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爱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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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于诺嘴角不由露出笑意，轻松地伸了伸懒腰，往外走去。
　　
　　外面月在中天，已经是半夜了，谷中明亮，于诺便寻了些果子吃，然后回到洞中，继续打起精声，学习“北冥神功”。
　　
　　北冥神功：必须要将之前所学的内功完全忘却之后才能习练，否则练习者就会功力相冲，极可能诸脉俱废！
　　
　　好在这一点对于诺来说毫无妨碍，因为他根本就没学过内功法门！倒是与原著中的段誉一样。
　　
　　于诺在洞内学习功法，等到外面天明时，他已经将北冥神功的三十六部分全都记住，只是有些不熟练，有待继续“深化研究”。
　　
　　他停下来，看着手中的丝绸帛卷，心中的一丝犹疑渐渐消去，他想：
　　段誉将来会是乔峰大哥的结义兄弟，对乔峰大哥帮助莫大……而且段誉后来多次依靠“凌波微步”才得以保命，我可不能将这帛卷拿走……还是练熟练了再离开吧……
　　
　　于诺心中毫无牵连怨恨的念头，在为那个正在成长的善心小男孩段誉默默祝福的同时，更是满心都为乔峰着想。
　　
　　所以一连七日，于诺都没有离去，他饿了便吃山果白鱼，渴了就喝瀑布山泉，除去每日的三个时辰用来休息之外，其余时间都在习练北冥神功。
　　
　　“嗯哼……唔！”
　　这日，于诺走出山洞，看着朝阳的光辉，打了个哈欠，正要在寻野果来吃，忽然眼角余光中闪过一个黄影，他连忙转身看去！
　　
　　“嗯？”
　　没什么东西啊，于诺转头四顾，才发现右侧一串未熟的黄果吊在树枝上晃晃荡荡。
　　
　　“呵。”
　　于诺失笑一声，当即拍了拍后脑，为自己的一惊一乍而惭愧。
　　
　　七日来，他不仅将“凌波微步”完全掌握，更是已经把“北冥神功”初步练成。
　　
　　毕竟这“北冥神功”只需认真存想穴道，全神习练法诀而已，不像其它功法那般必须数十年如一日的磨炼内力。
　　
　　——“北冥神功”，虽然不能自主产生内力，但是只待我以后吸入他人内力，就能生生不息，成为超绝高手……
　　于诺暗自喃喃，靠在岩石上，晒着春末的太阳，昏昏沉沉地休息了片刻，又起身在这空旷的谷底，缓缓练习“凌波微步”。
　　
　　而在于诺右侧的远处山间，一个身穿淡黄宫衣的女子，在树后悄然而立。
　　
　　那女子有中年般的雍雅，却又有少女般的灵秀，让人猜不出真实年龄。
　　
　　她目光盈盈如水，面庞完美至极，看似竟与洞中的玉石雕像一般，但是比那雕像却更要美上十倍，她轻轻立在陡峭的山岩之下，乍一看去像是凭空而立，仿佛她已经将自身融入到天地之间。
　　
　　她看着谷中的于诺，目光流转，暗中思量：
　　我就要远涉重洋，步履南国，再也不回这里，才最后盘桓此地别过……只是我九日之前来过一次，那洞府还无人踏入，今日再来，就发现这少年在谷中习练我的功法……可见又是天定缘分……
　　
　　这女子思及“缘分”二字，便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似乎有淡淡的遗憾飘过。
　　
　　她却不知，若不是于诺一直为乔峰着想，恐怕早就揣着那帛卷从那洞中的捷径出口走掉了，她哪里还见得着？
　　
　　于诺也不知，正是他一直为乔峰着想而并未拿着帛卷走掉，才使他得遇一位武功天纵的高手！
　　
　　他兀自十分专注地练习“凌波微步”，一遍遍地确认没有什么遗漏，继而又接着存想“北冥神功”的穴道法诀，务必要学得滚瓜烂熟才好。
　　
　　“呵呵，倒是个挺用功的少年，区区几日功夫，就能学得这般透彻。”
