩子,见多了各种各样的英雄人物的他可以分明地感觉到拉姆瑟斯隐藏得很好的野心。不论出身,却不甘于人下,渴望站到最高点。除去单纯的野心,还有坚定的意志和决心。这些东西,让只有十一二岁的拉姆瑟斯显得与众不同,和同龄人相比更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此子绝非池中物!
第一次和拉姆瑟斯对视的时候,乌鲁西就已经确定了这一点,现在又再度肯定。
而此时,拉姆斯斯要求祭司退下,让他安静地祷告,却又留下了乌鲁西说是要他侍奉。而乌鲁西知道,对方这是要试探自己了。
就好像第一次对视一样,这两人站在庄严而沉寂的神像之前,默然相望。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向前一步就显得亲密,退后一步就成了疏离。
乌鲁西曾经算过自己这具身体的年纪,灭国的时候十五岁,到如今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然而或许是原身并不经常锻炼,又是锦衣玉食娇养着的原因,他的身量并不高大,加上灭国之后沦为奴隶,生活条件陡然变差,这一年有余的时间里几乎没有长个儿,比起当初反倒瘦弱了些。当乌鲁西接管这具身体之后,就算是嫌弃身体的残缺,却也不会和自己过不去,平时的调理还是注重了的。然而到底时间还短,现在并没有显出什么成效,此时的乌鲁西,虽然比拉姆瑟斯大上一截儿,却只比他高了半个头罢了。
此时对视,乌鲁西首先关注到的是拉姆瑟斯异于常人的双眼,一只是灿烂的金色,另一只却是沉静的浅褐色。此时他微微抬头,异色的双眸中有着自信和倨傲,眼神深邃而透彻,在看着乌鲁西的时候,却又多了一分探究和思索。他开口,少年清亮的嗓音念出了乌鲁西的名字:“乌鲁西·夏尔曼?”声音落在寂静的神殿中,让几粒飞尘扬起,旋转出金色的微光。
拉姆瑟斯的口气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乌鲁西知道这恐怕是他故意的。在一般情况下,他这样的口气只会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但是在这个充斥阶级特权的社会里,此时他是贵族子弟而自己却是奴隶,用这样的口气是他在压制自己,想要用身份地位的差距让自己服软。
然而实际上呢?即使乌鲁西是奴隶,但那也是在他被买进神殿之前,一旦进入神殿成为侍奉神的人,即使拉姆瑟斯出身高贵,对自己却没有了直接的压迫。他能做的不过是利用他的身份和影响力在侧面影响神殿中人对自己的态度罢了,如果遇上和拉姆瑟斯家族对立的势力,自己还说不准会不会因为他们之间家族利益斗争的关系而获得另一方的支持。只是如果是另一方,就不一定会有拉姆瑟斯这样的人物了。乌鲁西还是认为或许自己选择拉姆瑟斯才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只要想通了其中利害,自然是没有必要对拉姆瑟斯弯腰。乌鲁西从来都是无比骄傲的,即使在之前为了生存,为了自己的计划而不得不卑躬屈膝,但那也是暂时的,时机一到,这些事情,他必然会报复回来。
所以面对拉姆瑟斯疑问的话语,乌鲁西只不过扯了扯嘴角作为回应,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开他和拉姆瑟斯对视的眼睛。
双眼从来都是最容易泄露人情绪的地方,然而当这两人彼此对视时,拉姆瑟斯却发现根本无法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出什么东西。乌鲁西的眼睛显得太干净,那里面没有情绪,没有思考,空无一物,就好像是埃及的天空一样,一望无际的蓝色,没有云彩也没有霞光,单纯的湛蓝却让人感觉到某种异样的深沉。
拉姆瑟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知道能够被买进神殿的奴隶,当初的出身必定也是不凡的,但是乌鲁西既然成了奴隶,奴隶贩子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消磨了他曾经的傲气。拉姆瑟斯曾经见过太多本来有着不凡出身的奴隶在奴隶贩子的整治之下变得怯懦温顺的样子,他原本以为乌鲁西就算还保有积分傲气,也不至于在身份有着巨大差别的现在还是这样。
即使不凡,但拉姆瑟斯现在的年龄终究还小,阅历不足的情况下他自然是无法和乌鲁西相比的。
拉姆瑟斯的无措掩饰得很好,对于自己情绪的掩饰基本是出于贵族家庭的孩子与生俱来的天赋,然而对于乌鲁西来讲,只要有一丝的蛛丝马迹,他就不会忽视。所以现在主动权已经转移到了乌鲁西的手里。
“您是,特意来找我的吧?”乌鲁西终于开口了,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多少喜怒,在拉姆瑟斯耳中却有一种讽刺的感觉,好像他为了乌鲁西特意到神殿来是一件很傻的事情。乌鲁西此刻的口气也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犯傻了?就为了之前那么对视的一眼,觉得这个人恐怕不简单的感觉?