　　远处的宫衣美女远远看着于诺，眉梢的遗憾渐渐散去，樱桃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毕竟那谷底少年可以算是她唯一的“徒弟”。
　　
　　谷底。
　　于诺全神贯注地习练法诀半晌，才抬头深呼吸两声，转身从洞外的石头上取下那根玉笛，看了看四周景致，想着不用多久，便能见到乔峰，他心中期待而紧张，不由失神地靠在那被太阳晒得暖暖的岩石上，轻轻地吹奏起来。
　　
　　这根玉笛本和石室中的断弦之琴放在一处，只是一端已有破损，笛身也有一道微微裂痕，绝对一摔就碎，于诺也只能轻拿轻放。
　　
　　笛声绵绵，好似飘出来的声音不是曲调，而是婉转深重的情意。
　　
　　“笛音爱意绵绵，炉火纯青，竟还是个多情的种子。”
　　远处的宫衣美女黛眉舒缓，对这上苍赐来的“徒弟”更增两分喜欢，她静静地倾听，然后突然起身离去，不多时又回转了过来，手中多了一块布满细字与线谱的银白绸缎。
　　
　　此时谷底的于诺已经停住了声响，他正呆呆地看着瀑布出神。
　　
　　“也罢。”
　　宫衣美女看出来于诺身无内力，所以“凌波微步”不能一气习练，不由心中一动，身体一飘，往剑湖边上的峭壁上方飞身而去……
　　
　　不过片刻时间——
　　
　　“轰隆！扑腾！”
　　一声巨响在瀑布的嘈杂声中显得沉闷而狂妄，巨响一起，接连不断。
　　
　　——什么东西？
　　于诺惊得回神，无声喃喃，慌忙转身警戒地观望。
　　
　　




29

第二十九章　。。。　
　
　
　　
　　“啊！”
　　好大的蟒蛇！
　　
　　于诺刚一转身，便见那剑湖靠近山崖峭壁的一边，正有一条水桶粗细的灰白大蟒探出头来，那样摇头挣扎的样子，着实狰狞可怖！恐怕都能成精了！
　　
　　赶紧逃！
　　“咚咚……”
　　于诺吓得心跳砰砰，急忙向洞中逃去，生怕那蟒蛇一游过来就将他给吞了。
　　
　　“哼！胆小鬼，别走！”
　　一个美妙如仙音的女声从蟒蛇的方向飘飘传来，竟然让于诺这个早就爱上了乔峰的人，都听得心中一荡！
　　
　　“哎呀！”
　　那蟒蛇果然是成精了！我都能灵魂穿越，那蟒蛇成精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于诺以己度人，将那宫衣美女的声音误当成是大蟒吐声，一时吓得浑身发抖，不由踉跄而逃，没命的往洞口冲去，仿佛那六丈之外的洞口就是遥远的救命稻草一般！
　　
　　“哼！”
　　那宫衣美女不知于诺的误会，否则也不知会做何感想，她见于诺被一条蟒蛇吓到，不禁黛眉微蹙，抬手就远远地向于诺一点。
　　
　　“扑通！”
　　于诺后颈一麻，蓦地栽倒在地，浑身动弹不得，听到那蟒蛇“砰砰”打击水面的巨响，他心中更加惶乱地想着：
　　完了完了，那蟒蛇都会隔空点穴了！乔峰大哥啊，我，我再也不能见到你了……
　　
　　随着他的摔倒，那根有裂痕的玉笛脱手飞出，“叮”的一响，碎成数块，更让于诺心慌而伤。
　　
　　于诺正吓得胡思乱想着，突然那个女人妙音又传了过来：
　　“你既然学了我的武功，怎么还这样畏首畏尾？哼！那蟒蛇已有三百多年，被捉来锁在剑湖寒潭中，李秋水沉入湖中的俊美男子全都被它吃了！”
　　“这蟒蛇深有灵性，更有微薄的内息在身，能与这无量剑派的废物掌门功力相若。”
　　“待你用‘北冥神功’吸收了它的内息，便能得到一丝内力，才好习练‘凌波微步’用以保命。”
　　
　　这样说着，那女子又抬起素手，遥遥隔空解了于诺的穴道。
　　
　　于诺听得目瞪口呆，心乱砰砰，好在他反应极快，立时明白过来：原来不是蟒蛇成精，而是我那未曾谋面的……“恩师”到了……
　　
　　他十分心虚，好像偷东西时被捉住的小偷，当下不敢怠慢，一感觉自己浑身重又自在，他便连忙起身四顾，却没有发现什么人影。
　　
　　“还不过去？”
　　那宫衣美女站在峭壁上方的草木之后，声音似乎温柔慈和，又似乎在娇怒呵斥，声音轻轻，却在瀑布的嘈杂声中清晰地传进于诺耳中。
　　