然而,看着那双澄澈的蓝色眸子,拉姆瑟斯却再度确定了自己的感觉。这个乌鲁西,值得他跑这么一趟。而且,如果乌鲁西就像是其他奴隶一样温顺的话,那倒显得没什么意思了。男性与生俱来的征服欲在此时作祟,让他觉得有些兴奋。
乌鲁西此时的表现,也说明了他的眼光没错吧?这样特殊的一个人,这样的性格,倒是很合拉姆瑟斯的胃口。更况且,即使对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才能之类的,就是这样的相貌……拉姆瑟斯想着,下意识地扫视了乌鲁西一眼。
此时的乌鲁西穿着这些年来时兴的服饰,那是用一整块布做成的宽大袍服,用宝石的别针在肩头衔接固定,除去头和脚,只露出肩膀和手臂。而乌鲁西秀美的面容和纤细的肢体,在宽大衣袍的衬托之下显出几分瘦弱可欺。
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拉姆瑟斯也知道在埃及这个国家中,男性之间的□被视为神圣的,然而对他而言,比起男性,他还是更喜欢凹凸有致的成熟女性,然而如今看来,如果对方是乌鲁西这样的人,似乎也不会太差。那么他将来是否要考虑……
这样想着的拉姆瑟斯,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现在才十一岁左右,离那个将来至少还有好几年的时间。而以乌鲁西的敏感,刚才拉姆瑟斯异样的目光和考量,他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当即,脸色变了。
乌鲁西知道自己很可能会遇到这种事情,但是他没想过连一个十一二岁毛都没长齐的小孩都会对自己产生那种龌龊的念头,再想起这具身体的残缺,更是心下暗恨,此时却觉得,即使拉姆瑟斯再有天资再不凡,有了这样的念头的话,自己就不可以再靠过去了。
本身乌鲁西想要找一个靠山就是为了避免遇到这种事情,而为了一个靠山而作践自己,他还不至于沦落到那种程度!以他的真正的本领,必然可以避免这些而寻求到一个支持,又何必非要拉姆瑟斯不可!
毕竟乌鲁西才到神殿没多久,即使有人对他的相貌产生觊觎之心,却还要试探神殿中其他人的想法,这段时间内他都是安全的,放弃拉姆瑟斯换一个人,他还是有这点时间的。
这样决定之后,乌鲁西往后退了半步,表情瞬间冷淡下来,距离感已经生出。
岁月中的改变
乌鲁西这边决定了不要再和拉姆瑟斯掺和,但他的决定究竟是单方面的,此时拉姆瑟斯对他的兴趣却越发浓厚了起来。所以当乌鲁西向后推开那半步的同时,拉姆瑟斯立刻向前跨了半步,维持了这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还非要贴上来不成?乌鲁西看着拉姆瑟斯,眉头微皱,只觉厌烦。本来他就觉得这个家伙是个麻烦,如果不是想到可以利用他这一点,根本就不会接近这个人,而当他真正决定了不再和拉姆瑟斯搅和的时候,对方反倒主动起来了。
“您有什么吩咐吗?”温柔平和的嗓音从乌鲁西喉间发出,乌鲁西表现得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拉姆瑟斯只是来祈神,而他也只不过是侍奉在一旁的神职者而已。他敛下双眸,眼神落在地上,给人的感觉温顺而驯服。
很完美的假象,如果不是之前乌鲁西已经表现了他的与众不同的话,或许拉姆瑟斯都会被骗过去。然而现在他这种陡然的态度转变,却更让拉姆瑟斯觉得有趣。
不过此时,他们已经在这神殿里呆得够久了,再这么下去恐怕不太好。所以拉姆瑟斯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乌鲁西,就转身离开。
原本,乌鲁西以为在这以后拉姆瑟斯就不会再恬着脸贴上来了,毕竟再怎么对自己感兴趣,拉姆瑟斯骨子里的骄傲也应该不会让他对一个已经明摆着拒绝了他的人放低身段。然而这一次,他原本十拿九准的预料却出错了。
或许是因为拉姆瑟斯第一次遇到像乌鲁西这样的人,他的兴趣保持了持续的高涨,甚至于不管乌鲁西在此之后用各种各样或是冷淡尖锐或者顺从隐忍的态度隐约拒绝,弄到最后甚至是直接出言扫了他的面子,他都没有放弃。更有甚者,一开始拉姆瑟斯对待乌鲁西还像是对一个自己有兴趣的人才,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态度却越发暧昧起来,这让他感到十分恼火。