　　同时，也不知她使了什么高明的功夫，便见那大蟒一个“嘶”声，猛地向剑湖边缘一弹，然后蟒头七寸以上搭在岸上，其余身子都软软地趴在剑湖里面，再没有丝毫动静。
　　
　　于诺虽然心中惶惧，却哪里还敢犹疑，连忙壮着胆子走到大蟒身旁，暗中连连劝慰自己：那位高手师傅既然如此吩咐，定然不是要害我，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我怎么赶得这么巧，竟然遇到了那位“神仙姐姐”真人……
　　
　　于诺生性聪慧，一到蟒蛇身边，也不敢多看，立即伸手使出“北冥神功”的法门，以拇指的少商穴，直往蟒蛇七寸之处按去。
　　
　　“……”
　　果然有内息！也是，那杨过的大雕都是内力有成的大高手，这蟒蛇只不过有些散乱内息而已，何足为奇？
　　于诺心中欢喜，没时间多想，连忙沉心静气地徐徐吸收，将那股股暖暖的内息全都贮存在胸前膻中穴。
　　
　　因为北冥神功的图解中说道：“……拇指的少商穴、两乳间的膻中穴，尤为重要，前者为取，后者为贮……”
　　
　　于诺只觉有内息暖气顺着手臂注入胸前，他知道这每一个小周天的运行都将内息永存体内，乃是本身内力了，生生不息，再也不会消失！
　　
　　否则若是用一点少一点的话，那这北冥神功又怎能称得上是“神功”？
　　
　　于诺体内积蓄的内力越多，吸引得也就越快，不多时，便将那条大蟒的散乱内息吸收一空，登时感觉自己浑身有劲儿，精力充沛之极，哪怕三天不睡觉，恐怕都不会感觉困倦！
　　
　　“……！”
　　于诺一想，刚才那位高手师傅说，这蟒蛇的内息，可以与无量剑派的“废物掌门”内力相若，那岂不是，自己现在也算是平白得了许多功力的高手了？
　　
　　于诺喜不自胜，连忙站起身来，面向声音来处，想要大声问礼。
　　
　　虽然他喉咙伤好之后的第一句话，本来是十分固执地想要留着说给乔峰大哥听的，但是此时遇到恩人一样的“师傅”，他又怎可失礼地不去问安？
　　
　　哪知那宫衣美女远远一看于诺要张口说话，竟然蹙了蹙眉头，立时出声言道：“我不与男子对话，我说你听即可。”
　　
　　“……？”
　　于诺一愣，也不知那“师傅”身在何处，更不知她怎么有这种怪癖，只能连忙闭上嘴巴，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发自内心地感激和恭敬。
　　
　　那宫衣美女这才舒眉，远远高高地立在草木之间，伸手将那画有细字线谱的白绸向前一扔，那白绸轻轻飘飘，也不坠下，直直飞到于诺身前才落。
　　“你接住了，上面绘着我作的两首曲子，也细细注解过了，你内功有成之后，便可用翠笛吹来防身。”
　　
　　“嗯。”
　　于诺莫名地有些感动，立即轻声答应着，珍而重之地将那白绸接住，他不好当面细看，便小心地收了起来。
　　
　　“从此以后，我将远走他方，再也不会回来，你承了我的武功法诀，要好自为之，不可丢我的脸面，否则我冥冥中也要蹙眉痛心。”
　　说完此话，那宫衣美女竟然再不多言，转身就飞身而走，一如她当年面对无崖子和李秋水时的果断决绝。
　　
　　于诺在原地静静站立半晌，没再听到什么吩咐的话语，他才微一愣神，错愕地想着：没别的话了？就这样走了？
　　
　　又等了两刻，确认那位高手师傅已经离去，于诺才暗中松一口气，略带遗憾而且心怀敬意地向刚才的声音来处，深深鞠了一躬。
　　
　　“呼。”
　　于诺平身而立，呼气一声，转身看了看已经死去的大蟒，摇了摇头，不做什么无谓的感慨，径直回到洞前，在干净的岩石上坐下，展开那白绸细看。
　　
　　“呵呵。”
　　于诺对曲谱深有研究，越看越喜，双唇伸开好看的弧度，不知不觉地笑出了声来。
　　
　　真想赶紧取来笛子吹奏啊！
　　于诺想着，但转头一看，刚才的玉笛早已破碎成几半，碎玉一地，哪里收得起？
　　
　　“唉。”
　　于诺万分可惜，只得将白绸曲谱珍而重之地塞在怀中，起身时心中一动，立即将“凌波微步”使出。
　　
　　这是他第一次一气呵成地习练，初时还有些生疏，但三两次后就找到了感觉，已经熟练了许多！
　　
　　“凌波微步”是以动功修习内功，于诺脚踏六十四卦一个周天，体内刚刚从蟒蛇身上吸来的内力就自然而然地运转了一个周天。
　　
　　所以，他每走一遍，内力就有一分进益，虽然这种进益十分微小，但天长日久地走起路来都能增加功力，自然是不可小觑！
　　
　　于诺性情坚韧，为了能早日帮助乔峰，竟是直到半夜月明时，还在谷底踏步飞身着……
　　
　　但看谷底湖畔，如此人影飘动，恍恍惚惚，越走越快，好像铜镜照影，看不真切，配合瀑布流泉，简直犹如仙人飞身一般，这才是洛神翩翩，渺渺慑人。
　　
　　而于诺只顾着习练武功，竟忘记了“仙人使剑”的说法，或许是他根本就没在意过！以至他全然不知，他的身影正被小玉石璧透过明亮的月光，投影在那山崖一侧的宽大无量玉璧上！
　　
　　“啊！剑，剑仙……剑仙使剑……”
　　山崖上，众多本来无精打采的无量剑派弟子中，忽然传出来几声惊叫。
　　
　　“闭嘴。”
　　一个虽然威严，却明显激动得颤抖的中年声音蓦地响起。
　　
　　随即众人都赶紧静默，不敢言语。
　　
　　“……”
　　于是，明亮的月光下，上百条粗壮大汉，屏气凝声地死死站着，瞪大了牛眼，用敬畏而渴望的目光，激动不已地看着无量玉璧，竭力想要看清那位没有拿剑的“男剑仙”的飘渺身法。
　　
　　但是，即便近观，他们也不可能看清于诺的身姿，何况是这样两层投射的朦胧？
　　
　　这些或青年或中年的大汉，最多也只能看到玉璧上有人影从这边飘到那边，渺渺不清，恍惚即至，像是无形的精灵一般，根本不可能是人为的！
　　
　　就算是那八日前将于诺赶下山的“铁面大侠”，还有那七日前将于诺放上山的笑脸青年，也都完全没有看出来，那玉璧上的身影分明就是数日前还武艺平平的俊美少年，兀自对“仙人”的说法更加确信了……
　　
　　“呵。”
　　于诺不知道自己正被人恭敬地祷告着“学习”着，一练半夜才停了下来，浑身都暖洋洋的舒服，转回石洞休息去了，而山崖上的那些粗豪大汉，还傻呆呆地盯着无量玉璧没有回神儿呢。
　　
　　于诺在谷底又呆了两天，终于将“凌波微步”练出了本能一般的灵动反应，料想就算被人夹击也绝对可以躲闪；而“北冥神功”也被他彻底烙在心底，不会忘却。
　　
　　“……”
　　走吧，赶紧去找乔峰大哥……
　　于诺先前为了习武而一直压抑住思念，现在武功既成，他哪里还愿意多待？
　　
　　于诺将画有“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帛卷按原样塞回小蒲团中，又将小蒲团也按原来的位置放在洞中雕像脚下；再从洞中后退着将洞口岩石、多层门户，都照旧关紧。
　　
　　一切收拾好之后，于诺最后看了一眼别无可恋的石洞，转身径直按着记忆中原著的“捷径出口”走去。
　　
　　至于谷底那条大蟒蛇，于诺心中只闪过一个“蛇胆”的念头，便被“李秋水沉入湖中的俊美男子全都被它吃了”这句话给恶心得不行，所以早就将那蟒蛇尸身完好无损地推入剑湖中喂鱼去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惜。
　　




30

第三十章　。。。　
　
　
　　捷径出口在澜沧江江畔的十多丈上方，壁岸山石巍峨嶙峋，十分陡峭。
　　
　　但好歹于诺如今也是身怀十几年内力的高手了，又彻底掌握着凌波微步这等高明功法，自然轻而易举地便上了岸边。
　　
　　此时此刻，于诺才算是彻底恢复了自由，再也不必害怕追兵了！一时间，仿佛胸中压抑十年的苦闷顷刻尽去，浑身内力充沛，精神勃勃，双眼明亮，他不由抬头，张口对着旷野放声大喊：
　　“啊——”
　　
　　发泄的喊声随着内力而走，飘出数里之外，在这荒芜的山石天地之间回荡。
　　
　　“哈哈……”
　　于诺听着自己的喊声，胸怀为之一宽，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未停，于诺毫不停留，使出“凌波微步”的步法，身形闪动之间，衣袖飘飘渺渺，直往东北方行走，人已远去，原地竟还留有清朗的少年笑声荡漾……他是迫不及待地想去寻找乔峰了。