最重要的是,因为拉姆瑟斯的态度,他没有因为过于出众的容貌而被神殿中的人牺牲,但是同样,神殿中人那些背后的言语和隐晦暧昧的目光让乌鲁西感到十分不舒服。就好像他真的为了权势或者地位而出卖了自己一……虽则说乌鲁西心中知道自己不必和这些人计较,但有些事情知道和做起来是不一样的。乌鲁西终究是已经习惯了站在顶端的生活,对于任何人,冒犯到他头上时,他的感觉会很不好。但是此时,他不再是当初的天之骄子,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快,却也只能忍耐。
所以,对待拉姆瑟斯,乌鲁西通常的态度总是隐忍避让的,然而因为生活环境中有了太多让他压抑的东西,他的本性终究和他的表现是相悖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当拉姆瑟斯反复地刺激他的时候,他也会爆发。爆发的时候,乌鲁西通常会一反平常的隐忍,言语尖锐,态度冷淡。然而即使是这样,拉姆瑟斯也并不会因此而退缩或者发怒,他甚至把这样逗弄乌鲁西当成一种趣味。不过就是这样,乌鲁西看得很明显,拉姆瑟斯暧昧的态度根本就是为了好玩,根本就是把自己当成了有趣的玩具……正是因为对方的这种态度,乌鲁西更是心下暗恨。
奴隶、男宠、宦官、玩具。自从接手了这具身体之后他受到了多少侮辱?而因为拉姆瑟斯的关系,原本希望将神殿作为参与政治的跳板的目标也受到了重重阻挠。当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和拉姆瑟斯的关系不浅之后,一方面因为拉姆瑟斯和他背后家族的权势不会有人动他,但是另一方面也断绝了乌鲁西另外寻找出路的可能。
几年时间一晃而过,乌鲁西干脆地利用他人对他和拉姆瑟斯关系的误解来作为自己的依仗之一,毕竟他已经因为这个误解而受了那么多的气,倒不如利用个彻底,勉强算是找回来一点利息。权谋斗争本来就算是乌鲁西的拿手好戏,这几年时间中,虽然有着太多的不如人意,他还是一步一步爬到了高位。在整个神殿中,他已经是受人尊崇的祭司了,而大祭司这个职位,他明确知道现在的自己是绝对不可能爬上去的。大祭司实际上基本掌握着这个国家的实权,通常只会是法老王极度信任的亲信担任,或者根本就是法老王自己或者王室成员兼任。而他现在,一个异国人,除了拉姆瑟斯这个说实在的根本靠不住的人之外没有另外的倚靠,如果不知道衡量自己能够处于的位置,必定会被人所清理掉。
潜心计划了这么多年,他可不希望自己有一天因为这样肤浅的原因而陨落。
但是,拉姆瑟斯这个人渐渐地成为了乌鲁西生活的一部分,因为拉姆瑟斯的态度,乌鲁西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来应付对方。当成乌鲁西就已经感觉到了拉姆瑟斯性格中的执拗和坚定。对于上位者而言,坚持和执着是必不可少的性格元素,但是这样的性格元素也容易造成独断专行和一言堂。此时体现出来,却是拉姆瑟斯对乌鲁西数年如一日的执着。即使是一样玩具,即使拉姆瑟斯对于乌鲁西始终是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撒过手。
乌鲁西试探着拉姆瑟斯的态度,不知不觉间潜意识里也改变了对于拉姆瑟斯的态度。一开始他显得更加疏离一些,即使是被激得受不了了却还是有所克制。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在拉姆瑟斯面前越发地表现出本性,那些因为如今的身体和身份被压抑起来的锋芒毕露,绝对的骄傲和自尊。而这些或许让拉姆瑟斯感觉更加有趣了。
从某个时间点开始,拉姆瑟斯对待乌鲁西的态度越发微妙,经常说出“美人儿”之类带着调笑色彩的话语,让乌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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