　　
　　……
　　嗯？有人打斗？
　　于诺片刻就走出了十里多地，忽然远远看到前方有人厮杀。
　　
　　——这里一眼望去尽是荒芜巨石，草木不生，毫无人烟，怎么有人在这里打斗？
　　于诺虽然奇怪，却也不愿理会。
　　
　　但他目光一凝，看出那打斗的一方有五人，都是衣衫齐整，各拿兵器；而被围困的二人却似乎衣衫破烂，浑身肮脏，并且都拿着棒子，像是丐帮弟子。
　　
　　事关乔峰所在的丐帮，于诺想都没想，立即悄然无声地快步走了过去。
　　
　　因为那打斗双方忽打忽停，仿佛正在对骂争辩，而那两个丐帮弟子也暂时没有危险，于诺想要听个明白，也就不贸然现身。
　　
　　他在巨岩后面躲躲闪闪，凭借凌波微步的高妙，还有他现在如同一派寻常掌门的内功，竟然到了那些人数十丈外都没被察觉。
　　
　　“……要怪也只怪你们使唤的弟子太没用，堂堂丐帮弟子，竟然被无量镇一个小乞丐头子给灌醉了说胡话，嘿嘿，实不相瞒，那小乞丐头子刘大，正是我们神农帮安插在无量镇，监视无量剑派的线子之一，要不然又怎么能够通过那个没用的丐帮弟子，把你们骗到这里来？”
　　
　　出声的是个健壮青年，手持钢刀，目光闪动，分明是要说话来引诱那被围困的丐帮弟子分神，然后才好动手杀之。
　　
　　于诺在不远处的巨岩后面听得清楚，不由皱眉：原来这两个被围困的丐帮弟子，和几日前那群乞丐聊天中谈到的、对乔峰大哥不敬的丐帮弟子，是“一伙”……
　　
　　那健壮持刀青年话音一落，便听中间年纪稍轻的丐帮弟子破口大骂道：
　　“骗我们到这里？你们好大的狗胆子，若不是你们偷偷下毒，别说五人，便是十五人，又岂会被我俩放在眼角？你们就不怕我们传出消息，让丐帮弟兄群起乱打你们这群野狗？！”
　　
　　另一中年丐帮汉子也是大怒，脸色涨得通红，嘴角的鲜血流得更快了，恨声道：
　　“原来如此，早听说你们神农帮和无量剑派有仇，看来你们是想要将我们杀掉，再栽赃给无量剑派了？！你们这群鼠目寸光的东西着实好胆！”
　　
　　外围说话之人一看引得丐帮二人愤怒，连连暗叫得计，也不顾自己被骂，竟然故意露出惹人厌的得瑟模样，继续冷笑出声：
　　“嘿！我们自然不敢招惹丐帮众怒，只是……本来那丐帮小子对你们帮主乔峰十分不敬，我们五兄弟还以为遇到了假货，谁想他吐露出来的什么‘泰山大会’、‘向西夏高手通风报信’、‘逼乔峰退位’……”
　　
　　“嘿嘿，我们已经审讯过了，完全无误，你们说，就算你们传出了消息，会有人来杀我们吗？”
　　“当此情形，能杀你们自然是好栽赃无量剑派，就算杀不得你们也绝对于我们无碍……哈哈，这种好事，我们怎么可能放过？”
　　
　　此话一出，丐帮二人勃然变色，那性急青年甚至脱口而出：“你想怎样？”
　　
　　那中年乞丐却在暗想：这乃是舵主吩咐的机密，唯有我等心腹得知，我们还故意绕了一个大圈子，才去西夏报信，那个普通弟子如何知晓？
　　
　　便在此时，那健壮的持刀青年一看敌人因顿住而露出破绽，立时双眼一亮，暗呼：时机到了！
　　他暗喜之下，正要呼喝其余师弟一起挥刀猛砍，眼角余光忽然发现有人影一动，他连忙转头怒喊：“谁在哪里？！”
　　
　　“哼！”
　　原来于诺在巨岩之后听到“通风报信”、“逼乔峰退位”的话，一时又惊又怒，也顾不得掩饰身影，便探出头来细看，正将那丐帮二人的惊慌心虚的表情收在眼中！
　　
　　这一下他行迹自然暴露，打乱了那健壮持刀青年的计划，也怪不得健壮青年生气怒喝。
　　
　　但是持刀青年生气，于诺却比他更生气！
　　
　　“……！”
　　于诺也不使出什么功法慑敌，只气得一步步缓缓踏出，本来还温和而好奇的面庞上，早已变得毫无表情，心中也被浓浓的杀机和憎恨布满。
　　
　　他偏执也罢，决绝也罢，总之就是不能容忍任何人意图对乔峰不利！
　　
　　而那两个被围困的丐帮之人在重新戒备之余，不禁又怕又喜，怕的是舵主的密谋